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My LuLay◆170707 | 原创 |铃儿响叮当【卤蛋／长／养成】

§.32.
下午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军训。
三点钟的太阳毫不留情，照得人眼前一片明晃晃。
张艺兴站在最前排挺得直直的，他不讨厌军训，觉得这点小苦小累都是在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的。
上午有同班同学抓着自己的鸟窝封张艺兴“刘海不湿男”的称号，张艺兴腼腆地笑笑，他的体质本来就是不轻易流汗的。
教官来来回回从眼前走过，大家都目不斜视。
刚老老实实站了一会儿军姿就听见队伍那头咚一下有人摔倒的声音，然后队伍就乱了。
张艺兴也忍不住往那边看去，竟然是杨帆晕倒了。
时雨扶着她一脸着急地给教官说杨帆有低血糖站太久会晕，年轻老实的教官大概是没处理过几次这样的情况，很爽快地就放行了，还找来同学和时雨一起架着杨帆去医务室。
处理完这事儿队伍又恢复了平静，剩下的同学继续认命地在太阳底下暴晒。
张艺兴有点唏嘘，看上去挺有活力，也是说晕倒就晕倒啊……
这事儿在后来张艺兴得知黄子韬也晕倒了之后更感慨了。
杨帆在医务室躺了会儿，直到时雨捏了捏她的胳膊“好了人都走了别装了”才笑嘻嘻地起来，又往嘴里丢了个薄荷糖：“补充体力。”
“你得了补充什么体力，架你来的我才需要补充体力好不好，”时雨打她一下，然后就接到作为报酬的一块薄荷糖，“你怎么这么爱吃薄荷糖。”
“低血糖，补充体力。”杨帆斜眼看了时雨一眼，“你刚刚演的真像。”
“因为你看上去就是病弱受，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低血糖。”
“我们分手。”杨帆决绝地说。
“……”
两个人聊天聊得火热，全然不顾校医大姐的白眼。
这时候医务室的门又开了，几个人架着一个虚弱的男生进来了，看样子也是军训给训倒了。
“喂，你就是这个样子被架进来的。”时雨小声对杨帆说。
杨帆白她一眼，她认识这个男生。
是鹿晗和张艺兴关系挺好的朋友，叫黄子韬，记得还有一个叫吴亦凡的吧。
吴亦凡老和黄子韬形影不离，如果看身高差的话两个人还是挺和谐，嗯。
“你们俩，没病就让床位。”校医大姐指着杨帆赶人了。
杨帆耸耸肩膀，拉着时雨一溜烟跑了。
去冷饮店，吃着冰棍然后蹲那边大树下看他们军训，不能再爽。
不过，再怎么爽，也只是这一下午。
总是用晕倒这一种方法逃避军训太不现实，所以接下来几天杨帆还算是安分地跟着军训。
老天突然开了眼，军训第三天一直热辣辣的艳阳天变成了阴沉沉的多云，练习走正步的时候还落了几滴雨。
鹿晗和张艺兴他们这个方队训练的时候经常能听见黄子韬那个班的方队原地休息时教官带领拉歌的声音。

前几次还是教官带头喊，后来就变成了大家一谁想起来谁喊，乱成一锅粥。
好几次张艺兴都听见黄子韬的大嗓门在喊诸如“冬瓜皮，西瓜皮，你们不要耍赖皮，机关枪，两条腿，射得你们合不拢腿”之类的东西。
这边的人都听见了，有几个男生开始嗤嗤笑。
笑够了还能听见黄子韬“要我唱，偏不唱，你把老子怎么样”的吼声，两队开始朝对方竖中指。
两个方队的教官在拉歌比赛变成群体斗殴之前赶紧带着各队各归各位。
11班12班方队的教官一脚把黄子韬踹出去罚他沿着操场蛙跳。
黄子韬跳回来之后冲着教官一龇亮闪闪的牙，说了句“报告教官我跳完了”，然后一弯腰吐了教官一身。
这不能怪他，他当然不是故意的。
自从上次没吃早饭结果军训昏倒之后吴亦凡就逼着他每天吃早饭，今天他一不小心就吃多了，还没消化完就被罚蛙跳，悲剧就发生了。
黄子韬在他们方队名声大震，一到休息时间就被轰出来让他表演节目。
黄子韬是一名很合格的艺术生，当然也乐得表演。
他就和张艺兴就合唱了首《Love song》，一曲毕，掌声如轰雷。
一晃军训也快结束了。
周五是最后一天，周六上午检阅完之后这周末就能休息了。
晚上在宿舍收拾了一下明天下午回家要带的东西，就开始洗澡洗漱。
张艺兴穿着睡衣搭着毛巾推开卫生间的推拉门，就看见赤身裸体的黄子韬保持着拿淋浴头的动作愣愣地看着自己。
“啊！”
张艺兴赶紧退出来一把拉上推拉门，“子韬你洗澡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门也不锁！”
里头传来黄子韬郁闷的声音：“我刚进来啊你就也推门进来了，都没开始洗呢。”
“你不会事先说一声啊！”张艺兴满脸通红。
“好了我以后会说，都是男生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啊艺兴。”
黄子韬的声音漫不经心，然后是哗哗的水声，听上去已经开始洗了。
“我……”
张艺兴摸摸自己的脸，然后看看从刚刚到现在一直保持沉默坐在床上整理枕头的鹿晗，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鹿晗也没什么反应，继续着自己手里的动作。
张艺兴洗漱完，打着哈欠坐到自己床上，对鹿晗说：“哥，卫生间没人用了，你去吧。”
鹿晗收拾完出来时候也不早了。
张艺兴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揉着眼睛，听见鹿晗出来的动静就支起身子：“睡觉吗？现在关灯？”
“先不关。”
鹿晗说着就挨着张艺兴坐下，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就是一阵吻。
张艺兴早让他时不时的亲吻弄习惯了，懒懒地应付着想等他亲完就睡觉。
鹿晗见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就惩罚似的照着那红润的小嘴咬了一口，张艺兴”唔“了一声，伸出的舌头想舔嘴唇却被鹿晗卷住了一阵吮吸。

鹿晗放开张艺兴的时候张艺兴照例是气喘吁吁，看着自己怀里这个不管接多少次吻都学不会换气的笨蛋，鹿晗拿头碰碰他：“刚才你都看到什么了？”
“什么看到什么？”张艺兴不明所以脸上还带着点红晕。
鹿晗低头又啄了啄小孩殷红的唇瓣，说出的话在唇齿间流连：“你进卫生间，黄子韬没穿衣服……你看到了多少？”
张艺兴突然明白了，这是又开始在吃醋了？
之前什么都不说还以为他不介意，小心眼什么的，真是……
张艺兴咬了他下巴一口：“什么都看到了。”
“嗯？”
鹿晗的眼睛眯了起来，“什么叫什么都看到了，说具体点。”
“看到……”
张艺兴吃吃地笑出声，“看到子韬的腿比你的直，腿毛还比你多。”
鹿晗一只手捏住张艺兴秀挺的鼻子，然后又毫不客气地拿嘴堵上他的嘴。
惹家长生气的孩子是需要惩罚的，上家法。
张艺兴被鹿晗家法伺候得眼泪汪汪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还不敢叫出声来。
生怕被那边的黄子韬和吴亦凡听到，见鹿晗意犹未尽地又把手伸进自己衣服里开始不安分地摸，张艺兴抓住他的手：“哥，我错了。”
“嗯。”继续摸。
“哥。”
“嗯。”捻起胸前小小的突起揉捏。
“哥……”
张艺兴蹭一下钻进鹿晗怀里使劲抱住他，不让他再做动作。
鹿晗揉揉他的头发：“乖，我就摸摸。”
于是张艺兴屈服了，被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摸了个遍。
鹿晗吃够豆腐，心满意足地关上灯，回到自己床上。
夜色如水，外面一派寂静，屋里的人却睡不着，有些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终于鹿晗听着那边翻身的声音忍不住了，从床上坐起来问张艺兴：“怎么还不睡？”
张艺兴不说话，慢慢坐起来，黑暗中鹿晗甚至能感觉小孩那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哥……”张艺兴的声调不太稳，带着点奇怪的轻颤，“我，我有点难受。”
“难受？”鹿晗赶紧起身拉开灯，突然的亮光让两个人都眯了眯眼。
鹿晗过去把手放张艺兴头上探了探，不发烧啊。怎么脸这么红……
鹿晗突然明白过来，手往张艺兴身下一探，在张艺兴还没来得及伸手阻止时就已经摸到了那个小东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抬起头了。
鹿晗“扑哧”一下就笑了，意味深长地看看面色窘迫的张艺兴：“这么回事儿啊。”
张艺兴窘得没好意思抬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别不好意思，这说明你长大了，”鹿晗小心地握住那个小东西，“我帮你一次，学着点，以后我不在你旁边的时候自己弄就行了。”
“学，学什么学，我才不……啊。”
被轻轻捏了一下，张艺兴叫了出来，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吵醒那边的黄子韬和吴亦凡。
“不学么，以后都要我帮你弄？”鹿晗调笑着，咬了一口小孩红通通的耳根。
张艺兴被这个没正形的人气得结结巴巴地反击：“你，你自己这样偷偷弄过几次了？”
“从来没有。”
鹿晗笑眯眯，凑到小孩耳边吐着气，“我都是叫你帮我弄的，你忘啦？”
“忘了。”张艺兴把头埋进鹿晗怀里装鸵鸟。
鹿晗不紧不慢地弄了几下开始加快速度，到最后手心里的小家伙颤动了几下。
随着张艺兴细细的一声吸气，喷发了出来。
鹿晗又笑了几声，低头找到小孩的唇宝贝似的碰了几下。
鹿晗拿起卫生纸把自己和张艺兴都擦干净，然后就起身去卫生间了。
张艺兴把自己藏在夏凉被里咬着手指，脸上红晕未消，等着心里那最后一点躁动平静下去。
回到家正好是中午了，迎接他们的果不其然是杜姨烧的一桌好菜。
可乐鸡翅，椒盐排骨，水煮肉片，应有尽有。
刚结束完军训检阅仪式，又风尘仆仆从学校赶到家里来，被这饭菜香味一勾肚子就开始咕咕叫。
见两个人吃得不亦乐乎，杜姨看两个人的吃相觉得很满足。
家里这两个孩子走了一个星期，怎么看怎么都瘦了，学校的伙食怎么能比得上家里呢。
杜姨就说：“小晗艺兴啊，反正学校离家也不远，你们平时抽空就回来次呗，跟初中那阵似的也挺好啊，干嘛住校呢。”
“学校规定的，而且以后学习紧了说不定周末都不回来了，”鹿晗说，“这周就有很多人都没回家。”
黄子韬他们就没回家，还一再嘱咐鹿晗他们别忘了从家里带来好吃的。
“这样啊，”杜姨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那，多吃点啊，这两天姨给你们好好补补。赶明儿再给你们弄点吃的带学校去，啊。”
“嗯，姨，子韬他在我们临来之前还叨念您做的饭好吃呢。”
张艺兴也想起这茬来了，黄子韬含着手指头流口水的模样特别具有喜感美。
杜姨喜欢听这个，再来一提到黄子韬那个小鬼更是欢喜：“那我多做点，你们带着，让他可劲吃就行，不够我再做了给你们送过去。”
“不用了姨，多麻烦，我们尽早回来就是了，而且学校伙食不错的。”
杜姨见两个孩子拒绝也不坚持了，开始盘算着明天做点什么好吃的让鹿晗和张艺兴带过去。
下午鹿爸回来了，问了几句两个人在学校的情况。
这周还没正式上课，所以也没什么功课可以复习，午睡起来张艺兴就跟着鹿晗找王叔学车去了。
都说男人是天生对车敏感的动物，张艺兴倚在后座上，这个角度看鹿晗的侧脸，鹿晗侧脸的轮廓已经很是清晰明朗了。
哥哥他在渐渐长成一个大人，一个男人，自己……
也是在长大。

张艺兴摸摸自己还有些婴儿肥的娃娃脸，很是懊恼。
他已经是堂堂正正的高中生了，这两天军训也晒黑了点，怎么就是有人把自己当成小学毕业的看待呢。
鹿晗的车已经练得差不多了，王叔指挥着他往大路上开试试。
鹿晗这会儿忙着看马路上前后左右的状况，就听着后座张艺兴的手机铃响了。
响了好久张艺兴都没接，然后又是一阵不死心的铃声，似乎非要等到主人接起来不可。
“谁啊？”鹿晗从后视镜里瞥瞥张艺兴。
“吴...吴俊余。”
张艺兴一边说着一边利索地挂断了正在响着的手机，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鹿晗的表情，“我没接，刚刚也是，他打过来的我都没接，短信也没回。”
“哦，”鹿晗有从后视镜看看张艺兴，挑挑嘴角，“他给你发短信干什么？”
“有问我干什么的，有叫我出去的……”
张艺兴说完这些又重复了一句，“我都没回他，我没理他。”
“嗯。”鹿晗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小孩的反应明显是怕自己生气，他知道小孩不会骗他，所以对自己在他心中所占的分量值很是满意。
倒是副驾驶座着的王叔笑开了：“你们哥俩搞什么鬼呢，什么电话不能接短信也不能回？”
“王叔你不懂。”鹿晗笑笑。
王叔打趣：“是啊，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不懂。不过艺兴啊你还真挺听小鹿的话，他不让你理人家的吧？”
“嗯……我哥是为我好。”
张艺兴抓抓脑袋。先不说鹿晗确实是为他好，如果不听话，他的屁股也不会很好。
王叔哈哈一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鹿晗直接把车开回了家，进小区的时候和一辆车擦肩而过。
那车熟悉得很，是助理小杨开的车，副驾驶上没有人。
鹿晗就这么轻轻一瞥，依稀看到了后座上坐着的人，心里某根弦被扯了起来。
“王叔，我爸今天下午公司有没有事？”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开车的。”王叔说完问鹿晗，“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等下想去爸公司。”
“你爸这会儿不应该在家呢吗。”
鹿晗没再说话，把车开到家门下，王叔说：“行了你们俩下来吧，我倒车。”
鹿晗进家里看了看，爸没在家里，那……
刚刚自己应该是没看错。
鹿晗朝外面王叔喊了一声：“王叔，先别走，你带我去我爸公司吧。”
张艺兴一直跟在鹿晗后面，这阵有点莫名其妙：“哥，去爸公司干什么？”
鹿晗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了他一句：“你要去么？”
“你去我就去啊。”
车很快就开到了公司。
张艺兴跟着鹿晗熟门熟路地走。
鹿爸的办公室到了，鹿晗敲了两下，然后就直接推开。
张艺兴到现在都不知道鹿晗要干什么，就稀里糊涂跟着他进来了。
鹿爸正在跟一个女人面对面坐着谈话，见有人进来明显一愣。
看到是鹿晗后面色有点复杂：“晗晗？你怎么进来了？”
鹿晗的目光在那个烫着波浪卷的女人身上淡淡扫了扫：“我以前不是也经常来么。”
女人这回没有戴墨镜，得以看清她的脸，很漂亮的一张脸。

鹿晗总觉得在哪见过，张艺兴在旁边“咦”了一声，然后鹿爸就沉下了脸：“我和人谈事情呢，你们先出去，去小杨那。”
鹿晗也没再多说什么，关上门出去了。
“哥，刚刚那个女的我好像认识。”张艺兴突然说。
“哦？”鹿晗看着他，“在哪认识的？”
“不是在哪认识的，你没看出来吗，她好像是哪个明星，你还记得初中时候我说你和电视上一个人长得还挺像吗，我看着好像就是她。”
张艺兴努力思索着，鹿晗已经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脑袋：“又说我像女人？”
“本来就是啊，你们的眼睛挺像的。”
张艺兴认真地看着鹿晗的眼睛，“可能是眼睛不太大的都长这样……”
可是哥的眼睛真好看，这样盯着就觉得像过了次电。
鹿晗又戳戳他的脑袋：“得意吧你就，是不如你的大。”
晚上躺回自己家里的床上，觉得又大又舒服。
睡硬板床睡了一个星期，在学校里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同，这一回家回到自己床上就觉出了差距。
张艺兴在床上不停打滚，还伸着懒腰想要努力把自己扯长一样。
鹿晗洗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失笑上前就把小孩压住了，头拱在光洁的脖颈蹭着，蹭得张艺兴使劲推他：“痒死了……”
“痒？”
鹿晗又伸手向下挠挠他肚皮，“这样呢？”
“哈哈哈，哥你别闹。”
张艺兴挣扎着，又被鹿晗握住了脚挠了挠：“这样痒不痒？”
张艺兴拿脚踢他，脚腕上铃铛响个不停。
“不闹了，来正事儿。”鹿晗放开了他。
张艺兴歪歪头问了一句“什么正事”，就又被整个压住开始扒衣服。
“这叫什么正事儿啊！”张艺兴气得不行，“你昨天晚上不是才……”
“哦？昨天晚上？”
鹿晗看着说到一半突然打住的小孩，“昨天晚上某个人好像还挺爽的，是吧？”
张艺兴咬着嘴不吭声，真是自己挖坑自己钻。
鹿晗见他不说话了，继续上下其手，睡衣解开，又开始褪下面。
“不。”张艺兴抓住鹿晗的手。
“不愿意？”鹿晗停下动作。
张艺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看，最后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鹿晗得到了默认，手滑到了细嫩的股间。
张艺兴颤颤身子，本能地夹紧了双腿。
鹿晗碰碰他的唇：“乖，我不会的。”
见张艺兴还是放松不下来，鹿晗低叹一口气。
鹿晗停下了动作：“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
“......”
“是不是我太心急了，让你觉得不舒服？”
“不是......”
见鹿晗自责，张艺兴赶紧否认，“我，我就是……有点紧张，没关系的。”
“你不喜欢我就不强迫你。”鹿晗安抚似的抱住怀里的人亲亲。
张艺兴脸有点红地摇摇头，他其实还是不讨厌这样的。
鹿晗是他最亲密的人，但坦诚相见时还是会不好意思。
张艺兴会紧张，而且自己是被动的那一方。
那种被人掌控着挑弄着的感觉像是整颗心都吊在空中，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但他知道，哥哥不会伤害了他。
张艺兴主动凑上去吻吻鹿晗的唇，表明自己不介意。
鹿晗抱着他又是在他腿间做了一回，然后张艺兴还用手帮了他一次。
做完了的鹿晗还舍不得松开怀里的宝贝，在张艺兴脖子上细细吮出印子。
“兴兴，我真的很想彻彻底底要了你。”
张艺兴拿头撞他：“我要去洗手！”
张艺兴洗手出来鹿晗正半躺在床上拿手枕在脑后等着他，灯光下俊朗的脸部线条显得柔和了很多。
张艺兴爬到床里侧，然后主动滚进鹿晗怀里，鹿晗伸手把床头灯关上。
黑暗里，张艺兴趴在鹿晗耳边小声说：“不会太久的，再......再等等我吧。”
哥啊，再等等我吧。
.
.
.哎呦，自从俩人挑破关系以后，这小肉渣就不断啊，真不错

嗯，今天看完我啵的演唱会，超燃，嗯，明天三更，嗯，就这样，拜拜，See you

§.33.
鹿晗起床的时候把张艺兴也带醒了。
张艺兴只是迷迷糊糊睁开了一条缝，看看在床边穿衣服的鹿晗，就又睡了过去。
他没忘了今天是周末可以睡懒觉这件颇为重要的事。
再次被鹿晗喊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当空照了。
张艺兴依旧是眯着眼睛“唔唔”几声作回应。
鹿晗把手里抱的足球放下，换下全是汗的球服，准备再去冲个凉。
他这都晨练踢足球回来了张艺兴还赖在床上，真不像话。
“快起来了啊。”
鹿晗进洗手间之前回头看了张艺兴一眼，见他闭着眼睛抓着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就进去了。
洗了一半才想起来哪次他不是一边应着一边套衣服，然后套完衣服继续睡，再叫他一声他才开始穿裤子，然后裤子穿到一半又睡着？
鹿晗摇着头，失策了，他就该看着张艺兴起来再穿衣服。
果然等鹿晗擦着头发出来，张艺兴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裤子套在膝盖的位置在床上懒洋洋地躺着。
鹿晗过去给他把裤子提上去，然后抓起人来就亲了上去，没给他一点喘气的机会。
张艺兴满脸通红地憋醒了，推开鹿晗去洗漱。
鹿晗弯弯嘴角，这招还挺好用，以后可以考虑常用。
吃过早饭杜姨已经开始在厨房忙开了，厨房时不时飘出一股香气。
鹿晗和张艺兴出去买了趟书回来，午饭已经上好桌了，杜姨还在里面忙。
鹿妈也在家，看着那鸡柳丸子里脊的装在一个个小袋子里，哭笑不得。
就说：“杜姨别弄了吃饭吧，已经够多了，孩子吃不了啊。”
杜姨抹抹汗从厨房出来，看样子干活干的很开心：“让小晗和艺兴拿回去给同学分着吃点，子韬最喜欢吃这个炸里脊，还有亦凡那孩子。我说啊，小晗艺兴，下次你们来他们要是还不回家的话就把他俩叫咱家来，说杜姨做好吃的给他们，啊。”
“知道了姨，子韬肯定乐翻了。”
鹿晗看着那一大袋子炸里脊，思量这够不够黄子韬一个人吃的。
鹿晗和张艺兴下午就回到学校了，打算收拾一下宿舍卫生。

黄子韬和吴亦凡那个房间没有人在，张艺兴本来想拿杜姨做的吃的东西给他们，见没人就作罢了，拉上门回到他和鹿晗这边。
收拾完坐下歇了一会儿，那边就听见人“乒乒乓乓”进来了，听那声音就知道是黄子韬。
张艺兴叫了一声“子韬”，那边有气无力地一声“唉”。
张艺兴就拿着东西推开中间的门，黄子韬整个人大字型趴在床上，姿势及其不雅观。
“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吴亦凡呢？”张艺兴问。
黄子韬的手狠狠捶了吉他一下：“别给我提那个神经病！”
“你们这是……吵架了？”张艺兴有点吃惊。
印象中黄子韬跟吴亦凡从来没有吵过架，黄子韬皮是皮了点，但他还是一直挺听吴亦凡的话的。
这次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好香。”
黄子韬吸吸鼻子，目光锁定在了张艺兴手里拿袋子炸里脊上。
“这是什么好吃的？”模样活脱脱一只饿极了等待喂食的小狗。
“你爱吃的炸里脊，杜姨给带的。”
张艺兴哭笑不得地看着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食物上面的黄子韬，“那边还有不少，你过去一块儿吃吧。”
“好嘞。”黄子韬从床上蹦起来就差摇尾巴了。
吃得比较重要，食物永远不会惹自己生气，哪像那个家伙。
不想还好，一想又来气。
黄子韬狼吞虎咽地吃了这个吃那个，看得张艺兴目瞪口呆，“子韬啊，你中午没吃饭吗，饿成这样。”
“吃了，现在吃东西是消气用。”黄子韬恶狠狠地嘬着嘴里的骨头。
“对啊，你还没说你和吴亦凡怎么了呀。”
气成这样也不容易，吴亦凡到底哪里惹着子韬了。
“我跟你说，本来今天中午还好好的，结果下午我再去他班里找他他就变脸了，我不知道他怎么了就问了句，结果他竟然让我滚，我一气之下就跑回来了。”
黄子韬一想起来就气得磨牙，“他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怎么着他了，我好言好语地跟他说话他就让我滚啊？我什么时候跟他说过滚啊，他这也太不讲理了……”
黄子韬越说越委屈，“反正我是不准备理他了，他要是不来跟我道歉不解释清楚怎么了我就不回去跟他一块住了！”
“那你住哪里？”一直沉默的鹿晗开口了。
“住你们这呗！”
黄子韬爽快地说。“你们俩谁愿意跟我换房间，或者不换也行，谁愿意跟我挤一个床？”
“你回去。”鹿晗的脸色不那么好看了。
黄子韬瞪大眼睛看着他：“我都这样了你还赶我走……”
“你回去。”鹿晗重复了一遍。
黄子韬开始嘤嘤嘤：“鹿晗，你好狠的心，我都怀……”
“敢说怀了我的孩子就现在立刻滚。”鹿晗的脸彻底黑了。
“艺兴……”黄子韬油乎乎的手抓着张艺兴的胳膊摇啊摇。

张艺兴有点同情他，就帮着他跟鹿晗求情：“哥，子韬实在不愿意过去，就先让他在咱这住一晚吧，你去和亦凡说说，问他心里怎么想的，再怎么随便朝人发火也不对……”
黄子韬连连点头，两个人一起眼巴巴地看着鹿晗，眼睛都眨啊眨的。
鹿晗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就点头同意了。
“嗷~~艺兴万岁~~”
黄子韬搂住张艺兴的脖子正想着要不要亲他一口，就见鹿晗蹭一下站起来。
“鹿，鹿晗你万万岁！”黄子韬赶紧举手投降。
鹿晗见他松开了，脸色才不那么难看了。
不过还是走了过来拎着黄子韬的衣领子把他往自己床上一丢：“你睡那个床去。”
“你俩挤一个床？”
黄子韬有点不好意思，“这样不太好吧，我，我和你们其中一个人挤一张床就行了。”
“不睡滚。”鹿晗扫他一眼，黄子韬噤声了。
鹿晗这时候不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动手了，可是却比小时候更可怕了，那一个眼神就能把你杀死……
那边房间有动静了，听上去像是吴亦凡回来了。
黄子韬立刻倒床蒙头。张艺兴看了一眼鸵鸟韬，对鹿晗说：“你去亦凡那边问问吧，我在这陪着子韬。”
也不知道鹿晗在吴亦凡那边和他谈了什么，没一会儿两个人都过来了。
黄子韬装没看见吴亦凡，继续倒在被子里装睡。
吴亦凡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说话了：“黄子韬，回去吧。”
“不去。”黄子韬动都不动。
“今天下午是我不好，对不起。”
“哼，”黄子韬掏掏耳朵，“你让我滚我滚了，你让我回来，对不起滚远了。”
吴亦凡就不说话了，张艺兴在旁边看得都着急。
张艺兴不停地用眼神询问鹿晗到底怎么回事，鹿晗却似笑非笑，跟吴亦凡说：“你刚才都怎么给我说的？再跟黄子韬说一遍啊。”
吴亦凡仍是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可没法帮你。”鹿晗耸耸肩，居然去阳台收被子了。
黄子韬等着吴亦凡跟他解释，等半天也不见这个木头说一句话，气又上来了。
黄子韬哼哼地坐起来拿桌子上吃的东西：“我就不回去，我就在这住，这儿还有好吃的。”
黄子韬一边说一遍又往嘴里使劲塞东西。
吴亦凡的脸色很难看，憋了半天也没说话。
最后竟然说了个“那我回去了”就走了。
“你看他。”吴亦凡一走，黄子韬就焉了。
嘴里的东西噎得厉害眼圈也有点发红，“他就这个态度，我……咳咳……”
黄子韬说话太急嘴里又塞着东西，不停地咳嗽。
张艺兴赶紧给他倒了杯水，帮他顺气。
吴亦凡自己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听着隔壁那边黄子韬咳嗽的声音，心里又烦又乱。
他能怎么说？
说他无意中路过12班门口，看到黄子韬对着班里的女生嘻嘻哈哈地弹吉他唱着“女朋友要带回家”就吃醋了？
所以再见到他时没忍住才对他发的火？
让他滚去和他们班女生玩去？
未来还是个未知数，在什么都不能保证的情况下，又怎么敢正视心里那份蠢蠢欲动的情？
何况黄子韬那个家伙，迟钝得厉害啊……

§.34.
因为当天晚上吃了太多油腻的东西，黄子韬胃难受的睡不着。
同屋的鹿晗和张艺兴也被他折腾的大晚上起床找药，宿舍里还真没准备健胃消食之类的药。
两个人正想去吴亦凡那边问问有没有，黄子韬就捂着胸口冲进厕所，吐了。
张艺兴进厕所帮他拍着后背顺气，黄子韬吐一次显然还没吐够，难受劲儿上来又俯身“呕呕”。
张艺兴叹了口气，真不该让他吃太多。
这么突发多伤胃，明天还上不上课了。
厕所的推拉门“哗”一下被拉开，吴亦凡出现在门口：“怎么了？”
“子韬吃太多吐了。”张艺兴说，然后他就被吴亦凡挤开了。
张艺兴站起身来，鹿晗揽着郁闷的他回房间：“让亦凡管他就行了，正好给他俩个和好的机会。”
“子韬没事吧。”张艺兴有点担心。
“就是吃太多，吐出来就好了。”鹿晗说，“有亦凡在，也不会让他多难受，他俩在一块多少年了，黄子韬的毛病吴亦凡比咱知道得多。”
“哦……”
鹿晗抱着张艺兴滚到床上：“睡吧。”
“......”
张艺兴无语地盯着面前一脸一本正经的人，“子韬走了，睡你的床去。”
“我不。”鹿晗居然撒起娇来。
“……”张艺兴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抱我这么紧我怎么睡！
黄子韬吐完了，虚脱一般坐在地上。
吴亦凡把他捞起来让他坐自己怀里，给他擦擦嘴：“还难受？”
“好多了，就是没劲。黄子韬有气无力。
“我带你去医务室。”
吴亦凡扶着他，“能起来吗？”
黄子韬弱弱地嚎：“我不想动……你让我去床上躺会儿……”
“不行，去医务室。”吴亦凡的声音难得温柔，却依然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你的胃本来就不好，去医务室看看，开点药。”
“你杀了我吧。”黄子韬一头扎进吴亦凡怀里不动了。
吴亦凡看着怀里装死的人，嘴唇动了动，自后干脆一把把他抱起来。
黄子韬很瘦很轻，吴亦凡并没有费多大力气。
觉得自己腾空了，黄子韬头窝在吴亦凡怀里，声音闷闷的：“你干什么？”
“带你去医务室。”
吴亦凡说着用脚蹭开推拉门，抱着黄子韬就往宿舍门口走。
黄子韬用胳膊肘拐了拐他：“吴亦凡。”
“怎么？”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你现在没力气走，一动胃又得难受。”
“没事。”

黄子韬开始挣扎着要下来，“我这么大个人了，你抱着我这样走到医务室会累死。”
“你很轻。”
“那也不行。”
见黄子韬挣扎得厉害，吴亦凡怕他一激动又吐了，就只好放他下来。
然后吴亦凡蹲下身子：“别闹了，我背着你，背人不累。”
黄子韬犹豫良久，慢吞吞爬上吴亦凡的背。
少年的背已经变得宽阔坚韧，虽然还不够厚实，却能让人放心的依靠在上面。
出了宿舍楼，夏末秋初的凉风吹在脸上，刚刚因为呕吐而混乱的大脑也逐渐清醒。
黄子韬觉得已经不那么难受了，就又开始不老实起来，揪住吴亦凡的耳朵：“猪八戒。”
“背媳妇。”吴亦凡淡淡地回他。
黄子韬扑哧笑了，接着他的话往下说：“那你小心背，我可是怀了你的孩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所以刚刚才吐得那么厉害。”
“你好了是吧，用不用我把你摔下来？”
“靠，你这脾气臭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
黄子韬揪着吴亦凡的耳朵不放，“你还没说你今天下午为什么就突然对我发火，别以为我不追究了，你给我说清楚。”
吴亦凡又沉默了，在黄子韬等得都要不耐烦的时候，才慢吞吞地说：“我看见你对你们班女生唱那种歌，女朋友要带回家……”
“所以呢？”
“我就怕你早恋，再耽误了考大学。”吴亦凡说完已经一头是汗。
这个理由也是可以的吧？
可以的吧？
“啥？”
黄子韬要让他气笑了，“我唱个歌就是早恋了？吴亦凡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那可不一定，现在早恋的不少，像你这种性格……”
“打住。”
黄子韬手伸到吴亦凡跟前比了个暂停，“你让我滚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说什么‘滚去和你们班女生玩去？’”
“……嗯。”
“喂，别说是你误会了我，就算我真的早恋你管我这么宽干吗？我怎么着还的经过你的同意啊？”
黄子韬一咋呼又开始抽抽，“嗷，不行我想吐。”
吴亦凡加快速度：“快到医务室了，你忍忍。”
黄子韬在吴亦凡背上干呕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
胃早就空了，哼哼了几下子，嘴里还咕哝着，“你凭什么管我这么严……”
吴亦凡忍不住说：“我管你严？你没见鹿晗管艺兴管得有多严。”
“那能一样吗，鹿晗是艺兴的哥哥，艺兴从小就听他的，你是我什么啊，你比我还小几天呢，按理说你也得叫我哥，你看我都没限制你这限制你那……”
“你哪里有哥哥的样子？”
吴亦凡实在听不下去了，“从小到大都不让人省心，你好意思说？”
黄子韬垂下脑袋不吱声了，像只斗败的小公鸡。
从小到大他还真没少麻烦过吴亦凡，闯了什么祸也是吴亦凡跟在他后面帮他擦屁股。
这说起来，自己还真是没有什么理由不听他的话……
吴亦凡背着黄子韬进了医务室，小心地把他放到长椅上坐着。
吴亦凡正准备喊校医出来，黄子韬就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说：“那你以后也不能再叫我滚，我听着心里难受。”
吴亦凡愣了一下，用力点点头：“好。”
黄子韬咧开嘴一笑：“真乖，你不让我滚我们还是好朋友。”

吴亦凡的心脏被这一起一落跌得不轻。
真是不能指望这个家伙说出什么正经的话。
朋友？现在也只能靠着这个关系保持亲密吧。
再等等。
等时机成熟。
黄子韬，我会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看完病拿完药就回了宿舍，幸好黄子韬没再吐，也没再闹着要换房间。
难得安静地躺在床上说要睡觉。
鹿晗和张艺兴那边静悄悄的，大概是早就睡着了。
吴亦凡关了灯，在床上侧着身子躺着，看着对面床上那隆起的一小团被子，总算安下了心。
黄子韬第二天起得很早，胃里空空的挺难受，就被饿醒了。
宿舍没人，黄子韬揉着眼睛嘟囔着：“吴亦凡去哪了？”
洗漱完毕从洗手间出来的黄子韬就见到吴亦凡推门进来，把手里提的袋子放桌子上打开，香气飘了出来。
“给你打的粥，喝了吧。”
黄子韬扑了上去，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加了糖的粥香甜可口，黄子韬含着勺子，含含糊糊地边喝边夸：“二凡啊，你真贤惠。”
吴亦凡收拾书包的手一抖。
“你几点起来的啊，我这都起得够早了，你比我还早，还出去买了粥回来……”
喝着粥的黄子韬看看手腕上的表，这才听见那边鹿晗和张艺兴洗脸刷牙的声音。
“就知道你得这个点醒，醒了肚子又得饿。”吴亦凡白了黄子韬一眼。
“之前我过生日那次，你来吃饭偷喝了我爸的酒，吐得稀里哗啦不能回家，第二天就是起得特别早在那哼哼唧唧。”
“哦我忘了。”黄子韬迅速低头。
“现在还是不让人省心。”吴亦凡说。
黄子韬没事人一样朝卫生间那边大喊：“鹿晗！艺兴！你俩再不去吃饭就要迟到了——”
回答他的是那头是“嘭”一下关门的声音。
黄子韬讪讪地摸摸鼻子：“哦，走了啊……”
被鹿晗拽着出门的张艺兴气还没喘匀，也许是走太快脸还红扑扑的。
从宿舍去餐厅的路上碰上从餐厅出来往教室走的杨帆和时雨，匆匆打了个招呼。
杨帆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保持着打招呼的动作，就不见人了。
“薄荷羊。”
时雨拐拐她，“你不觉得张艺兴那个样子像激情过后余温和酥麻感还没有褪去的样子吗？”
“你这孩子，都跟谁学的这些。”杨帆推了推眼镜，严肃地看着她。
“你。”时雨也严肃地看回去。
“真是个好学生。”
鹿晗和张艺兴终于准时赶进了教室没有做出第一天上课就迟到这类的事。
坐到座位上，张艺兴喘口气，开始埋怨：“哥，都怪你。”
鹿晗淡定地说：“要不是你赖床至于这么赶？以后早起不许赖床了。”
张艺兴说不过他，沉默着往外掏书。
今天早晨他确实赖床了，然后就被鹿晗用“家法”叫了起来。
叫就叫吧，这家法还上起来没完了。
弄得自己差点窒息不说，还差点迟到。
张艺兴觉得怎么哥哥对他动手动脚的频率越来越高尺度也越来越大了呢！
这这这有点危机感啊……

§.35.
还真像鹿晗说的那样，这周就没有了回家的空。
学校里要求开学第一周弄后面的黑板报，内容是雷打不动的新学期新气象。
和家里打了个招呼说不回去了，家里也没说什么，在电话里嘱咐了几句。
张艺兴呆在宿舍一天没出门了，他没有跟鹿晗去班里。
板报没有他什么事，跟去也帮不上实质性的忙。
周六宿舍里很空，黄子韬和吴亦凡这周都回家了，也听不到子韬欢欢乐乐的大嗓门儿了。
张艺兴写了会儿作业，打算等下去趟洗衣房把上午送去洗的衣服拿回来。
天色这会儿也不早了，教室里的板报也终于在天擦黑之前写完最后一个字。
杨帆拍拍一手的粉笔灰从凳子上跳下来，把粉笔头扔在那两个不务正业的男班委身上：“说你们呢，来干嘛来了，就知道玩。”
“这不因为班副大人你勤劳吗，都没我们的事儿了。”
男班委笑着，手里还举着他带来的高倍望远镜。
“少贫嘴啊，看什么看一下午？拿来给我看看。”
杨帆上去抢过那个被炫耀一下午的望远镜，举到眼前往窗外看着，“都是人……有什么好看的？”
“这你就不懂了，晚上没熄灯之前拿这个看女生宿舍，啧……哎呦。”
被杨帆赏了一脚的男生嘀嘀咕咕拍着裤子上的脚印，“这是作为一个男生必备的基本乐趣……”
“去你的基本乐趣吧！”
杨帆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人家鹿晗，再看看你们，能不能有点追求。”
不好好利用资源相亲相爱也就罢了竟然还去偷窥异性！
异性！
简直不可原谅。
正在收拾东西的鹿晗考虑着是回宿舍还是打电话把张艺兴叫出来，就听到了那边在提自己的名字，也跟着笑了笑。
“我们哪能跟班长大人比啊……”几个男生继续耍贫嘴。
杨帆举着望远镜从教学楼扫到餐厅再扫到宿舍楼，她可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爱好。
看着看着这觉得挺无趣准备放下了，就突然这么注意到了一个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帆吓了一跳，举起来再看，人已经没了。
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杨帆大脑飞速运转起来，那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来这，唯一能解释出来的原因……
杨帆转过头问鹿晗：“张艺兴在哪？”
“在宿舍。”鹿晗说。
“你个打电话问问他吧。”杨帆催到，“快点。”
见杨帆的样子鹿晗隐约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他打给张艺兴的手机，那边一直嘟嘟响着没人接。
鹿晗迎上杨帆的目光：“没人接，你看到什么了？”
“我觉得吴俊余可能来了。”
杨帆迟疑了一下，“只是可能。我担心他找张艺兴去了，你……”
杨帆还没说完鹿晗就跑出去了。
那俩男班委云里雾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投向杨帆。
“shit。”杨帆把望远镜往他们怀里一塞，也跟着出去了 。
张艺兴是在从洗衣房回来的路上碰见吴俊余的。

被他拉住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他想不到吴俊余竟然找到一中来了。
他之前是有跟吴俊余说过他在这上学的事，但自从鹿晗跟他说清楚之后他就断了和吴俊余的联系。
吴俊余怎么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他都不接，他以为这样慢慢淡了也就算了，没想到今天却见面了。
张艺兴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这个样子的吴俊余。
张艺兴甚至有点心虚，毕竟是自己没有跟他说清楚。
“为什么不理我？”吴俊余问。
吴俊余的声音有些阴郁，面孔也沉沉的。
张艺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张艺兴。”
吴俊余神色有些古怪，一把抓住张艺兴端着衣盆的手，“你听说有关我的什么了，是不是？”
“是。”
张艺兴定下神把手挣脱出来，“吴俊余，对不起，我不能……”
“别跟我说这些！”
吴俊余的声音突然尖了起来，不屈不挠去抓张艺兴的手，“你说了你要相信我的，你说了的，你不能反悔，不能……”
来来往往的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吴俊余现在的样子就像个疯子。
张艺兴虽然和他接触的不多，这会儿也觉出他的不正常来了。
张艺兴便试探地叫了一声：“吴俊余？你没事吧？”
“我有事。”
吴俊余瞪着张艺兴有一会儿，声音却突然弱了下来，“张艺兴，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你……”
“我喜欢你，你理理我行不行？”
吴俊余又拉起张艺兴的手，“我喜欢……啊！”
吴俊余被赶过来的鹿晗一拳头揍翻在地，那只抓着张艺兴的手带得张艺兴手里的盆子哐一声摔在地上。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张艺兴赶紧拉住鹿晗：“哥，别打了，一会儿把老师引来就不好了。”
“手机没带？”
“嗯......”
张艺兴摸摸身上，“放宿舍里了。”
“捡你的衣服。”鹿晗没好气地说。
他听见了刚刚刚吴俊余说的那句，觉得一拳头根本不解气，正想朝地上的吴俊余补一脚，就被一个人挡住了。
淡淡地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够了吧。”
鹿晗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人，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青年，明显不是学生的样子。
“你那一拳打得也不轻，这样吧，我替他道个歉，我带他回去不让他再过来打扰你们了，行不行？这事儿算过去。”挡在前面的人继续说。
“陈木易你滚，这没你的事！”
吴俊余爬起来又想冲过来，被这个叫陈木易的男人轻松拉住：“嘿，没挨够揍？”
“不管你的事。”吴俊余气得直喘。
“走。”陈木易力气明显比吴俊余大很多，轻轻松松一只手拖着叫嚷的吴俊余。
陈木易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就这么拖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没有散开的趋势，赶过来的杨帆冲进包围圈赶人：“干什么干什么，凑什么热闹，该干嘛干嘛去，滚滚滚。”
冲进来的杨帆见鹿晗和张艺兴都没事就松了口气，叉着腰在那捂着胸口直喘气。
“杨帆，你认识那个人？”鹿晗问她。
“嗯……”杨帆还在喘。
“他是谁？”
杨帆手一挥：“不在这跟你们说，去餐厅吧。”
张艺兴还端着一盆衣服，幸亏宿舍在二楼，他很快地把衣服放回宿舍。
然后跟在一脸严肃的哥哥和杨帆后面去餐厅。
刚才发生的事他还有点消化不过来，尤其是吴俊余一反常态的样子和他的那句喜欢，真是太吓人。
陈木易是个酒吧DJ，也是喜欢男人。
他追吴俊余很长时间了。
陈木易这个人很古怪，平时不喜于形色，别人很难搞懂他在想什么。
他对人也很少发火，对谁都是笑。
吴俊余只是跟他有肉体关系，但始终还没答应跟他在一起。
陈木易并不介意吴俊余跟多少人发生关系，他跟吴俊余说：“你总有玩累的一天，玩累了就回来。”
杨帆说：“我跟陈木易也算得上认识，吴俊余跟陈木易认识的更早，我看得出吴俊余对他没多少意思，但奇怪的是，吴俊余这么善于伪装的人，在陈木易面前却会失控，总觉得他俩之间像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刚才我玩望远镜的时候看到了陈木易，陈木易没事绝对不会跑来一中这种地方，所以我才猜吴俊余来了。”
“陈木易这个人你了解多少？”鹿晗问她。
“不是很了解。”杨帆看着鹿晗的表情，认真地说。
“老实说是敌是友我还分不清，你小心，别让张艺兴再和他们接触了。不过以现在的情况看，陈木易倒是可以暂时管住吴俊余……”
鹿晗紧皱眉头陷入了思索。
一直没说话的张艺兴这会儿小心翼翼地插上了嘴：“哥。”
“嗯？”鹿晗看他。
“我没碰吴俊余，是他突然就过来抓住我的手了。”张艺兴一边说一遍观察着鹿晗的表情。
鹿晗和杨帆同时沉默着。
“我也不知道他会说喜欢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张艺兴的表情认真又无辜。
……
鹿晗和杨帆同时破表，笑出了声。
尤其是杨帆，笑得满面红光，跺脚捶桌，眼看就要不行了。
“哥，真的不关我的事，不是我让他来找我的。”
张艺兴没理扬帆，继续向鹿晗解释。
“嗯，我知道。”鹿晗嘴角还噙着笑，揉揉张艺兴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