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知道此刻立即进行心肺复苏的重要性,她顾不上短裙带来的不便与尴尬,两手叠放,十指相扣,迅速进行一次一次标准而有力度的按压。
突然间舒晴感觉腰部被缠上了什么,她低头一看,一件男式运动外套被系在腰间,正好解决了短裙在跪姿下的不便。可舒晴顾不得其它,她回头微微颔首,继续抢救。
熟悉心肺复苏的人都知道,看似简单的按压其实对力量、频率的要求很大,一般在急诊室,即使是一位年轻男医生,他的按压时间也不会超过一分半。
快要一分钟了,舒晴的胳膊有些酸了,可那记者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Change !”看到几个志愿者带着急救箱赶来了,舒晴知道自己再继续按压效果不会太好,于是让为首的白人男子迅速代替自己,剩余人分为2组,一左一右,找好位置准备随时替换。尽管赛前有过培训,可真当这群还是学生的志愿者面对生死救援,他们还是有些慌乱。舒晴自然成了整个急救小组的指挥。
舒晴熟门熟路的从急救箱掏出注射器与肾上腺素,敲掉玻璃封口、吸取药液,找准血管,擦拭消毒,不带一丝犹豫,打入一支肾上腺素。
专业的动作、冷静的面容,宁泽涛对这个女生不由多了几分好奇,更多了几分欣赏。连他也说不出为什么自己将外套系在那女生身上,连甲鱼都瞪大了嘴巴,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心底腾出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尽管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宁泽涛,你是和男人待久了吧,乱想什么”,宁泽涛甩甩头,拉回思绪,继续紧盯着那背对自己的身影。
女生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拿起听诊器,监测心率。
"Ok, We succeed !"舒晴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众人爆发一阵惊呼,几个志愿者也是你看我我看你,掩饰不住自己的自豪与喜悦,在场运动员也有不少折服于舒晴的冷静机敏,由衷地鼓掌,向她竖起大拇指。
救护车来了,众人将已经苏醒的男子挪上担架,准备送往医院,看着馆外救护车缓缓驶离,舒晴才露出笑意。
女子笑靥如花,笑眼里带着柔波,红唇勾起好看的弧度,朱唇皓齿,明媚动人。
舒晴起身想站起,可跪了太久腿有些酸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身旁宁泽涛赶忙抓住她手腕,搂上她的腰,将她扶了起来。待到准备离开的他国运动员和甲鱼他们一阵起哄,两人这才发现刚才的动作有多亲密,女生想抽身离开,宁泽涛也挪开了覆在腰上的手,却依旧搀着她,“不行,你刚才跪了太久了,膝盖受不了。”,舒晴这才发现自己跪的红肿的膝盖。
“谢谢”,两人四目相对,宁泽涛这才看清女子的脸,不是美得不可方物,而是清秀、耐看,让人看的舒服。
宁泽涛失神了。
宁泽涛的一举一动都被汪顺、甲鱼二人看得一清二楚,两人一通表情交流,一副我们懂的样子。
女生低头看了下时间,突然有些着急,“很抱歉弄湿了你的衣服,我洗过后还给你。”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衣服?”
舒晴指了指衣服上的国旗和名字,“很难猜吗?”,话语明媚,让宁泽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你知道我?”,宁泽涛有些吃惊,毕竟以他现在的成绩,大概没几个人知道他。
舒晴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接着说:"我是这里的志愿者,衣服我必须给你洗,明天我会给你送过来的,你不用再推辞了,刚才真的很谢谢你,不过现在已经到了我去志愿服务的时间了,我得去餐厅,我知道可能有点不礼貌,不过我必须得走了,谢谢。"话语简洁却透露着诚恳。
宁泽涛没有再拒绝,"衣服你不用着急,我也不常穿,再说还有其他的,你有空了再洗就行",宁泽涛顿了一下,一会才开口,"还有,留个联系方式吧。"说完从包里掏出一个蓝色本子,翻开扉页,摊在她面前。
这下汪顺、甲鱼更吃惊了,那个本是宁泽涛的日记本,只写他自己的事,按宁泽涛的说法,其他人别说写字了,连封皮他也不让动,有次甲鱼好奇翻开看,宁泽涛连着一星期不搭理甲鱼,最后还是甲鱼牺牲了美色死皮赖脸地缠着道歉再加一顿大餐,这才了结,打那以后,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个本的不寻常。再说包子有随身带便利贴的习惯,还写在扉页上,更不合情理。这女生竟让宁泽涛破了例,"完了,宁泽涛完了",甲鱼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另一旁的舒晴当然不知道本子的事情,只是疑惑要写在扉页上。“就写在这里吧”,听闻,舒晴也没说什么,拿起笔在扉页上写下:舒晴 123※※※※※※※※
这是扉页上出现的第二个名字,就在正上方是宁泽涛三个字。一个刚毅,一个秀气,配在一起,很舒服。
传说月老有一本空白书,只要把两个人的名字写在一页两个人就能厮守一生。
多年后,舒晴也会想,他家那位是不是也知道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