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拥,听着名字挺不错,真相是它会让每一个亲身经历过的人类在漫长的余生里忘却所有美好。
西瑟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就是个奇迹。
吉尔名下的所有私人住宅四周的荆棘杂草都和他的刘海一个德行,以至于他俩穿过铁栅门后的花园时吉尔的椅子腿被绊住摔了个大马趴,目睹此景他忍不住捂着嘴偷笑,在获赠吉尔怒目而视的眼神后识相地停止。
时间很紧迫,省去参观宅邸的过程,很快西瑟那头卷曲的红毛惨遭毒手,被吉尔蛮力抓住,身体跟着180度大回旋跌进混合着大面积冰块和水的单人浴缸。
“好……好冷……”突如其来的寒冷令他持续战栗,嘴唇没过多久就转为遭冻的青紫色,确认西瑟已经进入半昏迷的状态,吉尔为他催眠,割开手臂开始吸血。
很幸运,他不必全程注视着自己的血被吸干,忍受窒息一般的煎熬。前半夜的一切仅仅是序幕中的序幕,催眠效力逐步消失的过程就像一整夜高烧不退时的喃喃自语,或是卟啉症患者接触日光时痛苦的呻吟,后者与吸血鬼似乎有着某种渊源。他清晰感觉到吉尔的厌恶,当后半夜他的汗液由黄转黑并且散发出恶臭味,“Oh,My god!”吉尔把这话说得很有老电影里的腔调,混沌之中他这样想,其实他根本没看过电影,只是凭着贫瘠的想象如此认为罢了。
“小鬼,不要想别的,告诉自己必须活下去。”身为新手长亲,吉尔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西瑟没有义务也没有精力回答他。
现在他正被困在圣诞夜熊熊燃烧的壁炉里,灼热的木柴炙烫脚底,哈,比冬天待在漏风的家里受冻好多了——尽管这是自欺欺人。
于是他开始奇奇怪怪的联想,如果三秒之后自己挂掉,吉尔会不会跟个痞子般大嚷:“What are you ****ing doing!”当然很快又否定了这一念想,一个七岁胆小鬼的暴毙是不可能让一位吸血鬼王子失去王族风度的,除非哈雷彗星明天就撞上地球。
这些无非是想告诉自己,你还没资格寻死。
生命体征几乎全部消失,微弱的呼吸,微弱的心跳,微弱的意识,他是如此痛恨自己的无力,只能在浴缸里渐浮渐沉,如同风暴海洋里一根渺小的朽木。
清晨将第一束阳光慷慨赠予给了新生的吸血鬼,不得不说这是份可怕的礼物,经历过生死的西瑟却甘之如饴,至少他活下来了。
吉尔的反应更值得深思。
即使看不见眼睛,西瑟也能感觉到那份不安。
这种不安究竟来自于何处?
吉尔的答案出乎意料。
“小鬼,你喜欢吃什么?”
【长亲是完成初拥过程的吸血鬼。】
【无回复自杀系列】
@尼桑爱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