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张仪回来了。此刻,只见月吟坐在大殿里出神,连张仪回府的通传声都不曾听见。侍女们,纷纷行礼道:“丞相。”这才回了神,起身道来:“大人。”
“免礼。”张仪扶着月吟,两眼直直地看,眼里充满关切。可月吟却不看他,张仪知道,自月吟怀孕以来,一直对他忽冷忽热的,就连床笫之欢都减少了许多。
“大人,月吟身子有些不适,先退下了。”不等张仪回答,便匆匆退下。此时,张仪虽想挽留,但月吟走的急切,只好作罢。想起书房了还有奏折要批,只好离开。
卧房里,月吟一袭白色千水裙,发丝散散半挽,慵懒地侧靠卧在绵塌上,玉手伏在小腹上,声音喃喃道:“孩子,你来的真是时候,府外那么多女人觊觎你爹爹,从以前到现在只多不少,若是没有你,娘亲也是没有底气面对那些女人的。”
“月吟。”
月吟见张仪推门进来,翻身侧卧,似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张仪坐在绵榻之侧,抚着月吟的肩膀,细语道:“我听府里人说,今天郡主来过?”
“嗯。”月吟懒懒道。
“她说什么了?惹你生气了?”
“生气?我可不敢,她是太后的掌上明珠,是郡主。我是一颗棋子,被人笑话。”
张仪无奈一笑,道:“就算你是棋子,那也是我一个人的,我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是丞相的心尖儿上的,丞相夫人非你不可。她玉书是个什么东西,空有身份,样貌才智心性样样不如你。不过是依附太后罢了。你可不一样,在为夫眼里,单单论貌,整个大秦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能与夫人媲美。”话毕,哄得月吟眼里藏不住笑,娇嗔道:“你倒是个会说话的。怪不得有那么多女孩儿围着你打转。”
“那又如何,在为夫眼里都是可有可无,无是最好,有了还碍着我和夫人。”
“你别一口一个为夫为夫的,我还没有打算嫁你呢。”
“不打算嫁我,可肚子里已经有我的种了,想赖也赖不掉了。”话毕,张仪欲褪下月吟的外衣。却被月吟打住。
月吟道:“这可不行,我还怀着孕,你别动手动脚的,免得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我这不是看夫人穿的单薄,想为夫人暖身子吗。”
暮色,纱窗红帘。两人相畏于床上。张仪缓缓道:“你的床上功夫愈发精湛了。”
“那还不是大人教的好。”
“你怕不是狐狸精转世?生的如此媚态。用红颜祸水形容亦不为过。”
“大人,这房中术若用得好,可让大人神清气爽,若用的不好,可让大人萎靡不振啊。大人……不怕吗?”
“怕?呵,我张仪怕过谁,我血气方刚,倒是你,才要担心。”
“大人取笑我。时候不早了,大人快去洗漱吧,明日还要上朝呢。”
张仪的性子,月吟如何不知。张仪出言不逊早已是骨子里的事,只是月吟可怜玉书,同为女人,最明白的就是求而不得的滋味,只是玉书的方法过于偏激了,在月吟的心里,玉书在感情上经历的太少,才会如此容不得其他女人在张仪身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张仪见月吟轻叹,不禁疑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地叹气了?”
“想起玉书,便想到以前的自己。对你,求而不得。你若对人家没有半点意思,就尽早断了她的念想,免得种下孽根,到头来最痛苦的还是女人。”
“夫人如今不禁身子愈发娇贵了,连心里都娇贵了,一个无惧的女子也要放在心上,如今这么娇气,以后孩子随了你可怎么好?”说罢,张仪的手不安分了起来,挠着月吟的身子。引得月吟咯咯笑道:“大人在怪我?”
“哪敢呐,只怕夫人怪我,怪我在外面沾惹了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