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My LuLay◆170823｜原创｜一日为师,终生为夫II

带着屋里欢欢给你们更文

“砰！”又一声枪响，子弹“咯噔”一声撞击在车门上，几乎是擦着鹿晗过去的。
“司令！快上车！”副官毫不犹豫的掏出了枪，凭着感觉朝着夜色开了几枪。
鹿晗眉头微皱，倒也没有上车，只是站在车门旁，朝着一个方向看。
鹿晗视力极好，即使夜色漆黑，也能隐约看见不远处的拐角藏着一个人影。
副官举着枪，绷得紧紧的，如临大敌。
但接下来反而没有枪响了。
鹿晗眯着眼，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只觉得眼熟。
好像是今天见到过的。
“朴灿烈，他已经走了，我们上车。”鹿晗冷冷的丢出一句话，上了车。
朴副官犹豫了一下，收起了枪上车。
能摸到这儿来，看样子是跟了很久了，只开了两枪，估计也只是想威胁而并非要他的命。
鹿晗看着车窗外的夜色，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枪：声，风声，雨声。
张艺兴站在张家大院儿里，院儿里空空荡荡，枪声不知从何处而来。
“小师父别跑的太远了，不安全。”
耳边有声音传来，张艺兴回头，只见鹿晗穿着他曾经最喜欢看鹿晗穿的的浅蓝色长衫担心的看着他。
“鹿…鹿晗？”看着这样熟悉的鹿晗，张艺兴忍不住哽咽，他伸出手，想触碰他，“鹿晗，是不是你？”
快要触及到的一瞬间，鹿晗忽地又一脸冷漠，穿着墨绿色的军：装，冷冷的看着他，“叛**贼张艺兴，带走！”
张艺兴回不过神，心里猛地一阵绞痛，“不，不可以！”张艺兴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摇头后退，跌倒在地上。

鹿晗冷*冰*冰的看着他，像一阵烟雾似的消失了，张老先生站在他的面前。
“艺兴，好好活着。”他好像还像以前一样，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子模样，虽然两鬓斑白但还是站的笔挺。
“爹…”张艺兴哭了，他已经有快两年没有见到过张老先生了，“爹你过的好不好？身体好不好？”
他想走过去，却发现双脚怎么也动不了。
“好好活着。”张老先生笑着，然后慢慢消失了。
“爹，爹你别走！爹！”张艺兴哭喊着。
“别走！”
猛地惊醒，张艺兴一下子坐了起来，满头淋漓的汗水。
是梦。
“先生？您醒了？”下人推门走了进来，“怎么了？做了噩：梦？”
张艺兴还有些恍惚，眨了眨眼睛，一颗泪忽然掉了下来。
看样子这个梦太真了。
下人见他不回答，也不管，只自顾自的说着，“老人们常说，梦是反的，做了噩：梦，就代表好事将近，所以先生不用太担心，这是快走运了呢。”说着，下人拿了衣服，“先生，已经是快到中午了，您现在起吗？”
好事将近？张艺兴苦笑，能有什么好事？
“起吧。”张艺兴接过衣服穿起来。
“先生，东西我已经帮您收拾好了，朴副官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张艺兴扣纽扣的动作一顿，心里蓦地有些惶惶不安。
跟鹿晗住…
张艺兴皱眉，极不情愿，但想到鹿晗昨晚的样子，他只觉得更害怕。
现在的鹿晗于他，就像一个恶魔。
“走吧。”

不要问我为什么分三段发度娘简直有毒，非说有敏感词汇，老子分三段它就没有，是不是有毒！是不是有毒！是不是有毒！

军情七处司令室，鹿晗坐在书桌后，手里握着那只白色钢笔，不知写着什么。
“叩叩叩”
“进来。”鹿晗抬起头，捏了捏眼角。
朴灿烈进来了，“司令，张先生已经在宅子里住下了。”停了一下，“张老先生的后事也停当了。”
“嗯，知道了。”鹿晗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有呢？我让你查的事情呢？”
朴灿烈点头道，“已经查到了，昨天替张先生看病的那人叫吴亦凡，是个留洋回来的医生，现在自己开了家医馆。”
“家庭背景？”
朴灿烈顿了顿，低下头，“对不起司令，除了这些外，我只查到了他还有一个哥哥，父母早亡。”
鹿晗睁开眼，“其余都查不到？”
“是的，应该是被抹了。”
“那他哥哥呢？在哪儿？”
“…对不起，没有查到。”
鹿晗躺在椅子上，头向后仰着，又闭上眼睛。
昨天晚上暗杀他那人的体型，让他觉得很眼熟，那么高的个子。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医院，鹿晗猛地想起了那天帮张艺兴看病的吴医生，也是那么高的个子。
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于是鹿晗让朴灿烈去查了这个吴医生的资料，没想到被处理的这么干净。
不简单啊。
“朴副官，你觉得，昨晚那人是不是他？”鹿晗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仿佛聊的那个人不是要杀他。
朴灿烈又抬起头，看见鹿晗仰着的线条分明的侧脸，窗外的光线透过风吹拂起的窗帘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明明是随意的样子，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冷冽。
“这个人，和司令并不认识，所以我判断不出来。”朴灿烈实话实说。
鹿晗闻言，呼了口气又道，“那你觉得，如果是他，他是因为什么来暗杀我呢？为了利益？仇杀？还是…情杀？”说道最后两个字时，鹿晗的语气带了些阴沉。
朴灿烈一愣，摇头，“不知道。”
鹿晗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闭着眼仰了很久。
良久，鹿晗突然坐直了，然后站起来，提了一旁衣架上的衣服，“回去吧。”
朴灿烈一愣,“现在？”
“嗯。”说话的时候，鹿晗已经披了衣服走到了门口。
“…好的司令。”朴灿烈有些迟疑，因为司令从来没有这么早回去过。
坐在车上，朴灿烈开着车慢慢的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行驶，路旁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路过福祥记酒楼时，鹿晗突然叫住了朴灿烈，“停车。”
朴灿烈猛地刹车，“怎么了司令？”
“去福祥记，买一份儿桂花酥。”鹿晗的表情还是很冷淡，但是“桂花酥”三个字说的格外柔和。
朴灿烈一愣，随即了然的下了车。
桂花酥是张先生最爱吃的甜点，之前司令总是会吩咐他来福祥记买些送到醉红伶去。
鹿晗看着朴灿烈进了福祥记的身影，想到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软了一片。
福祥记的门口，正有一个半大的孩子，拉着他的哥哥，“哥哥，我要吃桂花酥，哥哥，求你了带我吃吧…”
年轻的哥哥央不过他的弟弟，只好带着他进去，“真是，哥哥快被你吃穷了！”
鹿晗看着居然微微笑了。
从前，张艺兴也是这样，总是拉着他往福祥记跑。
“鹿晗！走，我带你去吃桂花酥！”
“啊？还吃啊？昨儿不是刚去吃过吗？”
“你难道不觉得福祥记的桂花酥特别好吃吗！我一天三餐吃它都不会腻好吗！”
“…小师父，甜点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不行！必须陪我去！”
“好吧…”
那时候的张艺兴看他的眼神里只有依赖和纯真，绝不是现在的恐惧和畏缩。
鹿晗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仿佛真的看到那样的张艺兴笑着朝他跑过来，叫他，“鹿晗！”
“司令？司令？”朴灿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车上，鹿晗猛地回神。
“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桂花酥已经买回来了，可以出发了吗？”
鹿晗看着手旁的牛皮纸袋，点了点头，“走吧。”一边说着，一边提起了袋子，浓郁的桂花香气扑入鼻腔。
他一直不明白这桂花酥有什么好吃的，也不明白张艺兴为什么对这味道爱不释手。
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忘不了这桂花香气，放不下那个人。

哇人贼少

鹿晗一路闻着那桂花香，回到了鹿宅。
不知为什么，提着那桂花酥，鹿晗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他想看见那人，偏生又不想看见那人眼里的恐惧和躲藏。
进了门，管家边伯贤首先迎了上来。
边伯贤是鹿家管家，年轻的很，是鹿晗的远房亲戚，老家不太平，他便来了上海投靠鹿晗。
“司令，”边伯贤似乎有些惊讶，“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一边说着还一边瞟一旁的朴灿烈，眼神询问“什么鬼？”
朴灿烈两眼朝天，示意“你猜。”
“公务不多，回来的早些。”鹿晗脱下了外套，扯了扯白衬衫的领口，“他呢？”
“他？”边伯贤迟钝了一下，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您说的是张先生？他正坐在客厅里。”
鹿晗没说什么，缓步走到客厅，手里提着那袋桂花酥。
果然，那人正拘谨的坐在沙发上，身旁堆着行李。
鹿晗皱了皱眉。边伯贤没有给他安排房间？
张艺兴本来正坐在沙发上出神，忽地闻见一阵桂花香气，见一个人影走过来，待看清那人之后，猛地站起来。
“你…”张艺兴站着，似乎想说什么，到看见他的样子，又止住了。
又是那副害怕的样子。
鹿晗觉得很心烦，提着袋子的手也紧了不少。
“等很久了？”鹿晗轻声问道。
他一直不敢跟他厉声说话，他的身体自从两年前那场变故开始就一直不好，鹿晗总怕吓到他。
张艺兴犹豫了一下，“没…没有…”
“说谎。”
鹿晗看着他，张艺兴心里陡得一慌，忽然生出想逃跑的心思。
鹿晗忽然一步步的向他走过去，张艺兴闻见那桂花的香气越来越浓，那人的身影也越来越近。
鹿晗一步步的靠近，脸上还是那副冷漠的神情，张艺兴慌了，下意识的一步步的后退，最后贴在了墙边，而鹿晗还在靠近。
直到两人几乎是零距离，鹿晗才停下来，什么也没做，只是细细的看着他。
那种毫无遮挡带有压迫性的目光，让张艺兴想到两年前，他一脸冷漠的说“带走”两个字的样子。
张艺兴有些微微发抖，那种恐惧又蔓延了全身，鹿晗也没有动作。
桂花香气在两人之间缭绕。
许久，鹿晗突然后退了一步，“以后就住在鹿宅，多适应，有什么事儿找边伯贤。”说完转身就走了。
张艺兴在他身后长舒了一口气。
回了餐桌旁，边伯贤正拿着菜，朴灿烈在一旁帮忙。
鹿晗把桂花酥放在餐桌上，“把桂花酥给他送去。”
边伯贤莫名其妙，“司令，你不是刚过来吗？干嘛不自己给？”
一旁的朴灿烈一个胳膊肘倒在他身上，边伯贤一下子噤了声。
鹿晗冷冷的说，“给他安排一个房间。”顿了一下，“就二楼东边的那个吧。”
“东边那个？”边伯贤怔了。心里寻思着怪了，那房间司令平时都不让进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鹿晗已经走上了楼梯，边伯贤赶紧问，“司令！晚饭吃什么啊？”
“我不吃了，你看着办吧。”鹿晗的声音湮没在二楼的西边，被关门的声音挡住。
“不吃饭？”边伯贤嘀咕着，问一旁的朴灿烈，“诶，副官，你有没有觉得司令今天有点儿奇怪啊？”
朴灿烈一个菜叶敲在他脑门儿上，“弄你的菜吧管家！”
“朴灿烈！你要死啊！”
“你话真多啊…”

噗…冒个泡示意仙女我还安好…容我再酝酿酝酿…给你们一次性更多点儿…顺便让我把剧情圆一圆…顺便给你们…酝酿酝酿肉和后面的甜宠？

“张先生，这个就是你的房间了。”边伯贤领着张艺兴来到了二楼东边的房间，“您先进去吧，一会儿我让副官帮忙把行李提上来。”
张艺兴现在门口，低声说，“谢谢了。”顿了一下，又说，“叫我张艺兴就好。”说完微微笑了一下。
“哇你有酒窝诶！”边伯贤突然就大惊小怪起来，“啊啊啊我也很想有啊。”
张艺兴怔了一下，好久没有人这样不带任何压抑的语调和他说话了。
“唉连名带姓叫太生疏了，不如叫你艺兴好了。”边伯贤眯着一双笑眼，“我看司令还挺在乎你的，记得多跟司令提提帮我涨薪水啊。”说完帮他打开了门，“好了艺兴，你先休息吧，一会儿晚饭我叫你。”
“嗯，好。”张艺兴微微笑道，但是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在乎我？张艺兴苦笑，怎么会呢？能留着自己这条贱.命，也不过是来糟践的吧？
嘲笑着自己，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目光触及到室内的样子，他愣在了门口。
房间布置得很素雅，一张木质的床上铺着蚕丝被，靠窗边放着一张木质书桌哥书橱，墙上挂着一个手工做的兔子风筝，窗边种着几盆多肉。
这一切，和张艺兴从前在张府的房间一模一样。
慢慢的走进去，门在身后吱呀响了一声，张艺兴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他伸手抚摸那只白兔风筝，恍惚间想起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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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鹿晗！明天就是风筝节了！”张艺兴兴冲冲的冲进鹿晗的房间，“走！陪我去买材料做风筝，今年我一定要做最好的风筝！”
鹿晗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笔，“小师父，我还有戏文要抄啊…”
“什么戏文能有你师父我重要？”张艺兴瞪着眼睛，丝毫不顾及自己根本没有师父的样子。
“可是…”
“哎呀，快走！今年我的风筝得不了奖我可就怪你了！”张艺兴不由分说，连拖带拽的把鹿晗给拉了出来。
鹿晗非常无奈的被他拉出来走在大街上，陪着他买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材料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唉，看样子今晚得熬夜做风筝了…”张艺兴纠结着一张小脸。
“小师父，不是我说你，你要不去福祥记吃点心，我们也不会这么晚回来…”鹿晗提着材料道。
“你！你你你！反了！跟师父顶嘴！”张艺兴“你”个半天“你”不出什么所以然，只好强词夺理。
“好好好，小师父我错了…”鹿晗笑着求饶，“好了，我们现在赶紧做风筝好吗？”
张艺兴一脸“这次饶你，下不为例”的表情，开始动手做风筝。
“小师父，你要做什么风筝？”鹿晗拆开了竹签问道。
“嗯…我要做…”张艺兴考虑了很久，“我要做白兔风筝！”
“…”鹿晗笑喷了，“傻了吧？哪儿有人做风筝做白兔的？”
“我啊。”张艺兴丝毫不觉得哪儿不对，“我就要做白兔的，有问题？”
“没…没有…”鹿晗笑着揉了揉他头发，“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就开始啊。”张艺兴也蹭了蹭他的掌心。
鹿晗收回手，开始画白兔，张艺兴就在一旁摆弄竹签。
等鹿晗画好了白兔，一抬头才发现张艺兴已经趴在案边睡着了。
“真是…”鹿晗莞尔，摇了摇头，帮他盖了层薄被，自己坐在桌子边，开始架框架。
鹿晗花了一夜的时间做了只精巧的白兔风筝，第二天就拔得头筹得了奖品，张艺兴还兴奋了好几天，后来就一直挂在他房间的墙上。
可是，这只风筝两年前恶梦一样的那天，被鹿晗踩在脚下，泡进了雨水里，破烂不堪。
现在，它却完好的挂在墙上。
张艺兴伸手抚摸着它，忽然落了泪。
鹿晗，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环顾着这房间里的一切，觉得可笑，偏偏又心痛的很。
他总是记得，总是记得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然后在自己最恨他的时候，把一切他想要的给他。
鹿晗做了个他想要的从前给他。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张艺兴扯了扯嘴角，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牛皮纸袋。
浓郁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
他拿了一块放进嘴里，还是那样入口即化，口齿留香。
不过味同嚼蜡罢了。

书房里，鹿晗坐在书桌后，朴灿烈站在他面前。
“张先生没有吃晚饭，房间的灯已经灭了，应该是睡了。”朴灿烈沉着声音汇报。
“没吃晚饭？”鹿晗批阅公文的手顿了一下，皱眉，“边伯贤没有叫他？”
“不，叫了，但是张先生说没胃口，就没有出来。”
鹿晗没有说话，但是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了。
“其他的呢？”鹿晗重新动笔，又问。
“其他的…”朴灿烈犹豫了一下，又说，“最近有一队日本军开了上海，说是大使馆的人，但是，来者不善。”
“我知道。”鹿晗点头，扯了扯嘴角冷笑，“看样子他们是等不及了，不过无妨，想动摇上海，他们还嫩些。”
朴灿烈点了点头，神色又有些犹豫，“还有一件事儿…”
“说。”
“是，今天醉红伶的人来告诉我，有个日本人，连着好几天都去醉红伶，说是要找张先生…”
“嗯？”鹿晗放下了手中的白色钢笔抬头看他，神色冷峻，“日本人找他做什么？”
“不知道，那日本人只说那日听了先生的霸王别姬，仰慕先生的戏曲，想见见先生。”
仰慕？呵，怕是另有所图。
鹿晗心中有些气恼张艺兴不听他的话，偏要上台唱戏，气他不懂自己给他的保护。
“那日本人叫什么，是什么人？”鹿晗沉默良久，问道。
朴灿烈低下头，“只知道叫小泽建二，不知道是个什么人。”
“还不去查？”鹿晗冷声反问。
“是。”朴灿烈紧张了，立马点头，转身出门。
刚走到门口，鹿晗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那个吴亦凡，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朴灿烈回身，“没有，一直在自己的诊室里。”
“嗯。”鹿晗应了声。
朴灿烈转身出了门。
刚一出门就撞上了趴在门上的边伯贤。
“哎呦…嘶…”边伯贤捂着脑袋抽冷气，恼道，“副官！你肩膀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这么硬？”
朴灿烈有些好笑，关上了门说道，“谁叫你趴在门上的？偷听军事机密可是重罪。”
“谁偷听机密了？”边伯贤瞪眼，“我是怕你笨，做事儿不好被司令重罚，这样我也能及时冲进去救你好吧？”边伯贤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下走。
“我笨？被重罚？”朴灿烈也跟着他往楼下走，“开什么玩笑，管家，我看你才是蠢吧？”
“你！”边伯贤一下子停下来，转身恶狠狠的瞪他，“你才蠢！”
朴灿烈看他故作凶狠的模样，忍俊不禁，推着他又往前走，“行行行，你不蠢行了吧？”
边伯贤嗤鼻，“这还差不多。”末了又问了句，“副官我问你啊，那个张先生是什么人啊？我看司令对他不简单啊。”
朴灿烈微微愣了一下，叹息，“孽缘啊…”

秋天的天气已经有些许凉意了，晚风从窗户里吹进来，鹿晗居然觉得有些冷。
白色钢笔在手里转了好多圈，在灯光下投出圆形的阴影，鹿晗看着那支笔，皱着眉。
还是有些放不下他。
鹿晗叹了口气，轻轻放下笔，然后缓缓起身打开了门。
站在东边房间的门口，鹿晗有些犹豫。
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应该睡了吧？
鹿晗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看样子是睡了。
弯了弯嘴角，鹿晗轻轻打开门。
屋里一片漆黑，清浅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隐约能看见屋内的样子，窗帘在凉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着。
这房间，是鹿晗当年花了很大代价才弄出来的，很多东西都是张艺兴房间原来的，鹿晗走了很多关系才弄了出来，有些被毁掉的，鹿晗就找了资历深的木匠，又一一复原了。
墙上那只白兔风筝，被雨水浸泡在淤泥里后，鹿晗又回去将它捡了回来，然后又花了一个晚上，让它完好如初。
他不知道张艺兴看到这个房间是什么感受，但这两年来，他总是会来这个房间，想象着张艺兴会从门外冲进来跑到他身边，笑着叫他“鹿晗”，而不是冷漠的“鹿司令”。
现在，那人就在自己面前，却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鹿晗走到床边，看着张艺兴熟睡的侧脸，脸上是辗转的柔情和隐忍心疼。
他轻轻弯下腰，伸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他才能这样抚摸他吧。
“嗯…”熟睡的张艺兴轻轻哼了一声，蹬掉了一点被子，脸颊在他的掌心轻轻蹭了蹭。
心底有柔柔的宠溺蔓延，鹿晗见他的模样，忍不住弯着嘴角，然后将他的被子又重新盖到了他的身上。
睡着的张艺兴没有平时的冷淡和畏缩，显得无比乖顺。
鹿晗仔细的看着他很久，温热的指腹小心翼翼的从他的额头，慢慢轻抚到眼睛，再是鼻梁，然后是微微张开的嘴唇。
他原本该在阳光下继续他的美好。
鹿晗望着他，隐忍着不舍，最后只是俯下身子，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慢慢起身，轻缓地走了出去，悄悄关上了门。
而熟睡的张艺兴，眼睫毛忽然颤了颤。
——————我是分界线——————
深夜的大上海显出了疲倦，华灯一盏盏的熄灭，舞厅也渐渐安静，旖旎的歌声也消逝在漆黑夜色里，大街上渐渐的空旷了起来。
然而街角处的一家诊所，却仍然亮着淡黄色的灯光。
那是凡人诊所。
吴亦凡坐在诊所二楼的房间里，白大褂被他褪去挂在一旁的衣架上，金丝边的眼镜安静的躺在他的手边，橘黄色的灯光衬得吴亦凡冷峻的五官越发深邃精致，简直叫人移不开眼。
他缓缓起身，从一旁的柜子上取下了一张黑胶唱片和一瓶红酒。
黑胶唱片被放在留声机上，缓缓的旋转起来，轻缓的乐曲声从上面发出来。
这是去年阿根廷作曲家卡洛斯葛戴尔的探戈舞曲《一步之遥》。
吴亦凡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微微抿了口，身体随着乐曲的节奏轻轻晃动，红酒就在玻璃高脚杯里来回摇晃。
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手里的红酒，眼中浮着一丝阴郁。
“原来你也有弱点啊…”他看着手里晃动的红色液体，轻笑着自言自语，“呵，真是没想到…号称人鬼不惧的鹿大司令，弱点居然是这个…”
吴亦凡又出神的看着红酒很久，最后挑眉，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鹿大司令啊，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本来打算攒多点儿国庆发…但我们国庆不放假…所以酝酿不下去了…

张艺兴已经在鹿宅住下好些日子了，已经慢慢的适应了鹿宅的生活。
只是身体似乎不如以前在醉红伶时好了，总是时时咳嗽。
鹿晗见他咳嗽，表面上也没什么，可是还会找些医生来给他瞧瞧，都是些老中医，开的都是些黑褐色的苦的不行的药汁儿，喝了也不见有用。
每次一到喝药的时候，张艺兴就躲，不是要洗澡就是要睡觉。
“唉，艺兴，你怎么又要去浇花啊？那花都快被浇死了，您老可怜可怜它吧…”边伯贤端着药异常无奈，“反正都要喝，不如早喝完呢。”
张艺兴不听，仍然到处跑，总觉得能躲就躲，说不准就不用喝了，跟个小孩子似的。
但是怎么能不喝呢？每当边伯贤没办法的时候，鹿晗就该出现了。
“张艺兴。”鹿晗只要站在那里不轻不重的叫一声，张艺兴立刻就消停了。
还是怕他。
“过来把药喝了。”
鹿晗冷冷的样子，张艺兴不敢反抗，只能顺从的走过去。
端着药碗，张艺兴望着那褐色的汤汁儿，还会纠结犹豫。
鹿晗看他的模样，无可奈何却有不得不让他喝了。
“听话。”
说来也怪，只要鹿晗这么说，张艺兴立马就没有犹豫，一口灌了下去。
喝完药的张艺兴被苦的一张小脸都纠结在了一起，这种神情让鹿晗觉得他还是五年前的样子。
鹿晗一直都知道他怕苦，所以会备着一颗糖，等他喝完药，塞到他嘴里。
甜丝丝的味道立马把苦味给盖了。
张艺兴仍然不敢直视鹿晗，只是心里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怕了。
可是尽管喝了那么多药，仍然不见管用，张艺兴的身体还是越来越虚弱。
“他怎么样？”鹿晗站在房门口问边伯贤。
边伯贤从房间里退出来摇摇头，“在发烧，都开始说胡话了。”
鹿晗慢慢皱起眉毛，“去请医生。”
“现在都已经是半夜了，哪儿还有医生啊。”边伯贤暗暗翻白眼，“我去弄着湿毛巾，看看能不能退烧吧。”说着，边伯贤就下楼去了。
鹿晗轻轻打开了门，走进去。
昏暗的灯光下，张艺兴正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还覆着冷汗。
鹿晗皱眉，轻轻走过去，坐在床边。
他的身体有些轻微的发抖，鹿晗握着他的手，发现他的手烫的不行。
伸手摸他的额头，更是烫。
“冷…冷…”张艺兴小声低喃着，眼睛紧紧闭着。
鹿晗脸上全是不加掩饰的心疼，他半生戎马，连子弹都不怕，偏偏对他束手无策。
他给他又盖了些被子，又握紧了他的手。
“诶，司令！”边伯贤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他放下手里的水和毛巾冲过来扯掉了张艺兴身上厚重的杯子，“司令！发高烧可不能多盖被子，会捂出问题的。”
鹿晗一愣，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边伯贤又打湿了毛巾覆在张艺兴脑门上。
“司令，要不…您去休息？”边伯贤打了个哈欠，“我来照顾艺兴吧。”
鹿晗看着满头冷汗的张艺兴，摇头，“不用了，我来照顾他，你去休息吧。”
“…”边伯贤挑眉，“行吧，您来。”反正困的要死，还乐得让你来呢。
边伯贤又嘱咐了一些，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鹿晗和昏睡的张艺兴。
“冷…我冷…”张艺兴又开始呢喃。
鹿晗俯身摸他的额头，轻声说，“艺兴…听话，一会儿就不冷了。”
“冷…”张艺兴还在昏睡中，半梦半醒的伸手胡乱抓着，“好冷…”
鹿晗握着他的手，心里微微有些着急，又不能给他盖被子。
堂堂一个大司令，居然难在这儿。
“冷…”张艺兴发着抖，死死抓着鹿晗的手。
鹿晗犹豫了一下，终于伸手将他抱在自己怀里。
张艺兴找到了温暖来源，立刻缩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手。
“冷…鹿晗…我冷…”张艺兴忽然低喃出了鹿晗的名字。
鹿晗狠狠一怔，小心翼翼的抱着他。
“救我…鹿晗…救我…”张艺兴不知在梦些什么，胡乱的说着胡话，“救我…爹…鹿晗…”
张艺兴挣扎在梦里，两年前的那场大雨里，他跌倒在冰冷的雨水里，惊恐交加，恍惚间看到鹿晗的身影，立刻想要扑过去，那句“鹿晗救我”还没说出口，鹿晗就冷冷的对手下说，“带走”。
那句说不出口的“鹿晗救我”成了他的心病。
“鹿晗…救我…求你…”张艺兴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声音哽咽着，发出小动物的哀鸣声。
鹿晗剧烈喘息着，心疼的抱紧了浑身滚烫的张艺兴。
他不知道张艺兴梦到了什么，但他知道他现在很难过。
“艺兴，艺兴听话…”鹿晗轻抚着他的后背，低声哄着他，“我在，我会救你的，听话…”
张艺兴死死地抱着他的胳膊，总算安稳了下来，也不那么发抖了。
“艺兴…听话…”鹿晗仍然轻声安慰他，“我会救你的，我会保护你的…”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张艺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