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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人生理想
周六下午学校让军训的新生放半天假，以免体力消耗过度。李升炫让崔胜铉给他送换洗的衣服来。
可是崔胜铉到李升炫寝室的时候，李升炫不在。留在寝室里有个躺在床上看漫画的同学告诉他，"李升炫去忙迎新晚会了，院里的文化部让他作晚会的主持人。"
于是崔胜铉把刚带来的洗干净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挂在李升炫的衣厨里，然后把脏的叠好装进纸袋准备拿回去。
高云天偶然抬头，看着一个男生贤妻良母一样的行为，关键是这个男生长得极漂亮，从他的角度能看见男孩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大大的桃花眼，高挺秀气的鼻梁，薄薄的淡色嘴唇，身材偏瘦，神态安静，又一点儿也不觉得女气，让他为一个理工科院校能出这么一个人而感到甚是差异："你是他什么人啊？"
崔胜铉没有跟陌生人说话的习惯。对于高云天的突然发问，一时有点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是他家人。"
"家人？啊啊，明白明白～"高云天是上海人，思想开放的很，这时候他已然把崔胜铉的"家人"理解成"老婆"之类的含义了。不过他也不**，不至于再细细打听什么，只是暗想难怪李升炫没事失眠又抽烟的，多半为了这个家人吧。不禁觉得有趣。
但是崔胜铉并没察觉什么，他也根本没有在意那个陌生的同学在感叹什么。因此自顾自的收拾好李升炫的脏衣服，跟高云天淡淡说了句"打扰了"就离开了。
对于从头到尾崔胜铉的表现，高云天有点无语......

下午两点多的阳光很耀眼。崔胜铉有点头晕，无奈先走进最近的一栋教学楼里避一避。
进去之后，凑巧打下课铃声，一些学生零零散散地走出教室，走进厕所，或者接电话。一派悠然自得的大学生活。
崔胜铉走到那间教室门口，看见门边墙上的课程表写的是大二音乐系的课程，时间是从一点半到5点。作曲课。
作曲......崔胜铉的神情忽然之间变得既温柔又悲伤。
他提着纸袋走进这个能容纳三四百人的阶梯教室，坐在最后一排的最左边，远远看见黑板上写画的是对位与赋格的写作技巧，崔胜铉看着那一行行的五线谱，唇边有悠扬的曲调飞出。站在讲台上的老教授表情和蔼地解答周围几个学生的提问。偶尔还能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赋格写作是作曲系专业必修课，通过对复调音乐的讲授、分析，系统严格的写作训练，培养你们思维能力！但据我观察，你们掌握的并不好！"
直到上课零再度响起，提问的学生回到座位上坐好，老教授清了清嗓子，说咱们继续上课
崔胜铉没有带纸笔，单手支着下巴听讲。他没有打算听明白，只是单纯地想听听他爱好的这门课而已。
快要下课的时候，崔胜铉前面的同学已经倒下了大面。鹿晗还是单手支着下巴听老人滔滔不绝，看老人神采飞扬。
崔胜铉已经被老教授吸引了，他正在分析上世纪俄罗斯作曲家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听的同时也在最大程度地运转思维思考老教授讲的那些作品的调式交替和和旋转调。自从爸爸离去之后就没有碰过作曲了，对于接受新知识思维多少有点迟钝。
老人是纯粹的学者，有点骄傲有点倔强，在古典音乐的领域里自以为是的坚定，同时又不断卑微地探索。"是神奇的旋律让人变成这样的。"爸爸常常这样感叹。尤其是他讲到滔滔不绝又神采飞扬的时候。
爸爸，崔胜铉对于挚爱的作曲的启蒙老师...... 也是李昇炫弹的一手好钢琴的来源……
老教授突然在黑板上出了一道题目，命题作曲，打算点同学上讲台上临场发挥，两个小节而已。 题目只有一个字，悔。下面的学生顿时慌张了。睡觉的人也清醒了，但是看到黑板的题目之后更迷茫。都说青春无悔，年纪轻轻地悔什么啊？大家都把头低下去，生怕不小心和老师对上眼神然后被叫到台上去。
崔胜铉却仍然单手支着下巴，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对爸爸的悔，对李昇炫的悔，后悔自己出现在你的生活里，给你带来那么多痛苦的经历……
老教授很早就注意到崔胜铉了。一开始只是因为崔胜铉听课的姿势看起来很散漫，可是后来很多人都不在听讲的时候崔胜铉还在听，让老教授觉得欣慰的同时，也好奇这个学生到底听懂理解多少。
于是他说："最后一排靠边的同学，你来试试。"
大多数人长舒了一口气，崔胜铉有点意外。
但是并不会紧张，脑海中旋律已经有了，于是他在众人审视的目光中走上讲台，拿了支粉笔，在黑板上将旋律变作音符。
有人在认真的哼唱鹿晗的旋律，有人不屑，有人只在单纯地等待下课。崔胜铉在各种各样的目光中音符写满了大半个黑板。伤感中糅杂喜悦，婉转中伴有凄凉，用了复对位以及二、三、四声部的小型复调曲体写作。一旁的老教授看着整个过程，时而点头，时而皱眉。
崔胜铉写下最后一个音符，长长抒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老教授："教授，写好了。"
"恩......你前几周的课来听了么？"老教授的表情有点惊喜。下面有同学议论的声音。
"没有......"崔胜铉说了事实，并不打算多作解释。

“你写的旋律充满灵性，可以看出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但专业功底还有待加强，以后不许再逃课了知道吗？"嘴上这么批评，其实心里很满意了。
"是。"崔胜铉没想过解释自己只是路过听课。因为他想起爸爸曾经在五线谱上写写画画，每一个音符都要做到完美无缺。他想把这个梦想持续下去。
对于大多数同学来说，能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教授出的题目就很奇迹了。
下课的时候崔胜铉顺着人群走出教学楼，迎上夕阳余辉。听见鸽子飞过的声音，崔胜铉抬头，还是那群灰色的鸽子。
另一边李昇炫忙迎新晚会忙的很烦。
他是主持，因为军训的时候表现比较出色，外表俊朗，口才极好，在彼此陌生的环境里很快成为耀眼人物了。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李昇炫一直很自信这一点。院里迎新晚会的传统从来是各个环节一半大一新生一半大二学生，李昇炫经导员亲自推荐成为大一新生里的核心。从主持到钢琴独奏，从晚会编排策划到经费预算，都经李昇炫之手，进而转交给大二的文艺部部长审核，再由部长交给院团委书记。
文艺部长在李昇炫看来没什么能力，也够懒。他对待李昇炫递交的工作计划只是做形式上的审核，然后基本上直接呈给团委书记了。李昇炫几乎承担了晚会的大部分工作。
团委书记马骏，是A大本校的学生，研究生在读，兼做本科生这边的团委书记，主管团委学生会工作。这人秉承了为官的传统作风，对于李昇炫做出的工作计划总是能挑出一些边边角角的毛病，然后返回来让李昇炫重做。更让李昇炫难以忍受的是，马骏总是习惯于摆出他高高在上的架子，例如给正在午睡的李昇炫打电话把他叫来办公室只是为了一句主持的串词，息灯之后往李昇炫寝室打电话嘱咐两句开会的时间。李昇炫要疯了。
不止于此。
和李昇炫一起合作主持的另一个大一学生是计算机专业的一个女生。叫贺美琪，家境不错，长相不错，性格也不错，大一男生私下里的话题。
不过李昇炫和她呆在一起很不舒服。李昇炫隐隐约约地感到这个女生有些骄傲虚荣，争强好胜，虽然表面看起来礼貌而亲切。李昇炫还并不明确自己喜欢或者欣赏什么样的女生，但是像贺美琪这样的人，他不会喜欢，因为自己就是同样的人，也不会欣赏，因为同样的人中自己比她优秀。

李昇炫最受不了的是，贺美琪似乎总在每个细小的问题上过分坚定她的所谓主张。两个人的意见只要有一点不同，贺美琪就会强调出来，说服李昇炫同意她的看法。吴世勋当然不明白，贺美琪只是在为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而努力。那种繁杂的迎新晚会工作，若不是知道李昇炫担任主持，她是再无聊也懒得沾手的。
还有让李昇炫烦的，就是节目审核。新生总有莫名其妙的表现欲望，不论他们在高中的时候是内向还是无能，来到大学就顿生出某种不可理喻的自信。总有些预报节目在李昇炫看来已经低水准到荒唐的程度，表演者还坚定纠缠他希望可以有一展才华的机会，比如姜大声，罗庭信。幸亏李昇炫及时发现他们和权志龙同寝，拜托权志龙帮忙劝劝，适当打击打击，这个麻烦才算解决。前后也耽误了不少。
李昇炫白天军训，晚上整理和迎新晚会相关的资料文件。大学的学生会活动不像高中那么好应付，李昇炫整个人要崩溃了。
高云天很奇怪吴世勋这样已经很优秀的人为什么还这么追求着完美，对此李昇炫的回答是"没爹没妈的孩子，不努力靠谁啊！"
高云天听说点关于李昇炫父母都不在的传言了，怕伤了李昇炫的心没敢直接问，怎么料到李昇炫说起这个事的时候如此轻易，甚至本质上他从李昇炫身上丝毫感觉不到孤儿应该有的自闭抑郁消极之类负面情绪。
于是高云天忽然想到："你不是还有个家人嘛～"语气很叵测，像了解什么似的。
"你认识我哥了？"李昇炫又感到莫名其妙的不高兴。
"哥？上次给你送衣服来的那个？"惊，原来不是"老婆"。
"我哥啊，他七岁的时候被领养来的。"李昇炫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习惯强调这一点，不论崔胜铉是否在场。
"他对你可真不错啊，我老婆都不给我洗衣服！"
"滚蛋，嫂子和我哥算怎么个比法！"

"滚蛋，嫂子和我哥算怎么个比法！"
"唉～你不懂～我的人生理想就是找个一心一意为我的人陪我过一辈子啊～"高云天来大学之前刚和女朋友分了，谈到这个一时悲从中来，滔滔不绝；"只要是漂亮的，也不在乎男女。但要对我好，够安静够懂事，我最受不了我老婆闹别扭发脾气，那个天雷勾地火啊......"
李昇炫在一边听得很无语。他草草收拾了资料--反正有高云天在一边聒噪他是什么也做不进去的，简单洗漱之后就上床睡觉了。
李昇炫上大学之后似乎开始有了失眠的毛病。这第三次失眠，无关于迎新晚会，更无关于因为迎新晚会而不得不结识的那些人。
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高云天的话："我的人生理想就是找个一心一意为我的人陪我过一辈子啊～"谁又何尝不是呢？妈妈和爸爸就是因为这个理想破灭了，才丢下自己到了远方。一个在遥远的国家，一个在更遥远的世界。
可是怎么可能，当时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崔胜铉。

———————————————————————————————————————————这里两个人的心意已经被自己查觉了
但还是不太确定

第六章 迎新晚会
不到三周的军训快要进入尾声了。最后的结局就是所有参加军训的新生表演一场阅兵仪式，为了看台席上的领导们。
军训进入后期的时候，新生们就被安排了不同的任务。有的人参加正步行进队伍，有的是军体拳表演，甚至还有的是观众。
贺美琪觉得没有比充当观众更可笑的任务了，被整齐地安排在看台上，适时地鼓掌，很愚蠢。可是观众同样也是被管理的最松的，对于身兼一份主持工作的她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李昇炫本来也作好了当观众的准备，可是因为他军训时表现过于优秀，教官称去当观众可惜了点，于是把他安排在正步走护旗手的位置，这样除了重要彩排时需要他参加训练之外，他可以自由忙碌迎新晚会的工作。到此为止，李昇炫无论在形式上还是实质上，都成为了电信学院最耀眼的新生了。
权志龙对做观众没什么偏见，主要是平时的军训他表现得实在勉强，暂且不论动作优秀与否，就精神面貌而言，没有比他更加无精打采的人了。军训第一天的时候他因为张嘴打哈欠被教官痛斥了一顿，后来他不得不辛苦地闭着嘴打哈欠；衣观不整，发型也比较乱，而且频繁地喊报告，他很自然地被第一个列入观众席。对此权志龙倒觉得无所谓，不用军训就好。
另一个必然做观众的当然就是高云天同学。他从小养尊处优，被妈妈溺爱地过分，几乎每天晚上打电话来问军训得累不累怎样的。妈妈一听说还可以当观众，就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争取当上观众啊！"高云天自己也挺无语的。
作观众的同学除了每天练习一下鼓掌的节奏之外，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
高云天在迎新晚会上有个歌曲演唱节目。他声称自己当年是校园十大偶像歌手，不唱对不起新同学们。因此也奔走于新生晚会的活动场地。
权志龙依旧过着他的网吧生活。只是偶尔留意下崔胜铉的寝室，崔胜铉的室友说他从来没有在寝室住过。权志龙问他们有没有崔胜铉的手机号，室友轻蔑地说，连话都不和我们讲的人怎么能给我们手机号。这种情况也在权志龙的意料之中。

权志龙想起军训第一天崔胜铉在李昇炫怀里失去了知觉，又想起新生报道那天崔胜铉昏倒在雨里。他有时候觉得崔胜铉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可是第二天去医院探望的时候，崔胜铉就出院了。寻问打扫的护士小姐，对方却说"只是身体虚弱"。
权志龙有时候觉得，像鹿晗这样的人，自己不会讨厌，可是应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关心。那么为什么要关心，他自己也不知道。也无所谓知不知道。
新生们各忙各的，也各悠闲各的。很快，军训的阅兵式在领导们满意的微笑中顺利完成了。紧接着的，就是迎新晚会。
李昇炫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虽然一切工作表面上进行的很顺利，但是李昇炫自己知道在这背后是怎样的艰难。不是每个人都像高云天那样抱着我来唱首歌给大家听的简单心态的。更多的人，期望在这个迎新晚会上完美表现，为今后的学生工作做一个良好开端。他们都是高中时代的佼佼者，也有信心成为大学时代的佼佼者。所有参加迎新晚会的人，抛开外表，谁都有竞争的实力，当然也有竞争带来的压力和嫉妒。周旋于人际关系中的李昇炫，颇为疲惫。
在正式演出的前一天晚上，李昇炫在琴室练习肖邦的夜曲到快关寝，又赶回寝室最后一遍理顺完主持稿。才上床睡觉。
深夜很安静。安静到让李昇炫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崔胜铉的样子。
很久没有看见哥哥了。已经很久了，在这么陌生的环境里，没有看见这么熟悉的哥哥。这是想念么？可笑，这怎么能是想念。他怎么可能让我想念。
可李昇炫还是打开手机，给崔胜铉发了短信："周六晚上7点我主持迎新晚会，表演钢琴独奏，你过来"。然后很快的收到了回复："知道了" 对于李昇炫的话，崔胜铉从来不问为什么和怎么样。
周六晚上崔胜铉到学校礼堂的时候，已经差一刻七点了。礼堂里很多观众就坐了，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忙碌地走来走去做开场前的最后准备工作。崔胜铉并不习惯这样喧闹的场面。
权志龙，作为导员亲点的场务之一，专门负责引导各个班级同学入座。于是他看见了一动不动站在礼堂门口的崔胜铉。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上身依然是白色的T恤，而下身却是藏蓝色的包臀仔裤，将他的细腰长腿展露无遗。刚剪了碎碎的刘海，露出漂亮的让人心动的眼睛，但目光却依然疲惫而淡然。即使透过喧闹的人群，权志龙也可以感受到崔胜铉的安静。
权志龙撇下身边正在找座位的同学，说"不好意思你们随便找地儿坐吧"，然后径直走到崔胜铉面前，甚至有点兴奋的说："你怎么也来拉！身体好了吗？"
崔胜铉愣了一下，但随即就认出了权志龙。仍是淡淡的口气："好多了。请问昇炫在哪？"
权志龙觉得崔胜铉客气了,不过没有打消他的热情:"李昇炫应该在后台准备着呢，马上就要开场了。我先带你去前排坐下吧，等开场完了他有空了你再找他吧。"
"......好。"
礼堂没有就座的人很多，有个没找到座的大个子体育生突然撞到了崔胜铉。崔胜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权志龙扶了一把，轻轻将他揽过来。
对方碎碎的骂了句脏话，权志龙气不过想上前说点什么，被崔胜铉拦住了，崔胜铉说："算了。

———————————————————————————————————————————一小颗糖

朕今天考完试了
吃完晚饭更新

我刚才沉迷于长生果果的美颜
才想起来
捂脸

7 正式开学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崔胜铉六点钟就醒了。看着灯管一闪一闪地亮了，脑海里也浮现出了很多人很多事.
爸爸说，"以后就要叫我爸爸，知道吗？"
妈妈说，"你怎么能不和我商量就领养一个孩子？！"
李昇炫说，"哥哥好，我叫李昇炫，今年四岁了。"
......
爸爸说，"胜铉啊，记得要好好照顾弟弟......"
妈妈说，"别叫我妈妈。我听着并不舒服。"
最后停留的画面，是李昇炫靠在自己肩头，疲惫的说："让我靠会，太累了。"
崔胜铉也觉得很累。却无处依靠。
崔胜铉起床洗涑，斜挎上书包走出了寝室。即使整个过程已经尽量安静，但是室友还是不满的翻身。
崔胜铉买了两份早点，自己吃了一份，另一份留给李昇炫。李昇炫经常因为赖床迟到而不能吃早饭。

第一节课是高等数学，在电信学院的系楼上，是整个电信学院的公共课。崔胜铉到那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偌大的教室空无一人。崔胜铉挑最后一排的最左边坐下，发了一会呆，然后拿出来笔和纸，思考老教授留的题目。
那个辅修音乐的课程崔胜铉每周都去。虽然每次都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但是老教授总是能发现他然后点他到黑板做题。有一次下课老教授问他是哪个班的学生叫什么，崔胜铉有点尴尬，却也坦白说自己是新生，只是喜欢音乐才来听课的。
老教授听了没什么反应，表情依然严肃，说："那你以后也得每节课都来，知道吗？"崔胜铉说知道了。然后老教授就给他留些题目让他做。
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教室来了，崔胜铉并没有抬头。直到差十分上课的时候，李昇炫出现在他身边："往里边去坐。"一贯的口吻。
崔胜铉没说什么向里面移了两个位子。他之前没想过李昇炫会坐在他旁边，可是李昇炫就是那么坐下了，和他紧挨着。
崔胜铉的另一边是权志龙。事实上李昇炫没想过要崔胜铉坐一起的，可是一进教室发现前排的位子已经坐满人了，而此时权志龙像发现UFO一样激动地锤李昇炫的后背，两眼往最后一排放光："快看！哥哥！哥哥！快看那边！"
权志龙对崔胜铉印象好，这个李昇炫知道，可是没想到大大咧咧的权志龙能这么激动。致使门口有几个同学侧目，李昇炫汗颜，没有多停留一秒地向崔胜铉走去。
之前高中的时候，重点班是按照成绩排座位顺序的，名义上是鼓励同学努力学习争取坐在前排，实际上更像是方便老师对于尖子生的培养。那时侯李昇炫的成绩是在第二、三排，而崔胜铉总是在最后一排，最靠窗的位置，没有同桌。久了，即使偶尔成绩好一点，崔胜铉也不换座位了。有的时候班主任找崔胜铉谈话，说成绩再没有进步就送到平行班去上课。每当这时，年迈资深的数学老师就替崔胜铉说好话，"教了这么多年书没见过这么有数学天赋的学生，如果回到平行班那我还得跟学校申请去教那个班太麻烦了。"说得一派怅然，其实是力保崔胜铉留在重点班。其实崔胜铉的数学考试分数从来不高，因为那些题目对他来说不难，崔胜铉总是简单写两笔就得出答案。阅卷老师没办法给步骤分。为此数学老师尽管无奈却也别样地满意，他曾鼓动崔胜铉去参加数学竞赛，但是崔胜铉婉言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