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新闻上的报道,折原临也是从去医院的救护车越狱的,警方没有披露细节,不过这上面附了一张照片”
图上是一辆侧翻并被烧毁了的救护车。
“去医院的救护车?”
“嗯,好像是监狱里发生了大规模中毒事件,不过具体原因还没有查出来”琉璃把手机递给了静雄,“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嗯..”静雄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你对他的越狱有什么头绪吗?”
静雄想起了自己愤怒的将戒指揉成一团扔到他面前的样子,不过又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想。从时间上来讲,并没有太大的关联性,静雄摇了摇头。“他的想法我一直不懂”
“其实在发现你身份之后,我有调查过之前的事情。折原临也于你报警之后的第二天,在他新宿的家里被捕,当时他没有任何的抵抗,对于你说的罪状也是供认不讳。可在被捕后短短三天之内,就趁警员不备,破坏了卫生间里的换气口,从监管所里逃走了。”
“啊…”静雄皱了皱眉,每次用力去回想过去的事情时,他的头都会隐隐作痛。
“其实当时只需要有人提交保证金,他就可以获得一定程度的自由,而且按照他的经济实力,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他偏偏选择冒险逃走?这一次也是,明明连他的庭审都还没到,法院的判决也还没下来,他依然不是没有在法庭上翻盘的机会,可为什么要选这种时候越()狱,这样,岂不是给了检察官更多定他有罪的说辞。”
“你说的没错”
两人一同走在黑伞之下,天空中点点雨滴不停落下。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他们还必须戴着口罩,着实不太舒服。
“其实我也感觉到有些蹊跷。我不知为何会在远离东京市区的九号公路上醒来的,走了不远就遇到了临也,想来他当时是刚从监管所逃走,可他看到我这个高密者却异常的开心,还十分特意的让我不要去看水中的倒影。”
“你的脸…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直到现在,琉璃还是没法正视静雄的脸,那张脸仿佛是在不断的提醒着她,不要忘记..
“这…我不太记得了…关于那件事情的前后,我的记忆有些模糊”
“哎,也难怪,谁都渴望忘记”
琉璃的叹气扎的静雄有些疼。
旁边传来钻头打击水泥的声音,枯燥而且震耳。
“你确定是在这里?”
“其实我也不敢确定,只是跳蚤以前常在这附近出没,说不定他的备用基地就在这里。”
“这边最近在施工…?”琉璃捂着耳朵,大声的问道。
”是的,我家曾经住在这一带,那边施工的地方本来是个小公园,现在被拆改了,我和幽还经常去玩。“
一提到幽,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钻头尖锐的声音撕裂着两人的耳膜。
最后还是琉璃先打破了阴郁的气氛,”你嗓子有好些了吗?“
静雄尴尬的笑了笑,”啊,刚在你给我的药还蛮有效的。也不咳了“
可他脸上依旧印着不自然的潮红,看来烧并没有全退。
曾经的小公园不见了,本来的几座平房也被改成了大厦。曾经充满回忆的地方,现在却全都变了,不知道以前那家温柔姐姐的便利店现在是否开着…
“具体他可能在哪里,我也并不清楚,说不定其实根本不在这里。”
“别着急,如果是他已经准备了有些日子的藏身地,那首先应该不会是这几座刚修起来的大楼。附近有没有什么那种已经有些时日了的平房,应该位置比较偏僻?也不在主干道旁”
经琉璃的一提醒,静雄还真的忆起了一个地方,那条街曾经处在池袋的繁华区,可是近十年里,由于道路不够宽等种种原因,已经很少有人问津,那里并没有什么住房,但是因为卖不出去而一直空着的商铺倒是有很多。
两人才刚走到街口,便看到空荡荡的街上,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金发男人,行迹可疑的在一个拉上了铁帘的商铺前来回走动。
“那是…”
静雄话音刚落,琉璃已经用异于常人的速度冲了过去,猛的想将那人扣住,可那个男子似乎也不是等闲之辈,竟然轻松的避开了琉璃的攻势,其间还一直刻意压低帽檐,不让琉璃看清他的真颜。
“可恶…”
男子突的向后一个空翻,让琉璃又抓了个空。
“小心!”
静雄突然从身后扑了过来,将琉璃按在了地上。
一颗子弹擦着静雄的背打向了刚才琉璃站的地方。
金发男子趁机从琉璃的身边逃窜开来,在街底转弯跑进了旁边的废旧幼儿园里,再看不见踪影。
还没等两人站起来,又是一颗子弹打了过来。
静雄连忙护住了琉璃,手臂中了一枪。
他们回头看去,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男子。静雄依稀记得在来的路上见过他。看来他们是被跟踪了。
“你没事吧”
静雄的新伤加上旧伤,手臂不断的在滴()血。虽然琉璃没有受伤,但其实她也好不到那里去,静雄血的味道过于刺激,她克制住自己已经是全力。
”没事,不痛不痒的。“
静雄一把摘下了口罩,终于大口的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你既然想要我们的命,那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你都没有意见吧”
男子似乎被静雄中弹后还毫不在乎的样子吓到了,从兜里掏出换弹的弹夹,却因为一个失手,掉在了地上。
静雄侧过身去,徒手拆下了废旧商铺门口的铁帘,冲男子扔了过去。
在男子捡起弹夹之前,就被铁帘给砸飞了,晕倒在地。
“这种阴险的做法真是恶心…让人都没办法不想起你来啊..”
静雄捂着右臂上的伤口,怒气冲冲的上了楼梯,一脚踹开了二楼的铁门。
“折原君呀…好久不见”
在房间中间的座椅上,坐着那个笑容凉薄的男人。
“哟,小静,好久不见”
和静雄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是全然落魄的样子,虚弱的倒在椅子上,头上和身上都绑了不少绷带,说话的声音也不如以往一样铿锵有力,反而是软绵绵的,像是提不起精神一般。
他坐着的椅子,也不是普通的座椅,而是带着把手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