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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民国旧影Ⅱ》by魂兮来归 军阀攻戏子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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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板年纪大了,味觉远没有年轻的时候好,于是不再下厨。他的长子在厨房里炒了一桌菜,殷勤的带着小伙计送上来。
Leonie新奇的看着这一切。
张铮和朱老板说了几句话,老爷子便有眼色的拉着还在喋喋不休的大儿子离开。
“爹你别拉我啊让我和少帅多说两句话,这么好的机会你咋拽我后腿呢。嘿嘿,以后说出去咱们朱家菜馆也是太子爷来过好几次的馆子了。”
朱老板拍一下他的后脑勺:“把你那点心思用在做菜上不比什么都强!”
雅间儿里,张铮和Leonie相谈甚欢,他们已有几年未曾相见,在这短短的几年里,张铮娶妻生子,妻子过世,而Leonie虽然和几位男士有过来往,却并未最终定下来。
“……铮?”
Leonie顺着他的目光从窗边望下去,只见一个漂亮的少年正站在一家商铺前。
少年的侧脸对着他们,白皙的小脸儿裹在大衣领口蓬松的皮毛里,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惹人怜惜。
Leonie低呼一声:“多漂亮的男孩儿。”


来自iPhone客户端42楼2017-08-14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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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看起来颇为眼熟的青年从旁边急匆匆走过来,一只手搭在青禾肩膀上,说:“子冉,怎么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青禾不好意思道:“我看到这间店,不由自主就过来了。”
    蒲光俊看进铺子里,微微一怔:“子冉,难道你想买只小狗吗?”
    青禾“嗯”了一声,问:“你……觉得不合适吗?”
    “说实话,是有些不合适,”蒲光俊有些为难:“养这个要花很大心思,你送了人,他有没有时间精力照顾很难说,到时候不是礼物,反而成了麻烦。”
    青禾留恋的最后看了一眼铺子里憨态可掬的宠物小狗,还是随他走了。
    在大帅府的时候,夫人养着一只小京巴,不过青禾从来没见过大少逗它,夫人逗它玩儿的时候大少也从来没有偎过,看来是不喜欢。
    张铮沉沉的看着那个青年几乎是揽着青禾向前走。


    来自iPhone客户端47楼2017-08-15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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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铮,你认识那个男孩儿吗?”Leonie道:“既然认识,请他上来,这么漂亮的男孩儿,我想认识他。”
      一个保镖很快追上去。
      “青禾少爷,”他说:“大少请您过去。”
      青禾抬头,在临街的二楼窗子里,看到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张铮,他自然而然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但这笑很快僵在脸上——大少身边,有双碧色的眼睛也在看着他。
      蒲光俊强作镇定,说:“子冉,这是……”
      青禾敛回视线,低声问:“这是我的同学,可以一起去吗?”
      保镖犹豫一下,说:“当然。”
      青禾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打开的窗户,空空如也。
      他掐着手心走在前面上了二楼,朱老板看见这少年,和气的说了声许久没来,青禾点了点头。
      雅间门口守着另一位膀大腰圆的保镖,他打开门,青禾道了谢进去,没留意蒲光俊脸上复杂的表情。
      “大少。”
      他轻声道。
      女士正挟牛肉,她用不惯中国的筷子,一片牛肉颤巍巍掉下来好几次,张铮闷笑,看在多年交情上,捏起筷子将那片酱牛肉喂进她嘴里。
      “Danke。”
      张铮朝青禾抬了抬下巴,并不看他。
      青禾乖巧的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扯了扯他的袖子:“这是我的同学,蒲光俊,大少,他曾经救过我。”
      Leonie说:“请坐。”
      张铮不冷不热道:“既然是你的同学,就坐下一起吃顿饭吧。”
      蒲光俊不卑不亢,也不因为他的慢待而显出受辱、不悦的情绪,从善如流坐下,笑道:“少帅,您好。”
      张铮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真是个漂亮的男孩儿,”Leonie以笃定的语气说:“他是你的情人,对不对?”
      大少似笑非笑道:“你怎么知道?”
      “我们几年同学,我了解你的口味,这么乖巧的孩子,你一定不会放过。”
      青禾学了两年德语,却只能零星听懂几个单词,DerJunge,Zuverstehen,Mitschüler,他们在说什么?
      他悄悄看向蒲光俊,蒲光俊一定听得懂——但他的脸色很难看。


      来自iPhone客户端49楼2017-08-16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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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禾紧张的抓着张铮的袖子,手心渗出冷汗。
        Leonie向他微笑,以中文道:“你是张铮的小情人,对吗?”
        青禾迎着她的目光,呆呆的点点头,而后大梦初醒般红了脸。
        蒲光俊放在桌下的手攥成拳头,他毕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浪,饶是平日心思深沉,这时候脸色也遮掩不住的变得很难看。
        张铮余光扫到,嘴角露出一个冷笑,说:“青禾,把外衣脱了。”
        青禾依言将厚厚的大衣脱下来,张铮稍微提高声音:“全子。”
        保镖把门推开一条缝:“大少。”
        张铮将手里的大衣扔过去:“我不想再看见它。”


        来自iPhone客户端50楼2017-08-17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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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素枝胆战心惊的头偷偷拉过青禾:“大少怎么了?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青禾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将她的手移开便回了房间。
          张铮正在阳台上抽雪茄,暮色将临,青禾望过去,看着他修长骨感的指间袅袅升起一缕白烟,无端觉得手脚发凉。
          他轻轻走到张铮身后,犹豫了下,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亲昵的蹭了蹭:“大少……”
          张铮不为所动。
          青禾小声道:“您不高兴了吗?”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要和那个什么同学来往。”
          张铮的语调没有起伏,这让青禾更为害怕:“没、没有呀。”
          张铮转过身,微微眯着眼睛看他:“往后不许和他来往。”
          青禾心中升起委屈,却不只是因为这件事。
          “可、可我们是同学啊,再说,他是班长,不可能不来往。”
          张铮嗤道:“不可能?”
          他说:“等他不是班长了,和你不是同学了,就可能了。”
          青禾怔住:“大、大少……”
          看着张铮冷淡的表情,青禾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慌忙道:“大少你别——”


          来自iPhone客户端51楼2017-08-18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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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素枝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张少爷、王少爷来了。”
            张铮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将他的手从腰间拿下,出了门。
            青禾在阳台上愣了许久,直到天色全然暗下来,他才急忙下楼,却只看见素枝带着两个老妈子收拾客厅中的一片狼藉。
            “大少呢?”
            素枝奇怪道:“和两位少爷一起走了。”
            青禾失魂落魄的上了楼,素枝端了一碗银耳汤上来,轻轻放在一边,小心翼翼对伏在书桌上的青禾道:“听张少爷说,是要去见见大少在德国留学时的一位女同学,还是上将的千金呢。”
            青禾不肯抬头,闷在臂弯里说:“让我自己待会儿。”
            素枝有些担心,但不敢违逆,只好道:“桌上有一小碗汤,你多少喝点,我先下去了,有事叫我。”
            第二天,素枝上二楼收拾,书房里那碗汤仍在原处,一动未动,而青禾满脸憔悴,两只眼睛肿成了桃子。
            “哎呀!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素枝大吃一惊,连忙吩咐老妈子:“快去煮两个鸡蛋拿过来。”
            青禾在书房里待了快一夜,一直在胡思乱想,直到天边泛白时才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
            素枝小心翼翼的拿鸡蛋为他敷眼睛,说:“敷一敷好得快一些。青禾,昨天你……是不是和大少有什么误会啊?”
            青禾疲倦道:“你待会儿和学校去个电话,帮我请个假,我今天不去了。”
            素枝“哎”了一声,颇有些胆战心惊。
            青禾勉强喝下一碗小米粥,回房间补觉。
            他很难受,全身上下没有力气,还有些恶心。


            来自iPhone客户端52楼2017-08-19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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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枝十一点钟的时候上了趟楼,看见青禾躺在床上,连条被子都没盖,脸色潮红。她连忙伸手抚上青禾的额头,“哎呀!发热了!”
              素枝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往大帅府挂了个电话。她在大帅府做了多年的丫鬟,得夫人青眼还在张铮身边伺候了许久,因而纵然说了许多扯皮话,终于还是等到了大少。
              张铮拿过话筒,张晟咿咿呀呀在沙发上爬来爬去,爬上爸爸交叠的长腿。
              他一边逗着儿子,一边问:“怎么了?”
              素枝焦急道:“大少,不好了,青禾少爷发热了。脸红得不得了,连喘气都烫手。”
              “张铮啊,这孩子身体差得很,”蒋大夫在张家做御用医生做了十几年,可以说是看着张铮长大的,“营养不良,身子骨太弱,一有风吹草动就容易生病。”
              张铮皱眉看向素枝。
              素枝诺诺道:“昨天您走了之后,青禾少爷连碗汤都没喝,在书房坐着,也不让奴婢伺候。早上下来,两只眼睛都肿了。奴婢劝了又劝,才好不容易让他喝了碗小米粥,就又回来睡,十一点钟奴婢想问青禾少爷用不用午饭,才发现……”
              蒋大夫摇头道:“这孩子心思重。张铮,你不会也和那些人一样,逼着身边的孩子饿着吧?这可就太作孽了。”
              张铮皱眉说:“蒋叔,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我总和他说多吃点,他不肯吃。”
              他沉着脸看向素枝:“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素枝瑟缩一下,低着头小声道:“青禾、青禾少爷,大概是怕长高,和他那些同学一样,您、您就不喜欢他了。”
              一室无言。


              来自iPhone客户端53楼2017-08-21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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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室无言。
                半晌,蒋大夫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咳嗽一声道:“我给他挂个水,明天再过来看看情况。”
                素枝去送蒋大夫离开,张铮坐在床边,看着青禾苍白的手背。
                药水流入少年的身体,让他更为冰冷,整个人唯有烫热的脸上还有一丝血色。
                张铮伸手摸了摸青禾的脸,“小禾苗儿……”
                青禾迷迷糊糊睁开眼,低声道:“大少。”
                他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大夫说话的声音他都听见了,也知道张铮触碰他的脸颊。
                他只是没有力气醒来。
                青禾不安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吃不了那么多。”
                张铮许久没有这样难受过,好像心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让他快要喘不过气。
                “你傻不傻,嗯?”
                青禾小声说:“傻、傻的。”
                张铮一下子站起来,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出去抽根烟。”
                青禾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阳台,看着张铮高大的背影,鼻子酸酸的,气势很累,但舍不得闭上眼。
                瓶子里的药水全都流入青禾小小的身体之后,张铮亲自将针头给他拔掉,用沾了碘水的棉球按住。
                张铮拇指按在青禾手背的棉球上,攥着他的手,忽然道:“我让素枝带人收拾东西了,明天搬回去。”
                “大少?”
                张铮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脸,说:“回去让妈看着你吃饭……你不用怕长高,怕长大,长的再高,也不会有爷高。”
                青禾悄悄反手握住他的手。


                来自iPhone客户端54楼2017-08-23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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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铮二十二岁这年,东北发生了一件大事。
                  张义山张大帅宣布东北独立,与北京方面脱离一切关系,以镇威上将军名义主持东三省军政事务。
                  实行“保境安民”,以山海关、秦皇岛为界,布置防线,热河方面取守势,驻兵七八万,以防国民军侵入;在东北大量扩充军备,将军队改编为14个师,暂时休整。
                  同时,张大帅通令就任东三省保安总司令兼军务总统官,并电令入关奉军即日起,退守奉地。
                  大帅府戒备比平日更为森严,整个府邸被笼罩在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紧张氛围中。
                  苏茜的小京巴从小丫鬟怀里跳出来,哒哒哒跟着青禾后边回了他的房间。
                  “青禾呢?怎么晌午吃了饭就不见人影了?”
                  春儿道:“在房间里呢,夫人您的小京巴也在青禾少爷房里。”
                  苏茜道:“难得今天日头这么好,你去叫他过来,晒晒太阳。”
                  春儿笑着应了一声:“哎。”
                  青禾抱着小京巴来了小亭子里,几个奶妈小丫鬟正哄着张睿和张晟,张晟朝他咧开嘴,露出细白的乳牙。
                  青禾不由也笑了起来。
                  苏茜道:“青禾,来,坐我旁边,咱们说说话。”
                  青禾乖顺的依言做了。
                  “前两天,吴昌义的太太来府里喝茶,话里话外夸她的女儿,想把那姑娘给张铮,连做侧室都行。”
                  青禾敛了笑,低下头,不吭声。
                  苏茜用拨浪鼓哄着孙儿,漫不经心说:“她也不看看自己家姑娘是个什么德行,跋扈骄纵,不登台面,还敢动这个心思。别说张铮看不上她,就是看上了,这样的女人,做个妾都是抬举她。”
                  “夫人……大少他,他说苏姑娘去世三年内,不会娶妻。”
                  苏茜道:“铮儿是个好孩子,和他爸一样,重情义。墨云去的可惜,留下这两个孩子,孤零零的,连个妈都没有。”
                  青禾由衷道:“苏姑娘……很好。”
                  “她要是还在,你可回不了帅府,就这样你还说她好?”
                  “我知道,大少有些喜欢她,”青禾小声说:“她走了,大少其实很难受。”
                  苏茜掐了掐他的脸颊:“青禾,这就是为什么张铮这么喜欢你,你处处都为他着想,没有那么多小心思。”
                  青禾从奶妈手里接过张睿,说:“上回大少带睿睿去莲生,吓了我好大一跳。”
                  苏茜失笑:“张铮总是这么肆意妄为,也把我吓得不轻。……当时墨云怀着孩子,后来又有了他们兄弟两个,我本来说去那边看看,怕张铮委屈了你,总是没有空闲。”
                  “夫人别这么说,”青禾不敢看她,逗着张睿,“大少对我很好。”
                  丫鬟奶娘们早已学会了不听不看。
                  “他对你好,你还瘦成这个样子?”苏茜道:“说来,你回来的那天,张铮就和我说,让我看着你吃饭,不许你和从前一样节食,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青禾红着脸说不出话。
                  不想长大,不想外表变得成熟,否则大少便不会再喜欢他了……这样的话说出来,简直会污了夫人的耳朵。
                  张睿面无表情抓住青禾垂下的一缕头发,拿到嘴巴里。
                  “睿睿,快松开。”青禾哄着他,想让他松手。
                  苏茜若有所息,睿睿和晟儿不一样,不轻易亲近人,却丝毫不排斥青禾。
                  青禾的头发长,张睿也没有使劲儿拉扯,因此并不疼,只是觉得有些别扭。
                  苏茜瞥了张睿一样,说:“让他玩儿吧。青禾,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不说,我就去问素枝了。”
                  青禾为难好大一会儿,脸涨得通红,奶娘和几个小丫头见状悄没声息的退了下去,只有春儿还抱着张晟,说:“夫人,奴婢带小少爷去拿虎头帽。”
                  苏茜点了点头。
                  等她走了,青禾才不好意思道:“我、我不想有一天被大少嫌弃……他喜欢我如今的样子,但我不可能一辈子都是这个年纪。”
                  苏茜诧异道:“这……但你总要长大的,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都跟着张铮?青禾,你是个男孩儿,不能永远都过这样的日子。等有一天,你和张铮缘分尽了,别说他,我也不会不管你,我会给你娶一房媳妇,给你置办些家业,让你能过上好日子。”
                  青禾睁大眼睛,“但我现在的生活,就是最好的啊。”
                  苏茜脸上的惊讶怎么都掩饰不了。
                  青禾确实很体贴,但再体贴,他也不是个女孩儿,往后张铮再娶,他还是要离开帅府的,而不能一辈子跟着他。
                  若他是个女孩儿,苏茜也愿意张铮将他纳为妾室,但他不是啊!
                  苏茜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从青禾的神情和平素的表现来看,他是真的想要一辈子跟着张铮。
                  青禾顿了顿,又撇开脸,颤抖着声音问:“夫人……不行吗?”
                  缘分尽了……他不想和大少分开。
                  所以才会这么细致的对待自己的外表、体态。
                  “这……”苏茜皱起眉,“哎,往后再说吧,你还这么小,不要想那么多。”
                  青禾没再说话。
                  他不小了,已经十六岁,快要十七。
                  十六岁来临的正月,他在漫天大雪的东北将自己的全部献祭给张铮,莲生别墅的大床上,张铮克制的粗喘仍回荡在他的耳畔。
                  那晚,他头一回叫大少的名字。
                  但身边所有人都说,大少不可能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素枝劝他,不要傻乎乎的觉得大少现如今对他好便会永远对他好,要早作打算;夫人说,等他和大少缘分尽了,会为他娶妻。
                  大少呢,大少说过什么?
                  他说,不用怕长高。
                  青禾静静躺在大床上,身边空荡荡的,张铮一夜没回来,他便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他的这句话。
                  他以为大少的意思是,他不会不要自己,哪怕他长高了,不如现在好看了。
                  但或许,大少的意思是,就算他长高了也无所谓,总有比他还漂亮还年轻的男孩儿,前仆后继想要在他身边占有一席之地。


                  来自iPhone客户端58楼2017-09-15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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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旧影Ⅱ- 第六章-近现代文-寒武纪年原创网
                    张铮回来时,身上带着外面的凛冽寒气,一身军装看起来颇有几分肃杀之意。
                    青禾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很少见到他这样正经、威严、冰冷的样子,害怕的同时又有几分骄傲。
                    他乖巧的接过张铮的大衣。
                    张铮疲倦的冲了淋浴,裹着浴袍出来,青禾拿着杯热牛奶在喝,也递给他一杯:“大少。”
                    张铮接过,一饮而尽。
                    他原来不喜欢这么腥气的东西,但在讲武堂的时候,所有学员一定要喝,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青禾上唇边有浅浅的奶渍,他收了两人的玻璃杯,拿给等在门口的素枝。
                    “和爷说说,这几天在家都干什么了。”
                    张铮在卫队旅,正常情况下每星期能回来一天,星期六晚上回来,星期天晚上走。
                    青禾拿大毛巾给他擦头发,边说:“陪着夫人逗睿睿和晟儿玩儿。睿睿可乖了,饿了渴了也不哭不闹。晟儿很活泼,笑起来特别可爱。”
                    张铮戏谑道:“你这后妈当得不错。”
                    青禾为难的红了脸,觉得有些羞耻。
                    所幸大少没有接着发挥这个话题,而是趴在枕头上,说:“按会儿背,这几天培训军官,累得很。”
                    青禾“嗯”了一声,用力给他按摩。
                    张铮闭着眼睛,“力气怎么这么小?使点劲儿……算了,你站到我背上。”
                    青禾颤巍巍的在他背上站住,看着离得很远的床面,觉得自己就要站不稳摔下去。
                    张铮含糊道:“还是没好好吃饭,这么轻。”
                    青禾吭哧吭哧累了半天,见大少一直没说话,小声喊了他的名字,张铮也没反应。他小心翼翼从张铮背上下来,看见他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大少、大少?”
                    青禾想了想,拉过被子,盖在他赤/裸的后背上。
                    他把吊灯关了,只留下床头上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中,张铮的眉眼柔和了许多,白日的锋芒毕露被柔化不少。
                    青禾眷恋的侧着身子看着他,直到终于陷入沉沉睡眠。


                    来自iPhone客户端59楼2017-09-22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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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他没有张铮醒得早,睁开眼的时候,张铮正背对着他,站在床前整理衬衫领口。他的肩膀宽阔,身姿笔挺,和两年以前在天津初次见面时,几乎换了一个人。
                      青禾出神的想着从前。
                      “小禾苗儿,看呆了?”
                      张铮痞笑着抬起他的下巴,“嗯?”
                      青禾垂下眼睛,小声道:“大少,您还记得在天津,咱们头一回见面的时候吗?”
                      张铮道:“当然记得。不过你现在和那时候也没什么差别,没长高,也没长胖。”
                      自从营养不良一事之后,张铮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
                      青禾道:“不是我没长高,是你也在长啊。大少,你比原来成熟了很多,是一位真正的军人了。”
                      “今儿嘴怎么这么甜?”张铮沉沉一笑:“想哄爷开心?”
                      张铮捏了把他的脸:“起来,跟我一块儿出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62楼2017-09-25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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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出府时天边已有星子闪烁,张铮好不容易回一趟家,苏茜不能让他和原来一样随心所欲,毕竟他如今有了两个孩子,要学着怎么做一个优秀的父亲。
                        海上花。
                        张金鑫笑嘻嘻道:“哟,青禾啊,好久不见了吧咱们,大少怎么都不肯带你出来,还怕咱们把你带坏啊?”
                        张铮揽着青禾的腰,嗤道:“知道就好,以后自己留意点。”
                        张金鑫叫道:“大少,你这可不仗义,是谁舍命陪君子带着你那位德国密友成天逛来逛去?这几天我可连林辰那里都没功夫去,光伺候大小姐了。”
                        张铮挑眉:“说得真可怜,但我要是没记错,你是不想参加军官培训才毛遂自荐的吧?是谁死皮赖脸求我,说Leonie长得漂亮,想和她多待几天。”
                        青禾抿唇一笑。
                        王新仪点了点张金鑫的肩膀,“喂,你还真的看上那个女人了啊?要是我没记错,你爸可是给你订了亲了,你可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事。”
                        张金鑫苦笑着摇摇头:“别提这个了,真是,一想起来就头疼。”
                        张铮和王新仪对视一眼,哈哈笑起来。
                        张金鑫看起来老实,其实是他们几个里边最多情的一个,开/荤后在百花丛中打滚了这么多年,让他收心,是真正扒了他一层皮。


                        来自iPhone客户端63楼2017-09-25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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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张少,王少,你们都在呢?”刘盟气喘吁吁从包间外边跑进来,“听他们说我还不信,真难得遇到几位。”
                          王新仪扔给他一根烟:“刘少,这段日子忙什么呢,眼见着富态了不少啊。”
                          刘盟尴尬道:“王少别笑我了,应酬多,又不咋动,不就胖了?和几位没法比,听说你们都去了军营了?恭喜啊。”
                          张金鑫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恭喜的,你是不知道在里边有多累,要不是我爸,我一天都不愿意待。不过咱大少是如鱼得水,混的风生水起,颇有大帅之风啊。”
                          海上花的经理带着人送酒过来,脸上堆着笑说:“大少,张少,王少,刘少,前几天店里来了一批好酒,我特意拿来给几位尝尝。”
                          王新仪和他还算熟,点了点下巴说:“放那儿吧。老吴啊,我看你真的老了不少啊,成天操心的多,你看,才三十多脸上都是褶子了。”
                          经理苦笑道:“王少别笑话我了。您几位是不知道啊,对面开了家新夜总会,把我们的生意抢走不少,我愁得都快跳河了。”
                          张铮从讲武堂到卫队旅,出来玩儿的少了,闻言问:“谁开的?我怎么不知道?”
                          经理连忙回答:“是日本人开的,听说大老板叫山田光男,和日本天皇还有关系,连日本驻东北大使都很给他面子。”
                          刘盟骂了一声“操”,“真他/娘阴魂不散!”
                          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张铮素来痛恨日本人,但他爸还没能完全摆脱日本的掣肘。而张金鑫、王新仪两人从来都是和张铮同气连枝,自然也是同仇敌忾。
                          而刘盟,芳然越招他喜欢,他就越恨日本鬼子。
                          经理“哎”了一声,作势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和您几位说这个干什么,是我多嘴。您先玩儿着,我下去在场子里转转。”
                          青禾担忧的看着张铮:“大少……”
                          张铮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来自iPhone客户端64楼2017-09-27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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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旧影Ⅱ- 第七章-近现代文-寒武纪年原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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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金鑫打破僵局:“青禾,你见过张铮那位德国女同学吗?长得那叫一个好看,一双眼睛跟绿宝石似的。我妈有一对绿宝石的耳坠子,我都想偷偷拿出来送给那姑娘。”
                            王新仪笑起来:“金鑫你别嘴贱啊,青禾到时候呷了醋,背地里给大少脸色看,大少受了气还不得找你算账?”
                            张铮不以为意道:“怎么没见过,那天我带Leonie下馆子,往下一看,他恰巧在外边儿。”
                            张金鑫朝青禾挤眉弄眼:“青禾啊,我和你说,大少这个风流种,不管是不行啊,你不能让他在外边乱来,不然到时候伤心的还是你自个儿。”
                            他们说得热闹,青禾却并没有当真。
                            他只是低着头,微微笑着,不至于将心情表露出来,但也无法和他们一起用这种事开玩笑。
                            刘盟将夹着烟的手搭在张金鑫肩膀上,笑道:“还是大少有福气,这孩子看起来就乖巧听话,不争不闹的,多好。”
                            张铮冷冷睨了他一眼,将刘盟吓得一颤。
                            张金鑫使劲儿拍了他一巴掌,“你这臭嘴,说什么呢!青禾是大少的心肝宝贝儿肉,外边那些脏的臭的能和他比吗?我跟你说你早晚要栽在你这张破嘴上!”
                            张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刘盟额头上渗出冷汗,陪笑道:“大少,您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我在外面混惯了,嘴上没个把门的。青禾少爷,您也别生气,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青禾知道他和芳然的事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因而轻声道:“刘少爷,您别这么说,我也没有多心,不会瞎寻思。”
                            他轻轻扯了扯张铮的袖子,说:“大少……?”
                            张铮道:“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揪着这件事儿不放也显得不近人情。不过刘盟,你记住了,我这小禾苗儿宝贝着呢,连我都不舍得对他说句重话。我妈说了,往后就算是我欺负了他,也得上家法。”
                            张金鑫和王新仪二人哈哈笑起来,“青禾,你这可不得了啊,真正是大少抬进家里的人了。”
                            张铮看向青禾,说:“可不是,张睿和张晟的小妈,不一般啊。”
                            青禾让他打趣儿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金鑫脸色正经了些。
                            如果说张铮原先说的那些话还能说是对养在身边的小情人的怜惜,那“张睿和张晟的小妈”这句话,分量却重的很。
                            帅府的后院远没有外人想象中的太平,张义山的几位姨太太没有一个不是人精,而大帅夫人能够镇住这些人,自然不是好相与的。
                            张铮的儿子,她的孙儿,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帅府的将来。
                            “小妈”这两个字儿,乍听不过是张铮在逗自己的小情人玩儿,但往深了想,要是没有苏茜的许可,谁敢让青禾这么亲近那两个小少爷?
                            舞台上有女人低沉婉转唱起歌儿来,王新仪吊儿郎当拧着脑袋点起手指,刘盟喝着酒整理心绪。
                            青禾伏在张铮耳边小声说:“她唱的真好听。”
                            张铮似笑非笑道:“没你唱的好听多了,我今儿不回营里了,明天再回,晚上你在床上,好好给我唱一曲,嗯?”
                            青禾不好意思道:“你、你小点儿声,让人听见了。”
                            张铮目光扫过去,张金鑫嘿嘿笑着,跑到王新仪身边,一起扶着栏杆往下看。
                            青禾红着脸,点了点头。
                            张铮闷笑着把他揽进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搂着他纤细的腰。
                            张金鑫忽然喊道:“刘盟!刘盟!那个不是芳然么?你快过来看看。”
                            角落的沙发上,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年正在一杯杯往嘴里灌酒,白皙的脸蛋涌起绯红,远远望去,周身皆是萧索。
                            刘盟挠了挠头:“他怎么在这儿?”
                            王新仪翻了个白眼儿:“你问我们?他不是跟着你呢吗。”
                            “老刘啊,你这后院起火了啊,是不是你把人冷落了太久,人自个儿出来找乐子了。”
                            刘盟连忙道:“这、这怎么可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受过那样的罪,到现在还常常做噩梦呢,有时候我半夜起来,就看见他一个人在旁边坐着,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说,我知道他心里难受,也就不问了。”
                            王新仪怪道:“那他怎么来这儿了?找你这么说,他得天天在家待着不愿意见人才对啊。”
                            “我下去问问,”刘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怎么回事儿啊。”
                            青禾有些好奇,走到栏杆边上往下看,张金鑫给他指了指,说:“你看,那就是芳然,原来也唱戏,不过这会儿嗓子坏了,没法唱了。”
                            刘盟如今身体虚胖,连下个楼都要粗喘,张金鑫看着他挤开人群往芳然的方向走,忽然皱起眉毛:“新仪,我看不对劲儿啊。”
                            王新仪也看见了:“操!这老刘后院儿真起火了!”
                            只见芳然身边多了一个男人,俩人挨得很近,芳然几乎把整个身体都压在那人身上了,还不依不饶的往他嘴边塞酒杯。
                            张金鑫王新仪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真能撞上这样的事儿。
                            说实话,他们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傍家儿不一定能安安分分,在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都弄些什么呢。但知道是一回事儿,真正确定了又是另一回事儿,何况这还是当场撞上,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刘盟还在人群里挤着。
                            王新仪道:“这咋办?咱们要不下去拉着点?刘盟这样儿就打不过人家,那个愣头青要是不知道刘盟身份,把他打个好不好的……那个芳然也是贱皮子,刘盟对他也算不错了,好吃好喝的养着,他还弄这种事,什么玩意儿!”
                            青禾皱起眉头,看着芳然和那个男人愈发放肆的动作,他们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起来,芳然的手缠在那人脖子后面,热情十分。
                            张金鑫回头看向张铮:“大少,你看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65楼2017-10-19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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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旧影Ⅱ- 第八章-近现代文-寒武纪年原创网
                              张铮道:“你们俩下去看看,也别让他在这里闹起来,太难看。”
                              张金鑫和王新仪勾肩搭背下去了,张铮起来走到青禾旁边,揽着他的肩膀,“有什么好看的?”
                              青禾道:“芳然……大少,你认识他?”
                              张铮吐了口烟,说:“当初刘盟求我把他从日本人那里弄回来,那时候他看起来可怜的很。我还真没想到,他能来这一出。”
                              青禾看着远处刘盟和芳然身边的男子争执起来。
                              那个陌生男人比刘盟要强壮、高大的多,但却并未还手,只是任由刘盟连踹带打。芳然慌乱的拉着刘盟的手,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青禾想,大概是一些求饶和讨好的话。
                              张铮眯着眼睛道:“刘盟这个人,看起来老实,其实奸诈的很,他随他老子。这两年爬的很快,官儿当得比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还大。”
                              青禾有些惊讶。
                              张金鑫和王新仪很快赶到,陌生男子见他们去了,不再一味挨打,而是想要离开。然而刘盟不肯放过他。
                              张金鑫他们几个上来的时候,张铮正兴致怏怏的喝酒,见他们上来了,挑眉道:“怎么样儿了?”
                              刘盟黑着脸道:“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胆子包了天了,连我的人都敢动,***找死。大少,你们几位好好玩儿,我让保镖把他弄回家里去了,今晚上我好好审审他。”
                              这一年来,他和芳然的关系很不错,芳然在他心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高,他是真心疼芳然,想好好对他。但谁知道,这玩意儿居然面儿上一套背后一套,把屎盆子往他脑袋上扣,让他出这么大的丑。
                              看着刘盟恶狠狠的样子,张金鑫还是劝了一句:“和他们置这么大气,犯得着吗?不就是个玩意儿,惹你不高兴了换一个不就得了?”
                              刘盟摆摆手转身走了。
                              王新仪坐进沙发里,笑道:“老刘这下子可气坏了。”
                              张金鑫道:“你们可是没看见,那个男的叫他打的鼻子都破了。看来他知道刘盟的身份,不然不可能这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这芳然行啊,把老刘玩儿的团团转,还能勾搭上这么个不怕死的。”
                              张铮懒洋洋道:“这样的事儿,摊谁身上谁都受不了,今天咱们都在,他是觉得自己面子扫地了。要我说,你们俩先前当没看见不就得了?这样他也不至于这么气急败坏。”
                              “张铮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张金鑫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杯水,“都是朋友,我们也不能眼看着他叫人耍啊。”
                              张铮笑了笑:“话不能这么说,他们这些人图什么大家心里又不是没数,面儿上过得去就行了,非得让他们忠贞不二的,你们不觉得可笑?”
                              张金鑫和王新仪面面相觑。
                              张金鑫清了清嗓子,说:“我可没你这么开通。”
                              王新仪也说:“我也是。”
                              张金鑫忍不住道:“按你这意思,就算有朝一日你养的人——”他若有若无看了眼青禾——“在外面也做出这样的事儿,你也不在乎?”
                              张铮似笑非笑问:“小禾苗儿,你会吗?”
                              青禾没想到会牵扯到自己身上,连忙说:“当然不,大少,我不会。”
                              张铮得意道:“听见没?”
                              芳然那样的玩意儿,怎么能和他的小禾苗儿比?青禾心思单纯,不曾见到真正的世间是什么样子,心里只有他,只依赖着他,只要他还在一天,这株小禾苗儿就永远不可能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张金鑫另起话头,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他不着痕迹的又看了眼青禾,这个小戏子,真的不会让张铮失望吗?他只有十六岁,心性不定,往后见了这世上的纸醉金迷、活色生香,还能不能有如今这样清澈的目光,尚是两说。
                              直到大少回了军营好几天后,青禾还是没有忘记在海上花的事。
                              芳然生的真的很好看,男生女相,比许多女人还要漂亮,举手投足之间都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就算是急得哭起来,也好看。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越看越觉得丑。
                              于是不再管镜子,自个儿去背单词。
                              “青禾少爷,”素枝敲了敲门,端着一碟点心,笑着道:“夫人让我送点吃的给你,怕你成天用功,连饿了都没觉着。”
                              青禾抿了口茶,说:“替我谢谢夫人。”
                              素枝笑眯眯的为他按摩后颈,“夫人一直夸您,说您用功,还说要您以后教两位小少爷呢!”
                              青禾连忙摆手:“我可教不来,去请正经的先生才好。”
                              学校这些日子各式各样的演讲纷至沓来,青禾从前喜欢听,但后来觉得那些人说的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套话,渐渐也就不去了。
                              但他不想去,却有人非要拉着他一起去。
                              蒲光俊特意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说起那天的事情。
                              “咳,子冉啊,你的礼物,最后买了吗?”
                              青禾黯然道:“没有,银元都在外衣里。蒲同学,那天的事,真的很抱歉。”
                              蒲光俊故作豁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个干什么,你不是早就和我解释过了么?我不介意的。再说了,少帅嘛,脾气大也很正常。”
                              拥挤人潮之前,台上有知识分子正在慷慨激昂发表讲话,紧紧捏着拳头,不时朝天挥去,激情澎湃。
                              青禾看着台上戴着眼镜的知识分子,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分裂成不同的两部分。
                              他是语言学校中一个不起眼的学生,也是大帅府中突兀、格格不入的“青禾少爷”。他既不能如蒲光俊等人一般,将自己完全投入时代,也不能心无旁骛什么都不想的守在帅府、守在张铮身边。
                              青禾甚至开始怀疑,念书真的是对的吗?
                              他原本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选择,然而他的思想拉锯也是因为念了书、见到了外面的世界,看到了东北为家国崛起而不断奋斗的青年们。
                              若是未曾见过这一切,他仍然能安安心心的缩在张铮的怀里,在他的羽翼之下活得无忧无虑。


                              来自iPhone客户端103楼2017-11-09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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