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要拍毕业照的一瞬甚至有些恍惚。有时候感觉自己还是那个暮色里好奇地抬头仰望陌生的教学楼顶的孩子。还是那个争强好胜埋头苦干的孩子。
拍照的那天太阳完全是夏天的感觉,灼得人睁不开眼睛。也没有把眼睛刻意睁大该是一脸狰狞的样子。也无所谓。
创新班的集体放了半天假回来拍照。两个男生似乎还是老样子。W谈着期中考的排名,谈着晚自习到九点半的生活。好像一切都离我很远了。
朗声的招呼和没心没肺的大笑连我自己都觉得尴尬。一瞬间周围都静悄悄的就好像围观一个没有完成粉饰的演员。
半真不假。
我以为我走过了。我以为所有该归隐的都安稳了。
可是心还是猝不及防疼了一下。
我在等待。时间将一切漫漶成虚无。将所有软弱都披上盔甲。
“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上课的时候遇到大家都解决不了的难题目还是会想到那两个男孩子。假如他们在,会怎样分析。即使一个讲话太轻像个娘们一个口齿含糊不清,还是会想念。想念大头想念碎嘴和豪情满怀的吹嘘。
——假如是我离开,是否亦可被想念。
“人才都走了嘛。留下来的都差不多的。”老师的一句话不知为何会记得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