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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中篇】《瘾是三生途》(转生|含白若|身份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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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土方,好美……”
平日看惯了的颓脸带着满满柔情,慢慢靠近,嘴唇微微蹙起,两片柔软碰触到一起。
“啊哈!”男人蓦地睁开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
“副长,您醒了!身体还难受吗?”守在一旁的山崎忙问。
男人坐起身,捂住脸道:“他……”
“什么?”
“他回去了?”
“您说老板?他把您送过来就回去了,还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好好照顾您,并看好那个筐子,您是去跟老板采药了吗?”
“啊。”男人随意应了声,“那个筐子的药有大用处,江户有救了。”明明是天大喜事,这句话却讲得索然无味。
“副长,您简直是江户的救世主!”山崎夸赞道,他是真心觉得,并非有意奉承,虽然组里很多人知道土方懂医,可没想到他竟如此厉害。
“咳……咳咳……”
山崎连忙上前,轻轻拍打男人的背,“大夫说您是外伤恶化,加上操劳过度,一定要注意休息。”
“去,查清楚江户的重症患者人数,派有资历的药师,拣出琉璃草,按照半钱一份分开,加入之前的方子,熬给他们喝。”
“是。”
“咳咳……”男人冲山崎抬抬手,“你退下吧。”
山崎站起来鞠了一躬,离去。
咳嗽缓了下来,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脑中全是银发家伙的痴缠表情,还有那个吻……
吻,爱情,冷寒症,断袖之癖。
这些字眼依次在脑中浮现,男人叹了口气,手掌覆在额上,闭上眼。
“我到底在想什么……”
……
银提供的方子,加上二人一起采的琉璃草,如此双管齐下,江户渐渐恢复了健康,男人休养了三天,也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点轻微咳嗽,一直用梨汤蜂蜜水调养。
男人跟冲田两个人一起巡街,商铺和摊档都已经恢复营业,大小街道再次欣欣向荣。
“土方先生好!”
“副长大人多多注意身体,别太操劳!”
“土方先生成了江户的大救星了诶,感觉你的威信直线上升呢,再这么发展下去,感觉你就做将军也不奇怪。”冲田的语气仍旧满满的嘲讽味道。
“别胡说。”男人对这些虚名一直看得不重,救人纯属职责,他并非什么大圣人,而仍旧是将军的鹰犬,江户的魔鬼,空有医者之术,却无医者仁心。
步履慢行,男人以一派风清面容回应着街上时来的问候,如此更让众人心中佩服,他们擅自把这解释为谦逊温文。
这时,街道尽头出现三个熟悉身影,说说笑笑,迎面而来。
听到某个随性慵懒的声音,男人心头漾起波澜,步子也变得不太自然。
那声音越来越近,慵懒声音的主人与旁人聊完闲事,扭过头来,看到男人,先前没有精神的脸立刻绽起招牌的门店笑容,抬手道:“哟,副长大人安好!”
看着与往常一样的笑,男人心中疑云浮动,难不成那些真是梦境?
“土方先生。”新八上前,深深鞠了一躬,“我听银桑说了,您带伤上山采药,实在太感激了,本应该去府上拜访,又怕打扰您,总之谢谢您了!”说着,腰弯得更深。
“没什么,分内之事罢了。”男人平静地道,抬头,视线穿过新八的脊背,瞥向站在其身后的银发家伙。
先前的职业笑容不见,眼边多了一分柔情,银脑袋微歪,嘴角豁地一咧,勾起一缕春风。
男人心头一凛,蓦地撇开目光,“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失陪。”随即迈步。
“走了啊。”冲田朝神乐使了个眼色。
“滚吧。”神乐抛过去一个死鱼眼。
少年少女离去,银驻足而立,望着背影远去,接着一声轻叹,正过身,二人的身影越拉越远。
男人虽未回眸,心思却处处在那人身上,他迷惘了,他不太明白刚才那一笑是何意,那家伙以前是那种笑容的?什么时候开始的?
男人心事重重的样子被一旁的少年看在眼里,冲田一副了然表情,冷声一哼。


IP属地:山东1234楼2018-06-21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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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男人批阅堆积的公文,这时,下属来报。
    “副长,万事屋的老板来了,说想要问候您。”
    批公文的笔触停下,男人沉默不语。
    “副长?”那队员轻唤道。
    男人回过神,轻声道:“说我正在休息。”
    “是。”
    握紧笔,怎么也无法落下,时钟的哒哒声吵得人心烦,男人沉了口气,将笔杆子一丢,立即起身,疾步冲出房去,两个守卫不明所以。
    拐过一条街,银发之人朝夕阳西下的方向迈着,越行越远,白袍被染作残红,在地上拉出长长一条影,男人轻轻喘着,静静望着,直至那白色完全消失在视野中。
    不知该怎么面对那个人,那夜的那个吻若只是梦便罢了,若是真的……
    ……
    幕府大殿,德川茂茂于前威严端坐,黑发男人半跪于殿中,垂首听候封赏。
    “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于此次江户平乱行动中护将军、救百姓,立下大功,特赐予蓝色勋章。”立于德川茂茂身旁的封赐官宣布道。
    “谢将军大人。”
    “你可愿做本将军的亲卫队总长?”茂茂问道。
    “此次绝非属下一人之功,属下平庸之辈,恐难以担此大任。”男人推辞得毫不犹豫。
    “十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就算当了总长,真选组也有你的位子,除了不能随便出幕府,别的都跟以前一样。”立于一旁的松平咬着烟道。
    一样?男人脑中忽而浮现出银发家伙的身影,于心中道,怎么可能一样?若失了自由,就没办法……
    “恕属下愚笨,担不起此重责,有负将军大人看重。”
    “既然你不想,此事先搁置吧。”德川茂茂乃难得贤明之君,从不为难他人,“松平,你有个好下属。”
    松平摇摇头,以往他以为土方难以晋升是其冷淡性子所致,如今看来,是土方自己没有野心,这于真选组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男人从大殿出来,径直往外走,将行到大门,一煞白制服堵在了前面。
    “土方大人,咱们聊聊,如何?”
    这邀请来者不善,但男人还是应了。
    见回组接待室,二人面对面落座,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佐佐木端着身子,男人翘着二郎,各自的气场态势与上次面谈一模一样。
    “这次江户保卫战,土方大人指挥如神,令在下佩服之至。”佐佐木目不转睛盯着男人,镜片后面的右眼闪出狡黠的光。
    “客套话就不必了,有什么说就是。”男人一派肃然神色。
    “我就是喜欢您爽快的性格,那在下就直言不讳了。”佐佐木扬了扬下巴,“这次对决鬼兵队,虽没捉到高杉晋助,却钓到了另外一条大鱼,而且那条大鱼还是您的密友。”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接着忍不住笑出了声,“呵呵呵……”
    啧啧,美,佐佐木于心中赞叹,明明只是嘲讽的冷笑,却掩不住男人眉眼的风情,都说鬼之副长不会笑,今日看来纯属谣传,“不知在下的话如何引得您发笑?”
    止了笑,男人冷声一哼,“密友?你怎么不说他是我爱人啊?我包庇朝廷侵犯,与犯人私通,为官不尊,败坏徳风,甚至明知道某位官员私通鬼兵队而知情不报,是不是罪加一等?”
    佐佐木认真盯着男人的眼睛,再叹一声,高明,高明极了,不愧是他佐佐木异三郎看重的男人,跟这样的人对弈才有意思,“方才一席话实在针针见血,不过有件事您似乎误会了,那位官员私通鬼兵队不为叛变,而是想消灭你们,这江户的警察组织,一个就够了。”嘴角噙着一笑,佐佐木这话讲得毫不避讳。
    目光一凛,男人脸上的表情冰得彻骨,他早就知道见回组想取代他们,但这个人这么直接承认却在他意料之外,这次怕是早有准备。“你应该不是来跟我做交易的吧?”
    “不不,交易是可以做的,可您并没有筹码不是吗,我私通鬼兵队,您有证据么,您私通白夜叉,可是证据确凿!”佐佐木终于将阴险的笑露出来。
    “证据……”男人此刻琢磨的并非这证据的内容,而是这二字本身的意思,片刻后,他欣然道,“好啊。”于是摘下腰间手铐,一端搭扣在了自己的左腕上,“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不知廉耻,断袖思阳,恋慕前攘夷头目白夜叉,知情不报,纵虎于山,此乃卖组、卖国之恶行,今日自首,望见回租佐佐木阁下依法惩处。”
    佐佐木又输了一着。
    他脸上的神色不再淡定,男人这番话一下子将真选组的干系甩个干净,将牵连甚广的通敌案纯归于个人,原本是除掉真选组的好机会,这下竟有些棘手。
    不过……佐佐木恢复了镇定,棘手才有意思。
    “来人。”佐佐木命令道,“带土方大人去咱们地牢做客,另一位客人也差不多来了。”


    IP属地:山东1235楼2018-06-21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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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护车到来,男人陪着上去,将战场留给了近藤和冲田他们,他已无心无力战斗,满脑子除了这个银发家伙,再也装不下其他。
      “血压升高,呼吸紊乱,马上确认中弹位置?”
      “子弹压迫心脏大动脉,必须即刻取出,姑且还可能保命!”
      “这里?胸部开膛?开什么玩笑?”
      “就在这手术。”坐在一旁的男人命令道,“我不准他有事。”
      “可这里没人懂胸腔手术!”医生道,“抱歉,副长大人,我们无能为力!”
      男人正要开骂,这时,手掌忽而被抓住,他微微一愣,低头便看到银发家伙微微动着嘴唇,他立马俯下身。
      “你……来……”微不可闻的两个字。
      “我?”
      注视着苍白的面容,男人忽然明白过来其中意思,朝那医生伸出手,“手术刀。”
      众人纷纷惊愕,却也不敢耽搁,自己无能,只得将东西搁在黑发男人手上,此乃死马当活马医之举,可这胸腔手术岂是不懂医理之人说做就做的?但这种场面谁也控制不了,索性由他去了,如此就是死了,责任他们也能逃个干净。
      男人的手微微颤着,恐惧感与兴奋感在血液中交织,他怕这个人死,怕极了,胳膊上的肌肉却又激动地抽搐起来,切割的快感于肌肉细胞中苏醒,他瞪着白衫上的殷红,理性渐渐淹没在了分尸欲的阴霾之中。
      “呵。”唇角挤出一狞笑,惹得旁人一惊。
      “土方桑,你怎么了?”
      没有回应,男人双眼空洞,噙着森然笑意,颤抖着手朝那胸口位置刺去。
      “啪!”手腕被攥住,男人全身一震,回过神来,眼见手上刀刃,知道自己方才发了病,冷汗瞬间湿透了衣服,直到,一句轻语响起。
      “我死不了。”
      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人燃尽了所有力气,一边抓着男人,一边翕动唇瓣,五个字落下的瞬间,缚住手腕的力道消失。
      男人睁大了眼睛,切割器官的手法细节于其脑中一一浮现,不在昏暗的小巷,不在血腥的密室,而是梦境中的茅草屋,抛掉杀戮,抛掉戾气,记忆最深处,解剖的每一处细微法则以及某个声音的谆谆教导逐渐清晰。
      不再犹豫,男人即刻下刀,从容切开伤口,准确避开每一处大血管,寻着埋于血肉深处的子弹头,瞧得周围几个医护一愣一愣,他们惊异于这鬼之副长是何方神圣,如此娴熟的手法,没个十年八年,根本练不出来。
      几分钟后,弹头被取出,医护们开始进行止血工作,男人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散下来,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脑袋和双手垂下,坐着发懵。
      急速行驶的车逛逛荡荡,男人的身子亦跟着摇,然而捏着手术刀的那只右手却是稳如铸铁,慢慢抬起,白色的绷带被红色染透,男人的眼中却并不注意这些,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刀的锋刃,分尸的瘾癖无影无踪,此刻占据心中的是几分熟悉与亲切,好像这把手术刀,曾无数次握在他手中。
      “到医院了!”
      男人的思绪被打断,没时间多作考虑,他跟随众人下了车,抬着担架往急救室跑。
      “咳!咳咳!”急救室的门被关上的瞬间,他猛咳起来,或许是太久没吸烟的缘故,他一歪歪到了墙上,身子贴着墙壁滑了下去,脱力一般瘫坐在了地上。
      他累了。


      IP属地:山东1252楼2018-06-28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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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
        “十四,情况怎么样了?”近藤、冲田等人赶过来。
        “银酱!”神乐哭着跑过来,阿妙忙在一旁安慰,新八接着问:“土方先生,银桑伤得很重吗?有没有生命危险?”
        男人摇摇头,仍旧坐在地上发愣。
        手术室的门“唰”得打开,所有人的神经绷起来。“病人有没有亲属?”一护士打开门,慌道,“输血出现严重排异反应,换了几个血袋都不行,这种情况我们还是第一次见,现在需要直系血亲进行输血。”
        “我们都是银酱的家人阿鲁,血要多少有多少!”神乐撸起袖子。
        新八按住神乐的肩膀,对护士道:“银桑是孤儿,没有血缘亲属。”
        “用我的!”男人忙站起来道,“我是O型。”
        “跟病人同血型的B型血都不行,您……”
        “快抽!”男人几近命令的口吻。
        “好,请跟我来。”护士将男人引到血室,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抽离身体,男人的目光有些迷离,他不敢也没有力气多想,便合上眼睛,尽人事,听天命。
        血袋被送进去,虽然渺茫,却也是一线希望,短短一刻钟,像有一小时那么久,护士出来,缓色道:“太好了,没有发生排斥反应,接下来是危险期,只要平安度过就没事了。”
        “意思就是说银酱还是有危险对吗阿鲁?”神乐着急地问。
        “病人伤了心脉,虽然子弹及时取出来,但元气损耗极大,又失血太多,恐怕……”
        “那就再多取一些我的血!”男人忙道。
        “请您不要激动!”护士安慰道,“您失了血现在需要休息,如果需要我会告诉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个小时后,银被推出来,主治医生道:“没事了。”众人皆松了口气。
        银被转移到病房,神乐趴在床前,巴巴望着床上人一副病容,众人围在床边,男人坐在椅子上,蔫蔫如纸人一张。
        “十四,先回去休息吧,总悟在这守着,有什么事会马上通知我们。”
        “近藤老大,你们回吧,我在这看着。”男人道,“我的血说不定还用得上。”
        叹了口气,近藤道:“我让山崎在这待命,总悟,咱们先回去。”
        迈了一步,冲田扭头瞥着神乐道:“快回吧,有我们土方先生在这,顶得上千军万马。”
        “臭小鬼你知道什么!银酱他最怕寂寞了,我要在这陪着他阿鲁!”
        “神乐……”新八劝道,“土方先生在,银桑不会寂寞的,再说这么多人围着会影响他恢复,咱们明天再来看他。”
        “大魔王……”神乐来到男人跟前,“你对银酱好,我相信你,那个,别太逞强了,注意身体阿鲁!”说着便跑走了。
        冲田轻轻一笑,跟着近藤等人一起走了,女孩方才那番话着实在男人心中漾起一丝暖意,他抬头对山崎吩咐道:“去把公文拿来。”


        IP属地:山东1260楼2018-07-02 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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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1274楼2018-07-07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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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刚出会客室,就碰到一队员候在门外,“副长叫您过去。”
            拉开副长室的门,银看到男人正端坐在桌前批公文,只见其指了指对面,道:“坐。”
            银一落座,男人便将信封推过去,“看看。”
            男人面目平静如水,这让银有些疑惑,信里的内容非同小可,他是抱着再严肃不过的态度去写的,应该不会被看作玩笑,罢了,猜也无用。他打开信封,掏出信纸来看,下一刻便是怔住。
            整张纸像是在水里泡过又晒干,字全花了。
            “打开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不知道为什么,奇怪的是,若泡过水,应当起皱痕,可纸张很平整。”男人道。
            银沉默不语。
            “原因怎样就无所谓了,你想对我说什么?”男人搁下笔,认真看着对方,“说吧。”
            “有字典吗?”
            这句不相干的话让人一头雾水,男人起身去柜上取书,银着急忙慌接过来便开始翻,哆哆嗦嗦翻到其中一页,蓦地愣住,“怎么少了一页?”
            压着满腹疑虑,男人回答:“以前搬书,不小心掉到地上,那页染了墨,就裁了。”说着,瞥了一眼那页的音部,是“su”,抬眼看向银,“怎么,有什么是说不出口的?”
            银的眉头皱在一起,像是做着复杂的心理斗争,少顷,僵硬的表情极力松弛下来,他强迫自己绽出一笑,“没什么啦,一个小恶作剧,就想逗你一乐。”
            “我不觉得好笑。”男人认真道。
            将信随便一折揣进怀里,银转口问:“今天有空吗?”
            “没空。”男人随口道。
            “你生气了?”
            “你觉得呢?”
            静默,二人对视。只片刻,男人忽而眼笑眉开,唇边勾起春风一缕,“开玩笑的,谁叫你捉弄我呢,罚你陪我去巡街,如何?”
            望着绝美容颜微微噙着笑意,聚于胸中的阴霾瞬间消散,银痴愣了一会儿,点头。
            “稍等。”男人进了里屋,接着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银注视着门纸上映出的虚影,浴衣顺着双肩滑下,落在踝边,胴*体微移,扯了件衬衣披上,伸臂系扣。
            这时,银脑内浮现起之前在旅店,男人衣衫半挂的媚态,若是那人光着腿,只披这么一件白色布料,如此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那光景单想想就叫人血液沸腾。
            胡思乱想间,男人穿好衣服出来,一边套制服外套一边朝银使了个眼色,“走。”


            IP属地:山东1276楼2018-07-07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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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行在街上,像寻常散步般。
              “近藤老大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感谢一下我对真选组的帮助。”
              “是么。”说着,掏出烟盒,咬了一支烟衔在嘴里,吸了一口便开始咳。
              “咳这么厉害,看医生了没?”
              “没事,没休息好罢了。”
              “这样还给我输血?”
              “怎么,怕我把病传染给你?”男人边咳边笑道。
              “这种时候还开玩笑。”银捏下男人唇上的烟,“别吸了。”
              “扔了可惜。”
              银搁进自己嘴里,深深吸了一口,“不可惜。”
              见自己含过之物被那人咬在唇上,男人忽然想起山里那夜的吻,心下微动,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瞧他俩,听说是那个来着。”两名妇人看到二人同吸一支烟,窃窃私语,掩嘴暗笑。
              “唉……”银故作一声长叹。
              “觉得困扰了?”
              “我有什么困扰的。”银无谓笑道,“咱没钱没颜值,本来就找不着媳妇儿,只是难为了副长大人,生了张受女人欢迎的脸又多金,找不着媳妇儿可咋办哟?”
              男人轻声一哼,“我怕什么,哪怕我是真的断袖,想嫁给我的照样能从这儿排到街尾。苦逼的是你,本就难找,这么一闹,连丑的穷的痴呆的克夫的,怕是都要嫌弃你。”
              这段刻薄的调侃惹得银哑然失笑,笑过之后,他忽而认真地道:“我啊,这辈子就只想娶一个人,只要他不嫌弃我,别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
              男人沉默。
              “呼……”吐烟声拉得绵长,接着,一个声音幽幽地道,“我就是个笨蛋。”
              沉默尽了,男人微微一笑,“你才知道啊。”
              银扭过头来,注视着其脸上的盎然春意,“以后也经常笑吧。”
              男人心中怦动,赶忙挪开视线,正欲讲些搪塞之语,谁想胸中一口邪气涌上喉头,“咳咳咳……”
              这通咳嗽来得凶猛,男人痛苦地弯下背。
              “怎么了!”银吐掉口中烟蒂,正要帮其拍背,男人便是一头栽下去,银慌忙接住,“土方?土方!”
              ……
              “外伤,又感风寒,病没养好就去输血,加上劳累过度,身子不是铁打的,怎么能这么糟蹋?”一戴眼镜四十多岁的医师训斥道。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休息的。”男人答道。
              “医生,他总是咳,不会是感染了前阵子的痨症吧?”银问。
              “那倒没有,他只是咳嗽,身体有些虚,并未有发热、咳血等症状,验血也没验出病毒感染,不是痨症。”
              “那就好。”银轻轻松了口气。
              “我开些止咳润喉的药,回去休养一阵子看看吧。”


              IP属地:山东1277楼2018-07-07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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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起出了大江户医院,往回屯所的方向去,行了一小段路,男人道:“我也懂医,身子什么样自己是知道的,你还这么大费周章背我来医院。”
                “我不想你有事。”银认真说道,“而且,我不是背你,是抱你过来的。”
                “……”
                “你只能让我背一次,不是么?”银说着,伸出手,“拿来。”
                “什么?”
                “烟和火机。在你的病彻底痊愈之前,我先保管着。”
                “不用了吧,这也太小题大……”
                “用!”银的语气和表情都颇显强硬,活像管家公之类,“听我的。”
                这严肃的语调男人竟听出了几分可爱,他莞尔不语,从口袋掏出东西,搁到对方手上,指尖触到其掌心,身子一凛,男人摘下手,继续迈步,手掌垂在身侧。
                将男人的东西收好,银垂着左手,放缓脚步,让自己的步调与那人一致。
                掌心冒汗的左手,系着绷带的右手,两只手若即若离,银的左掌握紧又松开,蠢蠢欲动却又不敢造次,只盯着自己的影子,心下复杂非常。
                阿银啊阿银,既然没办法口头表白,现在不是好机会么?土方的手就在边上,土方的手……
                纠结着,矛盾着,目光微移,瞥向一旁,银蓦地愣住。
                空旷的街道,灯火洒下,月色洒下,映出自己的影子,孤零零地贴在地面,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土方的影子呢?
                银睁大了眼睛,立刻抬头看向旁人,接着又看向地面,再抬起头的时候,左手慌忙握住对方的肩,像是怕对方丢了一样,攥在手里。
                男人惊道:“出什么事了?”
                深喘了口气,银松开手,随即低下视线,良久,嘴巴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男人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一直回到屯所。
                “快回吧,别在外面瞎逛,知道么?”见对方脸色不好,男人叮嘱道。
                “嗯。”银无力应了一声,心不在焉。
                “明天见。”男人道。
                告别语未言,银转身,一步步迈开。
                男人盯其背影,一副失魂落魄,不知是何原因,只好明天再问个明白。那家伙今天的举动处处透着怪异,那封看不到内容的信,那句欲言又止的话,还有方才那双满是恐惧的眼睛,以及攥着他肩膀的手掌,那家伙的苦衷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到底因何说不出呢?男人隐隐有种直觉,那家伙不是不敢说,而是不能说,原因不明。
                ……
                拐过几条街,离开屯所几里开外,银一下子脱了力,瘫坐在马路牙子上,只觉得浑身发冷。
                掏出从男人那没收来的香烟,衔起一支,颤巍巍撮起火机,拇指不听使唤,打了三遍才打着火,慌忙燃了,深深吸了一口,用力吐出,手仍旧在抖,白灰簌簌往下落。接着,是疯魔了一般的喃喃自语。
                “没有影子,没有影子,没有影子……”
                这代表了什么?他不敢去想,这种事不是可以拿来猜的,或许是自己看花了眼,对了,刚才是不是挨着墙根走的,怎么就没仔细看个清楚?一定是错觉,一定是。
                “对这个世界还满意么,白夜叉先生?”
                这道沙哑的声音让银全身的神经紧绷起来,声音来自背后,来自头顶,突兀冰冷,不带一丝活人之气。
                银僵在原地,却又知那人来得正是时候,因为他满心的疑问,唯有这个人能解答。


                IP属地:山东1278楼2018-07-07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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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
                  “为什么他没有影子?”银背对着那人问。
                  没有答复。
                  银忙起身,几步冲到那人摊前,“为什么只有他的血能跟我相容?为什么这信上没了字?”说着,银将信封拍在了桌上。
                  “你应该清楚才对。”黑袍人似笑非笑。
                  银一脸茫然。
                  “让我们来捋一捋你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怪事吧。”黑袍人从签筒里抽出一根竹签,摆到桌上,黑色指甲于惨白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泽,“首先,土方十四郎,你是不是觉得他跟死去的那个人无限接近,却又有些不同?”
                  “性格,不过现在已经……”
                  “不说现在。”黑袍人打断道,“身为鬼之副长的土方性子暴戾,满心杀戮,跟医者仁心的土方判若两人,如此,为何你还要留下来呢?”
                  “……”
                  “我来替你说吧,因为他叫土方十四郎,因为他与那个人一模一样,因为他喜欢蛋黄酱,因为他懂医术。你会觉得奇怪吧,明明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为何会有那个人的影子?”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源于你的意志,你的血,你对那个人的记忆,可问题又来了,你构造出来的土方为何如此冷酷?”
                  银微微皱起眉,“他是十年前变成这样的,十年前,在土方死去的那个月,那一天……一定发生了什么。”
                  “不错,十年前,你引着他的两魂三魄到了这个世界。”黑袍人直言不讳道。
                  这句话听在银耳中过于神乎,不过有个意思他却听懂了,这个世界的土方与十年前的土方有着直接的关联,他并未认错。
                  “我让你回到过去,让你看到土方死去的那一刻,温文善良的医者土方已随着那杯毒酒而去,被你唤回的是土方的另一面,被他掩埋的黑暗一面,与其说重生的是土方,不如说是土方的一半灵魂。”
                  “这是他冷寒症的由来?那么他病好了也就意味着……”
                  “意味着他失去的部分慢慢苏醒了,如今怕是只差了前世的记忆,可你该知道,完整的土方不该活着,他死了,被土埋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助你反其道行之,已是逆了命,而你又坏了规矩,现在该是背负后果的时候了。”黑袍人一副审判者的口吻。
                  “我坏了什么规矩?”
                  手掌在桌上轻拂而过,黑色桌布上瞬间闪现出三行金字,黑袍人神秘一笑,“自己看。”
                  “第一,绝对不能对他说出喜欢。”银念道,“迄今为止,我从来没有告白成功,这条规矩我倒是想打破却无门。”
                  “第二,他绝对不会喜欢上我。这条只是在陈述事实,不像是条件。”
                  “第三,绝对不要让他喜欢上我。”银一遍遍默念着,“绝对不要让他喜欢上我……绝对不要让他……你是说,他喜欢我?”银猛地抬头。
                  “嘿嘿嘿……”阴森的笑声倏然响起,于空旷无人的街道荡来荡去,银盯着咧开一条细缝的红唇白齿,其意再明显不过,接着,眼前一黑,再睁开眼,自己还是坐在马路牙子上,天边已经露了白。
                  银急忙转过身,黑袍人已经不在,摊位也不翼而飞,扫大街的老妇鄙夷地瞟了他一眼,只当是流浪汉。
                  摸了下身上,发现信封还躺在怀里,方才的一番对语像是做梦,却又真真印在脑中,银起身往回万事屋的方向走。


                  IP属地:山东1286楼2018-07-13 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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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桑,土方先生刚才来电话,我说你不在家,你尽快给他回过去吧。”银一进门,新八停了拖把,如此说道。
                    “我知道了。”银看也没看桌上的电话机,直接进了卧室。
                    一个小时后,电话又响了起来,躺在地铺上的银掀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银桑,土方先生的电话。”新八敲门道,“你怎么不给他回过去呢?”
                    掀开被子,银爬起来,垂着扬疯扎毛的脑袋出了卧室,银八瞥见其脸上的凝重表情,心下疑虑不已。
                    银拎起话筒,没精打采地“么西”一声。
                    “你什么时候回的家?”男人于那头问,颇有些兴师问罪的语气。
                    “有一会儿了。”
                    “昨晚让你早回家,怎么不听话?”
                    “……”
                    “志村君有跟你说给我回电话吧?”
                    “……”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累。”
                    话筒那边一声叹息,“算了,你先休息吧,回头再说。”
                    “嗯。”银搁下电话,也不挪步子,只盯着话机发干愣。
                    “银桑,你脸色很差,是不是病了?”新八关切地道,“病了可别硬扛着,不止我们,土方先生也会担心的。”
                    “我没事。”银说道,片刻,忽而幽幽地问,“老八,你觉得土方对我好么?”
                    “岂止是好。”新八认真道,“你胸口中弹的那天,土方先生一直坐在手术室外的地板上,又给你输血,又寸步不离地照顾你,说实话,我们都吃了一惊,虽说可能是因为你救了他,但害怕是演不出来的,土方先生当时的表情非常恐惧,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像害怕爱人离开自己一样。”
                    “是么。”银微微动了动嘴唇,没有转身,脑袋垂得更低。
                    “银桑,之前神乐总说你们有什么,我只当作是玩笑,可后来,我慢慢也觉得不太对劲,你跟土方先生,你们……”
                    沉默良久,银小声呢语:“我跟他没什么……”最后两个字音几乎听不到。
                    “那是我们多心了,总之,土方先生是个好人,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个朋友啊。”
                    “我会珍惜他的。”银自言自语道。
                    银把自己锁在家里好几天不出门,直到第四天,万事屋的房门响了,敲门者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把那扇门敲开。终于,门拉开了,一张颓脸出现,眼皮耷拉在死鱼目上,如同缺了一折叶的破卷帘门,合不上更掀不起,一窝银色卷毛乱哄哄地堆着,整一具还没死透的野尸,刚从炸了茔的坟子里爬出来。
                    “你这是……”男人皱眉道。
                    “进来吧。”淡淡道了声,银转身回了屋。
                    男人跟着进去,只见银发家伙抄起桌上凉开水壶,咕嘟嘟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瘫在了沙发背上,膀子光着,只着四角草莓粉裤衩,一条小腿搭在另一条大腿上,浑身那股吊儿郎当劲儿简直发挥到了极点。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男人质问。
                    “没什么,刚睡醒而已。”银毛脑袋仰在靠背上,闭着眼。
                    “银酱,别再睡大头觉了,我跟定春散步都回来了阿鲁!”
                    听到少女的声音,男人起身道:“出去说。”肃眸瞥了一眼沙发上的懒人,接着往外面走。
                    “咦,大魔王你来了。”神乐见男人匆匆离去,不知是何因由,尚没回过神,又见银风风火火地跟上,乱七八糟套着衣服,一时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地嘱咐道,“银酱,好好处,别吵架阿鲁!”


                    IP属地:山东1287楼2018-07-13 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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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
                      『银』
                      白纸的正中央写了这一个字,男人愣愣盯着,不眠不休,不言不语,在房间整整坐了一日,任凭屋外走廊上的文件堆积如山。
                      “副长,您多少吃点吧,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山崎于门外劝道。
                      屋里仍旧半点动静也没有,山崎无奈摇摇头,将吃食端走。
                      “嘟嘟嘟……”
                      手机响了,男人本不想理,奈何那声音吵个不停,接起,里面响起熟悉的声音:“我有话想对你说,现在有空吗?”
                      男人连忙起身,匆匆往外行,拉开门便撞倒了门口的文件山,踩着散落的纸张,他加快了步子,慌忙出了屯所。
                      门口的俩守卫见此情景,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不明所以。
                      会面的地点在中央公园,此刻日头正毒,虽说有树荫遮蔽,可长椅却被晒得烫屁股,故无游人光顾。
                      天热加上心燥,男人赶到的时候,额上冒着细汗,远远看到银发家伙迎面而来,不等对方站定,开口便道:“知道要跟我说什么了?”
                      目光一躲,银故作听而不闻,往旁挪了挪空,让出位置,男人这才发现银发家伙身后跟着个年轻女子,衣衫绮丽,面目姣好,羞赧地朝他行了一礼。
                      “我来介绍下,这位是奈奈子小姐。”银摆出一副中介人的客气嘴脸。
                      “……”
                      “您好,不知您还记得我吗?”女子注视着男人的俊美容颜,羞涩间噙着一笑,“去年我被攘夷浪人掳作人质,您不顾安危闯进装满炸弹的匪窝,把我护在怀里带了出去,救命之恩一直没机会报答。过几日是我的生日,我想在那天好好答谢您,希望您能赏光。”
                      男人一声不吭,冷冷盯着银,目光凝成寒冰,欲索一个解释,然而,与之碰撞的视线却是淡漠得出奇,眼皮半遮的死鱼目中映射不出任何情绪。
                      这一刻的表情,银练了许久。


                      IP属地:山东1295楼2018-07-16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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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1296楼2018-07-16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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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1297楼2018-07-16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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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章】
                            忘情酒吧,夜店一条街里最出名的一家。
                            “银桑,敬你,今天都是沾你的光。”长谷川举杯道。
                            独自灌酒的银意思性地在对方杯上磕了一下,仰头饮尽,这已经是第五杯下肚了。
                            “银爷,听说今晚您做东。”一穿低胸和服,露半拉肩膀,下摆只到大腿的女人,一坐下就把手摸进银的怀里,下一秒便被人捉住了手腕。
                            “摸了要给钱。”银头也不抬地道。
                            “要不您摸我,也是这个位置,一分钟一张,怎么样?”女人妩媚一笑。
                            “你给我?”
                            “您这话说的,哪有摸人家还问人家要钱的?”
                            “谁说没有,我就接过这种活。”银晃了晃杯中液体,若有所思。
                            “您别取笑了,连酒钱都包了,还在乎咱们场姐儿这一毛两毛的卖笑钱?”
                            “你银爷我啊,只喝酒,不买女人。”
                            “算了,我找别人去。”酸溜溜地一哼,女人悻悻地走了。
                            这时候,在座的其中一个站起来,举杯道:“来,咱们一起敬银爷一杯!”
                            以前没名没姓的连狗都不理,现在发迹了却又觉得这种奉承无趣,不过银还是灌了一杯,不管为了什么,都是要喝的。
                            众人饮过之后,那人便开始吹:“要说咱们银爷,现在不仅是钻石王老五,还沾着一门亲呢,真选组,那可是一般人想攀也攀不上的高枝儿啊!”
                            就在这时,酒吧的门被推开,一双脚迈了进来,而里面的高谈阔论声还在继续:“咱们银爷跟鬼之副长大人那可是亲……”
                            “说够了没有!”银把杯子往桌上一撂,“砰”的一声响,惊了旁人一跳,“能不能别提这茬?”
                            “这会儿够了。”那人看到门边的身影,老老实实噤了声,小声嘟囔道,“阎王来了,再提就得索命了。”
                            “哪来的阎王?”众人一齐往门口探,皆灰溜溜正了坐姿,一声不吭地喝酒。
                            银冷哼一声,“阎王又怎么样,眼下正愁没人来索我的……”说着,目光朝外一瞥,不经意,两道目光碰撞。
                            男人眸中的两湾湖水结了冰,将所有情绪封印在湖底,映不出一丝仇恨与哀怨,冷冷清清。
                            惊愕过后,银将满腹苦闷藏起,眸中不再有跳动的火焰,只剩两方冷掉的黑洞,空空落落。
                            收回视线,银抬声道:“聊啊!怎么不聊了?在座的,今天银爷我请客,都敞开了肚子喝!”
                            话落,整个酒吧再次沸腾起来,众人情绪高涨更胜之前。男人寻了吧台最边角的位置落座,两人背对着。
                            长谷川扯了扯银的袖子,“话说好不容易赢一回大钱,一般人都会先买套房子吧,这么挥霍好么?”
                            银故意放开声音道:“做了27年穷鬼,今天终于阔绰一回,不花爽了祖宗都不答应!再说这钱是老天爷送的,送上门的东西不就是用来挥霍的么,难不成我还指望它给我生儿子?”
                            “银爷豪爽!”众人齐呼。


                            IP属地:山东1309楼2018-07-19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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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一杯杯默默饮酒,无半点反应,更看不清表情。银则一瓶瓶往下灌,灌得昏天黑地,奇怪的是,这酒像被下了咒,怎么灌也不解愁。
                              露肩膀的女人坐在了男人旁边的空位上,端着酒杯道:“小女子茉莉,久闻副长大人才貌盛名,若您不嫌弃,我来陪您喝,行吗?”
                              男人不言不语,女人只当他默许了,自顾自讲着暧昧调情的话。
                              “副长大人知道露水情为何胜过真情吗,因为它永远都在保鲜期,绝不会厌了、烦了,真情也有假的,但露水情绝不掺假,今夜,花儿就只为您一人绽放,茉莉今夜就只爱您一人。”女人说着,趴在台上,侧目瞟着男人精致的眉眼鼻梁,陶醉不已。
                              偌大的酒吧,嘈杂的环境,相背而坐的银愣是察觉到了男人身旁的莺燕之声,一股无名火钻入心窝,站起来,他晃里晃荡便往那边去了,扯着女人的手臂道:“你是我花钱买的女人吧?往别人跟前凑算怎么回事?”
                              女人甩开束缚,嘲讽道:“银爷您该是记错了吧,方才您明明白白说不买女人只喝酒的,现在反倒怪我的不是,天下可没这个理儿!”
                              打了个酒嗝,银撒泼道:“这场子都是大爷我包的,自然包括你在内,跟我过去!”
                              “不好意思,您包的是酒,包我的钱不算在内。”
                              银从怀里掏出一沓,丢在吧台上,“这些够不够?”
                              女人轻笑一声,“我是爱钱,但我更想陪着心仪的男人,钱您拿回去吧!”
                              银一时哑口无言,再看男人,依旧无甚反应,正想发作,便被两个人拦住,往回搀,“走银爷,咱玩游戏去,别跟她一般计较,您想要姑娘咱们叫两个就是了。”
                              银被劝回了桌,这回他正冲着男人的方向坐,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不远处的勾搭场面,一边死瞪一边继续灌酒。
                              “来来,咱们玩真心话大冒险!”起头的人吆喝道。
                              众人纷纷响应,桌子中央架了个轮盘开始呜呜地转,一干人玩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儿便转到了银的位置。
                              “银爷,真心话,说一件您最后悔的事,要说的不好,可要罚酒的。”
                              银拎起酒瓶子就往嘴里灌,被旁人拦下,“哎,先说,直接喝酒算耍赖。”
                              “我后悔我怎么没去死!”说完,银咕嘟嘟往下灌酒。
                              众人一通发懵,“心情不好您也别咒自己啊,不就是看上的姐儿去了别家么,这点事犯不上。”
                              “十年前我就该死了。”微不可闻的自语声淹没在了酒里。
                              “又是您,银爷,运气王果然不是盖的,大冒险,跟这里最美的人亲个嘴儿!”
                              说完,众人开始起哄,大家纷纷四处张望,寻找最标志的交际花。
                              银则一直盯着男人的脊背,“在我心里,最美的就只有一个。”说着站起身,再次走到男人背后,瞪着那人后脑,拽旁边的女人下了凳子,按到旁边客人的桌子上,杯碟碗勺稀里哗啦落了一地,银扳着对方下巴将自己的唇印下去。
                              “好!”起哄声更加鼎沸。
                              “啪!”玻璃的破碎声,尖刻刺耳,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望向角落,男人将高脚杯磕碎在台上,掌心握着碎渣,尖物刺透绷带,钻进肉里。
                              男人起身,左手掏出张票子,甩在台上,离去,至于那桌上凌乱的二人,连看都没看一眼。
                              银这才松了力,女人挣扎着站起来,喘着气道:“您这干什么呢,要亲就亲,捂我嘴干嘛,快憋死了,手上全是汗,把我妆都捂花了。”
                              银从身上掏出几张票子,递出去,心不在焉道:“对不起。”
                              接过钱,女人忙摆手,“算了算了,今天我倒霉,帅哥跑了,碰上的还是个不会咬嘴唇的,真是的。”
                              银抄起旁边的酒瓶便往自己脑袋上敲,泡沫浇着血窟窿,红色和着白色流了一地,抹了把脸,盯着台上的碎玻璃和血迹发愣。
                              “这唱的哪一出?”众人看不懂。争风吃醋,他们看出来了,在夜场里算不得新鲜,可这双双自残却还是头一遭,闻所未闻。


                              IP属地:山东1310楼2018-07-19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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