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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九号公路 (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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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静雄的分割线——————————————————
静雄穿上了笔挺的白西服,可惜领带他始终都弄不好,这让他怀念起以前的领结来,毕竟只需要一个单扣。
客厅里传来新罗弄的哐当哐当的噪音,他拿着手术刀捣弄着一团黑乎乎的不明物体,静雄着实不愿去深究那团物体的真身。直到静雄开始换鞋,新罗才终于从一堆东西中抬起头来,他戴的口罩上不知从哪里溅了一串血,仿佛恐怖片里的科学怪人。
“静雄,你要出门?”
“嗯,今天晚上有公司的晚会“
“你回来的时候能帮我带一罐福尔马林吗?”
“咳咳,福尔马林?”
新罗将桌上那一团黑色不明物体抱了起来,“对啊,上次买的全用完了,再不泡上,我的小宝贝儿就坏了,就到化工店里买点甲醛就行了”
“……我明天才回来,你出门自己买吧”
新罗立刻挂上了一脸苦瓜脸。“…..哎,无情的家伙…….“
“咳咳”
”你感冒了?”
“嗯,大概吧”自从前段时间有天着了凉,他咳的越发厉害起来。
“真是神奇啊,认识你这么久,从没见过你感冒啊!”新罗将医用针从不明物体上拔了出来,“让我抽管血吧,看看是什么病毒这么厉害”
说完新罗便带着满手的黑色粘液向门口走来,静雄连忙提上东西就出了门。
虽说只是经纪公司办的晚宴,但也邀请了不少演艺圈的知名投资商,制片人和媒体。实则也给刚出道不久的艺人们提供了上镜和被投资商看上的机会。
“羽岛先生,要来杯红酒吗”
“不,谢谢,果汁就好了”
“羽岛先生,什么时候一起喝杯咖啡吧”
“不用了,我不是很喜欢咖啡”
“羽岛先生,我看了你上次演的‘绝命警探’,你演的真是太好了”
“….谢谢”
静雄才刚和经纪人到舞会现场,便被无数的美女团团包围,各种香气四溢的名片和写有电话号码的纸巾被塞到他的手中。才不一会儿,他的兜便被塞得满满当当,其中竟还夹杂了一张混乱被塞进来的房卡。爆炸头端着酒杯在他前面极力阻拦,可哪里挡得住女星们想趁机和羽岛幽平闹出绯闻的热情。白皙的大腿使尽浑身解数的凑到静雄的跟前来。
静雄自从染了金发,路上的人看见他都是疯狂躲避,最多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经历也只有当单挑群架的时候,哪里习惯的了这样被人左拉右扯,不一会儿,便被铺天盖地的香水味熏的头都要晕了。
其实这也着实不能怪到这群女星们身上,平日里羽岛幽平和圣边琉璃几乎是一对儿别人拆不开的金童玉女。不苟言笑且肌肤白皙的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优雅的吸血鬼贵族,远远飘离于俗尘之外,她们又哪儿能找到单独遇上羽岛幽平的机会。
只是最近,两人之间却明显疏远了起来,不仅不再出双入对,就连像今天这样双方都被邀请了的晚会,两人也刻意隔了很远。各式各样的小报消息早已在圈内疯传,有说羽圣cp由于第三者插足而分手的,也有说看见圣边琉璃深夜出入总裁办公室,早已傍上金主的。不管对于虎视眈眈的女星,还是对于公司来说,这都是件好事,羽岛幽平和圣边琉璃的粉丝再次高涨,无数男(女)友粉又死灰复燃。
静雄不仅要躲避美女们白皙的大腿,还要当心被人‘不小心’用红酒泼到,这样想来,比十场群架辛苦许多。
“咳咳”
静雄才刚刚咳嗽了一声,便立刻有数张秀丽的手帕凑到他的面前,让人怀疑她们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
越过会场,能依稀看到另一端人堆里的圣边琉璃,她已然成为了演艺圈的小花旦,无数的广告投资商向她递出名片,可她的脸却一如既往的似那千年寒冰。
和上次静雄见到她相比,她消瘦了很多,皮肤更渐苍白,站在灯光下,就像随时要化掉一样,她没有缠上标志性的红色缎带,只穿了一身黑色的素衣,身边的人都穿得姹紫嫣红,她的经纪人也对她的装扮极为不满意,可她还是执意这样,站在欢声笑语的人群中间,好似一个人在参加无言的葬礼。
好几次静雄和她对上视线,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她却像被灼伤一样,别开了头。
正当静雄快被女星们吃的渣都不剩的时候,忽的,一只手拽着他,把他拖离了苦海。
“各位天仙姐姐,不好意思,幽先借我用下。”诚伊扑扇着清澈的大眼睛,就像一只无辜的小鹿。他的嘴巴又甜,不一会儿,终于成功说服了女星们,带着静雄远离了喧闹的舞池,寻了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
静雄终是得以呼吸了一口不含任何香精的空气,“呼,谢了”
“哈哈哈哈,没事,原以为你一定已经是演艺圈里的老油条了,没想到竟然还和初中时候一样那么不擅长应付追你的人”
“哈哈…”静雄干笑了几声,他一直都不知道弟弟曾经也有过那样青涩的年纪。只记得他每天都板着脸,从学校背回来一书包的巧克力,然后全部放在了自己门口,年少的静雄曾一时产生过怀疑,他是不是背着家里偷偷去甜品店打工了。
诚伊熟练的不知从哪儿又掏出一罐黑咖啡来。静雄心里略带苦涩,还是迫于他无辜的表情,小小的喝了几口。
“怎么,你未婚妻不理你了啊”诚伊指了指远处的圣边琉璃,一脸俏皮的笑。
“啊..”静雄其实并没有听起来那么沮丧,其实圣边琉璃故意疏远的态度反而让他松了口气,他终究不是羽岛幽平,圣边琉璃的感情也许就渐渐淡下来了吧。
“咦————薄情的家伙”诚伊揉了揉静雄的头。
“哈哈”静雄自嘲的笑了出来。
本来同一个动作如果由折原某人做出来,可能他早就废了一条胳臂。可面对诚伊,静雄却怎么也生不气来。和临也不同,他生了一张单纯善良的脸,即便是偶尔犯错,也让人觉得情有所原。(临也:Σ(っ °Д °;)っ为什么啊,小静静)
舞会不到一半,现场便传来不小的轰动,门口走来一位金发碧眼的陌生美女,一只银色的发簪绾在脑后,细碎的金发从耳间垂下。她没有穿着华丽的服饰,只袭了一身纯白的长裙,却已经足以勾显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的眸子就像沉了一池的幽水,高挺的鼻梁,柳叶一般婉转的眉,她的神色冷漠,却又让人担心,似乎她一回眸,就会落出泪来。她身边并没有带任何的舞伴,也没有经纪人,进场的时候也并没有出示请柬,完全靠眼神(其实是手中的刀子)压制住了门口的工作人员。
不少广告商热情的向她套近乎,可都被冷冷拒绝了,“….我只个跑龙套的”
广告商们纷纷感叹这艺人公司连龙套的颜值都那么高。
即便一进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可她本人却似乎愣愣的少了一根筋,没有主动去和任何知名人士打招呼。反而奔着舞会角落的桌子匆匆走去,中途还生生打断了不少正准备碰杯的大牌们,而她的表情依旧冷若冰霜,对自己引起的混乱浑然不知。
她最后停在了静雄和诚伊的面前,静雄盯着她的脸愣了几秒,才终于认出她来。她涂了眼影,抹了口红,再也不像那个握着手枪的冷血杀手,“你怎么在这里,瓦..”
“我是刚进公司的阿瓦苏亚“瓦罗娜单膝在静雄的面前跪下“羽岛先生,不知道能否和你共舞一曲”瓦罗娜紧紧的盯着静雄的眸子,语气里充满了不容拒绝的执着,可其实她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早已牢牢攥紧,指甲被嵌入掌心里,可她还是紧张的微微发抖。
她好久没有近距离见过静雄,他褐色的眸子不再被阻隔在墨镜之外,这样凝视着他的诧异和温柔,让瓦罗娜一时间委屈的想落泪,她好怕他的眼神变得冷漠无情,那她所有的勇气都将灰飞烟灭。
还好他没有,他弯下腰来,把她扶起。她的手就搭在他的肘弯里,一步步和她走向聚光灯聚集的舞池。周围的照相机一直闪个不停,见证着这支奇特的恶龙和杀手的共舞。
上一首舞曲刚好结束,伴随着众人的下场,他和她挽着手走进了舞池。《蓝色多瑙河圆舞曲》徐缓的震音拉开了舞幕,就像是一道轻柔的曙光拨开湖面上的浓雾,瓦罗娜和静雄走向寂静的湖边,像梦中一样美好的蓝色多瑙河旁只有她和她爱的人。
曾经很小的时候,瓦罗娜翻找了父亲母亲相遇时的舞曲,就是这首蓝色多瑙河。早在她开始熟练的操作书中的知识取下强盗的头颅之前,这首舞曲就早早成为了她梦里的安详和幸福。
她知道静雄从没有跳过舞,自然也不会复杂多姿的华尔兹。可他还是牵着自己走到了舞池中央,对于瓦罗娜来说,这就够了。
她穿着高跟鞋刚好能到静雄的肩膀,舞曲变得轻快活泼,她迈开步子,牵引着静雄的动作,静雄就像一只僵硬的木偶,勉勉强强跟上她的节奏。可他又是那么的温柔,即便快要摔倒,都小心的每一步避免伤到瓦罗娜。就像是她初见他时笨拙的争锋相对。
随着音乐的抒情,她向后倾去,白色的裙摆在舞池中央画出一串轻盈的水花,静雄赶紧跟上前去,笨拙的扶着她的腰,怕她摔倒。
“瓦罗娜,没想到你会跳华尔兹”静雄笑的温柔,让瓦罗娜私心要是这舞曲永远也不会结束才好。
“嗯,这是一个杀手的基本素养“其实这并不是,而是年少的她偷偷模仿着电视里华尔兹舞者的动作一步一步学会的。
静雄无奈的笑了笑,”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音乐的拍子急促起来,平静的湖面终于被打破,无数的浪花掀动起瓦罗娜的心弦。
”静雄前辈,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
“你为什么没有接受警局的保护性拘留”
“…就为了这个?”
圆舞曲转到A大调上,伴随着大提琴的颤音,瓦罗娜被拖离静雄的身边,两人的距离突然隔的那么远,悲伤的让瓦罗娜再也无法像刚才那样欢快的旋转起舞“‘就为了这个?’折原临也两天前越狱了,静雄前辈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折原临也会再来报复你吗,和上次一样”
静雄避开了瓦罗娜锐利的眼神。”别担心,如果他来了,我会亲手终结这一切的“
“真的吗…”
瓦罗娜没有得到回答,他温柔如水的眸子就像舞曲一样坠入了悲伤的沉默。瓦罗娜好希望,他的目光能再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若是要让她拼上性命,她也绝对不会让他再这般悲伤。
他不用再说话,瓦罗娜已经明白了他的答案。
舞曲进入了终章,不论舞步再怎么缠绵多情,瓦罗娜的心却像是坠入了永远的寒冰,泪水随着舞步一起优雅的在场中旋转,却没有落下的权力。
她透过静雄的肩膀,突然看到旁边的一个舞者手中竟然攥着尖刀。她不顾一切的跳回了静雄的怀抱,舞步一动,她轻快的跳起,像她梦中那样为爱的人起舞。尖刀被刺进她的背部,霎时间殷红的血蜿蜒着背脊流下。
偷袭的人发现事情已经败漏,不留痕迹的藏回武器,随着舞曲的结束,逃离退场。
这本应是她梦里完美的结局,杀手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爱情,恶龙也终于消灭了勇者。可惜,面对他的微笑,她却不能在他的怀里完美结舞。
”没事的,瓦罗娜,别担心,咳咳,我不会有事的“
她背部温热的液体染红了她白色的礼裙。旁边眼尖的记着发现了舞池的异状,小声议论起来。
她还是那样冷若冰霜的表情,其实,她很想告诉他,‘Я тебя люблю‘
可说出口的却是“Я убью его (我会杀了他)“
温热的液体流入静雄的手掌心里,他终于察觉出异样,他焦急的想拉住瓦罗娜的手,却被她轻盈的像后一跳,像舞曲开场那样优雅的离开了他的身边。
瓦罗娜逐着杀手的背影在人群当中轻松的穿梭。她一脚蹬在石阶上,折断了公主的高跟鞋,白色的裙摆被她用小刀截去一半。她终究不是恶龙守护的公主,早已流惯了鲜血,便不怕再流一次。
静雄连忙追着瓦罗娜想将她拉回,可却被一群群的媒体和女星截在半路。一群人担忧的想看看他是不是受伤了,可他却第一次因为被别人关心而感到愤怒。他只想将面前的人全都一个不留的扔上天去,挽留地上蜿蜒的一串血迹。


182楼2018-03-27 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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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方六郎2046 @依雪格兰 @Liu止 更新啦


    187楼2018-03-31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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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老是发不上来,只能分成一小段一小段了


      191楼2018-04-01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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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楼2018-04-01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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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山口太郎却并没有掏出什么武(*)器来,只是在诚伊面前伸出手来。在他黝黑皮肤的对比下,他的掌心显得极白,几乎都看不出掌纹来。
          诚伊这才反应过来山口太郎仅仅是想和他握手,他顿时为自己的过度反应而感到一丝羞愧。
          “嗯,我昨天才进来的,折原先生和我打过招呼,说有个叫伊藤诚伊的也在这里帮工“
          诚伊松了口气。原来山口太郎和自己是处于相似的境地。诚伊也就自然而然的对这个友善的小胖墩产生了好感。
          ”你也是折原先生安排进来的?“
          山口太郎接过诚伊手中的一叠衣服,帮他整理。
          ”可不是吗,折原先生人老好了。我之前在外面惹了些人,多亏折原先生当时罩了我,才没被灭(*)口。“
          ”嗯嗯,是啊“不知为何监(*)狱里的人都怕极了折原临也,可随着近日里和他的相处下来,诚伊觉得他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的铁石心肠,他也会因为无人探望而闹小孩子脾气。


          198楼2018-04-01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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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知道吗,折原先生在外面怕是早有心上人了。“眼看着狱警出了洗衣房的门,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山口太郎立刻不留余力的八卦起来。
            ”?“
            ”啧啧,我刚来,就听说折原先生前几天占了个公共电话,足足煲了两个小时的电话粥,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我猜大概是他的女秘书,我可是见过,那腿,那身材,真是没话说“
            ”哈哈,这你也八卦,擦擦你的口水吧“山口太郎夸张的表情逗乐了诚伊,就像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他已经是好久都没有在这个监狱里由衷的开心起来了。
            山口太郎虽说是在帮忙叠衣服,可实际上却越帮越乱,经过他手的衣服都变得皱巴巴的,还得诚伊再理一遍。
            “我还听说,折原先生不喜欢女的,喜欢男的…..你说,他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山口太郎的一句话惊的诚伊差点没把手中的衣服给撕坏。
            “咳咳咳….不会吧….”就算传言是真的….他回想了一下记忆里幽哥哥的样子。确实和山口太郎一样的一头金发,可同时还有让人羡煞的大长腿,精瘦的身材,和清秀帅气的脸庞。不管这段时间再怎么长残了…大概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诚伊拍了拍山口太郎的肩膀,“放心吧,我敢保证,你是安全的”
            “哎,真可惜,我还寻思着要不我就委屈一下好了”诚伊哭笑不得。
            “你是怎么进来的?”
            “啊,我没犯(*)罪啊”
            果然和沃野说的一样,是个人都这么说…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真没犯*()罪,看在你我都是折原先生的手下份上,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受折原先生之托才进来的。给折原先生办点事儿,顺便捎件东西进来”
            “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差点忘了,”山口太郎往四周瞅了一圈儿,确认没人了以后,这才掀开自己的囚衣外套,原来这外套里有个内衬,里面沉甸甸的放着东西,“哪个是折原先生的衣服啊,我得给他塞到洗好的衣服里。”
            诚伊指了指单独折好放在旁边的一叠衣物,应折原先生的要求,他的衣服都是是单独洗的,并且特地用熨斗熨过的。
            山口太郎从内兜里掏出一个用半透明塑料袋裹起来的紫色物品。藏进了折原临也的衣服堆里。


            199楼2018-04-01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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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后天的那批货,你知道的吧?”山口太郎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
              “?什么货”
              “就是折原先生让我们走的那批货啊,你傻啦,还好我提醒你”
              诚伊从未记得临也还有交代过他后天还要干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
              “你真傻啦,就是整修的人来,把东西给我们,我们再负责藏起来的那批货啊”山口太郎一副气不打一出来的样子。
              “啊…对”诚伊心里却一头雾水,这本是大个子他们一行人安排下来的,又怎会和折原临也扯上关系,“你…是为了这个进来的?”
              “可不是吗,这可是笔大生意,折原先生特地嘱咐过,不能出一点岔子,你注意点,别到时候掉链子”
              “哈哈,嗯…”一种隐隐的不安在诚伊的心头晕开,山口太郎怎么会是折原临也派进来的,难不成折原临也也在这比交易中惨了一脚?他想起之前临也还苦口婆心的告诫他好好听话,心里不经生出一丝寒意。
              此时烘干机的铃声响了,山口太郎自觉的起身,去隔壁取新的一批被烘好的衣服。
              诚伊则趁机悄声走到折原临也的衣物旁边,手忙脚乱的翻找了一下,找到了那个被半透明塑料包起来的紫色硬壳物品。他虽然心里依旧有一丝对折原临也的愧疚,可若是他不确认一下,怕是以后的日子都无法安眠。
              他剥开包裹在外面的塑料纸,塑料纸发出库嚓的噪音,还好被山口太郎收拾衣物的声音给盖过去了。
              他却没想到,躺在塑料纸内的正是他前不久才签字转让的物品之一 ————他的手机。这也证实了山口太郎说的话,若他不是进来帮临也办事,也不会拿着自己的手机。
              当时签转让合约的时候,因为被转让人栏上写的是一个女性的名字,诚伊还奇怪了一阵儿。现在想来,一切却都合理了。作为同样失去自由的的犯人,即便在诚伊本人的允许下,折原临也是没有权力去取出别人存放的物件的。转让书上之所以会是他人的名字,不过是为了方便外面的人把东西取出来之后,再转交回折原临也的手上罢了。
              隔壁传来山口太郎关烘干机门的声音,诚伊不敢多想,立刻将手机又塞了回去。
              他本来因为新结识了个朋友,还隐隐感到开心,可现在所有的好心情都烟消云散了。
              山口太郎是折原临也派来监督‘走货’的人这件事已经得到了证实,这也就说明了十有八九大个子一行人和折原临也脱不了干系。甚至很有可能,折原临也才是推动这笔交易的幕后黑手。
              他起初只是因为目睹了大个子和折原临也起过冲突,并且和老头走的很近,便误以为大个子一行人是听命于那老头,可真相未必会有这么简单。
              折原临也受到所有人的畏惧和敬佩,若仅仅是因为他骇人听闻的事迹,恐怕这个理由也太过单薄。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才是监狱里真正主宰一切的人,他来决定什么时候伸手帮助,什么时候袖手旁观。老头只不过是一张纸糊的老虎,一支被临也操控的傀儡。这个真相,怕是大个子一行人也都还没发现。
              现在细想起来,监狱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以一种可怕的关系串到了一起。从第一天诚伊初来乍到,在集体牢房被殴打,导致他无法拒绝被调到私人牢房的好意。再到折原临也一时兴起安排给诚伊洗衣房的工作,却间接导致了沃野的死亡,最后沃野去世后折原临也看似苦口婆心的告诫。通过这一系列事件,折原临也不仅取得了诚伊的信任,并且迫使他自己主动提出了一笔情报交易。一切看似巧合的事件,细细研究起来却发现有人在暗中之中牵线,人为的引导致今天这个局面。
              诚伊流下了一滴冷汗,这个设想太过可怕。他甚至难以确信折原临也是否真的有这样的能力把计划做的如此滴水不漏,到头来,对所有人的行为和心理都了如指掌。
              可哪次和临也的对弈,不都发现他的棋路的深不可测,且擅长用危险的计谋在最后险胜。诚伊再也不敢小瞧了他。恐怕, 若不是山口太郎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诚伊直到最后被设计害死都会一直把临也供为恩人,对他感激涕零。
              诚伊眼看着山口太郎将折原临也的衣服贴上标识,放入配送给各个房间的推车里,却已无力阻止。他这才深深的意识到自己和折原临也做的那笔交易是多么的愚蠢,现在折原临也得到了自己的身份证件和手机,就算想拉他做替罪羊,也是轻而易举。而自己在做完交易,见到沃野父母后还沾沾自喜,现在想来,是何等的细思恐极。
              前段时间诚伊出人意料的接到了木村智美的探监申请,明明只是在头一次的心理治疗里帮了她一把,这个小姑娘却一直都记在心里,并且承诺他会努力帮他收集证据,替他洗白冤屈。可现在看来,他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剩下来等待再次上诉了。
              他如果再不主动出击,便会在出狱之前,先沦为折原临也棋盘上的一颗废子。
              他无意之间碰到了放在洗衣机上面的漂白剂,一个模糊的计划在他脑海里诞生了。


              200楼2018-04-01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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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静雄的分割线————————————————————
                静雄好不容易甩掉穷追不舍的记者,暂时躲进了男卫生间里。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从背后打晕了一个保洁员,拖到了隔间里,换上了他的衣服,再戴上鸭舌帽和口罩,从人群中混了出去。
                他寻着地上断断续续的血(*)迹,终于发现了瓦罗娜的背影,她似乎还在追杀那名暗杀者。白色的裙摆散着血红的碎花,而一头金色的长发在空中轻盈的飞舞。锋利的发簪被她反手握着替代武(*)器,她一个侧身拐进了一条深巷。
                静雄不停叫着她的名字,却只捕捉到她回头的侧脸。他赶紧追了上去,这巷子原来是条封死了的胡同,可刚才白裙的金发少女却不知所踪,只有那名舞会上穿着紧身裤的男性杀(*)手,正艰难的攀爬着尽头的水泥墙。
                静雄作两三步冲了上去,一把拽着舞者后颈的领子将他从墙上扯了下来。
                男子显然是饱经训练的,即便面对突袭,也表现得极度冷静。他虽然身为男子,可身体却比女人还要柔软,像蛇一样在扭动了两下,便如同变魔术一样从自己的外套里金蝉脱壳。
                他一认出羽岛幽平的脸,便眼也不眨的再次冲入静雄的怀里,用尖锐的利器对准她的颈部狠狠的刺了下去。他向来对自己的速度有绝对的自信,几乎可以肯定能在遭到反击之前精确的扎破对手的动脉。
                于他而言,羽岛幽平的突袭反而是件好事,待宰的羔羊不但自己送上了门,还偏偏选在这样一个了无人烟的深巷里。
                利器果然毫无阻碍的插入了温暖的血(*)肉。可却不是羽岛幽平的脖颈,而是贯穿了他前来阻挡的左手掌心,被死死卡在了他的两根指骨之间。几乎在同时,一记猛(*)拳狠狠的砸向了杀手的腹部。他是头一次被这样大的怪力击中,竟和被全速的车撞了一般,腾空飞了出去,狠狠砸在了水泥墙上。
                他还没来的及庆幸自己毫无痛觉,便发现自己连任何胸部以下的肢体都感知不到了。他的内脏和肋骨怕是被砸碎揉在了一起,过度的疼痛迫使他的大脑切断了所有感知。
                “怪…怪物…”
                他也不知从哪儿想到的词汇,本能的呢喃着,明明毫无知觉,嘴角却渗(*)出血来。
                然而恐惧远远没有结束,他像一只廉价的布袋,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提了起来,领子瞬间变成执行死(*)刑的绳索,紧紧勒住(*)他的咽喉。
                而那张俊秀的不似人间生物的脸上此刻蜿蜒着稀疏的血(*)渍。漆黑的夜里,两只浅金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他。
                他前不久还以为他是杀(*)人(*)无(*)数的强者,却发现他才是那只待宰的羔羊。可真正令他恐惧的却并不是这悬殊的实力差距,而是那张俊秀的脸上微微勾起的兴奋得笑容。
                瞬间,绝对的恐惧深入骨髓,让杀(*)手甚至有了自(*)杀的冲动。
                可下一秒,他被重重的摔回地上,怪物并没有夺(*)走他的生命。而是在观察了一下那枚贯穿他掌心的银簪之后,皱了皱眉。
                银色的簪子静静躺在他翻起的血(*)肉中,可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尾端坠着一颗蓝色的宝石,此刻却被蒙上了一层血(*)雾,前不久它还在瓦罗娜金色的发丝间灵动的闪烁着。
                “瓦罗娜呢?”
                杀手愣愣的听见怪物竟然说出了人类的语言。
                “谁?”
                “追杀你的金发女子”
                几句简单的问答让杀手渐渐逃出了绝对的恐惧,他才发现眼前的羽岛幽平并不是什么罗刹,他掌心的血证明了他也是会死的。
                “她人呢?”
                “哈哈哈…”,无端的自信重回了杀手的身体,他试图用狂笑挽回一些刚才的失态,“她不是在你手上吗?”
                静雄强力抑制住现在就想亲手捏(*)爆(*)他头(*)颅的想法。
                “谁派你来的”
                “无可奉告,你只能杀(*)了(*)我。不过………我的主子让我给你带句话”,杀手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你还记得,那句
                ‘for you’
                吗”
                静雄再也无法控制攥紧的拳头,一记强烈的拳风猛得砸向杀(*)手的脸,让杀(*)手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可就在快砸到他眼睛上时,静雄突然意识到这样做的后果。然而他的拳头已经无法收回,他只能强行将拳头偏向一旁,擦着杀(*)手的脸砸入了他背后的水泥墙。
                只听‘轰’的一声,中间锻了钢筋的水泥竟然像易碎的玻璃一样,夸张的被一记区区人类的拳头全数破坏。不过始作俑者的拳头也并没有被豁免,不知是否断了好几根指骨,拳头上青紫一片,同时交错了数根血(*)痕,可对静雄来说这不过是家常便事。
                他没有再去理会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的杀(*)手,而是侧身翻上了水泥块堆。
                他绝不相信瓦罗娜会死(*)在一个这样懦弱的人手下,他的后辈可比这强上一百倍。他站在水泥堆尖儿上,向四周张望,继续大声的唤着瓦罗娜的名字。
                然而越过被水泥圈起来的胡同,再往前只有一块刚被移平的建筑基底,别说人影,连灌木丛和树干都没有。
                时间已经快要接近凌晨,四周寂静得连任何交通工具的声音也听不到。可就在静雄看见瓦罗娜到打碎这面水泥墙之间短短的两分钟内,瓦罗娜却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了,唯一留了这只银色的发簪。


                203楼2018-04-03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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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方六郎2046 @依雪格兰 @Liu止 更新啦


                  207楼2018-04-03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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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需要,更几段琉璃的小剧场


                    208楼2018-04-09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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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边琉璃的小剧场1(注:圣边琉璃生日为9月27号)
                      琉璃用备用钥匙打开幽公寓的门,唯我独尊丸甜甜的 ‘喵’了一声,表示欢迎。而男主人正靠在沙发上悠闲的翻着杂志,见到琉璃进门冲她点了点头。
                      “幽,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Arabica咖啡豆。”
                      “嗯”
                      幽的视线黏着于杂志上,回答简短而迅速。
                      虽然已经见惯了幽冷淡的样子,可琉璃还是忍不住感到一些寂寞,两人最近日程都被排满了通告,这是他们这两周以来唯一一次单独见面,可幽的表情上却丝毫看不出开心的影子。
                      她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猫着腰悄悄的靠近了沙发上的幽,他安静翻书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慵懒优雅的黑猫。琉璃屏住呼吸,猛的向沙发上扑上去,从背后搂住它,鼻息里充满了洗发水的香味。
                      “怎么了?”
                      “你就不想我吗”
                      “别闹”
                      幽不改冷淡的样子,一脸沉静的看着杂志,一瞬间琉璃甚至产生了自己是透明人的错觉,想想他在电影里总是柔情似水的样子,可现实里却是软硬不吃。琉璃愤愤不平的扭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在被抓包之前躲到了沙发的另一角。
                      客厅里隐隐约约的飘着香甜的味道,寻着香味找去,琉璃便发现茶几上的墨绿色袋子里,放着有一小盒银座包装精致的蛋糕。透过透明的塑料壳,能看到里面乳白色的奶油和红彤彤的草莓,即便只是看着,琉璃都能想象到蛋糕入口即化的美妙口感。
                      不远处的幽依旧木讷的盯着杂志,琉璃心里缓缓流过一道暖流,她想起来下午的时候幽还发短信问过自己饿不饿,刚才还有些失落的心情顿时变得美滋滋的。
                      她从口袋中取出蛋糕,还没来得及拆开的时候,一本杂志却重重的打在自己手背上。
                      “那是我明天带给兄长的,为了不让你发现还特地放在了袋子里”幽手上抄着那本罪魁祸首,严厉的眼神注视着琉璃,直到她乖乖的把蛋糕放回原位。
                      琉璃摸着手上的红印,心中的不平更甚,其实她今天是偷瞒着经纪人,一个人坐火车回来的。幽非但不开心,还为了仅仅一块蛋糕就打的那么重。
                      她像阉了的气球一样落回了沙发,本来小别的欣喜被冲得一干二净。只有唯我独尊丸还惦记着她的好,叼来自己珍藏的小鱼干放到琉璃的手边。
                      可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的两人就这样坐在同一个沙发上,却连话都没说上一句,诺大的客厅里静悄悄的,传闻中热恋的couple,其实私下里依然是冷冰冰的样子。
                      她有的时候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只要呆在幽的身边,任何小细节都会剧烈的牵动她的情绪,而幽却丝毫不受影响,弄得来好像只是自己一个人任性而已。
                      琉璃从兜里掏出给唯我独尊丸买的猫饼干,放到它的面前,当作小鱼干的回礼。唯我独尊丸捧着蝴蝶结状的小饼干,褐色的大眼睛里顿时闪烁着片片星光,一口便死死的咬住小饼干,颇有宁死也不愿放开的样子,在呲着牙清脆的咬下一块后,它幸福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撒娇的蹭着琉璃的手背,对食物的喜悦溢于言表。看着唯我独尊丸吃得这般香喷喷的,琉璃的肚子也耐不住寂寞的叫了起来,因为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今天除了早点,还没好好去餐厅吃过饭。
                      幽从杂志中抬起头来,瞄了她一眼。
                      “你饿了”
                      他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热度,而且语气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这触到了琉璃的逆鳞,她累积起来的不满终于有了发泄口,明明知道自己是赌气,还是大声回答到“并没有”。
                      “嗯”
                      幽欲言又止,盯着琉璃因为生气而嘟起来的侧脸呆了几秒,而后又一头埋进阅读中,活像个千年不化的猫冰雕。空气又陷入沉默之中,琉璃这才后悔起来,好不容易有机会打破沉默的良机,就这样被她白白错过了。
                      她越来越烦躁,开始弹弄起沙发上的小鱼干,弄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哎….”
                      忽的,琉璃听到幽轻叹了一口气,杂志被他扔在了一旁,独自一人离开了客厅。
                      空荡荡的客厅终于只剩下了琉璃一人,可压抑感的消失并没有让琉璃好过多少。幽的一声叹息仿佛是在无声的谴责她的任性。偷偷在生日前回来见他一面却似乎被他当成了负担,琉璃的鼻头酸酸的。
                      客厅外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不一会儿便飘来了淡淡的香味。琉璃好奇的回头,便看到幽端着一个碗走回了客厅。
                      “不是不让你吃,只是你前阵子贪吃,长胖了。最近不是节食节的很辛苦吗”
                      一碗暖汤被端到了茶几上,精心炖煮过的红豆薏仁水里还飘着几颗下火的莲子。幽低垂着眼帘,即便依旧是冷若冰霜的样子,但眸子里藏着的无奈和宠溺让琉璃的心脏噗通噗通的加快了,汤水闻起来就像是酿了蜂蜜一样甜。
                      幽提起琉璃放在地板上的咖啡袋,回到了厨房里。无所事事的琉璃好奇的拿过他一直翻看的杂志,不知道上面有什么魔力,吸引了他那么久。
                      原来是本随处可见的女性时尚杂志,上面刊登了各大名牌夏秋季的新款。幽向来是不喜看这些的,这让琉璃越发的好奇,她一页页扫过,终于被其中一页吸引了注意力。一串漂亮的红宝石项链被记号笔圈了起来。旁边秀丽的几个字写着‘琉璃生日’。
                      琉璃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赶紧把杂志扔回原位,捧着红豆薏仁水,心跳快得似乎要跳出来似的。


                      209楼2018-04-09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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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方六郎2046 @依雪格兰 @Liu止 更新啦


                        210楼2018-04-09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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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边琉璃的小剧场2
                          当琉璃得到消息说幽已经被找到的时候。她高兴坏了,连衣服都忘了换,便夺门而出,以至于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还光着脚。
                          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幽的门口,从外面能依稀听到jack打电话的声音,说幽才睡下不久,还没醒。
                          琉璃按耐不住那种迫切的想要见到他,紧紧拥抱他,告诉他她有多爱他的心情。可她的手悬在门口良久,却迟迟不敢敲门。
                          她不知是该说些什么,是不是需要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有千万句话她想要告诉他,但又怕一开口说错什么,让他伤心难过。琉璃渐渐失去了敲门的勇气。
                          幽总是默默的一管镇定剂,不管是安抚正举着冰箱的哥哥,还是救下当时身为杀人狂的自己,他一直都维持着那一张poker face。他习惯了别人的问题总是更加重要,便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压缩起来,扔进垃圾桶里,久而久之他也以为自己其实毫无感情。
                          比起他的伤心发狂,琉璃更加担心,他是不是会一言不发,偷偷躲开自己,然后在所有人面前永远关上那扇门,只露出poker face的样子。
                          有的关系永远都不会对等。他明明那么的了解你,连在你突然沉默的时候都能细心发现你的秘密,无声的做做你屹立不倒的精神支柱。可你又是那么的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的每个沉默背后是不是也有难过,为什么他总是能做到面无表情,以至于不了解的人认为他冷漠无情。
                          琉璃很想帮他,可却无从开口,她从没体会过手足之情,也不知道在失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难过。
                          琉璃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她开始细细回想以前开心的事情。像是当她失心发狂,沉迷杀戮的时候,幽总是静静守在自己身边,不多说什么,不多问什么,但也坚决不愿离开。有次她从噩梦中醒来,哭着说不想入睡,因为梦里总有人追杀,总有人死去。他紧紧按住她的手,反复的说道“没事,我会保护你的,不会有人来伤害你的”
                          这种感觉很奇怪。那段时间,明明是她最崩溃最无助的时刻,却也是她最幸福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当时的脆弱,她也不会卸下身上所有防备,也不会发现他是这么的温柔。
                          明明脑子里全是最幸福的时刻,她的眼泪却不听话的一滴滴往下落。她觉得自己好傻,靠着他的门慢慢滑下,坐在地上,门凉凉的,地也凉凉的,只有眼泪是热乎乎的。她拼命的抹着自己的眼泪。末了,走到街角的咖啡店里买了一杯他最爱喝的咖啡,终于鼓足勇气敲了敲他家的门。
                          浴室里传来水龙头放水的声音,jack告诉她幽已经醒了,此时正在洗漱。
                          她忐忑不安的坐在沙发上,轻声问道“幽…他怎么样了?”
                          “他昨天一直都很冷静,可能因为刺激过大暂时忘了之前发生了什么,这也许是件好事吧”
                          琉璃沉默的点了点头。
                          浴室里一直开着水龙头,却没有任何其他动静,久了,让琉璃不安起来,她敲了敲浴室的门,柔声问道“幽,你没事吗”
                          然而门的那头并无人回应。琉璃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高兴些,“我买了你爱喝的咖啡,要不要出来喝喝看?”
                          卫生间内静悄悄的,只有流水的声音,这样的诡异的寂静散发出隐隐的不安。
                          jack也皱起了眉头,意识到了似乎有些不对劲儿。此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和东西碰撞的声音,把两人都吓坏了,“你要是不回答我可以偷偷开门看一眼吗,我只想确定你没事,行吗”
                          浴室里有细碎的声响回应,似乎是幽说话的声音。可琉璃听的并不真切,他像是在和谁窃窃私语。担心压制了她的理智,她和jack几乎是同时推开了门。
                          一进门,却看到幽跌坐在地上,极其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泪水从眼角不断的涌出。他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外人的进入,紧皱着眉头,急促的喘着气,仿佛连呼吸都快要被夺走了。
                          他望着地面,断断续续的说这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然而他的话颠三倒四,并没有拼凑出任何意思,琉璃只能依稀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捕捉到几个重复的词,“火…对不起….好痛”
                          “我去拿镇定剂,你看着他”jack夺门而出。
                          琉璃呆呆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幽开始陷入梦魇一样的状态,全身不断的颤抖,几乎是撕扯着嗓音吼叫着。
                          琉璃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这样发狂的幽让她觉得陌生,甚至是害怕,这不是她认识的温柔的平和岛幽,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就像是疯子一样…
                          幽不断的抓着自己的脸颊,苍白的脸上被拉出紫红的印子。琉璃打了一个冷颤,这才回过神来,她迅速冲到水池边,用手指浸上冰凉的水,然后蹲下按住幽乱动的手。她不明白具体该怎么做,但至少她知道必须要让幽从这种和现实分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似乎对触觉依然残留了感知,因为接触到冰凉的指尖而瑟缩了一下。他抬起头来望着琉璃的脸,眼神却依然飘忽不定。
                          “幽,你没事吗”
                          幽没有回答,失焦的眸子被蒙上了一层水雾,两行泪水静悄悄的流下。那眼泪就像是滴在琉璃的心上,让她整个人都凉透了,揪心的疼痛发了疯的生长。
                          不知他是否真的听到了琉璃的声音,只是他忽的反握住琉璃的手,将她搂在怀里,痛苦的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了,为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连累你的”
                          琉璃竭尽全力的抱住了颤抖的幽,却又丝毫不敢用力,她怕她一个不小心便会将他弄碎了。“求求你,求求你,别说了。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折原临也已经被抓住了,他不会再伤害你和你哥哥了”琉璃说着说着,也呜咽起来,泪水哽在喉头,她再也说不出安慰的话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的幽,那个她深爱的幽,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我好痛…火烧的我好痛…”
                          “怎么了,是哪里烧伤还没好吗”
                          琉璃赶紧松开了他,使劲掰开他捂住脸的手,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烧伤残留的痕迹。她又连忙制住他的两只手,可一掀开,却看到他手腕上一道又一道的伤疤。
                          琉璃全身一颤,如同被从头到尾泼了一盆冷水,从内到外凉透了。如果她想的没错,那么幽…他…..
                          她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好不容易从火灾活下来了,却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他的那句‘我会一直守护你’呢,他不愿留在自己身旁了吗,琉璃的五脏六腑都撕心裂肺的痛起来,让她四分五裂。若是有人敢伤害幽,她必定会拼上性命将那人赶尽杀绝,可若是那人是幽他自己呢,她也要打断他的手脚,将他绑在自己身旁,只是为了阻止他的离去吗?
                          她的整个世界似乎都颠倒了过来,顿时间天旋地转。明明他还在咫尺之间,可却从自己的视线里渐渐消失不见。


                          211楼2018-04-09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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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方六郎2046 @依雪格兰 @Liu止 更新啦


                            215楼2018-04-15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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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9楼2018-04-15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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