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主要的目的已达成,尽管所费不赀,这顿饭倒也宾主尽欢。
在漫无边际的聊天话题即将发展到尾声时,餐后甜点适时被送上。
香草冰淇淋装在高雅玻璃杯里,装饰着巧克力卷心饼干。兰显然喜欢,笑容感染了身边的新一也是眉眼弯弯。
一位棕发男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过来。眼眶深邃鼻梁高挺,应该不是日裔。
“Bonsoir, messieurs-dames. (晚安,先生女士们。) 我们今晚的咖啡有附赠现场拉花,我是您们的服务生Eric。请问是哪两位点了咖啡?”
他的日语相当流利。
“这边。”志保朝桌子这侧的空桌面简单打个手势,赤井颔首示意。
“好的,请稍等。”
Eric动作流畅优雅地从餐车中层取出两个纯白咖啡杯,先一一斟上。香气随着褐色液体一起倾泄出来,满桌都是温暖的味道。
他接着拿出另一个小壶,开始将奶泡倒入并绘制图案。不一会,第一杯咖啡上有只小猫慢慢成形。他将两杯的图案都画好,再小心地分别端到两人面前。
“欸~志保的这只猫咪好可爱喔!”兰赞叹着,“Eric先生,请问给赤井先生的是什么呢?狗狗吗?”
Eric笑笑,摇摇头:“是狼。”
除了对刚过去不久的危险不甚知情的毛利兰,其他人都有些变色。赤井秀一状似随意的把手搭上宫野志保的椅背;工藤新一假意探身想看清楚奶泡的图案,实则为把座位往女友的方向挪一些。两人打量起周围与餐桌前的服务生,面上不动声色。
“喔,这个图案有什么涵义么?”
志保轻声问,声音里不自觉带些微颤。
Eric朝她眨眨眼:“在法国,小狼(loulou)跟小猫(chaton)是情侣间的爱称之一。”
赤井和工藤交换眼神,稍稍放松了警戒。志保装作羞窘低下头,秀一把脸凑近她耳边,看起来就像情侣间的调戏。
“没事。我们反应过度了。”
他低声说,她紧绷的颈线才慢慢松懈下来。
兰把两人间的“亲昵”看在眼里,掩嘴轻笑两声,抬头问:“Eric先生怎么知道他们是情侣的呢?”
“我们法国人是不会错过浪漫气息的,我也知道美丽的女士您和身边这一位男性关系匪浅。”对方似乎对此颇为自豪。
兰微赧,“那,可不可以请你也帮我们画一杯呢?新一可以吗?”
工藤还未从气氛的转换回过神,迟了几秒回答:“嗯?…喔,当然好。”
Eric很快再取出两个咖啡杯,画上不同的图案。
“我的是小羊欸~新一的是…小鸡?”
她询问的眼神转向Eric,对方微笑着点点头。
“可以教我怎么用法文念吗?”
“当然……”
自家女友心情愉悦地当起好学生,工藤新一倒黑了一脸。
居然是小鸡?!这什么跟什么,搞不懂这个法国佬的脑袋…怎么给赤井的就是狼?他看起来很弱不禁风么?
工藤大侦探的纠结倒是让宫野对自己拿到的拉花图案很满意。瞧瞧这只小猫,眼睛水灵灵的,怎么看都可爱。
志保看可爱的猫咪,秀一看可爱的志保。眼神都是少见的温柔。
Eric但笑不语,向餐桌上几位表示慢用,准备离开。
想起包里有上周去法国开会时买的牛奶巧克力饼干,宫野递了一块给Eric做为谢礼。Eric先生如获至宝,许是工作在外思念家乡。接过饼干的同时执起她的手,在手背落下轻吻。
“Merci beaucoup. Bonsoir madame. (非常感谢,晚安女士。)”
志保明显愣了一下,收回手若无其事地喝一口咖啡。兰猜想她大概是害羞了,微笑着端起自己的,看向男友的眼里也是笑意。赤井先生意外地心情也不错。工藤把一切看在眼里,知趣地不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