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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翻译】Cupid Fired the Shooting Star (中篇/校园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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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緣無緣
番茄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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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照惯例放上授权图及原文地址
原文连结:
https://www.fanfiction
【防】.net/s/113402【吞】65/1/Cupid【ˊˇˋ】-Fired-the-Shooting-Star
送TA礼物
1楼
2017-07-22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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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緣無緣
番茄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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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小简介~
嗨~大家好~
这篇的作者和上个The Phone Call那篇是同一个人,真的很喜欢她写的文章!而且我尤其喜欢这个故事,真的超级有爱的啊~所以很想分享給更多人!
这篇文是作者本人跟另外一位FF站的写手根据几个关键词各自创作出的一篇亲子分同人文,那些关键词是:“大学校园AU”、“离家出走”以及“流星”。
由于本文篇幅较长,后面还有许多需要校正的地方,所以会分篇发文。
全文罗维诺第一人称 (请做好子分每三句话就爆一次粗口的准备xd)
欢迎大家多多回复,很想知道大家对这个故事的想法!
楼下正文开始~
2楼
2017-07-22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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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緣無緣
番茄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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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pidFired the Shooting Star
邱比特射中的流星
我对红色康乃馨真的又爱又恨。
原谅我,我应该用更合逻辑的句子来开头的。像是那种常见的「从前从前」,让你一看就会觉得「没错,这是个开头。」的句子。
好像生命中一定会出现这种明显的标记点一样,「这里是故事的开头,这里是结束的地方。」
但生命显然不是如此。
我的人生中每一个阶段都充满了惊奇,你们可以在各种关于黑手党的小说中见识到我的童年,但这不是我想要告诉你的故事。
我想要告诉你我大学最后一年发生的事,我要告诉你关于安东尼奥的事。
所以,我对红色康乃馨又爱又恨。
它们出现在任何地方。我的书桌上、我的枕头边、我的口袋里、在洗好的衣服中、在花圃旁边、在花束里面……。它们让我感受到自己是重要的、被爱着的,所以我总是悄悄期待着它们的出现。
即使在过了这么多年后,我还是持续看见红色康乃馨。
康乃馨总是在发生开心的事情之后出现。像是那次我得到了想要的工作,还有另一次,我不知道在哪里迷路了,肚子正饿时,翻开树丛后就突然发现了──我没有骗你──一家意大利餐厅。就在他.妈.的森林中,我发誓。而接待我的服务生胸前的口袋中就有一朵红色康乃馨。
有时候则是会有一盒巧克力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前,那该死的花就无辜地躺在上面。接着我就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边抱怨着边收下,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我那天会突然想吃巧克力。
我讨厌这些花,因为我不需要好运、命中注定的安排、或上帝的指使以获得我想要的东西。
我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按部就班的来,才得到了我想要的事物。我才不像那些懒得付出劳力的混/蛋,想要靠着拨开幸运饼干或许个愿望来改变生命。
所以,我要告诉你关于安东尼奥的事。
这就是我故事的开头。
5楼
2017-07-22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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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緣無緣
番茄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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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对着一个巨型犯罪集团的霸主比过中指,然后还能保有小命的经验?
我倒是有。
好吧,老实说,我爷爷在当Boss时算不上是什么「霸主」,而且也没有什么真正的「犯罪」,因为他们都做的很隐蔽。最后,这个「巨型集团」其实算是有正当门面的一家企业公司,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从小就在这些来源不怎么光彩的金钱堆中打滚着长大。
所以我在十七岁生日那天告诉我爷爷我想去读大学,去做些有用的事,做些遵守法律的事,以安慰我一直以来都微微不安的良心。
我恨透了跟他和他的「罪行」扯上关系。
我告诉他,我才不要像做菜那样炒一炒资产就获得财富,然后当个社会菁英,像蛋糕上漂亮的奶油花一样。
我的意思是,我的志向是一名厨师没错,但不是像这种的。我想要跟其他人一样,经过一番磨练、困苦、努力,最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他却只是笑着叫我再吃一块蛋糕。
于是我就忍不住对他比了中指,然后他甩了我一个耳光,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弟费里一直是我们之间的和事佬,但这次就连他也无法彻底制止我们火爆的脾气。接下来的一年,家里的气氛都如此压抑而紧张,直到费里有一天突然在餐桌上大哭出来,告诉我们「快停止这一切不然他就要去墓园里对爸爸妈妈告状了」,我们才算是悄悄结束了冷战。
没有人会舍得让费里伤心,而我爷爷可是据说连死神都能安抚的人。
但是我们仍无法达成共识,我一开始想找烹饪相关的学校,但被爷爷说太像女孩子了。我对他说「去/你/妈/的」,然后他又甩了我一巴掌。这就像是按下了不断重复循环的按钮一样,我们就如同循环中老是发出同一种声音、做出同一个指令的程序代码。
我在家附近找了一家披萨店的兼职并开始存钱,我当然不指望爷爷会负担我的大学学费,我也不想让他有任何理由来掌控我。然而,在那里工作之后,我发现自己大概不适合当个厨师,因为所有专业的厨房都是又炎热又充满压迫感并且肮脏的地方,我无法忍受在里面待超过一分钟。
我的志向因此游移不定了许久,我去调查了拥有各种不同领域的学校,从经商管理到服装设计甚至是神秘动物学。
我不想从商,即便我可能会蛮擅长的,因为我的家族名称可能会让我在二十五岁前就被诬告有贪污的罪名。同样的原因,法律和新闻业也不适合我。我不像费里那样擅长艺术,但我还是很欣赏有名的画作及雕像。服装设计曾是个考虑,但即使我喜欢时尚的穿著,这绝对会要了我爷爷的命(验尸官会说:“死因:Prada”),并且我也没有足够的资格去申请。
所以最后,我选了历史。
我打赌,你绝对找不到比历史更无害的专业了。
你想想,艺术家脑中总是充满了猎奇的点子,不断地想去质问、去冲撞这个社会体系;商人、记者和律师则必须在这样的社会体系下工作,他们是社会的支柱;时尚设计师则总是有些疯狂,无法被社会体系完全接受。
而历史学家啊。
说到历史,大部分人都会觉得无聊到爆,就只是一堆日期、事件、战争、条约和其他有的没的。而历史学家们就是一群毫无杀伤力的人类,成天坐在图书馆中,带着跟猫头鹰一样的眼镜翻阅着历史古籍,没有人会想到他们会带来任何伤害。
但是,兄弟,你们都错得离谱。
艺术家挑战权威;商人、律师和媒体就是权威本身;时尚设计师待在权威边缘,而历史学家呢?
他们「创造」了权威。
那些看起来无害的书呆子**们才是暗地里掌控这整个社会体系的天才!
试试看从贵族的立场重新写一遍法国大革命的历史,那些被众人敬仰的革命英雄,就成了带领疯狂群众的野蛮人。但我们一直被教导的是,他们勇敢反抗了一个残忍的政/治/体/系。所以现在我们都知道了君/主/专/制不是什么好东西。
知道我想说的了吗?历史是个利器,一个沉默的利器。
所以我选了历史系,付了学费然后离开家,并且对自己发誓绝对、绝对不要再回来了。
就算学校放假我也不回家(我通常都跟阿尔弗雷德和马修一起过暑假,他们从不介意)。费里显然很伤心,但是他能理解。他想要当个艺术家,希望爷爷不会像对我一样阻止他的梦想。毕竟爷爷总是较容易对费里心软。
7楼
2017-07-23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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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緣無緣
番茄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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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通过大学等级的历史课程,唯一的方式就是与酒精和泪水为伍,有时还得两者一起用上。
我的室友弗朗西斯和基尔伯特都是些无耻的**,并且具有随时随地都能找出一瓶酒来,把各种各样的人都拉来拼酒的天赋。我有时会加入他们,只是因为我讨厌他们,有必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而那一晚,他们也同样怂恿着我加入。
那一天老实说我过得糟透了,爷爷打了电话来,我们对着彼此又吼又叫,最后我把电话摔到墙上然后哭了一场。
弗朗西斯把头从宿舍门外探进来看了我一眼,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叫他滚远点别管我,我有份关于罗曼诺夫家族的报告要写。但实际上我没动笔,只是把《教父(The Godfather)》再看了一次然后又哭了一次。我恨自己姓瓦尔加斯,我恨我的爷爷,我恨他讨生活的方式,我多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有一个有温暖拥抱的妈妈,一个喜欢运动的爸爸,和一个会不小心在婴孩面前爆粗口所以要被赶到别的房间去的爷爷。
我再次提醒自己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回那个家了,我自己一个人也一定可以成就点什么大事的,然后就没有人会在看到我的姓氏后皱起眉头紧张的问我:“你说你是罗马诺‧瓦尔加斯……是「那个瓦尔加斯」吗?”
我甚至已经开始进行脱离家族的计划。
像是,即使我身分证上正式的名字是罗马诺‧瓦尔加斯,但我开始说自己叫罗维诺,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我的真名,而人们也从未过问(毕竟谁会在自己的名字上撒谎?),所以人们都叫我罗维诺。除了弗朗西斯,他有时会叫我小罗维,当然只是为了惹我生气。
总之,那天晚上,基尔伯特坐在我的床铺上,一把抢走我的笔电。
“弗朗西斯说你一整天都坐在这混水摸鱼无所事事,咱们要去喝一杯,你要来吗?”
“死开,基尔伯特,我要写我的报告。”
他看着我的笔电屏幕挑起了眉。
“本大爷都不知道原来俄/国/革/命的报告会跟在Instagram上追踪One Direction有关?”
我的脸瞬间有些发烫,但我执意将笔电抢了回来。
“给我闭嘴,你才不知道俄/国/革/命到底在讲什么!”
然后基尔伯特就扯开嗓子唱起了歌顺带一提他模仿OneDirection模仿得很烂。“所以我们要通宵抵抗这有史以来最残暴的君/权/统/治!”
“你。可。以。闭。嘴。吗!?”我摆出不耐烦的表情不想再看他“而且我们明天还有课。”
“喔,那又怎样?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跟我们一起去嘛,至少比坐在这为了Zayn Malik离开乐团的事哭鼻子还好得多。”
我的脸又再次红了,而且我才不会跟他说我真的因为Zayn的退出而大哭一场的事。虽然看他那洋洋得意的表情,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我纯发泄般用力阖上计算机屏幕,小声地说了声“好啦。”
弗朗西斯刚好这时走出浴室,基尔伯特马上大喊“罗维诺要跟我们一起去了!”
“喔,太好了!我先前还在担心你呢。”弗朗西斯穿着他上酒吧会有的那套衣服,紧身牛仔裤加上领巾等等的东西。我想他一定觉得自己很性感之类的什么,但是在我看来连点边都擦不上,他能一直泡到那么多女孩子真是个谜。
所以我们就这样上酒吧去了,一开始感觉不错,甚至可以说有趣,我搭讪了不少的女孩,如果要过上一晚也不是不可能,但我今天实在没兴致做这种事。今天一整天的事已经令我心神疲惫,我只想要用伏特加来冲掉所有的不愉快,忘记一切最好。
虽然由于某些原因,我到最后仍记的非常清楚。
“我说,他根本就把我当成他。妈。的。宠物在养!好像我就一定要乖乖听他话一样。”我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是长岛冰茶,而且还是我从不知道哪个家伙手中抢来的——克制不住的呜咽一声后继续抱怨“是说,他到底以为他是哪根葱!认为他可以控制一切!?真是个混/蛋!我讨厌跟他扯上关系!我等不及快点毕业然后跟他断绝关系了!真是他。妈。的。混。蛋!”
然后我想起了我爷爷在我小时候不小心受伤时,总是会轻轻地拭去我的泪水,接着用温柔的声音跟我说,瓦尔加斯家的男人不能哭泣,他会保护我,不会让任何坏事发生,我是个好孩子,而他永远爱我。
我发出一声痛哭然后把头埋进了基尔伯特的肩膀。
“好了,好了”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拍了拍我的头“本大爷觉得你该回去了。”
“不要,你说什么啊,现在才……大概半夜吧。”我把头收回来,酒精作用让我丝毫不介意我刚刚才在基尔伯特‧本大爷最棒‧贝什米特他。妈。的。肩膀上哭过。
“实际上,现在差十分钟十二点,不过这不是重点。”
“我想要说的是!”我的声音已带上了哭腔“我是个没用的人!天啊,我永远都无法让我爷爷认同我了,对吧?”然后我又哀号了几声,头无**制地撞向吧台桌子,在我模糊的意识中隐约看见基尔伯特对着吧台人员露出了「很抱歉我朋友今天心情不好」的表情。
“我以为你不想要得到他的认同。”
“我是不想,他是个混/蛋。”
“罗维诺,我该带你回去了。”基尔伯特抓住我的手臂绕过他的肩膀,他伸长了脖子寻找弗朗西斯,而对方大概正在某个角落和女孩亲热吧,所以他回过头来看着我叹了口气“就我们两个先走吧。”
“我讨厌你。”我小声的嘟哝道
“是是是,本大爷也跟你想的一样,老兄。”
今天是个寒冷的夜晚,我们慢慢地走过树丛围绕的小道,这一带在晚上都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能是树太多而人太少的关系。
除了公车站、几间酒吧和一间看起来就设错地点的麦当劳,周围就只有草丛和树木,和一些指向学院所在地的路标。
“基尔伯特,”我边啜泣边问“我不是真的这么没用,对吧!?”
“考虑到你刚刚差点把那家店的伏特加库存全喝光却还维持意识清楚的状况,不,罗维诺,我想你不是个没用的人。”
“谢啦。”我喃喃地说着,感觉到视线中开始出现跳动的黑点。
“别客气。”
然后,他差点把我摔到地上。
我感觉到基尔伯特的身体突然一震,这让原本靠他支持身体重量的我差点往前扑倒,等我终于找回平衡,只见基尔伯特指着天空大喊:
“快看!有流星!”
我的视线捕捉到了那一束照亮云朵的黄色光芒,同时基尔伯特闭上眼睛开始默念:
“我希望伊丽莎白注意到我!我希望伊丽莎白注意到我!我希望伊丽莎白注意到我!”然后他张开眼睛对我叫道“罗维诺,快许愿,你要错过了!”
但我只是呆愣地看着那颗流星笔直地划过天际,最后落入一片灌木丛中,消失在我的视线内,然后我发誓在这样的景象后,非常合理而符合科学的,我听见了某个重物落下的声音是。
“那是什么?”我转头看向听见声音的地方,这突然的动作引发轻微的晕眩。
“什么是什么?”
“你没听到吗?”我摇摇晃晃地走向那片几公尺外的灌木丛,指着那说:“有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了,就在那里。”
“没有东西掉下来,罗维诺,你醉了,来吧你该回家了。你刚刚还错过了流星!你这**,那可是一生难得有一次的机会耶!”
但我无视了基尔伯特的话,我知道我没听错,我现在甚至还能听见灌木丛中传出了沙沙声。
“罗维诺,你要去哪?等等—”
我已经走到树丛旁,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向那片漆黑中,然后——
“哇啊!”
“操!怎么了!”
一只肥肥的花猫突然从暗处跳出来,把基尔伯特和我吓了个半死,接着它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我在惊恐中失去平衡往后倒在地上,尽管我跌得不是很重,但我体内的酒精突然决定开始群起生效,所以我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8楼
2017-07-23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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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緣無緣
番茄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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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可以問個要怎麼發文,段落間才能有間隔嗎? 在電腦上看是正常的,但到手機上就格式跑了啊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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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2017-07-23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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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緣無緣
番茄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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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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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一觉醒来后,感觉一切糟到不能再糟了,像是你的灵魂被囚禁在一副已死的尸体中,只能苦苦等待着能被释放?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很想要直接翻出大楼窗外来停止疼痛。
我现在全身都痛。到。快。要。死。了。
我努力把头埋进枕头中,照进来的阳光像是六岁小孩刺耳的尖叫声,窗外的鸟鸣像是指甲刮过黑板的声音,而我的胃不断翻滚搅动如同旋转不停的芭蕾舞者,这也刺激我奋力地开始尝试移动。
我甚至不敢张开嘴巴,就算是呻吟个几声我也不敢信任我自己。
我半拖半爬地终于移动到了浴室,在马桶前跪下后就开始大吐特吐,每次我觉得好像吐完了,总是有新一波恶心感涌上来,所以我只能不断地不断地吐,伴随着生理性泪水划过脸颊。
当我终于、终于结束了以后,我勉强地站起来漱口,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无重力空间一样,我刷了牙,用清水冲了下脸。
看向手表,现在十一点钟,我半个小时后有课要上。
我大概花了半天才穿过房间,同时想着基尔伯特和弗朗西斯都去哪了。
我没有力气去洗澡,也不想要换件衣服,所以我只是步履艰难的走到外廊上,寻找咖啡贩卖机,八十分钱一杯。
我掏空口袋翻出了所有零钱后拿着我的咖啡回到了房间,小口地啜饮着,试图减轻宿醉的不适。
去上课的途中,我发现我忘记带笔电了。当我在教室坐下,感觉书包异常地轻,然后发现原来里面没有装任何书。当我正在脑袋中崩溃地乱吼乱叫时,我翻找出一只小铅笔,这是我今天唯一带来的文具。
干/他/妈/的基尔伯特和弗朗西斯!明明知道隔天有课还带我出来喝酒!我讨厌他们!
天啊,我对昨天发生的事只剩模糊的印象,我记得我好像很伤心,还哭了,然后有一只猫。
“你看起来不太好。”马修注意到我在他旁边坐下。
“我宿醉了。”
“啊,”他停下习惯性绕着发尾玩的手指,撕下一页自己的笔记本纸递给我。
“我看你没带课本。”
“谢了。”我爽快地接过。
“你昨天有看到流星吗?”
我的头猛地抬起来,引起后脑杓一阵疼痛。
“喔,对。”当然,我怎么能忘了昨天那个流星。
“我看到了,基尔伯特还对它许愿。”
“我也许愿了。”马修对我露出小小的微笑,然后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幼稚而且迷信,不过很有趣,不是吗?而且,说不定真的会实现呢!”
“你许了什么愿?”
“说起来有点难为情…”
如果我的头不是还在隐隐作痛的话,我倒是很想翻个大白眼,所以我只好将注意力转回教室前,正好柯克兰教授在这时走了进来。
我现在最不想要遇到的一件事,就是听着那个快速又总是一副骄傲口吻的英国腔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讨论着关于玫/瑰/战/争的种种,我现在真的无法接受!但我必须保持我的成绩给我爷爷看,所以我只好不停地写着笔记,尽管只听进去大概一半的内容。
安静的教室只剩下教授讲课的声音,而突兀地打破这一切的,是一连串脚步声、喘息声、咒骂声,最后加上门被轰然打开然后撞上墙壁的一声巨响。
我无法告诉你这一切让我的烦躁等级上升了多少个百分比,我只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声,而其他所有人则都惊讶地抬起头。
一个人站在教室门口。
我想大家最先注意到的肯定是他的外套,样式看起来像是风衣和西装外套的混合版,颜色却是鲜红色的,金色的钮扣并没有全部扣上,在外套下他只穿了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他一只手撑在门框上喘着气,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斜肩包。
他穿着一双白色的球鞋,而从我位子的这个距离,还能看见鞋跟上有一个精致的黑白星星造型。他的头发有点蓬乱,是很纯粹的深棕色,而他明亮的绿色眼睛彷佛正闪闪发光着。
“耶!我赶上了!”他喘着气说着“只有迟到五分钟。”
“事实上,”柯克兰教授看了眼手表,他的唇抿成一条不耐烦的直线“你已经迟到超过十五分钟了。”
他接着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年“话说你在这个班?我从来没见过你。”
“喔,抱歉。”少年站直身子,带着抱歉的表情,他拉开斜背包后拿出一迭文件,走上前交给了柯克兰教授“我是新转来的。”
转学生?在学期中出现?顿时整个班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安静。”柯克兰教授试图阻止不过显然无用,他皱着他那粗眉审视着文件。
“啊,对,你是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我想起来了。我是阿瑟‧柯克兰教授。找个位置坐吧。”
这位新来的转学生,安东尼奥,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在最靠近的空位上坐下。
这就是一切事件的开始。
10楼
2017-07-26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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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緣無緣
番茄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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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弗朗西斯一直是个肤浅又烦人的家伙,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最近真的有些奇怪。
平常的他老是喜欢找各种方式来惹恼我,像是叫我「小罗维」,或是用假惺惺的法国腔调说话等等,但是总有那么些时候,他的行为真的是很…不对劲。
通常遇到这种情况,我都很不知所措,虽然第一反应是说些酸他的话——毕竟这就是我平常跟弗朗西斯的相处模式——但若你在「这种情况」下凶他的话,他就会露出一副快哭的表情,而他从不说为什么。
让我再讲清楚点:女孩们都会自愿的找上弗朗西斯,但他几乎不会主动招揽她们。
我是指,当然,弗朗西斯还是会跟她们跳舞、亲吻,但我只记的很少的几次他确实有跟女孩过夜。而且总是在那些日子——他有一夜情的隔天——那个情绪低落的悲伤版弗朗西斯就会出现,而我和基尔伯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今天就是这样的日子。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的宿醉依然在折磨着我。
我们的房间是正常的四人房,我和弗朗西斯分别睡在两张床的下铺,而基尔伯特在弗朗西斯的上铺。
我的上铺没有睡人,所以我们三个总是会把各种各样的杂物堆到那里,像是多出来的枕头、吹风机、六罐装啤酒等等,所以那上面真的挺乱的。东西太多以致于我们都不想管了,谁知道在那堆不明所以物体的最下面会有什么?
弗朗西斯正坐在他的床铺上,毯子盖在脚部,下巴抵着膝盖,眼神放空的看向前方。从他通红的眼睛和脸上的泪痕可以知道他哭过了,而且还在小声地啜泣着,甚至当我进门时也没看我一眼。
之前,基尔伯特曾经试过让他对我们坦白一切,告诉我们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总是摆出个勉强的笑容,然后说什么事都没有。弗朗西斯可以像高中班上的风云人物一样跟你八卦各种事情,但只要他不愿意,你就无法从他口中套出任何事。
所以我戒备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想着我现在头好痛实在不想关心他的心理状态。但我还是小小地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躺到自己的床上。
弗朗西斯没响应我,我也不期待他有响应。
又过了十五分钟后,基尔伯特回来了并马上注意到弗朗西斯。
“喔,嘿。”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还好?”
“本大爷好到不能再好了。”太棒了,现在弗朗西斯要开始模仿基尔伯特了,看来就要世界末日了。
又沉默了一段时间,直到我听见弗朗西斯开始吸鼻子,而基尔伯特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挑起了话题。
“你知道吗,我和罗维诺昨天晚上看见了流星喔,超酷的,你有看到吗?”
“没有,我跟安娜在一起。”
“就是那个跟你亲热的女生,嗯?”
“也有可能是汉纳,我不记得了。”
就在这时,门被很大的砰一声打开了。
我因坐起来的力道太猛有些眼冒金星,基尔伯特则看起来差点要摔下床,正努力抓紧床缘。
“老天,干啥啊?”他叫着,而我在好不容易从头昏眼花中缓过来后,就看见了安东尼奥‧门之终结者‧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提着两个大行李箱。
“你在课堂上也这么干了!”我忍不住开骂,而他转向我露出了抱歉的笑容。
“抱歉。”他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我反应了一会才知道,操,他是我们的第四个室友。
“我被通知说接下来一年这里会是我的房间?”他不久后就证实了我的推想。
基尔伯特爬下他的床,弗朗西斯则郑重地抹了抹眼泪并摆出个笑容。他们俩都上前跟安东尼奥握了握手。
“我是基尔伯特,他是弗朗西斯,而那边那个宿醉鬼是罗维诺。”
“嘿!闭嘴你这混/蛋!”
“那么你是?”基尔伯特问道,完全忽视我的抗议。
安东尼奥给了我一个同情的眼神—天啊我要羞愧致死了—然后介绍了他自己。
“我们可以叫你东**?”弗朗西斯问。
“你们叫我什么都可以!”他愉悦地说道,接着看向了上铺。
“那里是我的床吗?”
弗朗西斯和基尔伯特也慢慢望向了那堆几百年没清理的杂物们。
“呃,是。”基尔伯特尴尬的笑着“我们会先整理好的。”
于是那个下午,我找到了一本弄丢的笔记本、一条吃到一半的巧克力棒、我遗失的手机充电器,就在床铺上那彷佛惊吓箱般充满各种东西的杂物堆中。
最后,安东尼奥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爬上床钻进棉被中,虽然现在才下午三点。
“你们不介意我睡个午觉吧?我觉得白天要维持清醒蛮困难的,我比较是个夜晚行动的人。”
“没空理你,做你想做的吧。”我不耐烦地说着,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我听见上面传来一些悉悉窣窣的声音,然后听见安东尼奥的声音在我头上很近的地方响起,他正往下看着我。
“你需要些头痛药还是什么吗?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我眯着眼睛盯着他看。
“不要,滚开。”
“别惹他,东尼。”基尔伯特随意地说着“他习惯你之后就会对你比较好了。”
“我跟你说闭嘴了,基尔伯特。”
“看吧,这就是他平常关心人的方式。”
“天啊,你们都是群白/痴。”
然后我就将头埋进了被子里,整个下午不再理会他们。
12楼
2017-07-26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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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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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我听到一些悉悉簌簌的谈话声,弗朗西斯不在房内──我猜他出去抽烟了──而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正在进行某种认真的谈话,我有预感他们可能已经谈了好几个小时了。
“我知道听起来有点蠢,真的,但本大爷觉得我并没有配不上她啊,因为,你知道的,这可是本大爷我耶!”
安东尼奥轻笑出声。
“但本大爷就不是那个有钱又有天分的音乐家小少爷嘛,唉,我甚至不知道我大学毕业后要做什么,而她看上的那个人,他好像已经被邀请去那个柏林爱乐管弦乐团什么鬼的了,这真是太糟糕了。我已经试过了那么多招数──我是说,这毕竟不是本大爷第一次跟女生聊天了──但从来都没什么用。本大爷只是想要她认真一点看待我,而不是把我当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臭男生。本大爷其实根本没有玩什么运动耶,但她还是觉得我就是那种男生,你该看看她看我的眼神,她认为我就是个怪人,呃,虽然本大爷觉得我可能有点像。”
“我可能没资格说什么,而且我也才刚认识你,”安东尼奥温柔的嗓音飘荡在空气中“但如果她没有认真看待你的话,也许你该换个对象试试运气?”
“不,东尼,我跟你说,伊丽莎白就是那个对的人,我甚至做过我跟她结婚这种耻到不行的梦。”基尔伯特发出哀嚎“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告诉你这些,我才刚认识你耶。”
安东尼奥又笑了。
“没关系,我可以保守秘密的,而且我觉得你的梦挺可爱的。”
“算了,所以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学期中才转过来啊?”
“嗯…”安东尼奥想了一下“我其实本来在做其他事,但我觉得我受到某种召唤就过来了。”
“欧洲历史召唤了你?”
安东尼奥笑而不答,随即转换了话题“我们晚餐该怎么解决?我现在好饿。”
“走廊底部有间厨房,你可以去那里自己煮东西吃。”基尔伯特回答。
“噢,嗯…”他站起身后又迟疑了一下,有点尴尬地傻笑着“我不太擅长煮东西呢…也许我该出去找间咖啡厅还是什么的。”
老天,这家伙怎么一直在笑啊!
我叹口气。
“如果你要意大利面的话,我可以帮忙。”
午睡过后我觉得好多了,感觉比较像正常人了,正常到甚至可以晚上来读个书这样。
我慢慢的把自己从床铺中抽离,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站起来伸个懒腰。我觉得自己迫切地需要洗个澡,不过在这之前,食物才是摆在第一位的。
安东尼奥微惊讶地看了我几秒“喔,你醒了啊!”他的表情转为和善的微笑,在这个瞬间我才注意到他的笑容其实十分迷人。
(然后我在内心甩了自己一巴掌,不,爷爷知道我对男人有兴趣的话绝对会被活活气死)
(然后我又打了自己一巴掌,因为我才不理那老头怎么想呢,管他去死。)
“你听到我结婚的梦了?”基尔伯特紧张地问。
我转头看他,有一瞬间考虑好好拿这件事捞他一笔,不过现在太累懒得做这种事。
“什么结婚的梦?”
他瞬间放心下来的样子叹了口气“没什么,去吃你的意大利面吧。”
我再度望向安东尼奥,他正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所以你要来吗?”我问。
“当然!”他抓起他的红色外套。
“你干嘛穿那个?只是到走廊而已耶。”
“外面很冷啊!”他抱怨道。
“才不会。”
“就是会,罗维诺。”
他强壮有力的手臂是漂亮的古铜色,我偷偷希望它们不要被遮起来,因为这画面挺养眼的。他的身材真的很好,肌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我正因有那样的想法而想要再打自己一巴掌,不过现在肚子太饿了不想管。
我可以感觉到安东尼奥的视线一直没离开我,我边将食材拿了出来,边说了些“专心看我怎么做所以你可以学起来,我可不会每次都那么好心。”和“希望你喜欢西红柿,因为我要加一大堆进去。”这样的话。
他两次都肯定地回复我,但是他的视线还是像快要灼烧我一般,皮肤上的热度彷佛是真实地令人无法忽视。
太奇怪了,我从来没有对其他人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你从哪里来的?”忍受不了这尴尬的沉默,我决定开启话题。
他叹了一口气,好像我问了一个像是「你相信弦理论吗?」或是「谁先生出来,鸡还是蛋?」这样的困难问题,然后回答了:“西班牙。”好像这是他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地方。
我挑了挑眉,他确实看起来挺像个南欧人。
“西班牙是个怎样的地方?”
“还不错。”他的语气稍微有些不确定,而当我正想进一步问下去时,被他抢先了“那你呢?”
“我在这里出生,但我的家族是从意大利来的。”
他给了我一个奇特的表情,好像刚发现我会讲流利的非洲语。
“但罗维诺不是个意大利的名字。”
我眨了眨眼,喔,这倒是挺新奇的,从来没有人会这样追问我的名字。
“它的意思是「红酒」。”
我小心地观察他的反应,安东尼奥看起来仍对这答案不满意。
“但这不是个名字,是吧?”
“我真正的名字是罗马诺。”
我撇过头不再看他,而是专心盯着炉子上正冒泡的意大利面。为什么我那么轻易就说出来了?我没有想说,但是……我好像控制不了我自己一样。
“这件事别说出去。”
安东尼奥对我微笑并重复了他之前说过的话“我可以保守秘密的,罗马诺。”
“不,叫我罗维诺,我讨厌那个名字。”
我瞪着眼前的意大利面,罗马诺让我想起了我的爷爷罗穆卢斯;罗马诺让我想起所有我不想再接触的人事物;罗马诺让我想起不管我做多少了努力,我还是跟那个罪人脱不了关系。每次我看着自己的皮肤,都无法/克制地想到我的血管中仍流着那令人闻之色变的瓦尔加斯家族的血液。
上帝啊,我恨这一切,恨死这一切了。如果有方法能让我彻彻底底地摆脱我的身分和血缘,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尝试。
“好吧,罗维诺。”安东尼奥好像看出了我对这件事有多么认真,他回答的声音小而温柔。
“这样好多了。”
我们沉默着吃完意大利面,然后再走回房间的路上看见了弗朗西斯,他正在走廊另一端的贩卖机买咖啡。
“他还好吗?他看起来很沮丧。”安东尼奥望向我的眼睛中写满担忧。
“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他偶尔就会变成这样,而且从来不说怎么回事,他明天就会没事了,应该吧。”
“嗯。”安东尼奥彷佛在思考我说的话,我们回去的路上没再聊天。
隔天早上,安东尼奥让基尔伯特的美梦成真了。
这可不是常常会发生的事,更不是常常有人能做到的事。
17楼
2017-07-30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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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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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总爱自我吹捧的人,基尔伯特其实也有他谦虚的一面。我认为他总是想要当「帅气的本大爷」,但是他对「帅气」的理解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歪曲。
他自夸说喝酒千杯不醉或是有个可以一直捉弄的弟弟,还有更多什么鬼都有的事迹。而且只要别人不问,他从不说他到底主修什么,只怕大家认为他是个书呆子。最后,他从不告诉别人关于「他的孩子们」的事。
我第一次听说「他的孩子们」,是在凌晨两点多,基尔伯特正在与他弟弟通电话的时候,我那时半睡半醒,正在担心着明天的考试,突然听到他问:“嘿,路德,我的孩子们如何?”
我差点岔气,不管谁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惊讶我的室友竟然已经当爸爸了!
“噢。”基尔伯特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是听起来有点哀伤“是啊,他生病有段时间了,天啊,操,他父母都不处理吗?”
这段话倒是颇让我疑惑,不过答案应该快揭晓了,我有预感。
“是啊,这对他们肯定很难熬。萝莎有传讯息跟我说化疗有效了?真的吗?”
等等等等等一下,什么?
“是真的?喔,太棒了!”他刻意压低声音避免吵醒我们,然后继续讲电话“兄弟,我太开心了,她是个令人喜爱的孩子,她有收到我的礼物吗?我送了她一只可爱的泰迪熊当生日礼物。她收到了?她喜欢吗?喔,是啊,我也很高兴。”他的笑声听起来有些奇怪,彷佛他是在哭“不,不,我没事,只是有些激动而已,干,太丢人了。”
现在我知道了,基尔伯特主修的是肿瘤学。他还待在德国时,就曾经在癌症儿童病房帮忙过,因此认识了那里所有的小孩。他并没有多谈这方面的事,我想他是害羞了,隔天早上我问他时他告诉了我,脸色通红、结结巴巴地告诉了我。
“那你怎么不拿这件事吹嘘啊?”
他低头窘迫地玩弄着手指“这样很奇怪,不是吗?我做这件事又不是为了要到处自夸,我只是真的很想要帮助他们。当然,我不介意别人知道这件事,这让我觉得骄傲,但是…我还是不会拿这件事来吹嘘,人们不会拿这种事出来炫耀的。”
这件事让我认识了来基尔伯特不一样的一面,同时也提醒了我自己对社会的贡献是如此渺小,也因此之后自我郁闷了一段时间。
安东尼奥今天准时抵达教室,而且没有撞开任何一扇门,我真为他骄傲。
他带着笑容坐到我身后的位子,碰了碰我旁边马修的肩膀。
“嘿,你是马修对吧?”
马修看起来有些被吓到,因为通常人们都会把他错认为他较受欢迎的哥哥,阿尔弗雷德。
他转过身呆看着安东尼奥,好像他是什么外星来的生物。
“嗯,是,我是马修。”他终于响应道“你是那个新来的学生。”
“我是安东尼奥。”他激动地跟有些僵硬的马修握手“我听说你在自然研究社?”
“呃,”马修一直不是太擅长与人聊天的个性,只能尽力响应着“是的,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你在校园报纸上,好像是张团体照吧。”他看着天花板沉思着“没错,就是那张社团的团体照,我在考虑加入这个社团,所以想问问你们平时都在做什么啊?”
马修耸肩“没什么特别的。”然后他好像一下子沮丧起来,叹了口气“其实根本没做什么。”
我正打算关心一下马修那乌云笼罩般的状态,但柯克兰教授刚好在这时进来了,看起来就跟平常一样疲倦又焦躁,所以我选择闭上嘴巴正襟危坐,感觉到安东尼奥灼热的视线仍盯着我的后背。
整堂课中,我试图专心在做笔记和回答问题上,但我时不时就会瞄到安东尼奥,他也时不时就会跟我对上眼,这状况实在有些尴尬。一定是因为他穿的那件蠢外套,那鲜艳的红色总是不自觉吸引着我的目光。(还有就是,他真的长得很好看,我的眼睛总是离不开他下巴到脖颈的完美曲线。)
下课铃声一响,安东尼奥就快速地站起来,收好他的东西然后飞奔出了教室,他白色的运动鞋令人有种错觉,彷佛他好像是奔跑在云朵上。
“他有什么毛病啊?”我翻了个白眼。
“他主修什么?”马修问,疑惑地看着我“他是你室友吧?你知道吗?”
“你开玩笑吗?他刚刚才上了「不列颠群岛史」,他当然主修欧洲历史啊?”
“是没错,”马修看起来还是很怀疑,他拿起手机“但伊万一小时前传讯息跟我说他们班来了个新学生”他抬起头望着我“就是安东尼奥。”
“喔,是喔。”我不太懂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知道伊万的主修是什么吗,罗维诺?”他问着,挑起眉看我。
“是天体物理学。”
“什么!?”我的下巴瞬间掉下来了。
谁能告诉我主修欧洲历史跟天体物理学他。妈。有什么鸟关系啊??
18楼
2017-07-30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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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并不是很了解安东尼奥这个人,但他看起来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我在草地旁看见他跟伊丽莎白‧海德薇莉坐在同张长椅上,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画面看起来这么扎眼,我并不是真的很关心基尔伯特的感情生活,至少我才不会表现出来我关心。也许只是因为安东尼奥是这么迷人又正在搭讪女孩子,这件事令我心里稍微有些挫败。
不,我绝对是因为基尔伯特的缘故才有这样的感觉的,安东尼奥要做什么我才不管呢!但是如果他跟伊丽莎白调情的话,他就是个渣/男,他明明就很清楚基尔伯特对她的感情,我决定过去跟他讲讲道理。
因为,你知道的。基尔伯特还算是(不,不是)我的朋友,大概吧,不对,他不是。
我瞇起眼睛,摆出一副很有架势的样子朝他们走去,故意把脚底下的草坪踩得很大声。而这时,他们谈话的声音也在如夏天般微风的吹送下毫无阻碍的传到我耳中。
“我超爱小孩子的!”
“对吧?” 安东尼奥兴奋地说着 “他们超可爱的!但是他们有时候也让我很苦恼,我老是搞不懂他们在玩的游戏是怎样,真不知道基尔伯特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语气充满敬佩。
我停下了脚步。
“基尔伯特做了什么?” 伊丽莎白好奇地问。
安东尼奥表情瞬间警惕起来,好像发现自己不小心透露了一个大秘密,他猛力地摇着头。
“不,没什么,我不应该……”
伊丽莎白冷笑了一声 “别告诉我他已经有孩子了,那真是太棒了,我是说,我甚至不会觉得惊讶呢。”
我感觉到血液直冲上脑门,但安东尼奥看起来很镇定。
“喔?妳不知道他在医院照顾的孩子们吗?”
操。
伊丽莎白停止她残忍的笑容,眨了眨眼“什么?”
“他的…嗯…儿童病房里的小孩?” 安东尼奥在她震惊的瞪视下显得有些退缩 “喔,糟了,妳不知道?” 他大力地摇头 “我很抱歉,我不应该提这件事的,我以为妳知道,别告诉他我跟妳说了。”
安东尼奥知道关于基尔伯特的孩子们的事?怎么会?什么时候?
“等等,” 伊丽莎白站起身阻止正要离开的安东尼奥 “你到底在说什么?儿童病房中的小孩?”
安东尼奥脸色惨白 “呃,我没有…算了。如果妳好奇的话可以自己去问他,这不是我应该告诉妳的,我很抱歉提到这件事!”
我震惊地看着安东尼奥背起他的斜背包后飞速地跑进大楼中,微风扬起了他红色外套的衣角,而伊丽莎白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脸惊讶地被留在原地。
我不知道该对刚刚发生的事作何反应,安东尼奥刚刚才把基尔伯特鲜为人知的信息透露给了他喜欢的女孩,而这个信息将会让任何人都对即使是贝什米特这样一个笨/蛋白/痴大大改观。
而且他做得恰到好处,只透露了一点消息却充分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我知道这种技巧。
爷爷总是将它们用在诱骗人们身上,我对于如何操控人类的思考也懂得不少,尽管我不喜欢这样,但这也让我在别人使用这种技巧时能马上就注意到。
不久后,我回到房间,安东尼奥正躺在他的床上午睡。我不太确定我是不是想跟他谈谈,我只是对于刚刚看见的事感到惊奇。
基尔伯特在十分钟后也回来了,脸上的红晕十分明显,他的肤色本来就很白,这让他只要任何一点脸红都很容易被发现。
“伙计们,伊丽莎白刚刚问本大爷明天要不要跟她出去。”
安东尼奥翻身跳下床,脚重重地踩到地板。
“真的?” 他激动地大喊 “太棒了!恭喜你,朋友!”
基尔伯特看起来仍有点处在半惊吓状态,他望向我,我对他点了点头 “不错的进展。”
“难道,”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本大爷对流星许的愿望成真了,不会吧?”
我直直地看向安东尼奥,他只说了 “没错!那些愿望会成真!”
“天啊,本大爷需要一杯咖啡。”基尔伯特半虚脱般摇晃着走出了房间。
等到房门再度关上后,安东尼奥露出了笑容。
那是个只属于他自己的柔和的笑容,彷佛正因为完成了他的目的而感到高兴。
“我看见了,你知道吗。”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他略为惊讶地看着我。
“你真是个滥好人。”我喃喃地说着,戴上耳机打开我的笔电。
“这没什么。”我在耳机大声的音乐播放下仍听见了他的响应。
他接着就再度爬上了床,几个小时都没有任何动静。
而在我起身去厕所时,我看见了基尔伯特的枕头上放着一枝红色的康乃馨,鲜红的颜色跟安东尼奥的外套如出一辙。
19楼
2017-07-30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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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更新一波~
话说吧里广告帖太多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帖了啊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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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里从没在晚上七点后打电话给我。
我们的谈话通常都是采取他连珠带炮地讲个不停,而我适时地用嗯啊喔回答的模式。他有时候会跟我说爷爷的心脏病又恶化了,要我或许找个时间回去看他,这总是令我有些担心,他讲的好像爷爷快死了一样,但这是绝不可能的。
我不知该怎么面对爷爷快死了这件事,这个想法有点太陌生了。那个人总有离去的一天,而我想,作为他的财产继承人或其他什么鬼的,我应该有所表示。关于他的财产,我会全部捐出去,我完全不想碰那些肮脏的钱。
更别说那会让警/察有理由来问东问西的。警/察其实已经…认识我了,至少认得我的脸,但他们其实不太能对我怎样,因为大部分时候,我也不知道爷爷到底做了什么,我还是个小孩,更何况我没做什么坏事,也不会趾高气昂地表现得像个被宠坏的纨袴子弟。
我爷爷总是教导我要喜欢金钱,所以当我长大后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时,他显然十分困扰。他甚至不喜欢我去工作,每当他听见我找了哪份打工、做了哪份兼职时,总觉得这是在侮辱他的名声。
他总是想提供我各种金钱资助,好像我真的会拿一样,如果我拿了,他就拥有我了,他就完完全全的掌控住我了。我可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然而,有些时候我还是会…想念他…
我讨厌承认这种事,讨厌去想这种事,他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费里凌晨三点哭着打电话来时心里感到很火大的原因。
我那时正在个有鹦鹉鱼、殭尸、低糖可乐的奇怪梦境中,尖锐的电话铃声瞬间让我惊醒,我伸手抓住手机想要关掉它,却看见了屏幕上费里的名字跳动着,心脏顿时停了一拍,如果是什么要紧的事怎么办?
“费里?这么晚打来做什么?”
费里在哭,哭得很凶,他不断吸着鼻子、咳嗽,几乎无法好好的讲出一句话。
弗朗西斯由于一向浅眠而被吵醒,他扭开了床头灯,惊动到了基尔伯特,然后是很晚才睡的安东尼奥。几分钟后,我们寝室的灯都打开了,而我的三个室友正用同一张充满关心的脸看着我。
而费里就是无法停止哭泣,他甚至无法冷静下来好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费里西安诺,”我说着,尽力控制声音的镇定“费里西安诺,呼吸,冷静点,听我说,你有在听吗?深呼吸,嘘,停下来。Calmati, fratello, calmati!(冷静,弟弟,冷静!)”
又过了两分钟,就在我快要开始惊慌失措时,费里西安诺终于能正常说话了。
“罗马诺,天啊,罗马诺,”他声音干瘪的像扭紧的毛巾“是爷爷。”
操/你/妈/的。
“爷、爷爷怎么了?”
我的眼角余光瞄到了弗朗西斯作出了「妈/的」的口型,好像他已经知道有什么糟糕的事发生了一样。他站起来翻找找他的背包,弗朗西斯的背包中永远都有一包面纸,而我看见他抽了几张递给我,显然预见我可能会哭。
安东尼奥从他的床铺跳下来,坐到我床铺的一角,如果我现在不是这么害怕的话,绝对会对他大喊这是在侵犯个人隐私。
“他和我,”费里西安诺慢慢地说着,好像组织一句完整的话对他来说是件艰难的事“起了争执,而且情况很不好,罗马诺,我的天,这真的太糟了。”
“起了争执?”我呼出屏住的一口气,电话另一头的费里西安诺又开始啜泣,我突然有不好的预感“费里,你现在在哪?”
拜托拜托给我好好待在家里拜托拜托拜托……
“火车上。”
“喔天啊,”我差点呛到“你为什么在火车上?”
“要去你学校。”
“喔天啊,”我又说了一次“费里,爷爷知道你现在在哪吗?”
对面一阵沉默,不过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过了一阵子,他才开口“他和我在晚餐时吵了起来,接着他就去睡了,而我溜了出来。”
在我能回答前,他又再度抢走话头“拜托,罗马诺!我会解释所有事情,但我现在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拜托让我今晚待在你那里!”
“费里西安诺,”我低声哀号“我不能随便让外人进来宿舍,这是违反规定的。”
“但是…”费里又开始哭起来“我不能回去,我其实快到了,再半小时我就要到站了。”
“干干干,”我烦躁的揪紧头发“干/他/妈/的,好,我等下打给你,给我五分钟。”
“别打电话告诉爷爷!”费里几乎是尖叫的对着电话喊“如果你打了,我就永远不会再相信你了!”
该/死/的,操/他/妈/该/死的混/蛋。
“好,我不会打给他。”我跟他保证后挂断了电话,我的手在放下手机时不断颤抖,而我的室友们正用世界末日般的表情看着我。
“干…”我低声咒骂着将头埋进手中。
“怎么回事?”安东尼奥问,他的声音温柔地几乎要让我哭出来了,基尔伯特和弗朗西斯都坐到了我的身旁,而我尽力忍着不要彻底陷入慌乱。
“费里西安诺,我弟弟,他、他离家出走了,他正在来这里的路上,他需要有个地方过夜。”
“妈/的,”弗朗西斯小声骂着“那你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大喊,在最后一秒克制住自己不要推向弗朗西斯“费里,他还小,才十七岁,但他看起来像十四岁!行为更像是只有十岁!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而且他要我发誓不会打电话给我们的爷爷,所以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答案很明显了,”安东尼奥大胆地提议“去找他,你们两个需要当面谈清楚这件事。”
我只是盯着安东尼奥,盯着他温和的笑容,盯着他愚蠢凌乱的头发,盯着他烦人的翠绿眼睛,然后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一个拥抱。
然而我沉默着,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思考他所说的话。
“我目前没有其他选择,是吗?”
“宵禁怎么办?”基尔伯特问“你现在不能出宿舍,而且我不建议现在出门,这地方晚上不太安全,你可能会被抢劫耶。”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安东尼奥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说到“至于宵禁的问题…”
“我们不能跟舍监说实情!他们绝对会叫来警/察或者更糟!费里会被吓到心理受创的!”我激动地摇着头“我们必须找其他方式溜出这里。”
“我希望能有其他方式,”弗朗西斯说“但很可能没有。”
我发誓,我看见安东尼奥的眼神在那瞬间锐利起来,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发生了变化,彷佛一道电流瞬间流窜过他的全身。
“有一个方法。”他说着,眼瞳中闪耀着光,彷佛突然知晓了全宇宙的秘密。
“你在做什么?”基尔伯特在安东尼奥起身打开窗户时问道,他向下看了一眼“这里其实没有很高,基尔、弗朗、罗维,快把你们的床单拆下来。”
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一定会纠正他对我的那个奇怪昵称,但现在我只能呆呆地发出疑问“啥──”。
弗朗西斯和基尔伯特倒是没有一丝迟疑。
“好主意,东尼。”弗朗西斯边说着边将床单和棉被从他的床上扯下来,然后开始把它们绑在一起。
“你在开玩笑吧!”我不敢置信地大喊。
安东尼奥只是偏过头来看我,皱了皱眉。
“你到底想不想帮你弟弟?”
“我当然想!”
“那就快做!”然后他就跳到他的床上拆下床单。
弗朗西斯、安东尼奥和基尔伯特合作无间,彼此甚至不用沟通就能快速的行动,他们熟练的将床单们头尾紧紧地绑在一起,我呆看着他们几秒钟后,就迅速跳下床,把我的床单扯下来后扔给了安东尼奥。
“这个也绑上去。”我说“我需要打给费里。”
费里似乎没在哭了,但他的声音粗重而充满鼻音。
“罗马诺?”
“是,我要去找你了,你到站了以后,在原地等我,别跑去其他地方,清楚了吗?”
“清楚了,”他回道“你没有打给爷爷吧,有吗?”
“你以为我是谁?骗人的贱/婊/子?”
“我爱你,罗马诺。” 费里的笑声充满疲倦而温和。
我吞了吞口水“嗯、嗯…叫我罗维诺,记住了?待会见。”
“罗维诺,”安东尼奥突然严肃的叫住我,我转头看他“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我─”我的嘴巴自己闭上了,就在我按下手机的「通话结束」键时。
“你应该跟去,安东尼奥。”弗朗西斯开口“大半夜的一个人出去不太安全。”
我没有反驳,我也觉得自己无法独自面对这种事,老实说。
我看着基尔伯特和弗朗西斯从窗户放下了我们做好的床单绳子。
“让我先下去,”安东尼奥说“测试看看它安不安全。”
“那你掉下去怎么办?”我问。
“至少我没有一个离家出走的弟弟等着我。”安东尼奥回答,然后就跨出窗外,抓着绳子慢慢地往下爬。
我的担心害怕都给费里了,根本没空管别的事,我看着安东尼奥安然的落到地面,这表示该我了。
基尔伯特在我一只脚跨出窗外时叫住我,把某个东西塞进我手里。
“我的脚踏车停在车棚里,骑它过去吧。”
“谢谢。”我由衷的感激他,将钥匙放进睡衣的口袋中,然后开始沿着床单做的绳子向下爬。
27楼
2017-08-03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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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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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放上昨天的后续~
下次更新可能要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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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呼啸而过,吹得我眼睛生疼,尤其当我用比平常快一百倍的速度飙着基尔伯特的脚踏车时,寒冷的风更是让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安东尼奥在后座紧抓着车,他那件蠢外套——我真不敢相信他还记得要穿它——也在风中恣意翻飞着。
“你在后面还好吧?”我在风中大吼。
他发出了一阵怪叫,我猜是还好的意思,我现在太担心费里了,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管安东尼奥。
火车站空荡荡的,但至少还开着。坦白说,我真讶异现在这时间还有火车在行驶,但就如同刚才所说,现在这些事一点都不重要。
安东尼奥从后座下来时脸色有些苍白,颤抖的双脚让他不得不倚着墙前进,不过他仍是尽责的跟上了迅速冲进车站的我。
“费里?”我拿起电话问。
“罗马—罗维诺!你到了吗?”
费里并不是很赞同我使用了另一个名字,但他很久之前就跟我保证过不会揭露我。我很感谢他依然遵守这项约定,即使只是在与我的电话中,而且他现在一定怕得要命。他之前有些时候仍会忘记——但我也没怪他,毕竟我在他生命中一直都是「罗马诺」。
“我到了,你呢?”
“嗯!我马上就出去!”
在月台边等待我弟弟出现的那几分钟真的是完全的煎熬,我的心脏狂跳个不停,甚至以为这一切都是场疯狂的梦,然而,在看见费里栗色的头发出现在月台转角时,一切又变得如此真实,让我超想大叫出来。
不,罗维诺,专心点,冷静。
“罗维!!!!!”费里大叫出来,如同惊滔骇浪般扑向我,力道之猛让我失去平衡向后倒,安东尼奥不得不退开一步然后赶紧扶住我们。
(他的手很温暖、很有安全感——不不别想这些罗维诺,给我好好看清楚在现在的情况!)
“费里,嘿,”我摸了摸费里的头“你还好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甚至还背着书包,里面会有什么?他打算要在这里待很久吗?
“我会跟你说的。”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全部都会跟你说的。”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吧。”安东尼奥建议道。
好是好,但去哪?
安东尼奥找到了车站墙边的长椅,现在整个站都没有人,费里坐到了我和安东尼奥中间,而当安东尼奥想要暂时离开给我们两人一点私人空间时,费里阻止了他。
“不,你留下没关系,话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安东尼奥。”
“喔,所以你是罗维的朋友?”
“是室友。”我抢在安东尼奥前回答,而那**只是对我傻笑,彷佛对我的纠正没有任何的不满。
短暂介绍过后,费里垂下了眼睛,边啜泣边说着“罗维,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到底怎么了?”
“晚餐时,”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是在自言自语“爷爷看起来心情很好,所以我决定告诉他,我以后想要去上艺术学校。”
我的心顿时一沉,啊,爷爷绝对会勃然大怒的,我就害怕这个。
“他非常生气,罗维,”费里几乎是在用气声说着,眼泪不受控的落下来“然后我说到你都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费里!!!”我夸张地大喊“他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恨死我了!!”
“是啊,我当时没想到这个,我太激动了!”他抹掉眼泪然后继续说“爷爷尖叫着跟我说不要像你一样,他的原话是「不要像你那个娘/炮哥哥一样」。”
“那/混/蛋。”
“嗯,所以我叫他闭嘴,因为不管是谁都不应该这样骂人,更何况他骂的还是自己的孙子!这跟你想学什么或者你的性向是什么都没有关系!然后他就更生气了,说我只是个弱小无用的人,然后还骂了更多不堪入耳的话。”费里从书包中拿出了他的素描本“我试着给他看我的画,让他看看我得意的作品!但他直接把沾满咖哩酱的汤匙丢到这上面!”
费里翻开某一页,一道明显的橙色污渍就这样毁了一幅不错的静物画。
安东尼奥发出一声哀伤的长叹“我可以看看吗?”他问,费里点点头。
安东尼奥小心地翻着素描本,与此同时费里继续讲了下去。
“所以,爷爷最后说他要去睡了,然后跟我说如果我还有大脑的话就不要再讲这些愚蠢而无用的事情,我太伤心了,所以我就收拾了一些东西到背包里,然后我就过来了!”
“他发现你不见的话一定会担心的要命。”
但我实在不能怪我弟弟是吧?没错,这是个很冲动、很愚蠢的行为,但是费里才十七岁,而且爷爷比起我一直都较偏爱他,所以费里也很喜欢爷爷,他一定觉得情感上遭受了背叛。
我捏了捏他的鼻子跟他说“好吧,接下来的计划是这样。”
“嗯?”
“你可以留下来跟我们过夜,但是你在睡觉前要传讯息给爷爷告诉他你去了哪。”
“但是—”
“没有但是,闭嘴。”我举起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嘴巴“因为我是你哥,所以你要听我的。如果爷爷发现你不见了,他一定会惊慌失措,然后开始连络他的「朋友们」一起来找你。”
费里眼神闪过一丝惊恐,因为爷爷的「朋友们」可是能把任何人都打到连他/妈都不认识的程度。爷爷信任他们,但很不幸的他们特别不喜欢我,其实也不怎么喜欢费里,所以即使他们没那个胆伤害我们,但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对付阻碍他们的其他任何人。
我现在就能想象出他们迅速的把基尔伯特和弗朗西斯和安东尼奥都打趴,然后粗鲁地把我和费里带走的情景。
“所以他需要知道你没事。”我继续说“然后明天,你就要回去—”
“罗维,不行!”费里大叫“他会气炸的!”
“不管怎样他都会气炸的,相信我,你回家是最好的选择,在说我也不能一直让你像偷渡一样待在宿舍里,你绝对想不到我们今晚是怎么出来的。”
“跟床单有关喔。”安东尼奥适时地补充道,费里惊奇地睁大眼。
“我们等会也要用相同的方式回去。”我无情的说“所以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费里西安诺发出一声哀号然后把脸埋进手中“我只是…希望爷爷能好好欣赏一下我的画作。”
我敢跟天发誓,安东尼奥又露出「那种微笑」了,像是闪电突然流窜过他全身,将他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而他的眼睛,此刻散发出一种疯狂而坚定的光芒。
这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我们带你回宿舍吧。”我对费里说道,双眼却紧盯安东尼奥。
“嗯,好的,”安东尼奥附和我,站起身阖上了费里的素描本“现在真的很晚了,我想我们都需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费里在脚踏车上活得显然比安东尼奥好,让我觉得有些好笑,安东尼奥看起来是那种很酷很能应付各种事的家伙,但在这点上却完全输给了我那跟小孩没两样的弟弟,也或许,只是费里比较习惯我的骑车风格?
我传讯给基尔伯特叫他把床单放下来让我们上去,他也确实做了。
费里先爬了上去,他的动作出乎我意料地轻盈。安东尼奥在我们看着他顺利的往上前进后呼出一口气。
“你弟弟是个真正的艺术家。”
“嗯哼,”我活动了下身体“我知道。”
“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这个直觉敏锐的混/蛋。
我瞪着他,而安东尼奥只是对我露出知情的微笑。
“我很高兴他能有这份热情。”我巧妙地回答着
“也许是这样,但你还是有点不高兴。”
我噘起嘴“那又怎样?你听到费里说的了对吧?我爷爷是如何称呼我的,在家里一直都是这样,他就是偏爱我弟弟,所以每当费里有什么事做的比我好时,我心里就会有些不平衡。况且他总是如此,他比我有天分。”我不知不觉咬紧了下唇,到觉得痛了才意识到要放开“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为什么安东尼奥总是能让我那么轻易的就把我的想法告诉他?
“我很抱歉。”安东尼奥这么说,而他听起来很真诚。
“别这样,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已经竭尽努力的来了这里,而且我绝对不会再回去了。”我注视着安东尼奥,因为他需要知道我对这件事有多么坚持。
“好吧。”他最后说道,没再试着跟我争论什么,但我的嘴巴好像还没讲完它想讲的话。
“谢谢你跟来了,”我小声地说“你其实可以不用这样的。”
“喔!”安东尼奥又笑了“别跟我客气!”他的视线转回费里身上,刚好看见他安全的爬进窗户。“好,换你了,罗维!”
“别叫我罗维。”
“噢,为什么?这名字很可爱啊。”
“笨/蛋。”我的脸颊感觉快烧起来了,真是太棒了,谢谢你喔安东尼奥,你这个讨厌的混/蛋
我和费里必须紧紧靠在一起才能挤在我床上有限的空间里,我只有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才会这样跟他睡。
当所有灯都关了其他人也都睡了时,我却还醒着,眼睛睁得大大的,能清楚得听见我身旁费里的鼾声传来。
“基尔,”我听见弗朗西斯低声说着 “你还醒着吗?”我转头过去看他们,只是有些好奇。
“嗯,怎么?”
“可以告诉你一件奇怪的事吗?”
“你说。“
“东尼跟着小罗维去找他弟弟后,我在我口袋里发现一朵红色康乃馨。”
“哦,奇了,本大爷枕头上也有一朵。”
“真的很神奇。”
“花很漂亮倒是真的。”
“是啊,总之就这样了,晚安。”
“就这样?你不想多谈谈这件事吗?”
“我困了。”
基尔伯特轻笑“好吧,晚安。”
他/妈/的安东尼奥。
这绝对跟他脱不了关系,我就是知道。也许我可能有些太过注意着他了,这一切看似很合理,却又始终存在着一些我无法解释的不合理的地方。
在我快要睡着之际,我听见上铺的安东尼奥发出了一些移动的声音,尽管我处在半梦半醒间,我仍感觉到他似乎离开了房间,然后在清晨时又再度回来,我依稀记得看见他爬上床的身影。从他打开房门时外面的光线来判断,他很有可能整个晚上都没睡。
当我下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钟,我看见有一朵红色康乃馨插在费里的背包上。
我其实可以选择直接去找安东尼奥问清楚,但我太好奇事情到底会怎么发展了,所以我只是默默地继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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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猜猜安东尼奥(半夜不睡觉)跑出去做了什么吧~~ xd
29楼
2017-08-04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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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緣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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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更新~
先说明一下会出现的两个人名
米歇尔(Michelle)———赛/舌/尔
卡比尔(Kabir)———印/度 (顺道一提这位是原作者小姐的祖国大人喔)
那么下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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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床后,费里扑过来给了我个熊抱。
“爷爷刚刚打电话跟我说我可以去读艺术学校了!”
“什么?”我叫道,但其实没有多惊讶,费里一直是爷爷最宝贝的孙子,经过昨夜的事件,或许爷爷的想法有所变动也不一定。但我爷爷一直是个控制狂,我认为一定有其他原因让他改变了心意。
就在这时,安东尼奥从厕所冲出来(同时把门狠狠摔到墙上,如同他之前门之终结者的称号),一头乱发的他半穿着外套。
“要迟到了!要迟到了!我要迟到了!!”他不断碎碎念着,边抓起他的书包边穿上了白色运动鞋。
“你要去哪?我们下堂课是十点钟,现在才八点耶!”
“我要跟伊万一起上统计数学!”他边叫着边走向门口,同样的把门狠狠的砰一声打开。
“你这样总有天会把门弄坏的。”我咕哝着“而且我以为你主修欧洲历史!”
“我是啊!”他跟我说完后就跑出了房间,门又再度被狠狠的关上,我将脸埋进手里叹了口气,费里在一旁窃笑着。
“他真有趣,你喜欢他吗?”
“才没有,别乱说。”我抬起头检查看基尔伯特和弗朗西斯在不在房间里,没有他们的踪影,当然的,他们两个早上都有课。
费里继续用若有所思的微笑盯着我看,让我的脸开始发烫起来。我弟弟总是能看透我,这让我十分不悦,我才没有喜欢安东尼奥,我根本才刚认识他没多久,他只是,老实说,有点帅而已。
将费里偷偷带出宿舍去到火车站的过程十分顺利,没有人注意到他,因为费里表现得就像他是这里的学生一样自然。
不久后,我在前往教室的途中收到了费里在火车上传来的讯息。
---费里:谢谢你的花,罗马诺!它好可爱!刚刚才发现它的,我很开心!
---我:你说花?
---我:是朵红色康乃馨吗?
---费里:我想是吧!你从哪找到的?
---我:用魔法。
我放下手机时正好看见安东尼奥跟伊万一起经过走廊,边有说有笑的聊着。我皱了皱眉,没经过大脑思考脚就自行走了过去,越靠近他们,就越听得清楚一些对话的片段。
“——别担心,我们可以整个晚上都在图书馆一起复习!一点都不难,我们绝对能征服这次考试的,相信我!”
“谢了,东尼。你真的很好心,其实你可以不用做到这份上的。”
“我很乐意帮助你!”
“喂,混/蛋。”我出声叫住他,两个人停下脚步看向我,安东尼奥眨了眨眼,看起来很疑惑同时又有点警惕。
而我在完全引起他的注意后,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有些动摇,毕竟有谁能在看到那双水灵灵的翠绿眼睛突然显露出一丝恐惧时不有所动摇?
“你,”我试着让声音听起来冷静而严肃,但是***我没办法试着摆出生气的样子,我现在对他充满了感激。
“我不知道你怎么搞的,或着你怎么办到的,”我尽力让声音压得很低沉“而且坦白说我也懒得知道,但—”我又停了下来,这次感觉到所有怒气烟消云散,脑海中浮现出费里今天早上一脸天真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怎么说服我爷爷关于费里的事,但是谢了。”我使出全力对他甩出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走,感觉到自己从脸颊烧到了耳根,现在我的脸一定看起来很可笑。
我听到背后传来伊万疑惑的声音“那是怎么一回事?”
“呃…”安东尼奥只是露出尴尬的笑容“我…我不太清楚呢?嗯,啊,算了就先别管吧。”
不清楚?哦?是喔。
我已经忘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相信超自然的东西了,但是自从安东尼奥出现之后,我开始越来越觉得这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是真实存在的,这样下去可不妙,我有些害怕,自己肯定是快要神经不正常了。
之后,在课堂上,马修转过身去交给后面的安东尼奥一个塑料袋装的东西。
“那是什么?”我问。
“他的自然研究社徽章。”马修解释,同时安东尼奥发出开心的叫声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装。
“他成为社员了。”马修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欢迎加入自然研究社,一同追寻万物的来源与环境的和谐。”
“这是在玩「猜名言」游戏吗?有没有提示?”安东尼奥开玩笑地问道“谢了,马修。”
他将徽章别到他的衬衫上(绝对不会是那件他到哪都穿着的蠢外套)“所以社团目前的议题是什么?讨论会在什么时候?”
“没有议题,没有讨论,我们只是假装自己很忙而已。”马修皱起眉头不屑地说,接着就转回去趴倒在他的桌上。
安东尼奥询问的目光看向我,我只能耸肩。
“那么那只北极熊呢?”安东尼奥试探性地问道“在动物园里的,好像叫做熊二郎,是吗?”
马修的头猛烈地抬起,我都担心他脖子快要扭到了,他转过身以异常严肃的眼神盯着安东尼奥“你知道多少熊二郎的事?”
“这个嘛,”安东尼奥开始叙说“我知道动物园根本没好好照顾熊二郎。它应该被放回原本的栖息地的,或至少到一个更好的动物园。话说,有人——好像是米歇尔吧?——跟我说你想要组织个计划来拯救熊二郎,但是没有人肯帮你。”
在安东尼奥讲话时我一直看着马修,注意到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无动于衷转为烦躁又变成绝望。
“没有人关心熊二郎。”马修低着头说“它最后会死在动物园里的。”
“我们应该要有所行动!”安东尼奥激励他。
“嗯,是啊,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马修抱起手臂,有些烦躁的回答“我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我在那天晚上却跟流星许愿了,我许愿希望熊二郎能得到帮助,但是我觉得恐怕不可能了。”
“我可以先说件事吗?”安东尼奥一只手放上了马修的肩膀“我必须说,你能将对流星许愿的机会用在帮助一只北极熊身上真的是很伟大的行动,毕竟,流星不是那么容易遇见的,是吧?你的愿望十分无私,而且它们会实现的!”他笑着补充“我倒是个有些迷信的人,哈哈,我相信那些愿望会成真,我们一定能想到一些方法。”
马修的脸因安东尼奥的一段话而涨得通红,他不好意思的撇开视线。
“我们需要创造更多话题来引起地方当局的注意,”马修解释着“但是自然研究社中没人愿意花心思做这件事。”
“创造话题?”我望着天花板思索了一阵“要不要试试看在社交网络上发布些东西之类的?”
“喔,对!”安东尼奥兴奋地接着说“罗维,这点子很棒!我们来做一支影片然后散播到网络上怎么样?”
马修和我同时看向那位兴奋地在座位上跳动的白/痴。
“就是这样,”安东尼奥还在继续说着“这个计划可以成功的,没错、没错、绝对能行的!”
就在此时柯克兰教授走进了教室,看起来彷佛有一个星期都没睡个好觉的样子。
“我想你们都有完成该写的报告吧。”他疲惫的说着。
“他感觉需要好好睡个觉。”我悄声地说着。
“是啊。”马修在旁边附和着。
安东尼奥什么都没说,但他的双眼紧盯着柯克兰教授,好像正专注地思考着什么。
33楼
2017-08-07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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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被牵扯进这个「拯救北极熊熊二郎」的行动中的,但我就是加入了。
下课后,我和安东尼奥和马修就直奔向表演艺术相关科系所在的大楼,安东尼奥说他有一些很棒的点子但目前先保密,不过他一直摆在脸上的兴奋笑容让马修也不禁微笑起来。
(我很不幸的也跟着嘴角上扬,天啊这肯定是场灾难。)
我们找到了卡比尔,校内闻名的编舞者,十分擅长安派精致、大型而协调的团体舞蹈动作。他在听了我们的计划后,露出了跟安东尼奥一样的笑容。
“你们是想要在动物园快闪跳舞是吗?”卡比尔重复了一遍我们的计划,可能只是想确认我们找上他并不是一场幻觉“为了拯救那只北极熊?”
“是的。”安东尼奥肯定道“重点是我们越快行动越好,因为熊二郎已经生病了。”他看向马修以作确认。
“他们没有好好喂牠食物、没有好好清理他的居住环境、更没有好好安排兽医的检查时间……总之情况很糟。”马修点头后说明情况,声音夹杂着哀伤。
卡比尔一只手放在下巴处思索了一下,然后理解般点点头。“这样的话,我很乐意帮忙。但是你们知道怎样可以让计划更成功吗?把本田菊也拉进来,他是制作动画影片的天才,他是大一生。啊,还有,把他的哥哥王耀也加进来,他很擅长剪接影片。他们俩个合作能为影片加上特效,变得更酷更炫,而且他们也有管道让影片迅速散播出去。”
“这主意太棒了,我会去找他们的!”马修兴奋地叫着“我也会去问我弟弟阿尔弗雷德愿不愿意帮忙,他喜欢当自己是拯救世界的Hero,所以他应该会很乐意帮忙拯救熊二郎。”
“很好,我这就去找些适合的音乐。”
“拜托了,”马修积极地说“别忘了还要找一些你们最会跳舞的人来,你可以随时连络我,这是我的号码。”
当他们俩人热烈地交换联络方式十,我注意到安东尼奥将手插进外套口袋后低下头满意地对自己微笑着。
“我们十分钟后有「政治意识形态历史」的课。”我提醒他。
“嗯,我记得,”安东尼奥随意的回答我“那也是柯克兰教授的课,是吗?”
“不对,是阿尔洛夫斯卡娅教授的。”
“噢,”他看起来有些失望“那下次柯克兰的课是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八点。”
“喔,”安东尼奥轻声说着“对,没错。”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隔天早上我醒来时安东尼奥已经出门了,我想他昨晚大概又整夜没睡了,因为他先是跟伊万在图书馆待到半夜十二点,回来后又继续写历史报告,我那时也在打报告,但我待到两点多就忍不住去睡了,安东尼奥之后还在继续打,我在睡梦中听见了他笔电的声音。
基尔伯特正在向弗朗西斯请教约会的一些建议,因为弗朗西斯显然在恋爱这方面比他擅长许多。他打算今晚带伊丽莎白去看电影,而现在一想到这件事,他的脸就会红得跟初尝情事的初中小孩一样。
我之后就去上课了,同学们陆陆续续的进来,马修则如往常地坐到我旁边的座位,然后马上开始跟我讲了一连串关于拯救熊先生的计划进行的怎样怎样,不管有没有其他自然研究社成员的帮忙,他们这件事是做定了。
他告诉我卡比尔已经选定了一些适合的歌曲,而安东尼奥还帮他们拿到了在动物园拍摄的许可。(“他怎么搞到那种东西的?”“不知道,但是他成功了!”)然后我们发现安东尼奥似乎还没进教室。
话不该怎么早说的。
“我迟到了我迟到了我迟到了──”
我们听见某人的叫喊声跟着柯克兰教授一起出现在教室门前的转角。一阵红色飞速闪过,某人大喊了一声,最后是重重的物体撞击到地板的声音。
扬起的灰尘散尽,眼前出现的是令我指尖发凉的画面:低声呻吟着的安东尼奥正努力试着坐起身来,而另一边柯克兰教授苍白无力的身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他们竟然他/妈/的叫了救护车来把柯克兰送到医院,因为他貌似有些脑震荡的样子。安东尼奥相对来说意识清醒,但整个人显得有些恍惚,尽管他一直坚持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对不起,柯克兰教授,我真的很抱歉,我没看见你──”
我们正站在医院中柯克兰教授的病床旁边,他现在是醒着的,不过面如死灰、双眼无神。
“别在走廊上奔跑……”他咕哝着道。
“抱歉,我不会再犯了!我保证!”
“呃唔,拜托小声点…”
“是的,抱歉。”安东尼奥用气声重复了一遍。
“您会住院多久呢?”我向病床前走了一步后问道。
“呃嗯……”柯克兰呻吟了一声,看来思考这件事让他头又痛了起来“我记得,他们是说一个星期吧?好好休息一个星期…?其实还不错…我的确需要好好睡个觉……我甚至在那天晚上看见流星时许愿说希望我能得到一些休息的时间…现在想来,实在是有点蠢。”
“你也相信对流星许愿的事?”我挑眉
“瓦尔加斯,如果你跟我一样工作超时的话,为了能睡个好觉你连大脚雪怪都会相信。”
“喔,大脚雪怪真的存在喔。”安东尼奥说道,他想要点头附和,但这动作让他身体摇晃了几下,他只好赶紧扶助墙壁稳住自己。
“他们真的存在,我曾经遇过一只,他的名字是「巴夫」。”他停顿了一下“或者,那也有可能只是他颤抖时发出的声音,毕竟喜马拉雅山上很冷的。”
“是啊,我觉得你应该也去看一下医生才对。”我斜眼看向安东尼奥半带鄙视半带同情的说。
“不、不用了,我很好。”他傻笑着,但笑容抽搐了一下,身体又晃了几晃“我没事的,只是可能需要躺一下。”
“罗维诺,带他回去吧。”柯克兰咕哝着“我需要安静休息一会儿,而且他看起来感觉快晕过去了。”
“我才没有─”
“闭嘴,走了。”我抓住安东尼奥的手臂。
“等等。”安东尼奥放了一朵红色康乃馨到柯克兰教授的床头边。(他到底从哪里拿出来的?感觉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
“我真的很抱歉,柯克兰教授,祝您早日康复。”
34楼
2017-08-07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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