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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风与牧羊人【魔幻】【高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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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风的起源
即便在最温暖的时候,凯乌拉也永远笼罩着一层白色的保护罩。对桀寨的人们来说,雪便是我们的精神存在的证据,这一切都由风所赐予。小时候我曾好奇,先祖们究竟做何缘由来到这片蛮荒之地寻求生存。长辈们却告诉我:在凯乌拉,风才是真正的客人。
桀寨的人民自日月之初便生活在这座山峰之上,那时,一切都是朴实无华的。随着时代变迁,来自不同地区的人们开始建立城堡与秩序,企图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届时征服大陆最高峰成了一种权利的象征,成为无数王国争相竞取的殊荣,而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不惜大举入侵村庄,妄图从祖先的手中夺走凯乌拉,和谈?在傲慢的“上等人群”看来,与一群山林野人们进行谈判是一种耻辱。村庄当时的首领—一位坚韧不拔的女性,代领热爱家乡的人民守护村庄免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整整10年,在这期间历经背叛、伤痛、诀别,却从未妥协。当皇宫贵族终于用尖刀利刃攻开村庄大门的时候,首领当着所人入侵者的面英勇自刎。在临死前她曾仰天长笑,咒骂将家族诛灭殆尽的敌人,然后她哭了。
她空洞的眼睛反射着浑浊的天光,泪水无声地淌下脸颊,浸湿的衣襟上沾满干燥变黑的血渍。这些血有一部分属于她自己,而大部分则来自她的敌人。入侵者们将她团团围住,密切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首领颔首跪地,,在最后一滴泪水滑落眼眶的时候用出人意料的力量折断了为首敌军的长矛,将矛尖刺进了自己的脖颈。
正当来犯的敌军以为胜利降临的时候,狂风卷集着压境的乌云来到,气温在转瞬间降低至极点将倾盆洒落的雨水凝结成一把接一把闪耀的冰锥,剑雨一般密集地刺向方才还神气非常的侵略者。冰锥精准地刺穿他们的心脏、划破他们的五脏六腑,温热的鲜血喷洒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又奇迹般地逆流进了每一位凯乌拉先祖的伤口。


IP属地:云南24楼2017-08-01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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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连更!!!!!快来看看吧


    IP属地:云南25楼2017-08-01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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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工置顶


      IP属地:云南27楼2017-08-01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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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哈,闲着也是闲着,顺便为作品征集一位人设画师。一切都是为了让故事更加具象化和具有视觉冲击力而做准备,具体要求私下商谈。欢迎有意向的吧友自觉推荐,同时我也不会亏待各位的劳动与付出,只要价格合理、效果出色的作品就可以被采纳!快来踊跃报名吧!(就你这非洲人品,会有人愿意来才怪呢...)


        IP属地:云南54楼2017-08-02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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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在正式开始今天的更新之前呢,我想先放出一个跟主线并无关联的小故事,说是插曲的话篇幅又有点长了,就当做是一个资料片吧。
          从这个资料片中你会知道所谓上古双神“夜姬”“昼娥”的来由,以及她们的故事,这些故事与传说直接影响了伊芙琳与姬莉安的一生,并且直接延伸出了“初世纪”与“次世纪”的概念,你还会知道“生命之树”对于这个世界的意义。
          但是请注意!传说,是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故事里的内容并不影响本作主线的正常运作,其真假也难以辩驳,并不能算作《风与牧羊人》世界观里的真实事件。
          最后感谢早期曾在这篇故事里里支持过我的小伙伴们,没有这篇资料片,可能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
          《命运的平衡》https://tieba.baidu.com/p/4577118361


          IP属地:云南56楼2017-08-02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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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关于画师的征集仍然有效,漫画和动画的著作改编权同步放出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错我就是疯了


            IP属地:云南57楼2017-08-02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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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风的传说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在经文里读到过了:村民们拼死抵抗的精神使风之女神为之动容,她用敌人的鲜血复活了他们,并且许诺永久守护这些忠实朴素的人民;作为交换,她带走了女首领的遗体——一片薄雾从空中分散再重新聚拢,将首领轻轻包裹起来送进了天空。没有人知道她将去向何处。
              女神留下寒天冻地的力量环绕在山峰周围久久不散,自己则只身遁入幽深的山谷,进入永恒的沉睡。自此之后,再无需担忧心怀不轨的入侵者试图夺走家园,桀寨的人民充分发挥自己的智慧,在这片冰天雪地之间从零开始,度过了数千年与世无争、安居乐业的平静生活,逐渐成为这座山当之无愧的主人。
              这些故事在长辈之间口口相传,虽然有权威的教会经文佐证,其真假却早就无从考究了。对于神灵是否存在于世界上,我将信将疑。对外界而言,凯乌拉是神圣的存在,可在我眼里,这里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不毛之地都没有不同,恶劣的天气对桀寨人与那些慕名前来的朝圣者们一视同仁。没有人真正见到过女神,没有人相信平凡的自己会得到神明的垂怜。
              我并没有感受到自己得到了保佑,而且我并不是一个人。途径村庄的朝圣者们从外面带来可靠的信息、稀有的物资、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为在村庄里获得暂时的庇护。其中,书本尤其受到年轻人的热捧。书中对外面的世界天花乱坠的描述把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们迷得神魂颠倒。渐渐地对家乡单调的生活产生了厌倦。
              关于凯乌拉,还流传着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传说。
              据说如果一位凡人胆敢踏入险峻的主峰寻得风之女神咲之的神殿,并且设法向女神索取一个吻的话,女神的荣光将给予这个人无限而永久的祝福。这段传说一开始不过是大人们从更老的长辈们那里听来的玩笑话,久而久之却成了一项挑战—为了锉一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们的锐气,长辈们会将下定决心接受试炼的年轻人领到凯乌拉山的主峰入口处,任由他们使用任何手段寻找女神的宫殿。三天之后,长辈们会在入口处等待他们的归来。
              有的人见识过主峰的恐怖,学到了敬畏的品质,乖乖回到家里继承祖辈的产业;当然也不乏心怀侥幸者四处吹嘘自己已经得到女神赐福,但是只要他们时运不济,人们就会知道他们在撒谎;至于剩下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个传说渐渐在城外传开了,不计其数的倒霉蛋不远千里来到凯乌拉,只为了把自己的小命丢掉。后来,村里的长者们只好将主峰的入口封锁起来,不再允许任何人入内。他们大概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传言竟然引得如此多的生命白白葬送在山谷之间。这条流言的起源成了一个谜,以至于没有人能证实其真实性,毕竟还是那句话:从来没有人真正活着见过风之女神。
              凯乌拉并不像那些内陆的大型城邦,没有宏伟的图书馆和数不胜数的文献典籍;桀寨里没有学校,因为没有哪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会愿意将自己“流放”到这异国他乡。我们所有的知识都来源于村子南面的一座天命教教堂。这些教堂归属于坐落在大陆中心、生命之树下至高无上的天命教廷,遍布在世界各地,宣扬敬畏自然,崇尚平衡的真理。
              哈桑神父带领我们在教堂里学习新体字,诵读先祖们留下的典籍,并且每周讲解天命圣经里的经文典故。这些典故记载了世界形成的过程、每一位女神的诞生与使命,以及她们是如何各司其职,维持世界的运转。我加入了唱诗班,当然是在伊薇的邀请之下加入的。
              在教堂里,我们学到的一切都被赋予了鲜明的神化色彩。就在这时,一种新的思想如同醍醐灌顶,闯进我的认知。
              我的哥哥迪悟大我整12岁,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是小镇里最早接触外来学说的一批人。他们从不进教堂礼拜,总是三五成群偷偷聚在一块讨论各自从外面世界的图书中获取的信息,其中的内容不免令人唏嘘。一次,在我苦苦央求下。迪悟答应带我出席他们的秘密会议。那天我所听到的问题便是:女神的生命是不朽的吗?
              经文里说,在这个我们的时代——由众多女神司掌管理的次世纪诞生之前,我们的世界曾遭受过难以想象的灾难,那个世界被称作初世纪。然而故事里却没有提到,在初世纪究竟发生了什么?既然我们的女神与世界都同样源自次世纪,又是谁创造了我们的女神?倘若女神是在天地混沌之时自然诞生,担任起掌管世界规律的责任,保证世间万物公平共存;那么在她们诞生之前,世界的规律,乃至规律这一概念,又是由谁提出的呢?围绕着这则悖论的探讨,很快被一些更加偏激的话题所代替了。
              例如:倘若女神的裁断当真是公平公正的,为什么世界上的芸芸众生之中,只有我们人类得以踏上高等种族的台阶,一窥智慧的奥秘呢?这是否意味着我们与神之间存在着某种不可名状的联系呢?继续深化这种联系,是否就意味着有朝一日,我们能够取代神明的位置?迪悟对于反抗的执着、对权力的痴迷正将他渐渐疏离我们的家乡。
              这些问题并没有对当时的我造成太多的困扰,相比起来天命教会似乎有太多的秘密没有告诉我们。而抛弃这些疑问,转而趋向于那些更容易理解的理论,是对于当时作为一个孩子的我来说最好的逃避现实的方式。
              原来,虽然女神们法力无边,普度众生;却并非是居无定所的。每一位女神都有属于自己的栖息之所,有的好热闹繁华,有的却喜寂静清幽——就比如人们普遍将凯乌拉看做风之女神“咲之”的栖息之所,而在遥远的东方,在那片丰沃富饶的号称天堂的伊莲山谷里,居住着传说中的淡水女神“伊利尼亚”。


              IP属地:云南58楼2017-08-02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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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文章的cp问题,除了主角组以外我还会考虑加入其他CP,不过戏份可能不会很多


                IP属地:云南59楼2017-08-02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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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ω<)☆


                  IP属地:云南60楼2017-08-02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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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章内容都还只是在介绍世界观,所以可能有些无聊,但是其中的细节会对后期的剧情产生影响


                    IP属地:云南61楼2017-08-02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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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虚无的界线
                      可传说终归是传说,寄托着人们美好却不切实际的幻想。村里的人都信奉天命教,虽然不甚虔诚,却也着实不失为一种生活的动力。有时候我也会禁不住思索,究竟是神话在筑造信仰,还是信仰在创造神话?
                      不过在经历过那一次惊为天人的奇迹之后,我开始渐渐愿意相信神明的存在了。
                      事情发生在三年前一个平常的冬日。当时情况非常不巧,狂怒的暴雪就像从天边垂下的幕帘,彻底隔绝了阳光的温暖;一串优雅的敲击声叩响我家的大门,打破了寂静,我听到妈妈热切的欢迎语:“啊!伊薇!你站在屋外多久了?快进来吧,别冻坏了!”
                      “谢谢你,威尔伯顿太太。很抱歉在这么糟糕的天气里登门拜访…”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沮丧,我忍不住想出去迎接她,可是我的手头上还有些事情需要完成。
                      妈妈继续严肃地询问:“你舅舅又喝醉了是吗?他伤到什么人了吗?”
                      伊薇长叹了一口气:“我和妈妈都没事,只是...他也是迫不得已”
                      她们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风神保佑”,然后伊薇问道:“姬兰在家里吗?我想去看看她。”
                      “她呀,老样子。”
                      “老样子”,说明我此时正我在房间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轻巧的脚步声已经临近了,我心急如焚,细着嗓子说到:“加油啊,星期一!你能行,站起来!”星期一是新晋产下的一只小母羊,它的妈妈已经很年长了,行走不便,也不适合产毛或是产奶,只能在羊圈里“颐养天年”。可怜的小羊因为没有足够的营养,毛发稀疏身体瘦小;出生三天还没能站立行走,我索性将它带进自己的房间里悉心照料。几天调养之后小家伙身体已经恢复了几分,我希望它能尽快回到族群里。
                      “加油,伙计”
                      又一串连贯的敲门声,节奏缓慢,力道很轻。伊薇有我房间的备用钥匙,可她坚持每次都先敲门试探。连续敲几次未果,我听到了钥匙相互碰撞时发出的叮当脆响,只能撂下小羊,前去应门。黄褐色的木板门被刷地一下打开了。
                      “姬兰!”伊薇被吓了一跳“我以为你不再理我了!”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抱了抱她,拉住她的手想请她进屋,回过身才发现星期一已经在毫无外力帮助的情况下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了。
                      “风神保佑啊!”我惊呼道。
                      “星期一!”伊薇也附和道“你让它站起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牧羊人!”
                      “我以为没希望了,”我望向伊薇,脸上堆满笑容“可是只要你一来就成功了!你真是我的护身符~“我的脸颊蹭了蹭她的,伊薇的脸泛起浅浅的红晕。星期一的好转似乎使伊薇的心情不那么沉重了,我们一同在床沿坐下,她故意挪到我身旁紧贴住我的手臂,闭上眼睛轻声说道:“真高兴有你在这儿。”
                      “我也是。”
                      我们静静地坐着,望着窗外肆虐的暴雪。在这里我们可以忘掉一切烦恼,专心享受由对方带来的温暖,什么也不做。渐渐地,伊薇靠在我的肩头睡着了。我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将被褥拉至她的肩膀盖好,自己则坐在床边,望着地板发呆。
                      星期一饥饿的叫声提醒了我:之前的一周里我一直被风雪关在屋内。而我的羊则一直都在靠干枯的草料充饥,那东西又冷又硬,绝不是羊羔们的头号美食,但是受迫于糟糕的环境也只能勉强对付;即便如此,我们的储备仍不算充足,富有节奏感的哀鸣声编织成一首饥饿之歌不绝于耳。所幸再狂怒的风也有歇息的时候,父亲决定带着羊群前往山下的森林寻找幸免于难的植被。消逝的天光使得我的房间分外阴暗,似乎永无止境的风暴更让我的情绪跌入谷底,急切渴望让饱受煎熬的双眼重新见识一下天空的空灵纯净;再三请求之下,我从父亲手中接下了羊群。
                      “我和你一起去。”醒来的伊薇发觉我已不在身旁,她冲出房门追在我身后喊道。她的担忧显得有些不必要,但是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无助惹人怜爱。我自信地笑起来:“这样的天气下山对你来说太危险了。我保证会尽快回来陪你的,放心吧。”
                      说出这句话消耗了我绝大部分的底气。那年我的年龄只有14岁,同我的妹妹祖拉今年的岁数一样大,在这个年纪,她已经成为一位老练的牧羊人了。可是在那时,我还从未独自离开过桀寨。怀着兴奋且忐忑的心情,我将羊群带出了村庄。


                      IP属地:云南91楼2017-08-02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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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特河流淌着山上融化的雪水,宛如一条绸缎蜿蜒盘绕在凯乌拉山上,透明如玻璃的冰面反射出我毫无血色的僵白脸庞;冰层之下,奔流不息。沿着冰河走大概3小时路程,穿过一片鹅卵石遍布的河滩就是森林,村里的人们管这叫老松林。与山间气候的极端暴力不同,这里的一切节奏都慢得出奇。若不是村里长辈们种在山脚下的棉花在山的另一头,我一定会以为天空中飘下的星星点点是一团团棉絮。我任由其中一团落在手心里,软绵绵轻飘飘,轻轻呼一口气便如同离巢的鸟儿冲向云端。
                        林间,密集如毯状的针叶在头顶交织,遮住了大块天幕;树杈上堆起卧蚕似的积雪;方圆数里静得怕人,没有一点生气,同书中描写的鸟语花香天壤之别。越是望着这凄惨的景像,我就越讨厌冬天。我任凭羊群在树林里多活动一阵子,好让它们吃够接下来几天的饭量,其中几只顽皮的孩子甚至尝试着咀嚼了一些低矮的灌木。那是一种散发着苦涩但是迷人香气的植物,用它的果实研磨烹煮制作而成的饮料近年来在城邦之间开始流行,人们叫它咖啡,几年前镇上外出经商的人曾经将这种植物同棉花引进凯乌拉进行栽培,奈何脆弱的植株经受不了寒冷的气候便纷纷凋零了,即便是在相对温暖的老松林里存活下来的遗孤,也无一不是病恹枯朽的。
                        天色见晚,我从沉浸中回过神来,准备动身回家。当我沿着乌黑的腐叶铺就成的小径走出林子,却发觉眼前的景象是如此陌生。
                        来路上陪伴我的冰河不见了。河畔的山体从中崩裂开来倒向四周成了一片新的戈壁,坠落的巨石打破冰面沉进河底,切断了原先的水流;雪水闪耀钻石光泽,像一缕丝绸被巨石打造的匕首从中间均匀分割开来,两条支流紧密贴合着石块,在下一个河段顺利汇合,重新融为一个整体。
                        我的来路上,十余码的宽敞大道竟全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齐肩高的积雪组成的冰墙,洁白的积雪连接成壁垒,绵延山脚下数千米。站在这堵突兀的墙壁前,我发现了一些异象—整面墙可由凭质地分为三个不同的部分:左右两边的雪高高隆起松松软软,分明是从岩壁上被抖落下来的;而中间的部分却紧致厚实硬如玄铁,仿佛经受千锤百炼才成形至此。踮起脚尖望去,一道深邃的压痕从高处的崖壁一路延伸至此,循着痕迹,我回到先前的树林,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嗔目结舌。
                        一块形似贝壳的巨石,宽度一如身后的压痕,凭空出现在老松林的外围,以令人匪夷所思的角度悬停在一株桐树身旁,摇摇欲坠,仿佛只要一片薄雪落在上面便会失去平衡,继而横扫整片森林。正是这巨石的陨落,裹挟着数吨白雪,截断了我回家的路。
                        毫无疑问,就在我与羊群徜徉在树林之间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可怕的雪崩。可是我清楚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听到任何来自如此近距离的灾难应该发出的声响。而且这场雪崩的终止也显得如此唐突—仿佛有人竖起一片盾牌挡在树林与雪堆之间,将其强行截断了。哪怕这块巨石继续向前滚动一圈,我都将死于非命。
                        云层囤积在遥远的天边,静得就像一幅画,遮住了最后一座山头。我仿佛看到,此前那道拯救了我的屏障,在凝重的空气中若隐若现。另一场暴雪将很快来到,届时所有的光茫都将黯然失色。在这种天气里尝试登山无异于自杀,于是我领着我的羊,重新回到树林里。
                        老松林静谧依然,仿佛与外界的一切都毫不相干。老牧羊人们搭建在林间的小屋因为缺乏打理而变得陈旧不堪,却好歹为我提供了温暖的港湾。午夜时分,吃了咖啡叶的那几只羊显得异常亢奋,吵得我无心入眠,索性走进羊群之间,在这群温暖的毛球之间席地而坐。
                        那天晚上的夜空浑浊不堪,没有星星。
                        出色的牧羊人往往饱经风雨变通灵活;统领羊群需要运筹帷幄的胆识和气魄;懂得享受脚下的每一段的旅途。可我却越发慌张起来。独自身处在寂寞的森林里,周遭的黑暗似乎无穷无尽;我开始思念村庄里的朋友,怀念熟悉的建筑与喧闹。我思念伊薇甜美的笑容,没有她的陪伴,冬日的夜晚随着这无声的雪变得无比漫长…虽然知道这样很蠢,但我的心头仍然泛起深深的恐惧,正如被蜘蛛围困于网中,徒劳挣扎的蝴蝶。
                        几天后,我在伊薇甜蜜的怀抱中醒来。对于自己被困了多久、如何获救、如何回家的,我毫无印象,有一点可以肯定,所有人都认为我死定了。但是现在我还活着,还能看见伊薇眼睛里溢出的欣喜:“我还以为已经失去你了”激动之余,她的泪水滴在了我的脸上,我想为她抹去眼角的泪花,肢体却笨拙得宛如婴儿“你知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再一次在她的甜美的怀里陷入沉睡。从这天起,我开始做梦。


                        IP属地:云南92楼2017-08-02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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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ss_筱梦晨 @天堂鸟2号4 @轻烟雨寒


                          IP属地:云南93楼2017-08-02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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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看不见的同伴
                            回家后我将自己的感受告诉了父亲,他沉默良久,起身前往阁楼,取出了一支长笛。这支长笛的质地光滑,泛出象牙色的光泽,上面雕镂着奇特而优雅的镀金文字。
                            “跟我来。”
                            顾不上歇息,父亲就把惊魂未定的我领到了平日里放牧的山坡,我对他的意图一无所知。他拿起笛子开始吹奏,悠扬的笛声萦绕在我的耳畔就像和煦的春风。说到风便起了风,丝丝的凉风拂过我的头发就像母亲温柔的抚摸,调皮地直往我领口里钻,。我打了个寒战,忘了赏析父亲演奏的乐曲,事实上在此之前我从没想到平日里五大三粗的他竟也能够驾驭如此细腻的音符。我再次看向父亲,而他也刚刚完成了一曲,下一秒又重新举起,他的手指在气孔之间飞快地游离,与之相应的吹出一首轻快的曲子,与此同时,空气的流速也开始加快。混乱的气流绞住我的头发把它们编作乱糟糟的一团,可我的注意力却不在其中。
                            我惊奇的发现,风的力道与节奏同父亲演奏的音乐如出一辙不差毫厘,仿佛他是凡尘中一位激昂的演奏家,以风为弦以心作谱。又一曲乐毕,我惊讶的表情在寒风中僵住了。父亲看着我,轻轻掂了掂手中的笛子,笑着说:“这是风神的馈赠。”
                            风儿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反而顺势越吹越来劲儿,从温柔的双手变成了无忌的刀子,我们赶忙冲回屋里。为什么她没有停下?我这样问父亲,他却说“女神不是我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既然我们把她请来,就得由着她的性子闹腾一会儿。”
                            难道神话中端庄美丽的女神也有任性的时候?我表面上责怪父亲毁了晴好的天气,内心却是无比的惊奇,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知道魔法的存在;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我狂喜不已,因为父亲转身把笛子赠给了我,“当你孤单的时候,就吹响这只笛子。记住,有风的地方就有桀寨人的灵魂。”
                            此后,风成了我形影不离的伙伴。


                            IP属地:云南97楼2017-08-03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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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还没有进入主线,埋了太多伏笔需要后期慢慢收回来,所以过渡段会比较短,每天就多更新一章作为补偿吧,重复 @ 太多次也不是很合适,所以就在每天的内容都更新完毕之后在向各位发送通知,所以请稍安勿躁哦


                              IP属地:云南98楼2017-08-03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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