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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盗王之王·文】囤一些mini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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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咪咪的囤一篇与跖无关的羽良拉郎文】
【大概是复习鸿门宴的时候写的,私设背景是高祖离开后】
【提前祝新年快乐
项羽静静站着,一言不发。
范增狠狠摔碎了玉斗,高声骂道:“竖子不可与谋!”
项羽却未发怒,也不斥咄他,反倒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张良,眼中多了些许玩味。
刚送出的礼物转眼成了废土,他只是看着,不恼不嗔,静如平湖,当年骄傲的棱角在时间的打磨中成了剔透的圆润,细看着,竟有了些颜路的影子。
范增拂袖而去,项伯向项羽告退追了出去。
张良抬手行礼,意欲退去,却被项羽叫住。
曾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可能,却独独漏了这一种。
他本该料到的。
张良怎会让他这杀了刘邦?
一片寂静。
他出声打破沉寂,却略微沙哑:
“三师公,别来无恙。”
“大王唤臣有事?”青衫男子止住脚步,向他微微低颔作揖,虽口中称着“大王”,语气却不卑不亢。
几年过去,眉眼间倒少了几分锐气。
想起某人当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模样,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西楚霸王竟露出少年般羞赧的表情,轻笑两声
:“许久未见,怎的生分了?”
他顿了顿,“若无子房,籍何以至此?”
见他许久不回话,项羽又走近两步,一双好看的紫色重瞳注视着他,问道:
“你倒说说,他哪儿点比我强?”
张良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毫不犹豫:“论实力,论胆识,他都不如你…不过一点…”
“哦?”他挑起狭长的眉眼,又逼近了一步。
“不过他能给人民安定。他得民心。”
“民心?”他将这个词于口中咀嚼,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手上玉器,指节却不经意间泛了白,“甚是有趣,我竟忘了,你也是民…”
“子房…”他突然捏住对方的下颔,“你变了…你从前…”
张良尝试挣脱,奈何那只手力量太大,只能以失败告终。
他变了吗?
“本门尊长孟子曾说过,民为贵君为轻,只有懂得民为贵的君才是我们天下的王。”他突然想起自己曾对伏念说过的话。
当年他为了天下救他护他,如今又为了天下离开他。
张良还是从前的张良,项羽却不是从前那个项羽了。
他对上后者热切的目光,当初的孩子长大了,他竟有些辨不真切,一时用了从前的称呼:“子羽…”恍然惊觉,又改口,
“大王,你逾矩了。”


IP属地:湖北32楼2019-02-02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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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周年生庆活动结束了,俺来屯一下投稿


    IP属地:湖北33楼2020-02-27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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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物》现代乙女向
      盗跖的生日快到了,他在某日看似满不在意地提起,只是偷偷向你瞄来的目光暴露了所有的小心思。
      这样的日子,哪里需要他来提醒?
      你们已经认识十三年了,从小学坐同桌开始,你与他之间就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细线紧紧扯着,就连想剪断,也无从下手。
      你曾在一次放学路上玩笑般长叹这是怎样一段孽缘,他向你投来了幽怨的目光。
      你知道他也调皮地扯过前桌女孩的麻花辫,他知道你曾因没考好趴在桌上哭了一中午。你会在他上课答不出问题的时候悄悄在下面提醒他,他也会细心地注意到你一月一次的不舒服,在男生们图凉快开空调的时候悄悄为你关掉头顶的电扇。
      你们吵吵闹闹,跌跌撞撞地从懵懂的童年,走过青涩的少年,不知是怎样的巧合让你们奇迹般相遇在人生的每一个岔路后,并肩走向仿佛已经写好的未来。
      你从未见过他大张旗鼓的办过生日,甚至除了几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外,似乎都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生日。
      他只在你的面前说过,像个万圣节讨要糖果的孩子。
      你当然每年都会送他礼物,有时候是一个本子,有时候是个水晶球,带着女孩害羞的矜持,佯装镇定地一笔一划地写下“生日快乐”.....学生嘛,无论再怎么挑选,文具店能买到的无非就是这些。
      递给他时,他嘴上说着:“怎么又是这种东西?”眼底却是藏不住的欢喜。
      大学后,你知道盗跖拒绝了每一盒巧克力,也知道他孩子气地丢掉了你收到的每一份粉色的信。青梅竹马的爱情像颗柠檬,酸涩中又带着香甜——你们顺理成章的走在了一起。
      作为女友,你当然希望能送给他一个难忘的生日礼物,可是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要送他什么,最后只得到了日渐变高的发际线和一地的头发。
      你在论坛上发帖求助,想要一个满意的答案。游戏机?跑鞋?网友们给出的建议千篇一律,便宜的送不出手,可太贵的……你看了一眼自己的花呗,苦笑一声无奈作罢。
      虽然都说心意最重要,你知道无论你送他什么他都会开心的收下,但仍是不甘心地想要送他特别的。想着想着,上课时就走了神,陪你旁听的盗跖拿笔戳你,眼里是略带无奈的宠溺。
      室友说要给男朋友亲手织了一条围巾,你和她一起买回毛线。可最后你们对视一眼,双双将半成品丢进了垃圾桶。
      做一份爱心便当?当看到宿舍楼下张贴的使用违规电器的处分和整个宿舍的检讨之后,便彻底放弃这个打算。
      时间一点一点从指缝中溜走,算算日子,后天就该是盗跖的生日了,可你依旧想不出究竟送他什么礼物。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干脆拿出了手机准备随便看些什么,手指不小心滑到了相册上,相册里数量最多的那个分类叫“小跖”。
      点开之后,填满整个屏幕的是无数张盗跖的照片,有抓拍的,有偷拍的,也有你拉着盗跖一定要让你拍的。盗跖从来没有生气过,包容着你所有的感性和只在他面前表现出的任性。
      这一张是你们确定关系后,你拉他去逛街,他在门口盯着一面小镜子看了好久,你偷偷拍下的他的侧颜,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清爽干净;这一张是他参加篮球赛,你跟他说自己有课去不了,却还是申请提前将那节课上要完成的实验做完,瞒着他去看了比赛,他穿着橙黄色的队服,是场上最吸引你目光的那一点,你抓拍下了他最后一个投篮,他跳起来,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比赛的最后三秒时稳稳地落在框内;这一张是你们去图书馆,他被题目难住,用手撑着脑袋苦思冥想,最后居然睡着了的照片;这一张是你们去欢乐谷,太阳很大,他眯着眼睛被你拉着拍照,非说要在去到的每一个地方留下纪念;这一张是......
      第二天你找到校外的照相馆,将照片全部洗了出来,然后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亲手做了一本相册,在盗跖生日当天交给他。
      “这个礼物......”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不过......”盗跖一只手捏住下颚,拖长了音,“不过还缺点什么。”
      你的目光再次放到相册上,自认为自己照相的技术还不错,如何摆放照片也是经过自己的精心考虑的,实在想不通他说的是什么。
      盗跖合上相册,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被保存的极好,他特地去照相馆做了装裱。那上面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孩笑的很开心,眉眼飞扬,像极了你。
      盗跖将这张照片放在相册的封面。
      “照片中缺一个你啊!”
      晚上的风有些冷,但他的眉眼温存,他弯起嘴角,然后咧开一个笑,灿若星辉。
      “这样就最好了。”
      The end.


      IP属地:湖北34楼2020-02-27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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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篇不能在一个回复里放完
        双跖,现代向,可单独使用,结合《礼物》食用更佳,渣文笔预警


        IP属地:湖北35楼2020-02-27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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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生》
          一、
          展植,某大学大二学生,在生日这天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大对劲,具体表现在他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准确来说是一个人的声音。
          盗跖,秦朝时期墨家的头领,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展植的身旁,从此只有展植能听到他说话。
          秦朝?墨家?还头领?!
          展植当然是不信的,但当他翻遍全身都没有找到任何像是窃听器一样的东西的时候,意识到事情可能真的不是玩笑那样简单。
          “喂!别找了,小爷是真实存在的!”
          “你……你真的是秦朝的人?秦朝的人不是已……已经死了几千年了吗?为为……为什么我能听到你讲话?为什么我以前没……没有听到过你的声音?”
          展植连珠炮似地问出了一串问题,声音中带着点颤抖。
          “别那么紧张嘛小兄弟,我又不会害你,”盗跖的语调上扬,似乎在笑,“至于你的问题……我当然是从秦朝来的,但我却不是秦国人。”
          “我叫盗跖,墨家的头领之一,是抗秦势力的一份子。”
          “唔,我大概是死了吧。”
          “至于为什么你能听见我的声音?”盗跖顿了顿,“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记忆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虽然展植看不见他,但他猜测盗跖现在正在摊手。
          “不过有一点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盗跖拉长了声音问道。
          “什么?”展植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等会儿……就是说,你能看见我?而我却看不见你?”
          “当然!我说过我是存在的,又不是住在 你的身体里,为什么看不到你?”
          “可既然你是存在的,为什么我却看不到你?”
          “嗯……”
          盗跖思索片刻,语气中似乎带上了笑意,颇有一种“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但却打不死我”的无赖感觉,说:“我不知道。”
          盗跖的语调让展植有点抓狂,为什么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自己完全不觉得莫名其妙!
          两人突然不约而同的开始沉默,在这种时候,添了些诡异的气氛。
          “对了,一直忘记问你怎么称呼了?”反倒是盗跖首先开始问。
          “展植。”
          “那……这里是?”
          “我的宿舍……等会儿,我还没问完。”展植打断盗跖继续问下去的趋势。
          这种死人突然在他身边说“他其实是存在的”的近乎玄幻小说的设定暂且不论,如果盗跖真的是秦朝人,那按理他和展植的语言应该是不相通的,为什么现在两人的交流没出现一点障碍?
          还不等展植问出口,盗跖就像是早已知道他想说的一样,语气平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没办法回答你。我只能说,从我死亡后第一次有了意识,到我开始说话,我的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与这个世界有关的认知。就像是……我在这生活了很多年一样。”
          沉默……又是片刻的沉默。
          “这就是所谓的镜子啊,”盗跖似乎是飘到了宿舍公用的落地镜那儿,“看起来小爷帅的依旧啊。”
          不知道是什么驱使,展植也开始往镜子处走。
          只一眼,他吓得连连后退,撞在了衣柜上。
          镜子中站着一个男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他的身材颀长,一身灰衣,衣服上有点点暗红色的渍迹。他穿的是一双黄色的布鞋,看起来灰扑扑的,脚踝到膝盖之间绑上了白色绷带,绷带上同样出现了暗红,看起来格外显眼,夹杂在白色和红色中的还有淡淡的绿色,像是铁锈或是铜锈。额前挂着两缕棕黄色的头发,脑后扎着一撮马尾,比起街头画家松松垮垮的那种,他的看起来精神很多。他的眼睛明亮,像是小时候乡间夜晚见到的星星,正盯着镜中照出展植的方向看 。
          要命的是,这两张脸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眼里满是惊恐,一个笑容明媚,灿如朝阳。
          “你……你你你……”展植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哎……我说过了我不会害你的,”盗跖敛了敛笑意,“我笑的这么可怕吗?明明女孩子见到我都是很喜欢的啊。”
          展植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摸索着想触碰盗跖,却抓了个空。在镜子中,他的身体穿过那道灰色的身影,什么也感受不到。
          镜子里的盗跖勾起嘴角,发出了一声“呵”,轻轻的短短的。
          展植的心不知为何颤了一下。
          二、
          展植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去接受自己并没有在做梦这个事实,可是每当想到自己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有一个人在旁边看着,还是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但还是会不自觉的掏出手机看看盗跖在做什么。
          盗跖看起来似乎很适应这个世界的生活,倒一点不像是从古代来的。他没有实际的肉身,只能以灵魂的形式存在,展植走到哪儿便只能跟到哪儿。
          他也曾经害怕要是别人能听到盗跖的声音,可能会把他拉去做实验。不过似乎真如盗跖所说,只有他能看见听见,他若是一直问别人是否知道盗跖的存在,才真有可能被送去精神科。
          至于为什么两人有一模一样的脸,就姑且认为是因为盗跖附上的是展植的身体吧。
          展植没有问过盗跖,他身上那些不合理的暗红色是什么,却也能勉勉强强猜到。不免觉得有些反胃,好在盗跖身上也没有味道,慢慢也就释然了。
          展植从不过问盗跖的事,但并不代表他一点也不在乎。他知道春秋战国时期,儒墨两家并称为两大显学,只是秦朝统一,墨家就此没落,秦王嬴政重用法家思想,直至汉初,才开始有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说法。可见墨家当时一定是遭遇了重大劫难,甚至消亡,不然不可能后世完全没有记载。盗跖应该也是因为这个而死。
          为了证实墨家确实没有任何后来的记载,他上网查了一下资料,原以为盗跖看不懂简体字,于是没有太避着他,结果他从电脑屏幕上看见盗跖反着光的眼中无神,心生歉意,便再也不查关于墨家的资料了。
          展植知道盗跖难过的不是自己的死亡,不然初见时他也不会那么轻描淡写,只是墨家这样一个偌大的门派,在短短二十甚至十几年间如蒸发一般消失……这里面有他的伙伴,他的兄弟,可能还有他喜欢的人……
          想着想着,他看了一眼手机屏保,相片上的女孩面容姣好,笑容灿烂,她伸着手做出要打他的样子,但他记得,最后她的手落在他身上的时候,轻轻的,一点都不疼。
          这是他认识了十二年的女孩。
          盗跖突然凑过来,笑嘻嘻地问:“这个女孩子是谁啊?你的小相好?”倒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样。
          盗跖的突然发声让展植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将手机倒扣在桌上,说:“你……你别瞎说。”
          展植将后半部分话咽回肚子里——“八字还没一撇呢。”
          斜后方床位的室友也被吓了一跳,他转过头问展植:“小植?你在和谁说话呢?”
          “没什么,和我妈语音呢。”
          “哦。”
          “小植……听起来像是在叫我……”屏幕上的盗跖用手捏住自己的下巴,“说起来,咱俩还挺有缘的。”
          “嗯……”展植敷衍地回答。
          “诶,你还没告诉我那女孩是谁呢?”
          展植没出声,盗跖便也不再问了。


          IP属地:湖北36楼2020-02-27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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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自两人第一次见面已经两个月了,相互熟悉了些,展植对盗跖也少了些害怕和敌意。
            没课的日子展植总去b区食堂吃饭。盗跖没法自己决定,只能被他牵着跑。
            当然,灵魂体的盗跖不食人间五谷,也不需要决定什么。
            明明自己的宿舍离a区食堂最近,却要舍近求远,盗跖知道展植不是傻子,因为他看见屏保上的那个女孩儿了。
            女孩端着盛饭的托盘向展植招手,找了张桌子坐下,展植也打了饭菜跟了过去。
            盗跖探出头来,看展植笑的像朵花一样,啧了两声,展植没管他。
            盗跖不是个不知趣的人,他闭上眼睛,想起了生前的事。
            他曾经也喜欢过一个姑娘,为她献过殷勤,扮怪想逗她笑,他想用全世界讨她开心,想用一辈子护她平安,可是那姑娘喜欢上了别人……
            明明对自己的记忆来说,只不过离开原来的日子两个月,却突然有了种沧桑的感觉。
            外面似乎有个女生在说话:“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
            “嗯好,拜拜。”是展植的声音。
            盗跖还是没有睁眼,他知道展植接下来会去图书馆学习,然后回寝室。他不需要管,反正不用他自己走,他可以睡一觉,到了晚上再醒,那时候就应该是在床上了,然后他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简单活动一下。
            盗跖对一个男人睡觉没兴趣,尤其是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男人,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展植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与盗跖设想的不一样,展植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图书馆,所以盗跖是在一片喧闹声中被吵醒的。
            “体育场?”盗跖一边伸懒腰一边问。
            “嗯!”像是野马到了草原,展植喜欢体育场,在这里他可以释放所有的天性,用力地奔跑。
            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要不要比一比?”
            盗跖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人向这边看,然后笑了:“我只能跟着你,这怎么比?再说你又看不见我。”
            “你晚上不也可以离开我,自己下床转悠的吗?”
            “那也只能小范围的啊。”
            “你放心,我会等你的。”
            盗跖突然开始大笑起来,展植不明就里,他不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人说要和盗跖比试了,他只是对自己的实力无比自信——高中时他蝉联了三年的校短跑记录。
            “那怎么判断输赢呢?”盗跖笑够了,饶有兴致地问。
            “嗯……这倒是个问题。要不你既比赛又做裁判好了,你自觉不作弊就行,我相信你。或者,你到了就说句话,我听到就说明你到了。”
            “范围太小,说话不顶用,你还是放块镜子在终点吧,我要是到了,会在终点那儿站着,你要是到终点能从镜子里看到我,就说明我到了,如何?”
            “好,就到主席台下面怎么样?”展植调出手机自带的镜子功能,斜靠在主席台旁,设成方便观察的角度,小跑回来。
            “好了,你下口令吧。”
            盗跖学着田径比赛中裁判的样子,拖长了前两个字的音: “预备——跑!”
            那声“跑”急促而有力,像行军前的号角在刹那间冲破云层,释放了这段时间所有的浊气。
            盗跖知道其他人听不见,便放肆了些,展植全神贯注,听到口令的瞬间便冲了出去。
            盗跖看着展植的背影,他也动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没有实体,却在开始跑的时候有一种脚重新触碰地面的久违的熟悉感。他刻意与展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至于太容易超过他,也在能自由活动的范围内。
            盗跖似乎也很久没有像这样奔跑了,不是为了完成任务的奔跑,只是因为喜欢。他记得有人曾骄傲的扬起下颚,对他说:“看来,你还是不够快啊。”
            铜片束缚太久,他竟有点忘记自由的感觉。
            两人的脸同时出现在了镜子里面。
            四、
            展植去旁边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正准备递给盗跖,却在发现看不见他的时候突然意识到盗跖没有实体,讪讪地笑了笑,将水夹到腋下,腾出手去开另一瓶。
            猛灌了几口之后又拧上瓶盖,干脆席地而坐,丝毫不在乎地上的灰尘。
            他听见盗跖说话:“你喜欢那姑娘吧?”
            “嗯。”
            出乎盗跖的意料,展植今天回答的干脆利落,他本想调侃一下后者,一时间却被噎住了。
            “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展植的目光落到不远处,没有说话。
            盗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群男生正在争抢一个足球。足球在众人之间来回滚动,没有人会知道它下一秒会落到谁的脚下。
            五分钟之后,展植听到盗跖的声音夹着风从不远处传来,他说的很用力:
            “可是,如果都不愿意踢它一脚的话,球永远不会向着你希望的方向去啊!”
            不知道为什么,展植似乎看见盗跖站在球前,抬起右脚的样子,风吹起他的下摆,额前的两缕头发也跟着动了起来。他看不见盗跖的脸,但他相信一定如阳光般明媚。
            盗跖的确是上前踢了一脚,不过什么也没触碰到,他眯起眼睛,太阳让他有些晃神。他转过身向展植摊了摊手,突然想起展植看不见,又故作镇定地将手放了下去,大概是错觉,在那一瞬间,两个人四目相对,盗跖怔住了。
            展植也确实是没看见盗跖,但他又似乎能感受到他在哪儿,他的目光望过去的时候,那颗足球被高高的踢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直的向着展植冲去,他下意识地飞起一脚。
            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却仿佛过了很久,阳光带着温度破开云层,他眯起眼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那个女孩,他悄悄地,任性地藏起了她收到的所有情书,自认为瞒的很好。他以b区离图书馆最近又没室友陪他一起为理由,说着“反正也是在这学校唯一的高中同学了”和她一起吃饭,不过就是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展植睁开眼,球进了。


            IP属地:湖北37楼2020-02-27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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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展植的表白很顺利,顺利到女孩根本都没有犹豫。
              当天展植小跑着去找她,正好在下课回寝室的路上见到了,当他气喘吁吁的说出“我们在一起吧!”的时候,女孩歪着头笑,她说:“好。”
              展植当时装作镇定,可两人分开后拉着盗跖说话简直一刻未停。
              你听感受过几百只麻雀一直在耳旁叫吗?盗跖表示他此时就是这样的处境。
              “你已经说了一路了,就不能休息会儿吗?我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哪那么夸张!”
              “小兄弟,你真的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比我还能说的人。”盗跖夸张地加重了“唯一”两个字,象征性地拍了拍展植的肩。
              展植也象征性地瞥了他一眼,虽然看的方向反了。
              第二天周末,虽然认识多年了,但毕竟才确认关系,两人还是准备去约会。所以盗跖第二天一早哈欠连天,简直是被展植连拖带拽地来到了街上。
              因为展植他们去的商业街临近学校,所以一到周末就有许多情侣出来。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女孩子连拧瓶盖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却能拎着大包小包逛上整整一天,盗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壮观场面,实在是惊叹于造物者对于女性的神奇创造。
              不过和展植在一起的拿小姑娘还挺客气,至少没有让盗跖有这种近距离的感受。
              他俩走到哪儿盗跖就跟到哪儿,反正只要盗跖不主动离开展植,就可以完全不用费力气,他有机会好好地观察一下人群,也能够回忆一下生前的事,他也便乐的清闲。
              说起来,当年墨家也只剩个空躯壳了,死的死伤的伤,他好歹还陪着墨家走到了最后,这辈子也算是值了,唯一遗憾的是没能找到个心仪自己的姑娘,不然他还真有可能为她洗手作羹汤。
              呸呸呸,自己死就算了,居然还想着把人家姑娘拉下水。
              盗跖啐了自己几口。
              但仔细想想自己也不算亏,有一群能够交付后背的兄弟,几个出生入死的伙伴,还有个喜欢的人,虽然没办法和她修成正果,但无论是爱还是被爱都是幸福的。
              就这么想着,展植和他的小女友已经进了一家卖小玩意的店,看得出来展植对这些东西的兴趣不大,女孩便自己跑到店里挑选,展植在外面随便看看。
              展植的目光似乎定格在了某处,盗跖跟着看去,那是一排小镜子,图案各异,手掌大小。
              鬼使神差的,展植拿起其中一面,盗跖也凑了上去,镜子中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展植拿着它端详许久,盗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也不想问,只是自顾自的向别处撇去,正好撞上小女友的手机镜头,他知道她看不到,却还是冲她绽开一个笑。
              盗跖听见展植似乎在自言自语:“买了吧。”
              六、
              学院里突然下发通知说要联合其他几个学院举办友谊篮球赛,展植作为班上体委,这几天和其他专业的体委以及院学生会文体部商量这件事,一直忙前忙后的没个空闲。盗跖从不缠他,可听他们开会也着实没意思,便在小范围内四处转转。
              展植的小女朋友来找过他几次,展植问她有没有空去看比赛,她说自己比赛的时间点可能要上课,展植很是沉郁了一会儿。
              比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因为算是校级比赛,几个院领导也会来看,所以比赛的各项内容还算正规,每个队都有自己的队服,还有啦啦队。展植他们的队服是橙黄色的,在赛场上很醒目。
              身为体委,像这种活动展植向来身先士卒,又因为从初中就开始打篮球,展植的技术虽称不上非常优秀,但在学校里也算是不错了,所以他是作为主力队员出场的。
              在热身期间,展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四处张望,盗跖知道他是在找谁,禁不住调侃两句:“才几天没见啊,就这么想她?”
              “没有,”展植投了个两分球,压低声音,然后岔开话题,“待会儿你别说话,别影响我发挥。”
              盗跖轻笑两声,说:“好。”
              随着裁判的哨声,比赛开始,展植的速度很快,带球连过几人,然后熟练地将球传给队友,轻松拿下一分。
              到了中场休息时,比赛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几个队员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战术以及更换替补的球员。盗跖没兴趣听,便随处看看,突然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人群之中。
              休息结束,更换半场,展植准备去比赛,临上场前又向自己半场的外的观众中看了几眼,引得几个小学妹叫出声来,可盗跖明显从他脸上看到了失望。
              哎......是不是傻。盗跖在心里摇头。
              展植的小相好正在艰难地于人群中穿梭。
              展植他们打得不易,最后展植的一个三分球让他们以微弱的优势赢得比赛,几个女生比赛一结束就赶来送水,展植不算矮,但和队里个别几个男生比起来还是容易被挡住,盗跖从几个女生中穿过去,看见那姑娘手中拿着一个保温杯,正踮起脚往场上望。
              盗跖回到展植身边,凑到他耳旁对他说:“你的小女友来了,就在外面。”
              “你不早说!”展植一激动就叫出声来,几个围着他的学妹都被吓了一跳。
              “不是你让我别说话嘛。”盗跖有意逗他。
              展植冲她们礼貌地笑笑,然后几个健步都奔到姑娘身边。
              “你不是说你有课吗?”展植接过保温杯,问。
              “怎么?来看我男朋友比赛,不欢迎啊?”女生娇笑。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我打的怎么样?最后一个三分是不是很帅?”
              “唔,还不错吧。”
              “只是还不错吗?”
              “哈哈很帅,惊艳四座,你看看迷倒了多少小学妹啊,”姑娘向场上那几个要给展植送水的女生的方向努努嘴,“行了行了,不和你皮了。渴了吧,水里我放了点盐,温的,能直接喝......”
              盗跖看着两人,也禁不住弯起嘴角。


              IP属地:湖北38楼2020-02-27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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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转眼,自展植遇见盗跖已经过去近一年了,两人平时也就拌拌嘴、唠唠嗑,说起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展植那天买了面小镜子,没少被室友嘲笑,可他还是坚持在用,总觉得和盗跖说话时能看见他会安心些。不知道为什么,展植开始慢慢习惯有他在身旁的日子,时不时能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也能踏实些。
                展植的生日快到了,那天他突然想起来问盗跖的生日,盗跖捏着下颚沉默了一会,像初见时那样说:“我不知道。”
                展植也跟着沉默,然后他想了想,说:“要不我们一起过吧,反正你附在我身上,我俩也算有缘,我俩也是在我生日这天第一次见面的,而你又不知道自己生辰。”
                “生辰很重要吗?我们那儿没人过生辰。”
                展植一时间被噎住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盗跖解释过生日的意义,从小他只知道一般人从出生开始,每年都会在同一天庆祝自己的出生,他们可以和亲朋好友一起吃蛋糕,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年龄时还会操办一场大大的酒席,但没人告诉他为什么人要过生日。
                看到展植语塞,盗跖摆摆手:“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吧。”
                展植很少将他的生日告诉别人,只有几个很要好的朋友知道,这是他正式恋爱后的第一次过生日,不知道女友会送自己什么礼物,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期待。
                盗跖对对生辰就远没有展植这样热切了,且不说自己从来没过过生辰,就算是自己真的能过生辰又如何,通过展植他知道过生日时朋友是会送生日礼物的,而自己早已经是个死人了,除了展植,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愿意同意展植说的,不过也就是为了不扫他的兴罢了,不过能亲眼见见这个时候所谓的“过生辰”,也算是长了点见识。
                生日礼物和惊喜自然是要瞒着寿星准备的,但是看到小姑娘一见到他就有点心虚的样子,他知道礼物准备的不顺利,展植笑着摸摸她的头:“没关系的,也不是什么很隆重的日子,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很开心了!”
                “略略略,你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想要的吧?”盗跖凑到他旁边补刀。
                “不行!这是我作为你的女友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一定要比以前好上一万倍!”
                “行啊!那我就等着收你的礼物了!”
                “可万一......”
                “没有万一,因为遇见你就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说完,展植愣住了,他突然明白了过生日的意义,他决定在生日当天亲口告诉盗跖:
                “过生辰的意义就是为了庆祝自己能够拥有生命,能够亲眼见到这个世界,能够有机会遇见你和你们。”
                八、
                展植生日当天,他与朋友们约好有个聚会,所以早早的起床准备和他们集合,不过奇怪的是,按盗跖以往的习惯他会在展植起床时和他问好,今天却没听到他的声音。
                朋友的电话打来,跟他说他们已经到了,展植没多想,习惯性地拿起桌上的小镜子向约好的地方赶。
                到目的地后,他看见其他人都站在不远处。他看见女友在冲他笑,他向她挥挥手。
                “盗跖!快点吧!”前面有个人冲他喊。
                “你……你怎么知道他?”展植愣了愣。
                “什么?谁?”那人似乎有些莫名奇妙,“就差你一个了!今天可是你生日,别让你那小女朋友等太久啊!”
                他迟疑了一会儿,掏出习惯性随身携带的镜子,身后没有人,旁边也没有,周围空荡荡的。
                他眯起眼睛,直到朋友来拉他才回过来,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带镜子。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盗跖”当然是指他自己啊。
                可是为什么,心里也空荡荡的呢?
                ——TNE END


                IP属地:湖北39楼2020-02-27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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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20-02-27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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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里无长安》
                    不知是哪一年的二月初三,春风料峭,寒意渐消,几抹嫩绿从土中探出头来。
                    盗跖接到与人送信的任务,一路快马加鞭赶去。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捎个话,派谁去都一样,只是盗跖难得主动请缨,又没什么其他的事,便就让他去罢。
                    “什么叫‘难得’?”盗跖佯装忿愤,拍着高渐离的肩膀说道,“我出的任务也不少了!”
                    高渐离微微侧头,拂去盗跖搭在他肩上的手,也不说话。
                    大铁锤在一旁笑他:“你小子可不是每次说要出任务,都叽叽歪歪废话特别多,吵的我脑子跟转了三天三夜墨……唔!”
                    盗跖飞扑过去捂住大铁锤的嘴:“喂喂喂,给我留点面子啊!”
                    众人顿时笑作一团,就连端木蓉都不禁莞尔。
                    出任务是一方面,盗跖却也确实有些私心在里面,其他人心知肚明,不过是不戳破罢了。
                    这次出任务的地方是他生长的家乡。
                    盗跖少年成名,辗转到了燕国,加入了墨家,平时任务多,他又是四处奔波,一晃也十几年过去了,却是从未能够回到故里看上一眼。
                    这次他匆忙将信件交给了接头人,以便留出时间四处转转。
                    出发前高渐离或有心或无意地告诉他:“这件事不急。”盗跖估计他是猜到了,心里还是温暖的。
                    盗跖向来脚程快,这次来时又是连夜赶路,现下才得了这许多空闲。
                    天已是大亮了,阳光、空气都是正好,盗跖猛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呼出,更觉心中畅快。
                    他未必对所谓的故乡有很深的感情,小时候饥一顿饱一顿,大半时间都去考虑生计了,也没怎么好好看过这里的风景。
                    不过到底是生养他的地方,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四处转转也算是弥补了少时的遗憾。
                    盗跖的样貌虽变的不多,但长了个子,也不再是小时候那种面黄肌瘦的样子,从前认识的人大抵也是不记得他的。
                    这次他来的不巧,去年的莠草已经枯了,今年的还没长出来,所以路边只几根枯黄的孤零零地立在那儿。
                    可盗跖还是掐了一根放嘴里叼着,小时候的记忆涌上脑海。
                    他记得小时候吃不饱饭,他大把大把的时间都拿去和小伙伴躺在山头那个土坡上,叼一根莠草,有时含着,有时嚼嚼,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空腹感能缓解不少。
                    记忆里的地方似乎是变了不少,却又似乎没有变。
                    以前常去的山变矮了,可当时光秃秃的地方如今仍旧寸草不生;街上的摊贩变的不认识了,可稀稀疏疏的街道仍旧只有零星几户……
                    盗跖在路上走着,想起了加入墨家时意气风发的自己,和墨家向自己描绘的盛世……
                    一只黑手向他腰间伸去,盗跖下意识地抓住手腕,瘦小得似乎只有骨头。
                    手的主人抬起头,一双眼睛在土色的脸上显得分外明亮,里面满是惊恐。
                    盗跖看了眼自己的钱袋,他带的不多,大部分也在街上散了,只剩了回去的盘缠。
                    被他抓住的手极力的挣扎,盗跖在那双眼里看到了年少的自己。
                    罢了。
                    “拿去吧。”盗跖半蹲下去,平视他的眼睛,解下腰间系着的钱袋放在他手心里,不重,却是一个孩子眼里全部的希望。
                    他当时被捉住,没人这样对他,哭泣无用,哀求无用。所有人都想活命,他明白的。
                    “以后别……”
                    孩子拿到钱袋,不等盗跖说完转身就跑,盗跖摇摇头。
                    他又要如何跟那孩子说“以后别做种的事了”?
                    他直起身,抬头。
                    故里无长安,何处有长安?
                    他也不过是个没什么志向的人,努力这么多年的目标也就是想能堂堂正正地对每一个这样的孩子说:
                    “以后别做这种事了……你抬头看看,这样的盛世,阳光、空气都是最好的。”
                    不过是想求个心中长安。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片土地,吹声口哨,对自己说:
                    “走了!”
                    The end.


                    IP属地:湖北41楼2020-02-27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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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其实最初的打算是想把《盗亦道》码完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忘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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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42楼2020-02-27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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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钓寒江雪》(凤跖)
                        分明是二月入春的时节,出门时却仍觉微寒,阳光浅浅洒落只带来了可有可无的一点温度,盗跖拢了拢身上的袄子,呼出的雾气很快在空气中消散。
                          迎面遇上不知是否碰巧走来的白凤,他笑着打了声招呼。白凤侧头瞥了他一眼,权当回应。
                          机关城和将军府时两人还是对手,因为流沙墨家合作才逐渐交集多了起来。蜃楼一战后看彼此都顺眼了不少,虽未明说,也都多了些英雄间的惺惺相惜。
                          “这么听话?”
                          盗跖没想到白凤会停下脚步,并先于自己开口。
                          面前的人双手环抱胸前,眼里有不屑却并无恶意。
                          端木蓉那句“不怕死的话就随你”犹在耳畔,语气淡淡的就像是路边随便捡起一只小猫,拎着后者看了两眼说“有点脏,拿去洗洗”。
                          盗跖下意识的将衣服裹紧了些。
                          他倒不是个怕死的人,只是怕其他人担心,更重要的是面对阴阳家的围攻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得活着。
                          为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就像白凤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分明已经可以逃出去了,却非要折回去救被困的盗跖。
                          鬼迷了心窍罢了。
                          袄子被盗跖捂得暖暖的,让他想起了当时从背后传来的温度。
                          这人看着冷冷的,还挺讲义气的。盗跖这样想着,面上却笑嘻嘻的答道:“小高他们会唠叨。”
                          白凤不置一词,盗跖知道这话任谁都不会信,不过前者既不戳破,自己也正好顺坡下驴。
                          其实两人有不同程度的受伤,盗跖身上的伤略重些,饶是他们都轻功卓绝,在阴阳家几大高手联手围截下,白凤的情况也不甚乐观,最后危急关头反而是靠着几个孩子惊人的天赋摆脱的困境。
                          盗跖刚想问他恢复的怎样,白凤的手已搭上他的肩。
                          “你们医仙没说过这种天气要多活动活动?”
                          他的指尖灵巧划过盗跖衣袖,不经意间便让其脱落大半。
                          盗跖顺着他的方向侧身,白凤却将另一侧衣袖取下,借盗跖的力让整件衣服全部离开盗跖的身体。好像回到了夺取千机铜盘那天,但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使用内力,拥有武功、技巧仿佛是一场梦,只是像个孩子一样以绝对的本能开启了一场看起来甚是滑稽的衣服拉锯战。
                          纵使没有用武功,白凤的身姿飘飖若流风回雪,就像在跳一支绝美的舞,相比起来,自己现在的动作较锻造部打铁的兄弟也好不到哪儿去。盗跖分神想着,肩上的衣服已一半落入白凤手中。
                          “咳咳。”
                          看去时月儿正端着药炉向这边走来,两人瞬间止住了手。
                          盗跖讪讪一笑,扯回衣服,却见白凤不知何时已背对两人玉立庭中,一袭蓝白色上衣融于天地。
                          他有一瞬晃神。
                          世间多情风月万千,最动人心魄的偏偏是这寒江春雪。
                          白凤竟也在不觉中回头,双眸相对,恰逢一水消融。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20-12-06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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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钓寒江雪》(凤跖,r18意识流)
                          “你们医仙没说过这种天气要多活动活动?”
                            盗跖没直接回他,而是倚在门上吹了会儿风,也许是伤还未愈的缘故,他确实比早先更怕冷些,只是这样的温度和风力他便禁不住想打个寒颤,轻笑一声,“算了吧,冷。”
                            他将双手分别揣进袖口,转身准备回屋,临走时不忘回头望一眼白凤:“你的伤怎样了?事情办完就也早些回去吧。”
                            白凤的指尖灵巧划过盗跖衣袖,不经意间便让其脱落大半。
                            “嘶”后者倒吸一口凉气。
                            白凤皱眉:“怎么?碰到伤口了?”
                            盗跖没有说话,脸上神情却分明写着“疼”。
                            “你等等,我去找端木蓉。”
                            “诶,”盗跖一把拽住白凤衣袖,“不用麻烦了,我房里有药。”说罢,松开他的手,似是要回屋取药。
                            白凤却先他一步进门,已经坐上了床边的椅子。
                            “我自己擦就行。”盗跖补充了一句。
                            “谁要给你擦药?”
                            “那你怎么进我房间了?”
                            “冷。”白凤言简意赅,眼神却没有看他,“过来。”
                            “呵,还说不是担心我。”
                            “自作多情。”白凤伸手握住盗跖手腕,微微用力,盗跖便顺势坐上了床。
                            “哪里痛?”白凤的手指在外面露太久了有些冰,他小心翼翼的避开盗跖的皮肤,在记忆里找寻伤口。
                            肩上的已好了大半,留下当初血肉模糊的痕迹,他记得盗跖伤的最重的地方是胸口,险些被聚气成刃直接穿透。
                            想着他便要去打开盗跖的内衬,却被一只手拦下,死死扣住胸口。
                            某人笑嘻嘻的说:“其实,我骗你的。”
                            “你……”白凤一句话哽在喉口。
                            “不这样你怎么会放我回来嘛。”
                            白凤手腕翻转,将盗跖双手正扣在床上,身体前倾,盗跖一个不留神便被他扑倒在床。他的双腿被白凤死死钳住,手掌感觉到来自后者的明显挤压,吃痛叫出声来:“疼疼疼疼疼……”
                            “这会儿知道疼了?你可知骗我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白凤的脸凑的很近,盗跖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眼捷颤动,带着因温度变化而产生的细小水珠。
                            不怪连女人都嫉妒白凤的美貌。
                            “啧啧啧,我觉得你该庆幸阴阳家的那些人没往你脸上甩刀子。”
                            “你也该庆幸,还能活着在这油嘴滑舌。”
                            “彼、此、彼、此。”被白凤以这样的姿势制住,盗跖完全使不上劲,所有的力气无处施展,只得咬着牙一字一顿。
                            白凤肩上的羽毛拂过他的脖子,有点痒,但不难受,甚至有种令他放松的舒适感。白凤的气息中带着说不出名字的香味,不浓不淡,配他恰到好处。
                            盗跖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惊慌中却又有几分期待。
                            对,期待!他在脑海中准确的找出了这个词。
                            白凤俯下身,两半温热的唇贴上他脖颈,吻过锁骨处,指尖拨开上衣,宛若凝脂的手搭上了盗跖的胸膛缓缓向下。
                            仿佛白子落于棋盘之上,看似毫无攻击力,却在不知不觉中诱敌深入直捣黄龙。
                            盗跖的上衣松松垮垮地搭在床上,本人也摊软其上。他的腰线挺拔,腹肌清晰可见,白凤手指抚过之处酥酥麻麻,卸掉他全身的气力。
                            白子一路攻城略地,正酣时,黑子拦路截下,打吃,提子,两堤溃决,水乳相交。金枪鏖战,云雨翻覆,疑似入仙舟。
                            执子双方斗到好处,不禁叫出声来。
                            白凤用力更甚,床单早已被盗跖手心涔涔汗珠浸湿。烛火晦暗,鸾凤颠倒,不觉天地。
                            血流涌遍全身,料峭春意中小腹却升起一团无名的火,灼烧着意识。
                            “你的伤也还没好!”盗跖在仅存的片刻清醒中说道。
                            “一次不碍事。”
                            枕上云收又困倦,梦中碟锁几纵横。
                            既是活动活动,便要大汗淋漓才算痛快。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20-12-06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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