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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二章 夜袭
因为在心里郑叹早就将这个小子归纳到黑名单之列,既然碰上了,郑叹就不打算这么放过,何况,这样的夜晚,适合揍人。
郑叹过去的时候,那人正在路边的一个公用电话机旁打电话,与郑叹在恒舞广场见到的时候不一样,现在这人换了套装扮,穿着很普通的牛仔裤,没非主流也没太时尚,上身是一件同样普通的连帽卫衣,他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压制着,像是在聊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聊的时候眼睛还时不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如果发现有人走过,他就会停顿一会儿,等路人离开之后他再接着讲,好在这时候这条小路上走过的人也没几个,偶尔有一些骑电动车的人快速过去,也没怎么耽误讲电话。
郑叹站在旁边的围墙上,那里路灯照不到,再加上郑叹本身毛色的原因,很难被注意到,再说这时候也没谁会特意去注意路边围墙上有什么东西。
仔细听了会儿,郑叹推测那人应该是跟谁达成某个协议,要去办什么事情,具体什么就不知道了,他听不到电话里面的声音,而且郑叹也没听多大会儿那人就挂断电话了。
有诡异。
这让打算摸黑下阴脚的郑叹改变了想法,他打算看看着小子究竟准备做啥。
断开通话之后,那人站在公用电话机旁边发了会儿呆,看看手腕上的运动表,然后往路口走,步履之中带着些许烦躁和忐忑,似乎在苦恼什么事情。
郑叹在围墙上跟着,看着那人走出路口,在一个快关门的小店子里买了两瓶罐装啤酒,然后又回到路边,靠着墙喝啤酒,他站在两盏路灯之间的交错位置,身影都有些模糊。
喝酒可以壮胆。对一些人来说,甚至能够起到镇定作用。
郑叹看着那人将两罐啤酒喝完之后,然后靠在墙边,手插进衣兜里,用背一下下撞击着墙壁,力道不大,但似乎用这种方式能够让他减去心中的烦躁。
正拿背撞墙的人只去注意两头的路口有没有人。或许是心里有事,也并没有察觉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围墙上盯着他的视线。心里的烦躁得让他想吸一吸“那玩意儿”,只可惜因为上次警方的全面搜查审问,让他有些怯意,所以平时那些东西都没带在身上,摸了摸衣兜裤兜。只摸出半盒烟,拿出来点了靠在墙边一根接一根地抽。
烟抽得比较猛,想事情太专心,差点呛着。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挥挥拳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富贵险中求!想到对方许诺的好处,他心里的怯意倒是驱散一些。干了这一票,香车美人。何愁没有。
郑叹看着那人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没有继续靠在墙上抽烟,抬手腕看了看时间,使劲将最后的半根烟仍在地上,将背后的连帽拉起的套住头,手插在衣兜里,背微微驮着,往路口走。
郑叹一看这样子就知道这人打算干坏事了。便紧跟着过去。
那人对这片地方很熟悉,几条交错的小路很了解,而郑叹正想着这人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他看到对方脚步加快了些,朝一个地方快步走过去,在路口等了等,约莫三四分钟之后。一个一米七左右、身材微胖、带着个金属框架的眼睛、提着个公文包走过的人,看着像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那小子看到路过的人之后就立马冲过去,手里寒光一闪,朝着那人捅了过去。
站在围墙上的郑叹呆了呆。他没想到那个比焦远他们大不了两岁的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干这种事情!
原本他以为这小子只是要打劫某个倒霉的家伙,敲诈或者勒索,但显然郑叹嘀咕了这人,这明显就是要直接干掉人的节奏。
被攻击的人也有动作,对方冲过来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下意识躲了下,但仍然伤到了侧腰,如果是平时,他倒是有更大的机会躲开,甚至反击也能成功,但他几晚上被人拉着喝了很多酒,反应能力减弱很多,刚才对方捅过来之后还狠狠撞了他一下,让他后脑在墙上碰了碰,现在他头有些昏。他能看出对方手法比较生疏,不果断,想来对方也是带着点怯弱和矛盾,只是,刺了第一刀后,那种矛盾和犹豫就没了,第二刀明显果断了很多。
被攻击的人一看这架势就暗道糟糕,正当他想着今天估计不能善了的时候,握刀的人似乎被人大力踹了一脚,一个趔趄往旁边栽过去。
这片刻足以让被攻击的那人找到反击机会,就算现在状态不怎么好,但毕竟有经验,应对也算冷静。
拿刀的小子在被踹了一脚之后,就意识到还有人在周围,再加上现在这情况显然他已经没什么机会了,便拿着刀跑开。
见攻击者已经离开,被攻击的那人站在原地,靠着墙壁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看了看发现附近没人,拿刀的攻击者已经逃离。
刚才是谁帮了自己?
干他们这行虽说来钱快,但也冒着风险的,被袭击也不是一两次了,受伤也是常事,不过,他本以为这次接的单子是个比较简单的,没想到越查下去越不对劲,今天跟雇主谈了谈加价,现在看来,加的那点价钱还是太便宜了。
郑叹藏在不远处一栋小楼的二楼阳台那里,看着那个人一手捂着侧腰,一手从兜里拿出电话。
“喂,六八,我金龟啊,你在楚华市没……是,我这边是出了点问题,如果你有空的话,能帮个忙吗?”那人说道。
这家伙就是“金龟”?郑叹惊讶。这人不是帮杨波查事情吗,怎么会在这里被人捅?想到在“凯旋”的时候杨波最后的那通电话后的脸色,郑叹猜测事情大概发生了变故,更艰难了,看看金龟现在就知道。
“谁指使的我倒能猜到,可是那个动手的家伙我也要将他揪出来。”金龟看了看捂着侧腰上的带血的手,骂了声:“玛的!”
挂掉电话之后,金龟还往攻击他的人逃跑的方向走了走,看到那么多岔道。再加上刚被人伤了一刀,也没那心思继续追了,很快离开这里。
金龟当时并没有看清攻击他的人,而且当时路灯的灯光也不怎么明亮,对方带着连帽,面上是一大片阴影,看得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年轻人,却无法将对方的年纪精确定位。他只能根据对方大致身形和身上浓重的酒味和烟味来进一步推测,可是这也有限。
虽然亚洲人没欧美人那么显老,国内的中学生跟国外的中学生相比就有明显的区别,不过,那也只是大部分例子。其中也有例外。那个被郑叹列在黑名单内的小子就是,虽然论起来这也是个初三的学生,只是如今被劝退了,看上去就算有些稚嫩,但要说这是个十八九岁的人也没人怀疑,金龟很难想到攻击他的会是一个初三的“孩子”。
郑叹瞧着金龟还算镇定,大概没有致命伤。伤也不算重,等金龟离开后,郑叹便往刚才那小子离开的方向继续过去。
前面有好几条岔口,金龟或许不知道攻击他的人到底从哪条路离开的,但郑叹可以。空气中残留的一些气味金龟闻不出来,郑叹却轻而易举。
沿着气味追过去,郑叹在一个拐角的地方停了停,仔细嗅了嗅。然后走过去。
那边是一个垃圾堆,各种臭味混杂在一起,但郑叹还是从这其中分辨出一丝新鲜的血腥味。
金龟虽然伤得不算重,但也流了血,刀上沾着血液。
郑叹过去的时候,看到垃圾堆里扔着一件连帽卫衣,除了那件卫衣之外。郑叹找到了那个沾血的折叠刀,以及那小子戴过的手表,手表的表带上也有一点血迹,估计那小子看到后觉得碍眼。直接将表也扔了。
看了看周围,没人,郑叹用那件卫衣将刀和手表裹起来,然后将那件卫衣藏在一个老居民楼自建的堆杂物的棚子里,那里看着好久没人进去了,暂时放那里也没人会发现。
郑叹不知道金龟要花多久才能查到那个攻击者的身份,他先将这些证物藏着,每天都有清理垃圾的车走过,这些证物扔垃圾堆里的话明早就不见了。
由于在垃圾堆里翻找过,郑叹回家的时候还能嗅到身上一股子垃圾味,四肢上粘着一些垃圾堆的不明液体,他怕就这样回去焦妈又得念叨,前两天焦妈还说谁谁家的猫喜欢跟野猫抢垃圾桶翻,让郑叹别跟着学。
路过社区的时候郑叹借着社区的室外水管随便洗了洗,微凉的水再加上夜间的风让郑叹抖了抖。还是赶紧回去洗热水澡,不然估计得感冒。
接下来几天郑叹去了“凯旋”几次,他发现杨波几乎天天晚上过去喝闷酒,有时候拉着人过去,有时候自己一个。郑叹厚着脸皮挤进去过,杨波看着郑叹也没说什么,甚至还将郑叹当做唯一最适合的倾听者,对着郑叹大骂他老子以及某些人。
有次郑叹趁着杨波上厕所的时候,翻了翻杨波的手机通讯,将金龟的电话号码记下来。
金龟他们这类人电话基本是不固定的,所谓打一枪换个地方,他们是干一票换个手机号,就像“六八”那样,手机不固定,邮箱说话。
那边,金龟正跟好不容易拉过来商议帮忙的六八在谈话,手机震了震,掏出来一看,面上的笑淡了。
“怎么了?”六八问。
金龟将手机递过去,“看看。”
六八接过手机,他第一眼没有去注意短信内容,而是盯着那个四个六的号码看了看,笑意渐深,“这单我干了。”


384楼2017-08-11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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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七三章 六八
    金龟知道,六八这人不缺钱,缺的是兴趣和乐子,现在接单子只接感兴趣的,这次他遇到麻烦险些丢命将正在外游山玩水的六八求过来帮忙,六八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看在和金龟的交情上过来看看金龟的伤势,然后顺便了解一下金龟所接下来的这个单子。
    不过,听完这单所涉及到的事情之后,六八兴致缺缺,他遇到的这种事情多得去了,二奶三奶甚至n奶之间的斗争以及各私生子私生女之间的斗法他都碰到过,一次两次还觉得挺有意思,就好像参与了一个宫斗宅斗的大型连续剧里面,而他自己则是控制剧情的一个重要因素,甚至能起到转折作用,这更能提起六八的兴趣,体会一下那种既刺激又新奇的心情,甚至还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那些主角配角们在人前人后的丑态。
    只是,这种事情接触得多了,就乏味了。
    所以,在与六八这几天的接触下,金龟已经看出六八很明显的拒绝意思了,如果感兴趣的话,六八怎么会成天懒洋洋的?可现在,这条短信竟然能够挑起六八这人的兴趣。
    想了一下刚才那条短信的内容,那上面告诉金龟那天晚上拿刀攻击他的人所留下的证据如今所在的地方,这确实是金龟需要的信息,这几天借着养伤的借口,他回绝了雇主一些不怎么合理的要求,他们是私人侦探,但不是自杀侦探,既然发现这其中牵扯的人不那么简单,就需要调查更多甚至重新理清思路,搞清楚哪些事情能查哪些事情得避开。至于刚才发短信的号码,金龟只随意瞟了一眼,是个没见过的号,金龟只是觉得大概是某个认识他的人在向他卖个好或者对方阵营内乱而发过来的,但显然。事情与金龟想象的不同,看六八的反应就知道这个号码有异。
    “你认识?”金龟问道。
    六八摇摇头,“不认识,不过前不久听人说过。”虽然那时候六八并不在楚华市甚至不在本省,但他喜欢关注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而其中一个就是关于这个四个六号码的。他总觉得,这个手机号后面。藏着一个很有意思的秘密,本打算等下次这个号再掀起一些风波的时候出现的,没想到现在竟然遇到了。
    “不介意我用一下你的手机吧?”六八拿着金龟的手机号对金龟摇了摇。
    金龟摆手,不在意地道:“用吧。”
    六八看了看那个号码,然后拨了过去,与他意料的一样。对方已经关机。
    是谨慎使然,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由于六八自己当初也涉及到了那个问题奶茶粉,问题糖果的案子,所以也有后续关注,不然也不会发现这么个有意思的事情。之前就连警方那边都有关注过这个号码,只是一直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断开拨打,六八将手机还给金龟。“短信里提到的那些东西我到时候跟你一块过去拿吧……顺便去个地方。”
    金龟没意见。
    那边郑叹发短信的时候只是因为某天偶然听焦远他们提到了那个问题小子,虽然那小子大概是做了亏心事的原因这几天变低调很多,也没有找焦远几人的麻烦,但也没听说出什么事情,焦远还从一个初三的人那里听到那小子最近过得还不错。
    知道金龟没有找到人,为了断绝隐患,防止那人继续找焦远几人的麻烦,郑叹才在翻到金龟的号码之后立刻给了线索过去。
    短信发出去之后郑叹就没理会了。关机,出去遛弯,他不相信金龟那些人根据线索查不到人。
    这天,郑叹在二毛家听二毛和卫棱聊天,今儿周末,二毛女朋友这两天有事,没在本省。卫棱晚上去丈母娘家接老婆,至于这之前的时间,就留在二毛这里胡侃聊天了。
    “**的这两天那毛小子又在周围溜达。”二毛气愤地说道。
    二毛所说的“毛小子”是指花生糖,最近黑米总趴自家阳台上。而花生糖溜达到东区大院之后就嚎几声,有次还跟撒哈拉打了一架,打完之后,下次继续过来嚎几声。
    “你拦着干嘛,就让它俩再交流下感情然后继续生嘛。”卫棱说道。
    “你说的倒轻松!”二毛哼道,“总之我看那毛小子不顺眼。卫师兄你不懂,你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啥感觉?说来听听。”
    “嫁女儿的感觉。”
    卫棱呵呵笑了声,“说得像你嫁过女儿似的。你说说到底啥感觉。”
    “就是那种……老子好不容易养大的好白菜他玛的结果被一只蠢猪拱了。”
    卫棱、郑叹:“……”这话甚是熟悉,只是说话者所在的角度不同而已。
    正说着,下方一声猫嚎。
    二毛将啤酒罐捏得咔咔响,“又来了!”
    郑叹看着二毛这样子,知道今儿花生糖要是再继续撩拨的话二毛估计得跑下去动手了。
    跳下沙发,郑叹出了家属大楼,朝蹲院子里水泥空地那里的花生糖轻轻拍了巴掌。
    花生糖在见到郑叹的时候就不那样嚎了,喵呜了两声,听着还挺委屈,看了看站在三楼阳台上挥拖把示威的二毛,花生糖呲了呲牙,然后转身离开了。
    郑叹觉得,二毛和花生糖之间的矛盾貌似越来越大了,就是不知道哪方会先妥协。
    既然下来,郑叹就没打算再上楼去了,走出大院门,打算出去晃悠一圈,正好翻翻手机,看有没有短信。
    正走着,郑叹突然感受到一股视线注意着他这边。抬眼看过去,一个穿着和学校里其他学生差不多的人站在那里,只是后脑上扎了个很短的小尾巴。
    扎了尾巴郑叹也能一眼看出这人是谁。
    郑叹往那人身上看了看,没有挎包,也没有带任何大点的包类,甚至对方在见到郑叹之后,还将衣兜翻过来给郑叹看了看,表示他这次没带喷水枪。
    来人正是六八。
    就算这人瞧着没带什么危险物品,郑叹也警惕地看着他。
    相比起郑叹的警惕,六八在见到郑叹之后嚼着嘴里的口香糖,吹了个泡泡,然后才笑着朝郑叹道:“哟,好久不见。”
    郑叹依旧警惕地看着对方。
    六八抬了抬双手,朝郑叹示意他手里也没有拿什么东西,然后朝郑叹这边走过来,在离郑叹四五米的时候拐了个弯,朝附近的一个运动场那边走去。
    郑叹想了想,跟了上去,但是离前面那家伙有个十来米,不然郑叹不放心,到现在郑叹还不知道那家伙的真实底细,警醒些好。
    六八并没有走多远,就在离大院最近的那个运动场边找了个地方坐下,并没有在看台那里,而是在运动场旁边的草地上。
    “当猫真好啊,悠悠哉哉,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没生活的压力。”六八感慨道。
    郑叹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听到这话心里嗤了一声,不是每只猫都没有生活压力的,甚至有些猫还有心理疾病,只是很难看出来而已。
    不过,对其他的郑叹不在意,他现在就在想,六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天金龟求救的就是这人吧?
    正当郑叹想的时候,一个过来捡球的学生将球踢回场子之后,原地坐下擦了擦汗,喘着气打算休息下,看到坐在那里的六八,笑着道:“嘿哥们儿,你哪个院的,有兴趣踢两脚么,我们那边没多少人,而且还有美女观看喔。”说着还朝六八挤挤眼,又扬起下巴指了指一个方向,“那是我们院的‘蜂后’。”
    郑叹往那边看了看,隔得有些远,但是还是能看到足球场边上站着的几个女生,这个距离瞧着,那边几个都不错,就是不知道“蜂后”指的是哪位。
    “蜂后?”六八疑惑道,眼里带着些意味深长。
    那学生没注意六八的怪异,而是很自豪地道,“那是我们院公认的院花,因为名字里面有个‘丰’字,后来被大家戏称为‘蜂后’,人长得漂亮,成绩又好,人缘也好,平时在院里她什么都不用做,自然有人帮忙,甭管是咱们院的人还是别的院的男生,都得拜倒在咱们‘蜂后’的石榴裙下。”
    “那你们一定很辛苦。”六八说道。
    郑叹总感觉六八这话里有话。
    那学生神经大条些,听到六八的话还挺乐呵,“那自然,那些重活累活都是我们包了,买东西也有人抢着跑腿,怎么能让咱的‘蜂后’累着。”
    郑叹盯着六八,他觉得这人的表情不咋对。
    果然,在顿了几秒之后,六八幽幽道:“兄弟,你知道蜜蜂这种社会性昆虫里,蜂后的婚飞的问题吗?”
    郑叹:“……”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男生也茫然地摇摇头,他们又不是学生物的,哪知道那些东西。
    “新的蜂后在天气不错的时候会飞出去,同时释放一些信息素招引雄蜂,追得上的证明体力好够强壮,蜂后就会与之xxoo,尽情放纵完事儿之后呢,那只雄蜂大概会精尽人亡吧,总之活不成,然后,蜂后会继续飞,与另一只够强壮的雄蜂再次xxoo,雄蜂下场同上,再然后呢,继续同上……直到她觉得嗯,小蝌蚪够多了才停止——这就是蜂中的‘婚飞’。”六八缓缓说道
    郑叹和那个已经傻了的学生皆咽了咽唾沫,貌似听到了一个惊悚的故事。


    385楼2017-08-11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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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387楼2017-08-11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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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七五章 柚子妈
        郑叹对于小柚子她妈的印象停留在他来这里的第一个年头。
        那时候郑叹觉得,小柚子他爹妈跟自己爹妈都是同一类型的自私货,大概是小柚子在焦家的时间太久,跟焦家相处太和谐太过自然的缘故,郑叹都几乎忘了小柚子还是有妈的,只是这位妈一年到头难得会给小柚子打个电话,就连过年过暑假去焦妈老家的时候顾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不怎么提小柚子她妈,可见老头老太太对小柚子她妈有多不满。
        但是,再怎么不满,再怎么错,再看不顺眼,但这毕竟是小柚子血缘上的亲妈。
        三年没过来看一次女儿也没说过要将小柚子接过去玩玩,现在这个女人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郑叹心情很不好,他已经开始脑补了各种可能。如果这个女人要将小柚子带出国跟她一起过,焦家的人也没有资格去阻止。
        越想越烦躁,郑叹跟在焦爸旁边,耐着性子听他们谈话。虽然气氛不太好,但总不能一直冷场,冷场郑叹就打听不到消息了。
        听着听着,郑叹发现个事,柚子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也就是说,这位母亲在将小柚子送回国不久,自己在国外就邂逅了第二春,然后有了现在的小女儿,已经一岁多的混血小孩。而让郑叹气愤的不是柚子她妈将柚子甩国内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而是这位在说起自己的小女儿的时候,从表情到语气都让郑叹气得想磨爪子。郑叹有些担心。文艺点说,当柚子她妈胸口原本的那一颗朱砂痣变成了刺眼的辣椒酱,那她是擦还是不擦呢?
        闪亮着眼睛说着自己小女儿的事情之后,或许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好话题,看焦爸难得的黑脸就知道了。
        柚子她妈尴尬地咳了一声,将话题拉回。
        “柚子今年四年级了吧,成绩怎么样?跟不跟得上?国内的教育我其实不太看好。”柚子她妈说道。
        焦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柚子送回国的时候就读二年级了。”
        小柚子被送回国是在零三年,而现在已经零六下半年了。
        柚子她妈面上一僵,算了算年份。“这么说。已经读五年级了啊。真快。”
        焦爸又瞟了她一眼,“今年九月升的六年级,明年就初中了,我记得她跳级的时候跟你说过的。”
        柚子她妈:“……”
        好吧。又冷场了。
        焦爸平时说话还算委婉。这种直白的打脸的话是极少会说的。听焦爸现在的语气,郑叹就知道焦教授此刻心情的确不怎么平静。
        郑叹看着柚子她妈那表情就知道,这位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连干笑都笑不出来。不管怎样,说起自己的大女儿,她更多的是心虚。
        柚子她妈本来打算过来看一眼就走,她是因为有个业务需要过来谈谈,正好那边有个经常合作的教授来楚华大学医学院那边做报告,知道柚子她妈和焦爸的关系后,还通过柚子她妈找焦爸谈过,为的就是去生科院那边多观察观察那只红化巢鼠,最好能得到点样本什么的,毕竟,焦爸作为红化巢鼠的发现者,也有那么点儿话语权。小鼠在哺乳动物的胚胎学、发育生物学等方面是模式生物,不管是生科院还是医学院那边,相关的一些研究是离不开小鼠的,红化巢鼠更特殊,随着楚华大学这边一篇篇高影响因子文章发表,在国际上相关范围内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只要有机会就得抓住,那位教授很显然懂得这方面的技巧。这样一来,柚子她妈难免要直接对上焦爸,想躲也躲避不掉,明知道会被骂,柚子她妈也得受着。
        “既然来了就去家里坐坐吧,你姐昨天知道你回国还说呢,好久没见过你了,你们姐妹俩说说话。而且,你不想看看柚子?”
        “……好吧,那就打扰你们了。”柚子她妈知道自己这次躲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焦妈今天回来得很快,还买了很多菜,就算觉得自己这妹妹很多不对的地方,但毕竟是亲妹妹,三年不见,难得过来了,总得好好招待。
        焦远显然提前得到了信,对柚子她妈没多少热情,喊了一声之后就跑回房间写作业了。
        郑叹在房间里看着小柚子拿着笔在草稿纸上瞎画,画几笔之后就抠着指甲发呆,显然也没心思做作业。
        郑叹就趴在旁边,正打算来个拥抱安抚的时候,就听到隔壁焦远鬼叫:“黑炭——快点过来,有好大一只老鼠!”
        郑叹:“……”这种借口也有脸拿出来用。
        客厅里正跟柚子她妈聊着的焦爸看了眼从小柚子房间翻窗户出来,又翻窗户跳进焦远房间的郑叹,不吱声。
        “你家这猫还真特别。”听到翻窗户声音看过去的柚子她妈说道。
        焦爸不否认:“嗯,这猫精力旺盛且不同流俗。”
        柚子她妈:“……”不就是土猫吗?还不同流俗呢。
        又冷场了。
        而翻进焦远房间的郑叹,看着焦远焦急地绕着床走。
        “黑炭,你说,柚子她妈是不是来带柚子回去的?要是柚子真的跟去了咋办?听说她妈现在在国外发展,她妈对她又不上心,出去被人欺负了也没人罩着。也不知道柚子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不行,我得跟柚子做做工作。”
        焦远立马坐下,翻开一张空白作业本,捋袖执笔,唰唰唰在纸上写着什么,这比他憋作文的时候要快得多。
        郑叹跳上书桌看了看,首行九个大字——细数国外十八条“罪状”。
        下面列出的是国外各种不好,而字里行间都表示着焦远也不希望小柚子离开。在最后还用红色的签字笔写着明显大一号的字“慎思且慎行!”。
        郑叹难得没嫌弃这纸脏,叼着叠好的纸翻出去,又翻回小柚子房间,将纸给她。
        看了看纸上的话之后,小柚子面上的茫然之色少了些,嘴角还微微翘了翘,在下面回复了一个“好”。
        焦爸看着郑叹在两个房间之间翻来翻去,虽然翻窗户的动静大了些,但他啥也不说,也不阻止。
        一顿饭吃下来。虽然饭菜可口的。可谁都没那个心情。饭桌上气氛诡异,就只有焦妈的话稍微多一些。这俩姐妹站一起,乍一看去,也不会立马想到两人是姐妹关系。或许有气质装束的因素在内。不过。仔细看的话,两人还是有些相像的。柚子她妈在焦妈面前底气不那么足,就算她现在从事业上能比过焦妈。平时在别人面前也端着架子,在这里就算装也带着僵硬和刻意。
        至于平时能站在专用椅子上扒桌沿吃饭的郑叹,现在被安置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看着一碗的饭菜食不下咽。
        或许是见到小柚子之后激起了母性,柚子她妈说她还要在楚华市呆几天,正好后日就周末了,她想带着小柚子出去玩玩。
        这让郑叹更警惕了,交流感情交流交流着估计就能将小柚子给骗走,柚子她妈都有小女儿了,现在柚子过去肯定不会开心,何况那边还有个没见过面的继父。不过,焦爸和焦妈都没在小柚子面前提过,估计是怕小柚子想多。
        “让她们母女俩谈谈也好,柚子早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晚上焦爸说道。
        焦妈有些担心,“要是柚子选择跟着过去呢?我觉得这并不是个好主意,这孩子过去,未必会开心。要不这周六我陪着她们吧?”想了想焦妈又叹道,“算了,既然她说要跟柚子单独相处,就没想着让我插手。哎,要是有谁在旁边提醒下小柚子就好了。”焦妈对自己这个妹妹还是比较了解的,今儿话能说得漂漂亮亮,明儿就能让你想撞墙。
        “也不是没办法。”焦爸说道。
        “什么办法?”
        “黑炭。”
        确实,柚子她妈是说了要跟柚子单独相处,但这个“单独”肯定是特指人,而不包括郑叹,郑叹也不放心让小柚子一个人去面对她那个人品不咋地的母亲,要是小柚子被坑了怎么办?柚子她妈舍得,郑叹还舍不得呢。
        周六。
        小柚子背着背包下楼,焦爸开车将她送到约好的地方。
        约的地点是个餐厅,有点档次,但对小孩子来说,有些约束,放不开。
        透过落地窗看着小柚子走进餐厅,见到她妈并坐下,焦爸才开着车离开。
        小柚子绷着一张严肃的小脸,这让母女间本来就不怎么好的气氛更生硬了。
        没了焦爸焦妈督阵,就算心里有些心虚,柚子她妈言行也顺畅些。点了杯果汁和小甜点给柚子,自己喝着咖啡,笑着看了看女儿小心抱在怀里的包。
        “包里鼓囊囊的,是什么?带给摸mmy的礼物吗?”柚子她妈尽量让自己的笑亲和些。
        小柚子看了看母亲,咬咬嘴唇,然后从外套兜里掏出一个小礼盒,递给她妈。
        柚子她妈看了看那个鼓囊囊的包,再看看小柚子手上的礼盒,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个小巧的娃娃,看料子不是很新,做工相比起那些商店里的货物也粗糙得很。
        “是柚子亲手做的吗?”柚子她妈笑问道。
        小柚子微垂着的头点了点。
        “很好看,摸mmy很喜欢!”
        包里的郑叹心里嗤了声,真假,这语气听起来也太刻意了。那个娃娃是小柚子用劳技课省下来的工料和一些日用品亲手缝制,而这个娃娃的装扮,就是照着一张相片上柚子她妈的打扮做的。
        不知道是心里太气的原因还是什么,郑叹觉得包里有些憋,包上的气孔进来的空气不够,郑叹拨开背包靠里座的那个拉链伸出头使劲呼吸。
        柚子她妈刚收好礼物,调整好心态和表情,准备说话的时候,一眼看到从背包里露出来的黑色猫头,面上的笑就直接僵在那里,正待出口的话也卡住了。


        388楼2017-08-11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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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七六章 不回去
          柚子她妈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看了看周围,见没人发现这边的动静,这才看向小柚子,眼神带着责备,“你不该带着猫来,这里可不是宠物餐厅!”
          小柚子抿了抿嘴,抬头看向她妈:“但是这里也没有挂牌明说不准带宠物进店。”
          “那也不行,吃饭的地方带宠物进来像什么话。”说着柚子她妈见那只黑猫眼神诡异地看着自己这边,虽然不太明白那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不怎么舒坦。
          见小柚子面上的表情也不太好,想到难得单独相处,柚子她妈也没再责怪她,而是道:“用这个挡一下吧,被人看见不好。”说着递过去一个印着品牌图标还系着粉色蝴蝶结的购物纸袋,上面是某儿童名牌服饰的商标,“这袋子里面是mommy给你买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到时候穿出去让大院的孩子们羡慕羡慕。”
          郑叹在小柚子拿衣服的时候伸脖子瞧了瞧,牌子上标着一千二百块钱,还是连衣裙。柚子她妈不说后面那句话,郑叹还不会那么鄙视她,但加上后面那句,郑叹就感觉变味儿了。这人还真当大院里住的都是穷苦人民?还羡慕羡慕?这点钱很多家庭压根看不上,尤其是那些老教授们,像住楼下的兰老头他们手里的钱绝对不少于千万,只是平日里不显罢了,大早上还跑去食堂吃包子喝稀饭。
          后面柚子她妈又问了平时穿什么衣服之类的,看她这样子,是觉得焦家条件不怎么好,没给小柚子买太好的衣服,至于这个“好衣服”的标准,这就是观念的不同了。
          大院的很多孩子平时并不会穿太贵的名牌服装,毕竟成长期长太快,买那么贵完全没必要,不管是现在的焦家还是大院的其他家庭都是比较充裕的。但也没看谁往自己孩子身上套那种大几百块上千块的衣服,除非是生日宴或者一些比较重要的有意义的场合,平日里焦远他们比较皮,穿的衣服最多也就百来块,破了不会太在意。而且,现在都十月份了,过不了多久就十一月。天气转凉,谁闲着没事去穿裙子?何况还是小孩子,真要是现在穿出去,羡慕不会有,反而还会被人嘲讽。
          又问了几句之后,柚子她妈看出小柚子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看了看盯着自己的那只黑猫,柚子她妈眉头一蹙,然后对小柚子道:“mommy在国外也见过不少人养猫,那边的邻居家里就有一只很漂亮的布偶猫,mommy还拍过照,给你看。”突然想起手机上并没有保存那只猫的照片,柚子她妈将掏出来的手机又放回包里。“咳,照片都存在电脑里了,没带着,有机会mommy给你看,比这只黑猫漂亮多了,还听话。”
          郑叹眼里的神情更不好了。这位是在嫌弃自己长得丑还坏脾气?!
          “黑炭也很乖。”小柚子拢了拢包,辩解道。
          柚子她妈明显不信,她昨天看这猫翻窗户那么顺溜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个安分的。
          经过一系列没啥营养的对话之后。郑叹都昏昏欲睡,这母女俩的谈话真是僵硬又尴尬,没有共同话题,越说越让郑叹感觉这其中没有多少强烈的情感。
          “柚子,你想不想住大房子?”柚子她妈说道,“mommy在国外又买了个大房子,有很大的院子。你可以养花养喜欢的小动物,到时候还有小妹妹陪你玩喔。”顿了顿,柚子她妈道,“柚子多了个小妹妹。开不开心?只是现在妹妹还很小。”
          郑叹眼睛眯了眯,这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开不开心?能开心那才有鬼了呢,多个妹妹就证明多了个继父,人品还不知道咋样呢,小柚子没事跑回去确定不会撩嫌吗?
          小柚子搅动奶油的动作一滞,从郑叹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紧抿的嘴唇。郑叹也不怕被人发现,大半个身体从背包里出来,蹭了蹭小柚子。
          再想想柚子她妈前半句话,这是在嫌弃焦家的房子小?
          以前在国外住过一段时间,小柚子不会没印象,就算是以前她们在国外那个不算大的房子也比焦家要大得多,真要在意这个小柚子就不会在被问想不想住别墅的时候摇头了,很显然,这位母亲连自己女儿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不回去。”小柚子将郑叹往包里推了推,低声道。
          “什么?”刚才没听清,柚子她妈又问。
          “我不回去了。”小柚子抬起头说道,语气肯定。
          对面沉默了几秒,“mommy尊重你的选择。”
          不知道郑叹是不是听错了,他从觉得这语气透着一股释怀的意味。郑叹抬了抬身体看向坐在对面座位上的女人,没看出有多少伤心和遗憾,反倒是在对小柚子笑的时候那笑容还大了那么一点点,也不如之前那么僵硬了。
          从餐厅里出来,柚子她妈打算带着小柚子到处走走逛逛,问小柚子想去哪里玩,说了几个地方小柚子都摇头,柚子她妈便直接带着人去附近一个商场给小柚子买东西了。那个商场里面大部分都是高档货,所以手里没几个钱的都敬而远之。
          那商场离餐厅不太远,母女俩就直接走过去,在到商场之前,郑叹就跟在旁边走,今天为了跟出来,郑叹将猫牌也戴上了,这样方便,降低路人的嫌弃度。毕竟,不是谁都能容忍路上有一只不明身份猫乱跑的。
          柚子她妈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话,一辆熟悉的四个圈的车从旁边靠近,开到停车区域缓缓停下来。
          “黑炭!柚子!”
          郑叹闻声看过去,是好久没见的方邵康,这位大忙人难得今天有空自己开车出来玩,估计是找哪个老朋友聊天去了。
          方邵康从车里出来就大步朝这边走,这丫还带着个墨镜,不过脸上的笑是遮不住的。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郑叹和小柚子。
          和以前一样,方邵康用手托着小柚子咯吱窝将小柚子像抱小孩似的抱起来。
          小柚子本来严肃着一张笑脸,现在也多了丝笑意。
          “方叔叔!”
          “柚子哎,最近是不是瘦了?”方邵康提着称了称才将小柚子放下。
          平时方邵康跟自己女儿就这样互动的。所以也养成了这种习惯,甭管是以前不大点的时候,还是现在已经过了十岁的小姑娘。
          “前几天萌萌还问你来着,她说要跟你再交流下经验。”方邵康说道。至于什么经验,那肯定是养猫的经验,因为郑叹的原因,方萌萌托她爸要了小柚子的聊天软件的号码。加好友后两人时不时交流平时的养猫经验。
          “这位是?”柚子她妈插话进来,要不是看到那辆车,她早就不客气地斥责了。她不认识方邵康,但看着方邵康和自己女儿好像很熟悉,而且对方显然也是一定身份的人。
          “这是方叔叔。”小柚子介绍道,然后对着方邵康指了指自己的母亲。“这是我mommy。”
          “您好,”柚子她妈介绍了下自己,在表明自己是小柚子母亲的同时,还说了下自己的另外一些身份头衔。从公司名到职位,一句话里面好几个英文词,郑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方邵康“哦”了一声,“世界500强企业。幸会幸会。”
          柚子她妈从包里拿出一张制作精美的名片递过去,方邵康接过来,然后从自己兜里摸出一张同样精美的名片递过去。
          这张名片可不是方邵康私人的,那上面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绝逼是方邵康他的某位助理或者秘书,给出这张名片证明方邵康并不怎么在乎柚子她妈,熟悉的人或者方邵康看得顺眼的那是另一种看起来要低调很多的名片,郑叹的抽屉里就有,上面的号码才是方邵康的私人电话。
          看着手上的名片。柚子她妈瞳孔一缩,再对着方邵康的时候就要客气多了。
          方邵康还有事,很快就离开。
          “柚子,你怎么认识这位方……叔叔的?”柚子她妈问道。
          “他是黑炭的朋友。”
          柚子她妈显然不会相信,猜测着估计是焦教授那边的原因。
          逛了商场买了东西之后,柚子她妈就招了出租一起回焦家那边。
          车上的时候,柚子她妈又问了小柚子想不想跟着回去的问题。小柚子一直摇头。
          “那mommy也不勉强你了,mommy给了你aunty他们一些钱让他们照顾你,所以,有什么需要有什么喜欢的就跟你aunty说。”
          “嗯。我知道。”
          “放假的话可以给mommy打电话,mommy接你过去玩。”
          这话郑叹又不乐意了,放假打电话,不放假就不能打?
          郑叹立起来蹭了蹭小柚子的下巴,不伤心,咱不稀罕!
          同样一个事物,对一些人看来无关紧要,但对另一些人看来却是珍宝。柚子她妈不多在意小柚子,郑叹在意,焦家人在意。
          回到学校,碰上从外面回来的兰老头,这老头还给小柚子抓了一把山楂,这是别人送给他的。
          东区大院的草坪边上,警长侧躺在比草坪高一点点的花坛边沿,伸爪子撩拨趴草坪上正蹭着后背的阿黄,撩着撩着这俩就开始肉搏了。
          大胖趴在离它们不远的地方,半眯着眼睛像是在酝酿睡意。
          草坪边的石子路上,一个人拿着手机打电话,与电话里的人开玩笑大骂道:“*****!”
          十来米远处被牵出来散步的牛壮壮迈着王八步拉着套绳带动它饲主往前走,听到刚才那人一声大喝之后耳朵一动看过去,小三角眼里泛着凶光。
          打电话的人面上抽了抽,赶紧加快步子跑了。
          “妈,柚子和黑炭回来了!”站在五楼阳台上看着的焦远朝屋里喊道。
          至于除了郑叹和小柚子之外的另一人,焦远直接忽略了。


          389楼2017-08-11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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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七七章 骚扰战术
            郑叹一直觉得,人生两大挫事莫过于**反被踩,炫富反被炫。在不久之前他还在“凯旋”那边鄙视了杨波,没想到,今儿又有比杨波更值得鄙视的人。
            吃完晚饭柚子她妈和焦妈出来在大院里散步聊天,郑叹为了打探“敌情”紧跟着。
            柚子她妈大多在说这几年在国外努力的成果,现在也当上一个部门经理,手头富裕很多,说话的时候带着点炫耀的意思,还劝着焦妈赶紧买大点的房,抱怨大院这边的房子又老又小,还拿自己在国外新买的房比较。焦妈显然也知道自己妹妹是个什么德行,也没那个精力去生气。
            没走多久就碰到带着大胖出来遛弯散步的老太太。老太太正在大院健身器材上踩步,大胖就蹲在旁边的单杠上,那根单杠直径也就五到六厘米粗,也不知道大胖这胖子是怎么跳上去蹲那儿的,一眼看去,那圆滚滚的一坨,怎么看怎么不协调,但偏偏这家伙蹲得稳妥妥的。郑叹只能感慨不愧是受过军训的猫,跟蹲方便面一样稳。
            “哟,黑炭哪,出来散步呢顾老师。”老太太笑着跟郑叹和焦妈打招呼。
            焦妈跟老太太介绍了下自己妹妹,聊了几句才离开。
            走出一点距离之后,柚子她妈还嗤笑大胖,说这样的胖猫肯定会得xxx之类的疾病,知道老太太自己一个住,又道:“就老太太一个,没顾个保姆啥的?”
            “别瞎说,大胖的身体好着呢,定期还送去宠物中心检查,老太太将它当宝。至于老太太,她儿子倒是想请保姆,甚至还说将老太太接过去,但老太太一直不同意,说习惯了这边的环境和氛围。院里大家也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不寂寞,以后的事情等以后腿脚不方面了再考虑。”
            “人老了就是脾气倔,死犟,她儿子也是……”柚子她妈不赞同说。
            焦妈怕自己这位妹妹说什么不适宜的话,赶紧止住她的话头。大胖它猫爹身份敏感些,大胖家的老太太也没有张扬的意思。所以焦妈只是小声在妹妹耳朵边简单说了下大胖它家那位猫爹的身份,然后,柚子她妈沉默了,不再去说大胖,也不说老太太了,人家那条件真想请保姆。十个八个都舍得。
            没走两分钟,又碰到撒哈拉那二货,正撒欢在草地上到处蹭,伸着舌头甩来甩去,一点形象都没有,当然,在大院它早就没啥形象了。
            “这狗也太疯了。看样子是个串种的吧?以后是要养狗还是养条纯种的性子温和点的。”
            焦妈看过去,笑了笑,“哦,你说撒哈拉啊,听说是三血统的狗,阮院士家的,虽然平日里很脱欢,但也没伤过大院的孩子们。阮院士稀罕着呢。”
            一枪直中红心。
            柚子她妈又不吱声了。
            在商场上跑动得多了,很多时候也会从利益上多考虑一些,捧高踩低也是常事。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同理,骂狗也得考虑一下狗主人的身份和脾气,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心里有个谱,都说牛人牛脾气。柚子她妈一直觉得,越牛气的人脾气越不好掌握,所以一言一行都得谨慎,对上那些牛人。就算是背后说人坏话也得找个没人的地儿,公共场所说指不定啥时候就漏出去了。虽然她不认识那位阮院士,但一听“院士”这头衔,一肚子的话就直接给憋里头了。
            郑叹心里好笑,今天下午之前这人还觉得大院都是一些“穷苦人民”呢,现在才发现事有出入。
            经过长椅区的时候,郑叹看到院里那几个老头又聚在一起胡侃。
            一到晚上大院里几个老头就聚一起开始吹,指责一下某个学校的某领导,评价一下新出台的某政策,批斗批斗某些社会影响不好但民众又不敢乱说的人,一些有名的在电视上出镜率高的专家教授在他们嘴里就跟讨论娃娃似的,一点都不忌讳,也不怕被人听到,就算那些人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照样说。
            郑叹看过去的时候,兰老头正在跟人吹今天被人买走的一盆兰花。
            听了两句,柚子她妈不以为然,一盆兰花也值得这样吹吗?
            “兰花能卖多少钱?”
            焦妈想了想,道:“今天兰教授说的那盆不清楚,不过去年兰教授有两盆兰花卖了六十多万,找兰教授的人挺多。今年炒兰花炒得热,找兰教授的人更多了,买主们就在大院堵人,就为了买兰教授的一盆兰花。这样算来,估计今天这价肯定比去年多。”
            柚子她妈一脸的难以置信。
            郑叹倒是知道,前两天兰老头就在小花圃那边被人堵上了,一百万买三株叫啥兔的兰花,兰老头都没松口。兰老头不缺钱,人到这年纪了,就讲个脸面,时不时跟一些老朋友炫耀炫耀自己培育的或者在外面新发现的新品兰花,至于那几十万块钱,对兰老头来说还真不会多在乎。到了他们这程度,名利双收,现在就奔着喜好去做事情,虽不能说“钱就是个数字”这种**的话,但也差不了多少。同意卖给人只是因为兰老头不耐烦那些人总过来烦他,而且他都有留种,所以就算卖出去之后,手上还是有一两株苗的。
            兰老头正在跟人说现在市场上炒兰花炒得太过了,虽然现在看着很有钱途,不少人开始往这里头闯,再加上不知谁说的那么一句“上午端出去一盆兰花,下午开着一辆bmw回来”的话炒得就更热了,但估计也就一年左右的热度,以后会冷却,脑子发热太冲动到时候可能会碰个头破血流。
            这类事郑叹倒是知道,他以前一个朋友在兰花价钱正热的时候花了五十多万买的一株兰花,五年后一百块也没多少人买。
            看到郑叹,兰老头嘿嘿一笑,今天心情不错,再拿郑叹打趣,指了指郑叹的方向,跟他的老基友们咋呼:“那小家伙上次跑我那花圃里面去啃了一朵兰花,哎哟把我心疼的啊!”
            放屁!那明明是警长咬的!郑叹这个气啊。兰老头故意将这罪名戴在他头上,而且,那盆兰花也只是相对比较普通的素心兰,那些更宝贝的兰花都被护得好好的,哪会给警长去咬的机会?
            焦妈看那边几位老教授都是带着善意的笑,有的还朝郑叹竖拇指说“干得好”,也知道他们只是开玩笑。没真生气,便笑着跟几位老人打了招呼才离开。
            走出点远了,周围二十多米都没啥人,焦妈才低声对身旁的人说道:“你别看这里都是不起眼的老人,很多虽然瞧着没什么特别的,但外面很多大公司的老板还有一些体制内的人都过来请教他们。这其中一些人,是能影响某些政策的。”
            柚子她妈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笑道:“柚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挺好。”她昨天可是看到小柚子跟一些老人打招呼,熟悉得很。
            郑叹在心里撇嘴,这人变得真快。
            因为有了前面几个例子,在碰到更**的走路都能从台阶上滚下去的阿黄之后,柚子她妈也没出言讽刺。她怕开口又涉及到什么**人物,那样就更尴尬了。
            柚子她妈离开飞回大洋彼岸的那天,并不是周末,她也没让焦爸焦妈去送,和公司的一些人一起离开的,只是在上飞机前打了个电话,说“柚子就拜托你们了。”
            焦爸回答:“我一直拿她当女儿养。”
            既然柚子妈飞出国了,柚子依然留下来。郑叹安心了许多,走路的时候都带飘。
            跑回小区边沿树林那边开手机准备趁着心情不错,再刷一遍游戏记录,结果,一开机,发现数十条短信以及近三位数的来电提醒,手机一直闪啊闪啊。那个短信飞过来的画面持续了好久,看得郑叹都呆了。
            **!
            这是中毒了吗?!
            但是等停下来再看,发现并不是。
            数十条来自同一个电话号码的短信,未接来电提示短信也多是说的同一个号码。
            操了的。六八那个**竟然这种缺德事,这是要爆电话的节奏吗?
            不得不说,六八还真杠和这号上了。
            既然说理不成,自我推荐不成,对这个神秘号码背后人的身份又十分感兴趣,六八在思索了两天之后,决定转换战术——骚扰战术,够无赖,够无耻,够无理取闹。
            六八不知道这个号背后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人都有一个忍耐极限,而六八现在就是要挑战对方的忍耐极限,即便对方关机的时间比开机的时间要多得多,但六八也有的是时间。金龟那边的单子解决得差不多了,现在手头也空闲很多,一些不感兴趣的单子也拒掉了,专门骚扰这个号,只要这手机一开机,电话就会有立马打过去。
            “这位高人,在下实在很想交你这个朋友,认识一下吧……”
            “连个短信都舍不得施舍吗?”
            “好吧,咱不用短信,换其他方式,要不咱说说话吧。”
            “就说两句也行啊,一句,一句就够,高人你说一句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
            郑叹正翻着短信,一条条删去,立马一个电话又过来了,郑叹按下拒接,没两秒,又一个电话,摁断,再来,再摁断,再再来……
            郑叹现在就算想从设置里面看看有没有黑名单功能也不方便看,不停地电话短信轮番轰炸。
            终于,郑叹按了接听。
            这次六八没出声,听着电话那边的动静,等着那边开骂。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便是嘀嗒嘀嗒的声响。
            六八皱了皱眉,推开想要过来偷听的金龟,拿过桌子上的纸笔,根据里头的声音写下几个字母。
            金龟凑过去一看,白色的纸上,黑色的签字笔清楚地写下了几个字母——
            “f-u-c-ky-o-u!”


            390楼2017-08-11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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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七八章 猫都是“花痴”
              六八听电话那头的嘀嗒声停下之后,还打算用同样方法回复一句的,没等他敲,那边就把电话掐断了。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六八嘿嘿一笑,对金龟道:“这位神秘高人还真有点能耐,这个都懂。”
              其实这只是郑叹一时兴起想起来用一用这招,毕竟他现在也不能说话,至于在这之前,不论是小白老师还是那位丢狗的人,郑叹用这种方式的话,对方只会认为郑叹在逗他们玩,听不懂的可能性比较高,而六八这人业务广、藏得深、懂的不少,郑叹才打算试一试的,刚才他在敲击捡来的金属片的时候对方并没有打断,这说明对方极有可能听懂了。
              既然听懂了,郑叹也不打算多说,挂了电话就关机离开,他决定这几天都不开机了,六八想继续使用骚扰战术就由着他去,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眼不见心不烦,好不容易因为柚子她妈离开而心情好点,郑叹不打算因为六八这神经病而让心情郁闷。
              在周围晃悠了一圈,扔飞盘逗了逗侧门门卫养的那只黑背,郑叹便往回走。并没有直接往大院回去,而是沿路绕着曲线遛弯。
              遛到兰老头的小花圃的时候,郑叹跳到围墙上往里面看了看,一眼就瞧见警长蹲在一盆兰花旁边正在专心致志啃花。
              一开始郑叹发现它啃花的时候还担心这家伙啃兰花啃多了会出事,结果只是偶尔看到这家伙吐了一次。吐出一些毛团,还在小花圃一个没种花只放着些土的大花盆里面拉屎,其他时候都活蹦乱跳的屁事没有,郑叹也就不去管它了。
              前几天这盆兰花开的三朵花,现在已经一个不剩了,周围一些绿叶子也被啃了些,好多上面都有啃咬的痕迹,至于那天兰老头当着他的老基友们说的啃花就是郑叹替这家伙顶罪,兰老头也总是锲而不舍地往郑叹头上扣屎盆子。
              要说警长它家里也不是没种过东西,还专门用一个花盆中了猫草。可这家伙不给面子。每次应付似地啃两口就不感兴趣了,郑叹听警长它主人跟焦妈聊的时候抱怨过好几次,也不知道是猫草的问题还是警长这家伙自身的问题,不过郑叹觉得。多半是后者。
              郑叹以前觉得警长这家伙有一颗狗似的内在。会狗叫。好斗,跟大院的小京巴吉娃娃们打架,除了牛壮壮之外。大院的其他狗都这家伙“有一腿”,现在还总被郑叹逮到这家伙啃花,看那家伙啃兰花叶子跟兔子似的。
              曾经有人说过,如果世界上真有什么动物觉得花很美很香很想扑倒之后吃干抹净的话,那就必定是猫了。
              其实,很多猫都是“花痴”,比如警长。
              上周郑叹还听焦妈说过她一个同事家里也养了猫,某日她同事的老公在结婚纪念日那天送了她同事一束花,她同事家的猫就巴巴跑过去将半个脑袋埋进那束花里面舔,拦都拦不住。
              不养猫的人基本不会去注意猫对花的执着,而养猫的人也未必会注意到他们的猫是不是爱吃花。猫是肉食主义者,这个毫无疑问,但也有时候能看到它们在外遛弯的时候在草丛里啃草,人们将这归结为猫的自救——催吐。除郑叹这个特例以及某些特殊种类和个体之外,绝大多数猫每天花大量的时间舔毛,胃里会结毛球,而一些无毒的富含纤维的植物会刺激它们的肠胃使它们吐毛球。但有些时候人们也会忽略掉一些事情,比如吃某些植物会使它们生病。
              很多植物对猫都是有毒的,如:蓖麻子、杜鹃、铃兰、菊花、夹竹桃、绣球等等,只是毒性轻重程度不一,不同的猫或许喜好也不同,承受度也不同。一些对此方面有研究的猫友们对百合科的植物比较忌惮,或许对人来说百合科的植物并不算什么,但百合科植物却能让猫病得很重,据兽医和毒理学家们的说法,百合科植物可能是引起猫急性肾功能衰竭的一个主要原因。
              这些是郑叹在听大院的一些老头们聊的时候听到的,兰老头也注意过小花圃那些放在室外没有做围栏防护的花,发现警长这家伙只啃其中的某几种,兰花尤甚,而这几种花草并未被列入对猫的危险物种之列,后来兰老头就不再去管了。猫这种动物,本来就很难去约束它们,尤其是警长这种放养几年的。
              警长成天在外面跑,依照这家伙的表现看,估计平日里在校园里闲逛的时候啃的花也不少,但也没见它啥时候因啃花而生过病,那说明这家伙平日里并没有去啃那些对它来说危险的花种,至于兰花,看这家伙啃了这么多,应该……没事吧?不过,猫毕竟是食肉动物,啃多了也未必是好事,任何事都得有个度。
              猫是最爱作死的动物之一,总是对世界充满好奇,总是不长记性地到处作死,就算是大众广泛认为的雪橇三傻相较之也望尘莫及。许多花草猫吃了可能会呕吐、抽搐、肝功能衰竭,甚至死亡,但是这些犯“花痴”的家伙就是不肯多长些记性,哪怕一再中招,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虐,好多猫还是会反复去吃那些让它们进医院的花草。
              有人说,猫喜欢花是因为喜欢花的甜味,但另一些人会嗤之以鼻,大量的研究和报道都表明,猫在进化中丧失了消化碳水化合物的能力,无法尝出甜味。至于它们为什么总爱犯“花痴”,这个众说不一。
              郑叹曾经闻过兰老头的很多种兰花,兰老头家里就有不少,对于郑叹来说,他并不能感觉到这些花对自己有多强的吸引力,所以也只能说。他和警长喜好不同了。
              郑叹再看过去的时候,警长已经没再啃花了,跑到它经常拉便便的那个大花盆上开始拉屎,郑叹从小花圃的围墙上跳下来立马离开,他可不想给警长背黑锅,就算兰老头心里明白郑叹是无辜的,但小花圃还有其他人,他们未必会这么想,拉屎啃花这种事还是让警长自己去承担吧。
              回到家,郑叹看着主卧床头柜上放着的那张照片。心情格外好。
              郑叹刚来那时候。主卧床头柜那儿放着的照片只有三个人,焦爸、焦妈和焦远,现在早换成了四人加一猫了,多了小柚子和郑叹。五口之家。
              焦家这几天的气氛都不错。危机解除。确定小柚子不会跟着她妈离开。焦远最近又开始嘚瑟了,一点都没有初三学生的紧张感。不过也没必要太紧张,不说焦远成绩本来就不错。就是成绩不太理想,他们几个是肯定会去楚华大学附属中学读高中的,很多楚华大学老师的子女都会有一些优待。
              晚上焦爸吃完晚饭就跑院里忙活去了,焦妈在打扫卫生,焦远依旧没有去上晚自习,在家翻焦爸订阅的一些杂志,郑叹在沙发上陪小柚子看电视。
              “哎,柚子啊,这篇文章上面说,配戴金属边框眼镜会导致手机天线对人体辐***吸收率明显增加,对人眼的比吸收率增幅还达到1倍以上……你觉得,这是真是假?”焦远问道。
              小柚子想了想,摇摇头,“对这个不了解。”
              “嗯,到时候跟苏安他们讨论讨论,再不行就去请教下物理学院的老头子们。”反正大院里也有不少物理学院的老头子,焦远能逮到哪个问哪个。
              正说着,主卧那里的电话响了,焦远头也没抬,说道:“黑炭,估计是找你去**的。”
              对于郑叹经常去娱乐场所“**”这事,焦远一直羡慕嫉妒恨。
              郑叹瞥了焦远一眼,这家伙其实就是懒得起来去接电话。
              在小柚子准备起来去接电话的时候,郑叹先动身了,跑到主卧跳上搁电话的桌子,按了免提键,这样客厅的焦远和小柚子都能听到。
              小柚子也将电视的声音调低,而焦远虽然没抬起头,但耳朵支着注意电话的动静。
              郑叹觉得来电显示上面那个电话号码有些熟悉,但不太记得到底是谁的。按下免提之后,就听到扬声器传来的尖锐的“唧唧”声。
              郑叹:“……”
              而坐在客厅的焦远和小柚子这时候也想起来了。
              “齐大大!”两人同时道。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然后就是更大的“唧唧”声,显然对这边有人能叫出它的名字很高兴。
              焦妈这时候也过来了,挡开跑来打算拿听筒的焦远,接起电话。
              郑叹在旁边听着,听筒里面传来的已经不再是齐大大的“唧唧”声了,是它饲主裴亮的声音。齐大大刚拍完一个电视剧里的客串镜头,因为一些事情裴亮打算先带着齐大大回家去,路过楚华市,打算过来拜访,过来的时候正好周末,焦妈连连说好,她也挺喜欢那只猴子的。
              那只**猴子要过来,郑叹检查了下自己藏东西的柜子,确定锁好了,省得那只**猴子跑来翻,那猴子可没啥节操。
              裴亮本来没打算给焦家打电话,他来楚华市主要就是找卫棱和二毛还有何涛聚聚,一转身就发现齐大大翻了自己的名片盒给焦家打电话过去,电话都打了,索性就先跟焦家说声到时候过去拜访下。
              打完电话,裴亮看向旁边满眼期待的齐大大,“你是不是想邀请那个小伙伴去家里玩?”
              齐大大咧嘴咧得老大。
              裴亮摸摸下巴,“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琢磨别的什么呢?”
              齐大大使劲摇头。


              391楼2017-08-11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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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七九章 邀请
                很多人说猫这种动物比较记仇,而事实上,记仇的动物又何止猫,比如,齐大大这个**。
                大概是记得以前跟郑叹闹出过不愉快,又或者是不惹郑叹一下齐大大心里不舒服,裴亮带着它来焦家拜访的时候,这家伙穿着新一套的“齐天大圣”服拿着它的“金箍棒”耍戏给焦家人看,然后一个“手滑”,一棍子将搁在不远处椅子上郑叹专用的喝水碗给敲地上去了。
                焦家的客厅不大,原本焦妈就因为要看齐大大耍棍而将郑叹那个常用的椅子挪边上去省得被砸,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这**猴子还一副犯了错很不安的样子躲在裴亮身后,焦妈连连安慰说“没事,不用在意”。
                郑叹在沙发上盯着齐大大,这货刚才在裴亮背后还朝他咧嘴,这一幕焦家的几人也察觉到了,不过他们觉得这压根不算什么,笑一笑就过了。
                郑叹但是倒是没什么表示,让齐大大嘚瑟,但是在这家伙跑去小柚子房间里玩猫爬架还想着打开找到的隐藏抽屉的时候,郑叹将房门一关,揍得这丫直“唧唧”。
                还是焦妈在外面怕出啥事叫了郑叹几声,郑叹才打开房门。
                齐大大等门一开就又跑到裴亮身边去窝着,朝郑叹呲牙示威。
                这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
                都说猴子的智商与七八岁的小孩差不多,郑叹想了想七八岁的熊孩子们。心里感慨这猴子在它几十年的生命里面估计会一直熊孩子下去。
                真是他玛的欠揍啊。
                根据裴亮的说法,他们十一的时候因为旅游高峰期,一直呆在家里那边,毕竟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几次生意火爆的,那时候进账多,再加上齐大大声名在外,过去的游客们很多都是奔着它去的,所以那时候齐大大一直呆在家里。等十一黄金周一过,旅游高峰期过去,裴亮才在一个剧组导演的催促下带着齐大大出来继续赚钱。
                这次是家里孩子过生日。嚷嚷着叫齐大大回去陪着一起过。剧组那边也暂时告一段落,裴亮才决定带齐大大回家去,顺便休息段时间。不然齐大大这家伙不配合,接了家里的电话之后总惦记着回去。在剧组的最后那两天也心不在焉。要不是裴亮督着。它早撂了它的人造虎皮裙不干了。
                裴亮没留在焦家吃饭,他们师兄弟几个还有安排,晚上去卫棱家里聚聚。郑叹也受邀跟着他们一起过去。
                卫棱、二毛、核桃以及裴亮三人喝得有些多,晚上就留在卫棱他家的客房睡觉,郑叹也留在那里,他听二毛跟裴亮聊天的时候,知道二毛想跟着过去裴亮家那边玩玩,反正他平日里也没多少事情,女朋友也恰好有时间,现在也避过了旅游高峰期,不用担心交通堵塞人潮汹涌,旅游正称心。
                裴亮自然没意见,不过,两人还想着,要不要把郑叹一同带过去。
                裴亮知道齐大大一直想让郑叹过去,他不知道自家猴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是觉得有可能的话,一起带过去也不错,反正他们回去的时间也不会太久,十一月还有个剧组邀请他们,到时候要去东部一个沿海城市,如果那只黑猫真像大家说的那么懂事的话,带着也不是不行。
                二毛倒是挺赞成的,他带着郑叹出去过几次,虽然这其中有几次确实有事情,但从那几次事件来看,带出去完全没问题,再说这次他还打算将黑米也一同带走,把黑米留在宠物中心他不放心,前两天又看到那只叫花生糖的混球猫了,还是将黑米带在身边安全。黑煤炭要是跟着,还能跟黑米作伴,只有黑米一个的话,黑米估计会焦躁不安。而且,二毛觉得,黑煤炭对自家黑米不会产生任何威胁。
                郑叹能不能跟着二毛他们出去,需要焦家人同意,当二毛和裴亮将这事跟焦爸焦妈说的时候,焦妈果然反对,跑那么远,自家又没人跟着,她不放心。至于焦爸,他问了郑叹的意思。
                郑叹确实挺想出去远行一下,最近小柚子学业负担增加,除了平时的一些作业和考试之外,周六周天还有另外的竞赛培训,焦妈焦爸其实并没有给她多大压力,竞赛之类的东西焦爸觉得无所谓,完全凭兴趣,参加竞赛培训这些小柚子自己的意思而已,他们班玩得好的几个同学一起报名一起参加培训,多跟同学处处也不错。但郑叹这边,本来独自在家里的时间偏多,现在周六周天也经常不见家里有人,郑叹无聊了。
                齐大大还拿着一张邀请函放在郑叹面前,挺是那么回事,看得焦家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知道二毛也跟着一起,他能带着郑叹一块儿过去,玩几天之后再带着郑叹一起回来,毕竟是熟人,焦爸焦妈也稍微放点心。最后是焦爸拍板,同意郑叹跟着一起去,但条件是郑叹得带着它的另一块猫牌,这是焦爸重新整的一个,在郑叹出远门的时候带着这个装有定位装置的猫牌大家都放心,毕竟,大家都怕猫一放出去,野起来没边,有这个的话,出现危机情况也好及时找到。
                裴亮让焦家人到时候有假期一起过去他家玩,这次就当郑叹先过去踩点了。
                焦妈给郑叹准备了很多东西,一个大包装着日常的用品,郑叹把那个小背包也放进去了,里面有不少票子,以备不时之需。
                裴亮自己开车带着齐大大,而二毛也是开着自己新买的一辆越野,带着女朋友和两只猫,开车跟着。黑米一开始在车里不怎么安静,显得有些焦躁,要不是车里有熟悉的气息,它早就开始发狂了。不过渐渐地。大概是被郑叹的淡定感染,再加上龚沁的安抚,才平静了下来。
                郑叹决定出来逛逛,一个是最近呆家里确实无聊了些,最近又懒得去周围晃悠,六八那神经病的原因郑叹也没有玩手机的兴致,索性出来玩玩。
                上午从楚华市出发,中途休息过几次,毕竟不是太赶时间,他们也需要休息一下以免疲劳驾驶。第三天中午才到裴亮他们家所在的县。
                郑叹不需要怎么去照顾。至于黑米,有龚沁在,这位专业级人士也将黑米照顾得好好的,这一路黑米也没再焦躁不安。
                大概是知道快到家了。齐大大开始不安分了。高兴得唧唧地叫。甭管在外混得多好。回到自己地盘上总是高兴的。
                郑叹看着外面,他以前没来过这里,只是在一些旅游杂志上看过这地方的宣传。而亲眼见过之后,心里也感慨不愧是人气颇高的旅游景点,风景确实很好,那空气质量是楚华市拍马也比不上的。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旅游业,周围的很多村民们将自家的房子都建得风格统一且有地方特色,沿路过去,郑叹已经见到不少小摊贩在售卖那些纪念品了。
                龚沁以前也没来过这里,同省的另一个旅游景点倒是去过,但毕竟每个景点有每个景点的特色,纪念品也是,看到之后想去买一些。
                “这些不用太稀罕,而且这里的也不怎么正宗,都是坑那些外地的什么都不懂的游客的。”
                他们车里安装了无线对讲装置,沿途过来的时候裴亮也跟他们介绍这里的情况,现在听到龚沁说想去买那些小摊上的纪念品,笑着跟龚沁解释一些内幕。
                “哎,我说的这些你们可别泄露出去,不然村里人要拿我开刀了。”裴亮开玩笑道。
                “知道知道。”二毛应着,也看着这一路的风景。
                “十一那时候,这片地方可全都是人,现在都空了。”裴亮说道。
                郑叹看过去,一些小摊贩看着精神不怎么好,现在高峰期过了,出来摆摊也萎靡了些,相互聊着天,还有的直接趴在那儿打盹。
                “唧唧唧唧——”齐大大那边又不安分了。
                不过,听着声音,不像全是齐大大的。郑叹从打开了三分之一的车窗往外看,果然那边一个摊子那儿还有一只跟齐大大差不多的猴子,正在那个摊上跳着,还朝裴亮那辆车大叫。
                听着这两只猴子的叫声,也不像是特别友好的样子,更像是冤家路窄。
                “村里现在养猴的人家也不少,虽然上面有政策,但下面也有对策,谁让这附近山上猴子多呢。以前偷猎的不少,不是有个名菜是用猴脑做的么?后来上面专门派了人过来督着,好了很多,猴子数量又起来了。其实主要是咱村里人好,护着猴子们,如果村里人不配合,那些不法商贩还是有机会的。”
                这个确实,有些自然保护区的野生动物被偷猎,当地人在其中起了重要作用。而保护方面,当地人也立了不少功。二毛在私下里说过,别看裴亮他们这里的人看着很热情好客很和善,论战斗力都是杠杠的,甭管大人小孩。或许,也正因为这地方的人的有意保护,这地方的猴子才会比很多地方要活得自在些。
                正想着,郑叹看到那个摊上的猴子从旁边的玻璃水缸里面捞出个什么东西朝裴亮的车那边扔了过去。
                原本郑叹以为那只猴子扔的是一条鱼之类的什么,因为那个摊上也卖一些水栖动物,但是听裴亮的说法,刚才那只猴子扔的是一团水藻——因为扔鱼它们是要挨批的。 一嫁大叔桃花开
                被扔东西,车里的齐大大不干了,大叫着要冲出去pk。
                “这要是平时,这俩估计又对着扔东西了。”裴亮呵斥了齐大大后,对二毛他们解释道。
                “这俩平日里都扔啥?”二毛好奇。
                “多着呢,扔水藻泥巴那还是好的,家里的锅碗瓢盆都被它们扔过。”
                “这俩真逗。”二毛在这边乐呵。
                “这算啥,这俩当年还对着扔过屎呢。”裴亮满不在意地道。
                郑叹、二毛、龚沁:“……”


                392楼2017-08-11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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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八零章 歪主意
                  裴亮他们这里的人生活条件都不错,甭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的,套用一个很俗套的疑问句,如果你问这里的人:“你们幸福吗?”
                  大概,多数人还是会说幸福的,尤其是那些童年中伴随着无数**猴子的熊孩子们。
                  沿路郑叹看到了一些放养的小孩子们的所作所为,那绝对是熊孩子中的战斗机,能想象裴亮当时抱怨自家孩子小时候跟齐大大一起折腾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
                  所以,郑叹在来到这里之后,给自己列了两个“远离”:第一,远离熊孩子,第二,远离**猴子。他可不想在逛山坡的时候被熊孩子盯上或者被一坨屎砸中。
                  裴亮家的人早已经接到裴亮的电话在家门口等着了,车一到,车门一开,人别动,猴子先行,那一排迎接队伍首先喊的绝对不是裴亮。
                  “齐大大回来了!”
                  “哎哟齐大大唉,奶奶想死你了!”
                  “来,齐大大,爷爷抱抱!”
                  看着家里人都围在齐大大旁边,裴亮数了数,十一高峰期过后才离开家出去,到现在也才一个月,这就是所谓的“好久”?
                  裴亮家里的小孩在和齐大大拥抱之后,视线看向从另一辆车里出来的那只黑猫。
                  “快看,是那只叫……叫什么的猫!”裴亮的小儿子指着郑叹大叫道。
                  郑叹看了那小屁孩一眼,听裴亮说过。他之前拍的齐大大、郑叹和黑金的合照家里人都看过,所以家里人对郑叹有印象,只是,现在郑叹名字明显被人忘了,用“叫什么”来代替。
                  在和齐大大腻歪之后,裴家的人这时候终于真正热情好客起来,带着二毛他们进屋,客房早就安排好了,现在已经不是旅游高峰期,客房空出来一些。不担心没地方住。床单什么的都是新洗晾晒的,并不是以前在客房用过好多次的旧床单。
                  从很多细节处能看出,裴家的人确实用心安置了,连郑叹都有一个小房间。
                  裴家人刚开始听到说要给一只猫单独安排个房间的时候还挺纳闷。不过既然裴亮都这么说了。多安置一间也没啥。
                  “这猫看着不错。”裴亮家里一个长辈看着郑叹点头道。
                  “别小看那猫。要不是它家里人一直让它低调点,人气不一定比齐大大弱。”裴亮跟家里人说道。这也是为了让自家人别太忽视郑叹。
                  “看得出来。”一个老头摸了摸胡子,“有灵性的猫。确实要好好对待。”
                  老人们比较相信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所以,相比起裴家的年轻人们,裴家的老人对郑叹要和颜悦色很多。
                  出乎郑叹的意料,齐大大在自家地盘上并没有再去惹郑叹,在那些老人们面前,齐大大还是很乖巧的,郑叹无限鄙视之,真他玛会装。不过,这也是好事,齐大大不来招惹郑叹,郑叹也能好好休息下。
                  来到裴家的第一天,他们并没有上山,裴亮和二毛他们都需要好好休息下,这一路开车也够累的。
                  黑米与二毛两口子在一个房间,二毛他们正在忙着安抚黑米适应陌生环境。相比之下,郑叹是最清闲的一个。
                  郑叹的房间这边没有阳台,他也不需要阳台,直接蹲在窗台上看着远处的山和四周的风景。能被列入旅游景点,风景显然是不错的,但郑叹更在意的并不是那些风景,而是山上的猴子,如果山上很多猴子的话,他去山上遛弯会不会被围堵?
                  只是从这里看过去,并不能看出山上有多少猴子,倒是周围时不时会因为哪只猴子或者谁家的熊孩子闹出点动静来。
                  首日,一夜安好。
                  第二天,二毛就精神抖擞地背着个大背包跟着裴亮上山去玩。郑叹并没有背背包,背着活动不方便,在山上密林的地方还是“裸奔”来得畅快。
                  往山上走的时候,郑叹并没有看到其他猴子,周围只有齐大大在树林间活跃着。
                  “不是说你们这儿猴子很多吗?也没见几只啊。”二毛说道。
                  “还没到地方呢。”裴亮指了指前面,“再走走就能看到了。”
                  和裴亮说的一样,又走了十来分钟,郑叹听到一些声音了。
                  一条溪流从山上往下淌,溪流旁边的大石块上,有几只猴子在那里,是三只母猴各带着小猴子。一只小猴子窝在母猴怀里吃奶,看都没看郑叹他们,另外两只小猴子倒是好奇地看着郑叹几人。
                  郑叹很想跟那几位说一声:露点了啊,诸位。
                  二毛和龚沁都拍了几张照片,那些猴子们也不怎么怕人,除了眼里带着些警惕之外,也没有因为拍照的声音而跑掉,估计平日里碰到这种情况多了。
                  保持着距离,没去打扰那几只猴子的安逸生活,裴亮继续带着二毛他们往前走。
                  “咦,那里是什么地方?”二毛指了指斜前方一处占地面积还挺大的建筑,“山上旅馆?”
                  “不是,那里是几个大学的研究基地,他们有提供一些检查项目,平日里村里人家中有猴子的会定期来这边给猴子做个身体检查,齐大大就是,有这些人开的健康证明和检查记录,在外更好混一些。像齐大大这种经常带着全国各地到处跑的,身体检查也比较严。
                  打个比方,别看那些剧组的人跟你聊的时候有多亲切,你手上没个健康证明,或者有段时间没有体检记录的话,那些人都防备着,好几次我就听到过剧组有人编排齐大大这种野生动物携带什么病毒疾病之类的话。动物,毕竟和人是不同的。想在人类社会混出一席之地,齐大大仍需努力。”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裴亮的话,齐大大在旁边应景地唧唧了两声。
                  裴亮带着二毛他们经过的时候,那个基地外面有几个人在踢足球玩,周围还有几只猴子在围观,也不知道它们看不看得懂规则。
                  “哟,裴哥,不是带着齐大明星到处跑剧的吗?”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对裴亮说道。
                  听他们的语气再看齐大大的反应,裴亮跟这些人还比较熟。
                  “回来给孩子过生日,过几天再出去跑剧。”裴亮在旁边的木凳上坐下。接过一个学生递来的果盘给二毛他们。
                  “最近又做啥研究呢?”裴亮问那几个学生。
                  跟裴亮很熟的那个年轻人擦了擦汗。坐下来道:“他们做了这地方的猕猴种群掌面肤纹三角分布特征、山上和山下猕猴肠道寄生虫感染情况等等,至于我,只是根据以前给山里和村里的猴子的检查记录整理了一些数据,做了个血液学和心肺功能等生理指标的总结,包括血常规、血液生化、凝血功能、血压、心电图、呼吸等方面。发现雌猕猴和雄猕猴在红细胞血红蛋白浓度、白蛋白、血糖、血钙、甘油三酯等方面存在差异。哎。其实说起来就那么回事。”
                  郑叹在焦家生活的时间长。有些词汇还听过几次,不至于完全听不懂,而二毛则对于肠道寄生虫感染情况更感兴趣。他曾看到一本书上说过猫也会有肠道寄生虫感染情况,便问道:“那个肠道寄生虫感染是怎么检验的?”
                  “采集粪便检测啊。”几个学生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还很热心地跟二毛详细讲了讲。
                  二毛:“……”还要捡屎啊,听他们那话还最好是新拉的热乎的新鲜的,要做上百个样本就得面对上百坨。这些学生真是不容啊。
                  基地并不准其他无关人士进入,裴亮打算明天再单独带齐大大过来检查下,那家伙最近吃的东西比较杂,裴亮怕齐大大的肠胃出毛病。
                  没有在基地这儿久待,这里原本也不属于旅游的范围,之前郑叹还看到过几个警告牌,平时旅行团上山都直接避开的。
                  山上确实有旅馆,旅馆老板和裴亮关系还不错,尤其是见到齐大大的时候,那脸上都快笑出花来,看那样子齐大大没少帮他们捞钱,这里的人也将齐大大像供祖宗似的供着。
                  裴亮和二毛还好,龚沁体力不行,他们决定在山上的旅馆休息会儿,睡个午觉。
                  郑叹睡不着,他也不觉得有多累,与其在这个满是陌生人和打量目光的旅馆里面呆着,还不如出去走走。
                  “别跑太远,过一两个小时就赶紧回来,走丢了我没法跟你猫爹猫妈交代!”二毛对着窗户外面那个黑色的身影吼道。
                  郑叹回头看了眼,示意自己知道。
                  在郑叹离开山上旅馆五分钟之后,齐大大找了个空也翻窗户跑出去了。裴亮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啥,那家伙就已经翻出去跑好远,叫都叫不住。一回到这片熟悉的山林里,齐大大性子就野起来,不像在外面的时候对裴亮那么依赖。
                  “嗨,你担心啥,齐大大从小在这山里长大的,玩会儿就会回来了。”旅馆老板说道。
                  “我不是担心它走丢,是担心这家伙又在打什么歪主意。”裴亮让二毛注意点那只黑猫,跟踪设备带着,盯梢着点。
                  “放心,我知道的,不过,裴师兄,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你别小看那只黑煤炭,齐大大就算打歪主意,那也指不定吃亏的是谁。” 一嫁大叔桃花开
                  那边,郑叹一边走着,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山上总得多警醒些才不会吃亏。
                  山上有很多动物的气味,或许平日里人们根本见不着它们,尤其是爱撒尿圈地的某些动物,至于这周围气味最明显的,当然是猴子。
                  正走着,郑叹耳朵动了动,往身后看去。
                  一个身影从树林间飞快过来,几个呼吸就已经在离郑叹三米远处那棵树上站定。
                  齐大大居高临下盯着郑叹看了看,然后发出一阵叫声。
                  找帮手?郑叹眯了眯眼。
                  一对一,齐大大显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如郑叹想的一样,这家伙就是在找帮手,来到这儿安分了一天之后,这家伙也终于忍不住了。


                  393楼2017-08-11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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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八一章 **猴子欢乐多
                    在齐大大出现的时候郑叹心里就有准备了,而听到周围开始有一些由远及近的动静的时候,郑叹也没在那里跟齐大大干瞪眼。
                    寡不敌众,不跑***。
                    齐大大原本来打算再来一个更风骚的po色,一眨眼,就见那只黑猫撒腿跑了。
                    在齐大大印象中,郑叹很凶,很难相处,脾气很臭,动不动就开揍,所以,齐大大一直以为郑叹会英勇地与自己召唤来的小伙伴们来一场一对一群的战斗,可是,眼下的情况让齐大大愣了。
                    两秒后,齐大大回过神来,赶紧追了过去,虽然它的小伙伴们都还没赶到,但好不容易那只猫到了自己真正的地盘上,不报复一下它不爽快。追!
                    郑叹跑得很快,同时也会注意一下周围的地形地势,省得瞎跑忘了路。他现在不能往回跑,那些猴子都在那边,所以,郑叹一直往前。
                    山上大片地方都是茂密的树林,下方还有各种灌木丛。
                    郑叹在地面跑着,将后方的那些声音越甩越远,只有齐大大离得近一些。不过齐大大在追的时候也没闲着,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声音,估计是在继续召唤小伙伴。
                    二毛之前还说上山没见到几只猴子,可现在,郑叹充分意识到,这地方,山里的猴子果然多。
                    后方的追兵虽然没追上来,郑叹听到前方也有动静了。
                    周围能听到齐大大声音的猴子们都朝这边聚集过来,郑叹心中一凛。听声音就能知道猴子数量不少,估计有二三十只甚至更多。
                    两三只郑叹还能应付,太多了就没把握了,何况这里还是猴子们的主场。
                    侧面已经有一些猴子接近了。
                    啪!
                    一个松果似的东西砸在郑叹脚边,郑叹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没多注意,继续跑。
                    啪啪!
                    接连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被扔过来,大概平日里这些猴子们扔东西扔多了,准头还不错,如果郑叹没跑而是呆在原地的话。猴子们估计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命中率。
                    郑叹身上也被砸中了几次。不算疼,但是很烦,再加上后面齐大大那种听起来像是幸灾乐祸的叫声,都让郑叹很火大。
                    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侧面还有攻击的情况下。郑叹猛地跃起。跳上旁边的一棵大树,并没有再往前跑,而是借力折返。从树上跑过去。
                    侧面捡了东西正准备朝郑叹扔的几只猴子见到这情形,太过惊讶,一时没反应到底该怎么办,保持着扔东西的姿势,视线却跟着郑叹的身影过去。
                    紧追着的齐大大一见到正前方从树上冲过来的身影,发出口的叫声戛然而止,抓住一根树枝让自己停住,它很惊讶为什么那只猫能跟它们猴子一样在树上那么灵活地跳跃,而且,看到冲过来的身影,齐大大莫名的胆怯了,不过,看看周围还有几只自己的小伙伴,齐大大刚缩回去的小胆又膨胀了起来,朝郑叹大叫着。
                    不管它是在示威还是在飙脏话,反正郑叹表示完全听不懂。付磊以前打架的时候都是瞅准自己最恨的一个家伙狠揍,郑叹也打算这么干,现在既然避免不了与那群猴子遇上,也大概免不了一场群战,他现在只想将最欠揍的齐大大揍一顿。
                    齐大大躲过了郑叹踹过来的脚,却没躲过郑叹的一巴掌,于是,这丫直接被抽下树了。
                    毕竟是猴子,在自家地盘上也有优势,齐大大抓住一根树枝稳稳落在地上,退开,摸着刚才被抽了一巴掌的肩膀,朝三四米远处落地的郑叹大叫,然后随手捡起刚才被其它猴子扔过的一个松果朝郑叹扔。
                    郑叹在齐大大眼睛往旁边地上瞟的时候就知道它要干什么了,本来还打算躲开的,没想到脚边有一根直径三厘米左右,长度约莫半米的树枝,便直接抓了起来,两爪抱紧树枝,看准扔过来的松果,挥动。
                    啪!
                    松果被树枝打回去,并且击中了齐大大的额头。
                    郑叹刚才握紧树枝的时候还没进入状态,挥棒力道没把握好,松果打回去的时候偏高了些,能打中齐大大的额头是因为它在看着松果被高高打出,又从高处落下来的时候估计太入迷忘了反应,直接被掉落下来的松果砸中了额头。
                    周围几只蹲在树上的猴子看到这情形,大叫起来,有几只像是高兴地蹦踏,其中一只甚至还在拍手。
                    郑叹:“……”齐大大挨打,这些猴子们兴奋什么劲?
                    齐大大现在也傻了,虽然它的小伙伴们没知识没文化没常识,但齐大大自认为是猴子中的见过世面的高级知识分子,它见过不少猫,但没有一只四肢健全的猫用两条腿这样走路,而且,面前那只黑猫还抱着那~么粗的一根树枝,猫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齐大大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片山林地带有几个站点,为的是应付一些突发状况,如果有旅客在这里遇到意外受伤或者其他问题,也能够及时得到救助。这些站点除了帮助那些旅客们之外,还会防备偷猎者,干燥季节防止森林火灾,当然,也会注意着山上的那些猴子们。
                    此刻,附近一处站点的一个值班人员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某处地区的声音波形图惊讶了一下,他们在这里已经工作几年了,对于那些猴子们发出的声音与它们所表达的感情能联系起来分析,研究基地的一些人还给他们做过辅导。看到那些波形图,那个值班人员赶紧推了推正在睡午觉的另一个同事。
                    “有异常!”
                    刚醒过来的人打了个哈欠,但也没磨蹭。他们担心又有人过来打那些猴子的主意了。
                    他们并不能从设备传过来的有些失真并伴随着一些杂音的音频中准确分辨出猴子们正发出的是哪种叫声,就算是惊叫也有好几种,一般来说,如果有偷猎者或者遇到某些大型猛兽等能给猴子们造成严重危机的情况下,猴子们会发出带着恐惧和警惕的惊叫声。他们手上的资料中就列举出了猕猴在冲突激烈时发出的一种惊叫声,发出这种声音的时候猴子们会伴随着对峙、退却、发抖、惊恐四顾随时准备逃跑等行为,如果是遇到这种声音波形图的话,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值班人员会立刻赶过去,而现在……
                    “那些猴子们在兴奋?”这些声音和波形图令他们很疑惑。
                    为了能准确点判断。值班的人拿出以前一个研究本地野生猕猴的教授给他们的一份波形图资料。上面显示了什么样的波形图会对应猴子们怎样的情绪,就算不能说百分百准确,但这几年来,一直都是对的居多。具有很重要的参考价值。
                    “是。那些猴子们确实在兴奋。”
                    “那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用去。那些猴子们估计又找到什么乐子了。”
                    “我去看看吧,保险一点。”那位值班人员打印了一份仪器上显示的示波图作为记录,说道。
                    “算了。我也一起过去吧,真遇到什么事情还能帮个忙。唉,伺候猴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郑叹并不知道有人注意到了这边,他刚才又将齐大大扔过来的不知道什么果子给敲回去了,这几次没打中齐大大,主要是那家伙有防备了,闪得快,而且郑叹也不是很能控制住敲击的方位,顶多只能将东西往目的方向敲,但却并不一定有第一次的运气和准头。
                    当然,对周围围观的那些猴子们来说,准头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郑叹将东西敲出去了。
                    郑叹现在终于明白,这些猴子在高兴什么了。他发现了几只眼熟的猴子,或许对人来说猴子们长得都一样的,但郑叹还是能辨认出一些差别来,而那几只眼熟的猴子就是郑叹跟着二毛他们上山时在基地那里见过的几只,当时那几只猴子正在围观基地的学生们踢球,听说平时学生们打羽毛球玩健身球等也有不少猴子围观,有时候还会喝彩,就像刚才郑叹将齐大大扔过来的松果给敲回去的时候那几只猴子高兴地大叫那样。
                    这让郑叹很无语,他还做好了一场硬仗的准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状况。也是,郑叹将这些猴子想象得太危险了,毕竟这里是旅游区,这些猴子虽然是野生状态,但平日里与人类接触得多了,性子也温和一些,就算调皮偶尔恶作剧一下,也不会去攻击人和其他动物,村里可有不少人养猫,也大概是这样,它们虽然应齐大大的召唤而来,却并没有对郑叹产生多大的敌意,再加上现在郑叹挥树枝挥得挺棒,和那些基地的学生们打羽毛球有异曲同工之妙,于是,这群猴子瞬间从斗士变**了。
                    该怎么说?能怎么说?
                    看看齐大大,再看看周围那些猴子。
                    唉!
                    文艺点,那叫近墨者黑。直白点,那叫物以类聚,要不怎么说**猴子的小伙伴们都是**呢?
                    **猴子欢乐多。
                    突然,一只猴子发现了不远处的动静,叫了几声,其他猴子也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是那两个值班人员。
                    郑叹也意识到有人过来了,扔了手里的树枝就闪身开溜。
                    在郑叹离开之后,有一只经常跑基地围观的成年猴子从树上下来捡起了那根树枝,旁边立马有个小伙伴扔了个松果。
                    拿着木棍的猴子嘴一努,挥棒!
                    啪!
                    虽然有些费力,挥棒的方向也没朝着齐大大,但很神奇的,那个松果被击中了,并且直飞向齐大大那边,砸中了没有准备的齐大大的腿。
                    周围的猴子又是拍树枝又是拍腿的上蹿下跳地大叫着乐呵。
                    齐大大:“……”好想哭。
                    那边,开溜的郑叹本打算直接回去,但他嗅到了一种气味,那气味有点熟悉,却又不是完全熟悉。
                    抬起的脚变了个向,郑叹往那边过去。


                    394楼2017-08-11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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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八二章 兰花
                      郑叹之所以觉得那气味熟悉,是因为他在东区大院闻得多了,前几天他还闻到过。
                      顺着气味寻过去,郑叹很快就到了一个陡坡处,平时这里就算有旅行团的人经过,也不会靠近这边,或者靠近也只是为了远眺拍两张耍酷的照片而已,并不会下去,这里对人来说太危险,一个不察就会滚下去,不死也重伤。
                      不过,对郑叹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当猫这几年连墙都爬过,还怕这种陡坡?
                      站在上面郑叹先往下瞧了瞧,能看到那一丛丛的草叶子,长得有些密集,乍一看去不懂的人还以为是杂草呢。郑叹要不是闻到花香也不至于能寻过来,没花香就算看到了也未必会联想到兰老头最喜欢的花。
                      只是,为什么仔细嗅却又觉得与兰老头那边的花有点区别?
                      疑惑着,郑叹从上面下去,坡虽陡,还有很多岩石等,郑叹却很轻易地就能爬下去。
                      兰老头喜欢兰花,也因为培育出一些名贵品种的兰花出名,而了解兰老头的人都知道,这老头最最喜欢的并不是那些十万百万级别的贵死人的花种,老头最喜欢的是价格比较低廉的很多养兰的人都养过的铁骨素。就如兰老头的名字。
                      在大院里大家都知道养花很厉害的兰教授,但现在很多人都忘了兰教授的名字——兰铁素,或许是名字的原因,也或许是其他缘由。兰老头偏爱铁骨素。
                      除了南方一些适宜兰花生长的地区外,国内很多地方养兰的人都有这样一个感觉,铁骨素勤草懒花,叶子噌噌地长,花却难得开,有些人养几年都没见过开花的。不过兰老头养兰确实是一把好手,郑叹每年都能闻到铁骨素的兰花香,或许这些并不是同一株同一花盆里开的,但并不影响郑叹对这种气味的熟悉。
                      坡下的那丛草中,郑叹看了看。找到了花香的来源。草丛中某处。直立的花葶开着五朵素白的花,看花的样子,与兰老头那边养的差不多,除了颜色上有那么点点差异。除此之外。这五朵素白的花还有一种如玉般晶莹的质感。比兰老头那里的花长得好,香味也与兰老头那边的有异,闻着挺舒服。
                      郑叹对兰花不了解。就算平时见得多,但也没花心思去注意,他觉得兰花的叶子都差不多,所以他只能凭眼前的花来判定这花跟兰老头那里养的应该是同一类型。如果是兰老头在这里,他就能根据叶型、叶裤和叶质上来看它的品种,推测判断开什么样的花等,可惜,郑叹啥都不懂。
                      不了解,也不多在意,他曾经还心里鄙视兰老头对兰花的痴迷,不就是花么,何至如此?郑叹盯着面前的花,研究这花到底哪里吸引人。
                      一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半小时过去……
                      又是一阵山风吹过,陡坡上方掉落下一些细碎的石粒,落在郑叹头上,脚边。
                      郑叹一个激灵回过神,不知不觉,他竟然盯着面前的兰花发了好久的呆。
                      这不正常!
                      郑叹平时对花确实没啥兴趣,就算是兰老头卖高价的那几盆郑叹也去看过,但是,从来没发生过这种看花看发呆的事情。
                      往后退了两步,郑叹再次看向面前的花,这次没再仔细盯着看,视线挪到花旁边的草叶子上,郑叹走上去嗅了嗅,又将鼻子压在叶面上仔细嗅了嗅,虽然叶子看起来一样,但叶子气味好像和兰老头那边的也有一眯眯的差别。
                      郑叹在楚华大学见到警长啃兰花啃叶子的时候也仔细嗅过那些花和叶子,所以记得叶子的气味。
                      嗅过之后,郑叹蹲原地思索。
                      总觉得这花有古怪,难道是新品种?或者是那些郑叹没见过没闻过的花种?
                      要不然,挖点回去给兰老头研究一下?
                      但是想到兰老头说的这种花喜群居,根系还发达,要是下面的根全连一起咋办?郑叹也没那个精力一点点挖出来看。看开花的那里,周围草太多,估计很难挖。郑叹嫌麻烦。
                      不能挖大的,挖点小的零散点的也行啊。
                      郑叹围着这一大丛走了圈,走到一处凑上去用鼻子压在页面上嗅嗅,还真让他发现了不少问题。这里的草叶子气味并不完全相同,有些与兰老头那里的叶子气味相似,有些与刚才那花旁边的叶子一样。
                      所以,如果郑叹想挖点回去给兰老头研究的话,得找与刚才那花一样的。
                      看了看周围,郑叹找到了一个生锈的铁叉,周围还有一些扔在这里的泡面盒和其他垃圾,估计是黄金周那时候旅游的人扔在这里的。
                      郑叹也没心思去鄙视那些乱扔垃圾的家伙,他开始挖苗了。
                      对于郑叹这种平时不关注花草不懂花草的人来说,挖草就是折腾,要是被兰老头看到郑叹是怎么动作粗鲁地挖草,肯定会竖着眉毛吼:简直胡闹!
                      在郑叹努力折腾花苗的时候,那边去找猴子的值班站点的两人正跟人通电话。
                      “我就说了不用担心嘛,过来一看,那些猴子又在自己找乐子,真没啥事……齐大大?齐大大在这儿啊,跟其他猴子们玩得挺欢乐的。”
                      齐大大看向那个打电话的人,眼神带着控诉。哪只眼睛看到它玩得欢乐了?!
                      可惜,打电话的人压根理解不了齐大大的眼神,依旧跟电话里的人聊着。
                      “猫?没看到黑猫啊……行,我会注意点,看到了通知你们。”
                      山上的旅馆那里,旅馆老板挂断电话,跟裴亮说了刚才从电话里听到的消息。
                      “齐大大没去惹事?还真意外。”裴亮对自家猴子还是很了解的,可现在那边又说没看到猫。这个就奇怪了。
                      “估计没追上,那只黑煤炭很滑头的。”二毛也不怎么担心了。
                      “过去瞧瞧吧。”裴亮还是决定亲自过去看看。
                      “行,反正也休息够了。”二毛也起身。
                      从旅馆离开,裴亮带着二毛朝齐大大那边走去。
                      郑叹看着挖好的两株连一起的苗,这还是他从那一大堆里面拆下来的,叶子也就五片,再加上下边两片新叶,勉强算七片叶子吧,两苗下面根都断了些,看着那可怜劲儿。不知道这两株苗会不会挂掉。
                      挖都挖出来了。扔这里也可惜。
                      找了个藤蔓,将苗往背上一背,郑叹从坡下面窜上去。
                      爬到坡上的时候,有一片叶子折了。没办法。叶子太长。三四十厘米长的叶子,郑叹爬坡的时候也没留心,就折了这么一片已经够幸运的了。
                      上去之后。郑叹回身看了看坡下方,角度原因,看不到下方开着的花,只能从山风偶尔的变动中嗅到从下方传来的香气。
                      山里的方向变化,再加上郑叹的猫鼻子比人的嗅觉要灵敏,这才找到了这里,除此之外,这里的花开花也不勤,所以,就算平日里有人知道那里有兰花,没见着开花,认为是与那种价钱不高的村里很多人养的兰花一样,觉得犯不着去冒险爬坡挖,反正不是什么值钱货。
                      郑叹也觉得不是什么值钱货,再加上他对花真没啥欣赏力,将花苗折腾成这样也不心虚,背着就离开。
                      辨认着方向,听听那些猴子们传来的动静,郑叹往那边过去。
                      在郑叹快回到猴子们正玩“棒球”的地方时,他也听到了人声,其中有二毛嚷嚷的声音。
                      郑叹将背上的苗拆下来,放旁边,藤蔓甩掉,就在那里等。
                      二毛他们找到齐大大之后,也很快找到了郑叹。
                      “咦,黑煤炭,你从哪里拔的草?”二毛凑上来翻动着那两株被折腾过的草,说道。
                      “走吧,时间不早了,下山回去。”裴亮安抚了下齐大大,知道这家伙估计受什么委屈了,好在身上也没看到什么伤。
                      “好。”二毛应了声,起身准备离开,然后,发现裤腿被钩住了,还被钩了个洞。
                      低头看了看钩破自己裤子的猫爪子,回身,二毛看向郑叹,“你又咋了?”
                      郑叹看向那两株苗。
                      “带着?”二毛将那两株苗拾起来,“这活不了吧?”
                      不管怎么样,带着两株苗也不费事,龚沁还找了个袋子将苗的根那里包了包,甭管有没有用,这样看着也好些,带着也方便,省得一个不小心将根毁了。
                      下山之后,裴亮家的一个老人将郑叹的这两苗处理了一下,他以为这是二毛从山上找的,还专门用了个不错的小花盆。
                      “这能活吗?”二毛安置好黑米之后下楼时问那个帮忙处理的老人。
                      “应该能,这玩意儿好养。”老人不怎么在意。
                      “您看这草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
                      “没啥特别,就是比较常见的兰花嘛,这儿很多人种的,咱院子里就有不少。”老人道。他们这儿是旅游区,常有人总动,也有不少人上山,往更深处走的人都有,也从没听说有什么珍奇品种的兰花发现。
                      二毛顺着老人指的地方看了看,还真挺多的,看着也差不多,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只猫会将这草带回来,难道是为了吃?
                      在裴亮家这里留了四天,郑叹每天都去看一下被陪家老人照顾的兰花,看着应该是活了,不枉他挖一场。
                      回到楚华市后,二毛搬着那盆长相不怎么好的兰花和析出来的照片带上楼给焦家,焦家人也只是惊讶了下,便将花放在阳台上养着。


                      395楼2017-08-11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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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八三章 魔障
                        郑叹回来之后,很快就将阳台上的兰花给忘了,一开始是没想好怎么把兰花给兰老头,搁着搁着,就直接抛脑后,平日里也只有焦妈给那小盆兰花浇水养着。直到某天兰老头上门来追问。
                        兰老头在饭后散步的时候碰到了龚沁,聊得兴起的时候龚沁将前段日子出去旅游时碰到的事情说了一下,对她来说,一只猫拔了兰花还让给来回来是件挺有趣的事情,只是在二毛的嘱咐下,她在外面也没提过,在兰老头面前提起来还是因为两人聊花草聊到那上面了,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于是,兰老头好奇之下,直接杀上了五楼。
                        焦家此刻只有焦妈在家,小柚子被她的同学叫过去帮忙辅导竞赛题,焦远跟他的小伙伴们去打球了,焦爸依旧在忙。
                        焦妈见到喘气喘得厉害的兰教授,赶紧倒上一杯水,生怕这老头出了啥事。
                        “怎么了兰教授?”熟悉了之后焦妈也没以前那么怕兰教授了,言语之间随意了许多,但见到兰教授这样子,还是忍不住担心,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家猫是不是惹祸了?难道啃了人家什么名贵花种?
                        如果郑叹知道焦妈心里所想,估计会憋屈死。都是警长那货害的。
                        一口气爬上五楼,还是急赶急爬的,以兰老头这身子骨免不了累得喘气,嗓子疼,喝了水之后好了很多,也没歇息,直接问道:“黑炭前几天带回来一盆兰花?”
                        没想到是这事。焦妈立刻就放心多了,带着兰老头过去阳台上看那盆兰花。
                        “就是这盆。”焦妈指给兰老头看。
                        郑叹陪小柚子出门,然后在外面遛了一圈回来,刚进门就听到兰老头在那里暴躁,突然记起来阳台上那盆兰花的惨样,以他对兰老头的了解,那臭老头绝对会发飙。所以,郑叹犹豫着是不是退出门再去外边遛一圈,但想到家里就焦妈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扛住兰老头那臭脾气。
                        算了。总是要面对的。
                        郑叹硬着头皮走进门。凑到房门前探头看了眼,正好被转身的兰老头给逮到。
                        “黑炭!你给我过来!!”兰老头吼道。
                        焦妈这心又悬起来了,忍不住担忧。
                        郑叹磨磨蹭蹭走到阳台。
                        “这叶子是不是你啃的?!不对,没有啃咬的痕迹……这叶子难道是你折断的?!哎呀。怎么能这么种!这样下去不行啊……”说到后面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在批郑叹还是在批种花的人。
                        焦妈一脸尴尬地在旁边站着。其实她很想说不就是一盆普通的兰花么。至于这样大惊小怪?但想到兰老头的脾性,还是忍住了。
                        郑叹感觉兰老头瞬间狂躁症附体,说话都没逻辑了。就围着那盆被折腾得惨兮兮的兰花转,言行中透露着对这盆花的心疼啊,好像挖了他一块肉似的。
                        郑叹心里嗤了声,警长啃的那盆兰花兰老头虽然心疼但也没见他心疼成这样,可见铁骨素这个品种在兰老头心里的分量。
                        等兰老头的“狂躁症状”衰减时,这老头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这盆花,我帮你们养段时间再拿过来。”兰老头对焦妈说道,说完之后还看了看郑叹。
                        焦妈也看了看郑叹,然后对兰老头道:“没问题,您拿去吧……我给您搬下去。”
                        “没事,就这么小盆兰花我还搬得动。”挡开焦妈要过来帮搬的手,兰老头自己将花盆搬了起来,走的时候还朝郑叹“哼”了一声。
                        晚上焦爸回来知道这事之后,对兰老头将花搬走也没什么意见,反正他也不是会养花的人,养花也是门学问,焦教授对这门学问不咋精通。
                        “我就是担心黑炭闹情绪,楼下二毛不是说这花是黑炭找到带回来的吗?”焦妈说道。
                        “不用担心,黑炭不会闹情绪的,你知道的,猫真想护食的话,别人也不能轻易从它嘴下抢东西。同理,真在意那盆花并想把花搁家里的话,黑炭肯定会护得滴水不漏,就像它的私房钱。”显然,焦爸对郑叹更为了解。
                        兰老头将花搬下去之后,郑叹接连几天就很少见到兰老头了,平日里饭后出门散步的点也没见兰老头下楼与他的老基友们吹牛胡侃。郑叹偶然听到那几个老教授谈起兰老头的时候说,兰老头最近魔障了,就为了一盆市价才几十块甚至更便宜的破花。
                        遛弯回来上楼的时候,郑叹见三楼兰老头他家的门开着,便走了进去。
                        屋里,翟老太太正在扫地,见到郑叹脸上立马露出笑来,朝郑叹招招手,示意郑叹进去玩。
                        有翟老太太在,兰老头不会狂躁起来,所以,郑叹不用担心戳中兰老头的狂躁点后那老头朝自己发飙。
                        兰老头在书房里面带着老花镜正在翻书,同时还在一个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嘴里低声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郑叹没听清,听清的几个词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扫完地,坐在沙发上歇息,看到站在书房门口探头往里瞧的郑叹,低声叫了郑叹下,让郑叹不要去打扰兰老头,然后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郑叹跳上沙发在翟老太太旁边坐下,听老太太低声唠叨。
                        “唉,黑炭哪,你说你带回来的到底是什么兰花啊?老头子研究了几天了,最近睡觉做梦都说这方面的梦话,成天呆书房里翻资料。吃饭都忘点,每次都得喊他,还得强拉过来吃饭,睡觉也得催。”
                        老太太并不是在责怪郑叹什么,她只是发表一下感慨,反正以前类似的情况也发生过不少,几十年老夫老妻的,翟老太太对兰老头那是相当了解。
                        郑叹心里一动,听老太太这话,那兰花还真不同。郑叹能发现不同那是因为看到了花,嗅到了气味,叶子上的气味也是辨认方法之一,但人能凭嗅觉就分辨并判定叶子之间的区别吗?以郑叹对这些理工类老教授们的了解,他们应该会寻找更多更直接的证据,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兰老头从那几片草叶子上看出了不同,或者在换花盆的时候看出了根的不同?
                        反正郑叹没那个能力,就连裴亮他家那边的几个老人也没发现。只能说,这才是真正的专家。
                        郑叹正听老太太说着话,就见门口进来了三个老头。是同住在大院的经常与兰老头一起胡侃聊天的那几个老教授。
                        “老兰啊,研究出什么没啊?”一个大嗓门的老头朝书房叫道。
                        “嚷什么嚷?!”兰老头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往客厅走,见到沙发上趴着的郑叹后挑了挑眉,也不说什么,直接问进来的几个老头,“有事说事,没事就赶紧走了,别打扰我。”
                        三个老头早适应了兰老头的说话方式,也不生气,还笑着朝郑叹道:“黑炭,赶紧过去把老兰那盆兰花给啃了,啃一片叶子我给你一碗小黄鱼。”
                        另外两个老头也不落下。
                        “我给两碗。”
                        “再加上我,啃一片叶子我也给两碗,这样能凑个五碗了。黑炭,上!”
                        郑叹:“……”上***!
                        一个老头晃悠着走了圈,去看了眼那盆兰花,再看看其他几盆铁骨素,回来摇摇头,“真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不都一个样么?”
                        “反正我瞧着都长一个样。”另一个老头也说道。
                        “哎,它明年能开花不?这样就能看出差别了。”第三个老头问。
                        兰老头斜了他们一眼,:“明年?哼,想得美,就这盆花,少说也得养个三四年才能开,或许更久。”
                        闻言,郑叹瞬间蔫了。枉他还满怀期待,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将开花的那株给挖过来呢,就为了图一时省力,得多等好久,这个时间还没有确切的数,指不定等个十年八年都难得开。那时候鬼才记得有这盆兰花。
                        不过郑叹的蔫吧劲来得快,去得也快,反正他对这个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就是挺好奇那花,总觉得那花有点不同寻常的感觉,管他呢,给兰老头继续头疼去。
                        不管那几位在自己专业一把好手在兰花方面基本文盲的老教授们是如何损兰老头的,兰老头只是臭着脸,也不跟这几个“文盲”真去计较什么,那是自找没趣。
                        兰老头也不可能去问郑叹什么,他知道不能从一只猫这里问出话,所以他曾去对门找过几次二毛,询问下这花生长的环境等细节,只可惜,二毛啥都不知道。在家翻了几天资料,兰老头也没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现在他就指望着将这两株苗养好,能开花就能更接近真相了。
                        发现兰花叶子上的疑点之后,兰老头决定这两株苗多养几年直至开花,昨天还特意去跟焦教授商量了下,焦教授爽利地一挥手,您老就不要有心理负担地继续养吧,我们搁家里也是浪费。
                        郑叹不再呆沙发上听这几个老头胡扯了,出门准备下楼遛遛,没走几步,就听到一楼门禁那儿“咔”的一声响,然后两个人走上来。一个是二毛,另一个听声音也很熟悉。
                        很快,郑叹就跟上楼的人打照面了。
                        哟呵,这不是那位“**”兄吗?“**”兄从明珠市跑来楚华市干嘛?
                        不过“**”兄看着状态不怎么好。
                        在郑叹看着秦涛的时候,秦涛也见到郑叹了。
                        “猫兄弟哎,好久不见,想死你了!”


                        396楼2017-08-11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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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八四章 你有病
                          秦涛每次都是跟家里人吵架才跑出来,上次闹情绪被踢到楚华市,这次是秦涛自己跑来的,为此气得他爸妈摔坏了好几个手机。
                          现在秦涛在楚华市换了一张新卡,就是避免被人追责。至于来楚华市,一个是为了看看二毛的女朋友,另一个就是过来散散心,用秦涛自己的话来说,心里不爽快,过来找兄弟聊天,来楚华市秦涛就直接找二毛了,连他舅舅那边都没过去。亲戚有相处融洽的,也有见面就相互膈应的,为了省事,秦涛索性一个都不见。
                          见到郑叹,秦涛心里很高兴,上楼的时候还叫上郑叹过去一起吃饭,他来的时候在外面买了不少吃的带过来。
                          现在二毛那屋子里书房也清理出来了,放了张单人床,秦涛看到的时候还朝二毛挤挤眼:**,小两口还分房睡!
                          二毛朝他竖了个中指,“给黑米睡的。”
                          “信你才怪。”
                          “要我收留你么?我让黑米给你腾出来。”
                          “不用,老子在楚华市有房,而且,晚上也有人陪。想陪我的小妖精多得是。”
                          秦涛不怎么想聊家里的事情,二毛问他碰到什么麻烦事,秦涛也不想提,所以二毛只是说了下前阵子出去旅游的乐事,调节气氛。
                          郑叹在旁边闲着无聊去看黑米玩玩具,黑米发福之后圆润了不少,那肚子要是搁以前的黑米身上,绝对会被怀疑又有猫崽了。说到猫崽。前阵子二毛把黑米带去宠物中心那边做定期检查的时候,还有人劝他给黑米做绝育,结果二毛不干,生猫崽是两只猫的事情,既然不想给黑米做绝育,二毛就将主意打到花生糖身上,可惜最后不但没能将花生糖逮去切jj,反而还被挠了一爪子,于是,这一人一猫的矛盾又升级了。见面就不对付。
                          啪!
                          火机被摔地上发出的声响将黑米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跑房间里躲到龚沁旁边,然后警惕地看向客厅的人。
                          郑叹看过去。
                          被摔地上的火机是秦涛的,这家伙刚才想抽烟,结果火机打了好几下一直打不着。一怒之下直接给摔了。不过火机的质量不错。摔这么用力也没见掉零件。估计打不着是因为没油了。
                          但是,就算是没油打不着,秦涛也不至于愤怒得摔火机。看二毛脸上那吃惊的样子,显然也没料到秦涛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家伙得狂躁症了?
                          今儿见到“**”兄的第一眼郑叹就觉得这家伙不对劲,他能感觉到这人周身的气场不那么让人舒服。
                          “**”兄给郑叹的印象一直都是不务正业,不过至少不会狂躁,就像当初郑叹第一次见到“**”兄的时候,因为“**”兄二得一逼的跟踪技巧,坑了他一身鸟屎,但也没见他发怒,还有那次去师范大学那边的时候“**”兄被揍得跟猪头似的,也没狂躁成这样。
                          有些人生气的时候就像火山喷发,外显于行,而有些人生气的时候却看上去很平静。郑叹记得当初“**”兄被人骗过去揍一顿后开着被砸得乱糟糟的车离开的时候,面上也是比较平静的,这种人就算不怎么聪明,但很懂得收敛,不像是那种太容易冲动的人。
                          所以,乍一看到“**”兄因为手被夹而暴怒的样子,很是诧异。
                          这家伙更年期提前到了还是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
                          二毛和秦涛是一起长大的,相互都很了解,他可从来不知道秦涛是个因为屁大点事情就暴怒的。正因为身世背景在那里,他们这样的人也更懂得收敛,尤其是在长辈面前,毕竟,他们的前途与长辈们对他们的印象紧密相关。而且,走得越高,越要懂得怎么去收敛,去伪装。
                          二毛朝龚沁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担心,然后对秦涛道:“我说,**啊,你到底咋了?”
                          秦涛烦躁地抓了抓头,“没事,最近心情不太好。”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子不太好,转头看向房间里正安抚黑米的龚沁,扯出个笑:“不好意思啊,没控制好情绪。”
                          “你真没事?”二毛问。
                          “没事。”
                          见秦涛实在不想说,二毛也不追问了,虽然现在没怎么关注秦涛那边,但依据以前的了解,应该是秦涛家里的事情影响了心情,压抑太久,情绪才会这样不稳定。秦涛家里可有不少看不惯他的人,尤其是秦涛这种在很多人看来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
                          “你不想说就算啦,晚上兄弟带你去放松心情。”说着二毛又看向郑叹,“黑炭,晚上一起出去玩吧。
                          郑叹正在研究黑米的那个玩具老鼠,那毛老鼠上个发条就一直贱兮兮地滚啊滚,看得郑叹手痒,恨不得一巴掌给抽出去,或者在颈椎那里摁一下,也难得黑米能玩得那么欢。听到二毛的话,郑叹往那边瞟了一眼,晚上出去玩,八成是去“凯旋”。
                          反正晚上闲着也是闲着,去玩玩也无所谓。
                          龚沁这次没跟着一起,在家跟黑米玩,让那俩爷们儿好好谈谈去。
                          等焦家晚饭后,二毛上楼来找郑叹。听说去“凯旋”,焦妈也没说什么,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于是,仨爷们儿晃晃悠悠往“凯旋”走,也没开车,反正也没多远,而且到时候肯定喝酒,喝酒就不好开车了。
                          听说郑叹在“凯旋”也有专属包间,秦涛表示今天就到郑叹那边玩,体会一下猫房的乐趣。
                          不过,秦涛的好心情在到达恒舞广场的时候没了。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表哥啊。”一个穿得人模人样的“青年才俊”搂着个美人走过来。
                          秦涛的这位表弟与秦涛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平时相互冷嘲热讽的时候多了,今儿带着附近一所高校的女学生过来这边买东西,没想到会碰到秦涛,立马那阴阳怪气的话就脱口而出。
                          这要是以前的秦涛,估计会依旧笑着个脸给讽回去,可现在的秦涛情绪不太对劲,原本带着点笑的脸上立马就阴沉下来了。
                          看到秦涛这样,这位“青年才俊”也依旧没打算放过,“我说,表哥啊。在明珠市混不下去。又跑这里来干嘛?哦,对了,忘了你在反省期。劝你还是去医院看看脑子,精神病不是小病。别熬成神经病了。到时候爷爷生辰去贺寿的大人物多。你可别像在二叔那里的时候那样出臭。你丢脸是小,别让大家跟着一起丢脸!”
                          “你他玛说什么!找死是不是!”秦涛捋袖子要上去揍人,被二毛拉住了。
                          二毛知道。秦涛他表弟的智商在那里,玩心眼也不一定能玩过其他人,只是嘴欠抽,不过这样的人才更好对付,不像那些什么都藏得深的人。所以,这种人没必要去较真,不过是嘴皮子上的功夫而已,骂回去就好,何必动手,动手就理弱了,那样的话,更给了一些人批斗秦涛的借口。
                          “怎么,我难道说错了吗?自己出丑还不想承认?你脑子坏掉了?病情加深了?今天的药按时吃了?”秦涛表弟又嘴贱地加了一句,不过见秦涛的表情不对,心里还是担心对方神经病再次附体。面上依旧是一副很不屑的样子,然后一扬下巴,搂着美女准备离开,谁知道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一滑,面朝地面摔了下去。
                          秦涛他表弟也不是个矮个子,也不算瘦,他摔倒的时候,怀里的美女倒是想拉他一把,可惜身娇体弱能力有限,再加上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不给力,两人一起摔向地面,相当狼狈,周围一些群众都见着了,大人们还好,小孩子们可不知道得罪人什么的,直接大声笑了出来。
                          原本被二毛拉着像喷火龙一样暴躁恨不得直接冲出去干架的秦涛见状,怒气瞬间没了,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得面上都有些扭曲了。
                          郑叹在旁边一副事外人的样子,其实他刚才只不过见到一个小孩抱着一盒玻璃弹珠跑过,盒子没盖紧掉了一颗出来,玻璃珠滚到郑叹脚下,郑叹就顺手往秦涛表弟脚下轻轻拨了拨,只是试一试而已。结果表明,郑叹运气不错,又或者说,秦涛表弟的运气太差,中招了,可怜了他怀里的那个妹子,被秦涛牵连,人家还穿着超短裙呢。
                          相比起卓小猫坑人的结果,秦涛表弟这还算是幸运的,就算摔伤也只是一点擦伤,不碍事,不像当初张东被卓小猫坑得骨头都疼。
                          等那两人起身离开之后,秦涛还蹲在那里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见到这样的秦涛,郑叹胡子抖了抖,这人还真像个神经病,没见旁边那小孩子像见到哥斯拉似的退开吗?
                          看着笑得蹲地上喘不过来气似的家伙,二毛眼里露出担忧。
                          “**,你很不对劲。”二毛严肃地说道。
                          “啥不对劲,我就是看着那家伙的样子想笑,那家伙就是欠揍,要不是为了我外公的生辰,不想惹事,我早就将他揍成猪头了。”
                          “但是你刚才差点动手。”二毛看向秦涛,“哥们儿,你到底咋了?算了,这里也不是说事的场所,咱们先去‘凯旋’。”
                          这次,二毛真打算跟秦涛好好聊聊了。
                          推着正纠结的秦涛往“凯旋”走,二毛朝郑叹竖了个拇指。显然,刚才郑叹的小动作都被二毛看在眼里。
                          看着走在前面的秦涛的背影,郑叹心想,这家伙该不会真的精神有问题吧?以前见这家伙还挺正常的啊,虽然二了一点,**了一点,但不至于性情变化这么大,也没听二毛说秦涛身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刺激他,难道真是长久的压力太大,性格发生了严重的畸形扭曲,造成现在易喜易怒的样子?
                          又是一个被生活压迫得性情残化的可怜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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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八五章 温柔一针
                            郑叹的专属包间不怎么使用,每天却都有人去打扫,有时候还会发现一些新装饰的小玩意。
                            郑叹对那些小玩意没兴趣,也没怎么去在意,反倒是二毛捏捏这个捏捏那个,嘴里还嘟囔着有时间去宠物中心看看有没有类似的玩具买给黑米。
                            转了一圈之后,秦涛道:“来这里玩乐也别有一番情趣。可惜这房里只有两个爷们儿……哦,三个爷们儿,黑炭也算一个。”
                            “可惜猫的领地意识很强,不会随便准许陌生人进入。”二毛一副养猫专家的语气说道。
                            郑叹心里吐槽。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叫美妞过来活跃气氛,真的!
                            点了些东西之后,二毛也不拐弯抹角了,他现在必须弄清楚秦涛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就算你现在不说,我想查很快就能查到。”二毛道。
                            为了能让秦涛清醒镇定一点,二毛难得的没有点酒,茶几上都是一些茶和冰水。
                            灌下一杯冰水,秦涛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口气,简单说了下自己的情况。
                            征兆是在两个月前开始的,或许时间更久,只是秦涛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是在大约两个月前。他知道自己的性情在改变,易喜易怒,容易冲动,有时候会因为屁大点事情发老大的火,因为难以控制情绪,跟人打架的次数越来越多,很多时候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拳头就已经挥出去了,说出来的话事后再回想总觉得当时一定是脑子抽了。
                            也正因为秦涛的表现,家里人对他越来越失望,原本秦涛给很多人的印象就不怎么乐观,现在再加上这种更为消极的一面,就过得更艰难了。
                            秦涛表弟所说的“反省期”起因于秦涛的一位长辈家里办晚宴,邀请了一些业内的好友和知名人物,还有一些带着自家未婚子女过去溜一圈,看能不能看对眼。原本也有一些人是奔着秦涛去的。只可惜,因为宴上秦涛与一个人发生了点争执,秦涛将对方揍进了医院,要不是当时有人拉架,对方估计会更惨,甚至有生命危险。
                            这让秦涛家里人更失望了,很多带着自家女儿过去的人都将秦涛划入了黑名单。这样一个看起来暴脾气还动手的人,实在太危险。
                            宴上有不少有点名气的人物看着,而正因为秦涛的事情,让那位长辈抹不开面子,事后发了很大的火,连带着秦涛的父母也挨了顿批。于是,秦涛被勒令好好反省。
                            有段时间一些看秦涛不顺眼的人还散布谣言说秦涛嗑药,即便后来这些消息被秦涛父亲处理了,但在一些人心里,还是觉得秦涛这人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嗑药了。秦涛父亲还找人给秦涛做了药检,检测结果呈阴性。虽然还了秦涛一个清白,可秦涛觉得自尊心受辱。长这么大居然被强制做药检,气得他砸了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秦涛父亲还打算把秦涛关起来好好检查下,秦涛得到消息后逃了,一转身,“反省”回了楚华市。
                            秦涛也不是没怀疑过有人在害自己,只是一直没找到证据。
                            大概是一杯冰水让脑子冷静了些,再加上这里也就二毛和郑叹,秦涛心里没绷那么紧。心情也就放松了些,不过,说起那些事情的时候,郑叹还是能够听出来秦涛话里压抑的情绪。
                            “当时做药检的时候,没查出来其他东西?”二毛问。
                            秦涛摇摇头,“我自己也抽血送去给人检查过,说是身体机能有些絮乱。但这种也可能是情绪导致的。”
                            “但你还是怀疑有人阴你。”二毛道。说的是肯定句,并不是询问。
                            “确实,我那么乐观没心没肺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性格大变?虽然我爱玩。玩得疯,但也不是没有警惕心。”说到这儿秦涛顿了顿,往旁边看了一眼。
                            郑叹静静看着他,对秦涛刚才那句“不是没有警惕心”报以沉默的讽刺。当初在师范大学那边的时候是谁因为一个电话骗过去被揍得跟猪头似的?
                            “咳,大多数时候警惕心还是很强的。”秦涛显然也想起来了那次的事情,有些心虚,改了下,继续道,“一开始我感觉自己心态和情绪不对的时候,就注意了平时的吃食,但一直都没发现什么,我吃了的东西,别人同样吃。”
                            “他们还让我去看心理医生,但我知道自己没那个病,所有的茶水杯,吃食,我全部找人看过,没有任何问题。”
                            秦涛除了二毛之外,还有其他朋友帮忙查过,那些人是绝对靠得住的,不会背叛秦涛。连明珠市和秦涛滚床单的女友使用的茶杯吃食也都查过,一旦都没发现异常。
                            “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秦涛使劲搓了搓脸,自嘲道。
                            如果确定了秦涛的精神有问题,那以后秦涛可能会比较难混,毕竟除了爹妈之外,家里那些长辈不会给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多少帮助,顶多看你可怜给你点钱。有前途的才花大力支持,就算之前秦涛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也顶多只是挨几顿批,但精神有问题是会被直接“打入冷宫”的,还会被重点监护起来。
                            本来没病的人像被对待精神病人一般对待,不说前途,秦涛的自尊心也接受不了。
                            至于个人保护,在秦涛的某几位长辈看来,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就算将你推上去了,也会被人拉扯下来。所以,就算是怀疑秦涛被人阴了,他们也不会多插手。钱他们可以给,人也可以提供,有钱有人有条件你却不会用也查不出东西来,这不是窝囊废是什么?
                            “如果在老爷子生辰之前查不出来,我就要惨了。”秦涛气恼。
                            郑叹觉得秦涛这人挺悲哀,混的地方没几个信得过且脑子好的死党,至于二毛他们这些信得过智商不错的好友,却又不在同一个地方。虽然偶尔也通个电话聊个天,但二毛他哥忙得很,二毛这两个月忙着谈情说爱,而且秦涛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提过。二毛他们都不知道。
                            “**啊。”二毛看向秦涛。
                            “什么?”
                            “脱衣服!”
                            郑叹、秦涛:“……”
                            “你们俩什么眼神?我就想看看你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二毛都气笑了。
                            “没针眼。”秦涛知道二毛要找什么。
                            “知道你恐针,只是以防万一。”
                            吃食饮用方面既然没有查出什么来,那注射呢?
                            不过,秦涛这人其实很讨厌针,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从小到大秦涛去医院也是由于打架打伤而过去,寻常感冒之类的是能不打针就不打针。这家伙睡着的时候就算你打针再小心,他也能立马醒过来先揍你一拳,可要是换其他的东西如棍棒之类敲打,这家伙是能不睁眼就不睁眼,
                            自认为高大威猛的爷们儿恐针这点说不出口,以前上学统一注射疫苗的时候。秦涛都是憋着一口气还假装跟人谈笑以分散注意力,绝对不会去看注射器那冰冷细长的针。每次打过针之后,秦涛就会郁闷好久。现在很多人都没提了,就算是跟秦涛不对付的那位表弟也不知道秦涛讨厌针,不然又有一个能讽刺秦涛的事。
                            “不可能是注射,不然我肯定有感觉,就算一次忽略了。后面也不会次次都忽略。”秦涛肯定道。
                            如果不是那些变态级别的高手,注射的话针头难以避免会穿透血管或神经。秦涛对针头很敏感,这个二毛曾经还嘲笑过秦涛。以前他们一起去某会所针灸的时候,那里的师傅连连保证绝对不疼,可秦涛还没扎两针而就蹦起来尿遁了。而且,秦涛也说了,这个矛头已经出现了很久,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有人要用这种方法害他的话,不可能只是一针两针那么简单。
                            “所以我恼啊,现在已经渐渐控制不住情绪了,刚开始的时候还能自我暗示压下情绪,现在完全压制不住,一点火就能暴躁起来。”秦涛又灌了一杯冰水。说道。
                            秦涛这人智商不算高,虽然当年与二毛一样都是班里的吊车尾,但二毛是歪路子强,秦涛这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也难为他能憋到现在才跟二毛说。
                            “算了。暂时想不出来就先别想,我到时候找人再查一查。”二毛说道。
                            秦涛就直接在二毛的包间过夜,没去酒店了,第二天郑叹经过三楼的时候门是关着的,二毛估计出去查秦涛的事情了。
                            郑叹虽然想帮把手,但他现在这样子也帮不了什么。
                            白天家里没人的时候,郑叹不想出去遛弯的话就在家里偷偷上网,或者去翻看一下焦远藏着的某些有色杂志。
                            这日,郑叹翻看完焦远藏起来的杂志,瞥到桌子旁边搁着的一叠其他杂志,这些是焦爸订阅的,平时焦远和小柚子也会翻看。
                            郑叹一时兴起,将最上面一本拨过来翻了翻。
                            翻着翻着,郑叹爪子一顿。
                            那是一篇专家与专家的论战,所谓论战,就是双方有理有据的专业化文明化吵架。
                            《皮下注射领域这场革命是否会最终走向胜利?》
                            无针注射,又称射流注射,是指利用机械装置产生的瞬间高压推动药剂形成高压射流,高速穿过皮肤直接弥散到皮下或肌肉组织中。这种射流的速度极高,有些甚至能超过音速,因为太快,所以人们不会感觉疼痛,注射时间仅需0.3秒甚至更少,且进入肌体的深度有限,不会出现传统针头难以避免的穿透血管或神经的现象,对神经末梢的刺激很小。
                            医用注射技术的一次次革命,让这种无针注射器从“大哥大”型进化成了一支普通钢笔的大小,只是价钱并不能被大众所接受,国内就更少了。
                            郑叹看着杂志上的那些备注,眯了眯眼。


                            398楼2017-08-11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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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八六章 “广告”短信
                              郑叹并没有因为这个就断定这种无针注射器与秦涛中的招有关,他又翻看了下那些专家们的吵架,反对方有些人拿出了各种负面的证据来。
                              无针注射器是通过压力注射的,没有普通注射器那种细长的针头,但注射的人也不全是没有感觉的,注射感觉却因人而异,有人没有感觉,也有使用者反应说像被人用手弹了一下。注射效果也不尽相同,三成人注射完毕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五成人注射完后体表有红点,还有两成人注射后有出血现象。
                              或许这些数据并不那么准确,但至少也说明了其中可能会存在一些联系,如果秦涛曾经发现自己身上有类似的痕迹的话,再配合这些介绍,那可能性就大了。
                              郑叹这一整天都在家研究放在焦远这里的杂志。翻了好几本,也只有两本上提到了无针注射,郑叹认真看了看,用自己不算高的智商推测了一些,确实有可能。如果那些疑问能够从秦涛那里确定就好了。
                              科学杂志确实是个好东西。或许上面很多东西在很多人看来华而不实,或者相关知识冷僻了一些,但郑叹已经从这些杂志上学到了很多,有些是自己看的,大部分是通过平日里焦远和小柚子的口知道。
                              想远了,郑叹将思绪拉回,琢磨着怎么将这个尚待印证的线索给二毛和秦涛送过去。
                              其实郑叹很想拽拽地直接将杂志甩在秦涛和二毛面前,大声说一句“看,老子找到了疑似线索”,可惜,郑叹不能。
                              想了想,郑叹将焦远这里的杂志收好,出门往小区边沿的小树林那边跑过去,开手机。
                              秦涛的手机号码郑叹听他报过,因为来楚华市之后秦涛又换了个号。在凯旋的时候跟人打电话,对方看不到来电显示,秦涛便报过号码。郑叹不知道自己记得对不对,打算试一试。
                              手机开机后和往常一样,照样是来自六八的骚扰短信和未接来电提示业务短信,不过相比起之前已经好很多了。郑叹等手机上的各种提示停下来之后,输入了自己记的号码。
                              其中一个数郑叹记错了。原本郑叹还打算要是秦涛的号码一直试不正确的话,就将发短信的对象改为二毛,没想到,还真成功了,试了五次之后,那边接电话的人终于是秦涛。秦涛喊“喂”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耐烦和藏不住的暴躁,郑叹确定之后便直接挂机了,也没管那边秦涛会是个什么反应,直接开始编辑短信。
                              爪子放在按键上,郑叹又停住了。
                              怎么写?
                              郑叹探头往树洞外瞧,扫了眼周围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广告词等,这条路上偶尔也有人过来发健身俱乐部或者眼镜店等的广告。郑叹打算借鉴一下,没想到,视线这一扫,就让郑叹看到一棵树上贴着的广告,看上去像是新帖的,这几天郑叹没怎么过来,所以不知道。
                              仔细瞧了瞧上面的广告语,“xx医院。三分钟梦幻无痛人流术,给您最安全的保障……”
                              看了一眼之后,郑叹缩回头在树洞里面动爪子编辑短信。
                              和二毛正在一处密谈分析调查结果的秦涛察觉到手机响了一下,这种铃音是短信提示音。掏出手机,秦涛见是个陌生号码,就是刚才那个打电话没出声的号码,皱着眉头。秦涛点开短信。
                              “第三代sb无针注射器,绝对原装进口!0.3秒梦幻无痛注射,给您最安全的保障……”
                              秦涛:“……”这话怎么看着甚是熟悉?刚过来时走街上被塞的一张传单好像就有类似的词。
                              等等!
                              无针注射?!
                              二毛见秦涛接收了条短信之后面色就开始变化,从一脸古怪到严肃再到满脸煞气。便问道:“**,怎么了?”
                              秦涛将手机递给二毛。
                              看到上面的短信内容之后,二毛又扫了眼那个电话号码,挑挑眉。四个“6”?
                              “无针注射啊,这个我还真知道点。”二毛拍了拍额头,要不是看到这条短信,他还差点忘了这个东西。
                              “我以前偶然听到过一次,只是那时候因为一些事情没多关注。这玩意儿出现得还挺早,听说在千禧年的时候国外某些军队的士兵身上就携带着这类无针注射器,他们的药包中安瓿里装着防神经毒气、生化武器等相关的药物,以便应对战场上的一些违纪情况。不过这种注射器在就算降低了不少成本的新型号也是比较昂贵的,尤其是那些质量更好的无针注射器,一个普通人不可能用得着,普及很困难,国内使用的人也很少。在国外像患有糖尿病等疾病的病人,需要经常用它来自行注射胰岛素、干扰素之类的药物,所以他们使用的比较多。”
                              二毛说了说自己知道的内容,又查了下。
                              “高压无针注射和专业消毒用具更大程度保证无菌操作,如果操作不当可能会造成避免皮肤感染受损,注射处可能感染?”秦涛想了想,他曾经照镜子时在背上发现过一点迹象,当时他没放在心上,只认为是被什么昆虫咬过,后来那里的迹象消失,也没再见到过了。现在想来,那种痕迹确实有些像感染。
                              “这种东西体积小,携带方便,就算是视力有缺陷的患者也能使用,不需要有多少扎针技术。”
                              郑叹将短信发了之后怕那边打电话过来“订购”,直接将手机给关了,然后回大院去。
                              晚上看二毛家有人的时候,郑叹过去遛了遛,只有秦涛和二毛两人,这俩正商量着事情。
                              二毛调查的速度很快,秦涛那边也没闲着,而郑叹从他们话里的只字片语猜到这俩应该是有很大收获的,在背后阴秦涛的嫌疑人也被圈出来了。
                              滚床单的女友,自认为信得过的护工,还有与秦涛有利益冲突的某些人。前面两者要是没有人授意秦涛绝对不信,至于谁授的意,秦涛心里大致有一些怀疑对象。
                              “那几个**!!”秦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额头青筋直跳。
                              相比起狂躁时候的秦涛。现在这家伙已经算是冷静的了,不然早就开始掀桌子。
                              看了看手上的资料,秦涛自嘲一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郑叹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句话,这是不是从侧面说明了,秦涛意识到自己的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然怎么会被身边的人下阴手而一直没察觉呢?那些人这么做,直接就是想将秦涛整废,等能支持他的人都失望了。秦涛作死依旧的话,他这前途将一片阴霾再不见晴天。
                              不知道经过这次的事情,秦涛会不会改变。
                              郑叹不可能每天都盯着二毛和秦涛看调查进展,他只能通过偶尔见到的二毛或者秦涛面上的表情和身周的气场来推测事情进展到什么样子了。而看最近这两人的表现,进展应该是顺利的。
                              这日,郑叹跑去幼儿园那边看卓小猫他们班的小屁孩们“炫技”。才艺展示课上。一些三岁甚至不到三岁的小孩子们挨个站到教室前面去表现自己,就这么大点孩子,背诵三字经和古诗的还挺多,看到那些小屁孩们用不怎么清楚的发音背诵着古诗和三字经等,郑叹不知道是现在的孩子本就早慧还是教育的原因,比他当年强多了。他虽然记不清自己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但听人说过。他确实比不上这里的小屁孩们。
                              至于卓小猫,这小家伙似乎对于炫技一点都不感兴趣,郑叹没来的时候他就托着下巴发呆,郑叹走近之后他就走到郑叹所在的窗户旁边,有时候还会小声跟郑叹说说话。
                              才艺展示课结束之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小屁孩们多是去滑梯等地方,卓小猫则跟着郑叹,在一旁说话。他滔滔不绝地说。郑叹只负责听。
                              一人一猫挨墙角站着,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嘿哟,黑炭!这谁家小孩啊,你俩很熟?”秦涛现在的心情也好了一些,找人分享了,也查到了一些事情,憋心里那么久的疑问和烦躁现在有了个宣泄口。也不用担心憋成神经病了,现在看到郑叹还有心思开玩笑。
                              秦涛走过来之后便坐在围栏一旁的花坛边沿,看着围墙栏杆院子里站在郑叹旁边的那小孩。见那小孩并不害怕自己,秦涛难得有了些逗趣的心思。他可是知道自己自从中招之后性情大变难以控制,很多小孩和动物对他周身那种莫名的暴躁气场比较敏感,都是能避则避,不能避也会有些怯意,可面前这小孩不是。
                              “小家伙,你叫什么?”秦涛问道。
                              “小猫。”
                              “呵,这名字好,不过还是没有哥哥我的名字好听。”
                              郑叹斜眼看了看秦涛,这人都快三十了,却让不到三岁的卓小猫叫他哥,平时这些小孩子们见到二毛都是直接叫叔的。
                              秦涛翘着腿等着卓小猫主动问自己的名字,可惜,卓下猫一点兴趣都没表示出来。
                              “你不怕我?”秦涛又问。
                              卓下猫摇头。
                              “为什么?”
                              “你是黑哥的朋友,我不怕。”卓小猫道。
                              听了半天听清楚卓小猫这句话的意思后,秦涛更好奇了,不过也没再问。
                              “哥被人欺负了,你帮哥哥一起骂坏人好不好?骂一句哥哥就给你买一袋棒棒糖。”秦涛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后还吐了个连环烟圈。
                              卓小猫轻轻咬了咬手指,“骂什么?”
                              秦涛:“来,深呼吸,跟我念——都是一群***!”
                              卓小猫看着秦涛,提气:“***!”


                              399楼2017-08-11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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