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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永恋】长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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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水很久。时常看吧里冯妍i大神的文,很喜欢这种风格的少主。心痒难耐,自己也写了一篇。


1楼2017-08-19 20:59回复
    【壹】
    夜风习习,穿林打叶。云影西移,月出山坳。
    归春河下游的树林高耸入云,月色被层层叠叠的树枝筛成细碎的圆斑,零零落落地点染在大地上。老松下一身劲装青丝束发的少女闭目倚树而立,虽斜倚着树身,却能看出她身形笔挺一如背后长剑。
    不知她已在这片密林中站了多久。她虽站得笔直,神色却是倦倦。然而,月到天心之时林中倏尔风起、林鸟惊飞、遮云闭月,原本万籁俱寂的林中此时由远及近地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少女理了理衣襟,在树后站定。 右手反身搭上背后的剑柄,目光却落在左手边自己对面青松的树梢上。原来那高处的树梢上还站着一人,正向脚步声传来处望去。树下的姑娘以手轻叩树干,树梢上的那人听见后却并未像此前约好的那般作答,只是朝她摇了摇头。少女看见他摇头,不禁微微皱眉:怎么,仅这个村庄被荼毒的村民竟有数百之多么……如此算来,河岸两旁的村落加起来岂不有数万之众,何止是盟主府传书中说的那般简单。盟主手谕只言三两村庄全部村民一夕之间状若癫狂,白日避世不现、晚间袭击人畜。且这怪状以人传人,遇袭者亦会变得凶猛异常。那么,到底是盟主府刻意隐瞒了数量,还是他们低估了这怪病的传播速度。如果是前者,盟主府为何如此……
    然而不待她理清所以然,原本还远的脚步声突然变得急促了起来。那些神志不清的村民竟在暗夜中发现了他们,于是顷刻间一群眼露凶光、手如利爪的人齐齐向他们奔来。可他们的速度分明诡异的很,比轻功上乘的武林高手竟还要快上许多。
    身着夜行衣的那人从树上一跃而下。两人眼神相碰后冲对方点了点头,随即“铮”地一声双剑同时出鞘。对面一群人听到声响脚步一顿,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两人借树腾挪、折身落地正落在他们中间。趁他们还没做出反应两人立刻出手点了近身几层人的穴道让他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但其余人反应过来后外层的人迅速向里层靠拢,两人原本商议的以踏雪寻梅法快速将所有人点穴的方法显然已不能再用。
    那黑衫少年边以剑格挡边侧身道:“蓝兔?”
    “找到目标了。”蓝兔扭身躲过一壮年男子的突袭、横剑指向西北方向。借着冰魄幽蓝的剑光,她的同伴看到剑指的方向不远处有个身量尚小的孩子正张牙舞爪要跃过前面的人扑将过来。他未经思索便足尖点地、借力跳到离那孩子近些的地方,同时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剑气激荡而出生生逼退了以那孩子为中心的一周癫狂村民。蓝兔见状立刻素手一翻自袖内取出两枚渡穴金针,一枚封住那孩子的神阙穴、一枚直取其合谷穴。那孩子方才还如地狱修罗,被封了穴道后虽仍旧双目赤红,却已沉静下来站在原地不动了。那清癯少年正要背起小孩子跳出包围圈时周遭的村民仿佛意识清醒一般更疯狂地向他们涌来。蓝衣少女眼见着若不当真用上几分真气只怕他们今晚难以脱身,当下把心一横聚气于剑,清叱道:“冰天雪地!”
    冰魄宝剑折射月光、辉映三星,密林之中一时蓝光大盛。林风裹挟着寒气将方圆三里之内的一草一木、发疯村民尽皆冻住。两人都知这一成内力只能抵挡片刻,便毫不迟疑地抱起那孩子离开树林骑上等在林外野道上的两匹马绝尘而去。林中,覆在人们身上的薄冰已开始融化。


    2楼2017-08-19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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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今夜的古道连夜枭的叫声也无。不宽不窄的土道上马蹄声听得清楚。
      那黑衫少年借着月光瞥见侧面少女面上没有一点喜色,猜到她大抵是在担心那些人能不能受得住她的冰魄真气,便想说点玩笑逗逗她让她分些心。
      “那个,蓝兔啊,你们玉蟾宫的独家点穴手法靠得住吧?这小子不会突然清醒过来咬我一口吧?这要是他的穴道突然解开了可就要出大事了。明儿的江湖传闻可就是青光剑主亦被村民撕咬变成疯人、为祸江湖了!”
      蓝兔见跳跳努力地在马上坐的远离那孩子的样子终于眼含笑意,表面却仍是淡淡道:“这江湖传闻后半句可不真。就算我们的青光剑主当真不幸被咬了一口变得疯疯癫癫起来,也不会为祸江湖啊。”
      跳跳甚是欣慰地笑道:“你倒是信得过你剑友的自制力。只不过若真被咬上了,怕是自制也无用啊。”
      蓝衣少女瞥了他一眼后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的路,目不转睛道:“谁信得过你了。我不过以为江湖传言该是:青光剑主突发癫狂,冰魄剑主深明大义将青光剑主斩落马下。”
      而一旁的跳跳装模作样地倒吸一口凉气:“冰魄剑主何故最近越发犀利了起来?莫不是受了长虹剑主的影响?我说蓝兔你学谁不好,非要学虹猫那小子‘一板一眼’。得得得,这次是情势所迫你们两个分头行动,合该我平白受了你的白眼。”
      蓝兔眉头愈加紧锁:“说起来,也不知道虹猫那边怎么样了。壮年村民可不好降服。我们快些回去。”话音刚落,蓝衣少女马鞭一扬,一骑绝尘先行走了。马上的青光剑主拢了拢夜行衣,未多耽搁也随她策马奔去。
      十里之外的一座孤峰上,半山腰一座被弃了的野庙一点烛火昏黄。
      那两人回到庙里时,虹猫和达达已率先到了。虹猫上前接过跳跳肩上的孩子,将他和他们带回来的一壮年大汉一并安置在佛案前。蓝兔附身查看两人穴道上的金针,顺便低声问虹猫:“还顺利么?”
      “和计划一般无二。只是人数之众倒有些出乎意料,”虹猫说罢关切看向身旁青丝蓝衫的少女:“你呢?没受伤吧?”
      “我一切都好。只希望大奔莎莉他们能尽快回来。”
      月光从窗棂筛进庙里,少年身前的这袭蓝衣在月色照拂下显得异样柔和。虹猫倏尔心念一动,便往庙门口走去吹了吹寒凉的夜风。他渐觉平静,正要回身继续跟她说话,就看到有两人自山道而来。
      “别担心,他们回来了。”
      蓝衣少女亦走到门口迎他们。
      蓝布衫壮汉刚把他背上的一老叟放下便直呼口渴,青衣剑客随手掷过一水壶,那高壮的汉子便仰头畅饮起来。他身旁的紫衣姑娘嗔怪道:“喝水也这般鲁莽,又没人跟你抢!”她见那壮汉也不收敛,急急道:“大奔你慢点喝!仔细呛到。”
      那汉子这遭便听话了,果真减慢了喝水速度:“嘿嘿嘿,莎莉我知道了,你别急嘛!呦,大家都回来了。逗逗呢,还在庙后熬药么?”
      “不只是药吧,”跳跳又嗅了嗅:“我怎么闻着还有鸡腿味。”
      跳跳说着向后庙走去,果然见他们的神医此时正一心一意地看管着一堆篝火上的鸡腿。逗逗听见有人来了忙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先取出一只鸡腿径自吃得嘴角流油,才转身吩咐跳跳说:“好了,我接着熬药,这些你就帮我给大家端过去吧。”
      “成成成!神医的吩咐,莫敢不遵。只是敢问神医,你这药能有几成把握呀!”
      “这……反正我看呀,这些人也就是中了蛊,两三剂药下去多半就好的差不多了。你也不是不知道——盟主府是一贯喜欢虚张声势的。什么‘此次殃及范围之广……盟主府左支右绌恳请七侠不辞辛劳前来相助’我看这事也没有多邪乎,估计只是盟主府看人多了嫌麻烦就干脆偏安一隅了。咱们七个都来了归春河这边快半个月了,也不见盟主府来封书信探听情况。”
      “这盟主府偶尔还是,嗯,有点作为的。没准是这盟主任期将至,想着反正过几个月武林也就交到新盟主手里了所以也就闲赋在家了。”
      “诶,你说盟主不会看上虹猫这小子了吧,所以才会把这件事交给咱们处理。解决好了兴许下一届盟主就内定了也不是没有可能。”逗逗瞟了一眼盘子里的鸡腿慢慢伸出手却被跳跳毫不留情地拍开:“歇了吧。现盟主要真想让虹猫当下一任盟主,不早就给他女儿提亲来了。”
      逗逗眼巴巴地看着跳跳端着鸡腿走开了,砸吧砸吧嘴道:“也对。”待鸡腿的飘香在风中散去他才回过神拍拍脑袋:“不对呀!就算盟主想让虹猫当下一任盟主那也不能把女儿嫁给他呀。盟主府怎么会想笼络虹猫却得罪玉蟾宫啊?这个买卖,它不划算啊!”
      已经走远的跳跳听到他这句嘀咕转过身故作惊喜道:“行啊神医,长进了!”
      而神医逗逗此时小心地扇着药罐下的火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是。下一届盟主有没有内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反正现玉蟾宫主的夫婿是已经内定好了的。”


      3楼2017-08-19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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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现在看上去像虹蓝,但大家不要担心,发展着发展着就变黑蓝了。


        4楼2017-08-19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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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药熬好时,众人早已用过晚膳。见逗逗端着药走了出来,他们各自扶起佛案前的三人把这汤药一滴不落地喂了进去。半个时辰过去,这三人竟还没有一点反应。
          蓝兔想着许是因了金针的缘故,可若贸然拔针万一药力不达……
          一旁的虹猫许是看出了她的顾虑,但目前拔下金针再看药是否起效似乎是他们唯一的办法了。于是他向众人道:“跳跳达达,看住前门;大奔莎莉,守住后门。神医,拔针吧。”
          逗逗瞥见他半个身子都挡在蓝兔前面,心里先狠狠地鄙视了一下他们的七剑之首,才去小心翼翼地拔针。他打量了眼前的三人后俯身拔出了那小孩子合谷穴上的渡穴金针,见那孩子神色无恙后松了口气,放心地拔出了第二根针。那孩子仍没有变化,他转过身朝虹猫蓝兔笑道:“看来我神医熬的药还是对症的——”最后一字话音刚落,他便听到蓝兔高呼:“逗逗小心!”原来他身后的小男孩突然恢复了原样,正血口大张要扑向逗逗。虹猫见逗逗躲闪不及赶忙利剑出鞘把长剑送到那孩子嘴边,他没沾到肉味反倒咯了牙自然愈发狂躁起来,便想用一双利爪去抓虹猫。而蓝兔趁他伸出手的空档,毫不迟疑地用上了“绣女神针”。两根丝线齐齐从袖内飞出、稳稳地刺进那两个穴道。见那孩子又沉睡过去后,虹猫收剑,蓝兔以手为刃利落地斩断那两根丝线。
          虹猫方才见到身侧丝线,不由得想起来那年盛夏他初次见到身后蓝衣少女的情景。他想起绣房那场大战,那时她还不能明晃晃地在魔教众人前用冰魄剑自曝身份,所以她正是用她练就的出神入化的绣女神针在极力保全被她藏在密室里的他。那日万千绣线缤纷如天锦散落人间,少女长袖翩飞在绣架上腾挪如飞燕,她明眸善睐却也不怒自威如诗入画,那是他未曾见过的绝代风华。
          那样旖旎的情愫到底被逗逗倏忽打断:“回个神,你小子想什么呢!看来以药制蛊这法子不行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虹猫见一旁的蓝兔若有所思,便并未答话。少顷,蓝兔低声道:“会不会我们果真猜错了这些人疯癫的原因?也许他们并未中蛊,只是被其他什么力量控制了,比如……”蓝兔眼中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半是游离、半是苍凉:“比如招魂引那样的药,抑或是什么曲调。”
          “但招魂引已是药中极品,是目前唯一的药效经年不息的品类。这种药只有魔教那样的身家才能研究得出来。当下即使有类似的药,能撑数个时辰就已经很难得了。至于音乐药人这一猜测,蓝兔你最善音律,不如摘几片叶子试试他们?”
          “也好,多一种可能总归是好的。我即刻就去——”
          “诶蓝兔等等!那个,我想换个药方试试,但目前缺了老鹤草。你看看,你方不方便找个宫女送些来呀?”
          “逗逗,”蓝兔笑嗔道:“你做什么这样客气,我即刻就写信过去。”语罢蓝兔抬手召来灵鸽,柔声道:“小六,去吧,回玉蟾宫。”


          8楼2017-08-20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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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发的第四章被度娘抽风删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真不知道哪些是违规文字、哪些可以发。今天先不发文了哈,明天我把第四章检查一下重发。


            11楼2017-08-22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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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以音律控制这些村民的可能也被排除了,毕竟这两天蓝兔和达达一直在以各种曲调试探他们的反应,但他们并没有什么反应。
              两天后的清晨,虹猫晨起去林间练武时远远地听见一阵马蹄声。他想不通什么人会一大早来这里找他们,索性找了颗高些的松树,站到树梢上不动声色的看。一匹骏马疾驰而过,他看见一梳双髻的红衣少女打马而过、鬓后银红色的飘带在风中翻飞。这身影……虹猫惊骇,忍不住脱口而出:“灵儿?”
              他没料到这少女内功如此了得:他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无意间的一句自言自语竟能被她听到。她当即勒紧马缰翻身下马,站在树下好奇地问:“咦?你这个人怎么偷偷躲在树上窥(和谐)视别人?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看见这小姑娘扬起的脸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就施轻功跳下来向她赔罪:“并非有意窥(和谐)视,只是非常时期需格外小心。这荒山野岭无人问津处,姑娘怎么一个人骑马来了?”
              这小姑娘赌气似的一撇嘴,“哼”了一声:“这样荒凉的地方也不知宫主要待多久。盟主府真是折腾人!”
              虹猫见她穿的这样好,又提到“宫主”,猜测她就是来送草药的宫女。他赶紧表明了身份,把她往庙里带。这小姑娘警惕性还挺高,非要看过长虹剑才信他的话。不过她信了他后话也就多了起来,一路都在跟他闲聊:“原来刚才躲在树上的就是长虹剑主啦?上次你们来玉蟾宫时我远远地看过你们一眼,啊对了,那已经是好久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们刚平定魔教没多久。诶,虹少侠我跟你说,那时候我还不是掌事宫女,所以只能远看你们。那时候我就总想着,宫主平日里心心念念的虹少侠到底长什么样呢?我要帮宫主看看她念着的人到底配不配的上她!”
              她说到这里赶紧打住。因为她本来要接的是:那时候我觉得你当真配不上宫主的。从后面看你也太矮了……
              她顿了顿接着说:“怎么宫主从杭州回来后你就不怎么来玉蟾宫了?倒是紫云剑主和青光剑主常来的。咳咳,现在我也是掌事宫女了……”
              虹猫听她说这话时语气转沉、不活泼了,就问:“是你们宫主喜欢你才提拔你的吧,怎么反而不高兴?”
              这姑娘突然生起气来,咬着牙说:“你想啊,若是以前掌事的姐姐们还在的话,宫主又何须另提拔新人呢?我资历尚浅,和以前掌事的姐姐们比起来我还差的远呢!可恨鼠族宵小,一日突然发难大举进犯,说是玉蟾宫有一块天外飞仙,定要我们交出来。那时宫主已经失踪许久,有江湖传言称宫主开启地心之谷后被鼠族带走了。鼠后手段狠辣,我们本就担心宫主安危,鼠族又在这时来招惹我们,我们当然不能堕了玉蟾宫的威名。大战一场后玉蟾宫上下虽合力斩杀了大部分鼠卒,可突然来了一个白护法,我们实在难以抵挡。五位掌事姐姐,其中三人都折到了他手里。”她越说越气,眼中泪花闪闪,眼底却还怒气冲冲。


              12楼2017-08-23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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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虹猫此前并未听蓝兔说起过这件事,因此现下很是吃惊。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个小姑娘,也就一言不发。还好他们很快到了庙外,氛围也不算尴尬。红衣少女将马系好、一把抹掉眼泪,又恢复了欢天喜地的样子。她见到蓝兔后也不管旁边还有那么多人,一下扑进她怀里娇娇怯怯地问:“宫主~宫主什么时候回家?姐妹们都想你了。我们今年还盼着和宫主一起祭花神呢,宫主可赶得上?”
                这个小宫女是玉蟾宫中尤其活泼的一位,机灵又不浮躁、做事很稳妥,这些年蓝兔格外偏爱她一些,也就喜欢逗她玩。蓝兔轻轻拍了拍她后背说:“本来呢。今年该是又赶不上了。不过有你送了这药草来,我们一下解决了这档子事,明天我就能跟你回玉蟾宫了!”
                “真的?那我这就把药给神医送去,一刻都不耽搁!”她走了几步才想起宫主这是在诓自己,就撒着气把布包往蓝兔怀里一搁道:“许久不见了,刚见面宫主就诓我。”庙中其余几侠见这小宫女这样娇俏可爱,都被她逗笑了。小丫头气她们宫主在这么多人面前逗她,红着脸就往外跑。蓝兔笑着追出去道:“好了好了,怎么还真生气了。赶了这许久路,快进去坐着歇歇。”蓝兔一手抱着包袱、腾出一只手来拉她,却忽然摸到包袱的一角中有个尖利的东西。她停住,疑惑地问小丫头:“你除了帮我带草药,还带了什么别的么?”
                “还有一包藕粉糖糕呀。怕宫主在这里吃不好。还有件换洗的衣服。”
                蓝兔存疑,把她带到离庙门口远些的地方打开了包袱,看到两个布包之上有根白玉梨花簪,簪上缠着张字条。“这是什么?我不记得我有这样的首饰?”
                “咦?”小丫头也很吃惊“宫主,我没给你带首饰呀。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一路上这个包袱我从未离身过!”
                素手展开那张纸条,上书:明日夜半,后山相见。蓝兔见了这字体,惊得后退一步——这分明是那已故魔教少主的字体,她假装中了招魂引后看过多次他与魔教的书信往来。这字迹,她断不会认错。明明此间阳光烈烈,她却倒吸一口冷气。她不明白已死之人怎么会活过来,慌乱中扯着小丫头的手问:“一路上你接触过什么人,快跟我说说。要一字不落!”


                13楼2017-08-23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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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这丫头见宫主真有些急了,赶紧略过在路上买包子时夸她长得好看的包子铺大叔、挑柴的老大爷、想送她一朵小花的卖花姑娘。她这么一想是遇到过一个很奇怪的人:“昨日深夜我累极了,估摸着反正也快到了,就在山脚下的小镇中停了一下。说也奇怪,夜深人静的时候镇子上还有好几户人家亮着灯。我进了一家面馆,里面还有两三桌客人呢。他们见到我好像很警觉,一些人站起来,看我只安静吃面又坐了下去。不久隔壁桌的几个男人走过来问我一个姑娘家要到哪里去,我不理他们,他们便要动手动脚。本着咱们宫里‘遇流氓必打’的原则,我拔剑和他们打了起来。屋子里其他人也一哄而上,我一个人有些招架不住。”
                  她看宫主神色担忧,赶紧说:“宫主别担心,我一点事也没有。打斗时旁边几户亮灯的人家和酒肆传出声音问怎么了,这里有人喊‘没什么,弟兄们在争一个女人’,旁边就安静下来了。当时我只觉得这里人心冷漠,现在想想却觉得这小镇很是可疑。我快招架不住时一个黑衣男子用掌风震开了他们,还在旁边扶了我一把。他低声跟我说快离开这里,他来断后。我见他武功了得就赶紧走了,生怕有人抢这草药。先前不跟宫主说,是觉得反正我没受伤,就不要讲出来惹宫主担心了。”
                  “你说——黑衣男子。他长什么样子,你可瞧见了?”
                  “没有没有,他蒙着面。嗯他……挺高的,还有,声音很好听,比虹少侠还好听。”
                  蓝兔低头摩挲着那根白玉梨花簪,心下了然:“知道了,我们回去吧。先别跟别人说这事,我自有应付之法。”她努力让神色放松,朝小丫头笑笑:“快把药给神医送去,藕粉糖糕每人分一点去。”
                  “哦,知道了。”
                  庙后雾气氤氲,空气中四散着草药香。小丫头隔着雾就看到神医蹲在药炉前,手中的蒲扇一下一下扇着火。她靠着后门问:“神医,现在我可以过去么?”
                  这声音陌生的很。逗逗手上动作不停,却侧过头去。隔着铺天盖地的白雾,逗逗隐约看到一位梳着双髻的红衣少女抱臂俏生生地依着庙门看向他,他吃惊不小、脱口而出:“灵儿!是你回来了吗?快过来让师傅看看!”
                  “诶?神医什么时候成我师傅了?”那少女慢慢穿过层层雾气走来,与逗逗面对面站着。逗逗这才看清她的相貌——原来她只是打扮与灵儿相似罢了,她,并不是灵儿呢。
                  小姑娘见神医不回答她,又发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还有虹猫少侠也知道。难道宫主跟你们提起过我?”
                  “抱歉,是我认错人了。莫非姑娘也叫灵儿?”逗逗又蹲下添柴去了,不知是不是烟火呛得慌,她看他用手背抹了抹眼角。
                  “什么叫也?我就叫苓儿呀。神医的朋友里,难道有和我同名的吗?”
                  “你不认识她,她是以前鼠族的圣女。说起这名字啊,从前和她聊天她总说自己的名字是独一无二的,还说我再不会听到这样好听的名字了。这不,今天就听到玉蟾宫中的宫女就有一样的名字。名字一样,但也不再是她啊……”逗逗一时在悲伤中,没留意到他在另一位姑娘面前说这样的话有多不礼貌。但苓儿显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嘴角欢喜的笑意变成了冷笑。她把那包草药往灶上一搁转身就要走,走了几步实在是气不过,还是把想说的话一股脑说了:“是啊,鼠族圣女不仅名字是独一无二的,就连秉性也是独一无二、无人能及的。不过神医,我的‘苓’是茯苓的‘苓’,不是楚灵王的‘灵’,希望神医以后别叫错了。”
                  唔,怎么突然生气了呢?逗逗慢慢加进老鹤草,十分不解地自言自语。


                  14楼2017-08-25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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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开学了,改为周更呜呜呜。大概一周两次。
                    不过这篇不是长篇,所以应该不会拖太久才完结。


                    15楼2017-08-25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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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
                      “送完了?”苓儿从庙后走进来时见她们宫主已经换上了自己带来的那件水蓝长裙、正笑吟吟地和大家一起吃她带来的点心,这才开心点——走之前青儿姐姐还说这样的衣服宫主用不到、要带劲装才行,可她想着劲装一件就够了、宫主穿宫装长裙才更好看嘛!
                      “我去溪边帮宫主把换下来的那身衣服洗了吧。”
                      蓝兔见她不知为何送了趟药出来就有些不太活泼了,就站起来往她嘴里塞了块藕粉糕:“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山中少行人。溪水清如明镜,映衬着溪边浣人的面容。蓝兔趁苓儿不注意抢走了她藏在身后的衣衫,自己蹲在溪边和她一起洗起衣服来。水边一条小鱼倏忽游走,苓儿看到了就说:“宫主你看,这大概就是沉鱼之姿吧?宫主容貌倾城,就算是此刻西施站在宫主旁边,想来也要稍逊一筹吧!”
                      蓝兔听了小姑娘天真的话禁不住笑起来,她将一捧水撩向她:“什么沉鱼之姿。水中的鱼儿是被敲击声吓到才游走的,哪里是因为见了美人的缘故呢?西施固然是绝世美女,但形容美人有许多说法,人们偏冠之以‘沉鱼’之名,不过是寻个神神叨叨的由头哄骗着吴王夫差留下她罢了。”
                      “是啊,人人都知道西施是越王送去要蛊惑吴王、要他亡国的,人人都知道她不该留在夫差身边。这个道理越国人明白、吴国人明白,一代霸主夫差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把西施留下了,还待她极好。”小姑娘渐渐沉浸在这段古老的故事里,一时忘记了自己为何不快。
                      “嗯,一座馆娃宫,就知道夫差有多宠爱西施了。只可惜现在的馆娃宫荒草凄凄、寒鸦蔽日,倒成了纣王为妲己建造的摘星楼一样的存在了。他们都说夫差是昏君,那么西施回宫后垂涎西施的美貌、要休掉在吴国与自己同生死共患难之发妻的勾践呢?”
                      “我不敢说夫差是不是昏君,只知道他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好到骨子里了。宫主,我好想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对心爱的人好不好这件事无关昏庸清明、无关黑白正邪。这些高高在上的枭雄一旦爱上了,那真是刻骨缠绵、不死不休。这样的感情,何等壮烈!”她越说越激动,差点松开手里的衣服。幸好蓝兔手疾眼快一下捞起了衣服,娇笑道:“好了好了,这套劲装还有用呢,别扔,别扔。”
                      她这才回过神来,和她们宫主一起拧起衣服来。蓝兔见她情绪好些了才问:“现在能跟我说说刚才为什么不开心了么?”
                      “啊,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神医没看清我的长相、听了我的名字,把我错认成那鼠族圣女。还有今晨虹少侠远远见到我,脱口而出的也是鼠族圣女的名字。我不喜欢她,所以他们把我认成她我有些不开心。”
                      “哦,虹少侠也认错了?”蓝兔停下手里的动作,还在微笑,只是笑容有些清冷。她们收了衣服往回走,路上蓝兔斟酌了一番,跟苓儿说:“可能是她也是这个发式,也喜欢穿红衣,他们才会认错的。论相貌,你和她半分不像的。”
                      “那也可气。气死了,我回宫就把这身衣服换了,以后也不要梳双髻了。”
                      “诶,那可不行。你看你这丫头,又气鼓鼓的。你记着,你自己的喜好,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就改变了。再说,你这样的打扮都多长时间了。你自小不就喜欢这个装束么,我还记得有一年冬日初雪、阖宫出来踏雪时,我站在回廊中看到白茫茫的雪地上有个小姑娘举着一条一人多高的红绸在碎玉乱琼上笑着跑来跑去,一时间整个宫里只能看见你那条红绸、听到你清脆的笑声。我问嬷嬷那是谁,从此我就记住你了。“
                      “诶呀宫主,快别说了,后来大家都知道我了。这是糗事,是糗事……”
                      快走进庙门了,蓝兔又嘱咐她:“那么你还要不要闹着为不值得的人就改变自己了呢?”
                      “那才不要!我们玉蟾宫里的姑娘,装束打扮都是江湖里最好的。就是相似也是别人仿了我们,断没有我们要避嫌的道理。”
                      “行啦,”蓝兔笑着打断她:“整日变着法的哄我开心,我看还是留给你的任务少,回宫就多分给你点事情。”
                      “别呀宫主——我是真心的、真心的!”


                      17楼2017-08-28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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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少主生辰,忍不住发了一章。
                        从前站虹蓝,后来想法渐渐改变,转移到了黑蓝或是ALL蓝。我觉得少主对宫主的爱真的很纯粹、值得钦佩。就像这章里借苓儿评价夫差时说的,少主对宫主的爱是刻骨缠绵。只希望念念不忘,能有回响。


                        18楼2017-08-28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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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
                          山林间的夜半时分真是格外宁静。惊蛰时节还没到,苍穹之下连虫鸣声也无。倒是偶有微风拨弄着薄如蝉翼的云烟,在天幕作底星辉为饰的天琴上肆意抚弦,奏出的也不知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
                          蓝兔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些。她想:这位故人,终要一见。见面后是拔剑相向也好,默默无言也罢。反正七剑与他,左不过就这两种结局。只是她私心里希望他不要一见面就问正邪的问题——那天的暴雨声仿佛还在山洞中回荡,可再大的雨声也遮不住她那句底气十足的“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她清楚地记得她说过这句话后对面那人的眼神,她从没见过他那样无力、绝望的神色。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慢慢转过身,就看到那熟悉的黑色身影朝她走来。他今夜只穿了一身简单的玄色衣衫、蒙着面。蓝兔不禁笑了:在你心里我和你是有多生疏,难道你认为你蒙着面我就认不出你了吗。
                          所以没等他开口,她先言道:“少主,好久不见。“
                          他明显身形一颤,没回答什么,只伸手除去面巾。其实不是好久不见的,他想说。他从地雷阵中被救出来后修养了三年,三年过去他把武功又提升到从前的地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探她的行踪。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三年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去西海峰林杀了那七剑之首为父亲报仇,而是悄悄跟在她身后要保她周全。
                          蓝兔见他不言不语、只冷冷地站在她对面,还以为他仍恨极了七剑。寂寥的荒原上不知何处起了叹息,两人一时僵持起来,连月色都冷了几分。
                          “莫非少主留这张字条给我,就是要当面告诉我你的复仇计划要开始了么?”
                          “蓝兔,你还是如此看我……”
                          见面刚说上两句话,周遭气氛就开始剑拔弩张起来。明明她没想再伤他的心,他也没想提复仇的事。但奈何他们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两个人又是何等骄傲,都偏偏要从最坏的结局处入手谈起。
                          黑小虎看见她戒备的神色,自嘲地笑了:行了,醒醒吧,她何时需要过你的帮助。


                          19楼2017-09-03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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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无数次在远处望着她背影的柔情和到底要不要复仇的矛盾情绪顷刻之间就被抛到九霄云外。然后她便听到那人低沉的声音说:“既然蓝宫主都猜到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杀父之仇不能不报,我和你们七剑之间,必有一战。不过——希望七剑收拾完盟主交给你们的烂摊子后还有实力与我一战,可不要,就此覆灭了哦!”
                            蓝兔的眼神骤然凌厉,但马上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她的声音一如今夜的月光,不带一丝温度地回答:“多谢少主惦记。只是少主,七剑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是么。可如果是倾全武林之力,七剑也有能力一战?”他的神色看似漫不经心,但蓝兔却从这话中听出了他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意味。许是山风又凉了几分,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片刻之间蓝兔设想了很多种意料之外的局面,却猜不透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开门见山地问:“少主这句话,是何用意?你说说的倾全武林之力,就连盟主怕也做不到。我们七剑不才,还是有一些交好的门派的。”
                            “上一代七剑也有交好的门派,可最终还不是只有他们出来反抗我教。”他就像说起一场笑话,面露的鄙夷神色不知是在瞧不起各门各派、还是在瞧不起七剑的孤军奋战。
                            “我们行事光明磊落,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武林的事情。”
                            “水至清则无鱼。你们大公无私却与世无争、美名远扬人人拜服,所以百姓只知有七剑、不知有盟主府。你自己说,你们这样的盛势,盟主可容得了你们,各门派可容得了你们……”
                            他瞥见她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也不想在言语上逼迫她了,索性直言不讳:“其实你们,已经被各大门派包围了。这座山的西、北、南三面的一定范围内都是盟主府放置的那些癫狂的药人,而东边山脚下的那个镇子这几天突然多出数倍住户,这些多出的人就是各大门派挑出来的翘楚,只等你们明白过来想要突围时将你们困在山上一网打尽罢了。”
                            “如此,当真歹毒。所以只要我们动了突围的心思、杀了山下围困我们的人,各大门派就又了绝佳的出兵借口、剩下的弟子就会倾巢出动围剿我们,是这样么……”
                            “蓝宫主冰雪聪明,我不必多说了。”
                            他不多言语,转身要走。蓝兔却想:他后来说的这些话全无戾气,月夜而来,哪里有要复仇的意思呢。如果他只是来好心提醒的,自己先前的一番揣测也太伤人了。
                            “等等——多谢你昨天出手相救,不然苓儿就危险了。还要多谢你告知我这些事情……”
                            “不必。我只是怕找不到人报杀父之仇而已。若你们活着走出来了记得只会我一声,我给你们修养好的时间再来与你们一战。”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只留给她一个孤傲俊挺的身影。所以他并没有看到他想了三年念了三年的那位姑娘此刻周身铺满了月光,水蓝色的广袖挽着月色漫卷如霓裳;那位容色倾城的姑娘嘴角含着笑轻声道了一句“好”,两人被拉长的身影在月下成了双。


                            20楼2017-09-03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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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捌】
                              蓝兔走到庙前时,却看见虹猫坐在外面的石阶上闭目休憩。听到声音虹猫猛然睁开眼警觉地站起来,看清是她后神色恢复如常。他还是那样谦和明朗的模样,只是神色忧忧:“看你大半夜的一个人出去,怕不安全,就坐在这儿等了你一会儿。”
                              “我没事。正好你在外面,今夜别睡了,跟我去个地方。”
                              崎岖荒凉的山道上,一蓝一白两个身影在夜色中疾行。
                              古木参天、夜枭振翅,这一路都荒无人烟,二人却在快出山的大道上看到了零星的火光。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两人放慢脚步、使出轻功到就近的树上一探究竟。原来有十几个人正举着火把在道路尽头巡逻,他们并没有穿惯常的夜行衣,而是明晃晃地穿着各派服饰。青城、崆峒、峨嵋……连万里之遥的点苍派竟也来了。
                              蓝兔看着天幕之下那些火把橙黄的光亮突然觉得这种在寒夜能温暖人心的颜色一时料峭起来。虹猫看到她打了个寒颤还以为是霜寒露重的缘故,便打了手势和她一起跳下树。
                              虹猫本想脱(和谐)下自己的外衫给她披上,却想到外衫下就是自己鲜红的贴身衣物。思来想去这样不妥,就想牵起她的手为她输送些内力。蓝兔这厢正出神想事,因此手猝不及防被牵起后她下意识地甩手挣开,心里还在想这是什么东西?她要走时看见虹猫站在原地十分尴尬地看着她还在纳闷:“怎么了?我们现在不要回去么?”
                              罢了,也许只有自己有这种心思。“那回去吧。”
                              又见新日,东方既白。早膳时蓝兔把黑小虎跟她说了什么、夜里与虹猫看到了什么都跟众人说了。她刻意说的很慢,是想让众人心中有所准备。然,这样的事情如何能让大家心平气和的接受呢。大奔第一个暴跳如雷地骂起盟主府,这次莎莉却也由着他骂、并不拦他。跳跳平静地听完始末却对另一件事感兴趣:“黑小虎当初没有殁于地雷阵,这倒是有可能。只是他从这修罗场中爬出来,怎么着都会被炸个容貌半毁吧?武功可以恢复、身体可以调理好,但毁容了却不是那么容易复原的。”
                              “可是跳跳,昨夜言语往来我能确定那就是他。他的神态和语气断不是别人模仿的了的。”蓝兔语气淡淡,却坚定中肯。虹猫见她这样肯定也就放下了自己原本想问的问题,只是心头有种异样的感觉。他无端想起昨夜她甩开他伸过去的手的那幕,不由得烦躁起来。
                              “罢了,不如咱们去山下看看具体情况。昨夜只见到十几个守夜人,山下到底有多少人马还不清楚。到时候咱们佯装要走,看看他们拦是不拦。”
                              “嗯,虹猫说的这法子可行。不过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下山了,昨日试的新药……又失败了。我待在这里看着这几个村民吧。”逗逗说起这件事语气愧疚。虹猫见他眼下乌青、明显是这些天都没休息好,便叫大奔和达达留下来陪他。达达向来豁达、对这方面的事情又很懂,就主动提议:“莎莉和大奔留下吧,我下山看看。”跳跳对达达投去赞赏的眼神,又默默瞪了一眼他们的七剑之首: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活该你的心上人现在还没有变成结发妻。
                              显然,他们的七剑之首并没有明白跳跳瞪他的这眼是什么意思。因为他问:“跳跳,你也想留在这里么?”


                              21楼2017-09-07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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