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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哮天护主
  天色已经暗沉,偶有几阵夜猫的叫声从高大的树梢上传来。
  黑狗已经醒来多次,却仍不见那两人出来,不由得急躁起来。它虽是受命下界来看护二人,但是却不能显出人形,只能以狗身伴随主人左右,不错,它就是杨戬几千年来最忠实的兄弟,哮天犬。
  哮天犬终究是放不下心来,试探着来到结界之外,只听见里面主人和那人剧烈地喘息和呻吟,甚者还伴着几声哭求哀叫。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主人一向矜持,即使这人只是他的转世,但也不会如此淫逸不堪,没有节制。
  “汪汪,汪,汪汪!……”哮天犬忍不住叫出声来。
  而结界内的那两人仍旧**缠身,早已经迷失了自我,经过几轮的辗转缠绵,完全就变成了被欲望驱使的两只发情的野兽,彼此没有了廉耻,没有了珍惜,只凭着本能索要着对方。
  经过一次次不受意识控制的喷发,两人的身体里早已经空虚异常,到现在几乎只能喷出几滴清水,眼看就要溺亡在欲海之中。
  黑暗的夜空中突然划过一道流星。虚空中,一个淡紫色的身影闪现在哮天犬的面前。她不是旁人,正是广寒宫里婀娜多姿,美艳绝伦的月里嫦娥。
  “呜呜,呜呜!……”哮天犬呜呜地叫着,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这人。他对嫦娥是有些怨恨的,毕竟当年逼死杨戬时,她也在场,她也是那些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人物之一。
  “哮天犬,你不必怕我,我是不会害他的!过去的事,是我的错,你和真君不能原谅我,也是应该的。”嫦娥说着,蹲下身来,想要安抚一下哮天犬,却被哮天犬一摇头给躲开了。
  嫦娥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这次偷偷下凡,就是来救他们的,你不要再拦着我。他们二人如今深陷欲海,再耽搁一会儿,或许真的就要升天了。唉!可现在还不是回天庭的时候,他们任务没完,劫难没过,法力还没修成,此时回天,元神不稳,恐怕会不保的!……”
  哮天犬半信半疑地往后退了几步,离开展白二人所设的结界,但是两眼却仍旧一动不动警惕地盯着嫦娥。
  只见嫦娥伸手在虚空中抓来一物,寒气四溢,晶莹剔透,形状如一只小小的鹿角。
  哮天犬认得,这是广寒宫的玉树,当年主人就因为打碎了这么一只树叉,就被嫦娥和沉香他们抓住把柄,几番要挟,最后还闹上九重天,并以此推断杨戬暗恋嫦娥,而遭到天上那些神仙的笑话。
  主人如此孤傲,又怎会暗恋嫦娥呢?几千年了,也就只有太白金星死缠烂打的,才让主人动了真情。可是主人终究还是命苦,在最危难的时候,太白却离开了他,让他独自承担满天神仙的诽议和责难。
  哮天犬还记得那一日,他躲躲藏藏寻到了南天门外,就看到主人从未有过的狼狈,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被几个金甲武士押着进了玉帝的通明殿中。
  他大声叫喊着主人,却被托塔天王李靖一脚踹出了南天门。他只来得及看到主人回眸时那眼中的不舍,和嘴角的一丝苦笑。
  当哮天犬瘸着一条腿再次爬回南天门的时候,就看见通明殿里,呼呼啦啦地走出来一大群的神仙,可就是没有主人。不过里面却有嫦娥,有四大天王,八大金刚,竟还有四方五帝,有天上但凡能来到的所有神仙。
  那些神仙说着、笑着、唾弃着,偶尔还讥笑着,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语,而且每句话里都提到杨戬,可是哮天犬就是听不懂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杨戬。
  杨戬死了,这是恢复真身后的三首蛟说的,杨戬不死,施在他身上的咒语他根本解不了,也恢复不了真身。
  哮天犬追问他为什么?主人怎么会死掉?以主人的法力,又有谁能无声无息地杀掉主人呢,自己根本没察觉到任何打斗的迹象。
  他只记得当时三首蛟冷冷地笑道:是杨戬他自己找死,如果不是他总是自己找死,谁又能拿他如何?
  三首蛟笑着笑着,竟然癫狂起来,高声喊道:“杨戬,你就是个笨蛋,就是个蠢人,你为了三界,为了终生,谁能知道?你甚者为了一个抛弃你的人,自己去寻死,你简直愚不可及!……”
  然后三首蛟变成一条黑龙飞走了,一晃千年,哮天犬都没再见过他。
  哮天犬不懂三首蛟说的是什么?他觉得即使主人死了,魂魄还是会回来的,于是他仍旧天天守在真君神殿里,希望主人的魂魄可以回来看看,可是他等了千年,也没有嗅到主人的一丝气息。
  直到有一天,东方帝君来到他的面前,悄悄告诉他,让他下凡到陷空岛,去寻找杨戬的转世,并保护杨戬的转世和他所爱的人不被伤害。但是这事必须保密,他属于私自下凡,不能使用法力,只能维持原形,伴随主人左右。
  哮天犬欣然同意,在东方帝君施法之下,忽忽悠悠地就下凡来到了陷空岛,却掉入了大海,阴差阳错被主人的转世所救,竟还见到了那个人,主人前生的爱人,太白金星的转世。
  他知道太白金星是追主人而来的,当年杨戬死后,太白金星到过真君神殿,跪在大殿里嚎啕大哭,然后就去找了太上老君,听说劈了七星台,大闹了通明殿,然后自己毁掉了自己的万年法力,跳下南天门,追寻主人去了。
  所以哮天犬也不再讨厌那人,下界后就暗自追随着他们。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5楼2017-11-02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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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今日嫦娥突然私自下凡,究竟又是为何,哮天犬心中很是不安。
      只见嫦娥口中默念几句,将手中的玉树,掰成两半,化成两滴寒冰晶珠,打入了结界之中。
      “哮天犬,你一定要守好结界,那两人待会儿就会醒来,好好照顾他们,我不能留在这里,真君肯定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转世此时的模样,他向来是孤傲的……”嫦娥虽是对着哮天犬说话,却自言自语起来。
      回身又看了一眼结界,眸中带着几丝怜惜,刚要隐身而去,忽然想起什么,冲着结界传入几句幽幽冥音:“两位少侠,此潭名曰欲海,乃是那魔灵收集万人爱欲之液所化,是他的修炼所在,万万不可再下水去。二位如要降魔,需到那大理皇宫之中,寻得魔源,斩杀与它,方可化解这笼罩大理的所有魔气。”冥音落下,嫦娥便隐身不见了。
      结界内,展昭和白玉堂悠悠醒转,侧头打量着对方,身体表面均是不堪入目,身体里面更是疲惫不堪,太疯狂了,再如此下去,两人直接精尽而亡了。
      那种火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幸亏在两人将要焚化之时,突然渗入体内一片清凉,顺着四肢百汇扩散开来,瞬息间就把那**浇灭,通经彻骨到全身经脉。
      耳中隐约听到有冥音传来,原来此处不是清水碧潭,而是欲孽之源,难怪那情欲之火俞灭俞烈。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透支的两人终于恢复神识。
      “猫儿,……你,你还能动吗?”白玉堂仰躺在展昭身边,喉咙嘶哑的几乎失音。
      “咳,咳咳……我……试一下!嗯,……”展昭也是几近哑声,双臂撑住身下的巨石,用力挪动着身体,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
      那边白玉堂也已经艰难爬起,腰酸腿软地挪动到展昭身边,伸手攀住展昭的肩膀,两人摇摇晃晃地面对面盘膝而坐,凝神闭气,四掌相对,催动二人丹田内仅有的那几丝真气,循环与两人之间,融合与阴阳之内,合二为一,化为一体,顺七经走八脉,调息了大小两个周天,才勉强恢复体力,又各自挥手招来一身新衣,叹息着走出了结界。
      当!……当!……当!……,一声声悠扬绵长的晨钟振耳发聩。
      “钟声闻,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炕,愿成佛,度众生。”洪亮厚重的佛音由远及近,传入二人耳膜,原来山脚下即是一座寺院,这时太阳初生,正是早课时间。
      再回身,哪来的什么碧水清潭,原来是一方死水,藻泽密布,污浊不堪。两人这才醒悟,定是昨夜迷茫误入这魔障之地,幸亏有神人相助,才有幸逃出升天。
      然则这一身污秽,终不是法力就能除净,即使身外体净,心内也总觉肮脏,两人互看一眼,转而回身远望,肩并肩走向山下,寻那方佛法清静之处,稍事修整。
      哮天犬欢快地跑到二人身前,一路直窜下山,却也总不会跑远,探查一二,便又折回身形,在两人面前欢蹦乱跳,摇头摆尾,待到展昭轻抚狗头,便又欢快离去,如此反复几趟,直惹得两人心情舒畅起来。
      行至山下,就见寺门高远,抬眼望去,似那天梯直下,又如月地云阶。
      二人一狗,深吸一口山间清气,拾阶而上,一步一禅钟,一步一静心,上到一百零八阶,清心如水,波澜不惊。
      刚到最后一阶,忽闻寺门吱嘎作响,被慢慢拉开,十几个灰衣僧人迎了出来,中间走出一位白眉白须黄衣老僧,双手合十,口呼:“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可安好?贫僧等你们好久了!”
      展白二人俱是一愣,展昭整衣上前,手打佛号,道:“阿弥陀佛,敢问方丈,可是认识我们二人?”
      “非也,认识也不认识!不认识是贫僧从未见过二位施主,认识却是因十几年前的一段妄缘。”白眉老僧面上平静,却语音低沉,似是有所思量。
      “方丈所说的妄缘,又如何说?”
      “一切之缘,体虚不实,故曰妄缘,枉自强求,既是妄缘。呃!……这位白衣施主,可是也姓白?手中所持白剑,名曰画影?”白眉僧人突然望向展昭身后的白玉堂。
      “不错!”白玉堂隐隐感觉这和尚有事要说。
      “如此,便是了!……二位施主请先随贫僧到禅房洗漱一番,沐浴更衣,用点斋饭,稍后贫僧会带二位去见一人。”
      “你怎么确定我们会答应你呢?”白玉堂蹙眉抱臂,冷冷问道。
      “呵呵!白施主不必多虑,我等绝非妖魔,我等今日恭候多时,皆是为给白施主解惑而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6楼2017-11-02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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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8楼2017-11-03 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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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节前尘往事
            幽暗的竹林小道,洗漱后用过斋饭的两人,跟在白眉身后,三人轻踏其中,迂回婉转,寻径而行。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方丈你这后院里的后院,果然别有一番风景,还真是个好去处啊!”
            白玉堂手握画影,翻手背在身后,跟在白眉方丈和展昭的身后,一派悠然自得。
            “白施主说笑了,寺院本就是清静之地,这院里草木过于繁茂了,自然显得幽深。”
            “嗯,不错,呵呵,如此幽深定是个藏人的好去处啊!”
            “是,是,是!白施主所言极是,前面就是那人的住所,老衲就不再奉陪了!……”白眉将二人领到一处翠竹环绕的竹屋前,行礼说完,跐溜一下就跑没影了。
            “玉堂,你呀!”展昭摇头轻笑,这白耗子的嘴上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我怎么了?谁让他搞得如此神神秘秘,任咱们打听哪一个,都不知声。”
            “屋外来的可是有缘人?”竹屋内突然传出一抹女人的声音,却似来自地府,若有若无,暗含着幽幽鬼气。
            “正是我们二人,敢问这位女菩萨,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展昭听出是个女人,不禁心生疑虑,寺院之中怎会有女子居住,但仍是恭敬地施礼回话。
            而白玉堂则将画影置于胸前,警惕地看着竹屋戒备着,仿佛一会儿里面就会跑出洪水猛兽。
            “唉!此事说来话长,二位如不嫌弃,可否先到房中一坐,我再与你们慢慢说来!……”
            话音未落,竹门忽然吱扭一声,自行打开,却无一丝人影。
            两人撩袍,迈步踏入,环顾四周,仍旧无半丝人气。
            “二位请坐!”突然从二人身后传来一声人语,直把两个经历过千年的人,吓得哆嗦了两下。
            “喂!你究竟是人,还是鬼?怎么一点人气都没有。”
            白玉堂瞪眼看着眼前这个形如枯槁的老女人,身穿灰**士僧衣,头戴僧帽,面如死灰,双眸无神。
            “是人是鬼,贫尼也快不知了,我都不记得在这无日无月之地,待了多少年了。”
            “那你怎知我们要来,又有何事交待?”
            “唉!说来施主也许不信,很多年以前,就有仙人来找过贫尼,要我一定要等到降魔人降临,才能离世。而昨夜又有一神女降临,告知贫尼时候到了,所以今日一早,我才拜托了因大师去山门迎接两位。”那女尼说着指了指破旧的八仙桌旁的两把破椅子,示意二人坐下。
            “其实,我早就是该死之人,只不过是要等到你们已赎我的罪孽,才留在了世间,如今白施主已到,贫尼把事情原委因果交待清楚,也就该圆寂了。”
            女尼回到与外堂相连的里间,在佛前的蒲团之上盘膝坐下,背对着二人,将往事款款道来。
            原来她就是段思廉提到的堂嫂,前朝太子段素平的太子妃,董氏苍雪。
            大理人人习武,十五年前那时的董苍雪已经三十多岁,却也仍是芙蓉之貌,本来又身为太子妃,将来肯定母仪后宫。所以她并不太在乎太子段素平平时招纳妃嫔的事,而且她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儿子,就是现在的大理皇帝段素兴。
            可是,十五年前,白玉堂的哥哥白锦堂到大理来做生意,偶然间结交了段素平,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开始,白锦堂并不知道段素平是大理太子,只是二人谈得比较投机,所以来往也就频繁起来,段素平越来越欣赏白锦堂,更是帮白锦堂打开了与大理皇室的生意来往。
            直到有一日,段素平忽然心血来潮,要让自己的同胞妹妹,当时刚满十岁的段素雅与白锦堂的弟弟白玉堂接亲,以便两人关系更加亲近。
            白锦堂欣然应允,表示回家后一定与家人商量,然后再携带聘礼前来提亲。
            可白锦堂走后,段素平却仿佛像丢了魂魄一般,日日思念,茶饭不思,竟是喜欢上了白锦堂。可是白锦堂是个男人不说,家中也早已有妻有子,而且大理与金华相隔几千里远,岂是想念了就能见到的。
            董苍雪并不知丈夫是因为暗恋白锦堂才得的病症,还以为是丈夫爱上了那家的姑娘,爱而不得,才得的相思病。
            于是就给段素平出主意,听说最近有人从藏地传来几尊欢喜菩萨,修其禅法能导人爱恋,引人和合,就让丈夫到去求欢喜佛保佑,或许就能成就姻缘。
            段素平果然去拜了佛,而且逐渐高兴起来,每日早出晚归也不知忙些什么。有一日,他突然对苍雪说道,他的心愿就要达成了,那人答应近日就要前来大理了。
            董苍雪不明就里,又不便相问,也就没多在意。过了不久,白锦堂携聘礼和一把上古名剑来到了太子府中,说是应太子的催促,前来应约提亲的。
            段素平看到白锦堂异常高兴,当日就领他进宫面见了皇帝,达成了这门亲事。
            所以纯钧剑作为定亲的信物,交给了素雅,而皇家更是赐了另一把古剑龙泉与之相配,作为和亲之礼。
            白锦堂在太子府中暂居了几日就要离开,却被段素平极力挽留,又过了几日,白锦堂推说家中还有妻子幼儿等他回去,又要告辞,引来段素平很大的不快,但还是勉强答应了,并亲自送他离开。
            就这样,安安稳稳过了将近一年,只是这一年里,段素平很少留宿太子府,每日里无事也均不着家。
            突有一日,董苍雪路过儿子素兴的房前,听到里面竟有呻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1楼2017-11-03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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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苍雪路过儿子素兴的房前,听到里面竟有呻吟哀叫之声,而且声音之大,不堪入耳。于是推门而入,就看见儿子素兴在他的床榻之上正强压着一人,行那房中之事。
              儿子已经年满十六,有房事需求也情有可原,可是他身下的人,竟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没有净过身的男人。
              那男子不知是被他从何处掳来,手脚皆被捆绑着,全身不着一丝一缕,跪趴于素兴身下,被素兴折腾的嘴角挂血几近昏迷。
              董苍雪又是气恼又是怨恨,可是她宠儿最甚,不舍得埋怨儿子半句。于是悄悄退出,招来儿子的近卫询问,才知儿子最近总和他的小姑姑素雅一起偷偷溜出皇宫。
              但是具体上哪,又是怎么出去的,近卫们却不得而知,因为素兴和素雅从未从宫门出去过。
              但是这几日,小王爷在房事上变得却异常饥渴,院里的侍女卑佣他早已看不上眼,就差人从外面找寻美人,但是不几日就厌了。就让近卫们给他找寻俊美男人,还不要太娇媚柔弱的,专挑英俊高洁之人下手,将他们掳来府中,践踏蹂躏,玩弄厌了,不是弄死埋了,就是灌上点宫中秘药让他们忘却前尘变成痴傻。
              董苍雪这才察觉事情严重,但仍是让那些人不要声张,小王爷再有什么奇怪举动一定要告于她知,否则宫中的处罚,他们都是知道的。
              又过几日,近卫忽然来报,小王爷又悄悄溜走了。董苍雪询问之下才得知,素兴最后出现的地方竟是他太子父亲的卧房门前。
              段素平的那间卧房,这一年多来从不许任何人接近,他和妃嫔即使偶有夫妻之事,也均在妃嫔的居室。董苍雪很是好奇,打发了告密之人,悄悄换了行装,来到了那间卧房。
              几番搜寻,才发现在卧房里间,太子床榻之下,原来有一个暗道,于是就好奇的下到里面,依着通道慢慢寻去。
              走了好久,终于看到前放透出亮光,顺着洞壁蜿蜒而上,有一道台阶通往地上。
              如果再能重来,董苍雪一辈子也不想走上那台阶,可是当时的她太好奇了,于是就沿着台阶走了上去。
              上面是一座豪华的庄园,假山、**、绿藤、五彩斑斓的各色奇花和人造水流交相辉映。
              顺着一条曲悠小径往前而行,远远就看见,不远处绿树丛中的一座假山之后,一个锦衣少年正缩在假山的凹洞处透过一个不大的孔洞偷看着什么。
              董苍雪认出那少年就是他的儿子,她好奇的从另一侧悄悄绕过,躲在一大蓬紫荆花后,也向那个方向看去,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犹如五雷轰顶,呆立当场。
              就在不远处的凉亭里,自己的丈夫,当朝的太子段素平正把一个赤身露体的男人束缚在一张竹榻上,就在青天白日之下,行着那苟且之事。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走了将近一年的白锦堂。只见白锦堂披头散发、形容憔悴,被段素兴用几条锁链束缚住四肢,桎梏在他的身下,大声呻吟,甚者啜泣着,神智好像已然不清,全身泛红,手脚抽搐,犹如服用了助性秘药。
              段素兴把白锦堂翻来覆去作弄了好久,恶狠狠地大喊着问他,为什么还没爱上自己?为什么要跑?直到那人昏迷过去,才肯罢手。然后却像是又非常悔恨,抱着那人喃喃自语,轻轻亲吻着低声地说着什么,竟然还哭了起来。
              自始至终,凉亭外都背身站着好几个仆役,这些人不是大理人,而是跟随白锦堂到大理下聘的随从。只见这些人一个个的面无表情背身朝外站在一起,没有一个人上去干涉或者是出言阻挡,就如失魂的木偶,好像只听从段素平的指派。
              直到那些人在段素平的指挥之下,把白锦堂打理妥当,随着段素平进入不远处的一座华丽寝室,董苍雪才清醒过来,从花丛后面离开。
              忽然想起儿子,急忙去假山后面寻找,那里已然没了段素兴的踪迹,只是地下却有一小滩乳白色的不堪之物。
              董苍雪浑浑噩噩地又从暗道回了皇宫,已是泪流满面,自己即使再年老色衰,也看不得丈夫在外囚玩一个男人,而且看样子好像还动了真情。
              如今儿子已然被他教坏,竟经常去偷窥父亲的兽行,更有甚者,还可能连小姑都牵扯其内了,这可如何是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2楼2017-11-03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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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节 龙泉宝剑
                董苍雪百思不得其解,段素平虽不是清心寡欲的圣人,却也不是如此荒淫暴戾之人,什么时候变了脾气,换了本性。
                几日后的一个晚间,她趁着丈夫被皇上招进宫中商议要务,悄悄带心腹潜入暗道,又来到了那座庄园,这才得知这座庄园名叫锦园。
                辗转寻到囚禁白锦堂的寝室,就看见那人仅着了一身白色寝衣,斜倚在床榻之上,脚上箍着一条长长的玄铁锁链,另一段则绑缚与厚重的床腿之上。
                一个曾经何等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之人,如今被折磨的犹如枯槁,一副颓废之像。看到外人进入,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声呢喃,不断地说着,我要回家。
                董苍雪本来是想带人来除掉他的,看到他如此模样,突然心生怜悯起来。
                于是命人到园中搜寻,找到了被扣押在这里的那些聘礼和随从,不过,剑却没有了纯钧,只找到了龙泉,随从也都变成了痴呆。
                她藏起了龙泉,命令自己的属下将白锦堂一行人,伪装成被退婚的样子,吩咐自己的几个忠实护卫把他们送回了金华。
                原以为这样也就没事了,段素平找不到白锦堂自会收敛,可没想到段素平找不到白锦堂后,竟然抑郁成疾,疯癫起来,日日往锦园跑,谁都阻拦不了。
                董苍雪害怕了,这才去向他父皇言明段素平和白锦堂的这段不伦之事,但是却保留良多,只说是被她突然间发现的,于是就自作主张把白锦堂送回了金华。
                段皇一听自己的儿子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就派人封锁了锦园。之后的段素平疯症果然收敛好多,也渐渐清醒过来,但却恨苍雪入骨,不再和她多言一句。
                直到有一日,他竟突然来到了董苍雪的房中,双目赤红,从袍服中掏出一物,一尺多高,竟是一尊赤金的双身欢喜佛像,一男一女盘膝而坐,却是交合之状。段素平对她说道,这就是你让我参拜之物,害了锦堂,也害了我,我本是爱锦堂至诚至性,私募他也好,爱恋他也罢,却从没想囚禁侮辱与他,是这妖佛迷失了我的心智,如今吾爱已去,我用它与你换取龙泉一用如何?
                董苍雪看着他的模样,心有畏惧,胆颤心惊,哆哆嗦嗦取出龙泉,被段素平一把抢了过去,夺门而出,奔向自己的房间。
                董苍雪恐怕丈夫有失,一路在后追赶,从暗道里直达锦园内部,但是已经晚了。
                就见段素平来到曾经关押白锦堂那座寝室之中,手持龙泉置于脖颈之上,流泪满面哭诉道,锦堂是我害了你,如今你既然已入黄泉,我便要去追随与你,龙泉纯钧一样的纯白,一样的干净,它们原本就是般配,如今就让它送我们一程吧。
              话音落下,龙泉剑下,血雨喷发,段素兴竟刎颈而亡。
                董苍雪当时就昏死过去,当她再次醒来时,心如死灰,强忍着心中悲戚,咬紧牙关,拾起龙泉,把段素平从暗道背回宫时,才发现自己的房门大开,却不见了那尊佛像。
                她隐约猜到也许是儿子偷拿了去,便找到段素兴去质问,儿子声称没拿,让她随意搜寻,随即跑开了。她百般寻找也没有寻出那尊佛像,就在这时段素兴突然从宫门外大喊着杀人了,母亲杀人了!……
                那老尼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持剑站在她身后的展昭和白玉堂,一个满脸心痛,死命相拽,一个已然双目赤红,气愤难挡。
              老尼面带歉意,却无可奈何地说道:“那日,我本不想逃,可是心中着实委屈,我爱子纵他任意妄为,我爱夫对他百般呵护,到头来却落得如此地步!……我那些忠心的属下把我带到了这里,我本想自尽而亡,却被一黄衣老者所阻,他告诉我,我还有尘缘未了,我夫君引魔入室,我需替他赎罪,他要我就在这里等着,等到降魔人到来之日,就是我脱离尘世之时。而降魔人其中一个就是你,白少侠,白锦堂的弟弟。”
                “你!你们就这样把我哥毁了,却到现在都没有给他妻儿老小,给我白家一个交代,你们大理就都是如此背信弃义,肆意蹂躏他人吗?我今儿个就杀了你们,给我哥哥报仇雪耻!……”白玉堂钢牙咬碎,大喝着,举起画影就要朝着董苍雪迎头劈下,却被展昭死死拽住。
                “玉堂,你冷静点,……”
                “白施主,你且等一等,等贫尼把东西交与二位后,自会了断,……”老尼说着,转身走到佛龛之前,从龛下一个抽屉里取出一个狭长的锦盒和一面黑褐色的铜镜。
                “这里面就是那龙泉宝剑,而这是一面上古的照妖镜,那老仙人说这本是终南山云中子之物,被他拿来专门送于二位日后降魔除妖所用,是人是妖还是魔一照就知。他还道,我夫君求回的那尊佛像里面就是住了两个魔灵,它们的魔气随着拜佛许愿人的虔诚供奉以及执念和修为而增长,不是一般修行之人可毁去的,即便金身得破,他们也会另觅居所,所以要等到上天授命的降魔之人到来,将他们降服封印才可除去,一剑一神魄,一魄降一魔,纯钧龙泉双剑合璧,才可除去这二魔。……贫尼在这里恳请二位一定要荡尽魔灵,还我大理一片清明。”
                “那好,我们就暂且收了这宝镜与龙泉,待到降魔除妖之后,再来归还。”展昭看到白玉堂满面愤慨,背身不肯接剑,无奈伸手接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4楼2017-11-04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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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尼竟笑了起来,摇头道:“不必了,让它们回该回之处吧!……”说着举双手捧剑递到展昭手中,忽然就跌坐在地,头颅一歪,死了。
                  展昭先是一惊,随即了然,惋惜地低声叹气道:“玉堂,师太圆寂了!”
                  白玉堂怒哼一声,也不回头,还未等展昭将龙泉和宝镜施法收好,便立马扯住他的手臂,拽着他迅速地走了出来。
                  两人心情沉重,一路无话,穿过竹林,辗转行至前院,山门内竟已经搭起灵棚,一堆高高的木柴堆砌于院内,几个和尚正围着灵棚叨念着祭文,显然是已经料道那老尼圆寂了。
                两人也不惊讶,他们猜到这些人肯定是董苍雪的护卫,大理有个风俗主人到哪,护卫就跟到哪里。
                  白眉的了因和尚迎了上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双手合十言道:“阿弥陀佛,二位好走!”
                  白玉堂一身寒气,瞧也不瞧,撇下展昭,率先踏出了山门。展昭无奈,只得欠身稍施一礼,迅速转身跨出山门,追白玉堂而去。
                “白玉堂!你等一下!……”展昭将燕子飞用到极致,才勉强追上前面挥舞着画影,一路疯跑的那人,强自将那白衣扯住,用力拥入怀中。
                待到那人不再挣扎,才怜惜地抬起手来,用衣袖轻轻拭去那人嘴角咬出的血丝,柔声安慰道:“玉堂,我知道你心中难过,如果想哭,展昭陪你,如果想打,展昭也陪你,但是不要这样,你一味憋在心里,作践自己,会让我心疼的!”
                白玉堂眸中的赤红终于慢慢消退,换上潋滟雾气,回抱住展昭,紧紧相拥,任脸上泪如泉涌。
                “猫儿!为什么?若那人真的爱他,不应该待他如珠如宝吗?却为什么非要强占,难道看他痛苦,就能得偿所愿?一句被魔灵所惑,就能抵人心险恶吗?我也爱你,恋你至深,却从不想如此伤害……”
                “玉堂!……他那不是爱,是执!爱而不得,心生执魔,与我们不同的!……”展昭也心生凄凉,人心真的可怕,魔灵再甚,也难敌心中生魔。
                “段家的人,你们听着!等我灭了魔灵,定要去寻你们讨教一番,段素平!即使你已经身死,就算你堕入无间地狱,也难解我心头之恨,五爷我定要揪出你来,把你鞭尸三日,已报我白家被辱之仇!”白玉堂对着群山大吼着,犹如疯魔一般,久久不停。
                展昭两眼泛红,却无言以对,白玉堂本是狠厉之人,自家兄长受如此大辱,岂能不报。
                半晌后,待那人心情稍加平静,展昭这才从袖中放出哮天,二人一狗这才下得山去。
                  两日后,大理皇宫,月挂高空,本应寂静无声,却处处鼓乐齐鸣,欢娱之声不绝于耳。
                  中宫之内,龙德殿中,年方才三十岁的大理国主段素兴,一副体态雍肿虚空之相,倚躺在高塌之上,雌雄美人或倚或靠,妖娆环绕,彩衣飘飘,露体裸肤,场面不堪入目。
                  榻前不远处的殿堂之中,笙簧杂奏,箫管齐鸣,男女舞伎,淫舞翩翩,只是在殿门处却俯身跪有几名臣子。
                  “陛下您已半载不朝,整日里享乐于深宫,朝夕饮宴,夜夜欢娱,如此不理朝政,不容谏章,我大理堪忧啊!……”一年五十的大臣,正频频叩头于地板之上,大声疾呼,忠诚纳諫。
                  “哼!你这老匹夫,朕如何做事,何时又容尔等来指点,还不快快退下,如不是因为你是我舅舅,朕早就把你扒皮脱骨,让你后悔进来了!哈哈……”
                  段素兴不耐烦地谴退声乐舞伎,吃着美人递过来点心,怒斥着他舅舅董伯海,双眼却饶有兴趣的打量起在他旁边垂首站立的两个白衣少年。
                  “舅舅,随你而来的这二位是谁啊?朕看不像是大理的臣子。”
                  “此二人来自宋土,是你堂叔思廉介绍,来入宫面见皇上,寻一件旧物的。”董伯海头也不抬,后牙狠咬,闷声说道。
                  “奥?即是宋土贵客,还是来寻旧物的,那就快快步上前来,进一步说话吧!……”段素兴好像对这两人来了兴趣,让人给他穿履整带,袍袖拢好,便急不可耐地下得榻来。
                  “皇上,老臣深夜觐见,恳求皇上放了我儿吧!”一个身穿藏蓝朝衣的中年臣子,看到段素兴坐起身来,连忙俯身叩首,哀求连连。
                  “是啊,皇上,我那一对孙儿才年方十五,还未成人,求陛下放了他们吧!呜呜!呜呜!……”又一个皂服老者哭泣着,不住地跪地求饶。
                  “哼!你们这些臣子,朕不过是看他们与佛有缘,留他们在宫中暂住几日,你们就哭天喊地的,让人还以为朕让他们受了多少苦似得,他们都在修行我佛大法,不几日功法修成自会还家的!”
                  段素兴说着,已经让近卫招那两个少年上前,那二人行礼之后,仍旧垂首不语,于是段素兴起身,踱步走到那两人跟前,笑呵呵地说道:“两位贵客,可否抬起头来,让朕瞧瞧,朕也好认识你们一下,好替你们寻找旧物啊!”
                  只见这二人慢慢抬起头来,均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眸若琉璃,一副干干净净,潇洒少年的模样,只是一个脸带冷意,如冬日寒梅;一个却嘴角微挑,温润如玉。
                  “哈哈!我那小堂叔果真不凡,这是从何处给我觅得如此佳人?哈哈,好,好!你们是来寻物的对吧,一会儿朕就领二位去我内宫里逛逛,也好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6楼2017-11-04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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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节 双魔
                    且说段素兴的近身侍卫,一个个面无表情,仿若木偶一般执行着号令,半推半拥地押着两个俊美少年,过龙桥,跨龙阶,来到段素兴专门寻欢作乐的乐仙宫。
                    只见宫内檀香缭绕,轻纱披帐,北侧正墙,挂一副金丝锦色佛图,灯烛辉映间,就见图上所绘的正是明王明妃裸身相抱交媾的金身欢喜佛像。
                    左右各书一副对联曰:
                    双修之术千万般,合体神交妙更玄。近在尺咫交huan乐,远离千里可盘桓。
                    如胶似漆气遥接,似密如糖神迩连。岂祗永无孤独感,包君不作死枯禅。
                    宫门两侧各分两间,珠帘低垂,隐约间显露出里间的红罗金帐。
                    宫中地面均红毯铺地,上绘龙腾虎跃,莲花藤蔓,美人颠鸾倒凤欢喜禅宗三十六式图。
                    二人还在端详,就听咣当咔嚓,两声响动,宫门被死死掩住。
                    两人面上却并无惊慌之色,冷面少年转身低声言道:“猫儿,这就是段思廉说的地方?”
                    “也许是吧,根据通灵宝玉的感应,应该就在此间了。而且段思廉也说过,段素兴但凡寻到新人,必是先送到他的乐仙宫调教一二,再行享乐。”温润少年背转身去,看着被退出去的近卫关紧的宫门,皱眉回道。
                    “哼!一会儿寻到那两只魔物,我定把这里付之一炬!”
                    “嘘!那人来了,你静心符贴好没?还有驱淫丸,避毒丹都吃了没?”
                    “吃了也贴了,连避息功我都用上了,我可不能再和那日一样,重蹈覆辙,否则五爷我就是再英明神武,也不堪如此折腾的,……”
                    “住嘴!老鼠嘴里吐不出好话,……来了!”温润少年说完连忙拉起冷面少年的手,往一侧宫柱上一靠,装成惊慌失措之样,原来这两人不是旁人,正是变化了的展昭和白玉堂。
                    自从那日之后,白玉堂厌恶段家人至极,展昭提议寻到段思廉打听一下宫中内情。白玉堂却死活不见,展昭只好一人悄悄去寻,见到段思廉道出猜测,魔灵元神寄居的佛像估计就在段素兴的手中,所以必须进得宫中,探查到它的所在,才可毁之。
                    段思廉这才言道,据他宫中眼线探得,每每寻到新人,都会被段素兴派人押至乐仙宫tiao教。不过,那里是内宫中的禁院,戒备森严,很少有人能探出里面的虚实,除非献身进入,不过出来后也已变成痴呆之人,从没有几个能保持住清醒的。
                    而且,这两日他就要接着赏剑大会的热闹,牵引住宫中的一部分注意力,联合高相国一起举兵逼宫,所以他希望到时能一起行事。
                    于是两人耐心等到今夜,只要自己得手,放出信号,段思廉那边便会立即从密道潜入。
                    本来二人可以瞬移,但是他们实在不知这乐仙宫的具体所在,这才稍加变化,被段思廉交给段素兴的舅舅带至宫中。
                    段素兴已经换下朝服,穿着一件肥大华美的便装,然一副色欲亏空,形容枯槁之像,却遮掩不住,若不是每日里有那魔物相护,估计早该亡命了。
                    近侍宫灯高举,他踱步上前,色眯眯的眼中只看到两个面如冠玉,风姿俊雅的俊美少年,根本不管身后还簇拥着的一群宫娥近卫。
                    “哈哈,二位贵客,不要怕,我想你们要寻的旧物,定是在此宫之中,特让他们带你们进来找寻,不知二位究竟寻的是何物啊,朕也帮你们找寻如何?”
                    展昭欠身拱手,略施一礼,开口言道:“启禀陛下,近日听闻大理宫中有一宝物,是一尊欢喜佛像,可助人修行阴阳和合之法,而我等的家师早年曾在大理丢失过一物,亦是一尊欢喜佛像,不过那佛像已被魔物侵占,恐对大理国体有损,所以特命我二人前来判定善恶,不知陛下可愿意取佛像于我等一观?”
                    “噢,竟有这事?这……容朕想想啊!是有这么一尊佛像,二位既然想要判定一下,那就随去朕一观吧!”
                    段素兴面色不改,眼珠乱转,其他不想,色心已动。他修习魔灵的大法多年,采阴阳,补损益,虽外形颓败,体内yin气却重,初见到二人之时,体内就已浴火丛生,压制到现在,实属不易。
                    正愁如何才能一下品尝两人之时,闻听他们要去看佛像,心下一喜,连忙让近卫领着两人,随自己来到那副欢喜佛画像前,使人抬手撩开,就见有一玄关,迈步踏入,里面灯火辉煌,众人眼前豁然开朗。
                    但是入目的场面却是让人很是不堪,只见迎面是一宽阔床榻,榻上一女赤身仰躺,两男裸身相叠,满脸yin欲,沉迷其中。
                    “陛下,这……”展昭满脸通红,立马回身避过。
                    随后而入的白玉堂也惊呆双眼,嘴巴大张,迅速回身。
                    “呵呵,二位贵客,这你们就不懂了,他们是在修行你们说的那佛家大法,其中滋味美妙无比,不是一般人可领悟的!……”
                    段素兴说着,挥手一摆,“来啊,快伺候新来的两位美人去佛前一拜!”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面无表情的持刀护卫走上前来,将两人双手反剪,推到床前。
                    原来就在那三人行功的头顶之上,数尺之高处,摆有一个小型赤金佛坛,佛坛上安坐着一尊尺数高的金身佛像,正是他们要寻那尊双身欢喜佛。
                    佛像中明王双目微睁,似是享受,手持莲花金杵,明妃姿态妖娆,双足缠绕明王腰身,呈一副动情交媾之态。
                    佛像无甚不妥,可疑的是那金杵,本是降魔所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7楼2017-11-08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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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正在从三人交he之处,吸入丝丝缕缕的淡色白雾,然后又从明妃口中吐出一缕青烟再纳入三人口鼻,如此循环,只是却让那三人不眠不休,动作不停。
                      两人刚至,那青气就散开一缕,向着二人快速袭来,幸亏他们提前准备充足,否则神智定然迷失。
                      “来人啊,快给两个美人准备一下,与朕同修!哈哈,……”段素兴满面红光,一脸淫yu,吩咐跟随而来的内侍快给自己宽衣解带。
                      展白两人,忍无可忍,再也不忍,愤而起身,恢复原貌,四臂齐挥,打倒近身侍卫。白玉堂更是怒目圆睁,凌空跃起,一脚踢到段素兴裆部,断了他的子孙根,力气之大竟将他踢出了玄关。然后迅速翻身回转,又一脚踢开床上三人,挥手将那尊金佛嫌弃地扫到地上。
                      展昭当即从怀中一掏,拿出照妖宝镜,向那佛像照去。
                      “啊!啊,……啊!”佛像里接连不断发出几声惨呼,随即从中窜出两团黑气,一团立即被铜镜光芒笼罩,现出魔灵原形,竟是一只体型硕大,巨齿獠牙的蓝色无尾怪兽,虽只是灵体,却也让人恶心连连。
                      只见它浑身湿滑,满嘴白浊,原来是以男女体ye为食,展昭隐约记得,古书有记,此乃弥沌,性淫,喜食男女和合津液,爱好音律,却看不得高洁之人,遇必毁之。
                      “玉堂,接着!”展昭将照妖镜抛给白玉堂,挥手化出龙泉,轻身跃起,朝着那弥沌,挥剑劈去。
                      白玉堂接镜,快速转身,连忙找寻另一团黑气。黑气已淡,那魔物竟要隐身而去。
                      白玉堂立即举镜去照,可惜晚了一步,镜子只照住它的后半身,竟是九条金色狐尾,让它一挣逃脱而去。
                      话说此金狐不是旁物,正是在封神之战中,被姜子牙用陆压的斩仙飞刀杀死的妲己的亡魂,是一只修行了千万年的九尾妖狐。
                      封神榜后,传说还是太白金星看她灭了商纣,却有功无赏着实可怜,便封她为yu望之神,统领贪狼星,可她贼心不死,竟然又去魅惑仙凡,这才被二郎神逮到,剔除仙魄,留下元神封印在太上老君的镇魔台中。没想到太白一剑劈了镇魔台,竟然又把她放了出来。但是这些事,这二人现在还是想不起来的。
                      “猫儿,你小心,我去追她!”白玉堂一声疾呼,拿着照妖镜就要去追着九尾金狐。
                      “让黑子随你去,那东西怕狗!”展昭与弥沌鏖战之间,抬手唤出黑狗,随白玉堂追金狐而去。
                      原来这边,展昭把弥沌照出原形,一剑劈下,却是犹如劈到空气之中,混沌虚无,竟无实体。
                      那弥沌的元神体型巨大,行动不便,被宝镜照出原形,一时半会儿,还变不回去,也是急得团团乱转。
                      展昭看到自己无论上劈还是下挑,对着这虚空之物,均不起作用,心中不免着急起来。
                      一闪神,那怪物竟然冲出玄关,脱身而去。展昭玄功运起,犹如穿云飞燕,随后追出。
                      展昭追着那弥沌出了皇宫,黑暗之中恍惚是来到了后山。忽然想到,这里正是之前他二人深陷欲海中招之处,不免多少有点胆寒。而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犬吠,瞬息间,一红衣美妇被黑狗追来,直直撞入展昭怀中,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大理公主段素雅,展昭心下一慌,连忙推开。
                      “猫儿,小心,那魔物上了她的身!”白玉堂随后追到,手中纯钧急急挥出,剑光四射,却均被那魔物抽身躲过。
                    白玉堂又举镜照去,这千年妖狐却不似弥沌那般笨拙,身形柔软,体态轻盈,就似藤蔓,左缠右绕,就是照她不住。
                      展昭有意回剑相帮,却被那弥沌从身后突然跃起,硕大的身躯照着展昭强扑过来。
                      就在此时,展昭忽然想起陷空岛上封印婆娑,那白帝子唤出承影宝刃,曾经说过,宝剑饮血之类的话语,立即抽身跃起,跳至半空,回剑割向自己手掌,并高声喊道:“玉堂!以血喂剑,神魄自现。”
                      只见龙泉剑光一闪,暗夜中,竟是霞光漫天,两人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着九色彩翠之衣的上古神女,锦衣飘飘,雍容华贵,让人不敢直视。
                    那神女抬手略挥,撒下万点星辉,映亮半空,弥沌巨大的魔灵之体,被那星辉万点,穿透其身,随即又化成一团浊气,定于半空之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8楼2017-11-08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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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节 终了
                        暗夜的半空中,神女挥手间就将魔物镇住,垂首看向展昭,悠悠说道:“你叫展昭?”
                        “是,在下正是展昭。”展昭脚下略停,持剑施礼,躬身回道。
                        “果真是杨戬的转世,呵呵,长得倒有几分相像,快点将这魔物封印吧,也好让我留下的这抹元神归位。”
                        “是,只是,弟子要先救出玉堂!”展昭心内焦急,话音未落已经挺剑而上,去助白玉堂。
                        “猫儿,快用缚龙索!”原来那被附身的段素雅,正在白玉堂的剑下,媚眼频抛,绕来绕去,犹如乱风拂柳,直绕的白玉堂头晕眼花,团团乱转,定身符,静心咒,白玉堂已经施了一个遍,却对她毫无用处。
                        白玉堂只得将纯钧舞得密不透风,以防那妖女乘虚而入,根本无暇驱动法力挥剑噬血,无奈疾呼展昭。
                        经白玉堂一喊,展昭这才想起腰间之物,念动法咒,一根银链,直射而出,瞬息之间,就将段素雅捆了个结结实实。
                        两人刚刚站定,稍稍喘息,那被捆住的段素雅,突然就自身后就生出九条金色狐尾,分开两侧,极速向展白二人袭来。
                        剑未挥,身被锁,二人犹如蚕蛹,反被九条狐尾,紧紧缚住手脚,一时动弹不得。
                        “汪汪,汪汪!汪汪……”哮天犬呲牙咧嘴,拼命吼叫,想要吓退金狐。
                        然这正是生死关头,那金狐顾不得害怕,只想把二人缠死,以便逃脱,留下仅有的这抹元神。
                        白玉堂和展昭被狐尾束缚的筋骨紧缩,脆断欲裂,眼看就要窒息而亡,猛然看向半空中那作壁上观的雍容华贵之人,拼力大声喊道:“上仙,救人!”
                        “唉!非我不救,我只是那上一世九天玄女留下的一缕残魂,收了这魔物,法力已然用尽,我无能为力了!……不过,它还是可以救你们的!”说着指了指哮天犬,“哮天犬,你去咬她中间那条尾巴,用上法力一口咬断,明白吗?”
                        哮天犬闻听此话,腾身跃起,张开大嘴,呲着獠牙,狠狠咬上了金狐中间那条狐尾。
                        “啊!”金狐一声大叫,金光蹦射,狐尾松开,将展昭和白玉堂重重甩出。
                        白玉堂凌空翻跃,纯钧蹭破左腕,一抹鲜血顺剑流出,漫天白光闪烁,虚空中一白衣素女,突然闪现。
                        那金狐的魔灵还附在段素雅身上,看到那素衣女子,当即离魂,想要摆脱缚龙索,遁形而去,却被突然降下的一张白色密网罩了个正着,随即也化成了一团浊气。
                        “素女,你竟然也在?……”九天玄女看到素衣女子,很是惊讶。
                        “姐姐,无论你去到何方,妹子始终如一,永远追随!……”素衣女子欠身稍施一礼。
                        “唉!终究还是我欠你良多,现在不是咱们姐妹叙旧之时,正事要紧。”
                        九天玄女转身看向那两团浊气,缓缓言道:“你们两个**,本来修行道法多年,已达仙神之地,却为非作歹,不思悔改,几次三番,祸害人界,现在更是转而修习那邪魔外道,人人唾弃之术,甘愿受那邪魔驱使。今儿个封印你们于南海两极,再也不得踏入三界!”
                        说完看向展昭:“展昭,你快快封印它们,我姐妹二人要带他们走了!”
                        展昭点头,挥手招出两道金符,他已经封印过一次魔灵,如今驾轻就熟,很快就将那两只魔灵封印妥当。
                        大理的魔雾瞬间散去,抬首就见明月才上中天,征战半天,才不过瞬息之间,看着两道星辉带着两张金符消失于茫茫天际,展白施法收起双剑与宝物。
                        低头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段素雅,二人思绪万千,道家佛门本都是引人向善,何时让邪魔外道跻身其中,为祸人间了。
                        “嗯,……白玉堂!”悠忽间段素雅慢慢醒转,脸色苍白,体虚气弱,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已经没有了之前红衣教主的那番气焰。
                        “什么事?”白玉堂浑身寒气四射,持画影抵住她的咽喉,冷声问道。见她没有回应,便不再理她,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正在释放烟花信号的人,眼中寒光柔和下来。
                        段素雅挣扎半天,忽然言道:“你究竟爱他有多深?……”
                        她歪头看着白玉堂,怪笑着嘴角流出一抹黑血,用力侧拧着身子,想躲开画影从地上站起来。
                        “咳……咳咳!我敢打赌,你爱的绝对没有我哥爱你哥那么深。……他爱你哥,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你哥他根本不爱我哥,他总是想逃,可我哥却爱到就算自己亲手毁掉他,也不想再让别人得到他的地步,呵呵!这种爱疯不疯狂?……你能做到吗?呵呵……你能爱他到把他毁掉吗?那种滋味肯定很美妙!爱到喝其血,食其肉,摧毁他的一切,把他狠狠蹂躏,……”
                        “闭嘴!”白玉堂双目血红,大喝一声,挥起手中画影,狠狠地刺入了段素雅的胸口,怒瞪着这个令他恶心至极的女人。
                        “噗!”段素雅口中直直喷出一口污血,不偏不倚,正巧喷到白玉堂的脸上。
                        “你……竟然……下毒!”白玉堂只觉得眼前一黑,脑中发晕,四肢无力,当即就要倒下。
                        “玉堂!”展昭回身正好看到这一幕,疾呼一声,扑了过来,将白玉堂摇摇欲坠的身子抱在了怀中,迅速将他扶起,聚起内力,挥手点了他全身几处大穴,暂时抑制住不让毒物漫延。
                        “哈哈,哈哈!……白玉堂,我段素雅就是死也瞑目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9楼2017-11-14 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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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白玉堂,我段素雅就是死也瞑目了!……”
                          段素雅双手死死攥住画影剑身:“我也是执着之人,我恨你,恨你哥,他夺走了我哥,也害了我!如果十五年前他不来大理多好,那样我和我的家人就不会变成这样!呵呵……还有一件事,你知道吗?我那天说的话都是假的,我爱你!……十年前,我看到你,就爱上了你,我虽然很脏,可我也渴望有个干净的人爱我!……可是,你却爱他!……”段素雅恶狠狠地指向展昭,却垂眸看向他怀中的白玉堂。
                          “其实,我曾派过许多人寻过你,可你却始终都和他在一起,……我恨你,我得不到,他也别想得到!……”段素雅说完,口中溢出一大股黑血,眼看就要身亡。
                        展昭慌忙封住她的穴道,抬手从背后给他输入几缕真气,“段素雅,快给我解药!玉堂和大哥都并没有害过你们,为什么你们要这么狠心?听到没有,快给我解药,解药在哪里?”
                        “呵呵!没有解药,这是当初那尊佛像里的两粒丹药,一白一黑,白的是赤阳,黑的是冷月,它们一阴一阳,互相牵制,互为解药,你们不用费心寻找,就是翻遍大理也找寻不到,因为当年我哥只求回了这两颗,赤阳当年已经给你哥吃了。而这颗却被我偷走了……哈哈,白玉堂,你根本找不到解药的!你哥已经死了,死了八百年了,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的,……哈哈!……白玉堂,我等着你,等你来地府来寻我!……”
                          段素雅疯狂地笑着,双手从胸口猛然拔出画影,血箭如急雨一般,喷洒出来,然后双目紧闭嘴角含笑地倒在了地上,手中还紧握着画影。
                          “玉堂!玉堂!……”
                          “……猫儿!”
                          展昭紧紧抱着白玉堂,不住地用手擦拭着他脸上的污血,害怕地喊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直到那人终于回了他一声‘猫儿!’,这才定下心神来。
                          将他脸上污血擦拭干净,帮他盘膝坐好,双手抓住那人十指,指指相交,运起九转玄功,把自己的真气逼入那人体内,刚刚顺利进入几缕,却感觉一股寒气极速袭来。
                          白玉堂竟然嘴唇发紫牙齿打颤浑身颤抖起来,双目紧闭嘴里不住地呓语着:“冷!冷!猫儿,冷!……”
                          “玉堂!”展昭连忙把真气撤回,将白玉堂紧紧抱在怀中,白玉堂这才稍稍好点。展昭惊觉,自己本是至阴之体,所练九转玄功也是阴柔绵长,之前又无意间服了那最是寒凉的上古龙珠,幸得暖玉床上与玉堂至阳之体修炼,方才化解。
                          今日白玉堂所中之毒称为‘冷月’,想必也是寒凉之毒,自己绝不能给他雪上加霜了。
                          可是又到那里去寻那解药‘赤阳’呢?展昭当下无计可施,慌忙中又想起怀中的那些丹药,快速取出药囊,翻出各色药瓶药包,把那些滋补壮阳丹药都寻了出来,通通给白玉堂服了下去。
                          过了半晌,看到那人脸色稍稍恢复一点,嘴唇也不再发紫,展昭这才略略松了口气,但仍旧紧紧拥着白玉堂,不肯放手。
                          展昭心中难过,眼中不免酸涩起来,一直以来都是白玉堂照顾自己多一点,有危险也总是替自己挡在身前,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呵护,如今看他受伤,竟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猫,猫儿!我好,好点了!你,你不要担心,大嫂和公孙先生都是当世神医,这人间毒物肯定能治好的!”白玉堂强压着体内一股股汹涌地寒凉之气,伸臂环住展昭,开口安慰道。
                          “我不担心,玉堂也不用担心,你体内还有那颗镇魂珠,肯定会没事的!我……我就是,就是心疼!心疼你知道吗?玉堂……为什么?玉堂,你说这究竟是为什么?……”
                          展昭不住地亲吻着白玉堂的发顶、额头、眼睛、鼻梁,直到嘴唇,这是他第一次发出抱怨,开始还只是声音哽咽,可越说越是控制不住地流出眼泪,啜泣起来。
                          “猫儿,不哭!他们段家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爱。”白玉堂紧闭着双眼,他感觉到自己眼中的异样,那是种冰锥钻孔般地疼,可是他还不想让展昭知道,让他担心。
                          “玉堂,那魔灵已除,信号也已经放了,我们回开封府找公孙先生如何?先生博古通今,定会有办法医治与你的。”展昭心情终于平息下来,轻声在白玉堂的耳边商量道。
                          “好!猫儿说到哪,五爷就奉陪到哪。”
                          红尘十丈却困众生芸芸,仁心虽小也容我佛慈悲。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
                          天地之间,六道轮回,神与魔只在一念之间。
                          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第五章 西夏王陵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0楼2017-11-14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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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西夏王陵
                            月影西移,更敲三下,开封府里依旧有灯火摇曳。
                            展昭独立于自己过去的那个小院中,看着一圃含苞待放的雏菊,思绪万千。自己和玉堂来到这世,转眼已近一年,但是此间却辗转曲折,坎坷颇多。
                            闻听院门吱咛一声,回身就见公孙策已踏进院中,连忙躬身相迎,急急问道:“先生已然研究药典两日,可是查出什么了?”
                            “唉!有,也是没有。”公孙策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骨,舒展了一下筋骨,却开口转移话题问道:“你从昨夜出去,今日此时才回,去了何处?”
                            “呃!我跑了一趟大理,打听了一下情况,还顺便寻回了这个东西。”展昭知道什么都瞒不了公孙狐狸的,还不如据实交待。
                            看着展昭挥手间招出的那尊佛像,公孙策一点都不奇怪,他早就算到这两人并非今世之人,更何况陷空岛上的那几位当家,前不久刚来了一趟开封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把展白二人的事和包拯公孙策说了个清楚,顺便辞个职。自个家的俩兄弟都不在庙堂了,他们又何苦来哉。
                            何况包拯已经不是当年刚入殿堂之时了,整日里大小刺客不断。现在包拯的威望在朝野上下,江湖民间,那是人人都立牌赞扬的,谁再敢去动包大人,那就是与天下人作对,所以他们兄弟在与不在,当真不那么重要了。
                            公孙策拿着佛像借着月光细细观察,良久之后才言道:“我估计的应该不错了,这果然就是那魔教的物件。……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展昭一无所获,还请先生赐教!”展昭很无奈,他跑了一天一夜,除了带回此物,还外带替玉堂干了一件泄愤的私事之外,没有寻得任何关于这毒物的信息,就连那段思廉也不知道此毒。他本来一向最有耐心,但是事关白玉堂,心中难免会无时无刻地焦急,但是现在对着先生,也只能强忍。
                            看到公孙策沉吟不语,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得已展昭岔开了话题。
                            “先生,包大人真的要离开开封府吗?”
                            原来就在两日前,展昭抱着中毒的白玉堂,借着通灵宝玉瞬间回了开封府。
                            他过去的院子还在,因为已是半夜,展昭便没再惊扰他人,匆匆忙忙安置好白玉堂,就来到了公孙策的房前。
                            出声叫起先生,诊疗切脉,一通忙活下来已然天明。
                            展昭出门打水,就看到大家都在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行李,一问之下这才晓得,原来包大人要离府了。
                            大家看到展昭分外高兴,口口相传,不一会儿,就把展昭的小院挤得满满的,这才都知道白玉堂中了暗毒。
                            包拯看着许久不见的展昭,心情异常激动,除了眼角的一滴泪花,那张黑脸上竟有了抹异样。
                            而公孙策则一直愁眉紧蹙,开了几副药液,嘱咐展昭将白玉堂的面部清洗干净和每日的喂敷后,就钻进了他的书阁,一待就是两天,今日才见到人影。
                            “哼!那包黑炭不知上了什么牛劲,日弹夜弹,弹劾了国丈,又弹三司,终于把张方平、宋祁两任三司使都给弹掉了,这才得了外号叫‘包弹’,人人都躲着他走。而那皇上更是不知抽的哪门子风,竟把三司使之职给了咱们包大人,这下可好,朝野上下没有一个不议论的,就连那欧阳修都转弯抹角批他“蹊田夺牛”,说咱们大人“素少学问”,太不懂人情世故了。所以咱们大人要先避避风头,不过,依我对他的了解,过不了几天,就会走马上任的!”
                            公孙策无奈地摇着头,他自入仕以来,已经伴了包拯二十多年,那人的一举一动,脾气秉性,他闭目都能猜到。
                            “包大人也是一心为民,想必大家也是了解的!”展昭随口言道,自己那世里也是陪伴了大人二十多年,怎能不了解大人的秉性呢。
                            “是啊,如果不是这样,有几个臣子敢往皇上脸上喷口水,他为了弹劾国丈,弄了皇上一身吐沫星子,这在朝野上下都成美谈了。……就在前日,他还因范仲淹回调一事和皇上吵了起来,那犟劲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公孙策撇嘴说着,神情里却带着赞赏。
                            “先生,玉堂的病情究竟如何?请先生据实相告!”展昭看到公孙策脸色稍缓,待他话停,连忙转移话题,冲着公孙策躬身深施一礼,恳切地问道。
                            “呃!白少侠暂时身体还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公孙策手缕飘髯又沉吟起来。
                            “只是什么?先生但说无妨,展昭的本性,先生该是知道的。”
                            “白少侠确实是中了毒,但也可以说是蛊,不过这蛊在凡世间却是极少有人见过了!”
                            公孙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向展昭,又叹了口气,这才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悠悠说道:“相传佛教来自天竺,然天竺教派众多,有一派信奉湿婆,主生殖与毁灭,他们又分了圣典湿婆派、兽主派、水银派等等许多派别,其中有一派因教派之争分离出来,辗转越过喜马拉雅山来到了吐蕃,改名为和合教。这和合教发展到后来成了藏密的一支,以阴阳和合来发展教众,这佛像就是他们所供奉的欢喜和合佛。……而他们教中传说有种灵丹名曰‘日月’,一白一黑互为阴阳,估计就是你所说的‘赤阳’和‘冷月’了。相传这灵丹乃是佛祖湿婆与雪山神女在交合之时流下的汗水和情泪。估计他们就是用这日月来控制那些教众修行和合之法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3楼2017-11-19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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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书记载,食日者,情欲日日亢奋,隔日就必需与给他下药之人同修一次,才可消其**,否则日日昏沉,不足一月就会精血自流,虚耗而死。而食月者,血脉寒凉,日日受寒毒困扰,却不可随意与外教之人妄动情欲,情欲一动,一月之内,就会自攻其身,血冻而亡。这一日一月相生相克,阴阳和合互相缓解。然想要彻底解除,则都需取对方情欲发作之时的心头之血饮之,方可得解。除此一种,再也无有其他解法,教众皆称之为天蛊。”
                              “世间怎会有如此歹物,这么说,要寻解药,我们需去吐蕃?”展昭听完公孙策的话,心中大骇,世间竟有如此歹毒的教派,用药控制教众。
                              “不,藏教教主不耻他们的行为,上报于松赞干布,多年前已经派人把此教歼灭,但听说最近这几年,有人在西夏看到过他们的身影。”
                              公孙策说道这里,深深地看了眼展昭,缓缓说道:“其实前日里,范大人还提起过,那年你我,不,应该是过去的你和我,在延庆调查三川之战始末之时,我们的那个怀疑或许是真。那就是定川寨一战中被俘的赵珣将军或许并未身亡,而是被李元昊给囚禁了起来,只是放出风声,说他行刺未果死在了西夏。……所以,这次你们若执意要去寻药,拜托请将此事查清,也好告慰抑郁而亡的赵老将军。”
                              公孙策说完,竟拱手给展昭施了一礼,展昭慌忙把他扶起。
                              “请先生放心,展昭此去定当不辱使命,只是……,先生,玉堂的身体可否撑得住?”
                              “幸好白少侠体质至阳,目前应该还没什么大事,除自身能抵抗一些之外,你们不是还各有一块宝贝吗,虽不能彻底将那毒物祛除,但是也能将毒性吸收一二,你只要叮嘱他,不要妄动情欲就好。……只是那毒物是从面部侵蚀,白少侠的眼疾却是要一日重过一日了,你多带些温和滋补之药,每日里多给他擦拭一次,也好减轻他寒毒发作时的痛苦。”
                              “是,展昭记下了!”
                              展昭施礼将公孙策送出院门,回身急返回房,只因就在刚才他与公孙策说话之时,忽听到房里传来动静,心道肯定是那白耗子不听话,又跑下了床来。
                              “你都听到了?”展昭看着翘腿坐在圈椅中喝着茶水的那人,苦笑着问道。
                              “呃,听到了一点,我耳朵还没有那么长!”白玉堂把茶杯嗖得一下,扔给展昭,随即又躺了下去,一点都不像个瞎子,依旧是那风度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那,你怎么看?”展昭也不嫌弃,仰头饮尽杯中之物,拿来一床薄被给白玉堂披在身上,随口问道。
                              “嗯,这还能怎么看,当然是顺其自然喽,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白玉堂晃荡着那条翘起来的长腿,毫不在乎的言道。
                              “先生说了,只要你不动情欲,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猫儿,你说笑了,有你在旁,我现在就已经动情欲了!”白玉堂说着,真的就把被子一掀,站起来一把将展昭搂在了怀中,低头就要吻那思念了好几日的菱唇。
                              “白玉堂!你找死啊!”展昭慌忙把他推开,又恐自己用力过大摔了那人,连忙伸手去扶,但伸到半空又收了回来,吞吞吐吐地说道:“玉堂,你如果不能克制,那我,……我只好离开……”
                              “你敢!”白玉堂厉声回道,说出两字,惊觉自己语气过重,沉吟了一下,竟柔声撒起娇来:“你若是离开我,我那里也不去了,就等着那蛊毒发作好啦!”
                              “那你要克制才行!”
                              “好吧!我顶多多念几次清心咒,反正最近也有点荒废了,不如就趁此机会,潜心修行一阵子好了。”白玉堂连声诺诺,又没正形地倒回那个圈椅之中。
                              眼看就要天明,展昭稍加洗漱了一番,就准备给白玉堂换衣服。
                              “猫儿,你去了这一天一夜,事情都办妥了没?”白玉堂一边依着展昭的指示,伸胳膊蹬腿,一边问道。
                              “办妥了!我扔了颗二哥的火雷弹把那段素平的坟都给炸平了。”
                              “切!我才不信呢,凭你的秉性,要是真能如此就好了。”
                              “唉!……好吧,我去到他的墓前,把那墓碑削了一角,将龙泉插在了里面,以示警告,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然后我又托人把纯钧捎回了你们白家,你也知道,我一日不可瞬移两地,所以就回来晚了。”
                              伸臂把那人拥在怀中,白玉堂轻声言道:“猫儿,你心太善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4楼2017-11-19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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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兴庆干尸
                                庆历四年秋,西夏兴庆府,由于连年征战,宋夏又是刚刚议和,兴庆府的物质还多少有点匮乏,街上的行人稀少,一条黑犬在城里到处乱嗅着,却无人在意。
                                “猫儿,你确定黑子能帮我们找到要找的人?”
                                “估计可以吧,在大理时,你没听见那个九天玄女叫它哮天犬吗?若我真是那杨戬的转世,说不定这条狗还真的是哮天犬呢!”
                                展昭变化了容貌,穿着一身及膝的灰呢长袍,一双羊皮筒靴,头戴着宽檐儿毡帽,远远跟在哮天犬的后面。
                                但是和真正的党项人相比,身形还是有些偏瘦。主要是因为这九转玄功里的七十二变化,展昭只学会了十之一二,这身形目前为止还变化不了。
                                “猫儿,咱们寻了这大半天也累了,你不如带我找个地方,咱们休息一会儿,也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变化成一只白老鼠趴在展昭肩膀上的白玉堂,眯眼唠叨着。
                                两人在开封府又多待了一日,详细了解一下西夏的大概状况,这才辞别包拯和公孙策,瞬移来到西夏的都城兴庆府。
                                城里汉人并不是很多,而展白二人的样貌又确实有点惹人注目,所以白玉堂硬要展昭变化了容貌,方便四处打探。而他自己由于眼睛看不见,就变化成了一只白老鼠趴在展昭肩头了。
                                但这变化之术他们修行的时间不长,所以变化后的样子也维持不了多久,这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估计就快要现出原形了。
                                招呼着哮天犬,一人一鼠一犬,迅速转向城外,这要是在城里现了原形,又要徒生许多是非了。
                                寻了一处背风的土垛,摇身一变,现出原形。就见两个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出尘脱俗的凡世仙人立于黄土坡间。
                                双手搀扶把白玉堂安置在一块白石上坐好,展昭挥手招出一只瓷瓶,取出药液给他擦拭着眼睛。
                                “玉堂,你感觉如何?还痛不痛?”展昭边擦边问,心底里一丝怜惜蔓延开来。
                                “猫儿,没事的,过去咱们所受的伤,哪次不比这次厉害,不也挺过来了吗?”
                                感觉到展昭的气息不稳,白玉堂知道这猫又在心疼自己,伸手将展昭纳入怀中,刚要低头去吻,暮然想起不可动情。
                                那日稍稍动情的后果就是,体内如寒冰入骨,冷丝丝直冲天灵,一时间头疼欲裂,眼胀神迷。幸好自己掩饰的好,没让这猫发现,要不然,还不知又要如何痛心呢。
                                “汪汪,汪汪,汪……”哮天犬一声声焦急的犬吠声从不远处传来。
                                “玉堂,你坐好,我去看看。”展昭说完,脚点黄沙,一跃而起,三纵两跳,就寻了过去。
                                哮天犬一边叫着,一边在地上用前腿刨着,已经刨出了大半部分,是一个孩子的尸体。
                                那孩子大张着嘴巴,双目突出,当时应是惊恐万状。衣衫完整无损,尸体很是新鲜,死了也就是一两天,只是血液已被吸干,只剩下皮包着骨架,呈现出一副干尸的模样。
                                展昭觉察到胸前的通灵宝玉散发出淡淡的温热灵力,心中暗道,这游戏不玩还真是不行,走到哪里都能遇到魔灵,真是如影随形。
                                “怎么样,又有事了?”白玉堂不知何时已经翩然而至,虽然看不到什么,但是他也感觉到了魔灵的存在。
                                “嗯!应该是一只吸血魔灵,就如僵尸一般,把人体血液吸食干净,却丝毫不伤其皮肉。”展昭还在蹲身细细检查,他发现了孩子脖颈上的几个尖牙咬出的窟窿。
                                “僵尸,哈!还真是千奇百怪,这次连僵尸都出来了,不知又要用什么宝剑把他降服了。”
                                白玉堂有些自嘲地冷笑着,自从来到这世里,这一出出一件件,越来越透着不寻常,这简直就是现代世界里的通关游戏,只不过是他二人身处在了游戏之中,升级打怪,模式都相差不多,就看他二人的武力值和遇到的宝贝等级高低了。
                                白玉堂冷笑着说完,突然想起一事,随即又对展昭言道:“猫儿,我记得公孙先生曾说过‘定川寨一战中,宋将赵珣被俘,偶夺元昊鱼肠剑行刺于他,然未果,被诛杀’,这鱼肠剑不就是一柄上古名剑吗?……看来这次要找李元昊讨教一番了。”
                                展昭当然知道李元昊有柄鱼肠剑,上一世里,他初入开封府时,恰逢赵祯大婚,李元昊代表西夏到宋进贺,在京都偶遇刺客,他曾救过元昊一命。
                                李元昊为了表示感谢,当即抽出鱼肠要赠送给他,被他拒绝,为此李元昊非要与他结八拜之交,被随后而至的包大人看到,这才知道所救之人竟是西夏太子,结拜之事当然作罢。
                                那时西夏还是宋朝的臣国,谁也不会想到,若干年之后,李元昊会建国称帝,与宋朝为敌,虽然他的行径多为人不齿,但是他确实是一代枭雄。
                                如今的展昭已不是当年,他有百年漂泊于尘世,又历经千年封印,对这些改朝换代之事,早已看淡。
                                他现在和白玉堂同心协力除魔卫道,全凭心中那份大爱,那抹善念。天下何处不是苍生,他的心中早已经没有了地域你我之分,否则他也不会离开开封,离开包拯的。
                                展昭想到此处,开口言道:“鱼肠剑肯定是要用的,那还暂且不急,现在首要的是要先确定魔物所在,才好行事。而且若真是僵尸应该是无魂无魄,就是吸血也不至于令尸体如此干枯。通灵宝玉能够感应到它的魔气,那即便是僵尸,也定然是一只被魔灵附身的僵尸。”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5楼2017-11-19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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