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龙王君临】
“唉。”
望着已经开始变亮的天空，我忍不住出了口气。眼皮已经在上下互搏，但是内心的思绪却让我完全没有思绪。
“亲爱的……自从召唤仪式完成之后你就一直在阳台‘看风景’，在想什么？”
背后传来了安吉——我的恋人，我的战友，以及……我的监视者的声音。
“没……什么。”
“骗人。”
声音在转瞬间便从身后转到了我的耳边，一阵温暖的感觉从我的后背传来。
“你……在想rider的事情吧。”
确实，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天，一边说自己没在想什么，这样的谎言实在是太拙劣了。
“是啊……‘七大王国之主，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全境守护者’，真是足够花哨的头衔呢。”我忍不住回想起rider自报名号的场景，“原本以为圣遗物召唤的从者会是‘征服者’威廉，但是没想到，这次现身的，反倒是另一位‘征服者’。”
在这位征服者从召唤法阵中现身时，我们二人几乎在瞬间便被那份王者之气所威服。当他手执名为“黑火”的巨剑，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我时，我毫无疑问地确信，他就是龙王伊耿.坦格利安，利用血和火将维斯特洛大陆的各大王国合众为一，开创了统一的坦格利安王朝的伟大君主。在参阅历次圣杯战争的典籍时我已经清楚，将历史上的著名人物以英灵的形式召唤并使役是争夺圣杯的铁则，那位被称为“征服者”的英灵，职介为Rider【骑兵】的英灵，以及那骄傲而强大的英灵——一头银发，手握巨剑，身着黑甲，威风凛凛。一副王者气派，让任何看到的普通人都忍不住为之屈膝。而不是让人联想到，他是被召唤的从者，是将会被魔术师使役的仆人。
他和我平日练习所操纵的使魔有着鸿沟般的巨大差别——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就如我所言，他除了“人”之外，还有着那许许多多的身份，我想到。
“……没，没错。”在几个小时前，他自报名号之后，我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便是你的御主，Rider。”
他紫色的眼眸转了转，扫了扫在他那强壮魁梧的身材面前显得十分渺小的我。
“嗯。契约已经成立，那便开始准备战争罢。”Rider的声音颇有威严，仿佛那是天生的王者之声，“这里想必没有龙石岛那宏伟的地图桌，那就拿本地的地图。时间宝贵，御主，尽快。”
见我因为一时的惊愕而没有反应，他动了动下巴，示意我尽快按照他说的去办，
仿佛在他征服维斯特洛大陆的起点——龙石岛，我家的客厅被他当成了制定策略的战术大厅。那仅仅在《冰与火之歌》中记载传唱的龙王甫一君临，便开始傲慢地对我颐气指使，这一点无疑让我大为恼火。
我望向右手的那三划令咒，内心已经开始默念让他强制服从的咒语。
不……不能浪费令咒。我强忍住自己的冲动，将右手按了下来。所谓的令咒，就是对从者绝对行使命令的三次特权。无论从者多么傲慢不训，一旦御主奏响了令咒的咒语，那从者即使意识上全力反抗，身体也会按照御主的命令所行事，即便是切腹自尽一类自我毁灭的行动，从者也只得遵从——唯一的要处在于，令咒指定的行动必须具有明确的指向性，只能是诸如“杀死那个人”一类的指令，而不能是“快来保护我”这种含糊不清的号令。
因此，稍微有些理智的魔术师，都不会把令咒浪费掉。一旦三划令咒全部耗尽，那就意味着失去对从者的所有约束以及所有的保险。
但即便如此，除去理智不正常的Berserker【狂战士】之外，稍稍能明白状况的从者都不会忤逆自己的御主。从者在生前也是有思想的生命体，即使超脱人世地步入了英灵殿，也难免会有自身希望实现的愿望，那也是他们回应御主召唤的缘由。一旦御主赢得圣杯，从者的愿望也将会得到实现。而从者本身的存在实际上是违反人理的，因此他们需要御主的召唤，以及召唤后由御主提供的魔力供给。换句话说，御主不但与从者有着一致的利害关系，而且实际上也是从者得以存在于现世的唯一保障。所以，生前的从者无论多么伟大，作为从者被召唤后也得与御主步调一致——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看来，情况完全相反。这位有着古瓦雷利亚血统，继承了古瓦雷利亚文明血脉的征服者国王毫无服从于我的意识，而是我行我素地继续着生前那身为王者的行为。那份孤傲的气息未因为成为从者而消失，那股王霸之气也没有因为被使役而锐减。
“如何运用好这位‘征服者’的实力……说真的，”我再抬头望向天空，那里的暗色已经逐渐退去，而从背后拥抱我的手臂力道则加了些许，“我压力很大。”
“Rider的宝具威力强大无比，你我都清楚……只要交给他，想必不会太困难的。”
安吉这番柔声的安慰却让我怎么也提不起劲。Rider的宝具之一，无疑就是他手中的“黑火”——一柄华丽的瓦雷利亚钢巨剑。黑曜石铸造的剑柄、镶嵌着红宝石的剑格，这些华丽的装饰却并非这把巨剑的核心。当伊耿.坦格利安在我的工作坊内挥舞这把坦格利安家族代代相传的宝剑时，一股黑暗的热流从剑中狂涌而出，甚至几乎将整个房间点燃。而这仅仅是轻轻一挥动的结果，如果在战斗中全力使用，那这把剑无疑会爆发出毁天灭地的黑暗火焰吧。
从者都是传说与史诗中的英雄。然而塑造英雄的不只是英雄本人和他们的传闻，还有他们的“宝具”。宝具通常以武器、装备一类的物体存在，象征了从者作为英灵的存在，是他们身份最有利的身份证明，也是需要在圣杯战争中掩藏到最后方能揭露的必杀——一旦宝具出动，对方知道了从者的真名，那不但从者所有的能力和故事都会像没穿衣服的人一般暴露在对手面前，他的弱点也会被全部洞悉。因此，全力保护从者在能绝对胜利之前不暴露身份，便是御主最重大的人物之一了。
刚才Rider挥舞的黑火，无疑就是他的宝具之一。尽管如此，稍微通读过《冰与火之歌》的人都能猜到，Rider最重要的宝具绝非是作为剑的黑火，而是他征服维斯特洛时胯下那凶猛的巨兽——
“那种东西放到现在也是核武器一般的存在吧。只要有那家伙，Rider在几个小时内也能把整座粤州化为一片火海……”
“很抱歉打扰你们的雅致了，御主，还有夫人。”
阳台的门被推开，名为伊耿.坦格利安的Rider已经褪去了那一身黑鳞甲，换上了一身现代化的黑色西装，配合白色的衬衫和深红色的领带，只要将他那银色的头发与紫色的眼瞳隐藏起来，他看上去就跟现代人没有什么区别。
“战争已经开始，如果还是像这样懒散而不知进取的话，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我刚想问这一身西装是从哪里来的，便被这样的一句话顶了回去。
也罢，想必是从我的衣柜里拿的吧。
“那么是时候讨论战略了吧，Rider。”
我回过身。一直称呼他为Rider并非我不知晓他的本名，而仅仅是因为称呼本命的话会暴露他的真名，仅此而已。
不过，或许也有我不希望跟这家伙扯上更多的关系的原因。毕竟，他只是一名从者，只是我赢得圣杯战争的手段罢了，注入什么感情可并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
“确实如此。”
【现在可以公布的资料 1】
职阶：Rider
属性：中立.中庸
真名：伊耿.坦格利安
筋力：B
耐久：B
敏捷：C
魔力：D
幸运：A
宝具：A++
性别：男
出处/传说：《冰与火之歌》、《冰与火的世界》
职阶技能：
对魔力：A
生前，伊耿.坦格利安便是古老的瓦雷利亚文明最后的传人之一。这一文明拥有者无数的魔法以及驯服巨龙的手段，因此，他也对魔术了如指掌。
其等级之高，即使是使用大魔术、礼仪咒法也难以伤害到Rider，仅仅是一道令咒、也无法将其约束的规格。
骑乘：A++
能够骑乘大多数交通工具，甚至足以驾驭巨龙的骑乘能力。
哪怕是现代的交通工具，他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保有技能：
军略：B+
与统率国家的“领导力”截然不同，而是指挥军事集团作战的才能。若是一对一的战斗，作用就不甚明显；但对于团体作战中的战术、则有着异常敏锐的触觉。
先打败铁种王国，兼并风暴王国，又于怒火燎原一战全灭凯岩王国与河湾王国的全部大军，迫使北境王国与谷地王国屈膝投降——毫无疑问在这一技能上有着相当高的等级。
给予己方的对军宝具的威力加成，使之造成的伤害大幅度提升。
领导力：A
指挥和统帅大军团的才能，领导力是稀少的才能，若是一国之王要是有等级B已经足够了，而A等级已经是人类能达到的最高的声望了——作为七大王国之主，他当之无愧。
星之开拓者：EX
赋予成为人类历史转捩点的英雄的特殊技能。将一切的“不可能”化为“可能”的奇迹之证。
创立了不世之功、甚至可以升华到「神迹」领域的、最高等级的荣耀之武勋。
宝具【已知的】：
焚王之黑火【Blackfyre】
等级：B
类型：对军宝具
距离： 1~30
最大捕捉：30人
坦格利安家族代代相传的族剑。打造技术和施加的魔法咒语让这把剑变得特殊。铁匠以反复锻打来平衡及去除钢铁中的杂质，再施加咒语使钢铁附上非凡的特质。黑火钢质轻坚硬，却又比任何其他钢材都要锋利。
即使伊耿已经身故，黑火依旧是坦格利安代代相传的族剑，甚至成为了王权的象征，直到一场内战让这把剑失去踪迹。
通过持有者的魔力，使这把剑获得魔力加持，随后释放出如龙炎般恐怖的黑色火焰，足以将天地都灼烧殆尽。因为其巨大威力，因此足以被划分为“对军宝具”
除了在战斗中拥有的巨大威力，黑火的权力象征让持有者的随机一项能力上升1~2个Rank。那强大的战斗力与华丽的雕琢，无疑是在为Rider的胜利铺平道路。

【第三章 战略】
“我们的优势何在？劣势何在？敌军状况如何？”
两个人的战略讨论方一开始，Rider便接连跑出数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两个问题搅得大脑一片空白。望着那已经被清空并放上了粤州城地图的茶几，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就如上课时走神的学生面对老师突如其来的提问一般。
“如果你对战争的形式毫不了解的话。”他将地图上那一枚木制的棋子举了起来——那并非是国际象棋中任何棋子的形象，而是栩栩如生的独身三头喷火龙，坦格利安家族的象征，“那无疑是在一片迷雾中航海，等着你的就是触礁，然后沉船。”
说罢，他轻轻将龙棋放回地图上，正处在我家所处的生活区范围上。然后他一把将自己躺入沙发的靠垫上，坐姿变得丝毫没有一点王者的威严了。
“这的确很难说。”经过长久的沉思，我总算挤出一句话，“这次圣杯战争发生得极其突然，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圣杯居然会如此早于六十年的循环期出现，资料的收集、召唤的准备当然也十分得仓促——即使是我这令咒，”
我抬起右手看了看那三颗龙头模样的令咒，也是被圣杯选中参加战争的痕迹。
“也仅仅是不到半个月之前才出现的。”
“那就意味着这是场毫无准备的战争，”他讲双手背到脖子后，抬起下颏地看着我，“一切也只能等到战争开始后再做决断。”
“这不代表我们毫无计划的必要。等到战争开始的时候，”我将地图上的那枚龙棋举起，而龙棋周围已经被摆上了国际象棋中的象征士兵的圆头棋，一共六枚，“我们就会发现，所有的谋略和计划都是无用的，唯一需要的只是计划的过程。”
言毕，我轻轻地用龙棋轻轻碰了碰其中一枚兵。然而似乎是力道并不够大的原因，那枚棋子并没有像我想象中地那样倒下。
“那么，你的‘计划’如何？——来个让我满意的计策吧。”
Rider轻轻地伸出手，然后从我的手中抢过龙棋，重重地一碰，另一枚兵便顺势而倒。
确实是抢过，因为他用的力气大得惊人。
“首先，我的正常生活当然不能停止。我和安吉还会像战争开始之前那样照常回学校，照常上课——”
“要是每个士兵在开战之前都希望在军队中过着和以前那样的生活，我就只能靠龙把维斯特洛化为焦土了。”
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而Rider那股傲气自然没有随着转世而消散，他也用那紫色的眼眸狠狠地盯着我，仿佛下一秒我就会被他前世的御林铁卫拖出去斩首一般。
“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一旦突然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那么各种各样的绯闻、调查和报告就会瞬间将我的怀疑度提高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别的魔术师就会开始思考我是否是参加这场战争了。要知道现代社会科技如此发达，对个人情况的关注程度可是非常高的，你应该也清楚吧，Rider？”
一般来说，英灵被召唤之后，圣杯会授予他们在这个时代里应该具备的所有知识。也就是说，这位完全来自异世界的君王能够知道地球上的基本情况，也会懂得现代社会的各种科技设备。不过当然，思想程度肯定就没有这么高了。
“哼。”
虽然嘴上表达着不满，但是他最终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你的想法便是在正面战场击败敌人吧——实际上我也是这么想的。遇山开路，遇水搭桥，探明地方情报后，我们便主动出击，将其击溃。”
将龙棋放回地图上，我猛地一推，一枚兵棋便瞬间倒地。
“这倒是简单而耿直的战术呢。”
Rider出人意料地勾起了嘴角。
当年他只有几千人的他与自己的两位姐妹妻子以及异母兄弟奥里斯方一君临维斯特洛，便声言整个大陆只能有一位真王，所有的领主们必须前来归附，而不愿意归附的——铁国王赫伦和他的家族在自己建造的城堡中被焚烧殆尽，河湾王孟恩的家族也在怒火燎原一战中和他的王国一起化为齑粉。
“对我而言，敌人只有臣服或者毁灭。”他低沉地说道。
“但是当然。”我将两枚兵棋并在一起，共同推到龙棋前，“巨龙虽然强大到足以焚毁城市，但是也能引起多数人的恐惧。当这种恐惧到达极致的时候，便是包围网形成之时。别忘了，我们面对的不会是像托伦.史塔克那样‘识大体’的人，而是拼死希望得到圣杯的亡命徒。”
曾经的北境之王托伦.史塔克，在目睹了龙王的大军以及雄伟的巨龙后，主动向这位征服者屈膝投降，从而获得了他的称号“下跪之王”，又名“降服王”。
“所以，他们回报以巨龙的并非是投降，而是穷尽一切手段的试图将其歼灭，就如同宁死不屈的多恩一般。”
提到多恩二字，Rider的脸色便暗淡阴沉了不少。
位于南部的多恩并未像其他懦弱的领主一般屈膝投降，而是宁死不屈，在九年的战争里用地形、游击战术和酷暑顽强抵抗这位征服者与他的巨龙，尽管付出了全境几乎化为一片焦土的惨重代价，但是多恩领最终保持了独立，甚至在一次战斗中成功射杀了这位征服者的妹妹雷妮丝王后与她的巨龙。
“……的确如此。”
或许是哀悼多恩一败，亦或者是想起了他的妹妹与妻子雷妮丝，Rider在沉默许久后才缓缓回话。
“所以，我们将会是黑暗中的蝰蛇，不出则已，一击毙命。”
现在看来，我所能感应到的Rider的能力等级相当出众，并且他的宝具也绝对是毁灭性的，即使面对Saber、Lancer和Archer这三大骑士级也绝不会有劣势，而Berserker由于理性的丧失根本不足为惧，至于Caster，Rider不但拥有任何魔法都难以匹敌的巨龙，并且对魔力技能等级也高得可怕，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唯一需要担心的是Assassin，也便是那些恶名昭彰的暗杀者。在Rider还是伊耿.坦格利安时，一名刺客便险些终结了他的生命，将新生的坦格利安王朝终结在摇篮中。
……那么，只要先蛰伏起来，等到Assassin被解决后再主动出击，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那么，就到这里为止了？”
Rider说罢，便将龙棋举起，然后轻轻地一扫，剩下的几枚兵棋便顺势倒地。
“嗯。”我点点头，因为确实无甚可以思索和补充的内容了。或许现在，七大从者尚未全部现身也说不定。
“那么，在那之前。”
他从沙发上一把跳了起来。
“先带我出去转转如何？也想见识一下现在这个世界了。”
“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我忍不住惊讶得发出了声。

【第四章 街头】
粤州城的浮云区，原本便是旧的城市机场所在地。伴随着航空业的发展，愈来愈多的居民开始涌入，顺便带动着周边产业的发展。而前十几年的再开发计划将旧机场搬迁到了更远的郊区，因此浮云区的发展也迅速放缓。不过，由于最近针对旧机场航站楼的商业化改造，新的投资和经济活力重新回到了这里，新的高楼大厦迅速拔地而起，俨然一派与国家大力发展的珍江新区一副分庭抗礼，争夺城市中心地位的样子。
城西商业中心便是再发展的产物之一。一座不大的五层楼购物中心，被诸多书店、补课中心和快餐店堆砌出来的产物。尽管各种各样的设计都让人不尽满意，但优点便是与我家所在的公寓楼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并且地下便是城市轨道交通。
今天是星期日，商业中心的人不出意料得多。人们熙熙攘攘地来往着，脸上的表情冷漠得如室内的空调那般。
如果是平日里我出现在这等地方，那肯定只会被人潮所淹没。今日却大不一样，走在身边的rider格外引人瞩目，不用回头，我甚至能感受到不少好奇或灼热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Rider。”我这么跟旁边的战士说道，“但是既然圣杯战争即将，或者已经开始，那像现在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街头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你知道吗。”
Rider富有威严的嗓音在我身边响起。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似乎总是自然而然地使用那种极富有磁性的低沉腔调，所谓的“王者之声”。
“在征服七大王国后，我毫不吝啬地资助吟游诗人们传唱我的胜绩。对于你的对手而言，向他们展现你的威仪，才能让他们真正屈膝，而不是仅为苟活而内心愤怒地希望复仇的投降。”
“真是的……”
原本的计划便是先蛰伏以等待战机，没想到的是Rider突然提出出门的要求。就算我有千百种理由来拒绝，但是无奈根本无法压制住那帝王的要求与胁迫。尽管他戴上了隐形眼镜和一顶牛仔帽以掩盖他紫色的眼眸和银色的短发，换上了一套黑色西装，套上一双我只在正式场合穿着的皮鞋，但Rider那强壮而伟岸的体魄——引人注意也完全不会奇怪。尽管因为时常有锻炼，我的身形不至于肥胖到难看，但相比接近两米身高且一看就是强大的战士的Rider，不到一米八的我，也只能说是黯淡无光了。
意识到这样一直在外面暴露着实在不妙，我只好揉了揉太阳穴，准备找个机会将Rider重新带回去，反正他出来走走的要求也被满足了。
“哎哟！”
专注于思考如何把Rider带回去的我，完全没有留意到迎面朝我走来的人，于是便和那人撞了个满怀。
回过神来，那人身材精瘦，骨架上数量有限的肉仿佛像超市中售卖的冷冻排骨，脸型也显得瘦削，穿着一身白色衬衫，留着一头精短的头发，眼神中闪着丝丝精明与恃才傲物之感。
“嘿，你小子，敢撞你叶老师，胆子不小啊！”
再稍微整理搜索一下记忆便想起，这人便是我在学校的同班同学叶升。虽然他一脸自信地自称老师，但是那也不过是他自己给自己带上的高帽罢了。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后退了两步。这人对我似乎有一种难以想象的执念，经常性地出现在任何我出现的地方，并且以出众的话痨能力让我印象深刻，一旦找到我便向苍蝇见了粪堆一般嗡嗡直叫。更麻烦的是，他是认识我的人，而让一个认识自己的人知道自己身边就跟着一个奇怪的陌生人这种事情并不怎么有利于圣杯战争的进行。
“……你想干嘛？”我盯着他说道。
“喂，你我‘血浓于水’，一见面就对我这么粗暴，是不是不想活啦？嗯？这位……”
最让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虽然叶升的注意力总是放在我身上，但是希望他不去留意跟在我身后那身高接近两米的Rider，那基本是一种奢望。
“这位是伊戈.塔兰。”情急之下，我便急匆匆地蹦出了一个在慌乱中编造的名字。
我往后瞟了一眼，Rider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收住了口。
“伊戈是我在英国认识的朋友，这次来中国是希望领会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说完这句话，我都不得不开始佩服自己的胡编滥造能力。将一个异世界的人胡诌为这个世界上理所当然存在的一个人，这恐怕是很多擅长口才的人都会手忙脚乱的课题，而我甚至未经思考便给出了答案。
“啊，伊戈？”他望了一眼Rider，脸上满是惊讶。
然后他转向我，说道：“怎么不叫蛋蛋【Egg】啊？哈哈哈……哈？”
他的笑容凝聚在了空气中。我回过身，看到的是Rider那份不怒自威的面容。
一般来说，英灵在被召唤为从者时，会以生前的巅峰时期的姿态作为模板。因此，Rider现界时的状态，便是他在旧镇被总主教加冕为七国之王时的那位雄心勃勃的国王。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的他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在他面前拿命喋喋不休的瘦子。
“那么，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缓缓绕开他，而Rider也迅速跟了上来，而叶升似乎还处在被那王者之容所震慑的呆滞中，甚至连一声再见也没有说。
等到绕过了商业中心的拐角，我才松了口气。
“御主。”Rider将双手交于胸前，说道，“你知道我的小名？”
看起来我猜对了。瓦雷利亚文化中，名为伊耿的男性小名基本都会是“伊戈”【Egg】，或者更直接一点，就如叶升刚才所言，“蛋蛋”。
“那不是重点。”我回道，“圣杯战争已经开始了，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大街上便是最大的失策。特别是刚才那人，是个喋喋不休惹人讨厌的聒噪，一旦有什么事就会刨根问底，然后大肆宣传。要是让他知道你是伊耿.坦格利安，那就等于整个世界都知道了。”
“话虽如此，”他沉吟道，“当着他人的面叫着国王的小名，可谓无礼至极。”
我很想再次反驳他。但是Rider会不满也是理所当然。身为一个人，被人以幼年时期的小名称呼都不会是愉悦的事情，至少，我自己便不会愉悦。
尤其当这种小名还是“蛋蛋”的时候。
就在那瞬间，我突然便感受到了什么。而Rider的眼神也变得警觉。
“……敌对的从者。”
我说出了这句话。
就在前方二十几米，向上的电动扶梯处，一名同样穿着正装的金发高大男人正以诡异的目光望着我们这一边。而他的身上有着明显的从者气息，甚至可以说，毫无隐蔽。
那便是我们需要打到的目标。
“走，跟上去。”
Rider斩钉截铁地走向电动扶梯。虽然忧心这可能是对方精心布置的陷阱，但考虑到Rider的战斗力几乎举世无双，击败对方的从者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我连忙跟上他的脚步。同时，我将口袋里的智能手机拿了出来，迅速地解锁，拨号。
“战斗已经开始了，根据对方的样子判断，很有可能是Saber或者Lancer。安吉，基地的防御准备完成没有？”
早在英灵召唤的仪式之前，我们便已经在我所居住的房屋四周用魔术布下了天罗地网，以保证那里是圣杯战争期间我们最为安全的庇护所。尽管已经提前准备，但是公寓楼实在太过狭窄，无法迅速完成有效的魔术防御系统，而在我和Rider出门的这段时间，便由安吉负责防御系统的完成。
而现在对方的从者孤身一人现身，对方的御主很有可能在幕后操控，甚至袭击我们的本营——那防御系统能否正常工作便是开战之前首先要担忧的事情了。
“……已经差不多了，防御一般的魔术师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
望着缓缓远离的商业中心地面以及越来越高的楼层，隔着电话，我们却陷入了沉默。
“请一定要……击败对方的从者。”
等了半天，我听到的是这么一句几乎等同于废话的鼓励。不过，既然是自己的恋人，那什么样的废话都能变得意义非凡了。
“嗯。那么，再见。”
我收起手机，环视了一下周围。
这里已经是商业中心内部的最高一层，而Rider正朝着通往顶层的楼梯走去。
既然是顶层，Rider的另一项宝具也能毫无阻拦地使用了。我长出一口气，然后跟着他的步伐，向着那位从者为我们选定的战场前进。
【从者资料】
职阶：Rider
属性：中立.中庸
真名：伊耿.坦格利安
筋力：B
耐久：B
敏捷：C
魔力：D
幸运：A
宝具：A++
性别：男
出处/传说：《冰与火之歌》
职阶技能：
对魔力：A
生前，伊耿.坦格利安便是古老的瓦雷利亚文明最后的传人之一。这一文明拥有者无数的魔法以及驯服巨龙的手段，因此，他也对魔术了如指掌。
其等级之高，即使是使用大魔术、礼仪咒法也难以伤害到Rider，仅仅是一道令咒、也无法将其约束的规格。
骑乘：A++
能够骑乘大多数交通工具，甚至足以驾驭巨龙的骑乘能力。
哪怕是现代的交通工具，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保有技能：
军略：B+
与统率国家的【领导力】截然不同，而是指挥军事集团作战的才能。若是一对一的战斗，作用就不甚明显；但对于团体作战中的战术、则有着异常敏锐的触觉。
先打败铁种王国，兼并风暴王国，又于怒火燎原一战全灭凯岩王国与河湾王国的全部大军，迫使北境王国与谷地王国屈膝投降——毫无疑问他在这一技能上有着相当高的等级。
给予己方的对军宝具的威力加成，使之造成的伤害大幅度提升。
领导力：A
指挥和统帅大军团的才能，领导力是稀少的才能，若是一国之王要是有等级B已经足够了，而A等级已经是人类能达到的最高的声望了——作为七大王国之主，他当之无愧。处在战场上，龙王便能鼓舞所有的士兵奋勇向前。
星之开拓者：EX
赋予成为人类历史转捩点的英雄的特殊技能。将一切的“不可能”化为“可能”的奇迹之证。
统一七大王国，那便是一项创立了不世之功、甚至可以升华到【神迹】领域的、最高等级的荣耀之武勋。
瓦雷利亚之血：EX
古瓦雷利亚文明掌握着如何驯服和驱使龙进行作战的能力。而伊耿.坦格利安便是高等瓦雷利亚文明最后的继承人。那奔流的瓦雷利亚之血能使得他更加接近神明，同时，也允许他驾驭巨龙这一恐怖的巨兽。
宝具：
焚王之黑火【Blackfyre】
等级：B
类型：对军宝具
距离： 1~30
最大捕捉：30人
坦格利安家族代代相传的族剑，打造技术和施加的魔法咒语让这把剑变得特殊。以反复锻打来平衡及去除钢铁中的杂质，再施加咒语使钢铁附上非凡的特质，令黑火钢质轻坚硬，却又比任何其他钢材都要锋利。
即使伊耿已经身故，黑火依旧是坦格利安代代相传的族剑，甚至成为了王权的象征，直到一场内战让这把剑失去踪迹。
通过持有者的魔力，使这把剑获得魔力加持，随后释放出如龙炎般恐怖的黑色火焰，足以将天地都灼烧殆尽。因为其巨大威力，因此足以被划分为“对军宝具”
除了在战斗中拥有的巨大威力，黑火的权力象征让持有者的随机一项能力上升1~2个Rank。那强大的战斗力与华丽的雕琢，无疑是在为Rider的胜利铺平道路。
黑死神之怒焰【Dracarys of Balerion】
等级：A+
类型：对军宝具
距离：2~90
最大捕捉：5000人
被誉为“黑死神”的巨龙贝勒里恩，Rider胯下的猛兽，坦格利安所有龙当中体格最大的一只。它嘴巴大得出奇，牙齿如利剑一般，可一口吞下整只野牛，或是传说中冰冷荒原上的长毛象。
吐出的火焰如它的鳞片一般漆黑如夜，而双翼的阴影足可遮住繁华市镇。
口吐烈焰的巨龙，是无数士兵内心挥之不去的噩梦。龙焰【Dracarys】降临之时，便是将一切都分化殆尽之刻。

【第五章 战争开始】
城西商业中心的顶楼虽然不高，但十分宽敞，已经是暮色降临的粤州显得格外繁忙，商业中心楼下的车辆和行人来去匆匆。尽管遍布着各种管道，但怎么看，这里都是暂时躲避来往人群的绝佳战斗场地。
特别是，对战的双方还是英灵从者。
“结界啊……”
普通的人的肉眼绝对无法看到的，那一份淡蓝色的防护屏障，便是名为结界的魔术。建立结界的目的显而易见，那就是为了屏蔽那些与圣杯战争无关的人，或者换句话说，为了不让这场战斗被太多的人所看见。
我仔细审视着对面那名高大的金发碧眼男性。身形几乎与Rider一般，高大伟岸。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华丽欧式古典服装，面容坚毅，嘴唇上留着两撇金黄的八字须。
他的手中没有任何武器，然而，那份极其强大的魔力和异样的打扮则说明此人是从者无疑。
“没想到，第一次的战斗居然这么快就开始了。”那男人开口，脸上挂上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好强的王者之气……看起来，阁下也是为王者。”
强大的领导力技能使得Rider的王者身份极其容易被人看穿。然而，对面的从者亦自报家门。
同为王者……看着那一身服饰和金发碧眼的相貌特征，我很快便将对方的真名锁定在了欧洲的君主范围内。
“为王者，所接受的只有服侍与臣服。整个世界只有一位真王，剩余者皆为伪王。”
说罢，Rider身上的西装随着一道微光逐渐退去，那一身黑色的鳞甲再次以魔术的形式装备到了身上。黑火剑也再次从灵体化形态中显界。
“哦……看起来是Saber嘛，不过这斗气可是略显弱了些啊。”
言毕，那金发男性一挥左手，右手处便多了一根紧握在手中的长矛。那长矛估算约有十英尺长，他轻轻一挥，将长矛背在身后。
“Lancer嘛。”Rider说道，“那便让我来领略一下，你是否有资格称王吧！”
说罢，Rider擎着黑火，以沉稳的步调冲向Rider。
“看起来，战术成功了。”
我在心里默念着。
一般而言，从者的宝具都会是自身生前最为骄傲的武器亦或者装备，而Rider的黑火便是其中之一。圣杯战争的一项铁则便是在一击必杀之前全力保护宝具不被对方所看透，因为宝具的暴露即意味着从者真名以及弱点的暴露。然而，这次我却决定反其道而行之，让Rider将黑火剑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对方面前。这一战术极其冒险，因为黑火本身也是宝具之一，而宝具名的暴露自然也就是真名暴露之时——然而，就如刚才疑似Lancer的对方从者一般，黑火的毫不掩盖让他以为Rider的职介为Saber，从而掩盖了Rider更为强大的宝具：被誉为“黑死神”的魔龙贝勒里恩。
“乒——”
兵器相撞，发出刺耳的噪音。战斗已经正式打响，Rider与Lancer的战斗。
傍晚的夕阳在灼烧，兵刃掀起的气浪在咆哮。
这就是……残酷的圣杯战争，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开幕。
冷兵器的剧烈碰撞，本不会造成什么其他的影响，然而，放出的巨大魔力以及涌动的气流，提醒着每一个人，这是属于神话传说中英灵的决斗。
“哼。”
Rider对Lancer发起的第一轮进攻取得了很大的成果。那把长矛尽管将黑火阻挡在两米之外，然而Lancer却被逼的节节后退。Rider的每一次挥舞，Lancer的抵抗都显得极其吃力。
的确出乎我的意料，身为三大骑士级，Lancer具有的实力，尤其是近战能力应该胜于Rider，但是眼前使枪的英灵在面对Rider的进攻时，却显得极其不自然。
“Lancer，你的实力只有这等地步，还好意思僭越为王？”
Rider的语气中流露着怒火。毫无疑问，他被Lancer的实力不济所激怒。在他看来，Lancer甚至没有自称为伪王的实力。
不到十个回合，Lancer已经被逼到大楼顶部的边缘。
“接受血与火的洗礼吧，孱弱的绵羊！”
黑火剑回应着主人的战吼，剑身上红色的脉络亦飞速涌动着。
Rider对准Lancer的心脏，刺出最为致命的一击。
然而——
Lancer手中的尖头长矛突然消失不见，而他本人则一个飞身，越过Rider那致命的巨剑，跃到空中。
在Rider的错愕中，Lancer在空中端出一把滑膛枪。毫无疑问的，那是近现代方才出现的火器。
Rider本能地一个翻滚，而一声枪响则证明他的选择十分明智。在他原本站着的地方，一个黑色弹洞格外显眼。
“看招！”
滑膛枪消失不见，一个旋转后落地的对方从者右手中多出了一把直刃单手剑，向着尚未回到战斗姿势的Rider砍去。
“乓——！”
两剑摩擦，数颗火星迸射而出。黑火在最关键的时候再次拯救了它的主人，而Rider也趁势再起，重新从那空挡中回归战斗的姿态。
“……对方绝对不是Lancer。”
心灵通话，这是圣杯战争中为了保守秘密时方才使用的必需技巧，利用简单的魔术，即可完成这一过程。对方在短短三个回合内边接连使用三种不同的兵器，甚至还包括了近现代才出现的滑膛枪，可以推断，对方绝对不是以使用长枪出名的Lancer。
“啊。”Rider这么回复道，“御主，对方的御主也可是一直没有现身啊。”
“那是对方懂得战术的结果。”
圣杯战争中，御主保持藏身也可谓是铁一般的守则。从者与作为人类的御主，实力可谓是有着鸿沟般的巨大差异，而十分讽刺的是，从者又恰好需要御主的魔力供给才能维持显界。因此，圣杯战争中，越过从者直接杀死对方御主是更加有效的手段。
而我——毫无遮掩地站在这里，尽管亲临现场能够给予魔术支援以及必要的战术建议，但是世所公认的是，相比起暴露自己的坏处，亲临现场的好处只能说是十分有限。
“Saber，你的实力可真是可怕啊……”
对方的从者笑道。
“不过，如此一来，才有值得战胜的价值啊。”
“看来战争已经开始了呢。”
还未进门，室内平稳而有力的脚步声便让人听的分明。
身着水蓝色长裙的女子推开门，走入屋内。屋内的神父正死死盯着水晶球，仿佛那便是他半生幸福的寄托。
名为“圣堂教会”，在世俗的人们眼中传播作为宗教的基督教教义的组织，暗地里实际上是是在以不同于仁慈和关爱的方式，以屠杀异端以及主教义中所不存在事物为传教方式的猎魔组织。与修行魔术，试图解构世界奥秘以到达万物根源的魔术师协会势同水火，只因除了洗礼咏唱之外的魔术皆被定性为异端的缘故。
曾经有过百年厮杀历史的双方的代表，此刻正心平气和地站在一起。
“你还是那么话少呢。”
女子开口，那穿着一身黑衣的神父缓缓合上眼，然后转过身。
水晶球上，是城西商业中心的顶层，银发黑甲的强大战士与另一名身着华服、金发碧眼的执剑君王对峙着。
“啊。”那名为柳子厚的神父应了一声，“有什么话就直说吧，η。”
简单的希腊字母“伊塔”成为了那名魔术师的代称。
“只是想看着这一次的仪式完成就是了。”
说罢，伊塔望着那水晶球上，激战正酣的两名从者。
“Rider的能力值几乎都相当高，几乎直逼三大骑士级，那这第一场战斗可就有趣的多了。”
神父一言不发地凝视着水晶球。
“Archer的御主一直没有现身，不过，除开Rider的御主，两大家族的府邸和住宅也没什么动静就是了。”
“确保计划正常进行就好。”
神父终于再次开口。言毕，他缓缓走到木制的书桌边，缓缓坐了下来。
“外来的魔术师终归难以信任，至少，保证三大家族御主的正式存活。”
“啊……真是。”名为伊塔的魔术师说道，“跟圣堂教会总是让人失去兴致。”
柳子厚神父继续紧盯着水晶球，不再说话。那清澈的刀剑声，仿佛也仅仅是流进他心中的黑洞，激不起波澜。
只是，圣杯战争引发的惊涛骇浪，还未到来就是了。

【第六章 狂战士】
“呼……”
似乎从未有敌人让Rider如此棘手。
生前作为伊耿.坦格利安的他，不但有着世间无可匹敌的魔龙，并且强壮无比的他也是整个维斯特洛甚至已知世界的最强战士。
然而即便是英雄也会被埋没在漫长的历史中，即便是史诗也会被湮灭为无人相信的传说。数百多年一晃而过，坦格利安王朝灰飞烟灭之时，便不再有什么人传唱征服者伊耿的史诗，只剩下龙之王朝的无声叹息了。
“哎呀，看来御主也厌烦了这样的消耗战呢。”
敌方从者有些打趣地喃喃自语道。
这句话，很明确地告诉了我们，他的御主已经藏身于幕后，在夕阳下的阴影中指挥着这位强大的战力在前线拼杀。
“唔……”
察觉到了什么似的，Rider再次板正了身体。然而，尽管我内心已经隐隐有了对方真名的答案，不过至于对方要使用何等的杀招对付我们，我并没有任何的思虑。
“北方的将士，听从雄狮的号令，发出你们震天的怒吼——！”
漫天的尘埃蔓延开来，仿佛恰如听从他号令的北方雄狮正朝着此处狂奔而来一般。
“北方……雄狮……”
我默念着这两个词，心理已经对他的真名和他的职介有了清楚地判断。
因此，他为释放宝具而解放真名时，我所有的意外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吾之真名，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大帝，瑞典国王，新教守护者，北方雄狮。”
那三十年战争时的北方雄狮，瑞典王国最伟大的君主，以捍卫新教信仰的一腔热血，毅然决然地南下对抗天主教的神圣罗马皇帝，怒吼的咆哮在万里之外都能响彻云霄。
而此时，他的怒吼在此再次响起。
“以滔天的炮火，吞噬一切虚妄——！骑炮合阵(Kombinerade Armar)！”
烟尘散去，几乎遍布整个顶层的野战炮意料之内地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如此看来，他的职介无疑就是“以远距离攻击为主要战斗手段”的Archer职介。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弓之骑士”，即使是擅长于远程攻击的伟人或者与远距离战斗有关的名人也可以Archer职介现界。古斯塔夫二世以对炮兵与步兵战术的革新闻名军事史，即便是如拿破仑一般的军事伟人也盛赞其为名将。如此以来，他以Archer职介现身便没有什么让人奇怪的了。
无数门野战炮瞄准着我与Rider的方向。似乎，只要Archer一挥手，那震天动地的炮声就会响起，将渺小的我们吞噬殆尽。
“快，快动手！”
突兀的叫声响了起来。
伴随着这一句话，一阵暗红的魔术能量开始聚集着。
等到那魔术逐渐化为有形的人形，我才看清那似乎能被称为“人”的东西的身姿。穿着一身全白的甲胄，手中紧握着两把短柄战斧。而更为显眼的是一头比Archer还金亮的长头发，修长的白腿与伟岸的胸部——毫无疑问，那是一位美丽的女性，如果她的双眼不是血红色、浑身上下也没有流露着白色的狂暴气息的话。
“居然还有闯入者？”
Archer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似乎有几分惊讶。不过，他轻轻一摆手，炮阵便迅速调转了方向，对准了那名明显不是正常人类的女子。
“Berserker——这疯狗怎么会在这时候闯进来？”
Rider对这名女性的身份已经有了定论。职介为Berserker的英灵，即狂战士一般的存在。一般而言，几乎任何英灵都能以这一职介显界，所做的是只需要在英灵召唤仪式的咒语中加入“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被狂乱之槛所囚的囚徒，吾是操纵这根锁链的主人”二句即可。以牺牲理智为代价，换取召唤而来的从者的能力大幅度提升——然而这样做的代价是巨大的。狂化会在提升能力的同时也会大大增加从者的所需魔力，而这对提供魔力的御主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负担。并且，失去理性后的从者不但很难听从御主的号令，同时狂化也有可能使从者的宝具和技能失效。
“看起来这家伙的御主是个菜鸟呢。”
我忍不住评价到。像我这样迫不得已地现身已经是圣杯战争中大忌，然而刚才那突兀的声音不但证明Berserker的御主亲临前线，并且还是在自己的从者是毫无理智的狂战士，随时可能失控的情况之下。
“不只是菜鸟，还是你的熟人呐。”
Rider的一句话让我转过头。
出乎意料之外。正如他所言，Berserker的御主是我无比熟悉的，甚至是刚才便见过面的一个人。
名为叶升的瘦弱青年扶着大楼顶部那大半人高的水管，缓缓从拐角现身。夕阳的阴影之下，此刻的他跟一个多小时前相比几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原本就瘦削的身体被极度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虚弱，即使走路这么简单的行为都需要扶着水管才能完成便是最好的证明。右手手背上那交叉双斧与铁锤的构成红色印痕便是被圣杯选中参与战争的铁证——令咒。
“动手吧……”
“吼——！”
伴随着他的那一句话，Berserker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咽声音，随后大叫一声，擎着双斧，带着一身压抑的白色气息，向着Archer猛地冲去。
“唔，真是麻烦……开火！”
高贵的北方雄狮以浑厚的嗓音发出号令，而无数的野战炮便齐声轰鸣，向着突击的Berserker倾泻着极大当量的炮火。
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在Berserker身旁爆炸，然而……
“那家伙，真的是Berserker吗？”
Rider这么说道。金发女性的狂奔速度快得惊人，并且意外地懂得规避炮弹最常用的Z字型走位。Archer火炮覆盖的气浪和爆炸几次将她掀翻在地，然而Berserker却毫不动摇地再起，全力地进攻。
“猛烈，集中——”
伴随着一声咒语般的宣告，战场的中心缓缓转移。Archer轻轻一摆手，他身后数量可怖的火炮便在完全无人移动的情况下缓缓后退。或许那些张着黑色巨口的野兽，根本是仅需要魔力供给即可存在的概念武装罢了。
然而火炮的轰鸣是真实的。在这间隙中，骄傲的北方雄狮也跳着稳重的步伐向后移动。而金发的狂战士如咆哮的奔狼一般，一边怒吼着，一边毫不懈怠地向着雄狮冲锋。屋顶的地面被火炮的轰击与Berserker那暴躁的步伐蹂躏着，留下了一道道深深地沟壑。
“这样下去可不秒了。”我自言自语道。
“啊，楼顶可是会塌下来的啊。”Rider说完，意识到仿佛遗漏了什么似的，又加了一句，“不过嘛，人类固然不能飞翔，但魔龙可以。”
刚想说什么，一声巨响便打断了我的思虑。
腿部肌肉狠狠地凝缩了起来，Berserker虽身为女性之身，但这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量，通过强劲的腿部狠狠地释放到，整个楼顶的地面仿佛都有些不堪地狠狠抖动了一下，巨大的反作用力如奔流的潮水般喷涌而来。Archer的行动规律早已被这狂化而又精湛的战士所洞察，而就在他后退那一刻，Berserker手中双斧在必然经过的路线上猛然落下。
Archer蓝色的华丽战袍发出撕裂的悲鸣，一股鲜血伴随着这悲鸣喷射而出。
“如此恐怖的愤懑，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躲开了他的攻击的Archer却也不让人乐观。被双斧扫中的那一条腿像战争后的残垣断壁一般地扭曲着，阵阵红色的魔法气息萦绕着伤口，仿佛死亡的诅咒一般，缓缓在Archer的腿部蔓延着。
“然而，愤怒给予的力量，与火炮的威力相比，不值一提。”
用尚算完好的另一条腿猛地一蹬，他那身体便轻飘飘地向后飞了十几米。Archer已经掌握了Berserker的行动规律。在Berserker再次向他猛冲的下一个落地点，数颗炮弹一齐落地。自爆炸中心而始，猛烈的冲击波将Berserker狠狠地甩出十数米，那具美丽的躯体被碾得支离破碎，白色的战甲连同躯体被冲击波撕开无数的裂口，喷溅而出的鲜血将其染成血色。手中的双斧掉落在地，试图捍卫自己武器的伸出的手，在半空中便再也无力前进，徒劳无功地落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如果维持从者现界的灵核没有被正面击穿，那仅仅是重伤从者是远远不够的。Berserker奄奄一息，然而她没有消失的事实则表明，尽管承受着被火炮命中的巨大痛苦，Berserker却依旧苟延残喘着。
“骑炮合阵”的恐怖威力。数量庞大的火炮，瞄准着同一个目标，进行无间断、全方位的火力覆盖。即便敏捷的程度再高，也终归会被炮弹命中，支离破碎。尽管为概念武装，然而火炮炮弹的命中却完全真实。
“那么，Archer的御主啊。”
望着被击倒的Berserker，Rider用他那雄浑的声音宣告着。
“Berserker一方与你为敌，那便和同样与你为敌的我等是友非敌。让已经取胜负伤的Archer撤兵吧——不然，我将骑乘巨龙，将你找出来，将你与你的从者一同化为灰烬！”
“呵……龙王伊耿.坦格利安啊。”负伤的Archer无可奈何地说道，“人们叫你龙王，然而你在战争上的狡诈却如蝮蛇与狐狸。”
“世间只能有一位真王。”
Rider再次重复着这句话。
“北方的雄狮，我能给你最大的敬意，就是以‘黑死神’的龙焰，将你焚为灰烬，就如那宁死不屈的铁国王一般。”
名为赫伦的铁国王，拼死据守着以自己名字命名和赫伦堡，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向龙王屈膝。而龙王亦给予了他自己最高的敬意——巨龙贝勒里恩的龙焰将赫伦焚化为了万世不灭的鬼魂。
“哼，那可真是无上的荣幸啊……”
Archer望着Rider，点了点头。
“再会！”
还会有下一战，这两位骄傲的国王。在明白这一点之后，Archer逐渐灵体化，消失在了已经暗淡的天空之下。
淡蓝色屏障也随着消失，Archer的御主解除了结界。
夕阳已经沉落，战场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破碎到尚未坍塌的楼顶之上，只剩下了重伤而一时间无法灵体化撤退的Berserker。
城市夜晚的那份喧嚣再次传来，繁忙的车水马龙与嘈杂的大街表明人们还在过着自己兢兢业业的生活。

居然加精了，害怕.JPG

【第七章 暂时的和平】
“咳……咳咳……”
名为叶升的青年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扶着大楼顶层的管道，让自己勉强站稳脚跟，不因为虚脱而倒下。他的面前是一滩暗红色的血迹，白色的衬衣与深蓝色的七分裤也沾上了不少暗红的斑点。很显然是Berserker战斗所需的魔力远远超过他能提供的魔力，从而对身体造成极大地负荷而导致。
“于是，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他，尽管心里对这个看上去完全是普通人的家伙如何成为御主，并且召唤了自己的从者充满着巨大的疑惑，但是我还是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平静。
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黑火剑从剑鞘中解脱，只等主人的号令。
我稍微抬了一抬手。
“现在就收拾掉他，免得夜长梦多。”
Rider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不。”
出乎他意料的是，并未臣服于他的威压，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虽然不熟练，但是他让Berserker去攻击Archer，显然是希望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龙王。”
望着Rider没有反应，我只好再加了一句。
“非得要我用令咒吗？”
听到这句话，Rider才将黑火按回了剑鞘。
“虽然这么说，但是其实说到底你还是不希望对这家伙下狠手吧……在这种地方上，跟奥里斯.拜拉席恩还真是像呢。”
他脸上露出了几分追忆往事的神情。奥里斯是他的异母兄弟，在征服七大王国的战役中表现神勇——攻打风暴王国首府风息堡时，奥里斯在一对一的决斗中击杀末代风暴王，而当风暴王战败，风息堡守军将风暴王的独女赤身裸体捆绑着交给他并归降时，奥里斯用自己的披风遮住，并以骑士之道照顾她，向她诉说她父亲的英勇。这位重视荣耀之人，是眼前这位征服者为数不多的私交好友。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
我干笑了两声，然后转向叶升。
“于是，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咳咳……”
他猛地干咳了几口，一滩鲜血喷溅而出。
“在回家的时候……咳咳……有道红光闪过……咳……这家伙……”
他指了指前方，而Berserker已然消失不见，想必是已经灵体化以减少他的魔力负担以免对他的身体造成更大的负担——虽然Beserker职介几乎全部为丧失理智之人，但不代表他们全是看不清眼前状况的**。
“向我……咳……宣誓效忠，然后……咳咳，我看到商业中心楼顶那里有人打斗，就……咳咳，赶过来……大概是……咳，这样吧。”
我望向他的手背，那里，交叉双斧与铁锤的构成红色印痕还格外分明。
“被圣杯选中之人吗……”
我沉吟道。看起来，他在这圣杯战争开始那一刻时被圣杯选中，并且得到了Berserker作为从者。这种事情的意外程度，几乎可以媲美两块钱的彩票得到五千万头奖一般。
“你还能走路吗？”
叶升咳了两声，点了点头。
“那跟我走，先别问为什么，也别说话。”
我回过身，等着他跟上我的步伐，作为一个虚弱的人来说，这需要时间。
“去哪里？”
Rider已然收起了那一身战斗的行头，换回了那一身西装革履的样子。
“圣堂教会。也是时候去见一下监督官了。”
“看来，圣杯战争的第一场战斗终于开始了。”
粤州城西部，原本就以老城市中心自居：旧帝国的国门被坚船利炮撞开后，此处是最先接受西化的地区，发展的也自然最早。
而圣堂教会的总部，也便位于西部城区主干道边某条偏僻的小路旁。多次被毁也多次重建，这栋面积不大的三层白色小楼在不远处高耸的摩天大厦之中格外显眼。
黑衣神父与水色裙装的魔术师，望着那已经回归沉寂的水晶球沉思着。
“三大家族的御主，想必你也清楚得很吧。”
被称为伊塔的魔术师直起身，同时理了理自己长裙。
“嗯。没想到，仅仅隔了十年就能再次以监督官的身份来到这场战争中……实在是荣幸之至。如果连御三家的资料都不能收集得好，那就实在是太遗憾了啊。”
神父轻轻一伸手，便触碰到了桌上一角的几张钉在一起的纸。轻轻一拨，那些纸张便顺着平滑的桌面移动了过来。
“刘衡。”
接过那一沓纸，伊塔读着第一页第一行的那个名字，秀丽的柳叶眉忍不住皱了起来。
“御三家已经沦落到要给孩子取这种名字了吗？”
“这孩子是我带大的，因为十年前的圣杯战争。原本的名字并不是这个——当然，也无迹可寻了。”
柳子厚神父说道。
伊塔脸上有些意外，不过并没有什么震惊。
十年前，那场惨烈的圣杯战争是粤州历史上为争夺圣杯发生的第三次圣杯战争。同样是七位魔术师，同样是Saber、Archer、Lancer、Rider、Caster、Assassin和Berserker七位从者，凄惨的厮杀几乎差点毁掉了粤州半个城区。
“御三家中的另外两家的继承人倒是马上不知所踪，不过刘家的损失让整个家族只剩下了这么一个血缘正统的孩子——在圣堂教会中被抚养长大。自作自受。”
神父望着墙壁，不再说话。
“或许粤州的御三家效法极东之地的魔术师们创造圣杯时，这样的果实便已经作为种子埋下了根。”
传闻，极东之地的魔术师们通过吸收大地脉络中的魔力完成魔法阵，并借此制造出“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而古老的粤州城，旧帝国被列强欺凌的屈辱让本地的三大修行魔术的古老家族联合，并希望效法极东之地的魔术师们制造圣杯这样的许愿器。
经过不懈的努力，他们终于成功完成了名为圣杯的神圣许愿器。然而，几乎就是在完成的瞬间，意识到圣杯只能实现一人愿望的三大家族立即反目成仇，也便是一百余年前的第一次圣
杯战争。
时过境迁，为争夺圣杯而爆发的圣杯战争已经有三次的历史。一般而言，由于大地脉络的魔力有限，在上一次圣杯战争后往往需要五六十年的时间，圣杯才能吸收足够的魔力并再次现界，下一次的圣杯战争也随之开始。
但是第四次却在第三次结束后不到十年便再次开始，这不同寻常的现象便引起了希望维持人类纯洁性的圣堂教会和探寻魔术根源奥秘的魔术师协会共同的警觉。经过一番谈判与妥协，两大组织放下来厮杀百年的历史，各自派遣一名使者对这第四次圣杯战争进行监视——而按照惯例，圣杯战争是只会有圣堂教会对魔术师进行监督和善后的。
“刘家一直是御三家中最为强大与骄傲的，然而如此堕落至此，不得不说是那份傲慢的反噬。”
伊塔没有理会柳子厚神父对魔术师那份骄傲的挑衅，而是继续读了下去。
“刘家现在的当主。跟他的先辈们一样，具有‘风’属性，魔术上的研究不算十分杰出，不过依靠这丰厚的魔术回路，掌握了炼金和转换魔术，是个强大的家伙。”
沉寂了一会儿，伊塔突然笑了，然后补充了一句。
“长得还挺帅的呢。”
打印出来的照片上，那名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青年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显得格外英俊与显眼。
“然而并没有任何用处。”
神父嘲笑道。
“总比歪瓜裂枣好得多……好了，看看程家的当主吧。程汤——也是个年轻人啊。”
照片上的男性看起来跟前一页的青年差不多大，短小精悍，有着一头黑色的短发与褐色的眼眸，不过，他那一脸不屑的表情让人看得心理不舒服。
“家族在第三次圣杯战争后并没有遭到毁灭性打击，而是由家族的旁系血亲抚养长大。精通炼金与强化魔术的火系魔术师……看起来比前面那个靠谱不少呢。”
“不过看那表情就知道，心里的傲慢比好几代的魔术师加起来还多呢。”
神父望了望那张脸，说道。
“好了，最后看看伊家。嗯，同样是个连二十岁都不到的大孩子，伊夏辰……修行强化与兽性魔术的地系魔术师，履历平平，因为母系的魔术师血统并不纯正的缘故，提供魔力的魔术回路也不如前两人丰厚，可以说是三大家族里实力……咳咳。”
“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神父一脸肃穆地说，“就像上一次的战争……”
似乎回忆起了十年前那场同样血腥的圣杯战争，他站起来，绕着台桌彳亍着。
“意思就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直接干涉对吧。”
神父点了点头，而魔术师则一脸失望。
“真是不知道他们会为了何等的愿望而被圣杯选中啊……”
神父将手背到身后。
“我有客人了，你就在这里稍等吧。”
伊塔还没来得及出声，神父便飘似地走出了门。

于是还有没有读者啊【趴】

【第八章 圣堂教会】
名为圣堂教会的组织，是超越凡人的存在。他们的目标，便是将“主教义中所不存在的”事物摧残殆尽，而像我一样的魔术师所修行的魔术则被他们称为是“奇迹”一般的存在，只能由“被主选中之人”掌握。加上数量庞大的魔术师不惜使用各种有违常理甚至魑魅魍魉的死灵一类的方式修行魔术，因此实际上圣堂教会与魔术师协会的关系紧张异常。
大主讲台上古色的十字架，窗户上精美的圣像画，两旁的木制长椅，让普通人不由得肃然起敬。然而我却清楚，在这看似神圣的表面下，圣堂教会的人办事甚至比魔术师还要不择手段，为了祛除恶魔甚至连至高无上的教宗都可以处刑。再加上我身为魔术师，与这些圣职者们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因为圣堂教会的牧师是圣杯战争中监督魔术师以及进行善后工作的监督官的话，我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来到这种地方。
“我想为何有如此贵客前来，原来还是因为争夺神圣的许愿器。”
伴随着低沉的声音，黑衣的神父在暗处现身。他一头黑发，有着瘦削的下巴，眼神闪烁着清冽的光，一枚金色的十字架吊坠证实了他的身份。
“监督官柳子厚。”
我叫了这人的名字。圣堂教会的人本身就让我不怎么喜欢，而这名神父便更加让我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尽管几乎素未谋面，然而这人的事迹倒是清楚得很——曾经作为负责“除魔”的教会的代行者，恪守职业道德，几起魔术师的死亡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这个时候来到教会的魔术师，想必不是为了渴求主的恩泽。”他从黑暗处缓缓走了出来，“那么，作为‘御三家’中伊家的御主，你有什么事情吗？”
“圣杯战争……已经开始了？”
刚刚说出口，我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幼稚。
“当Archer和Rider在商业中心的楼顶开始战斗时，圣杯战争便已经开始了。”
他回答完，脸上依旧是那一副肃穆的表情。
“价值这么低的问题，肯定不是你来到此地的原因。”
他的眼神依旧清冽，仿佛如利剑一把直插我的心脏。
“啊……”我说道，“这个家伙，似乎在无意中得到了令咒，却又不想参加圣杯战争呢。”
一旁的叶升早已因魔力被自己的从者吸收大半而无力再支撑，只得瘫倒在圣堂教会的木色的长椅上，无力地喘息着。
能支撑自己走到这里，不得不说他还是很有毅力的。Berserker尽管疯狂却并不愚蠢，只要自己的御主魔力被抽干，那作为从者的她自然也就无法维持显界。
并且，没有战斗的现在，就完全没有必要以需要更多魔力的实体化形态显界，保持低消耗又不可见的灵体化形态显然更为明智。
“哦？不愿意参加圣杯战争，却又被圣杯选中了吗。从他那表现来看，是没什么经验和魔力的三流魔术师——偏偏又要承担圣杯战争这种重担，不幸。”
他望了一眼已经没什么力气再起身的瘦弱青年。
“这种事情倒不是没有先例，极东之地的圣杯战争便出现过自愿放弃圣杯的，被选中的御主。所以这件事处理起来也并没有难度。少年啊。”
他缓缓步行到那穿着白衬衣的青年旁边，那青年听见他那低沉的脚步声，便抬起头，勉强睁开眼睛。
神父伸出手，在教会那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副救赎的模样倒的确高尚得如被钉死的圣子一般。
“将令咒全部交出来，你便会失去对从者全部的统御权，进而不再是参与圣杯战争的御主。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圣堂教会会尽可能地护你周全。”
仿佛受到了这番言语的激励，已经精疲力竭的白衣青年颤颤巍巍地向着神父伸出那纤弱的手掌。
“吼——！”
一声怒吼，白色战甲的Berserker从黑暗中现身，原本破碎的身躯与甲胄皆已经恢复到可以战斗的姿态，想必是汲取了大量魔力的结果。她挥舞着手中的两把短柄斧，向着这彷如耶稣救赎麻风病人的感人一幕冲来。
“这里还轮不到你来颐气指使，疯狗。”
Rider同样从黑暗中实体化，用手中的黑火剑挡住了纵身一跃，妄图取自己御主性命的Berserker。后者后退数步，口中呜咽着，发出如泣如诉的声音。
“但是。”
神父微笑着，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如你所见，从者是绝对不愿意自己的御主放弃战斗的。毕竟，他们还有希望圣杯实现的愿望呢。被圣杯选中的有着迫切希望实现愿望的御主，和英灵殿中有着生前夙愿的从者，两者并轨而行，历史上的英雄们，作为从者互相厮杀，为自己效忠的御主夺取圣杯，成王败寇，才搭建了圣杯战争这精彩绝伦的舞台。”
望了一眼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的Berserker，又看了一眼因Berserker实体化而继续承受巨大魔力消耗，不断剧烈地喘息、咳嗽的叶升，神父接着说道。
“得知自己的御主希望放弃战斗，那从者自然也无法容忍吧……特别是，Berserker这种根本没有理性的怪兽呢。”
“咳，咳！”
伴随着咳嗽，几口鲜血从青年的口中喷溅而出——Berserker给他的魔力负担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啊。”
神父将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地转过身，背对着那口吐鲜血的青年。
“被圣杯选中之人，即便表面强烈抗拒着，但内心深处必然有着那强烈的希望圣杯实现的夙愿，不然，也就不会得到令咒了吧。那么，即便一时交出令咒，那么圣杯也必然会再次赋予你令咒，给予你追求愿望的权利。纵使圣杯战争并不要求取御主姓名，只需要将从者击败即可。但只要圣杯战争一日不结束，你的肉身一日不死去，那圣杯便会无止境地赋予你令咒。而拥有了令咒便是拥有召唤和使役从者的能力——”
神父的话戛然而止。稍有常识的人都能明白，就算放弃令咒——参加圣杯战争的通行证，只要叶升还活着，他内心深处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愿望就会无止境地再将令咒赋予他而拥有令咒，便是拥有着使役从者的全力。即使目前没有可以使役的从者，那……再通过仪式召唤就是了。而有了从者，便是有了继续参加圣杯战争的能力。毕竟，身为英灵，以从者形式被召唤的历史英雄们都有着强大的实力，并非普通人类或魔术师可以匹敌，而只有以从者对抗从者才能取胜。
简而言之，对于其他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而言，即使明面上已经放弃战斗，但叶升只要还活着，就是能够获取令咒、召唤从者并对他们夺取圣杯构成威胁的人。因此，只有杀掉他的从者并将他本人斩草除根，才能彻底根绝他对其余人夺取圣杯的威胁。历史上的数次圣杯战争也是如此，尽管对方从者已经战败，各个参加的御主依旧会毫不留情地将对方的御主，自己的竞争对手斩草除根。
在确定白色衬衫的青年已经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之后，神父再次转过身，向着那已经虚弱不堪的人再次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么，少年啊，你……还要放弃令咒吗？”
神父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不过，那份圣人的微笑在我看来便格外刺眼就是。
平静。
在犹豫了许久之后，那虚弱的青年，三流的魔术师，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不，我会……战斗下去。”
神父笑了，以监督官的身份。
“很好啊……少年。直面你内心那龌龊的愿望，并且实现它吧。”
他又一次地转过身，缓缓向教会的深处走去。
“最后，祝你们的战争游戏愉悦。”
说完这句话，柳子厚便已经消失在了教会的阴暗处。
Berserker早已再次灵体化。听到御主不愿放弃战斗的心意后，再跟他对峙，浪费他的魔力显然不明智。而Rider，自然也是如此。Berserker已经消失，再实体化自然也就没有了意义。
阴暗的教会里，这场战争游戏也愈发地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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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胜就死】
“看上去这家伙还是跟庸庸碌碌的大众一样，做了最符合逻辑的选择呢。”
Rider将手背在身后，这么说道。周围的街灯已经亮了起来，晚高峰的车流正在马路上川流不息，圣堂教会在我们身后，被不远处主干道上的光污染狂轰滥炸着。
跟我想的一模一样，那三流魔术师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这一交易。毕竟，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人可不都是这样。”
我将双臂背在脖颈后。签订这一项盟约让我十分惬意，得到Berserker这一强大的战力，对抗其余的从者将会更加容易。尤其是Archer——那位北方雄狮，瑞典的古斯塔夫二世大帝。在潜意识中，他和Rider，名为伊耿一世的征服者已然是将对方互相确立为死敌的存在，并且Archer的御主似乎也有意优先进攻我们，而Archer本身的战斗力决不可小觑。不过，如果算上Berserker，就算因为叶升的魔力不足而无法发挥全力，但那份可怕的执念和狂化后大幅提升的能力值，再加上Rider的强大战力，毫无疑问会让Archer的御主选择退避。
“‘白衬衫’哈夫丹，我可不指望这疯狗能给我带来什么帮助就是了。”转过一个街角，望着街上奔流的车辆和人行道上来去匆匆的行人，已经换回那套西服打扮的Rider说。
Berserker的本名，便是维京时代的北欧海盗郎纳尔.洛德布罗克之后嗣，绰号“白衬衫”的哈夫丹。在父亲因海难漂流到诺森布里亚国王艾拉的领地并被后者扔进蛇坑活活咬死后，他的四个孩子便大举入侵英格兰，将那位残暴的国王杀死以为报仇。据传说，便是哈夫丹亲手处决了杀死自己父亲的国王——然而，那份恨意却最终将她送上了英灵殿，并最终以Berserker的职介显界。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那居然是一位女性……”稍微回忆一下这位维京战士的残暴之举，我说道，“有着那么强大的恨意，实在是让人想不到。”
“而女性，他们在疯狂之时比男性更可怕。”
我忍俊不禁。传闻这位征服者的妻子兼姐姐维桑尼亚因为脾气坏到与自己的丈夫不睦，以至于她被安排去主持新城堡的建设，这样这位国王便不用再忍受这自己王后的存在——看起来，女性确实能够做到比男性更为让人难以忍受。
“有什么可笑的。”仿佛看穿了我在想些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Rider说道。
“额，没什么……”
不远处便是方才战斗的地点城西购物中心。正当我在想如何化解这尴尬的气氛时，手机铃声恰好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不由得感激拨打电话的人那对时机的敏锐洞察力，不管对方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喂？”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夏辰，家中的防御已经部署完毕，所有的魔术结界以及召唤的使魔都将这间屋子变为了最为坚固的魔术壁垒。”
如果说需要打赢这场战争，那么仅仅是四面出击是远远不够的，只有保证活动据点的安全才能万无一失地出动。尽管我居住的公寓楼因为住客众多且成本巨大因而无法将其进行改造，然而仅仅一间屋子的改造，对任何熟练些的魔术师来说都是十分简单的工作，而对历史悠久的魔术贵族家的安吉莉娅.兰开斯特，进行防护的强化似乎仅仅是举手之劳。
而她本人……似乎在针对魔术，以及这场战争时，态度就会格外得严肃。
“而且……”
似乎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她接着说道。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请早点回来……”
不过，在别的方面，和其他十八九岁的含羞少女没什么两样就是了
“这个当然。”
道了再见后便挂了电话。这场战争我拥有充足自信的理由不仅仅是Rider战力的强大，并且拥有她作为后援。一般而言，魔术师的心高气傲会让他们不屑于寻求他人的援助，哪怕是他人主动的请愿。
特别是，圣杯战争这种你死我活的战争。当圣杯注定了只能实现一人愿望的功能时，人们合作的欲念便会被降到最低点。
“你……很信任她嘛。”Rider说道。
“就如你的征服战争需要你的两个姐妹那般。”
“啊。”Rider应了一声，“不过，跟妇人打交道，可比跟男人打交道难多了。”
就算Rider这么说，众志成城的道理却可谓自古皆然。并且对我来说，由于母系的血统并不是魔术师的血脉，继承得来的魔术回路自然比其他正统的、父母皆为魔术家族后嗣的魔术师要衰弱，魔力自然也便十分有限。
原本召唤、使役从者便已经让我有些力不从心，如果再加上布置防御以及诸如其他诸如特为自己的盟友、Berserker的御主提供魔力的消耗，可以说我已经全然处于劣势。所以，这支援也便显得格外重要了。
而且……除去理性的原因，那份简单的男性对女性的渴求也是理由便是了。这么看来，二人一组参加圣杯战争倒也没什么可以指摘。
“这里可就是你家了吧——正好在地脉的关键处，看来这据点的选择还真是准确。”
这么想着的时候，Rider在我们又转过大街的一个路口时说道。
“粤州的几个魔力集中的地脉可都被更加古老的人们占领了啊——这里只不过是残羹剩饭罢了……”
熟练地用房卡打开楼下的大门，然后走到住宅楼前。我突然想到，平日自己本就是个话不多的人，面对陌生人便更为如此。然而，这个仅仅相处了不到一天的男人，倒是让我多说了不少话。
是他那王者的气度吗？
我摇了摇头，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哦！没有什么比奋战之后的享受更为让人愉悦了！”
当看到餐桌上的菜品后，这位征服者的王者气度便“荡然无存”。
今晚的餐点确实如往常那般让人满意。一碗味道并不重的番茄汤，主食是米饭、煮好加了黑椒汁的牛肉以及蘑菇和青菜。身为魔术贵族后代的安吉固然是一名出色的魔术师，然而比其他魔术师更为高明的是，生活方面，特别是烹饪，要出色很多。眼前握着铁制勺子，正在讲牛肉与米饭大口扔进口中的Rider便是最好的证明。
居然意外地喜欢吗……我一边喝着番茄汤，一边想到，或许生前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这家庭聚餐一般的气氛便格外迷人了吧。
“Rider你能满意就好了呢，刚才的战斗也辛苦了吧。”
安吉这么说着。看起来，对龙王的认可，她倒是格外高兴。
虽然并未到达现场，不过通过使魔来将战斗的现场看得一清二楚，对魔术师而言也不过是基本功而已。
“Archer是强力的敌人，所以打倒他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到的。””他这么说着，将端在手中的碗放下“还有吗，再来一碗。”
“很明显没有了吧……”
我回答道。虽然说确实是准备了三人份的食物，但是Rider的食量却大得惊人，几乎将三分之二的米饭和牛肉一扫而光，碗被清得一干二净，甚至牛肉的汤汁也没有一点剩下。
“啊……真是。”
我这么抱怨着。原本以为从者都是类似使魔那般的存在，最多也就是忠实的仆从这样的级别——没想到的是，这次召唤的伊耿.坦格利安完全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或者更进一步，睥睨众生的国王的存在，甚至连食物这种最基本的需求都要觊觎别人的存在。
不远处茶几上的电视结束了无聊的名人访谈栏目，开始播放简单的整点新闻。不过这次倒是插播了一条临时新闻，粤州城城西购物中心的楼顶发生易燃气体泄露事故，导致了一场不同寻常的爆炸。接到市民报警的警察们迅速赶到现场进行了缜密严谨的调查，得出了意外事故的结论。电视上被采访的警长正唾沫横飞，炫耀着出警的速度以及调查的发现，仿佛那就是他们一生最大的成就。
“圣堂教会的处理速度还真是快呢……”
那位名为柳子厚的神父和监督官怕是早已散步在了粤州城的各个角落以应对类似这样的事情造成的骚乱，打通了官场以及警局媒体的关系，以确保市民们看到被扭曲得足以掩盖圣杯战争和魔术师存在的报道。
“与其关注这些，倒还不如看看更加棘手的对手吧。”Rider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Archer已经现身，甚至暴露了自己的真名。既然我们已经收拢了Berserker作为打手，那么就应该尽快解决到Archer，在更多的人卷入之前。”
没错，尽管Archer的真名已然暴露，然而Rider的真实身份也被他一眼看穿了——不过，由于战术上的迷惑，所以他误认为Rider的职介为Saber，Rider真实的宝具也因此被隐瞒。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真正的Saber出现之前解决掉Archer，不管是否寻求Berserker的帮助。
“未来的战略就这样吧。”
说完这句话，Rider便灵体化消失了。
毕竟接下来的工作会是收拾餐桌上的残局，这种工作料想他这样的帝王也不会亲自去做。
“御三家中另外两家的宅邸我已经派出使魔进行监视了。”安吉一边收拾着已经空了的碗碟，一边说道，“他们都没有什么动静。不过也因此可以确定的是，Archer不是属于这两家的阵营。”
“那就好对付得多。”我端着剩下的几个碗碟，跟着她走进亮着白光的厨房，“外来的魔术师啊……参加战争，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罢了。”
就如我所言，粤州城的圣杯是名为御三家的刘家、程家与伊家共同创造的智慧结晶——然而近百年的发展，让争夺圣杯的圣杯战争发展出了完善的机制，争夺圣杯的魔术师数量也从原本的三名增加到了七名。那么，除去御三家之外，必然会有外来的魔术师被圣杯选中。
“夏辰……”
将手中的碗碟放入蓄水池中，安吉转过身看着我，视线之间不到十公分的距离让我的心跳陡然加速。
“你一定会赢得圣杯的吧？和Rider一起，赢得那万能的许愿器的吧？”
我心里却突然升起了一丝犹豫与疑惑。
真的，能赢吗？
那刺眼的白色灯光让我忍不住合上了眼。在思考结束之后，我缓缓地点了头。
“在这圣杯战争的游戏里，不当胜利者，就只能做尸体了，可没有人……能幸存啊。”
我抿了抿嘴唇，才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一定会胜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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