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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巫女,最初是于神社之内以舞降神的古老说法中所存在的。
当然,所谓舞之祝祷不过是那些古老的样本之一。在面对战乱和嗜血的妖怪时,这种温和的方法明显不适用。
更别说战国时代因为八方动乱导致太多神社败落,巫女和神官大多都处于四处流落的现状。于是便更谈不上红衣舞之那种充满华丽意味的说法了……
樁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问题,而且还是以旁观者的这种调侃态度。也许是眼前的景象真的让她有这种袖手旁观的感觉。
在一具尸体从面前被拖拽走,轻易激荡起地面的灰土。一张撕裂的符咒也随之打转儿到她的脚边。
活人的动作都很快,扯着挂在死者上的衣物挪蹭到草席上,接着是很麻利的打卷。
“呃,巫女大人,这样就行了吗?临城那边……要怎么讲?”某个中年男人试探着询问樁。但她却只是将视线从尸体移动到乖巧的坐在树荫下的男孩身上——没人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夫人的尸体最好烧掉,骨灰交给我就可以了。千叶城那边我会解释好。”她忍着不耐烦抛下这一句,接着便绕过人群走到男孩面前。
“阴刀少主,你还记得我吗?我上次和你在院子里谈过话。”
男孩低头没看她,但回答的很快“——樁大人。”
她点头表示满意,而此刻男孩却再次开口“她死了吗?”
“恩。”樁忽然觉得这句问话很没缘由,她停顿了一下才道“你知道死的是你母亲?”
“她昨晚刚来看过我。而那个尸体不像她。”男孩否认一切表示认同的关键理由,却没说自己不知道。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变化吗?”忽然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樁只能把原本要问的后半句话咽回去,找了意思相近的词来概括原本的语义。
“没什么。”人见阴刀忽然很正经的仰头看着女人。
“她的死和你让我干的事有关吗?”
“啊,你想知道?”樁微微偏了偏头,也坐下“这件事,我倒是可以给你讲很长时间。”
…………
人见城从战乱中脱离的第三年,有邻城使者前来拜访。
使者是个从头到脚打扮都是黑色打扮的女人,而且讲话条理十分清晰。就在她三两句说明完事情,起身告辞时。安静的氛围内,突然爆出一声喊。
“站住!——请等一下。
第一个字基本就是吼出来的,不过因为意识到了场合问题,声音及时小了很多。之后半句更是微弱。
而樁早在来人见城之前,就没预备要引起谁的注意。但面对这么突兀的喊住,她也只能条件反射的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
门口的地方有个女人,她——她们还认识。虽然对方的脸十分陌生,但那股气息没变——另一个黑巫女。樁还曾跟对方有所接触。
这种接触并不意味有良好的互动,而是被血缘捆绑在一起的。正因此她也十分确定自己妹妹不会在消失二十年后平白无故的出现。
樁想了想,在认定对方彻底地成了一个外人后,朝她走了过去。
………


来自iPhone客户端261楼2017-12-20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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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人不该会出现在这儿。
    如果说这是樁看到楝后的第一个想法,那么对方同样如此。
    事实上,樁认定对方对于自己算个外人。而楝想更纯粹,直接觉得祸害上门。
    这不是空口的栽赃和诬陷,而是对方从没在她面前办过任何靠谱的事。其中最糟糕的无非就是有关一块玉石。
    要命的是这件事还能顺带拖自己下水。
    妖怪象征着邪恶之物是世人公认的准则之一,但它们的魂魄组成了那什么什么玉之后,所有人就跟集体失忆了一样前去疯抢。楝对这样匪夷所思的现象感到困惑。所以当樁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抢那玩意的时候,她拒绝了,不过没有制止。
    因为对方振振有词的找出一堆歪理来解释自己的行径。楝都觉得还不如说是嫉妒看守玉的巫女名声比她好看来的合理。更别说两人的灵力水平也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所以她干脆把对方的理想当成笑话来听,而在那之后直接去的忙自己的事了。
    不过正是这样的心态,等几天后那该死传闻爆出来时——她懵了。
    虽然二人平时的互动并不算少,但楝还是没想到对方会真的胡来到去明抢那块玉。
    ……
    “你就这样带我进来?”
    在绕过回廊之后,楝直接把对方带入自己的屋子,那是距离城中央百丈远的偏僻地位。
    事实上,在楝当着家臣们以及算是名义丈夫的面喊出那句话后,也不是直接甩手走人。而是还算有礼貌的提出找使者单独谈谈的请求。没把当初在外张牙舞爪那一套拿出来。
    不过现在对于身后樁的发问,她只当没听见,径直走到房门的一侧“进来,我有点事要问你。”
    “哦?你跑了二十多年,什么问题今天才想问?”
    屋子的空间很大,其中房屋的一角架起了一扇白色的屏风,算是隔断。
    樁直接挨着屏风靠下。楝对此皱了皱眉,她保证如果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糟糕到连自杀也没差到哪去。她绝对会再次躲起来,总之离面前这个女人越远越好。
    “你也可以问我些事情,就算扯平。”
    “啊,真的?”樁故意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好吧,那说说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当初又怎么跑了?”
    楝眼角微微抽动两下,她倒是没想到对方直接就把话题扯到那么久以前。
    三十年前,在夺玉的那件丑闻蔓延以后,樁就主动来找了自己。而且没有一句解释,直接拖着她离开了神社。
    而更离谱的是,楝当时也顺从这点。虽然日后发生的事情让她反复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干。但那时的她确实是仔细考虑后才决定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262楼2017-12-20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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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涉世的年轻女孩认为自己的处境已经足够尴尬了。毕竟只要玉还存在,这个丑闻就很难从人们的谈资里被抹去。而且楝本身也有点愤世嫉俗的性格,那么提前跳进这趟浑水也没坏到哪去。
      然而,事情后来的发展是对所有人都很不友善的。在她离开神社的半个月后,就听闻了巫女的死讯。是被来夺玉的半妖重伤,虽然最后成功将妖怪封印,但还是因为伤重死去。
      以及——玉和巫女的尸体一同消失了。
      她当时没好气的向樁提起这件事,结果却得到了古怪的答案。
      “要是我就直接用那玉保命,不过谁让她为个半妖变成愚蠢的女人了?活该那样死!”
      对方的愤怒算是意料之中,她在那次玉的争夺中被巫女打伤了脸,从右额角至脸颊的区域裂开青灰色的鳞状伤痕。
      楝丝毫不怀疑对方脾气愈发恶劣有这方面的原因占了大半。
      当然,她并非是对自己姐姐的遭遇没半点怜悯,只是对方老把这茬挂在嘴上,而且还尝试各种离奇的办法复原容貌,搞得日子都过的鸡飞狗跳后,她就开始不耐烦了。
      不过真正促使楝离开这樁的原因还不是这些。哪怕是对方开始接触妖怪,拖着自己成为黑巫女后,她也没有过要离开的想法。
      真正的原因,来源于对方的一次尝试。


      来自iPhone客户端273楼2017-12-20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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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觉得问题在你自己么?”楝停止回忆,把视线落在对方身上。她确定自己现在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把妖怪饲养在体内?当初你怎么能想得出。”
        “就因为这个?”
        “对,就是这个。”
        “开玩笑?你现在就没跟妖怪勾结了?我记得你以前可不长这样。”
        看着面前突然质问自己的女人,楝不耐烦地皱眉。她发现对方的思路又跑偏了,以前就是这样,两人谈话总不对付,因为每次都能各自想到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去。
        自己又不是什么正义的哲人,根本不在乎妖怪的事。那句话的重点在于“饲养在体内。”
        对方自从真那么干了后,就开始反常了。是这种异样变化促使自己离开。
        这和那些很有渊源的古老咒语不一样,最初是从内而外散发的气息变得异常。楝怀疑过是妖怪导致对方的气息混乱。可后来脸也开始有变化,照樁的意思是更加的年轻。但楝总觉得那不像是对方的脸。
        这感觉太不正常了。之后随着时间推移,她甚至需要盯着对方的脸看半天,才能确认出那是谁。而大多时候,她看到的是别的东西。
        她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过那种陌生感带来的不安却是真实的。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能说是你的问题。”
        “真是敷衍。好吧,那个人呢?”
        “什么人?”
        “啧,你的本事不至于跑的踪影全无。我问是什么人给你的帮助?”
        “………'她'不是什么人。”
        樁说的话是事实,即便精神紧绷到那种程度。她仍旧没敢离开过对方。一是知道就算离开也会被很快找到,二是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别的人群相处。
        只不过她到最后也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帮助,而是与一个妖怪合作。
        事情发生在她离开神社的第六年,那时的她刚十九岁,有着充沛的灵力和敏锐的观察力。也就是在这种状况下,一只妖怪以美丽女人的形态出现,穿着厚重又华丽的和服,以及披散下来的姬发式,一副时下上流女贵族的打扮。
        不过即便如此,楝还是一眼就确定出了对方的身份——因为没有哪个公主会突然出现在一座被废弃的空城之中。


        来自iPhone客户端274楼2017-12-20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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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巫女在这里么,我(おれ)有事找她。”
          妖怪很直接的就问了这句话。
          “我姐姐出去办事了。几天后会回来。”
          虽然两人算是一起生活,但樁突然消失是常有的事。偶尔有妖怪来找她也不算太罕见。
          “需要我带话么?还是你在这儿等?”
          对方沉默了片刻,接着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此刻,如果楝选择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那么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是她没有,还开口问了毫不相关的问题。那也许只是单纯的出于好奇,却也很不正常。她清楚按照自己的个性,对与她无关的人或物根本不可能有兴趣。
          “喂,你干吗变成女人的样子?”
          这句话让妖怪停下来看她,暗红色的眼珠微微挪动了一下。
          “为什么这样说。”对方没有否认
          “……おれ不是女孩用的,而且光听着不就是很粗鲁的话么,哪个贵族会那样说的。”
          妖怪的面孔仿佛扭动了一下,接着朝她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你要干什么?”楝也警惕地站起来。
          “那个口癖就那么明显……”
          “相当明显。我只见过野盗有那样说话的。”这个话题让她稍微放松下来,眨了眨眼后又道“其实我姐姐不怎么管妖怪的事情的。你有事可以和我说。”
          对方歪着美丽的头颅盯了她一会儿,不过最后还是解释了。
          说的相当主观片面——'她'被一名僧侣纠缠住了。
          “你是想让我姐帮你解决那秃子?”
          因为在对方的描述里给僧侣挂了这个外号,于是楝也很自然地用了。
          “杀他我自己能做到。”妖怪说到这里时眼睛眯了眯,变成红色的细线。
          “那你要诅咒他了?干嘛这样麻烦?”楝一直觉得只有人才会干出这种拖泥带水的事情,而且还乐此不疲的。这也是她到如今却依旧不能独立生活的原因——她不愿意帮人类干那事,但又不会以别的手段谋生。
          “不是那样。我要的诅咒是能以血脉继承的。”
          “好呐,原因呢?”
          谈话到这里,楝发现自己竟然搞不清对方的思路了,如果想避免被纠缠,就该杀了那和尚。相反施下这种诅咒,只会让这支家族世代追杀'她'。除非这帮人彻底死光。
          “我想这么做。”
          “什么?——这是原因?不是为了折磨他?”
          “按照你们的方式,这个算折磨了?”
          “呃,那要看看具体诅咒的的内容。但我没明白你的意思,是指………”
          “没有那么复杂的原因。”这回轮到妖怪打断她了“我是想这么干才来找你们的……对,比起杀他我想这么干。”
          最后一句话像是'她'对自己说的。
          之后隔了好几十年,楝才反应过来妖怪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当时想怎样做才是重点,至于要达到什么目的,事后引发的反应。'她'没考虑过,大概也不在乎。
          楝隐隐觉得这是危险的做法,但她必须承认,这样生活会更痛快。同时搞不明白那个和尚怎么会追着这样的妖怪不放。非要杀了'她'了事。或者该说那秃子也不是好货?
          所以,在谈话的最后她做了回答。
          “我可以帮你啊,奈落。”
          妖怪的名字是地狱之底。而在解决这件事情后,虽然对方表示对诅咒的事没进一步的兴趣,但还是留下了酬礼。
          “这是死魂虫的卵啊。白色的妖怪不都是说很有灵性么,我驱使不来。”
          “不是你说的那种,是红色的。”
          “哦。得养在人体内对吧。那我会转交给我姐姐的。”楝说到最后几句话声调有点扭曲。
          “你不这么干?”妖怪毫无征兆的冷笑了一下。
          “不,我不会。妖怪太恶心了。”楝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什么,尴尬的咳了一声“我是说这件事………不是指你。你很有意思,而且挺漂亮的。”
          妖怪倒是没有发怒,只是将红润的嘴唇弯曲起来“你想离开那女人的话,最好还是收下。”'她'将卵递到楝的眼前,在这个距离,她才看见那白色的形体上还盘绕着一缕暗色。
          “这上面有我的瘴气,如果把它带在身边,你的气息会被完全改变,没人能用法术找到你。”
          不得不说,这个条件让楝有点动摇。但她本能地意识到事情不是那样简单,于是追问“瘴气是有毒的吧。我会不会死于这个?”
          “长时间的话,当然。”妖怪很直接地坦白,这态度让楝很喜欢。
          “不过可以避免。让死魂虫把你的灵魂安放到别的人体内即可。如果是年轻一点的躯体,你还可以活的更久。”
          楝眨了眨眼,双手覆在那枚卵上,但却没直接拿走,而是认真盯着对方的眼睛
          “喂,如果你是在撒谎……”
          “那你该给自己留有退路。”


          来自iPhone客户端275楼2017-12-20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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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应该算个警告了,楝现在能这么肯定,但她当时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的直不起腰。
            “就这样,你跑了?”樁插话进来。
            “是第二年走的。”楝刻意纠正那个动词。
            “那你撑了多久变成这样?”
            附着在卵上的一缕瘴气,无论以何种角度来看都极度微弱。而且在十几年时间内根本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正是这样的原因,让楝丧失了最基本的戒心,以至于在因瘴气突然暴涨倒下时,她只能一边趴在地上咳血一边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她联想到这大概和当年的妖怪有关,可能的解释是'她'开始吞噬别的妖怪了。
            想通这点后,楝就将自己仅剩的时间花在咒骂对方身上——自己又不是那妖怪亲妈,没必要被害死还心平气和的。
            那时候她确信自己死定了。就算用妖怪当年提到的方法续$命。那也需要另一个活人。但她现在倒下的地方是在某座城池之内。当时接受了一只山妖的请求,来城里替它收集魂魄。挑选离开的路线都是僻静的回廊,原本是为了避免麻烦的选择,现在注定要害死她。
            可行的办法是让死魂虫带她的灵魂去找寻躯壳,而楝在最后也确实是这么干的。
            就在她挪动着嘴唇下令时,忽然感到了地面细微的声响,那是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接着,她看到了有人影晃动到她身前。
            “天啊!什么人?你怎么了?”
            是个很好听的女人声音,不过楝只顾着完成刚才的咒语,同时视线上移,却没看见对方的面孔,只有几缕蜷曲的黑发垂到她面前。
            “真离谱——”樁上下打量了楝一遍“城主夫人的身份你能习惯?还是说学得来?”
            “都好几年了,不是第一天。”楝硬邦邦的把话怼回去。
            “那个女人怎么样?死了?”
            楝下意识皱了皱眉,这几年她始终没去想这件事,而且是故意不想。因为一提起那位来和亲的年轻公主,她就觉得自己脑壳都疼。
            当时从黑暗中苏醒,她就看到那从自己体内饲养出来的东西……一条死魂虫。不过却是不合常理的硕大体形以及深红色鳞甲。喙状的的嘴中不断闭合发出一种奇怪的声响。
            那是灵魂与骨骼肌肤被碾碎的声音。
            “所以是什么都没剩下了,你的身体和那公主的灵魂都没了、死魂虫还会这样?够罕见的。”
            “哪都有见就闹鬼了。”
            “那虫子呢。”
            “我不知道”
            楝虽然不清楚原本白色的妖怪为什么会变得那样邪佞,不过至少能判断出死魂虫最终会回到那个美丽的妖怪身边。但她此刻并不想提那个人。
            “其实你的话有些问题。”樁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那公主是有毛病?半夜走到那种地方?”
            “散散心什么的吧,这不是她的错。”楝忽然深深叹了口气。
            她现在的身份是来和亲的公主,算是有了很好的身份和年轻的身体。但楝的感觉实在不算好,因为人见城主实在是个没主见,且耳根软的人。
            作为妻子感到忧虑可以被理解。楝在早期也有这种反应,但那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她实在懒得演了,干脆搬出来单住。
            “别扯这个。”楝不耐烦地按压眉心“说说你,你来这儿干什么。别说那什么千叶来使的,我不信那个。”


            来自iPhone客户端276楼2017-12-20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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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其实——”樁说到这里,忽然一阵轻微的布料摩擦声从身后的屏风内传来。
              她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去绕开屏风。楝面色变了变,有点想去阻拦,但终究还是没动。
              伴随着移动的视线,樁看到了屏风后圈出的一小块区域,白色的褥铺上有个沉睡的男孩。刚才的声响大致是他翻身弄出来的。
              “就是这个。“樁在起初的愣怔后,很快恢复了原先的神态。
              “你扯什么鬼话。”楝的的语气忽然低沉下来。
              “我在回答你的问题。”樁笑了一下,表情有点阴险。“确实是千叶城的人找我的,也就是你现在身份的父母。他们让我把这孩子带走。”
              “不会是对这破城失望了吧?”
              这其实一个有点愚蠢的政治问题,楝也是明知故问。
              “呵呵,总归我是懒得多问这些人原因的。就是带话。而且……”樁特意看了眼楝的表情,发现对方居然有点紧张,便继续往下说。
              “而且你丈夫也同意这点了,反正你们这破城能撑着不一直依靠人家么。我觉得他还是懂的权衡……”
              “闭嘴!”楝突然怒了,不过历史也再次重演,她又如同意识到什么一样收声。强拉着樁让出屏风一段距离后,才咬牙把后半句话挤出来“——他懂个屁。”
              “啊呀,你不愿意?”樁有点好笑“那孩子是你的吗?”
              楝无声的挪动了两下嘴唇,但最后还是低声开口“不是,我杀她时不知道已经有这孩子在这儿了。”
              “啊,你知道了就不会杀她了?”樁只奚落一句,继而目不斜视地看着对方“为什么带在房间里照看?”
              “……我有我的原因”楝沉默一会给出回应。
              “和你的灵力有关?”
              一句话正中要害,楝脸色变了变,没能回答上来。
              灵力并没有出现问题,问题在于她自己。自从占据了新的身体之后,就无法如以前那样使用力量。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楝意识到麻烦越来越多。她发现自己不能融入这座城。虽然像是矫情的话,但这种养尊处优的生活确实令她很不适应。而且,在没有灵力的情况下,她不知道自己离开还能去干什么。所以除了硬挺着,也没什么办法。
              “这一切又不碍着你。”楝打量她半天才开口道“我现在想留在人见城,而且不预备和那男人有染。所以你不能带他走。”即便对方不说,楝也知道樁跑来一趟不可能单单为了带人。这事儿换哪个嘴皮子利索的人都能干,没必要特意让一名黑巫女来做。所以她也没退让,气势汹汹的把话摔出来。
              现在的情形,就如同从前相差无几了。要是换成自己还能驱动灵力。肯定就该抽冷子给对方来一下。因为没什么好谈的了。
              不过现在明显不能这么胡来,而且楝也知道自己姐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她干脆直接开条件。
              “你要怎样?要我做什么?”
              “啊,你什么都做?”
              “我不跟你走,至于其他的都可以谈。”看着对方笑的阴险,楝有点想反悔。
              樁倒是没有过多斟酌,直接走到楝近前,伸手环住她的肩膀,有点粗鲁的把人扯过来。
              “给我弄几只妖怪。”
              “什么?”
              “我需要妖怪,越多越好,活的。”
              ……那玩意不都是活的么。
              楝皱了皱眉腹诽,跟上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我要做一个蛊,用妖怪来做。”黑巫女坦白道。


              来自iPhone客户端277楼2017-12-20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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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蛊 ?你怎么了?”
                “我没怎样,就是个尝试。”对方有点暧昧的贴在楝耳根说话,不过语气却十分冷淡“你也知道制作蛊有各种方式的,但我想做个妖怪的蛊毒。如果你真的闲的无聊,比起管这个崽子,还是来帮我更好,我保证这些妖怪的事你会感兴趣。。”
                楝并没被这一番话忽悠到,相反是认真的看着对方“那个很危险的。就算能抓些妖怪,要制作出的那个东西失控了怎么办?”
                “不可能。”樁笃定地给她回应。
                看着对方几乎盲目的自信,楝忽然就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好像当年在抢那什么玉之前,她也挺有自信的。
                这个想法令她发笑,但她忍住了,一本正经的发问“还是为了你的脸?”
                “啊,当然。”
                听到是有关脸的话题,楝当即放弃了阻拦。她以前尝试过在这方面劝阻,结果照旧是俩人差点打起来。
                “………你别抱太大希望。我现在只能用基础咒术引低等的妖过来。而且短时间弄不来太多……”她只是嘀咕了一句。
                “那个不用担心,本来就是几年后才能开始的。而且那个蛊说不定也能帮你恢复灵力。”樁说到这里,忽然颇有深意地笑了一下。
                “你上点心比较好,还记得那个真对巫女的诅咒吗?别被言中了。”
                ——这是在临走前很不经意的一句话。
                但樁清楚这对于自己妹妹大概是有决定性作用的的话。虽然不至于让她把这事儿摆在第一位,但至少不会让她敷衍了事。
                而刚才对方虽然不明说,却仍然显示出她在离开自己那段时间是和妖怪混在一起的。现在依旧想回到那种生活里去。谈话的口气也足足憋了一股苦闷味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樁知道自己妹妹说不上是性格极端的人。也许是那次濒死的体验导致了她的谨慎。随时准备离开人见城的同时却养了一个孩子。这种矛盾的行为可以说是她给自己留有退路。却也可以直接说是她根本没有把任何一件事坚持到底的决心。
                那自己是否该把那孩子杀死?樁并不确定。毕竟这只是一种比较偏激的手段而已。
                ………
                制作一个妖蛊实在是很麻烦。樁在实际去做这件事之后才知道。需要足够的妖怪,和不会被除妖师发现的地点。以及可以困住它们的的封印
                每件事都得下几年的功夫,不过一切来说总体值得,至少她这么认为。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她再次去往人见城。
                说实在的,当她这回看到楝的时候,第一注意到的不是对方这个人,而是一股气味,但那不是妖气。而是这个时代令人熟稔的气息——疾病。
                “这屋子里有怪味,是你病了吗?”
                “不,我很好。”楝一点都不惊讶她的突然出现。精神的确还好,只不过眼神明显的焦虑。
                “你是来处理那些妖怪的吗?我按你说的干了,它们被困在地下。你想去看吗。”
                “啊……我是想说那个可以先放放。”樁在之前间或来过几次,也知道普通人长期跟妖怪呆在一起多少会受邪气侵蚀。楝现在的状况看来就是如此,不过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她就确定了对方的神志依然清晰。
                “你现在看上去真的不太好,我现在就能带你出城走走………”
                “你想干吗?”楝对樁突兀的关心报以警觉。
                “没什么,就是和你谈谈蛊的事……”
                “你别耍我,不管是有关那个的什么具体事儿,我都不干。
                “怎么了?”
                “什么怎么?之前说好的,妖怪我来弄。但蛊的事我不掺合。”这些年的岁月在楝身上留下了足够多的痕迹,而且受到邪气的影响,她看上去明显的比身体的实际年龄要苍老,但那双明亮的黑眸表示她的神志依旧清醒。
                蛊毒与诅咒同属于巫术,两者之间更是颇有渊源。后者一向是伤人伤己,破解的方法大多与施咒者的安危相关。譬如世代传承的诅咒大多是不死不休,除了杀死施咒者,再没别的破除办法。
                而蛊毒与其同理,自然没人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你倒是挺机灵。”樁见没能套住对方,便也不接这茬。只是眼珠四下扫了房间,转开话题“那小孩子哪去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78楼2017-12-20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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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他父亲那边了。”楝当然知道她指什么。”
                  “嗯?那男人把他带走了?”樁故作惊讶的回应,实际却笃定的认为人见城主终于做了件还算称职的事儿,哪有让小孩儿跟这种看着就不正常的女人生活的。
                  “你没拦着?”
                  “……我没注意到。”楝说到这里忽然沉下脸来“这和你妖蛊的事情有关系吗?你到底来干什么的?现在是我在帮你,凭什么要回答这破问题!”
                  她说完后就陷入沉默,双眼继续焦虑的凝视到房屋的一角。
                  这样一来谈话便没能继续下去了。
                  樁只能重新胡诌一个巫女的身份去见那位城主。好在对方脑子不大好使,很快便蒙混过去。
                  在那之后,她很随意地提了有关楝的事情。对方似乎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儿说了。
                  “那个说法是真的?”
                  “您指什么?”
                  “你母亲差点杀了你的事情。”
                  再了解事情的经过后,她在庭院里'偶然'的见到男孩,自我介绍之后开始发问。
                  “我只和他说过母亲跟妖怪呆在一起的事,结果他被吓到了,就跟谁都这么说了。”人见阴刀貌似有点不满地小声嘟囔。
                  “你怎么会跟他说这事儿。故意的?”
                  “我讨厌妖怪。”
                  樁愣了一下,觉得对方的谈话口吻让她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忽然想到了一点什么。索性也直接问了出来“你知道她会巫术?她有教过你吗?”
                  “嗯。”男孩平静回应。
                  樁深吸了口气,尽力让表情维持正常。但忍的实在是相当辛苦,因为她实在是太想笑了。
                  ………
                  “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隔了半个月,在确定对方脾气好了一点后,樁又找了楝一次。当谈了妖蛊的事情预备起身离开时,她问了这句话。
                  “你指什么?”
                  “我就是觉得有点怪。上次跟你碰面时你不挺愿意在城里花心思的吗?这回怎么了?是顾及那个针对巫女的诅咒了吗?”
                  这是樁第二次提到诅咒的事情,虽然摆明是开玩笑的口气。但——她还是故意的。
                  “我现在想通了,不行吗?还有那个咒不就是来吓唬………”
                  “是你对那小子失望了吧?”樁突然开口打断了对方,在楝反应过来之前,她再次抢先回应“因为他是个小白眼狼,而且根本不站在你那边不是么?”
                  “……那你提这个,就是为了挤兑我?”
                  楝冷冷的盯了对方一会儿,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坦白。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了。”樁重新拉开门,把一只脚迈出去“你不也放弃那小子了吗?”
                  楝在曾经打定主意要留下人见阴刀。但原因是什么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也许是想找一个可以理解她抑郁所在的寄托。
                  然而结果却是失败的,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帮助,所以最后还是认定该一个人呆着。
                  “既然你这么想,那一切问题就都解决。妖蛊的事情大约在明早完成,到时候你可以跟我走。”
                  “那个蛊的封印你完成了?”楝再次意识到有对方的话有毛病——对方干吗忽然'好心'的提到有关自己的事?


                  来自iPhone客户端279楼2017-12-20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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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完了?”
                    樁始终在叙述整件事的经过。此刻她陷入沉默,直到旁边的人见阴刀发问。
                    “这就是您说的,很长的事儿?”
                    “我们最后谈的话是这样。”
                    樁在当天晚上离开了人见城之后就一直没有得到回音。她没办法,便又赶回来。结果就看到城里正在处理楝的尸体。
                    对方死在自己的房间里,被早上送饭的人发现。但当时没人能靠近她,因为尸体上缠绕着一股妖毒。
                    樁看了一眼就知道对方死于蛊毒,但事情就此变得无法解释起来。楝本没有直接接触这件事儿的地方,她怎么可能就死了?
                    “你知道晚上出了什么事吗?”樁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没什么,母亲是很晚来找我的。带我去她那儿。但她一直离我很远……”
                    樁承认她的确向楝隐瞒了蛊那十分之一的不稳定性。但自己放任对方留下也只是为了让妖蛊多少沾染点巫女的骨血以增强力量,绝对没想过要对方死。她留下的那张符咒,也是为了这个。而且那个蛊到目前为止都好像还未完成,反而更像是被封印后几乎消失了一般的。更别说照人见阴刀刚才的叙述,恰好表明了楝也按照商议的一切来解决事情。距离的很远也证实了她真的不想被牵扯进去。
                    樁闭了下眼,忽然意识到整件事情糟透了,当她考虑着是否该在此刻离开时。一个带有糜烂味隐喻跳出,突兀的打断了她的思路。
                    那是她还在神社座生活时,神官曾提到的一个有关巫女的说法。说实在的,那个说法即便是玩笑她也觉得不可理喻。
                    “您在胡说什么呀?”自己当时听完就忿忿的转身离开了。
                    然而现在那个针对巫女的说法却在脑内跳出,像是在暗示什么。
                    “你好奇她是怎样死的么?”樁又看向了人见阴刀,表情很认真,如同要求证什么一样。
                    “您愿意说就说好了。”
                    看着对方以这种漠然的方式回应,樁却没有继续解释。只是嗤笑了一声,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转身走开了。
                    原本她对于楝的死亡尚且对少有点心虚,可在刚才的交谈中。她忽然确认自八年前的第一次谈话开始,对方就跟她耍了个语言花招儿。她说在自己杀人时不知道已经有了人见阴刀。搞得像是当时孩子已经出世一样。
                    然而那句话有没有可能是另外一种意思……
                    对方其实是不知道那个公主怀孕的事,而至于把孩子生下来貌似就很好理解了。一切都建立在离开人见城的妄想之上。
                    更别说人见阴刀讲话时偶尔流露处那种敷衍他人的口吻,就和他'母亲'一模一样。也许是他的灵魂深处还是像楝多点。
                    而现在,樁与终于弄清楚晚上究竟出了什么事。一切的缘由来自于那个有关巫女的说辞,或者更像是诅咒。至少樁这样理解——针对这对这类天生便向神明借助力量的女人,无论做任何事,只要心存动摇,那结果必然是失败的。
                    如果楝真的能铁了心的看着人见阴刀死在她眼前,那么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
                    或许楝对人见阴刀的感觉根本谈不上爱。她只是仅存着那点动摇,这可以说是对方犯下的唯一一个错误了。遗憾的是,这一个错误就足够害死她。
                    在那个晚上,妖蛊确实有了异动,开始吞噬周遭的生物。而当时的楝就深陷是否应该坐视不管的怪圈里犹豫。这样的分心导致那张符咒无法发挥作用。那样自然就会演变如今的灾祸。
                    至于那个蛊,它吞噬了一份强大的灵力,自然会产生反噬。就现在几乎无影无踪的情况来看,大致是被克制住了。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妖蛊会就此消失。只是碰巧被暂时遏止了。一切终究会到结束的时候,迟早的事情。
                    几十年的光阴都不能在自己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樁确定自己有机会能重新见到那个蛊。想到这里,她回头瞥着已经和自己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人见阴刀。
                    ——迟早的事情。


                    来自iPhone客户端281楼2017-12-20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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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再挂一下本章的主要梗出处,话说看原剧情时就觉得女神这台词很迷,搞得跟强行说明一样(´Д` )(没有贬义,她们都是好女孩(OvO))以及如果奈大肯在剧里多披女皮出场,我大概会更喜欢他了\(//∇//)\美美哒(仅个人观点)


                      来自iPhone客户端282楼2017-12-20 16:59
                      收起回复
                        艾特小队=_=;(不好意思好久没更了)@宗像礼清 @卿* @夏赟贇 @景白生 @慕九九酒


                        来自iPhone客户端283楼2017-12-20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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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拉渡 @狂血姬 @在光明中起舞 @宫永紫墨 @睿睿198080 (不好意思好久没更


                          来自iPhone客户端284楼2017-12-20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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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这篇时的真实写照


                            来自iPhone客户端285楼2017-12-20 17:02
                            收起回复
                              回复 夏沫曦是我 :对不起对不起,ˊ_>ˋ不是坑,就是更得慢点


                              来自iPhone客户端287楼2017-12-20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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