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马车颠颠簸簸上下晃动,挂在帘子上的饰品零丁碰撞,然后朝着豫州的方向静静前行。
豫州本是蜀汉之地,后来在与东吴大战时被卫国侵略,也算是边疆地域,那卫国国君连同边缘匈奴土匪,大肆侵犯,又恰好这将军调往了遂州与东吴作战,自是不敌卫军一伙。
这豫州两面抱山,一处临余江,可谓山环水绕,地形也崎岖不已,易守难攻,那卫国也有为军师,叫张慕之,年过四十,以谨慎小心出名,考虑周全,也是一个难对付的人。
这张慕之本是一介草民,虽心怀天下,但苦于个人太过古板,不愿接受一些君王的邀请,但后来不知和卫君有何勾搭,三十又七时投入他麾下,为其出谋划策,这人对于诸葛亮,陌生至极,也变数极大。
多数人皆知诸葛亮神机妙算,可帷幄千里之外,但不知这诸葛亮,实际是带着点优柔寡断的性子的,对一些事情举棋不定,若是能看清大局,自是不难,怕就怕他一步错下了。
于是这张慕之渐愈的狡猾和利用地形,让了解诸葛亮的刘玄德也有些头疼。
可偏偏这周瑜,天生自信果断,极有判断力,此时又被俘,正是这不二人选。虽然危险重重,但有人深知[斩草需除根],刘玄德最希望的,恐怕是周瑜死在这属于他的豫州。
马蹄一步步踏飞尘土,阳春三月,果真是一如往常的清冷,那鸟唧唧的叫着,寻找自己的归处。
那蛇也该醒了,不知道在哪吐着信子,草丛浅浅一簇,微微盖住黄土,稀稀疏疏。
“哎呦!”
李太白生生接下韩信的枪,示弱的惨惨叫一声。
“哼。”
韩信冷哼一声,接着是枪剑摩擦的唰唰声,时不时撞在树枝上、在地上刮着,猛地一枪刺过来,撕裂空气,那枪意直直冲向李太白,李太白惊着偏头,就差分毫,离那脸颊。
锵-
李太白用剑压下他的枪,左脚回旋转地手腕往上一翻就向上一提,韩信闪身躲过,想将他的剑打下,只见李太白手腕一抖向上扬去,剑就凌入空中,一脚踏上韩信下压的枪,轻功运起,一把握住剑后向下刺去。
韩信眼光一凌,抬枪舞作龙行,在瞬息间挡住李白不断变化的剑法,那李太白又如一只鸟般,单脚落在枪尖上,将剑负在身后,站得笔直。
嗖-
一声响韩信看见一个细小尖锐的东西朝着自己袭来,飞得极快几乎来不及闪躲,他枪一收偏脸躲到,却还是让那东西划破了脸,与此同时,立在枪尖的李白早就落下,抱胸看着他。
韩信感觉到一股凉意,触了触脸,有猩红的血迹,眉头一皱,恨不得直接手撕了李太白。
“嗝。”
看着韩信这副模样,李白灌了口酒。不急不缓的打了个嗝。
李白蹲下一躲,那树上猛地插入了韩信的枪,枪杆还猛烈的颤动着差点就落在了李太白脑袋上。
一个箭步向前,韩信一手将枪抽出,向下方划,佩剑向上,李白又是一挡。
枪又迅速向脚下划去,李太白一心惊,神智清醒了几分,暗道速度甚快,运起轻功闪躲,终于还是将他白色衣袍撕烂一大块。
“好你个红毛!”
李白愤愤不平,最厌恶别人对他的衣服做什么,如今还被撕了,真是气人。
李白逆手挥剑,一招一式凌厉飘逸,朝着韩信身上划去,踩着轻功只叫人眼花缭乱难以辨清,韩信却以慢破快打碎节奏,每枪都恰好挡住李白的剑。
两人难舍难分,人是没伤着什么,倒是衣服早已被划得破七破八,还粘上泥土。
“罢了罢了,”李太白大喘几声,摆手说到,“爷不跟你计较了,打来打去累的慌。”
韩信抿住唇,没说什么,汗从发际流下,后背早就湿透了。
“喂!你叫什么?打这么就小爷还不知道你唤什么。”
那人想了一会儿,坐到了树下把枪扔掉,答到:“韩信韩重言。”
李白挑挑眉,靠着韩信坐下:“喝酒不?”
韩信瞅了他一眼,暗道果然是个死酒鬼,不打算应他,将头枕在树下的草坪上,闭着眼睛。
“你真无聊…嗝。”李白也躺下,任由泥土侵染他的衣服。
黑吧黑吧,反正已经黑了,大不了就扔了,小爷白衣多得很。
李白想。
还真累啊。
瘪瘪嘴,一偏头就看到韩信安静的躺着,剑眉星目,眉宇之间带着一股英气,他的嘴唇是恰好的薄红色,搭上一身红衣,到显出正气来。
长得不赖。
李白暗想,也闭上眼,静静的躺下了。
周瑜下了马车,军营暂时驻扎在这里,豫州恐怕还得明日再得到达,士军自由活动着。
沿着路边浅浅走着,踩在草上有嗦嗦声,那太阳直直照下来,很亮。
诸葛亮正和一位士兵聊着什么,笑着,手里的羽扇轻轻扇着,实际也带不起什么风。
周瑜踩进了更深的草丛,自己却全然不知,只是无聊的踱着步罢了。
那诸葛亮一偏头看见了他,和士兵聊完,望向他身后的,却是心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