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 DANCING
part four (迷茫)
“不不不,你必须喝下去!这对你好处很大,不管它是什么味道!”
Ratchet挑了挑眉,慢悠悠进了医疗间。“怎么了?”他用温和的声音问,那边高度相近的两个人同时转过来。“Oh god,Ratchet你来帮我按住这个小子。”Arcee恼火的把垂到脸前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去,眼睛在瞥见一边走进来的Rratchet时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她身边的Bee死死瞪着Arcee手中的乳白色的药剂,嘴巴紧紧抿住。
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Ratchet微微做了一个呼吸,把Bee的肩膀摆正。“Dear,”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屁孩,“你,必须,好好吃药。”他把一字一字咬得很重,一边认真盯着那双蓝汪汪的眼睛,“你的视觉神经需要治疗---如果你还想继续当一个侦察兵。”
哼哼,出了这次事故,哪怕我身体健全毫无问题,Prime也不会再允许我乱跑了吧。Bee一脸的看破红尘,不忘动了动因失明而迟钝的眼珠。
事实就是这样的,从被一条龙尾巴拍进阎王庙溜了一圈回来以后,Prime严令禁止Bee再踏出医务室一步。Bee明白这不是过度保护----Prime一向不会对小侦察兵的身手有什么怀疑;他只是在惩罚他----以软禁的方式。这于Bee来说足够要命了,对于他那强大无比的探险心里和无法满足的好奇心。
Arcee的脾气向来不是会好好和Bee讲道理的。说实在的,要不是有Ratchet在一边,她很有可能直接一管昏睡针扎进Bee胳膊里然后掰开他的嘴把药灌进去。此时她愠怒的昂起下巴,烟灰色的眼瞳眯成一条危险的缝。“我给你三十秒把这管恢复液喝下去----或者你就在这间小破房子里呆到世界末日吧……”
Bee的火气因为这句三分挑衅七分威胁的话烧的更旺了,一边的Ratchet毫不怀疑只要谁再说一句话,这两个人就能打起来。“好了,Bee,”Ratchet妥协般叹了口气,“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会把Prime叫过来---我想他不会介意..在开会的过程里因为你不吃药这点儿事被打断的,他也更,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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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默默的把尝起来就像星云中的有毒气体的神经恢复药物含进了嘴里,脸皱的像个风干了的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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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ta半倚在自己办公区域的一把座椅上,微微扬起头看坐在对面的Prime。
“你可不太会到我这里来。”她懒洋洋地说着,火焰一般的长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在那双翠绿色的瞳孔旁灼烧般跳动,“我记得你在很久以前就拒绝了我的意思。”
Prime不可置否的抿着嘴巴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他的双手插在两边的裤兜里,看上去意外有种高贵优雅的气质。“Elita,这次的事不涉及你和我的私人恩怨----而且如果你还有那样的想法,我依旧会拒绝你。”
Elita翻了个白眼,但这不影响她的吸引力。
“亲爱的Pri,”她歪过头,露出一个危险而诱人的微笑,和身上的黑色制服相映衬显得猖狂又致命,“你还是这么吸引人。说吧……”她从椅背上滑下来,轻巧地落在地上,“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
“我需要你帮忙调查一下----关于Starscream。”Prime把身子微微前倾,盯着对面女人的眼睛。
“那个星盗...?哦,还是个有名的药剂师.....你查他做什么?”Elita把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毫不客气的同样盯紧了男人看不见底的蓝绿色眼睛,“我猜猜....那只可爱的little Bee出问题了?”
Prime沉默了几秒钟,示弱般叹了口气。
“他不能说话,Ratchet和Arcee都不能确定原因。”Prime让后背离开墙壁,摆正自己的姿势,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忧心忡忡,“我想....你是知道的,他在星盗那里待过一段时间,而Starscream是问题最大的。”
“你确定是Starscream,不是别的什么人?”
“不会,至少在我所知的范围里。”Prime想到了Rorrbal---他对于Bee应该是十分保护的,至少他在的那些年Bee不会出问题。“我需要知道尽可能多的,关于Starsceam研究成果的资料。”
Elita依旧盯着Prime。她张了张嘴,最终把本想说的话咽下去。
“是的,我知道了....我需要半个周。”女人说着,直起身子走到Prime面前,扬起头吻了吻他的面颊,“这是朋友之间的礼仪,”她似乎在调笑,翠色的眸子里闪动着狡猾的光。随后女人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脸,起身回到自己的椅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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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即将满3000岁。
他的嗓子已经失声整整100年了。该死的是他竟然开始习惯于无法表达或交流的日子。这让他更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当一个人处在群体中显得另类时,他或她往往就会这么做。但失去声音至少不会妨碍他和Prime的交流,Bee明白自己和大哥之间有一种神秘莫测的默契,这让一切变得直接透明且清晰。
然而Bee性格上的转变让Prime感到不安并担忧。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年轻的塞伯坦人应有的性格,”他在与Ironhide的某一次对话中有些迷茫的皱着眉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且他的嗓子几乎成了一个遗留性问题,拖的时间越长,恢复的可能性就越小。”
Ironhide吸了口雪茄,略微粗鲁的拍了拍友人的肩。“看开点,Prime。你不是让老狐狸查过了吗……是有解决方法的吧?”
“是的,但我不觉得用那种恢复方法会对他的身体机能有多好。”Prime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真的,对于Bee的失声Prime一直有种洗不褪的懊悔和自责----如果不是自己让他受了刑法-----但唯一的疗复方法却有极大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毕竟总是自己的器官要好用,万一出现相斥的情况Bee会受到更大的伤害。还有Ironhide,我再说一遍,Elita是有名字的,她不叫老狐狸。我不希望我的战士们不和。”
Ironhide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哼鸣,顺带着两捋烟雾。
骑士号的飞船上有几千人,而再没有人会在Bee或者Prime面前提及这个问题,这似乎成了一种该死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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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Prime敲了敲面前的门,声音温和而轻缓。屋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金发男孩探出头来。他用目光审问男人。
Prime叹了口气。自己越来越难以在训练或测试意外的场合见到Bee,甚至是吃饭的时候。“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他在心里反复斟酌着用词,“关于后天的出舱任务。”
有研究人员在距离飞船1500光年的星际尘埃间勘测到了一颗全新无标记的陌生恒星。总舱分出了20个战员准备对恒星进行近地勘查并命名。
Bee愣了一会儿,拽着Prime的袖子示意他跟着进到房间里。
Bee的房间在骑士号的船员中是格外特别的。在宇宙中漂泊久了的人,对于这片死气沉沉的舱外世界都是有些许抵触情绪的,因而基本上所有人员的私人房间都是封闭状态,并且宽敞而空旷,只放着个人所需品或一些偏爱的物件。但Bee的房间是安排在最外层的---这里以前是一个星系资料室,因而可以通过单向观测玻璃和配置的设备清晰看见飞船外的各个星系。Bee喜欢这里,因而在得到同意后把这里的资料挪到了飞船另一侧的观测站,随即把这里改成了自己的房间。
由于远离飞船热源的关系,这间房子里总是偏冷。Bee似乎习惯了这种带着落寞的冰凉。他的房间比较凌乱,但有很多在其他人的空间里看不见的东西。
Bee把床上乱七八糟堆着的被子捋平,再把扔了一地的书一本一本捡起来放回书架上,然后乖乖坐在了地上,瞪着眼睛看向Prime。
Prime轻车熟路的坐到了Bee不大不小的床上,深呼吸了一次---很好,没有异味,至少Bee没有再像小时候那样藏吃的在房间里。
Bee小时候的最大爱好就是把喜欢的东西细细地保护起来(藏起来)。如今或许成熟了些,但有些深入灵魂的习惯是改不掉的。例如在枕头底下藏书。Prime想着,趁Bee不注意去把枕头底下露出来的书角用被子盖上。
“这次勘测任务,我需要你安分守己点。”
Bee翻了个白眼,一脸抗议的瞪着他。说真的,这个表情和他一向崇尚的骑士精神一点都不搭,但放在他略显年幼的脸上一点都不违和。
Prime深知眼前这个年轻塞伯坦的固执和他该死的要命的为战斗而生的心态。他毫不让步的接着开口。
“我在你的装备上安置了定位通话器。如果你不按规矩行事或违背我的意思,我想我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并给予相应的处理。”
Bee的眼睛因恼火而猛地睁大了,但很快他又平静下来。Prime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小侦察兵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但Prime有足够的信心来面对Bee的一切歪点子,毕竟是把他养活了整整几千年的人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不服输的盯着房间的一个角落。于是沉闷的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