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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The Snow of Northland–北国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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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看到三个学生走进学校围墙与森林的接壤处,便将视线向东转到了涅洛瓦街的一家餐厅里。正好可以看见一个绅士与一个长官坐在一处谈天,被一群兵环绕着。
镇口,一个年轻女人拖着破箱子和疲惫的身躯,从镇郊的密林走进欧纳瑞克镇,她没看清路边的石头,摔在路边。
后悔啊,后悔。
仅仅过了一年,每个人的心绪都大不同与以往了。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6-30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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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没有让,也不会有米尔克与奎恩。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贝尔福与贝尔福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往常,让都会等在涅洛瓦街的路灯下,迎着贝尔福放学,也迎着贝尔福的鼻息,迎着贝尔福温热的身躯,迎着贝尔福的一切。
    往常,米尔克会突然从角落中窜出来,一把揪住贝尔福的胳膊,也揪着贝尔福的目光,揪着贝尔福的心,揪着贝尔福的一切。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6-30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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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9 11:4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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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仅仅只是往常。现在,贝尔福感觉路上的行人都在盯着自己,芒刺在背。迎面走过来的老人,怎么不见一点的安详?感觉他的灰色小眼睛就好像,好像在盯着自己!他在看什么?看我?我的样貌?我的穿着?不知道……不知道……
      他无助地躲避着臆想出的目光,裹紧大衣回家,家里与平常也是不同的,张灯结彩,可能是有什么活动?
      他正想着,迎头撞上一个女人。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6-30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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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了声抱歉,他才发现对方是让的太太,一个中国女人。她是一年前从中国,许是偷渡来的。看见她搽得白白的鹅蛋脸,他还是很尴尬的,不想眼一低又瞥到了她旗袍外裸露的白臂膀。俗话说“由一臂膀而至一全身”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那女人声音细细地,软软地钻进他的耳腔:“今晚八点有宴席,波多地方的汉斯·舒马赫长官的,奥纳里克先生说您是必到的。”贝尔福听得心头一震,为了这个时间,也为了那个名字。他连连摆手说:“戴叙珍(Dai-Schu-Chen),麻烦你告诉父亲,今晚的宴席,我真的去不了!”戴叙珍撇撇嘴,这怎么行?贝尔福只推说难受,不想再纠缠,戴叙珍也不再劝,撅着红唇走了。临走前嘱咐一句,舒马赫长官希望今晚看见你。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6-30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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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了主意,面对舒马赫,他只能乖乖地服从,服从舒马赫一切的过分行为。
          大家喜气洋洋,只为今晚的宴席。巴特莱也同样,但早把二儿子的生日丢在脑后。
          他实在不想参加,因为另外一个目的,也因为不想参与父兄谋划的一切-为了保住奥纳里克钢铁厂而不择手段,借着戴叙珍身上的脂粉味,他忽然记起第一次同戴叙珍正式的那一次碰面。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6-30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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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让不在,贝尔福坐在阶下看书,余光却扫到一个红里带白的身影,鼻尖嗅到一股浓烈的脂粉味。他抬头与她正好打了个照面。她的两只黑眼珠直勾勾地瞪着自己,指指她自己的左膝,有些光泽的红唇上下开合,贝尔福这才看到旗袍下左膝的伤。那女人却只顾看着贝尔福,好像很惊讶的样子。但后来也就熟识了。其实看着女人左膝的皮外伤,他不由得联想到自己左膝上不可告人的伤痕。贝尔福问她:“怎么搞的?”女人回答:“半路摔了。”贝尔福也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同让搞在一起的,总有那么点不安。再加上夜晚昏暗的灯光平添了一些模糊感。有人帮她处理伤口,贝尔福又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女人咯咯地笑说:“一个多月前吧。”说完又盯着贝尔福的脸看。她说一个多月前的时候摔过一次了,被另外一个人也帮过,只是这次伤的仍是老地方。她眉头紧起来,似乎有些不甘心。她说她来找人,可也终究没踏进奥纳里克府里一步。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06-30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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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人,怪啊。都说她在中国是个大家族的最小的女孩,都说她过的是钟鸣鼎食的生活,都说她是从南京来的,到底怎么回事,谁晓得呢。
              好不容易应付过一个人,他深呼吸几口,但仍旧感觉不安,紧张,焦虑。
              他快步走进洗手间,一下又一下地洗脸。清凉的水珠刺激他的神经,让他微微地哆嗦,镜面也映着他英俊的面庞。一点细小的铁锹的声音逃不过他的耳朵,他歪头细听,又猛的合了几下凉水。
              回楼上房里的脚步也是快的,焦躁的。几乎是一把撞飞门,待到他平静下来,他触摸到床上的褶皱。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06-30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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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特别想抚平这褶皱,至少他心里绝对希望。房里漆黑,唯有走廊是雪白的,门开了一个小缝,光就从那里照着他的脸。他连忙循进黑暗中——一个兵荷枪经过。他生怕自己的身影,香味,声音叫兵得了去,他疑心是不是有人对他起疑了,二楼只住了他一个人,兵来这里做什么?原本讲兄弟达福同自己住一起,结果达福特别不乐意。父亲对他爱答不理,母亲要是还活着该多好!
                他撇开兵不管,拉开窗帘观察楼下的宴会厅,他看见父兄,看见让,看见戴叙珍,看见舒马赫,看见兵!
                都是他熟悉的人啊!
                他知道其实还有两个人在附近的,伴着那要命的铁锹的声音。
                那到底,去不去?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7-06-30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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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9 11:3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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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抓起香水,没头没脑地喷,香雾弥漫着整个屋子,这是舒马赫最喜欢的味道。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生活中偏要打上舒马赫的符号。就连这褶皱也是舒马赫留下的,每次都会折腾到后半夜,偏偏又有人窥伺。他希望今晚舒马赫不要光顾。
                  每次让帮他解开手上的绳子,帮他整理好被撕烂的衣服,帮他处理伤口,深邃的目光在贝尔福的身上烧灼,贝尔福总想问一句:“你是不是……”但说到半句又憋了回去。
                  还是有人爱我的。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7-06-30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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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叙珍甩着手绢气冲冲地进来,看着两人,不免又气一出,她叉着腰叫唤:“让,你是不是觉得我戴叙珍就像个妓女!?”让头也不回:“那是自然。”戴叙珍上来想要动手,却一把被让推出门外,只听门外声声啜泣。
                    可是后来戴叙珍还是跟让在一起了,不知让是怎么答应的。他俩搞在一起,贝尔福多少不太愿意。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06-30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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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奥纳里克钢铁厂能维持到现在的真正原因,从贝尔福的父亲巴特莱到让,他们都心知肚明,不是因为巴特莱与达福的点头哈腰,也不是因为所谓戴叙珍的“招呼”。这也给了他人心怀不轨的理由。
                      还是有人爱我的。
                      贝尔福对着镜子借着走廊的亮光用梳子一遍又一遍地梳着秀丽的金发,让它们自然地垂在额前,盖住浓眉。镜子里是他现在拼命想丢掉的皮囊,正是这俊秀的皮囊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米尔克他们嬉笑说:“瞧你,跟敌人打的热火朝天的,做事怎能不顺手!”遇到这番讽刺与调笑,贝尔福的对策只有翻翻眼皮不搭理,再别无他法。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06-30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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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米尔克聚集起小团体时,不免要问问接头地点。米尔克提议:“涅洛瓦的路灯吧,我家正好能看见它们。第几根你们定。”奎恩却认为那地方人多眼杂,极不安全。贝尔福说:“教区牧师的花园吧,平时电话联系。”
                        今天中午他去了牧师的花园,结果却捎来一个大消息。时间,方案,都已说定,执行却落到贝尔福的头上。
                        这明摆着是有人心怀不轨。从一开始,就没人敞亮过。
                        米尔克嬉笑说:“怕什么!就凭你与他们那么火热,即使失败了也死不了。”
                        贝尔福摇摇头,他只能去做。
                        目标就锁定在今晚的宴会了。
                        在这方面,挪威人是不吝惜他们的炸药的,只要能把德国人撵出去。
                        贝尔福缓缓起身下楼,脚步又轻又缓,他边下楼边系上黑呢风衣的纽扣,习惯性的拍拍风衣上的泥土,伸手整理下领子,最后抚了抚肩扣。路遇家里的仆人与兵,他都报以一笑。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7-06-30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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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厨房蒸腾的热气中看到了让。让总能感觉到那双静如北海的蓝眼珠的注视。他一抬头就看见了英气逼人的贝尔福。那种鹤立鸡群的气质,让相信即使包裹在英武的军装下的兵也不会有。让径直走来,想伸手去抱,但是被贝尔福皱着眉头推开了。让心里一惊,张嘴问:“你怎么了?”让看见贝尔福的脸,马上扭头去观察宴会厅。
                          舒马赫在那里同巴特莱谈笑风生。
                          让松了一口气,搂住贝尔福的腰说:“没事没事……”他用眼睛斜着瞥舒马赫:“他过不来。”只有在让的臂弯中,贝尔福才感到一丝安全感。让说:“没事……咱不是有个红绳连着么……有事了摇红绳叫我。”
                          还是有人爱我的。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7-06-30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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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温热与淡香,让他记起在雪中的波多,在罗丁教堂的塔尖旁,贝尔福倚靠在让的肩上,让亲口说出的:“你就像冬日下的白雪,纯洁又美丽……”贝尔福将头转向让,他有些惊讶,有些难以置信。让轻捏了捏他的鼻子:“真的,不骗你。”
                            欧纳瑞克镇郊的森林,有一处对他俩都是暗号的地方。那里有一块大石,上面刻一个小小的十字。这里承载了让与贝尔福的幸福回忆——当贝尔福挨了揍或者受委屈之后,都会找让来到这里。去年,只有让为自己准备了一个小蛋糕——用自己的工钱。当吹灭了全部的蜡烛,贝尔福抱住让的腰,亲吻着让的脸颊。可这里偏偏也被人无情践踏。这使让的态度变得捉摸不定。
                            再美丽的雪也抵挡不住三月春季的暖潮啊。
                            无数次从身后突然环抱住的惊喜,无数次从嘴边流出的赞美,是柔弱的白雪撑到暖流到来前最后一刻的力量。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7-06-30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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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9 11:3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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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日,镇上一群狂热的村民,把一个男人推搡进烈火中。原因是,同德国人“打成一片”。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7-06-30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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