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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8 他有很多秘密
碧瑶从来看不懂秦无炎，因为他什么都不说，可秦无炎又总能看透她，即使她不说。在家休养的时候，他每天要对着电脑七八个小时，也总有电话在午夜响起，他没有刻意回避她，却也不愿意坦白告诉她，他就像这个城市里被那些可怕雾霾深深遮住的月亮星星，忽明忽暗，忽冷忽热。这种变化，好像就是从那场车祸开始的。他不再戴着圆圆的玻璃片，也不再对她保持刻意礼貌的距离，狭长的眼睛常常流露出一种久违的热切渴望，随手就会对她做些亲昵到脸红的动作，可有时候他又好像看着她在想另外一个人，眼里的恨意、痛苦、不甘心交织在一起，空洞的可怕。她喜欢他的笑，他的声音，他的温和耐心和难得的傻气，却又怕他深沉的眼神、若有似无的试探和算计，所以对着他，常常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他有起床气，偏偏不会对她发火；他不能吃辣，还是陪着她吃了半个月的麻辣小龙虾；他从来不会因私误公，却因为她一句埋怨休了所有年假，把一团乱麻的公事丢在了脑后。“你说，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呢！”碧瑶对着床边的穿衣镜做了个鬼脸，转身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今天遵守之前的承诺，带你出去玩。”秦无炎本来倚在大门边，见她出来就从衣架上取了个小玩意，缓缓走了过来。他今日穿着件灰白条纹的毛衣，难得地搭了件浅色的水洗牛仔裤，看着清爽又少年气。
碧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被裹得像个雪球就算了，还要被这个絮絮叨叨的人扣上毛呼呼的耳兜，忍不住嘟囔道：“秦无炎，你应该去做个保姆才对。”
“看来你这么久的电视没白看，”秦无炎笑了笑，突然伸出手把眼前哀怨的雪球抱起来轻颠了颠，“也该带你出去晃晃了，吃圆了不少。”
“你家魂魄会吃胖啊？”碧瑶白了他一眼，小气的男人，口上半句话都不愿意吃亏！
“我家这个魂魄，的确会吃胖。”秦无炎认真地点点头，“这是能量守恒定律。”
“…秦夫子，今天我们放假！”
青龙说对二十岁以下的女孩，应该带她去游乐园在空中缆车上吻的她晕乎乎；对二十五岁以下的女孩，应该带她去高级宴会走两圈随便跳两只贴身舞转的她心酥酥；对待三十岁以下的女人，只要在酒店的最高层开好房间等她自己脱光光就好。鉴于后两种他可能会被打飞，秦无炎果断领着碧瑶来了江都最高的空中缆车游乐园，为了避免尴尬，还特地打扮年轻了些。
“你一个人买两张？”工作日的游乐园有点冷清，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在另一边排队。
秦无炎面不改色：“我怕挤。”
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人都有。售票员讪讪地递过去两张票，看着他背影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什么怕挤，就是少爷脾气。你们这些学生仔，哪里晓得父母赚钱的辛苦。”
空荡荡的缆车高高的飞起，飞速的落下，风驰电掣一般的转圈，摇晃，气势如虹。良辰美景，佳人在侧，秦无炎脑海中只有三个字，晕！晕！晕！他才长好的脊椎在隐隐作痛，低血压的脑袋有点喘不过气，饶是如此，还是费力地挤出了个温和的微笑，“碧瑶，别怕。”
这里的人居然能造出这种东西！碧瑶已经好久没感受过高空飞行的感觉了，正一脸兴奋地盯着忽高忽低的山景，却不料身边的人突然靠了过来，一副晕头转向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
“我不怕呀，”碧瑶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脸，“怕的好像另有其人吧。”
都是青龙这个**出的馊主意！秦无炎恨不得把他从飞机上揪下来打几拳，也怪自己，这些骗无知少女的烂把戏，对付别人就算了，对付这个活了一千年的鬼王宗少主，不是自讨苦吃吗！
“喂、秦无炎，你没事吧？”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脸倒是贴的越来越近。
“没事，只是有点喘不过气。”其实冬日的冷风吹来加上走到了缓坡，他已经清醒了许多，只是最近碧瑶看了不少智商不在线的泡沫剧，说不定。。。
“那我带你下去。”碧瑶当了真，抬手要运功却被他拦住，微微眯了眼睛。
“这是在外面，不许用法力。”为了她的安全无虞，他再三再四叮嘱过无数遍。
“那你想怎么办？”碧瑶揉了揉他越加放大的脸，语气里带了点笑意。
被她看出来了。清俊的脸染了丝绯红，想向后退却被她扯住，笑吟吟的少女深吸了口气贴着唇吹了过来，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神采，璀璨如银河披泄。这样看来，他的计划应该算成功了吧，虽然好像人物反过来了。。三十岁以下却被怪力少女按在缆车上吻的晕乎乎的秦先生如是认为。
碧瑶从来看不懂秦无炎，因为他什么都不说，可秦无炎又总能看透她，即使她不说。在家休养的时候，他每天要对着电脑七八个小时，也总有电话在午夜响起，他没有刻意回避她，却也不愿意坦白告诉她，他就像这个城市里被那些可怕雾霾深深遮住的月亮星星，忽明忽暗，忽冷忽热。这种变化，好像就是从那场车祸开始的。他不再戴着圆圆的玻璃片，也不再对她保持刻意礼貌的距离，狭长的眼睛常常流露出一种久违的热切渴望，随手就会对她做些亲昵到脸红的动作，可有时候他又好像看着她在想另外一个人，眼里的恨意、痛苦、不甘心交织在一起，空洞的可怕。她喜欢他的笑，他的声音，他的温和耐心和难得的傻气，却又怕他深沉的眼神、若有似无的试探和算计，所以对着他，常常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他有起床气，偏偏不会对她发火；他不能吃辣，还是陪着她吃了半个月的麻辣小龙虾；他从来不会因私误公，却因为她一句埋怨休了所有年假，把一团乱麻的公事丢在了脑后。“你说，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呢！”碧瑶对着床边的穿衣镜做了个鬼脸，转身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今天遵守之前的承诺，带你出去玩。”秦无炎本来倚在大门边，见她出来就从衣架上取了个小玩意，缓缓走了过来。他今日穿着件灰白条纹的毛衣，难得地搭了件浅色的水洗牛仔裤，看着清爽又少年气。
碧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被裹得像个雪球就算了，还要被这个絮絮叨叨的人扣上毛呼呼的耳兜，忍不住嘟囔道：“秦无炎，你应该去做个保姆才对。”
“看来你这么久的电视没白看，”秦无炎笑了笑，突然伸出手把眼前哀怨的雪球抱起来轻颠了颠，“也该带你出去晃晃了，吃圆了不少。”
“你家魂魄会吃胖啊？”碧瑶白了他一眼，小气的男人，口上半句话都不愿意吃亏！
“我家这个魂魄，的确会吃胖。”秦无炎认真地点点头，“这是能量守恒定律。”
“…秦夫子，今天我们放假！”
青龙说对二十岁以下的女孩，应该带她去游乐园在空中缆车上吻的她晕乎乎；对二十五岁以下的女孩，应该带她去高级宴会走两圈随便跳两只贴身舞转的她心酥酥；对待三十岁以下的女人，只要在酒店的最高层开好房间等她自己脱光光就好。鉴于后两种他可能会被打飞，秦无炎果断领着碧瑶来了江都最高的空中缆车游乐园，为了避免尴尬，还特地打扮年轻了些。
“你一个人买两张？”工作日的游乐园有点冷清，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在另一边排队。
秦无炎面不改色：“我怕挤。”
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人都有。售票员讪讪地递过去两张票，看着他背影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什么怕挤，就是少爷脾气。你们这些学生仔，哪里晓得父母赚钱的辛苦。”
空荡荡的缆车高高的飞起，飞速的落下，风驰电掣一般的转圈，摇晃，气势如虹。良辰美景，佳人在侧，秦无炎脑海中只有三个字，晕！晕！晕！他才长好的脊椎在隐隐作痛，低血压的脑袋有点喘不过气，饶是如此，还是费力地挤出了个温和的微笑，“碧瑶，别怕。”
这里的人居然能造出这种东西！碧瑶已经好久没感受过高空飞行的感觉了，正一脸兴奋地盯着忽高忽低的山景，却不料身边的人突然靠了过来，一副晕头转向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
“我不怕呀，”碧瑶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脸，“怕的好像另有其人吧。”
都是青龙这个**出的馊主意！秦无炎恨不得把他从飞机上揪下来打几拳，也怪自己，这些骗无知少女的烂把戏，对付别人就算了，对付这个活了一千年的鬼王宗少主，不是自讨苦吃吗！
“喂、秦无炎，你没事吧？”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脸倒是贴的越来越近。
“没事，只是有点喘不过气。”其实冬日的冷风吹来加上走到了缓坡，他已经清醒了许多，只是最近碧瑶看了不少智商不在线的泡沫剧，说不定。。。
“那我带你下去。”碧瑶当了真，抬手要运功却被他拦住，微微眯了眼睛。
“这是在外面，不许用法力。”为了她的安全无虞，他再三再四叮嘱过无数遍。
“那你想怎么办？”碧瑶揉了揉他越加放大的脸，语气里带了点笑意。
被她看出来了。清俊的脸染了丝绯红，想向后退却被她扯住，笑吟吟的少女深吸了口气贴着唇吹了过来，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神采，璀璨如银河披泄。这样看来，他的计划应该算成功了吧，虽然好像人物反过来了。。三十岁以下却被怪力少女按在缆车上吻的晕乎乎的秦先生如是认为。
IP属地:安徽
329楼2017-08-31 14:56
329楼2017-08-31 14:56收起回复
Part 19 朋友？桃花？
事实证明，地球少了谁都会转，禹度没了秦无炎，也没有他想象中那样乱。休假这几个月，除了大大小小积压成山的文件和新员工资料等着他签字，只有一笔跟商务拓展部合作的大客户需要接洽。这个客户是禹度三成收入的来源，也是老头子最坚实的政治靠山，所以尽管他正打着伤势未愈的名头休年假，还是被一把揪了回来老老实实当苦力。
看来今天来的是他儿子，秦无炎轻轻摇着手里的橘色果汁，打量着这后现代重工业风格的会场，斑驳的红砖裸露着，几盏兹拉兹拉响的小灯泡晃个不停，看着鬼魅森森的。
“小秦，怎么躲到这里呆着了？”商务拓展部老总一贯出了名的爱灌人酒，男女不论，荤素不忌，着实让人头疼的紧。
“陆总，”秦无炎无奈地打了个招呼，“我还在复健不能喝酒，只能躲远点，免得扫了大家的兴。”
“喝点红酒不碍事的，”大腹便便撑的西服扣子都要崩开的陆总招了招手，便有人递上杯红酒，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出来前碧瑶千叮万嘱不许他沾酒久立，要是带了酒气回去，必定气的好几天不理他了。秦无炎摇了摇头，“等我伤好了，一定亲自向陆总敬酒赔罪。”
“怎么，董事长跟前的红人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头子了？”从鼻孔里哼出声来。
“我说你这老头，闲的没事干了是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白衬衫的少年，抱着手抬着下巴看着他道。
“小少爷，”胖胖的身子费力地做出点头哈腰的样子，“您怎么也来了？”
“什么小少爷，我是人事部的小曾，陪我们经理来的。”曾书书抬手把那杯红酒一饮而尽，笑的森森然道：“陆总还要喝吗？”
“不用了、不用了。”他慌忙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跑的真快，”曾书书转了身笑的极爽朗地拍了拍秦无炎，“不好意思啊秦无炎，你身体还没恢复就喊你回来，我已经劝了爷爷好几天了，但是他说这个客户有你在他才能放心点。”
“分内之事，何必劝他。”秦无炎有点难以适应他的热情自来熟，尴尬地向后退了两步。
“我们是朋友啊！”大眼睛的活泼少年一把捞起他，“走，今天我给你挡酒。”
“...”计划是不是太成功了点，还是他太好骗？秦无炎想推眼镜却摸了个空，无奈地跟着他走了。
“哎呀，喝呀，你小子怎么不喝？”曾书书的酒量浅薄的可以，才转了几圈就已昏天黑地地躺在一边，迷着双眼指着来来往往的人喊叫。秦无炎只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淡定地坐在一边，脑门上一头黑线，他刚低头准备给青龙发个信息，却听见远处传来了细碎的争执声。22楼那个冰美人今日穿了身曳地的冰蓝连衣裙，莹莹如玉的肩颈被灯光照的雪白，却有一只禄山之爪一只在她腰间徘徊，甚至越来越向下放肆。秦无炎眯了眯眼，那搂着陆雪琪图谋不轨的就是今晚的主角赵公子，所以她才勉强隐忍不发，只是她越发这样挣扎，那人只怕觉得越有趣吧，秦无炎低下头像没看见一样继续摆弄手机，直到青龙的讯息传来，才收敛了脸上看好戏的神色，一本正经地整了整衣襟走了过去。
陆雪琪自幼要强，又是一贯千娇万宠长大的，身边的男人但凡有点意思的，也被她冰冷的面具吓得退避三尺。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本想泼了手中的酒过去，可又想起若得罪了这个客户，自己恐怕在爷爷面前是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这才一直隐忍。原想等着表哥来救，哪知道这姓赵的居然特地找了个角落，缠着她动起手脚来。
“赵公子，我想你喝多了。”有温润清澈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不露痕迹地挪开了她腰上徘徊的手，陆雪琪松了口气，抬头看着身边的男子。光怪陆离的闪光灯丝毫没有影响他笑的温和的面容，反而洒下了一片深深浅浅的阴影，显得有点高深莫测的俊美。她一直知道自己生的极美，对男人的相貌也不甚在意，此刻却偏偏好像着了魔一样盯着他看。
“怎么，想英雄救美？”流里流气的男子抬起头来挑唇笑了笑，把茶几前几杯烈酒倒在了一起，又把冒着气泡的冰雪碧掺了进去，“喝了就可以带她走。” 果然是苦差事。秦无炎叹了口气，他虽然酒量不错可也禁不起这么刺激的玩法啊，若是为了碧瑶也罢了，还是为了前世几次想杀他的这个正派女人，真是不值得。
“害怕就滚远点。”赵公子有点不耐烦，因为父亲染了风寒不能来，他才来禹度作威作福一番，也生怕闹大了不好收拾。
秦无炎知道他父亲与老头子是几十年的老战友，私交甚笃，他这番做派分明是怕张扬出去，于是笑了笑朗声道：“大家停一停。” 眼见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他捧起那一大杯冰冷的酒道：“刚才赵公子说我们禹度的人酒量不行，陪他的喝的不痛快，只有我喝了这杯酒他才肯跟我们做生意，现在我想请大家做个见证，”他拍了拍杯子，“要是我喝晕过去了，可不许他赖账啊！”
满场哄堂大笑了起来，几个血气方刚的小年轻也起了哄给他喝彩，赵公子恼的扯了扣子向沙发上一坐，狠狠地盯着秦无炎。 陆雪琪只觉得满腔酸楚感动要喷薄而出，那略微清瘦的背影遮住她的狼狈无措，仰头把一大杯苦涩呛人的烈酒饮下，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怯懦。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躲在别人身后的一天，她是别人眼中的女强人，是爷爷常常感概巾帼不让须眉的外孙女，是张小凡心中无所不能的万能女友，可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期盼有人能保护怜惜，将她当作寻常女子一样呢？ 秦无炎自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收获了朵桃花，这搀着洋酒白酒红酒还冒着气泡的液体一下肚，便天旋地转地晕了过去。
事实证明，地球少了谁都会转，禹度没了秦无炎，也没有他想象中那样乱。休假这几个月，除了大大小小积压成山的文件和新员工资料等着他签字，只有一笔跟商务拓展部合作的大客户需要接洽。这个客户是禹度三成收入的来源，也是老头子最坚实的政治靠山，所以尽管他正打着伤势未愈的名头休年假，还是被一把揪了回来老老实实当苦力。
看来今天来的是他儿子，秦无炎轻轻摇着手里的橘色果汁，打量着这后现代重工业风格的会场，斑驳的红砖裸露着，几盏兹拉兹拉响的小灯泡晃个不停，看着鬼魅森森的。
“小秦，怎么躲到这里呆着了？”商务拓展部老总一贯出了名的爱灌人酒，男女不论，荤素不忌，着实让人头疼的紧。
“陆总，”秦无炎无奈地打了个招呼，“我还在复健不能喝酒，只能躲远点，免得扫了大家的兴。”
“喝点红酒不碍事的，”大腹便便撑的西服扣子都要崩开的陆总招了招手，便有人递上杯红酒，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出来前碧瑶千叮万嘱不许他沾酒久立，要是带了酒气回去，必定气的好几天不理他了。秦无炎摇了摇头，“等我伤好了，一定亲自向陆总敬酒赔罪。”
“怎么，董事长跟前的红人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头子了？”从鼻孔里哼出声来。
“我说你这老头，闲的没事干了是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白衬衫的少年，抱着手抬着下巴看着他道。
“小少爷，”胖胖的身子费力地做出点头哈腰的样子，“您怎么也来了？”
“什么小少爷，我是人事部的小曾，陪我们经理来的。”曾书书抬手把那杯红酒一饮而尽，笑的森森然道：“陆总还要喝吗？”
“不用了、不用了。”他慌忙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跑的真快，”曾书书转了身笑的极爽朗地拍了拍秦无炎，“不好意思啊秦无炎，你身体还没恢复就喊你回来，我已经劝了爷爷好几天了，但是他说这个客户有你在他才能放心点。”
“分内之事，何必劝他。”秦无炎有点难以适应他的热情自来熟，尴尬地向后退了两步。
“我们是朋友啊！”大眼睛的活泼少年一把捞起他，“走，今天我给你挡酒。”
“...”计划是不是太成功了点，还是他太好骗？秦无炎想推眼镜却摸了个空，无奈地跟着他走了。
“哎呀，喝呀，你小子怎么不喝？”曾书书的酒量浅薄的可以，才转了几圈就已昏天黑地地躺在一边，迷着双眼指着来来往往的人喊叫。秦无炎只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淡定地坐在一边，脑门上一头黑线，他刚低头准备给青龙发个信息，却听见远处传来了细碎的争执声。22楼那个冰美人今日穿了身曳地的冰蓝连衣裙，莹莹如玉的肩颈被灯光照的雪白，却有一只禄山之爪一只在她腰间徘徊，甚至越来越向下放肆。秦无炎眯了眯眼，那搂着陆雪琪图谋不轨的就是今晚的主角赵公子，所以她才勉强隐忍不发，只是她越发这样挣扎，那人只怕觉得越有趣吧，秦无炎低下头像没看见一样继续摆弄手机，直到青龙的讯息传来，才收敛了脸上看好戏的神色，一本正经地整了整衣襟走了过去。
陆雪琪自幼要强，又是一贯千娇万宠长大的，身边的男人但凡有点意思的，也被她冰冷的面具吓得退避三尺。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本想泼了手中的酒过去，可又想起若得罪了这个客户，自己恐怕在爷爷面前是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这才一直隐忍。原想等着表哥来救，哪知道这姓赵的居然特地找了个角落，缠着她动起手脚来。
“赵公子，我想你喝多了。”有温润清澈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不露痕迹地挪开了她腰上徘徊的手，陆雪琪松了口气，抬头看着身边的男子。光怪陆离的闪光灯丝毫没有影响他笑的温和的面容，反而洒下了一片深深浅浅的阴影，显得有点高深莫测的俊美。她一直知道自己生的极美，对男人的相貌也不甚在意，此刻却偏偏好像着了魔一样盯着他看。
“怎么，想英雄救美？”流里流气的男子抬起头来挑唇笑了笑，把茶几前几杯烈酒倒在了一起，又把冒着气泡的冰雪碧掺了进去，“喝了就可以带她走。” 果然是苦差事。秦无炎叹了口气，他虽然酒量不错可也禁不起这么刺激的玩法啊，若是为了碧瑶也罢了，还是为了前世几次想杀他的这个正派女人，真是不值得。
“害怕就滚远点。”赵公子有点不耐烦，因为父亲染了风寒不能来，他才来禹度作威作福一番，也生怕闹大了不好收拾。
秦无炎知道他父亲与老头子是几十年的老战友，私交甚笃，他这番做派分明是怕张扬出去，于是笑了笑朗声道：“大家停一停。” 眼见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他捧起那一大杯冰冷的酒道：“刚才赵公子说我们禹度的人酒量不行，陪他的喝的不痛快，只有我喝了这杯酒他才肯跟我们做生意，现在我想请大家做个见证，”他拍了拍杯子，“要是我喝晕过去了，可不许他赖账啊！”
满场哄堂大笑了起来，几个血气方刚的小年轻也起了哄给他喝彩，赵公子恼的扯了扣子向沙发上一坐，狠狠地盯着秦无炎。 陆雪琪只觉得满腔酸楚感动要喷薄而出，那略微清瘦的背影遮住她的狼狈无措，仰头把一大杯苦涩呛人的烈酒饮下，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怯懦。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躲在别人身后的一天，她是别人眼中的女强人，是爷爷常常感概巾帼不让须眉的外孙女，是张小凡心中无所不能的万能女友，可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期盼有人能保护怜惜，将她当作寻常女子一样呢？ 秦无炎自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收获了朵桃花，这搀着洋酒白酒红酒还冒着气泡的液体一下肚，便天旋地转地晕了过去。
Part 20不管我是多么卑劣的人，我对你是真心的。
也不知是酒喝的太多烧了脑子，还是宿醉睡的太沉忘了什么，秦无炎总觉得最近的碧瑶，很不对劲。自自己喝醉那天后，碧瑶好像再也没让他靠近过。每天除了定时定点的热敷复健，就是从容冷淡地回到卧室念书，没有再缠着他讲故事，也再也没有趴在窗边等他下班了，连吃饭的时候，那塞的鼓鼓的圆圆脸都自觉离他八丈远。究竟是她想起了什么，还是他那晚做了什么？秦无炎挤了地铁下班，远远瞧见她卧室暖黄摇曳的灯光，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回来了。”他推开门，正看见她窝在沙发上泪眼盈盈地看一部老片，咿咿呀呀的短句从电视里飘过来，跟她婆娑迷蒙的泪相映出几分悲情的灰色，屏幕上短发倔强的小女孩扬着头坚定说道：“我只要爱，或者死。”
见他回来，碧瑶慌忙擦了擦眼泪，又哽声道：“我去给你拿复健的东西。”
“不急，”秦无炎把大衣挂好走过去，米白的毛衣衬的清俊的一张脸更加温和了起来，“碧瑶，我们聊聊好不好？”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碧瑶转了脸，盯着地毯上粉嫩的毛兔子拖鞋发呆。
“那天晚上，我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秦无炎坐到她身边，语气万分诚恳地道：“那天来的是个大客户，我不得已才喝了几杯。这样，我答应你，以后都不喝酒了，好不好？”
“喝不喝酒是你的事，跟我说什么。”他凑的太近，身上还透着几番疲倦的烟火气，碧瑶嘴上说的狠心，却还是起身把热疗的机器拿了过来，“躺下啦。”
轻微的机械声伴随着温暖圆润的指尖舒缓轻柔地在腰间舞动，让他平白生了几分睡意，秦无炎微微眯着眼睛，安憩地点着手指。
“秦无炎，我很讨厌欺骗感情的人。”碧瑶忽然开口道，又把他诧异的脑袋按下去“你躺好，别回头。”
“那天，是那个陆雪琪送你回来的。”碧瑶叹了口气，手上的力道还是缓缓的，“她扶你进屋，洗毛巾给你擦脸，还红着脸看了你一个小时。”
“碧瑶，我…”这个琳儿！居然见色忘友，把他丢给了陆雪琪！
“我没有生你气，”看他这样紧张，碧瑶带了点笑，“她是个很好看的姑娘，看你的眼神也是少见的温柔。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或者说只要你想，就有一万种法子让姑娘爱上你，对不对？”
秦无炎沉默了下低声道：“我或许想利用她，但绝没有想欺骗感情。”他扯平毛衣坐了起来，微翘的桃花眼含着星光平视着少女湿润的双眸，“不管我是多么卑劣的人，我对你是真心的。”
碧瑶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小时候过的很苦，对那个老头...你，或者说你们，都有必须要报复的理由，这是理所应当的。可是这与旁人何干呢？别人捧着一颗真心给你，你却拿来利用取巧，这样的手段，我很不喜欢。”
这样的碧瑶，陌生又熟悉。他似乎已习惯了她失去记忆后的万般温柔可亲，习惯了她撒娇带笑的圆脸，习惯了从未敢想过的亲昵交融，习惯到他几乎要忘了，他们从来不是一路人。从来都是，他想教她何为恶，她却要教他何为善。
沉默许久，纵使万般不能理解，可对着她，终究是软了心肠。秦无炎向那软糯的兔子拖鞋挪了挪，低着头道：“我答应你，以后不再用这样的手段。”
碧瑶正埋头理着手边杂乱的仪器，听他这样服了软，手上一顿，心里却有万般酸楚涌出来。她心里清楚，她未必说服了他，可只要她说了，他就会退让。明明活了这么久，却好像第一次有人愿意这样对她，不问对错，不计代价。她又想起那夜陆雪琪走后，他睡醒看见她又慌忙起身往厨房跑，嘴里还醉醺醺地念叨着：“我回来晚了，让你饿坏了是不是？”这个人，还真是可恨，又可爱的很。
也不知是酒喝的太多烧了脑子，还是宿醉睡的太沉忘了什么，秦无炎总觉得最近的碧瑶，很不对劲。自自己喝醉那天后，碧瑶好像再也没让他靠近过。每天除了定时定点的热敷复健，就是从容冷淡地回到卧室念书，没有再缠着他讲故事，也再也没有趴在窗边等他下班了，连吃饭的时候，那塞的鼓鼓的圆圆脸都自觉离他八丈远。究竟是她想起了什么，还是他那晚做了什么？秦无炎挤了地铁下班，远远瞧见她卧室暖黄摇曳的灯光，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回来了。”他推开门，正看见她窝在沙发上泪眼盈盈地看一部老片，咿咿呀呀的短句从电视里飘过来，跟她婆娑迷蒙的泪相映出几分悲情的灰色，屏幕上短发倔强的小女孩扬着头坚定说道：“我只要爱，或者死。”
见他回来，碧瑶慌忙擦了擦眼泪，又哽声道：“我去给你拿复健的东西。”
“不急，”秦无炎把大衣挂好走过去，米白的毛衣衬的清俊的一张脸更加温和了起来，“碧瑶，我们聊聊好不好？”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碧瑶转了脸，盯着地毯上粉嫩的毛兔子拖鞋发呆。
“那天晚上，我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秦无炎坐到她身边，语气万分诚恳地道：“那天来的是个大客户，我不得已才喝了几杯。这样，我答应你，以后都不喝酒了，好不好？”
“喝不喝酒是你的事，跟我说什么。”他凑的太近，身上还透着几番疲倦的烟火气，碧瑶嘴上说的狠心，却还是起身把热疗的机器拿了过来，“躺下啦。”
轻微的机械声伴随着温暖圆润的指尖舒缓轻柔地在腰间舞动，让他平白生了几分睡意，秦无炎微微眯着眼睛，安憩地点着手指。
“秦无炎，我很讨厌欺骗感情的人。”碧瑶忽然开口道，又把他诧异的脑袋按下去“你躺好，别回头。”
“那天，是那个陆雪琪送你回来的。”碧瑶叹了口气，手上的力道还是缓缓的，“她扶你进屋，洗毛巾给你擦脸，还红着脸看了你一个小时。”
“碧瑶，我…”这个琳儿！居然见色忘友，把他丢给了陆雪琪！
“我没有生你气，”看他这样紧张，碧瑶带了点笑，“她是个很好看的姑娘，看你的眼神也是少见的温柔。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或者说只要你想，就有一万种法子让姑娘爱上你，对不对？”
秦无炎沉默了下低声道：“我或许想利用她，但绝没有想欺骗感情。”他扯平毛衣坐了起来，微翘的桃花眼含着星光平视着少女湿润的双眸，“不管我是多么卑劣的人，我对你是真心的。”
碧瑶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小时候过的很苦，对那个老头...你，或者说你们，都有必须要报复的理由，这是理所应当的。可是这与旁人何干呢？别人捧着一颗真心给你，你却拿来利用取巧，这样的手段，我很不喜欢。”
这样的碧瑶，陌生又熟悉。他似乎已习惯了她失去记忆后的万般温柔可亲，习惯了她撒娇带笑的圆脸，习惯了从未敢想过的亲昵交融，习惯到他几乎要忘了，他们从来不是一路人。从来都是，他想教她何为恶，她却要教他何为善。
沉默许久，纵使万般不能理解，可对着她，终究是软了心肠。秦无炎向那软糯的兔子拖鞋挪了挪，低着头道：“我答应你，以后不再用这样的手段。”
碧瑶正埋头理着手边杂乱的仪器，听他这样服了软，手上一顿，心里却有万般酸楚涌出来。她心里清楚，她未必说服了他，可只要她说了，他就会退让。明明活了这么久，却好像第一次有人愿意这样对她，不问对错，不计代价。她又想起那夜陆雪琪走后，他睡醒看见她又慌忙起身往厨房跑，嘴里还醉醺醺地念叨着：“我回来晚了，让你饿坏了是不是？”这个人，还真是可恨，又可爱的很。
Part 21 前奏
江都地势偏南，临水易涝，地处低洼的老城区因着拆迁昂贵，再没开发过，处处可见青苔斑驳、墙皮蜕落的六层居民楼，而城市的新贵们也渐渐迁去了郊外新区，老城区逐渐没落了下来。张小凡从小住在老城区，像信仰美食一样信仰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巷弄，他闭上眼睛都可以说出哪家的牛肉面最舍得放料，哪家的糯米糍最地道，哪家的火锅老汤最有味道。今日冬至，他接了女友的电话，站在楼下等她。寒风骤起，街口带着微辣的香味传来，他深深地嗅了嗅，心里像青葱少年一样迫不及待地想将这里的一切小秘密分享给她。锃亮的蓝色跑车出现在街头，别扭地在小路上颠簸旋转着，终于停在了他面前。
“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了，不忙了吗？”张小凡笑着握住她的手，却没注意她眼底的冷淡。
“我来找你说点事情。”陆雪琪挣出手把吹的凌乱的长发塞到耳后，“有说话的地方吗？”
“去那边的面馆吧。那里的牛肉面最好，肉细汤清，面出了锅撒上一把葱花辣子，现在去正是时候...”张小凡带着她向街头走去，嘴里喃喃念叨着。身后的人叹了口气，低头盯着灰色长靴上的染上的水渍跟了上去。
“你说，要分手？”他知道女友一向最爱干净，向老板要了块新抹布擦了半天才让她坐下。可热乎乎的牛肉面还没上来，她却忍不住开口了。
“是，”陆雪琪点点头，“小凡，对不起。”
张小凡怔怔地看着她略带歉意的脸，一时竟说不出什么。她一贯家教很严，就算坐在这街边的苍蝇小馆里也是肩背挺直，格格不入。这种格格不入，让他突然想起以前从不在意的闲言碎语，张小凡，人家一个大小姐，凭什么看上你一个厨子？
“吃完饭再说吧。”张小凡铺开筷子，想了想，又从收银台拿了副一次性筷子递给她，“其实，我一直很想带你来这里。小时候爸妈晚上加班，我就一个人跑到这面馆里，吃饭，写作业...雪琪，我的过去，真想一点一点分享给你。”他笑了笑，“可惜...以后没机会了。”
他丝毫没有追问，连半点挣扎挽回都没有。陆雪琪垂了眼，心里却有点低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甘心还是松了口气。做这个决定，只因为那夜以后，她突然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余下的几十年，她想要有人携手共进，想要有人护她在身后，想要在光怪陆离的世间寻一个安稳的身影，这些，是现在的张小凡永远给不了的。他太天真，太念旧，太寻常，太善良，那些恋爱时炫目动人的优点，并不能让她在酒桌上少喝一杯酒，在应酬中少吃一分亏，在漫长难熬的拼搏中偷一会懒。心里既然有了动摇，即便不舍，她也绝不拖泥带水。
“面来了，尝尝吧。”张小凡端起碗看着她清丽雪白的一张脸，眼睛被热气熏出了湿意，“你不必内疚，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的，是我高攀你。”
如何能相问，自知身份都不对。
江都地势偏南，临水易涝，地处低洼的老城区因着拆迁昂贵，再没开发过，处处可见青苔斑驳、墙皮蜕落的六层居民楼，而城市的新贵们也渐渐迁去了郊外新区，老城区逐渐没落了下来。张小凡从小住在老城区，像信仰美食一样信仰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巷弄，他闭上眼睛都可以说出哪家的牛肉面最舍得放料，哪家的糯米糍最地道，哪家的火锅老汤最有味道。今日冬至，他接了女友的电话，站在楼下等她。寒风骤起，街口带着微辣的香味传来，他深深地嗅了嗅，心里像青葱少年一样迫不及待地想将这里的一切小秘密分享给她。锃亮的蓝色跑车出现在街头，别扭地在小路上颠簸旋转着，终于停在了他面前。
“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了，不忙了吗？”张小凡笑着握住她的手，却没注意她眼底的冷淡。
“我来找你说点事情。”陆雪琪挣出手把吹的凌乱的长发塞到耳后，“有说话的地方吗？”
“去那边的面馆吧。那里的牛肉面最好，肉细汤清，面出了锅撒上一把葱花辣子，现在去正是时候...”张小凡带着她向街头走去，嘴里喃喃念叨着。身后的人叹了口气，低头盯着灰色长靴上的染上的水渍跟了上去。
“你说，要分手？”他知道女友一向最爱干净，向老板要了块新抹布擦了半天才让她坐下。可热乎乎的牛肉面还没上来，她却忍不住开口了。
“是，”陆雪琪点点头，“小凡，对不起。”
张小凡怔怔地看着她略带歉意的脸，一时竟说不出什么。她一贯家教很严，就算坐在这街边的苍蝇小馆里也是肩背挺直，格格不入。这种格格不入，让他突然想起以前从不在意的闲言碎语，张小凡，人家一个大小姐，凭什么看上你一个厨子？
“吃完饭再说吧。”张小凡铺开筷子，想了想，又从收银台拿了副一次性筷子递给她，“其实，我一直很想带你来这里。小时候爸妈晚上加班，我就一个人跑到这面馆里，吃饭，写作业...雪琪，我的过去，真想一点一点分享给你。”他笑了笑，“可惜...以后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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