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宝林·杭思
烟爽斋
[依卞氏之言一一制出一对香囊来，均是罗面，原是一个的，只因前个的线脱了色，方半路又换了一个绣，只让人将后绣的那个送去朗月楼，前个则拆了再绣]
京贵人·卞小兰
朗月楼[今次收下了东西，放在手心儿里细细翻过一边，有两处不是十分合意的，便差人去请，同岱月吩咐的时候只是说]让她有功夫的时候过来一趟吧，有两处兴许要改一改，只是很耽误她了。
杭宝林·杭思
朗月楼
[来时一并带了针线盒子，由人引入后，先行过礼]请您安[礼过方问道]是哪两处针线要改呢？[心头惴惴，声便有些小]
京贵人·卞小兰
朗月楼[见人来了便客气的让她坐，自个儿则窝在塌上，因是见她，是以不大深究有没有个正形]我原本不应该这样劳动你的，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愈发懒了。[其实今次一则是整改这样一件事，二则是早先得了一笼螃蟹，秋螃蟹数四季最肥，是以也有犒劳她的意思。现下只是先说香囊这一件事]这料子选色原本是挑的，墨兰绣上去也很好。只是两相绿色，深浅参差，打眼便有些乱。我是想黑线描个边，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杭宝林·杭思
朗月楼
[谢过礼后便坐下了，臀占了小半边凳，稍倾了身子听她说话，思绪随着她的话动了]是妾身不曾考虑周全[面露愧色，敛垂了眼，只暗暗用指腹搓着袖边上的金桂]黑色同石青松绿已是很稳重的颜色了，再用黑色描边怕是火候太过反老气了[斟酌着说话]妾身原想用金线绣边，只金线贵重，妾身不曾有多少，绣上若不成便难重来，重来也怕耽误您的事。便没往上绣了。送香囊时想同您说来着，一时倒忘了[少有的说了很多话，笑也真]您怎么看？[还是去问她意见]
京贵人·卞小兰
朗月楼[温和的笑一下]既然是这样想的，怎不来同我告诉呢？[实则自己这里绣线并不多，只是描个边的活儿总是够数的。当下命人取出来，是放在里间柜子里第三屉的小格子里。一看便晓得是许久不曾动过的，此刻取出来当即令人盘成线轱辘。这时候岱山进来说是预备传膳了，便让她将手头的活儿停一停，岱山从前是在厨房里当过差的，于配蘸料上很有一手，今次的两碟料都是自己配下的。笼屉端上来的时候横摆摆三屉都是刚从炉上架下来的螃蟹，着人往跟前添一个绣墩，招呼她过来]我总不好让你白做这些活儿，是以这个是特地留下来招待你的。[又命人取了徐氏奉上来的三样核桃，一并请她尝一尝]
宝林·杭思
朗月楼
[依言停过手里的活计，谢过她，仔细净过手后便过去坐下了，心里是高兴的，一是因从前于家里时便慕河海江鲜，二是因她如此费心，原在施氏去后便无人如此对己，在说话时神情便比刚来时要亲近了些]劳您费心了[先瞧她动了方动，先尝的倒是徐氏的核桃]杭思同徐宝林同住长杨许久，也少听殷娘娘容主子说她，不想她竟有这样的手艺。
京贵人·卞小兰
朗月楼[其实是不大动那三道不同味的核桃的，此刻听她这样说，便依言笑了一下]你若喜欢，待会儿走的时候仍整碟端回去。[这一日胃口很好，约莫吃了三只浑螃蟹的样子，到了午正三刻已将用完了，岱月刚好将线轱辘递过来，便同杭说道。]接下来的事，就劳动你了。[桌上的吃食约莫又留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让人撤下的，此刻方同人用过茶，引人同到暖塌上坐。神情却有一些较往日不同，一阵阵腹痛起来，接着下身便见了红，岱山过来盘算日子说今日并不对，是否请太医过来瞧瞧，一开始并不大上心，最后因是疼住了，才点点头肯下了。这边只是让杭氏专心手上活计，不必担心。兴许是这两日仍贪冰碗子落下的，太医来开一剂药，调理过便是了。于是这太医进来请脉的时候，都是尚在要他们不必担心的。只是今次不看不要紧，只见太医这脉搭了许久，约莫要有一刻了，这才慌忙跪下去，连磕了三个头，声音也很慌张，说是……小产了。此时脸上疼的并不能笑出来，面色已然有些苍白了，只是虚虚担着一口气说]太医将话说清楚，什么叫小产了。[他这下问过岱月一些话，又将先前未能及时诊出脉象，而孕里头三月吃不得螃蟹的事一一说了，岱月已经惊的要哭出来了，自己却没有先慌，让岱山去扶太医起来，岱月去将门关住，此刻关起门来同太医说道]今日的事，还请您不要同任何人提起，您若执意要说，我只好先一句向上告诉您诊脉误失。[太医已然是吓住了，自然是说全凭吩咐的话。当下撑身直了几分。]您开药吧。[岱月便请人去了外间，此刻转头看向杭氏，已经很难有平日的仪态了，虚虚的唤了一声]杭宝林……
杭宝林·杭思
朗月楼
[此时被惊的不行，只愣愣看着太医来去，手里的针刺入食指也没个疼觉，只待她虚虚一唤，如梦方醒般抛了香囊，拔出针时一颗血珠子蓦地冒了出来，笑得很苍白]从前杭思在家中时，曾贪凉吃多了秋蟹，不想这凉物吃多少倒引了月事提前来了，也疼的狠，兖州那些土郎中让家姐将杭思摁在床上足足卧了好些日子，药也吃了不少，方调养了全[话说了多了，索性放开了胆子问道]您也是这样？[分明听了太医很清楚的话，却还是拧紧了袖边，任汗濡湿了里衣，额角也涔涔地淌汗]
京贵人·卞小兰
朗月楼[看见了她鬓角的汗，便要岱山递上帕子来。听她这样说，心里才将将感到了一些宽慰]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实则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同太医那样说，又为什么杭氏这样说让自己觉得很贴心。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能同更多人告诉，不能让她们眼里，觉得卞氏是一个丢了孩子的可怜人。于是强强撑了几分笑来。]我不好再留你了。[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香囊]带回去吧，过两人我差人去取，不必劳动你再……走一趟了。[兴许是亏了血的缘故，说话也有一些吃力。岱月这便上来要扶着里间了，临到珠帘前，岱月抬手扶起帘子的时候才回头说]杭宝林，谢谢……[这便进去了，此后向皇后娘娘禀，说是病了，先告请五日定省的假。此后是很少出门的了。]
杭宝林·杭思
烟爽斋
[出来时瞧见个侍女在廊下扫地，原心里有鬼，此番见谁都疑，回去后以金线不够之名让杏子回朗月楼拿，顺便和卞氏提了提那侍女]
京贵人·卞小兰
朗月楼[其实是隔了两日，岱月才在跟前提起那日杏子来过的事情。这里并不大上心，岱月与岱山这两日警惕的很，鲜少同其余人说什么话。只是有一日将入夜的时候，岱月坐在檐下偷偷的哭了。]
——
这一出戏，卞小兰流产了。整个过程卞小兰非常睿智即刻让人不要说出去，这个消息最后封锁了没有无从得知，但是可以看到，卞小兰不是一个小姑娘的人设，她面对问题第一反应是理性大于感性的，甚至，她没有当时就哭出来。

之前陛下问我流沙馆的意思
朗月楼[总是日日煎药养着，今日说陛下预备秋猎去了。不一会儿便有黄门打着千儿过来说是要收拾收拾一道往雍州去。岱山好颜好色的将人送出去，又照例打下一些赏钱。待进来的时候便迟疑住了，只见她将头半低着，这会儿端着青瓷釉花小碗一勺一勺进着药，逢两口便要停很久，岱月便捡着一块儿蜜饯在旁喂起来，则又要停上许久，直至最后药便冷了，却进了五之二三不到。差人端下去，说喝不进去。见岱山正要言语，抬手要她止住了]我一定要去的，雍州风情很不俗，我从前就想去了。[至于后面舟车劳顿的话她们仍旧说了许久，并不理会丁点儿。只将金骰握在手里，命小丫头拆一面折子出来]陛下上会问我流沙何意，然则我并没有想好何意之有。[最后落墨在这封折子上，也不过寥寥几字]聚散如流沙，不请不留。[这其中是说，流沙之名，并非是想借这一块地圈住了谁，又或是留住了谁，只是忧心他喧处久住，想奉上一块清净地而已。]@帝·公山复
——
不请不留，大概就是那个你来我去接你，你走我也送你。你累了可以来躺一会，我给你揉揉百会穴，你觉得这样的日子太寡淡的话，后宫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有一句怨的

京贵人
远瀛观[勉强撑着来了行宫，然则面色十分不好，前些日子都是细心养着。因今日天好，腿脚才觉得有一些力气，岱月便扶着去了外面，略走开一截便要歇一歇。此刻到了远瀛观，远远的扶住墙，见到那张传闻里的金铜床。呆住不出声了，岱月因此只在旁边扶住，一时间主仆二人独独立着，鸦雀无声的]
程常在
远瀛观
[觉得此时此刻很静美，礼也慢慢的行，连眼光也是轻轻的，顺着她的目光降到金铜床上，足足打量了半刻，并没看出任何所以然，折一折眉，想出声时却思及人才名，兼也有想让她一笑之意，出声时就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京贵人·卞小兰
远瀛观[回过头去，却像惊了一下似的]是……程常在
程常在
远瀛观 [答应一声，没上前，学她语气]是……京贵人。[矮下身作礼去告罪，抬头时再看她，愈发觉得更有清雅的气质在了，把“在看什么”咽回去，竟就有一时候的无语。作三分无奈七分苦恼的一叹]本想像同平常之辈招呼一样，问您一句看什么，现在又觉得说这样的话很不配您。[劲儿很松的挠一挠腮]妾搜刮脑海，不大适应情景的诗句，也就那么一句床前明月光了。
京贵人·卞小兰
远瀛观[面色之中有一些苍白，此刻笑起来便像有一些勉强似的]太白的诗，总能叫人分外记得。[岱月在旁边的一方椅上垫了块帕子，便坐下来]不用拘束什么，我看着这张金铜床，就在想，情到浓时是怎样的。想到自己身上了……[略略低头笑了一下，不再说下去了。]
——这段戏，我还蛮喜欢的，但是没戏下去

畅月堂
【看着岱月在绣一块帕子，细细密密的针脚。用的是江南绣法，她因觉得被瞧了许久，便抬起头来。这一眼正好对上，她这就腼腆的笑了笑，两个酒窝浅浅的。便将脸颊枕在小臂上，轻轻的同她说】我想我一定是与月有缘，从前住朗月楼，如今住畅月堂，就连我最亲近的人，名字里也有个月。我一点都不喜欢京字的，太生硬了。我喜欢月，可我母亲说，月字凉薄。清冷。【岱月听起这些话便仍是笑着，她的耳根很软，因而此刻烛火一照，便能看到有些肉色透过的红，一并能看见的，还有细细的绒毛。便又与她说起别的，先是说明日一定请卫婉仪来坐坐。再说起了流沙馆】自从修缮起来，我还没去看过。流沙二字么，我的解也不知陛下见了没有。可是卞兰的情，全在流沙二字上了。【岱山接过话来说，她听屋里姑姑辈的原先说，要体贴一个男人，一定要时时给他知道，给他绣鞋缝衣，这一定是一个女人最温柔的爱了。听她说到这里就笑了一下。笑她一个姑娘说了爱这样重的字眼。她因见笑了，便也低下头去要人不要笑话她，顺道唬说下回再不说这样的心里话了。便哄道好好好，还装了一回腔，说谁再笑她，今晚便加一次守夜去。也是一屋子人闹到静下来了，岱月这才贴过来说：方才岱山说的话，奴婢细细想了，觉得很不对。她讲的都是水做的女人，奴婢却觉得，您是月亮做的贵人。叫她这一句逗笑了。自来了行宫，已经不见岱月偷偷在夜里哭了，今日是分外好的。见他们四下一闹，便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一段以后再慢慢说

又是独白
朗月楼[甫一回宫便听了容嫔小产的事情，神色淡淡的，只是说了一声知道了。这两日身上已见好了，只是来诊平安脉的太医提过一回，他先是说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便同他道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我自己心里明白了，太医好走。他便提着药箱一溜烟下去了。原本是说要去见见魏氏的，让岱山先一步去问的时候说陛下已在了。恩了一声，也不预备去了]那便不要去惊扰她了。顺道儿问问杭宝林，香囊改的怎样了。@宝林·杭思

京贵人·卞小兰
朗月楼[太后那边的旨意传过来很快，宫正那边的人第一次来六英宫，扒在门边儿披了一件青色小衣搭着。岱月听着宣旨当即便瑟缩了头将眼紧紧眯着，她是一个心地十分善良的人，因为她当即便转过来说“您去求求情吧，奴婢如何都不能信，徐宝林会做出这样的事。”岱月接着便捂住了她的嘴，岱月从来都是很能吃住岱山的，她这便不说话了。由岱月扶着门边儿坐回去。约莫半刻时光，当即换了一件衣裳，连着月色往披香殿去。]
恭妃·淳于宓
披香殿
[彼时正拿着卷书闲闲翻阅，月芽儿过来回话时还不大信的]什么京贵人。[等人再回一遍，才让人去迎进来，见着人影就问]今儿是什么好日子，竟是贵客上门了？
京贵人·卞小兰
披香殿[先是有两分不好意思起来，仍持着自矜同人拜礼]谢谢您肯将妾当贵客。只是今日实在不是好日子了……[从来都是一个深入简出的人，是以说起来，这样同恭妃说话，竟然是第一次。下面的话说起来却很踌躇，于是低了低头先说]您兴许不记得了……妾是六英宫的人。
恭妃·淳于宓
披香殿
[仔细同人打个照面]不必介怀如何，来了即贵客。[让月芽儿替人上茶]我虽听问的少些，该记得的到底还是记得的。[再问]今儿引着月色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京贵人·卞小兰
披香殿[其实是很难以启齿的，将茶捧在手里有一会儿了，才说]徐宝林……您听说了么……[这话一出口，鼻子竟酸了，接着眼眶便要红起来]妾不知还能找谁去说这件事。[照着那位黄门的话说]挖眼拔舌……[说到这里已经十分不忍心了。]卞兰心里太疼了。[哽咽起来，说话都很艰难的样子，又说了一句]妾不知道还能找谁去说这件事。
恭妃·淳于宓
披香殿
[仔细听人说完了，连眉头都不曾皱下，仿佛是见惯神情，又仿佛是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好一会儿才同人开口]于理我不是协理，更不管你六英中事，于情么——[再将人看上眼]戕害皇嗣，哪儿来的于情。今天的话我只当你是姐妹情急，谅你三分情谊。[缓下神色来]按我这儿的情，是万万想不到今儿你能在披香说这样的话，可是有什么想法不曾？
京贵人·卞小兰
披香殿[手中帕子攥了攥，眼眶其实红了。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您以为，卞兰是冲昏了头。[将头摇了摇，是轻轻的]其实不是的。妾从前不喜欢徐宝林，却也不相信，她是那样的人。[唇微微有一些颤抖，好几次竟不能把控力道发出声来]您与太后娘娘是姑侄，妾不是求您去做一些触怒凤颜的事情。妾只是觉得……这样的酷刑，是不该有的。这话听起来大逆不道，却……[低了低眉]妾幼年读史，深信倘若此事经年再议，仍是不该有的。
恭妃·淳于宓
披香殿
[这会儿却笑了，只细微到自个可闻的声，重复了句“姑侄”，一时间也分不清是嘲是怜]我从来听闻京贵人博古通今，阅书万卷从前还带了几分怀疑，如今却不得不信，不经教导，如何有这样善念呢。[停了一息]怕是经书佛文万卷才换来的罢。[说话时是温温柔柔的，连带看人眼色也不曾冷上半分，仍是好声气]徐氏的事，可是板上钉钉？若论她人，往日里可有大功可平过失？更或者么。[扬声]我也有可怜意思，可人不可怜不该可怜的，倘若你真觉得不该，今儿就该带上证据说词来。再或者么，我还有一法子，你听不听得？
京贵人·卞小兰
披香殿[其实是面露愧色的，一无计策二无谋略三无巧思灵舌，还说什么读文断字诵史通经。现下听到最后一句，将头抬了抬]还请您说下去。
恭妃·淳于宓
披香殿
[抿唇笑]却要先问你，是否仍然觉着不该了。[歪了脑袋，十分正儿八经]倘若仍觉着，其一要拨开云雾见天明。其二么，我也算宅心仁厚，你也很叫我动容。[低声]你的意思我算晓得了，“姑母”那儿我自会同你去说。只是若真要叫徐宝林免受挖眼拔舌的痛楚……有人同她一块儿，也算是体贴。
京贵人·卞小兰
披香殿[听人这样说，先是猛的将头一抬，然而动作里却有一些江南女子才有温柔，是以并没有几分生硬，接着便很快的将头垂下去]您这法子，其实是将卞兰想错了。但妾仍然感念您出谋定计的情谊。[这一回，是拜谢的]妾不欲使您为难，但凡有一丁点难以启齿的事情，卞兰都在心里请您不要做。[颔首]叨扰多时，妾告退了。
恭妃·淳于宓
披香殿
[仍是十分柔和]哦？是如何想错，怎么想错。[倒是好笑起来]空口白言求恩情，人人都是会的，只是求归求，不出实力就是我想错了么？[叫月盘儿替换了盏茶，一眼不看的]人情如饮水，你也不必记念我今日所言，或是怨上一星半点儿。京贵人[抬眼看她]世故人情尚且论不清，就不必惹火上身平白讨不痛快。[不欲再言，让月芽儿送人回去，等约摸到宫前了才叫月盘儿递话过去，意思是到底念她善心，但凡事有转圜也是会替她求一求的。]
——戏里很明朗了，懒得写分析了

常在·程灵素
朗月楼
[前来求见，并没有什么客套的话寒暄，索性说了是为徐氏而来的，想同您一会。]
京贵人·卞小兰
朗月楼[原本要躺一会儿的，是以岱山正在拆一对钗。摆手让人进来]
常在·程灵素
朗月楼
[礼过不提，却没有起身，仍是膝头触地的姿势]徐氏的事，想必您也知晓了，谋害皇嗣这样重的罪……[这句时险些不能说下去]是不能饶恕的，死罪不能免，但挖眼拔舌、凌迟…[毫无差觉的淌下来，直到手背一湿，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把眼垂得更深些]徐氏往前便同妾说过，她同您有九分的仰慕，一分的亲近，不敢奢望您为了这一分的亲近如何为她求情…[话到这便不再说了，仍是看着地面，只是泪已不受控制的落的很急，很努力的克制着抽鼻子的声音，以便自己不那么失态。]
京贵人·卞小兰
朗月楼[其实是为这件事十分头疼的，当下听她这样说，便闭着眼揉起眉来]程常在这是要做什么。[让岱月去扶她]如果只是请我为徐宝林做些什么，那么我知道了，程常在可以回去了。
常在·程灵素
朗月楼
[仰面儿看她]不敢请您为她做些什么，只想着您与她曾是一处住下，又是这么通透的人，有些精致的想法，是妾所没有的。[跟着岱月起来，心中想一想，便决定把原本为她预备了许多附庸风雅的谢礼通通送进库房里去，能有这种念头，一是她有这么一双富贵眼睛，加之这事儿是徐姐姐终身所关，二也不能教她多思出自己有逼迫强求的意思来，这样想罢，面上就只剩下诚恳了。]
京贵人·卞小兰
朗月楼[听她这样说，眉头皱了皱，仍是蜷着腿没动。等再端了茶起来，岱月便知道要送客了。岱月现下一路将人送出去。及至殿门才说了话]程常在的意思，我们主子一定明白了，只是做奴婢的仍有句话要说。您体贴徐宝林，何以不能体贴我家主子，昨日夜里风那样大，我家主子仍冒着露气去恭妃娘娘前求过一回。已是尽心尽力。再者，我家主子也不过是个贵人，您就不要难为她了，恭妃娘娘尚且不肯出手，您何以要逼一个贵人去做这样的事呢。[岱月说到这里，眼眶已然红了]主子日前的病才刚好，如今为这样的事已经心力交瘁，您却还要在后面再推她一把吗……[岱月这便别过头]奴婢求您快回去吧……不要再来了。[正说到这里，屋里叫了一声岱月，便将眼角的泪一抹，低头同人做礼，这便进去了。]
常在·程灵素
朗月楼
哎一声却没将人留下，此刻已有些痴了，搭着芭蕉的手半行半歇，茫然不知何处去，胸口亦有一口气梗着，反复的问：“当真有这一回活动？”越问脸色便越发的惨淡起来，更是没话来说了，已走在佛日的前边，才道：“原我们交情也只在丽苑几个姑娘里传开，这样微小的事情，本是隐饰一回就能过了的…我不是偏要给他求一个活下去的恩典，可…”一边垂泪，一边由芭蕉半缠缚着进内室去：“她平时嘴里不饶人，还喜欢四处拿人玩笑，但……断然没错到这个地步！”泪又不能止息了，平白的把经历过这事儿的人拿出来恼恨一遍，只是心里这么想，口上却只是缄默无言的。半晌芭蕉才敢报丽苑的御人有递过帖子，本想拒绝，开口却是：“正好晚膳的点儿也到了，让她一同来用膳。”吩咐人把妆面打点一新，叫人迎来她
——
这场戏，戏外看真的好心疼卞姑娘了，明明之前跟徐氏什么情分都没有，这个时候还被绑上道德枷锁，明明她已经尽力的事情，还有人来求着她继续做，可是她也只是一个没有背景没有依靠的贵人啊。
这场戏卞小兰浑身上下只有一种无力感，所以通篇我都觉得卞小兰垂着头闭着眼没有去看程氏，可是她又不愿意说委屈的这种话，所以岱月最后说了。岱月真是，戏最多的奴婢了吧哈哈哈哈

京贵人·卞小兰
汴梁绿翠[站在外面扶着岱月的手，一时有一些伤神]
小仪·虞采
汴梁绿翠［穿的比孔雀还鲜亮］你在做什么？
京贵人·卞小兰
汴梁绿翠[将她这一身打扮从头到脚的瞧了一遭，面上有一点压不住的笑，同人行下一个礼，这才用帕子搭住袖口掩面笑了笑。]您今日穿的，真新鲜……

突然看到我这个标题，不打算开花的兰草，有点冥冥之中的意思

卞小兰不想生孩子，一方面才女都有一点……怎么说？奇怪？再一方面，卞小兰没有那么爱公山复，她可能爱陶渊明苏东坡多一点。

要是有一天，有人问卞小兰，你心里有陛下吗，卞小兰一定随口说有，一点都不会犹豫，但眼睛一定没有在看你

因为没有深爱，所以丢了孩子的时候，才没有那么痛吧。

卞小兰为什么不爱皇帝，也有很多原因，比如卞小产的时候，皇帝没有去看过，尽管公山不知道，他只是知道卞病了。但他仍旧没有看过，没有问过。卞嘴上不说，心里已经伤筋动骨了

卞真的是从一开始对皇帝抱有幻想，到后来只有一点幻想，再后来认清现实，你是皇帝了

打定主意不动情，打定主意这一生不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