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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挖坑)《godl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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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棒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7-07-04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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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时候把注意力放在手边的事情上,卡铎冬卫已经逼近,轻武器开火,打在崔斯坦的两台机甲的装甲上,那台破坏者就在冬卫后方不远处,加农炮打出一发炮弹,虽然偏离了“信仰之盾”,但落在了崔斯坦左手边的一队火焰守卫中。
    崔斯坦跨步前行,他依然把注意力放在两台机甲上,即使在他走到火焰守卫的边上看看自己能为这些受伤士兵做些什么的时候,。更远处,幸存着的猎人在攻击其中一名典范骑士,火焰守卫与剩下的巡林者展开了白刃战,长矛与斧头在碰撞,他们脚下的污泥被搅拌成血汤。即便是崔斯坦把手放在他的倒下教友的伤口上时,他也没忘记命令忏悔者把火焰喷射器倾泻在挺进中的冬卫队列上,在曼诺斯的愤怒下,他们至少是暂时被冲散了。
    一名倒下的火焰守卫需要救助,崔斯坦以一名祷告者的身份向曼诺斯祈祷,祈求造物主能够治愈她的伤口。他从来没确保这一定能有效,尽管这次看来是生效了。治愈是项罕见的馈赠,曼诺斯不会轻易赐予。看来只对刚造成的伤口有效,但在大部分情况下并不是这样。每一次崔斯坦向立法者祈求赋予自己治疗手下士兵的能力的时候,他都感到自己一部分力量被抽出然后灌注给他的同袍,每一次这样的行为都会让他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每个治愈行为都是小神迹,提醒崔斯坦注意曼诺斯的仁慈力量与范围。
    “我还能战斗,长官。”这个女人说到,尽管崔斯坦发现鲜血还在从她的盔甲袖口和面颊边缘滴下。
    崔斯坦曾经想尽一切办法来记住他麾下所有士兵的名字。德西默斯看上去总能立马叫上任何士兵的名字,军衔还有荣誉。但崔斯坦有时会绞尽脑汁使他们的名字清晰起来。现在他努力在脑海中搜索最终还是找到了她的名字——凯兰(Caylan)。
    “去后方,士兵。”崔斯坦说到,摇摇头来回应她的言辞。“当他们突破时确保村庄的安全。”
    破坏者的炮口又传出一阵咆哮,这台庞大的卡铎重机甲已经逼近了他们。在这个赤红大块头下,即使是“信仰之盾”都显得矮小。但崔斯坦见过他的机甲处理过更糟糕的局面,他的意志触摸了一下它,“信仰之盾”挥舞着炽热流星锤砸在卡铎机甲上,使它在泥地上滑动了一步。
    有那么一瞬间,崔斯坦被自己的力场盾所弹飞的由寡妇制造者射出的子弹所分心。他暂时失去了与两台机甲的链接,破坏者的重斧狠狠地砍进了“信仰之盾”的装甲,崔斯坦再一次中断了与机甲的意识共享,他感到重斧像是砍进了自己的肋骨里。金色的符文环绕在他身旁的空气中闪耀,崔斯坦的战斗组被他所祈求的曼诺斯神力强化了臂膀,锐利了双目。伴随着尖锐的撕裂声,灼热流星锤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将破坏者的持斧手臂从连接处狠狠地扯下,重重地落在了泥地里。
    与此同时,树林里传来了声响,通过他机甲的视野,崔斯坦看到了祝福十字弓矢带着呼啸声飞向其余寡妇制造者和迫击炮组,冬卫已经被他的更为优秀的士兵所击溃,巡林者成群地倒在泥地上死去或者濒临死亡。尽管他只损失了一小批士兵,但大部分还站着的人身上没有不是插着黑羽箭矢或是带着流血伤口。他剩下的军队几乎还跟刚开战时的一样强大。


    IP属地:美国17楼2017-07-04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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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你投降的机会,”崔斯坦对仍然站在他那破碎机甲旁的政委说道,“叫你剩下的人放下武器,服从于曼诺斯的仁慈。”
      为了强调这一点,崔斯坦指引着“信仰之盾”的手臂给了破坏者的头颅最后一击,将它击碎到地面,齿轮与活塞散落在泥地上。
      崔斯坦知道这名重战者政委是卡铎军队中最为坚定与荣耀的一员,但他也清楚这个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已经被彻底打败,他希望这名政委不要愚蠢地把生命浪费在这一已经失败的事情上。一阵漫长的沉默,即便当其他的战斗都已经停止,剩下的冬卫都在等着看他们的指挥官会做啥,崔斯坦的手下高举着剑与长矛,等候着他的命令。
      在政委身后,德西默斯和游侠继续环绕在他四周。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那他们也准备好能够很快结束它。德西默斯把传承圣剑握紧在手中。
      崔斯坦和政委都戴着头盔遮住了他们的相貌,但是当崔斯坦站在这男人面前,他相信自己能够看穿这个卡铎人的灵魂并且希望他的敌人也能如此。最终这个政委还是把他的重剑扔在脚边的泥地上。
      仅仅是比一次呼吸多那么一点的时间里,德西默斯就来到政委的身后,他的传承圣剑抵在政委脖子的薄弱处,总管看着崔斯坦,等待着命令。
      “留下他,”崔斯坦说到,“脱下他的盔甲,把他变成战俘,押送回神殿。他也许会有一些对十字军有价值的情报。”
      德西默斯站了一会儿,然后他点点头,然后其他骑士开始行动起来,剩下的火焰守卫则将其他幸存的卡铎人聚集在一起。当他们在忙活的时候,崔斯坦开始检查自己的机甲,当他看到“信仰之盾”侧面的深深裂痕时,他抬起头,看到那位他救治过的火焰守卫站在后方透过她面甲上的缝隙望着他。她的眼神是令人费解的,他看到究竟是失望还是希望?他发现自从自己被授予这些士兵的领导权后越来越难区分这些,自己所提出的问题比想象中还要多的多。
      被两侧的神殿火焰守卫夹在中间,卡铎战俘被迫行走在村庄里前往位于最近城镇的曼尼特神殿里,他们最终会被送到莱林(Leryn)或是其他据点。在他们离开前,那些被崔斯坦传教的村民一个个缓慢而又犹豫地从他们的家中出来。崔斯坦知道他们受到了来自德西默斯还有其他一些骑士的鄙视目光,他也知道自己的表情和德西默斯他们一样失望,所以这时候他继续戴着头盔不让自己的脸色被这些人知道。
      崔斯坦希望他们能从自己士兵身上看到鼓舞人心的火花,拿起手边仅有之物来帮忙保护他们自己,当他们出来的时候,他希望看到他们的双眼里再次燃起虔诚的火光。但是当他们很感激他的部队能够介入的时候,当老人拄着拐杖走上前去握紧他的双手,向他道谢时,眼里闪烁着泪花,崔斯坦也同样看到围在他周围的人群的脸庞上浮现出渴望教廷国的军队离开他们的表情。
      在他们的眼里,他把他们从一位压迫者下拯救出来,但这只是换了另一个而已。他为什么不能向他们展现服侍曼诺斯所带来的自由呢?他还记得那老人的话,这些人只是疲惫不堪,被斗争所击倒。或许有足够多的时间,他们会走到正确的道路上去。


      IP属地:美国18楼2017-07-05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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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崔斯坦想走的时候,德西默斯站在他面前,“我要和你谈谈,”他一字一顿地冷酷地说道。
        “如你所愿,”崔斯坦回答道,露出个德西默斯看不见的疲惫微笑。他就紧挨在总管旁边站着,这样他们俩之间的对话既不会被村民也不被其他士兵所听见,尽管崔斯坦感觉德西默斯并不介意村民会无意中听到。
        “这些人都应该被丢到火焰里去,”德西默斯以一种像在讨论选择哪条道过河或是在商人摊位上选择该买什么东西的口气说道,“他们都是无信者,并且没有兴趣去改变他们的所作所为,如果你曾经看不出来的话,那你现在应当看清这一点!”
        崔斯坦看了看聚集起来的村民,有些人已经溜走,而其他人则局促不安地站着,等待着交流结束,也许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取决于这个谈话。他想要去反驳德西默斯,但即使是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只是对他自己和他的造物主而言,总管很有可能是正确的:这些人估计是不会皈依真正的信仰,崔斯坦的说教并没有到达他们心中,或许那根本就没有办法。
        他曾经见过其他牧师将整个村庄付之一炬,而且他知道这不是他能谴责他们做法的地方。他们以曼诺斯的名义做这些事,而他内心牢记《真理法典》中的词句。他知道苦难能够拉进人与立法者的距离,清楚有时烈焰是唯一的净化方式,否则它就一文不值。然而他总感觉哪里不大对劲,净化之焰应该被用来对付真正的信仰之敌,而不是这些还可能被恰当的话语及行为所拯救的人。尽管崔斯坦从来没成功影响他们,他们应该为他的失败而受难吗?
        他摇了摇头,“净化这些人并不会比让卡铎带走他们更有意义。我们已经完成了来这里要做的事情,让我们离开这儿希望他们中哪怕只有一人听到了我们的教化。”
        这位年轻牧师相信德西默斯并不会向他脚边的地面上吐口水,只是因为他在典范修会的多年训练中阻止了他对于神职人员做出这种无礼行为。德西默斯点点头,转过身来看看战俘们的处置情况。
        当他们把村庄甩在身后时,崔斯坦知道这一点,对于德西默斯来说,他的决定是光明的。在反复思考后再做事,那么没有什么会比真理更遥远。他转过身望着那些仍然站在泥泞街道上的劳艾尔难民,他还记得怜悯的代价,在布列道许(Bridoche)的村庄里,他对异教徒施以怜悯,然而真正的信徒却为此丧命,整个城市差点陷落。即使是现在,他的手下仍然在搬运两具他自己士兵的尸体,其中一个是来自典范修会的,对于德西默斯来说这是他的战斗兄弟。
        没有人是绝对可靠的,他以极大的代价在布列道许学到这一点。作为立法者的仆人,有些时候当他必须执行造物主的愤怒时,得把他个人良心上不安抛到一边去。但他也同样相信《真理法典》中词句的力量,在他还是年轻人的时候就赢得了他的信仰。他相信曼诺斯的仁慈和他的愤怒一样重要。他有时害怕,很多更加坚定的苏尔—曼尼特人都在酣战中遗忘了这点。
        在他行走时,他向曼诺斯祷告他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同时祈求他宽恕自己已经犯过和未来将会犯的过错。
        第一节完


        IP属地:美国20楼2017-07-06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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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7-09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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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当回到了他的帐篷后,崔斯坦脱下了手套和头盔,但依然穿着战争法师盔甲,背上锅炉所散发的热量让他想到了火焰,其中一件曼诺斯的赠礼。他知道德西默斯想和他谈谈,讨论一下作战计划,不过崔斯坦跟总管说自己需要时间来独自做祷告,在这之后仍然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做计划。
            崔斯坦闭上双眼独自一人跪在行军床边,双手紧握在一起。尽管他已经在帐篷门口旁的水池边洗过手,但仍然感到手上沾有鲜血,就在指缝之间,指甲下面。他还记得受伤火焰守卫的眼睛,那些在战场上阵亡的将士尸体被运回神殿执行正确的葬礼。
            当他闭上眼睛,看到的不是那场刚结束的战斗,而是布列道许城墙上的缺口,由那些曾被他饶过一命的叛徒所引发的爆炸摧毁了这座城墙。他还记得阿诺德(Arnauldt),这个曾经的莫柔信徒由于曼诺斯的宽仁而改变信仰,但对于阿诺德自己来说,他只来得及向崔斯坦的话语道声谢。他记得阿诺德的牺牲就倒在他怀里,鲜血从他的嘴唇一直流到了崔斯坦的白色盔甲上。
            用什么可以弥补崔斯坦已经犯过的错误?将来他还会犯多少错?他从未请求过战争法师的馈赠,他只希望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牧师来侍奉曼诺斯,照顾着信徒们的需求。他记得自己曾在劳艾尔向拥挤的人群发放面包,也记得其他牧师的布道,关于曼诺斯的荣光以及伴随着痛苦而来的回报。
            他知道有些牧师会鞭挞自身甚至是自焚,拷打肉体来净化思想,从而拉进与立法者之间的距离。崔斯坦从未这么做过,不过他思想与灵魂上受到的鞭笞并不会比监察官做的少。
            在他的帐篷外,他可以听到他的士兵在四处走动,脱下并清理武器盔甲,他可以触碰到忏悔者和“信仰之盾”的休眠脑核。然后,突然之间,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一切都静悄悄的。当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并不处在自己的帐篷内,事实上他看不见任何东西。
            黑暗,失明,昏暗的太阳如同一只焦躁不安的眼睛,从血红天堂的宏顶上划过。日光照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上,长长的影子从房屋底下伸出将街道笼罩在黑暗之中。这座城市逐渐沉没在阴影之中,从视线中消失。
            在城市周围的则是一片被诅咒的平原,激烈战斗留下的鲜血和烧焦的痕迹遍布于此,尽管没有任何躺在地上的尸体来标志着这场史诗级的战斗发生在这里。一座古老的神殿立于小山上。它的倒影投射在沙漠上变成了深深的沟壑,是这个倒影吞噬了那座城市吗?
            不知咋么,倒影开始往回移动,现在它覆盖在神殿的表面上,阴影很快变成了神殿墙壁上不断裂开的裂缝,而在墙后面充满着扭曲堕落。和所呆在的地方一样黑暗的蠕虫或是蛇一样的存在互相缠绕在一起,它们在等待。
            裂缝爬满在神殿墙壁上直至最终蔓延到神殿顶冠的曼诺斯十字架(Menofix)上,当曼诺斯十字架的一部分跌落到红土上时,一大群男男女女跪倒在那里。他们都被沉重的铁链捆锁着,他们垂着头,喉咙处传出恸哭声,铁链的重量拉扯着他们,把他们一排接一排地拉入地下。
            这个蠕虫或是蛇的玩意变成了黑烟,但却不是伸向天空,恰恰相反,黑烟沿着神殿的破碎墙壁一路往下蔓延,像是打翻在桌上的墨水瓶一样。掉在地上的破损曼诺斯十字架渐渐地被黑烟所淹没,黑烟在大地上一路延伸直至那座陌生城市的城墙,它围在城墙外越积越多直至开始倾泻入城中。
            在城市中心是一座宏伟的曼诺斯圣殿,在圣殿顶冠立着九圣徒像,而在他们后面则是一座更高大的塑像,他那戴着面具的脸因过高而看不见。当黑烟触碰到圣殿底座时,它开始像蛇一样向上爬,即使当圣殿的墙壁都开始崩塌时,黑蛇依然一个接一个地缠在圣徒像上。
            在墙壁倒塌后,一个英雄从跪倒的信徒中出现,他没有被铁链所束缚,而是披着一身教区主教(sovereign)长袍,当他与扑面而来的黑潮战斗时手中紧握着一块破碎的曼诺斯十字架,他看上去被光芒所笼罩,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转过身来,他的脸庞快要被看见了。。。


            IP属地:美国22楼2017-07-16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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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斯坦突然从帐篷的地面上惊醒,冷汗从他的额头上冒出,盔甲里的衣服已被浸湿。他侧身躺在地上,一名典范骑士正站在门口说着话,他的声音如同遥远的回声,崔斯坦认为这名骑士是在询问他是否安然无恙。
              “我们得立刻开拔。”崔斯坦用嘶哑的嗓音说到,像是他已经有好几个月而不是只有几分钟没用它说话一样,“去传话,我们必须回到劳霖。”
              他跪在地上,咳嗽起来。出于典范修会的名誉,这名骑士在转身离开传达崔斯坦的命令前只犹豫了一小会儿。
              崔斯坦对于这些幻视并不陌生,尽管他不能预测出啥时发生,而且它们一直以来都是难以理解与领悟。尽管他逐渐看清它的本质——这是曼诺斯赐予的馈赠来帮助他更好地服侍造物主,他还是被吓坏了,他害怕这种能力和那些狂野的玄衣教徒或是巫术有关。不过他现在相信这个他身上的幻视不可能来自任何黑恶势力,他从中能感受到曼诺斯之手,就像当初他应召成为牧师阶层的一员时感受到了曼诺斯的指引一样。
              不过,他仍然费解于幻视告诉他的目的,他不是曼诺斯,立法者是绝无谬误的,而崔斯坦知道他自己只是个人类,容易犯错。在他的幻视中怀揣信仰,相信有神圣的力量在指引着他是件很难的事情。然而现在,尽管大部分的幻视都晦涩难懂,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收到了警告,在教廷国的心脏最深处暗藏危机。
              虽然幻视中的城市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但崔斯坦确信这就是他有时会梦见的伊默尔城,教廷国的首府。因为他知道在城市心脏处的圣殿就是圣座(Holy See),而在它顶上的九圣徒像就是在教宗缺席的时候统治教廷国的枢机主教们。他知道得把这消息带给西弗勒斯教宗,如果他忽略了这份警告,那么无数生命,甚至是教廷国本身都将被葬送。
              在幻视中有一样东西最令他困扰,在那位教区主教快要转过身来的时刻,在崔斯坦快要瞥见这位英雄的面庞时,就在幻视消逝,现实中的帐篷内景急促回到他身旁之时,他认出了这就是他自己的面孔。
              他最终还是痛苦地站了起来,这些思虑依然盘旋在他脑海之中,当他的帐篷再一次被打开时。这次是德西默斯站在门口,他身披战甲但并未戴着头盔,传承圣剑就佩在他身侧。
              崔斯坦的第一反应是他的幻视来得太晚了,他们已经遭受攻击。然而德西默斯的姿势中透出一些紧张气息,当这位总管说话时,他看上去是在小心翼翼地塑造每一个词语。
              “我收到了你下达的回答劳霖的命令,”德西默斯说到,“能否允许一名低阶总管请求牧师解释一下?”
              “我收到了个幻视,”崔斯坦解释道,“一个由造物主发出的幻视,教权正处于危险之中,我们必须带着这份信息回到教宗身边。”
              “恕我直言,”德西默斯说到,再一次小心地遣词造句,就好像在他说之前都在嘴里好好品读过一样,“这不是我们的命令。”
              崔斯坦可以看到一块块肌肉在这位典范骑士脖子上突起,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也许我们可以派一位信使把你的信息传到劳霖然后让教宗本人亲自决定该做些什么。”
              崔斯坦摇了摇他的脑袋,“不,这太重要了。我必须得亲自去和教宗谈谈。它可能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不仅仅是生命与死亡。它将关系到十字军的命运。”
              德西默斯走上前去,崔斯坦可以看到他渐渐失去了控制。这位更年长的总管脸开始涨红,乌黑的双眼燃烧起来蹬着崔斯坦。
              “我们都有我们自己的命令,”现在他不在顾虑自己说的话,词句就像从排气孔里泄出的蒸汽一样从他嘴里蹦出,“这些命令是从教宗那里发出,我们中没有任何人能够无视它,无论是骑士还是牧师。教宗以曼诺斯的名义统治着。”
              有那么一会儿,崔斯坦闭上双眼,他并不喜欢做那些现在必定要做的那些事。但他已经感受到了渗入自己血肉骨骼之中幻视的强度。他清楚有一股力量毋庸置疑地在威胁着信仰的心脏,就像他同样感受到了幻视在冲击着他的头骨。他必须得把信息直接传给教宗。偏离他的命令会被认为是背叛,在德西默斯眼中是这么认为,而那的确是这样。但他坚定地提醒自己以自己对曼诺斯的职责没有任何目标是可以放弃的。这无关他的命令,他的荣誉,他的生命。如果曼诺斯叫他服务,那他必须就得这么做。
              “我们得立刻撤营并回到劳霖,”他说到,而这次是他自己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每一个词,“我会为这个决定承担一切责任,除非你打算不服从上级牧师的命令,典范骑士。”
              帐篷内变得寂静起来,如同寒冷而又厚实的冰窟。尽管他激怒了崔斯坦的灵魂迫使他这么做,但他依然保持着姿势不动,他拒绝放下注视着德西默斯的冰冷目光。虽然外面熙熙攘攘忙着准备,崔斯坦能感到他机甲的脑核在他的意识边缘触碰着他。最终,德西默斯放下目光注视着地面
              “如你所愿,”他说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这一次崔斯坦不用去怀疑,尽管他和这位年长总管的关系甚至从一开始他被分到自己麾下时就不咋好,但现在,毋庸置疑,他成了这位总管的敌人。


              IP属地:美国23楼2017-07-17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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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西默斯以一种冰冷的态度服从了崔斯坦的命令开始了前往劳霖的行程,他不会再反驳甚至违抗牧师,不会在其他部队面前这么做,因为如果他这么做的话等于是在违背自己的骑士教条。而相反,他的冷淡行为让这位新晋战争法师明白一点:虽然他完美地执行每一条命令,但那也是在他被逼迫时才这么做。
                德西默斯知道如果他们到达那座大城市他们也不会被允许立即见到教宗,如果他还在那里的话。这将还有很多流程要走,而教宗本人则是钢铁国度上最繁忙的人之一,尤其是现在他率领着北方圣战。德西默斯希望他们最后被拒绝接见,这样崔斯坦就会被放回自己的位置上。
                尽管他知道在历史上有些圣徒被立法者授予幻视,然后他们显现出非凡的神迹,但他也知道有很多人,即使是在整个牧师阶层之中,心安理得地借着曼诺斯的名义来谋取私利,他并不咋重视那位暴发户战争法师那所谓的幻视,也许那只是些比较生动的幻梦发生在这个年轻人上,而他对此解读过度。或更有可能,这只是个野心勃勃的煽动家的发明来突出自我以求快速爬上高位。无论是哪种情况,德西默斯都对教宗会有时间来应付这种轻浮的行为表示怀疑。
                他们来到城市后,当德西默斯看到那闪闪发光的城墙时心中的积郁就被一扫而空,他在心中默默地赞美立法者对于北方十字军将士的支持。在过去的几年中,劳霖的城市遭遇了也许比起其他任何西伊摩伦大陆上的地方更大的变化。第一次剧变发生在卡铎军队入侵劳艾尔时,把这座首都变成了要塞,卡铎灰领主掌控了所有金鼎兄弟会(the Order of the Golden Crucible)下的铸造厂与工坊,用来制造他们自己那亵渎神明的战争机器。而又一次的剧变发生在这座城市在不放一枪一炮的情况下向西弗勒斯教宗敞开城门,将自身交付给了北方十字军,再一次地证明了一件事,凭借着对造物主的真正信仰,一切皆有可能。
                现在这座城市已经成了一座纪念碑象征着立法者和北方圣战的必然胜利。曾经那些堕落劳艾尔贵族的宫殿现在变成了侍奉曼诺斯的神殿,士兵操练的庭院,牧师祝福他们以神圣武器来将立法者的言语深深地带入异教徒的土地。
                在城市的倒影下,德西默斯变得谦卑起来,暂时忘记了他与年轻战争法师之间的不和。即使没有北方十字军的存在,劳霖也令人印象深刻,像是个无止境的城堡攀爬在石山博尔焦(Borgio)的山脚下。曾经,劳艾尔贵族的旗帜飞扬在城垛上,而现在它们都被在夕阳下闪亮的金色曼诺斯十字架所取代。
                崔斯坦把他的军队中的大部分都留在城门外,自己只在“信仰之盾”和一小队由德西默斯亲自带领的典范骑士的陪同下进入卫城。信使在此之前已被派出把他们到来的消息传给城中的权威。
                作为曾经劳艾尔商人们的家园,卫城是由比起城中其它地方更新的建筑所塑造而成的,由看似无尽的城防工事的城墙环绕起来。总体上来说,居民们依然待在他们温暖的家里,但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为了自己而工作,而是为了立法者的无上荣光。
                在卫城,德西默斯走在年轻战争法师前面,确保走在两侧的骑士能保护他免受伤害,即使是在这座信仰的要塞里。被占据地区的居民和街上巡逻的铁拳修会武僧都站到一旁让开路。即使是那些还不是信徒的人也学会在这段北方十字军控制劳艾尔的时间里认出牧师阶层的成员并让开路。并且如果他们没有认出来的话,一台重机甲也是一个很好的提醒。
                他们的道路让他们穿过卫城,然后走进一条近几年来才修建的用来连接商业区和劳艾尔“旧镇”的宽广隧道。绕开中间被称为“渣滓”的地方,这里是一些劳艾尔最贫穷和最没良心的人们安家落户的地方。虽然在曼尼特的统治下,现在是它有史以来最安宁,最有秩序的时光。但即便如此,面见教宗的最快路线是绕开他们。
                德西默斯知道崔斯坦曾经在这里受训,他在“渣滓”,就在这些最贫穷的居民身边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德西默斯怀疑谦卑与人性像是荣誉勋章一样被崔斯坦戴在身前其实是为了掩盖更大的野心。


                IP属地:美国24楼2017-07-24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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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隔几百步,隧道的天花板被凿开安着通风井,来允许自然光线进入照亮道路。但这些开口太少,之间的间隔太长,光线透过通风井拼命照在“渣滓”上时已经势单力薄。在这些开口之间,燃烧着的火炬被安在墙壁上,但在白天,当隧道被从卫城赴往内城的行人所挤满的时候,整个地方被一种不祥的气氛所笼罩。不过德西默斯并不在乎这些。
                  这个宽广的隧道将他们带到城市的中心,北方十字军的神权总部就在这里。当他们踏出隧道的出口时并没有感受到耀眼的阳光,而是发觉自己正处于雷暴要塞(Thunderhead Fortress)的阴影之下。这里曾是火器的发源地和金鼎兄弟会的总部,而现在则是西弗勒斯教宗的私人城堡。
                  这座要塞和刚建成时一样屹立着,但它已经被转化成一座侍奉立法者的神殿。脚手架依然立在城垛上,工程师和劳工在对这座要塞的砖石结构和雕塑做一些微小的调整。但自从教宗迈进劳霖的城门几年间,这座宏伟的要塞已经完成了转化,成为崇拜和虔诚的圣所。
                  为了到那里,他们得穿过审判之地,这个曾经被称为国王广场的露天广场。在它中心,覆盖在地面上的鹅软石被熏黑,烧焦,标志着一个污点,曾经在北方十字军到来之前掌控这里的是卡铎领主沃尔克.拉扎尔(Volk Lazar),他因对西弗勒斯教宗的不敬而被活活烧死在处刑架上,之后在这里也举行了几次行刑,但都没有留下像前一个那样持久的痕迹。通常情况下,在见到教宗之前得接受一大批令人眼花缭乱的低阶牧师的询问。但鉴于崔斯坦在教廷中的地位和作为战争法师的特殊价值,意味着他们在堡垒脚下遇到了他们唯一真正的障碍,德西默斯惊讶地发现副总监察官文迪西图斯正等着他们。代祷者克里欧斯正指挥着北方十字军的大部分兵力而且或许是教宗最信得过的得力干将,同时也是德西默斯的上司。而留给副总监察官文迪西图斯的任务则是管理城中一切事务,从而让教宗从琐事中解放出来。既然他在门口等着他们,德西默斯认为那一定意味着崔斯坦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副总监察官穿着他那完整的战争法师盔甲来见他们,其巨大而独特的肩铠让他看上去仿佛是浮在要塞的台阶上。他手中并未持有武器,盔甲背上的六根烟囱吐出的只有黑烟。然而他表现出随时准备好战斗的感觉,这是个威胁的信号,即使是对这位经验丰富的骑士来说也是如此,而崔斯坦在德西默斯眼前似乎在副总监察官的阴影下有所退缩。
                  然而,在表现出适当尊重的信号后,崔斯坦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而在他身边的典范骑士跪在副总监察官面前。
                  “我记得在城市外面十字军还有很多任务还没完成,”文迪西图斯开门见山说道,“我希望这是一些真正重要的事情驱使你回到这里来。”
                  尽管他的语气听上去并不生气,但德西默斯依然感到仿佛是盆冰水泼到自己背上,而又一次他想象着这种令人寒颤的感觉一定发生在崔斯坦身上。,
                  “我必须见到教宗,”年轻的战争法师回答到,他的声音并没有副总监察官的威严,而他看上去并没有屈服于含蓄的责备之中。“我被授予幻视而我相信它预示着大圣战的未来,甚至是教廷国本身的将来。”
                  “对于一个刚从新信徒提拔到牧师的年轻人来说真是个大胆的言论,”文迪西图斯说到,同时向崔斯坦靠近一步,他那威严的仪态看上去仿佛能把德西默斯物理性地推后一步,德西默斯发觉自己正咬紧下巴来让自己撑在原地,而崔斯坦却动也没动。
                  “原谅我,”年轻的战争法师说到,“我无意冒犯,不寻求特殊对待,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价值。我只是曼诺斯的仆人,而我们都是如此。”
                  文迪西图斯又迈进一步更靠近崔斯坦,现在他已经近到可以伸出手搭在这个年轻人肩上,不过他的手臂依然在他身体的两侧。“告诉我你的幻视,然后由我来决定是否值得占用教宗的时间。”
                  “如果这是曼诺斯的旨意,那就这样吧。”崔斯坦在副总监察官面前低着头说到,然后他抬起目光,这两个男人互相把目光锁定在彼此的牧师面具的缝隙上。“但我恳求你第一次还是让教宗本人来听。”
                  沉默许久,城里的一切声音都仿佛消失了。工人在要塞旁施工的噪音,刮过城垛的呼呼风声,过往机甲的沉重脚步声,统统都听不到,德西默斯可以看到在石板台阶上飞舞鸟儿的影子,但却听不见它们的鸣叫。
                  在他所有服侍于曼诺斯的岁月里,德西默斯从未看到过区区一个牧师可以以这么一种方式站在监察官面前,更不要说是在一个副总监察官面前。尽管骑士关于崔斯坦的印象依然不好,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年轻牧师有着极大的勇气或是无比的傲慢,也许两者兼有。
                  现在他所有的注意力全在盯着崔斯坦与副总监察官之间的紧张态势,而德西默斯能从这位站在年轻战争法师的男人身上感到一股很高的强度。总管等待着最终惩戒的到来,不知咋地,在早些时候他渴望着它的到来,而现在他害怕它最终会来临,因为他知道对于如此无礼行为的惩罚会是十分恐怖的,一定是的。
                  相反,当它最终没到来的时候。他感到空气完全地从他肺部被放出。是文迪西图斯最终放下了对年轻牧师的凝视,转身让一个等候着的仆从把自己的消息传给教宗,尽管他威严的举止从未改变。德西默斯感到全身仿佛泄了气似的,他曾希望看到崔斯坦在这个广场上受辱,但他现在却感到一股奇怪的解脱感,他不想解释也不想探究太深。
                  他可以再次听到在空中盘旋鸟儿呼叫彼此的鸣叫声,但它们的影子现在消失了,被乌云所遮住。


                  IP属地:美国25楼2017-07-25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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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当崔斯坦踏进劳霖的大门,他也从未真正期待过他的请求能被上级批准。而他现在正走在雷暴要塞的走廊上,前往西弗勒斯教宗的私人房间。
                    每走一步,他都感到自己被幻视的力量推动着,就像是匹他想要拴住的烈马或是团熊熊烈火燃烧在他身后,其热量驱使着他前进。他原以为会被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当他来到这个宏伟的大门前向神殿传达消息时,他原以为会在某处被一群骑士单独接见,或更糟,监察官会斥责他的违反命令的行为并撤掉他的官职。
                    当他在雷暴要塞的倒影下遇到副总监察官文迪西图斯时,在这位高阶牧师的凝视下他感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让他想起了在战争法师训练期间第一次遇到高阶处刑官雷兹尼克所感到的那份恐惧。但是火焰依然在他身后燃烧,所以他不能后退。
                    在旅途中,德西默斯很明显并不在乎他的幻视,虽然在刚撤营时的争吵后他再也没说过反对的话。他的怀疑甚至让崔斯坦的内心都开始不确定起来,在副总监察官眼里也同样看到了来自他的疑虑。
                    但是崔斯坦知道自己只是个容易犯错的人类,而立法者不是这样的。如果这是曼诺斯的意志让他成为传递这些幻视的仆从,那他必须得去他指引给他该去的地方。而如果不是曼诺斯的旨意让他去见教宗的话,那么他清楚教宗作为立法者在卡昂最伟大的仆人是不会给他接见的机会。
                    如果幻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如果它根本就不是造物主发出的信息而只是他个人幻想的产物——他知道德西默斯就是这么认为的,或者更糟,如果它其实是一些黑恶势力的圈套,不过他知道教宗有着足够的智慧来看穿它。
                    所有的这些都让他确信西弗勒斯教宗是他必须得去倾诉的对象,如果卡昂中有谁能解释清楚崔斯坦脑海中的纷扰思绪,那一定是曼诺斯信仰的最高领袖。
                    现在,他正身处教宗的私人房间内,陪同而来的不只有德西默斯还有副总监察官文迪西图斯。教宗的私人房间曾经属于金鼎兄弟会的高层人员,但它现在已经被改造用来赞美曼诺斯的荣光。曼诺斯十字架与撰写着《真理法典》词句的纯白旗帜悬挂在天花板的支柱上。而在最里面坐着西弗勒斯教宗,他并不是坐在崔斯坦想象中的宏伟王座上,而是书桌后,被低阶教士与书记员递来的印有关于北方圣战信息的纸张和地图所包围着。
                    教宗在房间里并没有穿着他的战争法师盔甲,仅仅是披着件法袍,戴着他的监察官面具。然而他依然是个雄伟的身影,在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使他看上去更加高大,神圣的光环从他四周散发出来,即使经过硕长的大厅崔斯坦依然能感受到,像是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脸上。
                    然而,当他靠近时,崔斯坦也感到他只是个人类,这不是并未在神力上有所衰减,也不是身高上有所变矮,而是一种微妙的方式隐匿在第一眼之中。崔斯坦清楚这种错觉会在教宗跨入战场上时如同阳光下的迷雾一般烟消云散。但现在,在房间里,被强盛的北方十字军的繁文缛节围在中间,崔斯坦能注意到教宗身上微微下塌的肩膀,纤细的手腕,手指停在地图上一点时轻微颤抖着。这些微小的迹象反应在教宗身上验证了什么叫做岁月不饶人。
                    当教宗抬头看向他们时这种感觉立即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能支撑神殿本身的力量。金色的光柱并未从教宗身上洒下,但那或许有,崔斯坦能感受到。
                    没有任何思索,他本能地单膝跪在教宗身前,低下他的头颅。稍稍犹豫了一阵后,德西默斯也照做。虽然文迪西图斯,这个高于骑士与新人战争法师的副总监察官并没放下他的膝盖,而是微微鞠躬表达对于信仰领袖的敬意。
                    看上去并没有说什么话,也许是有些话已经悄悄地讲出,而崔斯坦错过没有听见。教宗从位子上起身让他周围的教士与书记员退下。他迈着慎重的脚步走到崔斯坦跪在雷暴要塞坚硬石板的地方处。
                    “所以这就是那位带着幻视来见我的年轻牧师。”西弗勒斯教宗说道,崔斯坦可以感到这位老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尽管它被掩盖在面具之下。在他左边,文迪西图斯挺直身子站着,屹立在起跪在地上的崔斯坦面前,甚至比起教宗本人还要高大,不过教宗身上承载着一些东西,使他比起年轻力壮的副总监察官还要伟大。
                    在他右边,德西默斯也低头下跪着,显然和崔斯坦一样拜倒在他们共同的信仰支柱面前。即使是此时此刻,当他的灵魂被敬畏之情所填满时,崔斯坦感到一股悲伤,为他和总管一直以来的相处不快而感到遗憾。而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他们深邃信仰中的相似处,即使是在如此多的方面互相都看不顺眼,而他暗暗发誓自己将更加努力来让总管在未来能够认可他。
                    “很明显你对这份幻视感到非常急迫。”西弗勒斯教宗说道,他的声音高深莫测,而他的话语令崔斯坦匪夷所思,这暗藏的究竟是斥责还是好奇,也许两者兼有。
                    “有些事情迫使你放下手头的任务赶来面见像我这样的权威,”西弗勒斯继续着,“所以请别再拖延下去,站起身来告诉我你究竟看见了什么。”
                    崔斯坦站了起来,尽管做这些时仿佛是在水池之中,他提着沉重的肩膀与双臂站在教宗面前。他抬起头看着教宗投来的凝视目光,而这并没有使得他退缩。即便是教宗的双眼依然隐藏在他的面具的阴影下,无法解读。
                    崔斯坦感到嘴唇有点干燥而且还有点粘稠,很难听清他所说的话。在他能够讲清楚之前,教宗暂时转过身去,望向德西默斯。
                    “总管,”他说道,“你的虔诚与奉献值得赞扬,但现在请起来与我们站在一起。在这里我们都是曼诺斯的仆人。”
                    慢慢地,这位典范骑士显然是不情愿地站起身子来,注视着前方。
                    “现在,”西弗勒斯说到,把注意力又放回到崔斯坦身上,“跟我讲讲那些幻视,无需害怕,如果你持有对造物主的信仰那没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
                    所以,崔斯坦告诉了他一切,关于幻视中教国的男男女女被套上沉重的枷锁,关于曼尼特神殿的分裂,关于蛇状的黑烟袭击圣座,九宗议会,教宗本尊,关于一位英雄般的教区主教,对抗着一股看不见的势力。他讲诉了脑海中闪过的每一张画面,那些依然栩栩如生地燃烧着的图像,除了某一张。。。
                    “你所看到的那名牧师对你而言是陌生的?”教宗问道,仿佛看出了崔斯坦中间的犹豫。
                    崔斯坦看到口干舌燥,在他的头盔里,他飞快地向旁边瞥上一眼,他看到德西默斯立正站着,因为他正被上级视察着。崔斯坦很清楚德西默斯是咋看他的,在他眼里崔斯坦此时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快速爬上高位。崔斯坦真希望他能够跟总管讲清楚他从来没期望过成为一名战争法师。
                    “我不能确定,”他最终对教宗说道,低下了双眼。
                    教宗注视着他似乎很久,但事实上这并没有比起你把杯子掉到地板上这中间的时间更久。但当他发话时,只是简单地说道,“对于这幻视你是咋看的?”
                    “我无意揣测曼诺斯的神意。”崔斯坦回答道,“但就我看来,他们暗示着对于信徒,九宗议会甚至是对您而言将会有巨大的危险。
                    文迪西图斯微微装过身来,举起一只手想要说话,但西弗勒斯却率先发言打断了他,“你恐怕在一些地方上是准确的,也许我们能有机会在我们旅程中更详细地讨论一下幻视。”
                    “什么旅程?”年轻的战争法师不假思索地问了出来。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我担心在幻视中有一件事情是显而易见。立法者派你来告诉我是时候回到伊默尔来确保教国的心脏足够强大能够面对家门口或是我们圣殿内的威胁。”
                    崔斯坦并没有机会来问教宗所说的最后一项意味着什么,即使他已经鼓起勇气来准备这么做。然而现在,文迪西图斯向教宗问道,“那么,十字军咋办?”
                    “短时间内没有我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西弗勒斯回答道,“我在这里有你来维持着劳霖仍然是座信仰的要塞还有代祷者和立法者麾下最强大的圣战士来带领着信徒迎接战斗。就现在而言,我相信曼诺斯需要我在别的地方出现一下。”


                    IP属地:美国26楼2017-08-12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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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与教宗的会面后,在崔斯坦眼中周围的一切都有种似梦非梦的感觉,他发觉自己被卷入南下旅程的准备事项之中,一场突然之间就介入的旅行之中。
                      “我希望听到更多关于幻视的内容”西弗勒斯说道,“根据我所听到的你在战场上与战场外的表现,也许你会成为支撑信仰的强有力的臂膀与喉舌,如果有这需要的话。”
                      崔斯坦低下脑袋,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一赞扬,他情不自禁地感到德西默斯在他身旁所施加的压力。比起减轻总管的怀疑所施加在他肩上的压力,教宗的话语使崔斯坦感到肩上的担子更加沉重。
                      这位年轻的牧师被介绍去与代祷者克里欧斯见面,他将接下来教宗缺席的日子完全负责北方十字军。崔斯坦曾经在高阶处刑官雷兹尼克那里接受训练,而当克里欧斯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相较之下使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他立即明白克里欧斯为何会成为立法者的代表。
                      当几位使节带消息给西弗勒斯教宗时崔斯坦也在场,他们说几支搜索队已经回来了,而他们并没有带来任何关于先知与曼诺斯见证者行踪的消息,当崔斯坦听到这些话后内心瞬间沉了下去,因为这些会取代他的幻视的重要程度,他们行程的计划将会被改变,甚至是会被完全取消。先知与见证者是仅有的两位在卡昂上定期与造物主沟通的存在,他们都是受祝的仆从,比起世界上其他人都更加清楚立法者的意志。不过教宗看起来并没有对于他们的失踪而感到苦恼,这是简单地与克里欧斯和文迪西图斯交流了一下意见,崔斯坦只听见了一句话:“。。。一定要保持对曼诺斯的信仰。”
                      他被告知将自己部队整顿好,以便选择将在接下来的旅程中陪同他的人员。他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德西默斯,因为他看中了总管对于他职责和他手下的男男女女的奉献精神。这看上去可以提高他对崔斯坦的评价,崔斯坦知道并不是每时每刻都需要与他较劲,就现在而言,他正向这位年长骑士征求组建旅行队的建议。
                      “我们可能会在从这里到首都的路上遭遇埋伏,”德西默斯说到,“现在我们离劳霖的铸造厂很近所以当我们需要时可以很快得到补给。但对于这么长距离的行军来说,我们需要更齐全的供应链和随行的机甲维护人员。我可以安排个机械师仆从来监管一整队后勤保障人员。”
                      不久之后,总管带着个年纪更大的人回来了。这个男人的头发被剃得一根也不剩,就跟很多曼尼特人一样,但依然有些稀疏的灰发长在脑袋的两侧。灰白胡子长在嘴唇上,被如同地图上的河流一样横跨面庞的疤痕所覆盖。他穿着机械师仆从的制服,提着笨重的工具箱,箱子里塞满了机甲的备用部件。
                      “这是机械师仆从朱法斯(Jhovus),”德西默斯说到,这位老人出于对年轻战争法师的敬意而弯腰鞠躬,双眼看向地面。“他将来确保立法者的武器处在良好运作状态之中。”
                      这时,德西默斯站到一边去,显然是在等待他的解散命令这样他能够参与到其他准备事项之中,崔斯坦对此点了点头。
                      “起来吧,”崔斯坦对还站在原地双眼看向地面的机械师仆从说到,“你的虔诚值得赞扬,但在我面前无需低着头,仆从们所制造的机甲在战场上保护着我的安全,帮助传播着立法者的圣言。如果你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维护他们正常运作的话,那我得要更加了解你才行。”
                      朱法斯抬起头,他的双眼是冰冷清澈的蓝色,“谢谢您,”他说到,他的嗓音有着令人难以察觉的口齿不清,崔斯坦相信这是由他脸上的伤疤所造成,“赞美造物主的仁慈,我从未想象过我能被召回到乌尔卡昂前再次看到信仰之盾。”
                      “你什么意思,”崔斯坦问道,而这位老人微笑着,他的嘴角只有一侧是完好的,另一侧被疤痕所覆盖,不过他的双眼依然像祖父看着孙儿玩耍时一般明亮。
                      “信仰之盾,”朱法斯指着几步外的“战胜者”说到,“是我在战场上修理的第一台机甲,那时我才刚结束我的训练一个月后,我就被赐福服侍在教宗本尊身旁,那是在他还没被晋升成教宗的时候。这台伟大的机甲就是众多行进在他周围的机甲群中的一台,挺进到寻求真理的战场上。在那里它挨了一发奎克斯的致命炮击,锅炉炸裂,这就是我脸上这道伤疤的来头。”
                      他毫不害羞地指了指自己的脸,“尽管面对一堆燃烧的钢铁,但曼诺斯依然祝福了他使我能够令它再次及时回到战场上去,在战斗结束前能有机会再锤扁几个该死的奎克斯奴仆。”
                      这位老人走到机甲面前,伸手指着“战胜者”的锅炉装甲,《真理法典》中的词句被仔细铭刻在上面。“在那场战斗后,我有这份荣誉去亲手在上面铭刻这些文字,我会在它的一堆兄弟中认出它来,只要我还活着那我就永远也忘不了它。”
                      尽管他对于自己的幻视和正在准备中的南行仍然感到焦虑,但崔斯坦发觉现在自己正在微笑。“赞美曼诺斯”他拍了拍这位老人的肩膀,“让你们俩能够重聚。”
                      朱法斯点了点头,“至于德西默斯,几年前我就奋战在他身旁,而我从未想到他还能记得我脸上这道伤疤的故事,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后,我会和他们的创造者重聚。”
                      崔斯坦开始看了看现在离开的总管原先站着的地方,他咧开的嘴角没有刚刚那么宽了,但有一些感觉,触动了他灵魂的更深处。


                      IP属地:美国27楼2017-08-15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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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这趟行程做准备花去了崔斯坦大部分时间,虽然这仍然还是只小规模军队,但是它已经比起当初他对抗卡铎人时所带领的戒旅(interdiction)要庞大,除了两整队的典范骑士外还包括两队同样规模的典范游侠,他们都听命于德西默斯,而崔斯坦发现自己指挥着超过两分队的火焰守卫,还有朱法斯,以及一台额外的轻机甲,救赎者的“天锤”火箭发射器可以和他的真视能力完美结合起来。
                        虽然仍然忙于准备着他的新军队远行,但崔斯坦还是在出发前挤出了一小段时间从劳霖的“旧镇”溜了出去,前往“渣滓”,虽然德西默斯对于他的“失踪”而感到惊愕不已。
                        尽管这部分城区在北方是十字军的到来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崔斯坦依然可以记得当他的家庭第一次来到这座宏伟的城市的时候,街道被难民和想要抢劫他们的小偷强盗所挤满,房屋墙壁被工业烟囱的黑烟所熏黑。而现在街道变得更加干净与宽敞,但“渣滓”很明显还是牢霖的贫民区,并不像城市中心的雄伟街道那样使得北方十字军选择在那里设立总部。
                        崔斯坦并不知道,就在这些聚集的房屋之中,他的家人依然居住在这里。自从他离开他们加入十字军后就再也没见到他们,他记得曾经呆在贫民区的日子,他也记得那一天他看着教宗,那时他还只是首席监察官西弗勒斯,畅通无阻地跨进劳霖的城门。
                        在他记忆里那一天的天空是金色的,太阳升到起完美的位置使得万物都沐浴在柔和的光芒之中。这虽不可言传,但曾经他内心从未像当时那样如此强烈地感受到真理在召唤他,而从那一刻开始便不再回头,他投身到侍奉于曼诺斯和大圣战的事业之中。自从他请求成为牧师阶层中的一员以来,他从未想象过自己会有一天跟在教宗身旁一起通过这些城门。
                        他漫步着直到看见一个小集市,那里人群聚集在一起,铁拳修会的武僧护在一名正在在人群分发面包的牧师两侧,而当他们看到崔斯坦靠近时,他们都齐刷刷单膝跪倒在他的战争法师盔甲前,甚至那名牧师都低下了头颅,虽然他看上去明显比起这位新人战争法师有着更多年的人生经验。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崔斯坦问道,而当这位牧师点头时,崔斯坦和他们一些分发食物。在这之后他开始在人群中讲话,虽然他们一开始看上去并不愿意听,但很快被他们中间的教国战争法师所吸引,特别是根据这位战争法师的口音很明显也是劳艾尔人。他向他们宣讲着他的家庭在劳爵瑞(Laedry)的境况还有立法者的宽仁以及真正的自由是踏上造物主摆在每个人面前的真理之路上。
                        当他一开始说话时,人群表现出敬畏甚是恐惧的情绪,自从他接受训练以来好几个月里他从许多难民的双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情绪。但最后,人群中有一些人开始微笑着点点头,而他希望自己已经做出了一点贡献来使他们向曼诺斯敞开一些心灵。
                        当他转过身来,阳光照花了他的双眼,而当他抬起头看见一个遥远的人影站在城市的内城城垛上,靠近着雷暴要塞处,正注视着他。凭借着真视的天赋,崔斯坦可以认出人影的轮廓就是教宗本尊,即使是隔着那么远的路。尽管他不能看见教宗那隐藏在面具下的面孔,并不能确定教宗是否真的在看向他这边,但崔斯坦坚定不移地相信教宗正赞许着望向他。


                        IP属地:美国28楼2017-08-16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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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劳艾尔城门南行的军队规模比起四年前西弗勒斯带领攻打这座城门的军队来得少,当时他兵不血刃地让这座城门在他面前打开。
                          他曾经以征服者的姿态通过此处,因为他知道自己受到曼诺斯的圣佑,向世间传播着他的圣言,这一直以来是他最伟大的使命。但他现在带着一种不详的预感踏上回家之旅,这个年轻的战争法师所带给他的幻视看上去预示着对于西弗勒斯和九宗议会来说有着巨大的危险,但西弗勒斯看到一些更令人不安的东西,他看见了存在着神殿分裂这种可能性,而无论他多么想要成为一柄携带着曼诺斯圣言的长矛刺入无信者的土地,他现在必须得回到教国的心脏。
                          伴随在他身旁的军队比起其他任何执行普通任务的军队还来得少,因为有些要紧的事情迫使他想要走得快一点。
                          崔斯坦带着一小支火焰守卫和典范骑士,而西弗勒斯的军队则更加混编,包括一小队骑着上好俊马的典范复仇者,拯救者炮击队,两队唱诗班,火焰守卫净化者,还有几台机甲。
                          离他最近的则是“复仇祝福”,这台机甲已经服侍了他超过三十年而看上去已经很好地适应了他祈祷者的圣力。它的朱红—纯白装甲上留下的战斗伤痕是机械师仆从去除不掉的。而即使是当它行走在教宗身侧时,它的双眼,排气孔,以及反射盾上的圣符都闪耀着曼诺斯之怒般的橙色。
                          在见到这位年轻牧师前,西弗勒斯只是从其他人那边听说过他。雷兹尼克曾经评价过他,“他虽然现在还很脆弱,但岁月与战火会把他铸造成一柄服侍于造物主的武器,或这会摧毁他。”而导师艾沙德(Ashad),作为崔斯坦在神殿的第一位导师称他“就跟我训练的其他新信徒一样虔诚而谦卑。”
                          西弗勒斯注意到一些这位年轻的战争法师的幻视中更深层的部分,崔斯坦所漏掉的部分或许曾以更大的提示揭露出来,不,不是这样的,西弗勒斯想到,这也许是一些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关于他会在未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艾沙德身上也表现出同样的谦卑,并不向他揭露一切。
                          在他超过八十年的岁月里,西弗勒斯审问过无数灵魂,他们中大部分都比起这位年轻天真的战争法师更擅长伪装自己,当他想到故事要比他所听到的还要来得丰富时这给了他一种神秘感。他可以一口气听完它,在汗珠中,在颤抖的手指间,在闪烁的双眼里。他确信自己可以毫不费力地从崔斯坦那得到所有的信息。但在南下回伊默尔的路上有太多事情要做,而在管理一个帝国外并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是教宗,但他也是造物主的所有造物中最伟大的仆人,他对曼诺斯的职责高于一切。
                          崔斯坦就在教宗身旁,当一位信使传来消息时,一位年轻的伊德里安男孩沐浴在阳光下闪烁的汗水之中,他的眼睛如同野马一般,审判塔正被包围之中。
                          “枢机主教索勒斯坐镇在塔内抵抗一支规模延伸至地平线的史恐恩军队,”这个男孩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但大部分塔内的驻军早已被调走,它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西弗勒斯对此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确保这位信使有水喝并把他带去阴凉处。然后远望南方,在他的脑海中,他可以看到首都伊默尔,仅仅在最近的几十年里,在他前任教宗加里克.沃耶尔手中被发展成一座宏伟的城市。他也可以想象到审判塔正被一支邪恶的史恐恩军队围攻着,他们穿着红色盔甲,施展着怪异的巫术,而他们的野兽被痛苦所驱役发狂。然后他转向崔斯坦。
                          “是你的幻视把我们带到这里,”西弗勒斯说道,“那也是你来决定,你会让我们直接南下回到首都还是行军至审判塔帮助我们的兄弟姐妹解除围困。”
                          有那么一会儿,这位年轻的牧师似乎犹豫了,好像要低头回避这个问题,看上去他要告诉西弗勒斯自己没这资格去做这种重要的战术决策。但很快,就像云掠过太阳,他的姿势改变了,而西弗勒斯在这位新人战争法师身上看到了一些变化。
                          “我们不能在信徒需要我们的时刻丢下他们,”崔斯坦说道,“如果是我来做决定,那我会去审判塔。”
                          在他的面具下,西弗勒斯微笑着。


                          IP属地:美国29楼2017-09-10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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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们的军队登上高处时,崔斯坦不得不倒吸一口气,他已经效力于北方十字军一段时日了, 领导过不止一次攻势将曼诺斯的怒火降临到异端无信者身上,甚至有一次抵抗过梦魇帝国奎克斯。但他从未看到过这般景象。
                            当他们登上山顶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审判塔塔顶,它的塔楼如同王冠般立于塔的最顶端,城垛和窗户让位给飞拱来支撑塔本身惊人的高度,可以看见沙漠中的秃鹫盘旋在塔周围烧焦的空气之中。
                            崔斯坦集结起人马,盘旋在审判塔周围的秃鹫并不是罕见的情况,但现在,数以百计的食腐鸟聚集在一起,数量是如此地庞大,他们看上去是要遮蔽太阳。黑暗,失明,昏暗的太阳如同一只焦躁不安的眼睛,从血红天堂的宏顶上划过。
                            当他们来到山顶时,他们终于知道这群食腐鸟聚集在一起的原因。一片活生生的海洋包围住审判塔,由崔斯坦从未见过的身披红甲,庞大野兽所组成的汪洋大海。在披甲士兵之中,这些野兽耸立起来,巨大的灰皮生物直立起后腿,獠牙直冲天空吼叫,它们中大部分都被大炮和带刃护具武装起来。崔斯坦估计敌人的数量超过自己的五倍。
                            有那么一会儿,他疑惑着为何这支大军还没有摧毁审判塔的防御工事,他看到火炮被安置在这些庞大野兽的背上,巨大的弩炮被远远布置在披甲汪洋的后面。
                            “他们想要在夺取塔的过程中尽可能地减少对塔本身的破坏,”他大声地说道,德西默斯就站在他旁边,向他使了一个这位年轻的战争法师读不懂的眼色,“他们打算把它当做据点。”
                            “那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西弗勒斯教宗站在另一边说道,在这幅严酷的景象展现在他面前时,教宗的到来并没有使这位年轻牧师分心。
                            在这次南行的旅程中,西弗勒斯坐在一辆由别人驾驶的马车上。而现在,他身穿完整的战争法师盔甲站在崔斯坦旁边,看上去不只是如同流沙中的岩石,更胜于被围攻中的审判塔。
                            “他们的兵力太多了,”崔斯坦开始说道,当然他的意思肯定不是建议他们调转方向,抛下他们的追随者,但他非常清楚他们的那股小规模远征军是绝不可能压倒他们面前的汪洋敌潮。
                            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即使是一次两面夹击也不可能对抗这么一支军队,他们会像他们的一只泰坦踩扁苍蝇一般碾碎我们,不过他们依然在保存实力,这意味着塔内的守军依然还有一点实力,如果我们能突破围困和他们会合,那曼诺斯保佑我们应该能坚守住审判塔直到伊默尔的援军赶来。”


                            IP属地:美国30楼2017-09-11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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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坑系列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7-09-12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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