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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周一一早，李小男赶到公司,她到得不算太早,不少人匆匆而过，大厅里不断有皮鞋高跟鞋踏过的声音。
到自己原本的位置,薛礼佳还坐在那,粉色系的座位。
指节在桌面敲击了两下，她看向薛礼佳,笑得礼貌：“薛副助理，我们来谈一下我不在你暂代我的这段时间里的工作交接事宜吧。”
扬起脸,薛礼佳依然是那副漂亮天真待人怜惜的模样。
见薛礼佳半天不动,李小男又敲了敲桌：“怎么？陈总没告诉你我今天回来,而你会变成我的副手么？”
薛礼佳这才有了反应。
她咬了咬下唇：“李小姐,你不是辞职了么……怎么？”
稍稍朝薛礼佳靠近了一些,李小男低声，一个字一个字道：“是谁跟你说我辞职了？”
薛礼佳语塞，嗫嚅着嘴唇站起身。
李小男坐回自己的位置，随即动手拽下套在电脑上的粉红色电脑套，对薛礼佳吩咐：“把你这段时间的所有工作进度交给我一份，包括详细的计划、进展都详细写清楚，弄好了直接传给我，有什么问题我会再问你……还有，把你这些粉红色的东西都给我拿走，座位……外间应该还有一个空位，你打扫一下坐过去吧。”
听完李小男的话，薛礼佳显然有些接受不了。
李小男坐的位置虽不是单独的办公室，却是单独辟开的，离陈深的办公室也极近，而外间的则是鱼龙混杂的格子间。
虽然看薛礼佳不顺眼，但李小男倒也不是刻意整她……以她进公司的时间和那令人抚额的工作能力，让她坐在外间原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薛礼佳一点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抱着装物件的盒子刚出去就听见办公室外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内容无外乎还是小男姐厉害，靠后门上来还是不行啊。
她垂着头，掩盖住自己眼底的阴冷。
她咬了咬牙，牙齿摩擦出声，终于，猛地将东西往桌上一垛，手背擦着眼睛飞奔而出。
李小男愕然，倒没想过薛礼佳会来这套。
这样一来，她看起来倒像是个迫害善良女主角的女配。
撑着额头，李小男低声笑起来，恶毒女配就恶毒女配吧，反正男主角是她的就够了。
不过，只是不知道薛礼佳这么做是觉得给她做助理耻辱，还是压根做不出她要的文件内容，就干脆逃跑。
打开空空如也的电脑，李小男无言的想，大概还是要去找陈深要。
敲开陈深办公室的门，陈深从老板桌上抬起眼睛：“你来了？”
点了点头，李小男耸耸肩说明来意：“薛礼佳跑了，我现在手头什么资料都没有，所以来找你。”
陈深似乎并不意外，从一边的档案盒里抽出一沓文件：“这里是一部分，红色的是已经完成需要留意
的，橙色的是需要重点跟进的项目，绿色的是还在进行中的……其他的标注你都知道……”
李小男翻了翻，她离开没多久，只有一两个新项目看起来陌生一点。
“剩下我现在发你邮箱。”
“好。”
“下午开会，我需要和风投部策划部开个短会，需要整理的会议内容我打了星号，你提前处理，中午前给我。”
“好，给我半小时。”
简短的回答，不用过多的解释，这几乎让陈深有些怀念。
半小时后，李小男拿着已经准备好的材料走近陈深的办公室。
陈深在接电话，放下材料她就准备出门，忽然听见陈深说：“抱歉，这不可能。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可以继续给她开工资，但是她不用来上班了。”
电话那头嗓门颇大，声音也清晰可闻：“小陈啊，做人不要这么死板嘛，我知道礼佳是什么都不会，但是你可以教她嘛，我这侄女从小被我姐姐娇惯，你也多体谅一下，你原来那个助理召回来就召回来，我也没说不可以啊，但是你也不能让她给别人去当副手嘛……”
“……您还是让她另谋高就吧。”
说完，陈深挂断电话，看向一直站着的李小男：“有事？”
“材料我弄好了。”
陈深看了一眼，露出满意的神色。
——换做从前陈深是不会有这个表情的，看来，还真的是被薛礼佳的工作能力折腾的连标准都降低了不少。
“刚才的电话……”
陈深道：“没事，我会解决。”
退出陈深的办公室，李小男觉得格外轻松。
好些日子没接触，一直看到中午快下班，李小男也只看完了大半。
早饭吃的早，此时也觉得有些饿了。
随着指针指向十一点半，陆陆续续有员工打卡下楼吃饭，李小男伸了个懒腰，已经有好几个员工来给她打招呼，委婉的表达了对她回来的欢迎，虽然之前她的人缘只是一般，但是显然没能力又走后门的薛礼佳的人缘还要更差些。
“小男，欢迎你回来，上次在超市遇到你，我还见你不大想回来的样子，现在能看到你，我真是太惊喜了。”策划部的张姐拍拍李小男的肩，递给李小男一罐东西：“喏，这是我自家酿的米酒，前些日子父母带来的。对了，中午了，一起下去吃个饭吧。”
“谢谢。”把米酒放到一边，关上电脑，李小男刚想说话，正看见陈深抱着西装外套，推门而出。
“陈总好。”张姐忙喊。
随着这一声后，接连不断有员工跟着喊，声音里多多少少带点激动的意味，陈深是工作狂，要么就是整天呆在办公室，要么就是出差应酬，平日能看见的机会确实不多。
陈深轻轻颔首，然后径直走到李小男座位边，试探问：
“吃饭？”
几乎在陈深走到李小男身边的同时，就已经有人窃窃私语起来，一个二个缩在自己的桌子后探头探脑，那模样十足是在看八卦。
李小男跟着陈深的时候，陈深在经营的只是一家小公司，虽然效益不错，但还拿不上台面，也因此她凭着文凭和能力应征到了陈深身边，陪着陈深的这几年一点点看他接手公司慢慢壮大，有了如今的规模，在这些还算是新员工的眼里，陈深和李小男几乎像是双生体，一样冷静强大无所不能。
不是没人传过陈深和李小男的八卦，但姑且不论KING&QUEEN这个组合的诡异程度，单论陈深频繁替换上门闹事的女朋友就让这个八卦很快胎死腹中。
而此时，很显然，这出八卦正在令人热血沸腾的上演着。
要知道，陈总如果和李助理在一起，不仅仅代表着兔子也吃窝边草这件事，还代表着本公司不许办公室恋情的规定很快就会被打破。
更何况，这件事还是发生在李小男辞职重新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就更加耐人寻味。
不由得让他们猜测，陈总到底是怎么让李助理答应回来的……
李小男似乎并没有听见其他员工的议论，把自己的包收拾了一下，对陈深说：“好。”
接着两个人就这么坐进了高层专用电梯，一路朝下。
随着合镂刻着花纹的银色金属门合上的瞬间，各类层出不穷的猜测八卦顿时犹如火箭发射般迅速的传开。
另一边，李小男在电梯门关上后，忍不住侧头低笑，肩膀耸起。
陈深没有留意到。
上了车，李小男显然心情很好，问陈深：“去哪吃？”
“你说。”
“我记得离公司不远有家日式料理。”
“地址。”
李小男报了地址，陈深依言开车。
店里的生意很好，李小男买完牌子，正好是最后一个座位。
一份寿司，一份炸猪排，一份云吞面。
不是第一次和陈深吃饭，所以也没有什么在心上人面前吃饭的拘谨，该怎么吃还是怎么吃。
对于美食，李小男还是喜爱的。
夹起炸猪排沾了沾调配好的酱料，猪排的香酥脆嫩随着酱汁些微的甜些微的酸，在口腔里融化，滋味美妙难言。
不自觉李小男满足地眯起眼睛。
人的行为举止一向具有传染的能力，李小男吃得开心，陈深看着碗里的面条，莫名也觉得好吃了起来。
吃完，李小男才想起问：“你为什么拉我出来吃饭？”
陈深反问：“不应该么？”
李小男被噎了一下，的确，男朋友带女朋友出来吃饭是很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等她回答，陈深又问：“伤口好了么？”
顿了一瞬，李小男才反应过来陈深是在说她的手臂。
工作了大半天几乎都快忘记了自己前段时间还是个伤员，卷起工作衬衣的袖子，那条狰狞的伤疤还盘踞在手臂上，只是颜色上多少淡了一些，新生的息肉也渐渐长了出来。
陈深看着李小男的伤口，轻微的皱了一下眉。
“你这是在嫌弃我么？”敏锐捕捉到，李小男轻笑：“说起来，那晚如果不是你突然开车来，我一惊躲闪不及，说不定也不会有这条伤疤。”
“是这样？”
陈深的表情带点困惑。
李小男毫不在意的笑笑：“不过还是很感谢那天你来救我。”
她笑得很真诚，让人觉得很舒服。
“不用客气。”
看着这样熟悉的李小男，陈深有种放松的感觉。
那晚工作完，接到李小男电话的时候其实他是很意外的，在那种情况下那个时候他想不到李小男还有什么事情会找他，但未料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李小男简短的求助，接着的就是砰一声巨响。
发动后，陈深几乎是以飙车的速度赶到的。
无关情爱，李小男对他而言，的确是很重要的属下。
周一一早，李小男赶到公司,她到得不算太早,不少人匆匆而过，大厅里不断有皮鞋高跟鞋踏过的声音。
到自己原本的位置,薛礼佳还坐在那,粉色系的座位。
指节在桌面敲击了两下，她看向薛礼佳,笑得礼貌：“薛副助理，我们来谈一下我不在你暂代我的这段时间里的工作交接事宜吧。”
扬起脸,薛礼佳依然是那副漂亮天真待人怜惜的模样。
见薛礼佳半天不动,李小男又敲了敲桌：“怎么？陈总没告诉你我今天回来,而你会变成我的副手么？”
薛礼佳这才有了反应。
她咬了咬下唇：“李小姐,你不是辞职了么……怎么？”
稍稍朝薛礼佳靠近了一些,李小男低声，一个字一个字道：“是谁跟你说我辞职了？”
薛礼佳语塞，嗫嚅着嘴唇站起身。
李小男坐回自己的位置，随即动手拽下套在电脑上的粉红色电脑套，对薛礼佳吩咐：“把你这段时间的所有工作进度交给我一份，包括详细的计划、进展都详细写清楚，弄好了直接传给我，有什么问题我会再问你……还有，把你这些粉红色的东西都给我拿走，座位……外间应该还有一个空位，你打扫一下坐过去吧。”
听完李小男的话，薛礼佳显然有些接受不了。
李小男坐的位置虽不是单独的办公室，却是单独辟开的，离陈深的办公室也极近，而外间的则是鱼龙混杂的格子间。
虽然看薛礼佳不顺眼，但李小男倒也不是刻意整她……以她进公司的时间和那令人抚额的工作能力，让她坐在外间原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薛礼佳一点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抱着装物件的盒子刚出去就听见办公室外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内容无外乎还是小男姐厉害，靠后门上来还是不行啊。
她垂着头，掩盖住自己眼底的阴冷。
她咬了咬牙，牙齿摩擦出声，终于，猛地将东西往桌上一垛，手背擦着眼睛飞奔而出。
李小男愕然，倒没想过薛礼佳会来这套。
这样一来，她看起来倒像是个迫害善良女主角的女配。
撑着额头，李小男低声笑起来，恶毒女配就恶毒女配吧，反正男主角是她的就够了。
不过，只是不知道薛礼佳这么做是觉得给她做助理耻辱，还是压根做不出她要的文件内容，就干脆逃跑。
打开空空如也的电脑，李小男无言的想，大概还是要去找陈深要。
敲开陈深办公室的门，陈深从老板桌上抬起眼睛：“你来了？”
点了点头，李小男耸耸肩说明来意：“薛礼佳跑了，我现在手头什么资料都没有，所以来找你。”
陈深似乎并不意外，从一边的档案盒里抽出一沓文件：“这里是一部分，红色的是已经完成需要留意
的，橙色的是需要重点跟进的项目，绿色的是还在进行中的……其他的标注你都知道……”
李小男翻了翻，她离开没多久，只有一两个新项目看起来陌生一点。
“剩下我现在发你邮箱。”
“好。”
“下午开会，我需要和风投部策划部开个短会，需要整理的会议内容我打了星号，你提前处理，中午前给我。”
“好，给我半小时。”
简短的回答，不用过多的解释，这几乎让陈深有些怀念。
半小时后，李小男拿着已经准备好的材料走近陈深的办公室。
陈深在接电话，放下材料她就准备出门，忽然听见陈深说：“抱歉，这不可能。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可以继续给她开工资，但是她不用来上班了。”
电话那头嗓门颇大，声音也清晰可闻：“小陈啊，做人不要这么死板嘛，我知道礼佳是什么都不会，但是你可以教她嘛，我这侄女从小被我姐姐娇惯，你也多体谅一下，你原来那个助理召回来就召回来，我也没说不可以啊，但是你也不能让她给别人去当副手嘛……”
“……您还是让她另谋高就吧。”
说完，陈深挂断电话，看向一直站着的李小男：“有事？”
“材料我弄好了。”
陈深看了一眼，露出满意的神色。
——换做从前陈深是不会有这个表情的，看来，还真的是被薛礼佳的工作能力折腾的连标准都降低了不少。
“刚才的电话……”
陈深道：“没事，我会解决。”
退出陈深的办公室，李小男觉得格外轻松。
好些日子没接触，一直看到中午快下班，李小男也只看完了大半。
早饭吃的早，此时也觉得有些饿了。
随着指针指向十一点半，陆陆续续有员工打卡下楼吃饭，李小男伸了个懒腰，已经有好几个员工来给她打招呼，委婉的表达了对她回来的欢迎，虽然之前她的人缘只是一般，但是显然没能力又走后门的薛礼佳的人缘还要更差些。
“小男，欢迎你回来，上次在超市遇到你，我还见你不大想回来的样子，现在能看到你，我真是太惊喜了。”策划部的张姐拍拍李小男的肩，递给李小男一罐东西：“喏，这是我自家酿的米酒，前些日子父母带来的。对了，中午了，一起下去吃个饭吧。”
“谢谢。”把米酒放到一边，关上电脑，李小男刚想说话，正看见陈深抱着西装外套，推门而出。
“陈总好。”张姐忙喊。
随着这一声后，接连不断有员工跟着喊，声音里多多少少带点激动的意味，陈深是工作狂，要么就是整天呆在办公室，要么就是出差应酬，平日能看见的机会确实不多。
陈深轻轻颔首，然后径直走到李小男座位边，试探问：
“吃饭？”
几乎在陈深走到李小男身边的同时，就已经有人窃窃私语起来，一个二个缩在自己的桌子后探头探脑，那模样十足是在看八卦。
李小男跟着陈深的时候，陈深在经营的只是一家小公司，虽然效益不错，但还拿不上台面，也因此她凭着文凭和能力应征到了陈深身边，陪着陈深的这几年一点点看他接手公司慢慢壮大，有了如今的规模，在这些还算是新员工的眼里，陈深和李小男几乎像是双生体，一样冷静强大无所不能。
不是没人传过陈深和李小男的八卦，但姑且不论KING&QUEEN这个组合的诡异程度，单论陈深频繁替换上门闹事的女朋友就让这个八卦很快胎死腹中。
而此时，很显然，这出八卦正在令人热血沸腾的上演着。
要知道，陈总如果和李助理在一起，不仅仅代表着兔子也吃窝边草这件事，还代表着本公司不许办公室恋情的规定很快就会被打破。
更何况，这件事还是发生在李小男辞职重新回来上班的第一天，就更加耐人寻味。
不由得让他们猜测，陈总到底是怎么让李助理答应回来的……
李小男似乎并没有听见其他员工的议论，把自己的包收拾了一下，对陈深说：“好。”
接着两个人就这么坐进了高层专用电梯，一路朝下。
随着合镂刻着花纹的银色金属门合上的瞬间，各类层出不穷的猜测八卦顿时犹如火箭发射般迅速的传开。
另一边，李小男在电梯门关上后，忍不住侧头低笑，肩膀耸起。
陈深没有留意到。
上了车，李小男显然心情很好，问陈深：“去哪吃？”
“你说。”
“我记得离公司不远有家日式料理。”
“地址。”
李小男报了地址，陈深依言开车。
店里的生意很好，李小男买完牌子，正好是最后一个座位。
一份寿司，一份炸猪排，一份云吞面。
不是第一次和陈深吃饭，所以也没有什么在心上人面前吃饭的拘谨，该怎么吃还是怎么吃。
对于美食，李小男还是喜爱的。
夹起炸猪排沾了沾调配好的酱料，猪排的香酥脆嫩随着酱汁些微的甜些微的酸，在口腔里融化，滋味美妙难言。
不自觉李小男满足地眯起眼睛。
人的行为举止一向具有传染的能力，李小男吃得开心，陈深看着碗里的面条，莫名也觉得好吃了起来。
吃完，李小男才想起问：“你为什么拉我出来吃饭？”
陈深反问：“不应该么？”
李小男被噎了一下，的确，男朋友带女朋友出来吃饭是很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等她回答，陈深又问：“伤口好了么？”
顿了一瞬，李小男才反应过来陈深是在说她的手臂。
工作了大半天几乎都快忘记了自己前段时间还是个伤员，卷起工作衬衣的袖子，那条狰狞的伤疤还盘踞在手臂上，只是颜色上多少淡了一些，新生的息肉也渐渐长了出来。
陈深看着李小男的伤口，轻微的皱了一下眉。
“你这是在嫌弃我么？”敏锐捕捉到，李小男轻笑：“说起来，那晚如果不是你突然开车来，我一惊躲闪不及，说不定也不会有这条伤疤。”
“是这样？”
陈深的表情带点困惑。
李小男毫不在意的笑笑：“不过还是很感谢那天你来救我。”
她笑得很真诚，让人觉得很舒服。
“不用客气。”
看着这样熟悉的李小男，陈深有种放松的感觉。
那晚工作完，接到李小男电话的时候其实他是很意外的，在那种情况下那个时候他想不到李小男还有什么事情会找他，但未料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李小男简短的求助，接着的就是砰一声巨响。
发动后，陈深几乎是以飙车的速度赶到的。
无关情爱，李小男对他而言，的确是很重要的属下。
二十章
午饭后，继续工作。
看完所有的资料,李小男简单问过几个部门的负责,弄清楚进度和问题后重新做了工作整理，期间陈深又给李小男挂了几次内线,堆积的工作成倍的往上翻,李小男不禁怀疑陈深是不是预料到她会回来，所以故意把工作都堆到一起。
匆匆在员工食堂解决了晚饭,一直工作到窗外的天色已经都暗下来，李小男才从中勉强脱身。
大楼里已经几乎走空,透过办公室边上的巨大落地窗可以看见城市的夜景,霓虹交错,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五色辉光斑斓炫目。
收回视线,去开水间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氤氲的香气弥漫在身前，李小男靠着门廊，轻轻吸了一口气，咖啡的味道让她想起那天在陈深家的时候，淡淡的咖啡香和陈深在泡咖啡的样子。
所以说喜欢是件盲目的事情，停留在记忆里的陈深似乎每一个剪影都让她心动。
不自觉把视线投去，陈深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那是她这么多年来看到最多的场景，一共陪陈深加过多少次班连她自己都不记得，陈深付的加班费不低，但更让她甘之如饴的是能有机会两个人独处。
曾经她以为，在一片都市霓虹中，整层寂静的办公室只剩下她和陈深的灯应该是件浪漫的事情，可惜再浪漫的场景遇到陈深就自动和暧昧隔绝。
没完没了的工作忙得焦头烂额，什么旖旎也都散去。
三年来，也一直是这样。
李小男端起咖啡杯，敲了敲陈深的门。
“进来。”
看见陈深桌前堆积着比她还多的文件，李小男顿时释然了。
陈深大概是她见过的最忙碌的老总，别家的老总都是三天两头的应酬，到处出差开会旅游打高尔夫，把手下的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经理或是助理完成，自己只做简单的决策，陈深却是连策划都一并参与进去，甚至很多时候，陈深对于公司手头的项目比专门的负责人还要了解。
这其实不是什么好事，一个好的上位者应该是用人唯贤，没必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之所以这么尽心尽力、事必躬亲，李小男想了很久也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陈深根本是个天生的工作狂。
又用指节敲敲门板，李小男问：“要咖啡么？”
陈深半抬眸：“一杯。”随即又继续伏案工作。
习以为常的拿过陈深桌上的黑色咖啡杯，开水一冲，咖啡混合着伴侣很快在杯中化开，淡淡的咖啡香，又放了两颗方糖李小男才端进陈深的办公室。
到时，陈深还开着笔记本在工作。
“还有多久？”
陈深想也不想回答：“十分钟。”
“我等你。”
端着自己的咖啡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
啜着，李小男逛到陈深办公室的书架边。
“我可以看么？”
“可以。”
陈深的书架非常整洁有条理，书房四壁的书架上分门别类码着各种书籍，还做了很详细的标注。
几乎全都是经济类和英文类的书，其中还有不少含有大量专属名词的原文书。
李小男知道陈深大学的后几年和MBA都是在国外念的，并不觉得意外。
手指一排排错过，在一堆economic、finance、english里李小男突然看见了一本架在当中略有些小的书，《In Search of Lost Time》，追忆似水年华。
意识流的文艺书……陈深会看这种东西？
李小男哑然。
从书架上抽出，顺手翻开，只看见雪白的扉页上一行漂亮的行书：
“赠于我可爱的学弟陈深。
十八岁生日快乐。
你的学姐，庄静。”
她微微侧头，陈深垂眸边喝咖啡边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点击，并没有察觉。
李小男忙将书塞回去。
心中却又一次默念：庄静。
这是李小男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日后会多让她痛恨。
放回书，像是为了掩饰，李小男随意看着陈深的工作计划，问：“下周要去出差去开会？”
陈深头也不抬：“是，为期半个月的招商大会，要准备的资料很多。”
一个名字毕竟代表不了什么，李小男很快抛到脑后，想起了另一个问题：“这里似乎是个沿海旅游城市？”
听出李小男的潜台词，陈深很快回答：“大概有十天的时间在开会，其他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主办方也会组织观光游玩。”
李小男忍不住舒展眉目笑起，唇角也不自觉的扬了扬：“陈总，那到时候你能陪我出门么？”
陈深顿了顿，道：“可以。”
****************************************
有喜有忧，几乎在回陈深公司工作的第二天，住得离李宅颇远的李齐就不辞辛劳找上门来，劈头便问：“你怎么又回去给他工作了！”
李小男摊手，笑得无辜：“这次不是我要回去，是爸妈拉的线。”
李齐的火气顿时熄下去一些，但很快升上来。
“你就不能拒绝么？陈深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三年还没看出来么？对他来说，你甚至比不上他的一个工作项目，你嫁给他他没办法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庭、也没办法给你你要的关怀体贴温存，他根本不可能爱上你，你难道不懂么？”
李小男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
。
李齐说的都是实话，正是因为是实话，才格外的伤人。
看见李小男的表情，李齐有点后悔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重了点，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于其让李小男再抱着幻想做梦，不如让她早点清醒。
“我知道，哥，你说的我都知道。”
“那你……”
抬起头，李小男盯着李齐的眼睛，眼眸里没有笑意，只剩下固执的认真：“哥，这么多年我也只喜欢过这么一个人，放弃固然可以，可是如果不彻底的试一次，我怎么也不会彻底死心的……你知道的，之前他并不知道我喜欢他，可现在不一样，他知道了，也愿意尝试，如果这样都不行，我再认输也不迟……”
手慢慢抬起，按着李小男的肩。
李齐叹了口气：“试试是可以，可是，小男，你难道不怕试到最后把自己也彻底输进去么？”
之前的你只是单纯的暗恋罢了，陷得再深不过是一个人的纠结，所有的受伤最严重也只是对方的不回应。
然而，换成两个人，付出的再也不成正比也无法估量，可能受到的伤害……
李小男用自己的手覆盖住李齐的手，缓缓拿开李齐的手，也缓缓拿开自己的哥哥的担心。
“哥，没有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不论结果怎样，后果我自己负……博弈又如何，敢赌我就已经做好了输的准备……”
已经二十好几的李小男看向李齐，眼睛里的执着却还像是十几岁的时候。
李齐记得。
那时，她站在李齐的面前，告诉自己的哥哥，从今天起，她决定变回一个好学生，她不会再出去鬼混，不会再夜不归宿，也不会再和过去的狐朋狗友联系，她要变成精英，一个真正的精英。
很可笑的誓言，李齐却并没有笑出声。
自己妹妹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言出必行。他娇养出来的妹妹，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就连频频惹事李齐也只是默默的替她料理后事，然而这样不知天高地厚、自由骄傲的犹如苍鹰般的妹妹却会为了一个人而做出这样的改变。
始料未及。
更加始料未及的是，这个人对李小男的影响竟然横越了这么多年，依然丝毫没有退却。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其实是嫉妒陈深的，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他也希望他的妹妹能够得到幸福，只可惜，无论从哪种角度来看，陈深都不像是能给她幸福的人。
李齐无声的叹息。
见状，李小男却笑了：“哥，好了，别担心了。操心我这么多，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老大不小了还没个女朋友，明明喜欢你的女人也不少的嘛，比如说上次在旋转餐厅相亲的那个……”
李齐神色一变：“你别提她。”
忍住笑意，李小男状似不解：“为什么？那个张小姐不是挺
喜欢你的么……”
不止是挺喜欢的，应该说是相当的喜欢，一看见英俊挺拔的李齐，模样神似某与龙相对网络红人的张小姐登时眼前一亮，想也不想就把李小男挤到一边，径自做到了李齐的旁边。
期间更是各种殷勤，例如用还沾着自己未吃干净食物的筷子给李齐夹菜，使劲朝李齐身边蹭，假装用错李齐的湿巾，喝错李齐的杯子等等……
李齐忍无可忍，又不好发火，只好假借上厕所拖着李小男先溜了。
察觉李小男有意调侃他，李齐咳了两声，选择岔开话题。
“对了，别说这个了，上次那个杜寒有没有再骚扰你了？”
李小男老实摇头：“没有，那天吃饭谈合作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念头一转，李小男问，“哥，那天你们在我楼下，你没把杜小姐怎么样吧？”
“我能把她怎么样，不过是吵了一架各自回家罢了。”
“就这样么……”李小男的语气有点失望。
“不然你以为呢？”
“我？没什么……”
当然，那个时候谁也没料到以后李齐和杜寒之间会有怎样的故事。
********************************************
招商大会如期开始，李小男让副手订了机票。
这项工作本来应该是薛礼佳做的，但是也许是陈深的态度太坚决，或者她实在磨不开面子，那之后薛礼佳就再没来报到过，李小男便调了顾安顶替了她的位置。
出发前一天，总算把海量的资料整理出来，陈深放了李小男半天假准备，自己却还在忙。
李小男没有勉强，回去收拾行囊。
开会的城市气温不低，她的夏衣大部分还是前几年的，翻了翻，得出的结论是，依然要去购物。
极富效率的在几家专卖店选了衣服，李小男接到向衍的电话，说是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愣了一会，李小男才想起，他说的事情应该是那日几个小混混。
向衍不提，李小男几乎忘却，在电话里道了谢，向衍说想请李小男出来吃个饭，李小男想了想，就算不止是去道谢，她也想和向衍说清楚。
午饭后，继续工作。
看完所有的资料,李小男简单问过几个部门的负责,弄清楚进度和问题后重新做了工作整理，期间陈深又给李小男挂了几次内线,堆积的工作成倍的往上翻,李小男不禁怀疑陈深是不是预料到她会回来，所以故意把工作都堆到一起。
匆匆在员工食堂解决了晚饭,一直工作到窗外的天色已经都暗下来，李小男才从中勉强脱身。
大楼里已经几乎走空,透过办公室边上的巨大落地窗可以看见城市的夜景,霓虹交错,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五色辉光斑斓炫目。
收回视线,去开水间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氤氲的香气弥漫在身前，李小男靠着门廊，轻轻吸了一口气，咖啡的味道让她想起那天在陈深家的时候，淡淡的咖啡香和陈深在泡咖啡的样子。
所以说喜欢是件盲目的事情，停留在记忆里的陈深似乎每一个剪影都让她心动。
不自觉把视线投去，陈深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那是她这么多年来看到最多的场景，一共陪陈深加过多少次班连她自己都不记得，陈深付的加班费不低，但更让她甘之如饴的是能有机会两个人独处。
曾经她以为，在一片都市霓虹中，整层寂静的办公室只剩下她和陈深的灯应该是件浪漫的事情，可惜再浪漫的场景遇到陈深就自动和暧昧隔绝。
没完没了的工作忙得焦头烂额，什么旖旎也都散去。
三年来，也一直是这样。
李小男端起咖啡杯，敲了敲陈深的门。
“进来。”
看见陈深桌前堆积着比她还多的文件，李小男顿时释然了。
陈深大概是她见过的最忙碌的老总，别家的老总都是三天两头的应酬，到处出差开会旅游打高尔夫，把手下的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经理或是助理完成，自己只做简单的决策，陈深却是连策划都一并参与进去，甚至很多时候，陈深对于公司手头的项目比专门的负责人还要了解。
这其实不是什么好事，一个好的上位者应该是用人唯贤，没必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之所以这么尽心尽力、事必躬亲，李小男想了很久也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陈深根本是个天生的工作狂。
又用指节敲敲门板，李小男问：“要咖啡么？”
陈深半抬眸：“一杯。”随即又继续伏案工作。
习以为常的拿过陈深桌上的黑色咖啡杯，开水一冲，咖啡混合着伴侣很快在杯中化开，淡淡的咖啡香，又放了两颗方糖李小男才端进陈深的办公室。
到时，陈深还开着笔记本在工作。
“还有多久？”
陈深想也不想回答：“十分钟。”
“我等你。”
端着自己的咖啡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
啜着，李小男逛到陈深办公室的书架边。
“我可以看么？”
“可以。”
陈深的书架非常整洁有条理，书房四壁的书架上分门别类码着各种书籍，还做了很详细的标注。
几乎全都是经济类和英文类的书，其中还有不少含有大量专属名词的原文书。
李小男知道陈深大学的后几年和MBA都是在国外念的，并不觉得意外。
手指一排排错过，在一堆economic、finance、english里李小男突然看见了一本架在当中略有些小的书，《In Search of Lost Time》，追忆似水年华。
意识流的文艺书……陈深会看这种东西？
李小男哑然。
从书架上抽出，顺手翻开，只看见雪白的扉页上一行漂亮的行书：
“赠于我可爱的学弟陈深。
十八岁生日快乐。
你的学姐，庄静。”
她微微侧头，陈深垂眸边喝咖啡边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点击，并没有察觉。
李小男忙将书塞回去。
心中却又一次默念：庄静。
这是李小男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日后会多让她痛恨。
放回书，像是为了掩饰，李小男随意看着陈深的工作计划，问：“下周要去出差去开会？”
陈深头也不抬：“是，为期半个月的招商大会，要准备的资料很多。”
一个名字毕竟代表不了什么，李小男很快抛到脑后，想起了另一个问题：“这里似乎是个沿海旅游城市？”
听出李小男的潜台词，陈深很快回答：“大概有十天的时间在开会，其他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主办方也会组织观光游玩。”
李小男忍不住舒展眉目笑起，唇角也不自觉的扬了扬：“陈总，那到时候你能陪我出门么？”
陈深顿了顿，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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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喜有忧，几乎在回陈深公司工作的第二天，住得离李宅颇远的李齐就不辞辛劳找上门来，劈头便问：“你怎么又回去给他工作了！”
李小男摊手，笑得无辜：“这次不是我要回去，是爸妈拉的线。”
李齐的火气顿时熄下去一些，但很快升上来。
“你就不能拒绝么？陈深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三年还没看出来么？对他来说，你甚至比不上他的一个工作项目，你嫁给他他没办法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庭、也没办法给你你要的关怀体贴温存，他根本不可能爱上你，你难道不懂么？”
李小男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
。
李齐说的都是实话，正是因为是实话，才格外的伤人。
看见李小男的表情，李齐有点后悔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重了点，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于其让李小男再抱着幻想做梦，不如让她早点清醒。
“我知道，哥，你说的我都知道。”
“那你……”
抬起头，李小男盯着李齐的眼睛，眼眸里没有笑意，只剩下固执的认真：“哥，这么多年我也只喜欢过这么一个人，放弃固然可以，可是如果不彻底的试一次，我怎么也不会彻底死心的……你知道的，之前他并不知道我喜欢他，可现在不一样，他知道了，也愿意尝试，如果这样都不行，我再认输也不迟……”
手慢慢抬起，按着李小男的肩。
李齐叹了口气：“试试是可以，可是，小男，你难道不怕试到最后把自己也彻底输进去么？”
之前的你只是单纯的暗恋罢了，陷得再深不过是一个人的纠结，所有的受伤最严重也只是对方的不回应。
然而，换成两个人，付出的再也不成正比也无法估量，可能受到的伤害……
李小男用自己的手覆盖住李齐的手，缓缓拿开李齐的手，也缓缓拿开自己的哥哥的担心。
“哥，没有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不论结果怎样，后果我自己负……博弈又如何，敢赌我就已经做好了输的准备……”
已经二十好几的李小男看向李齐，眼睛里的执着却还像是十几岁的时候。
李齐记得。
那时，她站在李齐的面前，告诉自己的哥哥，从今天起，她决定变回一个好学生，她不会再出去鬼混，不会再夜不归宿，也不会再和过去的狐朋狗友联系，她要变成精英，一个真正的精英。
很可笑的誓言，李齐却并没有笑出声。
自己妹妹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言出必行。他娇养出来的妹妹，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就连频频惹事李齐也只是默默的替她料理后事，然而这样不知天高地厚、自由骄傲的犹如苍鹰般的妹妹却会为了一个人而做出这样的改变。
始料未及。
更加始料未及的是，这个人对李小男的影响竟然横越了这么多年，依然丝毫没有退却。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其实是嫉妒陈深的，但是从另一个角度，他也希望他的妹妹能够得到幸福，只可惜，无论从哪种角度来看，陈深都不像是能给她幸福的人。
李齐无声的叹息。
见状，李小男却笑了：“哥，好了，别担心了。操心我这么多，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老大不小了还没个女朋友，明明喜欢你的女人也不少的嘛，比如说上次在旋转餐厅相亲的那个……”
李齐神色一变：“你别提她。”
忍住笑意，李小男状似不解：“为什么？那个张小姐不是挺
喜欢你的么……”
不止是挺喜欢的，应该说是相当的喜欢，一看见英俊挺拔的李齐，模样神似某与龙相对网络红人的张小姐登时眼前一亮，想也不想就把李小男挤到一边，径自做到了李齐的旁边。
期间更是各种殷勤，例如用还沾着自己未吃干净食物的筷子给李齐夹菜，使劲朝李齐身边蹭，假装用错李齐的湿巾，喝错李齐的杯子等等……
李齐忍无可忍，又不好发火，只好假借上厕所拖着李小男先溜了。
察觉李小男有意调侃他，李齐咳了两声，选择岔开话题。
“对了，别说这个了，上次那个杜寒有没有再骚扰你了？”
李小男老实摇头：“没有，那天吃饭谈合作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念头一转，李小男问，“哥，那天你们在我楼下，你没把杜小姐怎么样吧？”
“我能把她怎么样，不过是吵了一架各自回家罢了。”
“就这样么……”李小男的语气有点失望。
“不然你以为呢？”
“我？没什么……”
当然，那个时候谁也没料到以后李齐和杜寒之间会有怎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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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商大会如期开始，李小男让副手订了机票。
这项工作本来应该是薛礼佳做的，但是也许是陈深的态度太坚决，或者她实在磨不开面子，那之后薛礼佳就再没来报到过，李小男便调了顾安顶替了她的位置。
出发前一天，总算把海量的资料整理出来，陈深放了李小男半天假准备，自己却还在忙。
李小男没有勉强，回去收拾行囊。
开会的城市气温不低，她的夏衣大部分还是前几年的，翻了翻，得出的结论是，依然要去购物。
极富效率的在几家专卖店选了衣服，李小男接到向衍的电话，说是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愣了一会，李小男才想起，他说的事情应该是那日几个小混混。
向衍不提，李小男几乎忘却，在电话里道了谢，向衍说想请李小男出来吃个饭，李小男想了想，就算不止是去道谢，她也想和向衍说清楚。
二一章
时间不对，自然没有去什么大饭店,只是就近在一家咖啡店见面。
午后的阳光倦懒的映照在墨绿色桌布上,带着淡淡暖意，咖啡店里的人不是很多,空空阔阔流转着安谧的气息。
李小男先到,点了一杯柠檬汁等着向衍。
向衍比她预料的来得早，嘴角依然带笑,随手叫了咖啡，径直坐到李小男对面。
看见李小男身边放着的购物袋,顺口问：“在逛街？”
点点头,李小男笑道：“那件事多谢向师兄了。”
向衍顿了一下,仍是笑：“叫我向衍就行了,向师兄听起来太别扭了。”
“也行,向衍……”李小男只斟酌了一瞬，“如果我没误会，你之前做的事情是因为你想追我么？”
被李小男的直白噎到，向衍语塞了片刻，失笑的抚额：“虽然我知道我做的很明显，但是你也稍微给我留点面子。”摸了摸鼻子，“好吧，我承认，李小男小姐，我的确是在追你。”
李小男却没再跟着向衍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用追了。”
“为什么？”
“我现在和陈深在一起。”
向衍的表情僵硬了刹那，随即恢复正常，有些艰难的问：“这不可能吧，怎么会这么快？他不是有女朋友？还有……他跟你说他喜欢你了？”
解释起来太麻烦，李小男干脆说：“这都不重要，我跟你说只是不想让你白费功夫。”
李小男做事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唯一放不下的只有陈深。
侍者送来咖啡，向衍喝了一口，滋味苦的他几乎难以下咽，才想起，忘记放糖和奶精了。
当下又是苦笑：“李小男，你就这么喜欢他？”
这个问题李小男被问过太多次，也没了回答的兴致，只是笑看向衍。
好在向衍显然也不是真要她回答，低头又抿了一口纯然苦涩的咖啡，漂亮的眉眼望着咖啡，有几分落寞：“追你不过是我的一个执念，你也不用太介怀。其实说实话我自己也没想过真的能成功，只是知道你还是单身不试试总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的暗恋，好了，现在我也知道了……”
他倏忽抬眸，望向李小男，那些笑意在一瞬间都敛去，李小男也是在此时才从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找出几分属于过去向衍师兄的影子，固执而认真，“李小男，虽然我不大看好你和陈深，可是……能喜欢这么多年不放手，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不过，有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什么事？”
向衍动了动唇，慢慢道：“我最近在帮一个老板做法律顾问，他是陈深的大学同学，我听他说，陈深以前有个感情很好的恋人，和你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李小男怔愣了一刻，维持着平静的情绪问：“那是什么类型？”
“我也是
顺口问的，那个女生是陈深的学姐，据我的主顾说是成绩好，长的好，人缘也好，做事认真，性格属于非常温和的那种。”
好像，是和她有那么点……差距。
而且……学姐……李小男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在陈深书架上看到的那本书……
她喝了一口柠檬汁，强笑道：“那么好，怎么会看上陈深？”
“是陈深追的她。”
喝进口中的柠檬汁差点呛到李小男，她咳了两声，心口却涌起了比柠檬汁更酸的液体。
没办法控制自己，只能继续问下去：“那他们现在怎么不在一起了？”
“那个人后来拿奖学金出国了，他们就分手了。”
“这有什么的。”李小男垂眸笑，“大学的时候因为距离分手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向衍似乎有些不忍：“李小男你……”
提起包，李小男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在街面上漫无目的晃了几个小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什么也没有买，什么也没有看，脑子里却反复重复着向衍的话。
她认识陈深的时候陈深MBA都已经读完了，大学的事情更是无从得知，她甚至无法顺着向衍的话继续想象，陈深追求人以及感情很好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就因为她认识陈深认识的太迟了么？
握紧手机，压抑住让李齐帮她调查的欲望，李小男用若无其事的口吻给陈深挂了一个电话。
隔了一会才接通，不出所料，陈深还在一个人加班。
只是听着话筒里冰冷的声音，李小男就慢慢镇定下来。
过去的情人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现在陈深是她的。
李小男去买了一份皮蛋瘦肉粥搭了炒饭给陈深送过去。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所以陈深显只在看到她的时候意外了一瞬间，之后又埋头处理了一会文件，告一段落了才动手拆开李小男送来的食盒。
皮蛋瘦肉粥做的非常鲜美，肉末和皮蛋拌的均匀，炒饭也颗颗饱满圆润，大约是刚出锅，陈深拆开的时候还是热的，在工作到饥肠辘辘的时候这些东西再美味不过，更何况还都是陈深喜好偏向的食物。
李小男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陈深吃饭。
陈家的家教不差，陈深吃饭的模样就算称不上优雅，至少也很赏心悦目。
在陈深放下勺子的同时，李小男走到了陈深的桌前。
灯光投射下来，被李小男的身体挡住了一块不大的阴影，陈深略疑惑的抬头：“谢谢。”
还是那张没有多少表情起伏的脸，冷硬的线条并不显得突兀，反而更衬托出因为岁月洗礼越发英俊的面容，李小男微微有种颓然的心绪，敛了敛心神，她敲桌面：“陈深，之前你不愿意回答
，我现在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嗯。”不明所以的点头。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喜欢过一个人？”
几乎在问题问出的瞬间，周围的气氛像是突然冷凝下来。
陈深面无表情，声音冰冷无机质：“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这个问题，我不是回答过你么？”
“这个答案是你真心的么？”
“是的。”
“那……庄静是谁？”
陈深霍然抬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
第二天一早的飞机。
为怕堵车，李小男起的很早，上了飞机后还是觉得困倦。
陈深带了笔记本上飞机，显然在做最后的核对，两个人都不想理对方，于是，彻底安静下来。
李小男歪着头靠着后座。
昨晚并没有真的吵起来，陈深不愿意说，她也不想勉强，毕竟为了一个过去式而失去现在式实在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于是陈深草草完成工作，就开车送她回家。
期间两个人没再说一句话，这种沉默一直延续道现在。
骨子里那点不甘心硬撑着，于是，嘴硬到现在。
李小男合上眼睛，渐渐靠着后座睡去。
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快要降落。
李小男才察觉不知何时，她靠在了陈深的肩膀上，身上还盖着薄毯，掖到脖颈。
而陈深，也睡着了。
睫毛密密覆盖，眼帘下有一片淡淡的乌青——那是长期熬夜造成的。
再怎么恼怒于对方，这时候也微微觉得有点心疼。
李小男知道，陈深干起活来，是不要命的。
那时候陈深的公司规模还小，赶得急了，熬夜算什么，带着全组通宵几晚都有……结果做完第二天一杯咖啡一盆热水神采奕奕和人谈合同，结束后差点倒在谈判桌上，害得他们一干下属急得人仰马翻送他去医院，住了一晚上院吊葡萄糖，李小男在病房里守了他一晚，次日清晨却看见陈深像没事人一样穿好西装叫醒她上班。
取下自己身上的毯子，李小男轻手轻脚的将毯子盖在陈深的身上。
未料陈深还是被惊醒了，睁开眼在看到李小男后的一刻放松下来，刚醒的眼睛里还带着点惺忪和迷蒙，原本冰冷的五官中和，表情也显得莫名柔软，让李小男一瞬间心快跳了两下。
仿佛随口，她说：“到了，准备下飞机。”
眼中的迷离散去，陈深也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说：“我知道了。”
***************************************************
忙碌的行程几乎脚不沾地。
晚上回去，李小男已经累得只想睡觉，根本没有其他心思，陈深比她还忙，自然也是。
十天后，会议总算结束，期间交换了无数张名片，谈及合作若干，只不过进一步的合作项目还要继续洽谈。
不过这些事都不用急于一时。
回到酒店好好睡了一觉，起床时发现脱下高跟鞋的脚踝略有红肿。
拎起六公分的高跟鞋，李小男远远扔开，比起高跟鞋她对球鞋的喜欢要远胜于此，只是没有人会裙装摇曳下配上一双运动鞋。
从冰柜里取了啤酒，猫一般盘踞在套房的沙发上，直到被内线电话惊醒。
主办方组织下午去一家私人海滩玩，问她是否要去。
李小男没有带泳衣，对在沙滩上枯坐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换做以前或许会因为拓展人脉而去，但现在……她是真的不打算给陈深做一辈子的助理。
不过除了海滩，怎么说海滨城市能玩的地方也不会太少，这么想着，李小男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套简单的T恤牛仔裤，换掉前几日碍事的裙子，临出门前才想起自己忘记带鞋子，视线转向高跟鞋……反正后面几天也不会穿了，李小男径直掰断了高跟鞋尖细的跟，硬是将高跟鞋变成了平底凉鞋。
踩着凉鞋出门，霍然轻松了许多。
边带上门，边想着先去买一张地图。
思忖抬头时，正对上刚打开门要出来的陈深。
时间不对，自然没有去什么大饭店,只是就近在一家咖啡店见面。
午后的阳光倦懒的映照在墨绿色桌布上,带着淡淡暖意，咖啡店里的人不是很多,空空阔阔流转着安谧的气息。
李小男先到,点了一杯柠檬汁等着向衍。
向衍比她预料的来得早，嘴角依然带笑,随手叫了咖啡，径直坐到李小男对面。
看见李小男身边放着的购物袋,顺口问：“在逛街？”
点点头,李小男笑道：“那件事多谢向师兄了。”
向衍顿了一下,仍是笑：“叫我向衍就行了,向师兄听起来太别扭了。”
“也行,向衍……”李小男只斟酌了一瞬，“如果我没误会，你之前做的事情是因为你想追我么？”
被李小男的直白噎到，向衍语塞了片刻，失笑的抚额：“虽然我知道我做的很明显，但是你也稍微给我留点面子。”摸了摸鼻子，“好吧，我承认，李小男小姐，我的确是在追你。”
李小男却没再跟着向衍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用追了。”
“为什么？”
“我现在和陈深在一起。”
向衍的表情僵硬了刹那，随即恢复正常，有些艰难的问：“这不可能吧，怎么会这么快？他不是有女朋友？还有……他跟你说他喜欢你了？”
解释起来太麻烦，李小男干脆说：“这都不重要，我跟你说只是不想让你白费功夫。”
李小男做事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唯一放不下的只有陈深。
侍者送来咖啡，向衍喝了一口，滋味苦的他几乎难以下咽，才想起，忘记放糖和奶精了。
当下又是苦笑：“李小男，你就这么喜欢他？”
这个问题李小男被问过太多次，也没了回答的兴致，只是笑看向衍。
好在向衍显然也不是真要她回答，低头又抿了一口纯然苦涩的咖啡，漂亮的眉眼望着咖啡，有几分落寞：“追你不过是我的一个执念，你也不用太介怀。其实说实话我自己也没想过真的能成功，只是知道你还是单身不试试总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的暗恋，好了，现在我也知道了……”
他倏忽抬眸，望向李小男，那些笑意在一瞬间都敛去，李小男也是在此时才从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找出几分属于过去向衍师兄的影子，固执而认真，“李小男，虽然我不大看好你和陈深，可是……能喜欢这么多年不放手，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不过，有件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什么事？”
向衍动了动唇，慢慢道：“我最近在帮一个老板做法律顾问，他是陈深的大学同学，我听他说，陈深以前有个感情很好的恋人，和你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李小男怔愣了一刻，维持着平静的情绪问：“那是什么类型？”
“我也是
顺口问的，那个女生是陈深的学姐，据我的主顾说是成绩好，长的好，人缘也好，做事认真，性格属于非常温和的那种。”
好像，是和她有那么点……差距。
而且……学姐……李小男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在陈深书架上看到的那本书……
她喝了一口柠檬汁，强笑道：“那么好，怎么会看上陈深？”
“是陈深追的她。”
喝进口中的柠檬汁差点呛到李小男，她咳了两声，心口却涌起了比柠檬汁更酸的液体。
没办法控制自己，只能继续问下去：“那他们现在怎么不在一起了？”
“那个人后来拿奖学金出国了，他们就分手了。”
“这有什么的。”李小男垂眸笑，“大学的时候因为距离分手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向衍似乎有些不忍：“李小男你……”
提起包，李小男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在街面上漫无目的晃了几个小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什么也没有买，什么也没有看，脑子里却反复重复着向衍的话。
她认识陈深的时候陈深MBA都已经读完了，大学的事情更是无从得知，她甚至无法顺着向衍的话继续想象，陈深追求人以及感情很好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就因为她认识陈深认识的太迟了么？
握紧手机，压抑住让李齐帮她调查的欲望，李小男用若无其事的口吻给陈深挂了一个电话。
隔了一会才接通，不出所料，陈深还在一个人加班。
只是听着话筒里冰冷的声音，李小男就慢慢镇定下来。
过去的情人又有什么关系，反正……现在陈深是她的。
李小男去买了一份皮蛋瘦肉粥搭了炒饭给陈深送过去。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所以陈深显只在看到她的时候意外了一瞬间，之后又埋头处理了一会文件，告一段落了才动手拆开李小男送来的食盒。
皮蛋瘦肉粥做的非常鲜美，肉末和皮蛋拌的均匀，炒饭也颗颗饱满圆润，大约是刚出锅，陈深拆开的时候还是热的，在工作到饥肠辘辘的时候这些东西再美味不过，更何况还都是陈深喜好偏向的食物。
李小男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陈深吃饭。
陈家的家教不差，陈深吃饭的模样就算称不上优雅，至少也很赏心悦目。
在陈深放下勺子的同时，李小男走到了陈深的桌前。
灯光投射下来，被李小男的身体挡住了一块不大的阴影，陈深略疑惑的抬头：“谢谢。”
还是那张没有多少表情起伏的脸，冷硬的线条并不显得突兀，反而更衬托出因为岁月洗礼越发英俊的面容，李小男微微有种颓然的心绪，敛了敛心神，她敲桌面：“陈深，之前你不愿意回答
，我现在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嗯。”不明所以的点头。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喜欢过一个人？”
几乎在问题问出的瞬间，周围的气氛像是突然冷凝下来。
陈深面无表情，声音冰冷无机质：“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这个问题，我不是回答过你么？”
“这个答案是你真心的么？”
“是的。”
“那……庄静是谁？”
陈深霍然抬头，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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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的飞机。
为怕堵车，李小男起的很早，上了飞机后还是觉得困倦。
陈深带了笔记本上飞机，显然在做最后的核对，两个人都不想理对方，于是，彻底安静下来。
李小男歪着头靠着后座。
昨晚并没有真的吵起来，陈深不愿意说，她也不想勉强，毕竟为了一个过去式而失去现在式实在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于是陈深草草完成工作，就开车送她回家。
期间两个人没再说一句话，这种沉默一直延续道现在。
骨子里那点不甘心硬撑着，于是，嘴硬到现在。
李小男合上眼睛，渐渐靠着后座睡去。
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快要降落。
李小男才察觉不知何时，她靠在了陈深的肩膀上，身上还盖着薄毯，掖到脖颈。
而陈深，也睡着了。
睫毛密密覆盖，眼帘下有一片淡淡的乌青——那是长期熬夜造成的。
再怎么恼怒于对方，这时候也微微觉得有点心疼。
李小男知道，陈深干起活来，是不要命的。
那时候陈深的公司规模还小，赶得急了，熬夜算什么，带着全组通宵几晚都有……结果做完第二天一杯咖啡一盆热水神采奕奕和人谈合同，结束后差点倒在谈判桌上，害得他们一干下属急得人仰马翻送他去医院，住了一晚上院吊葡萄糖，李小男在病房里守了他一晚，次日清晨却看见陈深像没事人一样穿好西装叫醒她上班。
取下自己身上的毯子，李小男轻手轻脚的将毯子盖在陈深的身上。
未料陈深还是被惊醒了，睁开眼在看到李小男后的一刻放松下来，刚醒的眼睛里还带着点惺忪和迷蒙，原本冰冷的五官中和，表情也显得莫名柔软，让李小男一瞬间心快跳了两下。
仿佛随口，她说：“到了，准备下飞机。”
眼中的迷离散去，陈深也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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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行程几乎脚不沾地。
晚上回去，李小男已经累得只想睡觉，根本没有其他心思，陈深比她还忙，自然也是。
十天后，会议总算结束，期间交换了无数张名片，谈及合作若干，只不过进一步的合作项目还要继续洽谈。
不过这些事都不用急于一时。
回到酒店好好睡了一觉，起床时发现脱下高跟鞋的脚踝略有红肿。
拎起六公分的高跟鞋，李小男远远扔开，比起高跟鞋她对球鞋的喜欢要远胜于此，只是没有人会裙装摇曳下配上一双运动鞋。
从冰柜里取了啤酒，猫一般盘踞在套房的沙发上，直到被内线电话惊醒。
主办方组织下午去一家私人海滩玩，问她是否要去。
李小男没有带泳衣，对在沙滩上枯坐也没有多大的兴趣，换做以前或许会因为拓展人脉而去，但现在……她是真的不打算给陈深做一辈子的助理。
不过除了海滩，怎么说海滨城市能玩的地方也不会太少，这么想着，李小男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套简单的T恤牛仔裤，换掉前几日碍事的裙子，临出门前才想起自己忘记带鞋子，视线转向高跟鞋……反正后面几天也不会穿了，李小男径直掰断了高跟鞋尖细的跟，硬是将高跟鞋变成了平底凉鞋。
踩着凉鞋出门，霍然轻松了许多。
边带上门，边想着先去买一张地图。
思忖抬头时，正对上刚打开门要出来的陈深。
二二章
陈深的房间在她的正对面，一条走廊的距离,此时他只穿了西装衬衫,神色比前几天要好看些，看时间,大概是出来吃午饭。
李小男还未想好怎么和陈深打招呼,就见陈深看她的目光露出一丝惊讶。
她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打扮，大概……太年轻了一点。
不过,陈深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问：“吃饭了么？”
“没有。”
“那一起吃吧。”
说着陈深已经走进电梯,按下楼层。
“等等……我一会要出去……”
只是看李小男的打扮就能猜出这个出去无外乎是旅游,陈深沉吟一刻,道：“我和你一起。”
两个人都刻意忽略了来之前的那点不愉快。
一个小时后,李小男和陈深站在热闹的街头,她的手里是一张描绘的花哨的当地地图，而陈深的手里则是一架照相机。
往常出公差陈深也不是没有陪过她，但只有极少的次数，陈深很忙，工作、应酬、陪女朋友。
此时李小男才真正体会到作为陈深女朋友的待遇，他会陪你，投入时间，虽然只是没有感情。
但仅仅这样，也是李小男从前无法想象的。
研究了一会地图，李小男发现，似乎总有人用奇怪眼神看他们。
不明所以扫过陈深再看过自己，意识到或许是服装上的差异，李小男拽着陈深走进一家休闲专卖。
陈深微皱了眉，显然对买衣服并不感兴趣。
李小男亦嫌麻烦，只随手取下一件黑色的休闲衬衫丢给陈深，陈深的动作很快，换好出来，李小男一怔。
衬衫的款式不同于西装衬衫，显得很随性，领口和袖边都有复古的褶皱花纹设计，让人不得不挽起袖口，纯黑的衬衫线条贴着身体，勾勒出陈深修长的身形，贵族般的气场，只是站着就有淡淡荷尔蒙的气息。
卷着袖子的陈深察觉李小男凝滞的目光，问：“怎么？”
收回失神的眸，李小男告诉也怔愣住的导购小姐：“就这件了。”
看惯了陈深西装革履的样子，总觉得陈深就该是那样的，严肃而死板，此时只是换了衣服，气质便朝着截然不同的地方发展。
陈深结账，按耐不住的导购小姐不由边刷卡边殷勤道：“小姐，你这件衬衫真是选的太好了……这件衣服卖出去几十件，就您男朋友穿的最好看了……”
再看一旁窃窃私语的导购小姐们，李小男在愉悦之余无可无不可的想，其实她的眼光也挺大众的。
买好衣服，走上街头，透过街边橱柜的玻璃反光，同样冷着面容休闲打扮的两人有种异样的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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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逛，李小男研究地图无果，干脆就上了辆观光游览车，摇摇晃晃兜圈子。
游览车上提供免费的椰汁，不那么甜，还有点涩，就连口感都是淡淡，让李小男不由怀疑里面到底加了多少水。
好在够清凉解热，略带咸味的细风拂面而过，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陈深一直坐在李小男身边，看着窗外，未曾说话。
难得的安逸让李小男几乎忘了时间。
比起李小男和陈深的沉默，坐在前面的一对似乎是在度蜜月的情侣明显要热闹的多。
两人指着每一处唧唧喳喳，兴奋无比的讨论着。
几次声音太大，都引来了司机的注意。
虽然李小男也觉得聒噪，但不得不承认，她同样觉得羡慕，看向坐在身侧的陈深，陈深察觉转头，目光中略带询问，李小男见状，忽然觉得什么也说不出口。
时光似乎在这一刻轰隆隆穿梭而过。
就像这三年里的每一个时刻，她和陈深相处的模式一直如此，简单而平静。
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暧昧，却永远也看不到捅破窗户纸的希望。
抿了抿唇，李小男知道，就算现在变成了陈深的女朋友，指望对面那个笨蛋主动的可能性，还是近乎于零。
观光车停在站点，不远的地方可以看见一片硕大的海滩，金黄色的沙子在逐渐沉坠依然夺目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无数的人群只似一个个黑点。
那对情侣已经尖叫着扑向了沙滩，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一般，艳丽的沙滩裤很是扎眼。
也许是受了感染，李小男的心也不自觉雀跃起来，忍不住道：“我们……也去沙滩上走走吧。”
尾音有抑制不住上扬的味道。
陈深略微有些诧异。
走在身边的李小男遥遥望着沙滩，有风轻轻扬起她的发，泛着些许浅栗色，她微微眯起眼睛，掩盖不住的飞扬神色，似乎是很开心？
陈深抿抿唇，表情仍看不出喜恶，语气平淡道：“如果你想去。”
“那走吧。”
走了几步，李小男的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沙滩上不少人赤足，她干脆脱下鞋子，光脚走着。
沙子还带着被阳光照射的暖意，踩上很是舒服。
陈深意外的看向她。
李小男毫不在意的笑：“要不要试试？很舒服。”
习惯循规蹈矩的陈深自然是拒绝，看着沙滩上密布的黑影和不断涌现的兴奋尖叫声欢呼声，他有些微的不解。
李小男却只是拉着陈深在沙滩边走着，方才的那对情侣已经在沙地上摆了若干个POSE，看见李小男走过，忙说：“小姐小姐，可以帮我们照张合影么？”
点点头，李小男接过相机，记
录下那对甜蜜情侣的或搂或抱的各种姿势。
看着镜头前的那些姿势，李小男总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
待人道谢走远，李小男才明白，对方是情侣，自己这对从名义上应该也算得上是情侣吧，
脑中闪过自己和陈深做出那种姿势……李小男顿时觉得一阵寒意从背后袭来，迅速从脑中挥散这种可怕的念头。
调头去看陈深手里的相机。
和李小男一样，陈深也只喜欢拍景物，不喜欢拍人。
但看过陈深拍的照片后，李小男得说陈深比她会拍照，选的角度哪怕用普通效果也有着别人感觉不出的韵味，极具特色。
他拍的有时候并不是全景，却每张都抓住了一些旁人只能感觉出的特征。
也许只是一片微染霞色的云，一只飞过天空的鸥鸟。
李小男忽然问：“陈深，你有没有拍过人？”
“……有。”
“有照片么？”
陈深突然放下相机：“删了。”
不知为何，李小男突然道：“帮我拍一张吧。”
“我不会拍人。”
“那我帮你拍。”
陈深冷着脸摇头：“我不喜欢被拍。”
说着，走前了几步。
李小男的不悦在望见陈深身影的瞬间淡去。
陈深的黑色衬衫被风鼓起，衬衫角飞扬，碎发掩盖住一侧的眼眸。
更远的地方，落日慢慢降到了海平面上，湛蓝的海水染上橘色，潋滟波光蜿蜒而过，粼粼千层。
侧脸的轮廓一瞬间像是要化在夕阳中。
“陈深。”李小男忽然叫道。
陈深闻声回头：“什么事？”
李小男的视线飘远，扬唇轻声道：“天黑了，去吃饭吧。”
转身，陈深点头：“好。”
陈深的房间在她的正对面，一条走廊的距离,此时他只穿了西装衬衫,神色比前几天要好看些，看时间,大概是出来吃午饭。
李小男还未想好怎么和陈深打招呼,就见陈深看她的目光露出一丝惊讶。
她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打扮，大概……太年轻了一点。
不过,陈深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问：“吃饭了么？”
“没有。”
“那一起吃吧。”
说着陈深已经走进电梯,按下楼层。
“等等……我一会要出去……”
只是看李小男的打扮就能猜出这个出去无外乎是旅游,陈深沉吟一刻,道：“我和你一起。”
两个人都刻意忽略了来之前的那点不愉快。
一个小时后,李小男和陈深站在热闹的街头,她的手里是一张描绘的花哨的当地地图，而陈深的手里则是一架照相机。
往常出公差陈深也不是没有陪过她，但只有极少的次数，陈深很忙，工作、应酬、陪女朋友。
此时李小男才真正体会到作为陈深女朋友的待遇，他会陪你，投入时间，虽然只是没有感情。
但仅仅这样，也是李小男从前无法想象的。
研究了一会地图，李小男发现，似乎总有人用奇怪眼神看他们。
不明所以扫过陈深再看过自己，意识到或许是服装上的差异，李小男拽着陈深走进一家休闲专卖。
陈深微皱了眉，显然对买衣服并不感兴趣。
李小男亦嫌麻烦，只随手取下一件黑色的休闲衬衫丢给陈深，陈深的动作很快，换好出来，李小男一怔。
衬衫的款式不同于西装衬衫，显得很随性，领口和袖边都有复古的褶皱花纹设计，让人不得不挽起袖口，纯黑的衬衫线条贴着身体，勾勒出陈深修长的身形，贵族般的气场，只是站着就有淡淡荷尔蒙的气息。
卷着袖子的陈深察觉李小男凝滞的目光，问：“怎么？”
收回失神的眸，李小男告诉也怔愣住的导购小姐：“就这件了。”
看惯了陈深西装革履的样子，总觉得陈深就该是那样的，严肃而死板，此时只是换了衣服，气质便朝着截然不同的地方发展。
陈深结账，按耐不住的导购小姐不由边刷卡边殷勤道：“小姐，你这件衬衫真是选的太好了……这件衣服卖出去几十件，就您男朋友穿的最好看了……”
再看一旁窃窃私语的导购小姐们，李小男在愉悦之余无可无不可的想，其实她的眼光也挺大众的。
买好衣服，走上街头，透过街边橱柜的玻璃反光，同样冷着面容休闲打扮的两人有种异样的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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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逛，李小男研究地图无果，干脆就上了辆观光游览车，摇摇晃晃兜圈子。
游览车上提供免费的椰汁，不那么甜，还有点涩，就连口感都是淡淡，让李小男不由怀疑里面到底加了多少水。
好在够清凉解热，略带咸味的细风拂面而过，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陈深一直坐在李小男身边，看着窗外，未曾说话。
难得的安逸让李小男几乎忘了时间。
比起李小男和陈深的沉默，坐在前面的一对似乎是在度蜜月的情侣明显要热闹的多。
两人指着每一处唧唧喳喳，兴奋无比的讨论着。
几次声音太大，都引来了司机的注意。
虽然李小男也觉得聒噪，但不得不承认，她同样觉得羡慕，看向坐在身侧的陈深，陈深察觉转头，目光中略带询问，李小男见状，忽然觉得什么也说不出口。
时光似乎在这一刻轰隆隆穿梭而过。
就像这三年里的每一个时刻，她和陈深相处的模式一直如此，简单而平静。
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暧昧，却永远也看不到捅破窗户纸的希望。
抿了抿唇，李小男知道，就算现在变成了陈深的女朋友，指望对面那个笨蛋主动的可能性，还是近乎于零。
观光车停在站点，不远的地方可以看见一片硕大的海滩，金黄色的沙子在逐渐沉坠依然夺目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无数的人群只似一个个黑点。
那对情侣已经尖叫着扑向了沙滩，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一般，艳丽的沙滩裤很是扎眼。
也许是受了感染，李小男的心也不自觉雀跃起来，忍不住道：“我们……也去沙滩上走走吧。”
尾音有抑制不住上扬的味道。
陈深略微有些诧异。
走在身边的李小男遥遥望着沙滩，有风轻轻扬起她的发，泛着些许浅栗色，她微微眯起眼睛，掩盖不住的飞扬神色，似乎是很开心？
陈深抿抿唇，表情仍看不出喜恶，语气平淡道：“如果你想去。”
“那走吧。”
走了几步，李小男的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沙滩上不少人赤足，她干脆脱下鞋子，光脚走着。
沙子还带着被阳光照射的暖意，踩上很是舒服。
陈深意外的看向她。
李小男毫不在意的笑：“要不要试试？很舒服。”
习惯循规蹈矩的陈深自然是拒绝，看着沙滩上密布的黑影和不断涌现的兴奋尖叫声欢呼声，他有些微的不解。
李小男却只是拉着陈深在沙滩边走着，方才的那对情侣已经在沙地上摆了若干个POSE，看见李小男走过，忙说：“小姐小姐，可以帮我们照张合影么？”
点点头，李小男接过相机，记
录下那对甜蜜情侣的或搂或抱的各种姿势。
看着镜头前的那些姿势，李小男总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
待人道谢走远，李小男才明白，对方是情侣，自己这对从名义上应该也算得上是情侣吧，
脑中闪过自己和陈深做出那种姿势……李小男顿时觉得一阵寒意从背后袭来，迅速从脑中挥散这种可怕的念头。
调头去看陈深手里的相机。
和李小男一样，陈深也只喜欢拍景物，不喜欢拍人。
但看过陈深拍的照片后，李小男得说陈深比她会拍照，选的角度哪怕用普通效果也有着别人感觉不出的韵味，极具特色。
他拍的有时候并不是全景，却每张都抓住了一些旁人只能感觉出的特征。
也许只是一片微染霞色的云，一只飞过天空的鸥鸟。
李小男忽然问：“陈深，你有没有拍过人？”
“……有。”
“有照片么？”
陈深突然放下相机：“删了。”
不知为何，李小男突然道：“帮我拍一张吧。”
“我不会拍人。”
“那我帮你拍。”
陈深冷着脸摇头：“我不喜欢被拍。”
说着，走前了几步。
李小男的不悦在望见陈深身影的瞬间淡去。
陈深的黑色衬衫被风鼓起，衬衫角飞扬，碎发掩盖住一侧的眼眸。
更远的地方，落日慢慢降到了海平面上，湛蓝的海水染上橘色，潋滟波光蜿蜒而过，粼粼千层。
侧脸的轮廓一瞬间像是要化在夕阳中。
“陈深。”李小男忽然叫道。
陈深闻声回头：“什么事？”
李小男的视线飘远，扬唇轻声道：“天黑了，去吃饭吧。”
转身，陈深点头：“好。”
从夕阳漫射的余晖下走出，陈深一点点走向李小男，像是从一个世界走向另一个世界，李小男不自觉伸手拽住陈深的衣袖，随即挽住他的手臂。
李小男对自己说，不论陈深离她有多远，她都想试一试把他拉近。
更何况，他不是在朝她走来么？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片氛围。
李小男一怔，就看见陈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走远，接通电话。
五分钟后，陈深回来，脸上又是面无表情：“上次我们代理的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必须现在马上赶回去。”
“等等……”
陈深略停了脚步等她说完。
“你说五天的空闲时间，今天才是第一天……”
轻微皱眉，陈深不容分辨道：“有时间回来补。”
李小男抿唇，不长的指甲嵌进掌心，钝痛从掌心传来。
她对自己说，李小男，别急，还有时间……
************************************************
问题出在厂商身上，预定的数额因为在路途上出了差错，运送来的并没有足量，必须从别的地方借调，于是，便开始重新忙碌。
几天之内和陈深跑了数个地方，几乎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
其实这样已经是习惯了的生活。
在沙滩边上发生的种种很快被李小男遗忘，那一点点的暧昧气息也像流云般被风吹散，不是不想抱怨，但是李小男知道，有些事是即便抱怨也没有用的，不如早点帮陈深搞定工作，说不定还有机会补回她那失去的四天假期。
尽管这个可能性大约会很小。
李小男笑，但总要试一试。
回过头看陈深，还是亮着灯在工作。
李小男忙完自己的任务，敲了敲陈深的门：“你大概还有多久？”
看了一眼时间，陈深平静答：“大概两个小时。”
不置可否望了望天花板，李小男似随口道：“那我先出去逛逛，两个小时后回来。”
其实可以直接回家的，但还是贪恋能和陈深单独相处的短暂时光，至少那时候他不在工作。
点了点头，陈深没再接话，继续垂目工作。
陈深的侧脸轮廓线条非常优美，这点不论看过多少次，李小男都得承认。
低垂视线工作的时候，那种宛如雕像般的轮廓格外清晰明显，此时更有种淡淡的安静气息萦绕在他身边，尤其他凝注目光着文件时仿佛在看心爱的恋人，那种眼神……专注的令人着迷。
抱臂靠着门廊停驻了数秒，李小男刚想走，突然留意到衣架边，一个黑色的钱包掉在地上，露出似乎是照片的一角。
李小男对自己说，不论陈深离她有多远，她都想试一试把他拉近。
更何况，他不是在朝她走来么？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片氛围。
李小男一怔，就看见陈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走远，接通电话。
五分钟后，陈深回来，脸上又是面无表情：“上次我们代理的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必须现在马上赶回去。”
“等等……”
陈深略停了脚步等她说完。
“你说五天的空闲时间，今天才是第一天……”
轻微皱眉，陈深不容分辨道：“有时间回来补。”
李小男抿唇，不长的指甲嵌进掌心，钝痛从掌心传来。
她对自己说，李小男，别急，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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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出在厂商身上，预定的数额因为在路途上出了差错，运送来的并没有足量，必须从别的地方借调，于是，便开始重新忙碌。
几天之内和陈深跑了数个地方，几乎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
其实这样已经是习惯了的生活。
在沙滩边上发生的种种很快被李小男遗忘，那一点点的暧昧气息也像流云般被风吹散，不是不想抱怨，但是李小男知道，有些事是即便抱怨也没有用的，不如早点帮陈深搞定工作，说不定还有机会补回她那失去的四天假期。
尽管这个可能性大约会很小。
李小男笑，但总要试一试。
回过头看陈深，还是亮着灯在工作。
李小男忙完自己的任务，敲了敲陈深的门：“你大概还有多久？”
看了一眼时间，陈深平静答：“大概两个小时。”
不置可否望了望天花板，李小男似随口道：“那我先出去逛逛，两个小时后回来。”
其实可以直接回家的，但还是贪恋能和陈深单独相处的短暂时光，至少那时候他不在工作。
点了点头，陈深没再接话，继续垂目工作。
陈深的侧脸轮廓线条非常优美，这点不论看过多少次，李小男都得承认。
低垂视线工作的时候，那种宛如雕像般的轮廓格外清晰明显，此时更有种淡淡的安静气息萦绕在他身边，尤其他凝注目光着文件时仿佛在看心爱的恋人，那种眼神……专注的令人着迷。
抱臂靠着门廊停驻了数秒，李小男刚想走，突然留意到衣架边，一个黑色的钱包掉在地上，露出似乎是照片的一角。
星星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