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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夏目信子的亮瑜短篇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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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汤》(权当新年贺文,信子还没有为月考复习过呢,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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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立在桥边,日复一日地数着彼岸花的花瓣。
每只魂魄来到奈何桥,孟婆汤是必须喝的,没人喝了孟婆汤以后,还能再记起往事来。
孟婆说这话的时候带了点骄傲的神情,似乎在自豪自己调制的汤有多神奇。
周瑜以为自己不会忘,可一碗孟婆汤下肚,似乎再纠缠不清的往事也烟消云散了。
周瑜不再记得自己要等的是谁,但却固执地不肯转世,一年又一年地等了下去。
他只记得,他要等的,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他等了已经有人间的十八年了。地上一日,地下一年。他算不清自己到底等了有多久。
阴间的日子甚是无聊,等待轮回的队伍漫长得望不到尽头,每只魂魄脸上都带着各异的神色,眼底却有一种分毫不差的茫然,融入忘川滚滚的江水里,化为一世繁华燃尽后的苍白灰烬。
只有偶尔,个别魂魄吵着闹着不肯转世的时候,阴间才会显得热闹一些。孟婆叫他们痴人,说他们像周瑜一样顽固不化。
但终归没有比周瑜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了。那些痴人等的时间或长或短,可最后都还是踏过了奈何桥,去往了自己的下一世。
谁在连自己要等的人都忘了以后,还能再继续等下去?
只有周瑜。
时间是比孟婆汤还要有效用的忘情水,就算你等到了你要等的人,那人估计也把你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孟婆闲下来的时候,这样劝他。
周瑜笑了笑,然后继续等。
总会等到的,他想,他很好奇,让自己等这么久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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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奈何桥又热闹了起来,看戏的鬼差将桥头围得水泄不通。
“又是一个不肯过桥的人。”周瑜听见路过的鬼差感叹道。
周瑜第一次生了些许看热闹的心情,慢慢走过去,听见孟婆少有地破口大骂:“桥你爱过不过,这汤你必须得给我喝了,喝完滚一边去,老娘才懒得理你!”
周瑜垫起脚,想看看是谁惹得孟婆发怒,但看热闹的鬼差实在太多,一个个高极了,周瑜无论如何也看不到。
“不行,我不喜欢喝汤。”一道清朗的男声气定神闲道,语调带着些周瑜意外的熟悉。
孟婆显然被气到了,又是一阵骂声。
周瑜摸了摸下巴,心想这人倒确实有些欠抽。
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了,这人迟早得喝下汤,遗忘了所有不想忘记的东西,比如周瑜自己。
每次想要记起那个很重要的人,心脏就会一阵刺痛——啊,他已经没有心脏了。
周瑜正要转身离开,却听那男声询问道,语气竟有些小心翼翼:“有没有一个叫周瑜的人来过这里?他有没有喝汤,有没有过桥?”
周瑜心里一颤,围着看戏的鬼差自动地让开一条路来,周瑜顿时看见孟婆面前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那人似有所感地转过头来,一双湛蓝的眸对上了周瑜的目光。
“公瑾?”那人怔了一刹那,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大步朝周瑜走来,一伸手,将周瑜紧紧抱在了怀里。
周瑜没有挣扎,他的魂魄似乎被撕裂了一样的疼,他似乎记起来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记起来,只是觉得,这怀抱带着他熟悉至极的温度。
周瑜试探性地伸手,搂住那人瘦削的脊背,引得那人加重了力道,几乎要把两人的魂魄融在一起。
“公瑾,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那人小声道,“公瑾原谅亮好不好?亮知道公瑾最心软了。”
周瑜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回答,魂魄撕裂般的痛苦愈演愈烈,他几乎痛得说不出话来。
“他喝了孟婆汤,已将你忘了。”孟婆终于插口,善意地提醒道。
那人似乎颤了一下,他慢慢松开周瑜,染上湿润的双眸紧紧注视着周瑜,生怕周瑜下一秒就消失在他面前。
他唤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公瑾?”
周瑜无法回应他。
毕竟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没有人喝了孟婆汤还能再想起前世来的。”孟婆强调道。
那人的身体晃了一下,忽然又挽唇笑了起来,温柔如何处清涛细流的春水:“没事,亮可以等,公瑾总有一天会想起亮来的。公瑾都等了亮这么久了,这次就换亮等公瑾吧。”
周瑜怔怔地看着眼前宠溺望着自己的人,有一张一样笑得宠溺的脸与其重叠起来。
疼痛忽然消失了。
周瑜小心翼翼地唤道:“……阿亮?”
诸葛亮的双眸一下子生出了光辉:“我在,公瑾,我在。”他再次将周瑜紧紧抱进怀里,如同抱住了世间最稀有的珍宝。
“还好我等了你。”十八年来,周瑜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那笑容仿佛阳光,将阴间都照亮,“阿亮,我好想你。”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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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两人过桥以后,鬼差对孟婆道:“你的汤终于失效了吧?”
孟婆不屑地“切”了一声,眼底却带着宽慰:“不过是他们运气好,喝下的汤是放久失效了的汤罢了。”
无论是孟婆汤,还是时间,都不能让他们忘记彼此。
他们是何等幸运,能等到彼此,再不分离。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78楼2018-01-01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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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79楼2018-01-01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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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忘记把我写文的本带回来了!……我错了。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86楼2018-01-06 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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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把存稿发了吧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87楼2018-01-06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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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徒》
          (大概是更三四次就结束?短篇嘛,也许我会高产哦)
          .
          01.
          “一个不留,全给我灭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
          “诸葛亮!你不得好死!等玄德回来,必将你斩首示众!”孙尚香早已哭成了泪人,她第一次为了东吴低声下气地求饶,却没有半点效果。
          “不得好死?”蓝发的人眼神冷漠,“我会一直活着,为何要死。纵使刘备回来,我诸葛亮,又曾怕过什么?”
          孙尚香大约是气急了,嘶声道:“你有这么恨公瑾哥么!****,你不知道公瑾哥为了你都牺牲了什么!现在你却连他唯一牵挂的江东子民都要赶尽杀绝!”
          那人脚步顿了顿,回过头,依旧是面无表情,声音如寒冬冷冽的江水,不带半点起伏:“周瑜?我的一个手下败将,你若不说,我早把他给忘了。”然后独留下孙尚香绝望的哭泣声,缓步走远了。
          寒霜秋季,落叶归根。
          不知道世间流浪的魂魄,会不会也随落叶那样,归返到他该去的地方。
          诸葛亮望着窗外那株掉光了叶子的树,将手指一点点收紧,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
          他唯一牵挂的……江东子民?
          他偏要将他所珍视的一切都给毁掉。
          有本事他就从地下爬上来阻止他啊!就这样在战斗中病发身死了,算什么?
          不,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他肯定还活着,然后悄悄躲起来了。
          哪怕背叛汉室主公,哪怕背负千古骂名。
          他也要逼他出来。
          .
          02.
          哭泣声不绝于耳,妇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那居高临下、恍如修罗的男人。
          诸葛亮的眼神狠戾,放眼一扫,哭泣声顷刻就停了。
          “开始。”简单的两个字,却给在场所有江东百姓判了一个死刑。
          士兵粗鲁地将一群小孩推进刑坑里,举起了手上的屠刀,作为母亲的女人们眼睁睁看着,哭得几乎要昏倒。
          诸葛亮微微皱了皱眉。
          还没有来么?亏他还特地选了小孩祭旗呢。不急,他迟早会出现的,自己等得起,哪怕……
          哪怕等一辈子。
          士兵的屠刀虎虎生风,一扬,凛冽的刀锋反射着苍白的阳光,刺眼极了。
          就要落下的那一刻,人群中忽然有声音冷静道:“诸葛大人,请不要一错再错了。”
          不是周瑜。诸葛亮知道,周瑜是不会叫他“诸葛大人”的。
          他转过头,看向那人,眯起一双星眸:“二乔?”
          小乔和大乔此时穿着粗布衣裳,站在人群里,两姐妹显然早就被当作江东百姓抓起来了,却没有让诸葛亮发现。
          “错?”诸葛亮似乎轻笑了一声,“我有何错?”
          “你不该滥杀无辜。”
          “敌国百姓,有何好疼惜。”
          小乔仍是个稚嫩的少女,可东吴的浩劫让她成长了不少,她咬了咬唇,脸色不是很好看道:“诸葛大人,小乔记得,当年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诸葛亮似笑非笑地喟叹道:“当年是当年,万物时时变化,更何况我等凡人?”
          小乔却抓住了漏洞,穷追不舍,步步紧逼:“是啊,当年诸葛大人对周瑜大人笑得可是别样温柔,不像如今,满是冷意。”
          人言东吴都督和蜀汉军师一向不和,见面就吵,周瑜每每被气得不行。但小乔知道,恰好相反,往往是两人在一起时,周瑜才总是没来由地开心,连眼里都带着笑意。而小乔也看得出来,诸葛亮对周瑜的笑容里隐含了多少温柔,多少爱恋。
          两人如此小心翼翼地接近,却被命运的车轮碾断了去路,连彼此的心意都还未来得及知晓,便匆匆错失。
          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诸葛亮的眼神终于沉了下来,虽然面上仍看不出端倪,语气却陡然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来:“他人呢?”
          小乔没有回答,场面沉默了一会,诸葛亮冷笑着摆手,示意士兵继续行刑。
          小乔这才又开口阻止:“我们知道他在哪儿。”
          诸葛亮的眼神牢牢锁定在小乔身上,依然冷冽,却仿佛干涸的河床涌入了清澈的水,有了些活人该有的生气。
          一旁的士兵惊疑不定地看了看诸葛亮,觉得这魔鬼一样的军师的气场竟有一刻柔软了下来。
          “只要你放过江东百姓,”大乔补充道,“我们就带你去见他。”
          “你最好别骗我。”诸葛亮只是顿了一下,便道,然后命令士兵撤走。
          二乔在前面带路,诸葛亮在后面慢慢跟着,表面平静如常,内心却有一圈圈焦躁的波纹蔓延开来,让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绝不是因为能见到他了。
          诸葛亮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
          .
          03.
          “就是这里。”二乔转过身来,神情里带着如出一辙的悲哀和同情。
          已经濒死的槐树撑着那垂朽的身躯,枝干上已经没有一片叶子,不像诸葛亮院里那株小小的槐树,这株大槐树即使等到春天,也不会有任何活下去的转机了。
          明明以前是那样的苍翠欲滴呢。
          他记得这里。
          他怎么会忘。
          这是命运的丝线开始纠缠的地方,这是一段孽缘最初种下的因果,这也是那袭红衣撞进他双眸、撞进他心里,再也抹去不掉的起点。
          只是槐树下多了一座小小的墓碑。
          没有刻字。
          诸葛亮安静地走过去,蹲下身,望着那空白的碑面,伸手抚得一片冰凉。
          开什么玩笑。
          不是带自己去见他么?他人呢?这么不敢见自己么?竟然拿一块石碑搪塞自己?
          “诸葛大人,节哀。“大乔叹气道,“周瑜大人他……真的已经走了。”
          “走了?走去哪了?”诸葛亮听见自己嘲讽道,“没想到堂堂东吴大都督连见我一面都不敢。”
          “你别骗自己了。”
          诸葛亮垂着头,不言良久,忽然徒手开始挖那墓碑。
          他不会信的,除非让他看到他的尸体,否则他不会信的!
          “诸葛大人!难道你连周瑜大人死了都不放过么!”
          诸葛亮停下手,手指沾满了湿润的泥土,这段时间来他的表情第一次变得茫然,他喃喃地重复道:“是我错了吗?”
          到底是谁放过谁,又是谁错得一塌糊涂,谁疼到极致还甘之如饴。
          这答案早散在纷乱的命盘里,找不清楚了。
          他其实是在无理取闹——他不过是不愿意承认他已经不在了。
          可是不自欺欺人的话,他如何能继续活下去呢。
          他是他毕生的信仰啊。
          信仰死了,信徒还能活着吗?
          .
          04.
          对江东的屠杀自然而然取消了。
          蜀汉军师回来的时候,一张脸褪尽了所有血色,前所未有的苍白,唯有眼眸深到透不出光来——那该是一双死人才有的失了生气的眼眸。
          “撤退,回蜀汉。”连一句简短的命令都似乎是用尽力气才说出来的。
          大概行尸走肉也不过如此。
          余生几十年,他还要一天天熬过去——这也许是信仰给予信徒的考验吧。
          这是诸葛亮绞尽脑汁想到的让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但是他熬不过。
          如果当时不放手,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可是世间哪来后悔药?若有,汉室就不会亡了。
          又哪轮得到他呢。
          诸葛亮伸手,一枚洁白晃晃悠悠地落在掌心,化成一片湿润。
          江东下了有史以来第一场大雪。
          原来……已经入冬了啊。
          可真是冷呢,冷到了骨子里,把心脏都冷得隐隐发疼。
          诸葛亮拢紧了衣衫,对姜维道:“把院里那株槐树砍了吧。”
          人已不再,留着一株树又有何用呢。
          诸葛亮转身回了屋,刺骨的冷风让他微微打了个寒战。
          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如此畏寒了。
          畏惧余生那仅是想想就无法窒息的寒冷的寂寞。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88楼2018-01-06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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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89楼2018-01-06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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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期末了,母亲大人严格限制了信子的手机……你们等着,我晚上更!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03楼2018-01-13 14:17
              回复
                偷出手机了。先发吧。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06楼2018-01-13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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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贴吧居然有字数限制了?我…图也发不上来…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07楼2018-01-13 16:32
                  回复
                    发刀子真愉快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08楼2018-01-13 16:38
                    收起回复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09楼2018-01-13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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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萌喵饼干 @剑之瑕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10楼2018-01-13 16:39
                        收起回复
                          大粗长诶!快夸我!又一篇短篇完结了,我可以浪了随便写段子啦(划)是he你们高不高兴???可能结局略微仓促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25楼2018-01-20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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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26楼2018-01-20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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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2自挂西北枝 @独爱以夕 @剑之瑕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27楼2018-01-20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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