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诧地观察着突然反转而脱离轨道的剧情,感到难解的不可思议。发展的趋势已经大大出乎意料,那个她原本看好笃定会赢的角色被对方的精明猎人出其不意的猛击软肋,最终无奈地成为被动的羔羊。
卡修斯犹豫了一下,松开枪管:“怎么交易?”
布莱克从口袋里拽出一个漆黑的弹夹,掂了掂,飞快地装入手中那支被握得发烫的枪里,压下枪栓递给卡修斯:“枪给你。我身上现在什么武器也没有,想做什么调查我都会配合。”
卡修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布莱克所做出的一系列与他之前回答完全相反的连贯动作,好气又好笑:“这交易没法做。你个谎话连篇的骗子,让我怎么相信你?”
“放心吧,接下来不会坑你的。”布莱克将那把沉甸甸的手枪塞到卡修斯手里,微笑着说道,”你知道我的真名,也知道我是个卧底,但怎么就不知道我是个谎话精呢?”
卡修斯像接过一块一碰即碎的黑色玻璃那样小心翼翼的握住枪,紧紧攥在手中,向对方报以警察常有的职业性微笑:“没关系,如果你再说假话,我就可以用这把手枪打爆你的脑袋。”
布莱克耸耸肩,不置可否。
这是一把老练的M1911型手枪,优雅而流畅的玲珑曲线在月光的拭擦下扭曲出细长的金属光泽,可以毫不费劲地令每一个狂热的爱枪人士含情脉脉的抚上半天。
有句话叫做一个人的佩枪可以反映出他的性格特征,果然不错。这把M1911就像它那善变的主人一样,凶狠、沉默,在迷人的外表下潜藏着杀伐果断的毒辣本质,以及邪正无常的不定情绪。
卡修斯点点头:“说说你的条件吧。”’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样了解到这些的,这对我很重要,请别拒绝。”布莱克将手肘支在散落着零星碎瓦的水泥窗台上,疲惫的捂着眼睛,在心里哀叹着回想角色位置突然颠倒的原因。
“信息量有点大,让我措一下词。”卡修斯开始在回忆的毛线堆里寻找被刻意剪掉的线头,有些力不从心地意识到要将所有的线索织成一条可以充当凶器的围巾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还是从头说起吧。你的存在是这盘西洋棋上走错的第一步棋,你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格雷斯市警察局已故烈士伯恩警官的儿子,在邪灵组织里卧底了整整六年的警方线人,布莱克·伯恩。你的父亲主要负责的是在格雷斯市一带活动的毒贩组织邪灵的有关案件,由于对方组织交易手法高明低调,主要成员又从未落网,所以一直找不到突破口。伯恩警官费了很大的力气筛选出一个各方面都很卓越的警员进入邪灵担任卧底的角色,但是那人在计划实施前一周车祸重伤,无法执行任务。这些你都知道吧?重新物色人选肯定会错过进入邪灵的最佳时期,以后也很难再找到这样的机会。伯恩警官情急之下只好将自己各项指标同样拔尖的次子布莱克编为卧底,送进邪灵。为了混淆视听甚至和其他知情人士放出你意外身亡的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