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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人见阴刀对大多数的诘问方式都司空见惯，故就算是再狡猾的语言把戏，他也能应对。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奈落并没在下一刻发怒起来，亦或是像昨晚一样揪着自己领子质问。
他只是，那样阴沉的死盯自己——好像自己撒了弥天大谎一样。
这可真是件冤枉人的怪事了！那结界的把戏无非是因为自己当时的一个无聊念头，加之心情不好就付诸实际了而已。这原因哪怕真的讲出来谁也不会少块肉。怎么就弄得像是欺诈一样了？
大致是觉得对方这种反应太过意料之外，人见阴刀甚至没能笑出来，只是眼睛弯了弯，道“是我在结界上动了手脚，但我现在不想继续了。那这还重要么？你怎么会突然在乎上原因了？还是说你想让我道歉？”
话中语气近乎克制不住的偏激，人见阴刀再开口之前就知道这点，却无法控制。
这又不是自己的错，即便对方是妖怪。他仍未觉得奈落和一般人带给自己的感觉有任何不同过。
这不算多好事，但至少是自己所熟知的，且确定不会让一切往更坏的方向发展。但奈落现在这个死咬不放的问题，开始让人见阴刀感到不安。
毕竟自从两人认识开始，这样无足轻重的谎言就从没停止过。对方也………不，该说是以往就从未没有人追问过他那些谎言背后的原委，一个个总是奔着结果单刀直入。根本就没人想知道——
“——我只是再问你当时的念头。”
这话中的冰冷语气依旧，可那股特殊的顽固劲儿却让人见阴刀没法继续将话题推开。即便他自己也很清楚，奈落只是照常以他方式直接切入主题，顾着一个毫无意义的答案。但是，却也就这样碰巧的敲碎了自己心底一小块粉饰太平的假象——就那么一点。
半妖猩红的眸子里映着自己的容貌，却并不扭曲。这终于使人见阴刀率先屈服了。
“先说好，我回答后，此事就揭过。你别再问了。”

“我前几日忙晕了头，胡乱里就觉得，你不应该去查她的下落。”
这样的回应使发愣的对象有了交替，奈落花了整整一秒钟才反应过来人见阴刀所指的对象是谁。表情当即便有些微妙起来。
老实讲，妖蛊提的条件，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也许是对方那种轻蔑的眼光让自己感到被冒犯了，干脆一脚将其踢出同谋者的圈子。
这是否是种草率的做法姑且不谈。但当时的他确实是一门心思地想知道人见阴刀是怎么想的，而这也并非是个一时兴起的偶然想法。
早在一切隐情尚且揭露之前，奈落就察觉到人见阴刀本身就是一个反常的个体。厌恶妖怪又和自己交涉，心有不甘被自己的城池排斥，被疏远时却连反抗也没有。
他多数的行为都与本人的意愿毫无关联，甚至相悖。
这样的一个人，把自己奉为救命稻草，讲了一套说辞来说服自己杀死他。
而在一切即将大功告成之时，妖蛊出现了，很不合时宜的破坏气氛。大刺刺地指出谎言所在。将奈落始终不愿去考虑的问题抛上台面——除了杀死妖蛊，这件不得不做的事之外，人见阴刀又是出于另一个怎样的原因把自己困在这里的？
包括，他到底是怎么看待他自己死亡的这件事的。
纵使对方现在回答了问题。却明显还是一句敷衍。他依旧没说实话——至少不是自己想听的那部分实话。
“你是同情她会被我缠上么？”
“随便你怎么想。”人见阴刀想绕开对方离开，却被对方伸手拦了路。他此时才觉得不该到连个人影都没有的偏僻地方来
为了避免对方的再次逃避，奈落直接扯着人见阴刀的领口将其硬拽过来。这并非像昨晚那样似的逼问，力度有把握，绝对还能让他开口回答。
“你明知道凭我的妖力总有办法离开这里。这种情况下，多拘住我一两天与那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质问的话太长，人见阴刀没心思去听。只觉的对方言谈时呼出的气息潮湿又冰冷。而且估计是在挤兑自己，顶着张同样的面孔，身形却变化的更修长了些。当着这样拉扯着，自己只得脚尖点地。
这种悬空感给人以不安，但在知道挣扎也是白搭的情况下。人见阴刀只能是忍着这股不安继续谈话。
“那不是假话，我有预感，你去找她后不会好结果。”
在此种情况下，语气还是能保持绝对的平和，他自己都觉得这绝对是一门学问。
而奈落也并未马上没接这句话，而是陷入了极为短暂的停顿之中。
在他的潜意识里，即便明知巫女和自己是没有任何牵扯，但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对方划入鬼蜘蛛那一边，理所当然的作为所憎恶的目标之一。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但换句话说，原本狡猾多疑的妖怪之所以下了这么草率的判断，还是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琢磨巫女和他之间另外一种，本该与血腥死亡完全不同的联系。
至于原因也是十分简单的了，且不论和鬼蜘蛛那单方面不共戴天的关系。妖怪会受到人类情愫的影响本就是世人公认的笑话之一。而对其最好的做法就是在其发酵起之前彻底焚毁。
当然，他并不会向任何人承认自己尚在犹豫中就是了。
“那我是该感谢你在关心我了?”奈落克制不住的冷笑了一下“………别扯她的事、我在问此事对你的意义。”
大致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迟疑，他将注意力继续放在眼下。
见对方顽固的追问到这个地步，人见阴刀真的觉得在遮掩下去就半点意思都没了。毕竟他也明知自己也对那个遗弃多年的念头尚未死心，但现在被人逼问起来了，却压根都不敢说出口。
“还记得我问过你………是否对人见城感兴趣吗？”虽然心里只这么训斥自己的人，但面上只是顿了一下便答上了。
“你那时是说怕我毁了这座城。”
“是的，我那时是怕这个……但现在。我是想让你代替我留在此——”
——代替？
骤然听到这样古怪的字眼，让奈落顿了一下。
“是指我留下、还是用你的样子留下？”
这是一句不需要回答的明知故问，不然人见阴刀刻意用的那个词也毫无意义了。
平淡的假象好像突然间成了极其脆弱的镜面，只需一句质问即可打破。
而二人也停滞于此，极其默契地同时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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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不懂啊，度娘连我开场白的碎碎念也要删吗？

这军训搞得lz胃病都快犯了=_=更新暂且从长计议

曾经、想写个截肢梗………想了起码半年多。然后昨晚，上铺摔下来断腿=_=
被动结束了军训，只能………躺在炕上码字。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