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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All流之原创】(仙流)玉如烟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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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用拳头擂了一下仙道的肩,从碧犀这个角度望去,仙道整个身体被擂得晃动了一下。碧犀不由得赶紧上前追了几步。
机身上有人抛了乘机装置伞包和耳机出来,飞行员接过双手提好站在那个自称不是“北泽”的人身后,那人大声道:“仙道,他暂时还回不来,你只能先跟我去找他。”说完,仙道已经熟练地穿好了装备,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直升机,片刻即飞旋而去。
整个过程前后不过五六分钟,碧犀目瞪口呆,跌跌撞撞赶过去,只剩藤真一人在那里仰望。
藤真一头乱发,估计是迷了砂石,双目通红,不断流泪,但丝毫无损他霁月清风般的美姿仪,相反他似乎心情颇好,神采奕奕,看着失魂落魄的碧犀取笑:“看到你们老师抛下刚挖到的大金矿转身就走,很惊讶吧。”
碧犀喘息稍定,勉强笑道:“老师不走才让人惊讶呢。”
藤真看了碧犀一眼,不再说话,又抬头遥遥目送那辆黑色的战机。
碧犀随着他的目光远望,刚刚飞机起飞的旋流仍未停歇,月空下一片飞沙走石,烟尘如雾。
她明白仙道这一去再也不会相见,奇怪的是竟然心里无悲无喜,只想起小时候读搜神记,吴王小女的最后一句,泪水终于簇簇而落。
“夫人闻之,出而抱之,玉如烟然。”
🔚


来自iPhone客户端37楼2017-05-09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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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吴王小女歌:
    羽族之长,名为凤凰。一日失雄,三年感伤。虽有众鸟,不为匹双。故见鄙姿,逢君辉光。身远心近,何尝暂忘!


    来自iPhone客户端41楼2017-05-10 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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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余的话:正文故事时间是在1974,1975年左右。番外则是二十年后的1995年。至于为什么文中出现手机这种东西,那时候虽然日用并不普及,但特殊行业比如仙道他们这种野外作业的会使用一种介于对讲机和现代手机之类的东西,当时看起来是很潮的。而日常通讯,特别是跨洋,是很不方便的。所以仙道自己是靠邮件,藤真呢用的是网络(藤殿高大上)。为什么要等二十年呢,本来作者也没那么作,本来是天人永隔一了百了,非要强行he,我也是拼了。我个人不支持任何原因的无期限等待或不定期限等待。


      来自iPhone客户端42楼2017-05-10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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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犀呢,作为一个仙流原创女配,肯定是讨人嫌的。她第一眼就为仙道倾倒,觉得仙道是她知己(其实不,因为仙道颜好)她自比灵犀而仙道是她心中“寒玉”,最后她在对子歌里把无数约定俗成的配对里加上了心目中的自己和仙道,算是最后yy了一下,但她也知道并且接受了“入波千尺远”,做到了和仙道,和父母,和自己的最终和解。


        来自iPhone客户端43楼2017-05-10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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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背景音乐推荐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来自iPhone客户端48楼2017-05-10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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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4年,夏。
            暮色四合。
            戈壁滩上的暑气总是散得特别急,勘探四所七所的所长藤真站在他二楼的办公室窗前,面色沉郁。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沙丘,黑云一层层地压在边境上,似乎预兆着第二天的坏天气。
            楼下倒是张灯结彩,比过年还热闹。
            他们到这里来探查油源已经三年多,为了解决他们就医难的问题,组织上特地从省里给他们派了一个医疗队。几百号大小伙子待的和尚庙,忽然来了十几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无异于是沸水落到油锅里。向来不睦的四所和七所联合起来办了一个欢迎会。这早晚食堂还没关门,已经远远近近响起来各种乐器的调音声。
            门口传来敲门声,藤真回头看,脸上已经恢复了一向清爽的笑容。
            “阿牧。”
            来人是四所七所的政委牧绅一,是从部队抽调来这里的,据说原来很是春风得意。结果三年在此一无所获,不过牧性情很豁达,脱了军装和小伙子们下了班一起打篮球打得火热,休假也不肯回去了。
            牧站到藤真身边,随着他的目光俯瞰整个勘探所。
            “卫生队都到了吗?”藤真问。
            “嗯,”牧看着那些连成一片的红色灯笼:“上面的意思,这是不让我们回去了。”
            藤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牧看他沉默不似平日,指着远处黑云包围的山脉:“藤真你去过那里吗,那是附近难得的绿洲,牧民都叫她“阿尔金”,汉语是夏宫的意思。这个时节到了晚上,很多年轻人到那儿去对歌。”
            藤真笑起来:“哦,就是他们说的白帐篷。”
            牧舒展一下双肩:“现在哪还有,不过我年轻的时候……”
            藤真明亮的双眼看向他:“看不出来,牧中校你也年轻过。”
            牧哈哈一笑:“那时候是在部队戍边,只能在梦里去了。不过我那时的确听老牧民说过,这块地是宝地,老辈人叫这里“金玉筐”。”
            藤真微微笑道:“我知道,这里出过玉。这种修辞手法叫做互文。”
            牧摇头道:“我听牧民唱过,金满筐,玉满筐,玉给女儿做嫁妆,金留子孙万年藏。”
            藤真听见牧在耳边哼唱,忍不住闭了眼笑:“好了好了,你的好意我领了。”
            牧也笑:“你们四所不老管石油叫黑金吗。”说着脸色正经起来:“藤真,我们能找到的!”
            藤真和他握了握手:“嗯,一定能!”
            两人走到楼下,天色已晚,颇有一些凉意,但欢迎晚会现场可谓是热火朝天,卫生队的小姑娘们刚刚换上民族服装跳了一首维族舞蹈,两个所的小伙子们差点没把饭盆都敲破。
            藤真掏着耳朵,紧着面孔走到灯光下,牧落了几步,慢慢走到人群的另一边。
            “下面,有请七所的研究员仙道,为大家带来新疆民歌《黑黑的眼睛》。”说着报幕员相田彦一自己先拼命地鼓起掌来。
            接着一个高高的身影一步跨上临时的舞台,自强烈的灯光下抬起头面对台下,那些靠近舞台的来不及换回服装的小姑娘们发出了低低的呼声。
            上台的是一位非常俊朗的年轻人,头发上竖,眉眼多情,整个面孔在灯光照耀下洋溢出极为迷人的青春朝气。
            藤真在一旁抱臂看着,他认出这是七所新来不久的研究员仙道彰。这里的两个所,四所偏向科考,七所主攻钻探,平时里除了食堂,体育场,礼堂,工作和生活都是各自分开。藤真和牧名义上是统管,为了方便实际上是各管一滩。这种事如果在内地是大忌,但,在这个地界上,一切是藤真说了算。
            藤真负责的是四所,但七所新来的这位实在太有名,难得的让他印象深刻。仙道专业过硬,作业肯吃苦,打篮球是一把好手。本来七所好手寥寥,牧打起来纯属玩票,他来了以后牧倒真起了精神,每次藤真去牧的宿舍,都挂着一屋子将干未干的篮球汗衫。最稀奇的是这仙道身上还有文化部的任务,每年要给他安排两个月的假到牧区去采风。
            果然,这位仙道有一把和面孔一样明亮的好嗓子,一曲唱毕,连藤真也情不自禁地给他鼓起掌来。
            那些新来乍到的小姑娘们一个个笑得咯咯作响,满脸通红,三三两两搂成一团。藤真看到了卫生队的队长彩子,两人相视,都是一笑。
            这时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四所!来一个!四所!来一个!”
            藤真眉头暗簇,四所七所各有所长,四所强于体育好,七所优于文艺,这两拨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在一起住了三年,样样都要比个高下,动不动就要撸袖子挥拳头,屡估禁不止。
            片刻之间,一个人的呐喊已经汇成了阵阵声浪,估摸着是第一次在小姑娘面前得意了,七所的简直喊得声嘶力竭,连一向乖觉的彦一都兴奋得握拳助威。四所一片暗哑。
            藤真脸色一沉,就要出面。
            忽然卫生队的队长彩子嗤地一笑,笑声很轻,但不知为什么整个人群都安静下来。
            笑靥如花的彩子用手指绕着垂在额角的卷发,向着身边暗夜中一个瘦高的身影,半嗔半笑:“怎么,我来了你也不跳一个吗?”
            无数人的目光怀着复杂的情感投向了第一天就和卫生队的美女队长如此亲昵的身影,还没来得及下台的仙道眉眼弯弯,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一片静默中,那人向舞台走了过来,一张年轻又清冷的面孔呈现在雪白的聚光灯下。


            49楼2017-05-10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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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的观众认出这是四所的流川枫,他为人冷淡,平日里连说话都少,也就爱好打个篮球,从未听说过他还会唱歌跳舞。
              然而这时大伙仰头见他和仙道面对面立在灯下,身姿俊爽,双目如星,说不出的好看,一时间质疑的话语都吞回肚子里。
              藤真心里忍着笑,取了一把板凳拿给彩子。彩子也不客气,背了手风琴自顾自坐下,将垂肩卷发松松在脑后挽了个髻,神采飞扬地弹奏起来。
              那是一首欢快的维族祝酒歌,只见流川随着乐曲举臂击掌,随即轻盈跃出,如露水般飞旋起来。维族舞脱胎于古代回鹘舞蹈,最讲究的就是动作变化间肌肉的细节控制,从脖颈到指尖,都要求灵动飘逸。流川身材高大,动作却流畅有力,潇洒至极,但见他挺胸展臂,指尖翻飞,随着节奏腾跃如雁,一头墨泼似的乌发,飞散出无限光彩。大伙儿只知道维族女子跳起舞来摇曳生姿,没想到男子舞蹈更是精彩奔放,令人目眩神迷。
              乐声渐急,流川开始围着仙道蹲步跳跃,这是维族男子斗舞时的一个常见动作。仙道原本正目不转睛地凝视流川跳舞,事发突然,不自然后退一步。
              彩子马上拉出一个长长的滑音,流川改变身形,如飞鸟般极精美地自空中转了一个圈,旋转着卧倒在仙道的面前,就仿佛是一朵玫瑰被夜风吹送到仙道的怀里。乐曲嘎然而止,流川长臂伸出,做出了一个祝酒的动作。
              在边疆待的久了都知道这是维族萨纳姆中的一个经典祝酒动作,有点类似于汉族舞中的卧鱼。本来是一个男子舞蹈动作,但对腰部的柔韧性要求太高,慢慢得多由女子表演。
              而流川表演得如此精彩,真令人惊为天人。
              跳完了舞,流川自舞台一个挺身站起,转身离开。
              彩子则带着小姑娘们,邀请小伙子一起上台跳起了交谊舞。
              仙道一个人留在原处,半晌不能挪动身体。刚才最后一个动作的时候,流川仰面向他,额发散开,露出来一双精华璀璨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个眼神,明明卧倒在自己身下,却倨傲如王者,泠冽如猎豹,似一把弯刀把自己的心劈成两半, 又扔下热血淋漓的自己不顾而去。因为舞台的关系,仙道知道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看到了这似梦如幻的一幕。他慢慢收拾自己散乱无章的心跳,朝着流川离去的方向望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59楼2017-05-10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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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一点说明:正文结局两人会分开,这个没法改了。he还是be呢,见仁见智,毕竟现实中的人生都是悲喜交织。这里的流川很任性,仙道也不完美。我也不知道这两只什么时候相爱的,但我觉得两人有情,爱情就会成长,时间会让爱情成为比第一眼心动时更好的模样。


                来自iPhone客户端64楼2017-05-11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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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流川的小眼神。维族舞脱胎于回鹘舞,和印度舞蹈渊源很深,印度舞每个动作都有固定的眼神的,讲究的就是销魂蚀骨。(《少年派奇幻漂流》里有这段)朱朱看新疆小姑娘跳舞觉得她们妖媚,其实这是舞蹈程式。当然小流这时挑衅为主,不过月下看他刻意挑眼妖娆,仙道也是够喝一壶的。最后下腰卧倒那个动作基本所有舞蹈中都有,非常优美,霸王别姬里程老板唱贵妃醉酒最后一个动作就是,梁家辉垂帘听政里面他求他宠爱的丽妃做给他看的也是这个动作(慈禧看到了转头就把丽妃手脚砍了)。女性做起来柔美一些,男性做起来很惊艳。而且这个动作在舞台上做和面对面观看的感觉完全不同。有年我有幸到边疆出项目,有个高冷同事不喝酒,场上跳舞的小姑娘拿着酒杯在他面前轻轻一转,他没沾杯子就倒地上了(嗯,为仙道点根蜡)


                  来自iPhone客户端65楼2017-05-11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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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道是来勘探队第一天就认识了流川。那天他刚分到宿舍,还在整理书和行李,负责到车站接他的相田彦一就冲了进来:“你这么高!一定会打篮球吧!”仙道慢条斯理地笑:“会一点吧。”彦一高兴得直跳,拉起他就跑:“政委开会去了,你上!”
                    一路上仙道听了彦一风风火火的介绍才明白,四所和七所篮球比赛,牧政委本来答应代表七所上场的,临时有事来不了。
                    “救场如救火!”
                    “你们,呃,我们所就四个打篮球的吗?”
                    “当然不了!可是对方是有流川和樱木的强队啊!”彦一的表情让仙道觉得他在说唐:“这是赌上四所和七所全部尊严的大对决!不可以轻易认输!”
                    仙道摸摸被荼毒的耳朵:“那你们是几年比赛一次呢。”
                    彦一想了想:“不好说,有时候一天两三场,有时候也两三天一场。”原来戈壁气候恶劣,一天之中能室外工作的时间很短,除了一三五中午被藤真强制午休,余下的午间时分就是大伙的运动时间。
                    仙道哦了一声,心想不枉我千里奔袭,看来是来对了。
                    篮球场在两幢宿舍楼中间,四围种着胡杨树。虽然位处沙漠腹地,但这里体育文娱设施一应俱全,显然是所费颇丰。仙道正好奇四下里打量,又冲上前一个精神的小伙子,也是一个大嗓门:“就是你!什么位置!”仙道伸出手,微笑:“仙道,仙道彰!牧政委什么位置?”对方将他手大力一握:“老大打后卫!清田信长!”仙道笑笑:“那我就打后卫吧。”清田看看仙道,丢给彦一一个质询的眼神,彦一早找来了一件小号的球衣,帮着往仙道身上套:“这是我的,今天先将就穿一下吧。”
                    仙道连连推让:“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正在这时,人群中一阵喧哗,一个胳膊被裹在小一号球衣抽不出来的仙道抬头望去,只见观战的人潮拥簇着一个人走近前来,喧嚣的日光自翠绿的胡杨叶上洒下,照着那人鲜亮得晃眼。
                    大家看来了一个新人,目光都投向仙道。吊着一只胳膊的仙道赶快伸出另一只手:“你好!仙道彰!我们是不是见过?”来人和仙道差不多高大,略单薄一些 ,白色短袖汗衫上套着一件四所的球衣。
                    他伸出手和仙道握了一下,微微致意,声音和目光同时让被骄阳炙烤整天的仙道从头沁凉到心底:“流川枫!”
                    仙道正想着多说句什么,他的手已被斜插过来的一个人抢了去,大力摇晃:“你好你好!樱木花道!中年人是终于承认本天才的厉害了吗?哈哈哈!”说话的是个有着奇异红发的青年人,也是大高个,不过比流川壮实很多,面孔上有一种和流川很类似的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清澈感,让人实在讨厌不起来。
                    仙道被他摇晃得厉害:“久仰久仰!”
                    樱木摸摸脑门:“久仰不如见面,待会就让你开眼!”
                    哨声一响,交锋三五回合,仙道马上明白彦一对自己给予厚望的原因。四所流川樱木都是难得的前锋,流川技术拔萃,樱木力量一流,别说在这边陲小镇里午休打发时间,就是全国专业比赛来看也是数得上的好手。而七所这边除了清田抢篮板,另一个神投三分,完全没有能与四所制衡的能力。
                    可惜…仙道嘴角上扬,一个举重若轻的假动作晃过流川,轻巧地投篮…流川樱木两人作用重叠,一味进攻,防守无力,战术简直就是中学水准。
                    又一个假动作,仙道截下流川的球,起身跳投,樱木大吼着暴起拦截,仙道手一松,手落地准确弹到七所植草手中,无人看防的植草得到了进篮球队来的第一个三分。
                    仙道意识到那对漂亮的黑眼睛就快要把自己放到九尺玄冰上去烤,心里莫名地兴奋,死死缠着流川压制他所有进攻,他都忘了自己上次这么开心是什么时候。连樱木都开始纳闷:“你这个刺猬头老盯着狐狸做什么!有本事冲本天才来!”马上被流川一个大脚踹开,仙道回头细细看他眉眼,忍不住弯了眉毛笑:“原来你叫…”流川竖眉大怒,硬生生撞开仙道犯规扣篮。仙道看见他气呼呼的样子,心里黏糊糊不知是什么滋味,就觉得快活,又很紧张,连罚球的时候都别不开目光不去看流川,心里盘算着待会怎么在他面前来个灌篮。
                    比赛结果七所破纪录赢了四所三分,七所的把仙道高高举起,呼啸得地动山摇。
                    四所的垂头丧气,流川一个人弯腰收拾护腕,樱木叉着腰不知道在和他吵嚷什么。负责文宣的暮木拉着双方做赛后总结:“刚刚的比赛真是精彩,我们都看到双方都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双方听了都一阵喧哗,暮木看流川一边不言语,笑道:“我们流川也算是初逢敌手呀,是不是,老是赢有什么意思。”又向着仙道笑:“仙道,你知道吗?流川和樱木这对铁搭档还是第一次输呢。”语音未落,樱木吼了一嗓子:“没输过!”四所跟着一起叫唤:“没输过!”暮木示意仙道赶快说一句。一向温良恭俭让的仙道脑中忽然闪过流川清透又愤懑的目光,忍不住一笑,说:“习惯就好。”


                    来自iPhone客户端69楼2017-05-11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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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就被不知道哪里飞出的拳头击中了下巴。
                      这句风格独特的总结迅速酿成了一次酣畅淋漓的武斗,结果是五人禁闭,二十人通报批评。
                      藤真在二楼训人训得整个操场都听得见:“把我这儿当你们学校了吧!告诉你们,到这儿都给我好好地做人!输球有什么!下次我上场替你们打回去!”
                      从那以后仙道除了打篮球很难看到流川,场上遇见了流川也全没了第一天的好脸色,总是一副要吃人的冷峻面孔。
                      仙道每每晚上睡不着,想到流川,想到流川清清凉凉的眉眼,就会纳闷自己怎么就那么不着调,说了这么句神来之语。
                      不过实话实说,流川是个悟性极高的孩子。几场比赛下来,流川很快调整了位置,四所又加了一个宫城良田做后卫。个子不高,速度惊人。他自己的个人技术也每日剧增。仙道已经不能和第一场一样全场压着他打了。这反倒让仙道更期待和流川的对决。
                      而他俩的对决,不知不觉已经成为四所七所最值得围观的表演。这两人的针尖对麦芒,已经是人尽皆知的话题。
                      直到有天,午休的仙道被彦一摇醒。
                      仙道看着彦一一双热忱的大眼晴,估摸着又积蓄着千言万语,马上埋头到被褥里:“彦一,我好像要中暑了。”
                      彦一摇着仙道露在外面的手:“仙道,我要和你说件事,你能替我保密吗?”
                      仙道蒙在被子里含糊道:“能…”
                      “可是!”彦一声音忽然悲怆:“我不能说!”
                      仙道无声无息地往被子深处缩了一下。
                      “仙道,我一直以为流川他就是针对你!”
                      仙道听到了流川的名字,探出头来问:“你说什么?”
                      原来四所七所所有决策,是由五个人决定,又叫五人会议。除了这五个人,会议上还会有一些干事,彦一就是书记员,负责记录。按规定他是不能泄露会议信息的,但是…
                      “我早就知道,四所的小田龙政就是个小人!”
                      小田?仙道回想了一下,好像经常跟在流川后面的有这么一号人,也是大前锋。
                      “今天他在会上检举仙道你,说你在没人的地方背辛弃疾!大毒草!”
                      “哼!他这么做就是给流川出头!”
                      “结果你知道怎么样?”
                      “流川问他,小田,你读辛弃疾?”
                      “小田马上否认,辛弃疾是大毒草!他怎么会碰这种东西!”
                      “流川接着问:那你怎么知道仙道背的是辛弃疾?”
                      “哈哈哈哈,仙道,你是没看见小田当时的面孔…”
                      仙道看着彦一惟妙惟肖地模仿着流川硬邦邦的语气,又好笑又意外。
                      “仙道,我告诉你可是犯了错误的,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仙道温柔地笑道:“你放心。”心中念念:我又怎么舍得告诉别人。


                      来自iPhone客户端71楼2017-05-11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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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再遇流川,无论是篮球场上,或是私下邂逅,流川仍然是冷冰冰的面孔,别说说上两句话,连目光接触都极少。除了比赛时两人斗得牛角打结的时候,仙道才能在那双漂亮眼睛里看到自己,唯有此时,他能清晰感觉到那种让自己又紧张又快活的热潮,源源不断地自心底翻滚出来。
                        刚刚流川靠近自己跳舞的时候,那种感觉更是几乎要从胸膛中踏血而出,仿佛对流川的这些执念已经在自己身体里长成了生灵,有了自己的意识。
                        这对于仙道来说颇为陌生又隐约危险的情绪,让他生平第一次有点六神无主。
                        仙道唯有不断地用目光追逐流川,用于平静自己的心潮。
                        这时小伙子们都和卫生队的姑娘们唱歌跳舞,闹得正欢。仙道看见流川和藤真彩子在一起说了会话,一会儿又不见了踪影,心中有些忐忑,跳下舞台四处寻找。
                        忽然看见一边走道上似乎有一个修长的身影,不知不觉竟已经飞奔过去。
                        那人听见脚步,回头一看。
                        仙道只觉得心情从未如此舒坦,长长吐了口气:“真的是你,流川。”
                        流川回头继续走。
                        仙道两三步追上流川,看了看他手中装备:“你这是去击剑室,练剑吗?”击剑室远离操场,仙道估计流川是嫌吵,想躲个清闲。
                        “可惜我准备衣服,不然我陪你练,我进过专业队的。”
                        流川顿了顿,没有言语,也没有停下脚步。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远离操场的活动室,整个大楼没有灯光,黑暗中仙道掌心全是汗。他看不清流川,但能感觉到流川轻微的鼻息。


                        来自iPhone客户端74楼2017-05-11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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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无限放大了这似有若无的声音,像一双多情的手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仙道滚烫的耳垂,仙道觉得体内那奇怪的生灵不仅吞噬自己,此时已经开始对一臂之外的流川红了眼睛,仿佛亟欲要将这个冷冰冰的人拆骨入腹,和自己一起同坠熊熊业火。不,仙道清晰地记得他在自己身下那清澈灼人的目光,那绝不是冰冷的魂灵,这个人和自己身体内那个怪兽一样,蛮横,热血,野性勃勃。他强力克制住自己将流川拽到怀里困死的欲望,摸索着向有月光的地方走去。
                          那是走廊尽头的一间活动室,门没有关,月光如水,将整个房间照得通透。这是一间练散打的训练教室。光亮给了仙道安宁,他望着这熟悉的摆设,回头对流川说:“流川,你练过吗?”
                          话音在目光接触流川时孑然而止,流川静静立着,雪色的月光顺着他光洁的额发和面孔流淌,整个人沉浸在辉光之中。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冰冷,但眼神已经变得危险。好的,就是这样,让我看着你这样好好地看着我,仙道浑然不知自己的眼神已经兴奋发亮,他沉声对流川说:“我是全国少年组散打冠军,十五岁后不再和人比赛了,很高兴,今天能为你破例。”


                          来自iPhone客户端81楼2017-05-11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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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脱下皮带,选了一条腰带系上,起势向流川行了一个礼。
                            流川停顿了一下,把击剑的装备慢慢放在一边,匕首般灼亮的目光须臾不离仙道。然后,正对仙道,双手合在一起,静夜中咔嗒一响。
                            仙道一臂飞击流川面门,一手按掌,等待流川格挡痛击他胸口。流川就着仙道一臂之力向后一滑,没与他正面交锋,只单手与他推挡。仙道就势把住流川手臂,强力往外翻转,流川不退反进,点头直撞仙道中门。仙道双臂呼地一合,铁箍般圈住流川脖颈和胸口,往自己怀里带去。流川长腿向后猛踢,踢中仙道后脖颈。仙道轻哼一声,毫不在意地只管手上施力。流川因为腿上施力,整个人重心倾倒,眼见就要倒向仙道怀里。
                            便在此刻,流川双拳齐发,贯向仙道双耳,仙道低头躲过,流川矮身从仙道怀中脱出,一个扫堂腿将仙道放倒在地,飞身而起,压坐到仙道身上,双手死死绞住仙道双臂。这套动作并无花俏,难得是快如闪电,干净利落。仙道被制心服口服,只是奇怪流川的身手并非哪家武术套路,而更像是战场搏击,这人干净得根本不像上过战场。
                            仙道全身散了劲力,由着流川压着,可流川仍死死扣住他的手臂,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仙道身上。流川的身影遮住了月光,从仙道这个角度看不清流川的面容,只觉得流川火热的鼻息吞吐在自己的鼻尖,整个人都像是在被火舌舔舐。仙道尽力平复呼吸,做出平常的模样笑道:“流川,好了,你赢了,你太重了,快下来。”
                            仙道感觉黑暗中,流川长而微凉的手指从自己的鬓角慢慢向下,在自己的双唇之间摸索了一下,探了进去。
                            “习惯就好。”流川说着,完全俯下身压向来不及惊骇的仙道,用一种柔软温润,有着极乐触感的东西替代了手指,覆盖了仙道的双唇。


                            来自iPhone客户端86楼2017-05-11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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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全程拉灯,谢谢,晚安


                              来自iPhone客户端87楼2017-05-11 23:31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