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现在，三人一猫已经成功进入了歌剧院内部，表演也已经开始，为了演出效果，顶上的水晶吊灯并没有亮着，整个演出厅洋溢着柔和的光。
Loki趴在Thor手臂上舔着嘴唇环顾这个殿堂，想起了上回的斯图加特歌剧院，也是这样含蓄的富丽堂皇，还有虚伪的衣香鬓影。他突然有点想念阿斯加德，以前的宴会虽然自己不爱去，别人也不欢迎自己，但是至少自己以外的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就算不身处其中，看着也令人欢欣，这里……除了音乐和灯光，都是假的。
“怎么了？”Thor敏锐的感受到Loki似乎有些失落，想挠一挠他的下巴，但是发现它脖子上挂着Tony给它的仪器，项圈一样，“你也会紧张？”
Loki伸爪子拍开他的手。
Bucky在旁边瞄了瞄黑猫，“可能是你的胳膊比较舒服，他想睡觉了。”刚才他毅然决然不顾Loki反对把黑猫塞给了Thor，开什么玩笑，那只猫重死了！他一会儿还要拆弹的，手抖了怎么办？
Thor对他弟弟的嘲讽见怪不怪，走到隐蔽的角落，将Loki轻轻放到地上，“乖，去吧。”
……去你妹。Loki甩甩尾巴，灵巧的身影刺溜一下顺着曳地的窗帘到了天花板的横梁上。
Tony仰着脸端着酒杯，啧啧啧赞叹，他再一回头，就看见Bucky也端着酒杯，但是他的目光却落在那间空房。
“邪神也会紧张？”
我不是邪神我当然会紧张。Bucky在心里暗暗吐槽，嘴上却转了个话题，“啊，上去了。”
Tony闻言抬头，就见吊灯上，有一团小小的影子。他眯起眼来，这只黑猫，果真是团宠。
下面那三个人看得爽快，吊灯上的Loki可是心惊胆战。且不说跳上来的时候他多怕自己踩空，这么大一吊灯，要是稍稍晃一下，发出的动静都有可能惊动下面的人。不过还好，这只黑猫不算胖。就是这死鬼吊灯看着大，其实结构都是镂空的，不大好落脚。Loki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接近目标，终于到了项圈上的喷头的有效射程。
嗯……按哪个来着？他抬起爪子，在左边第一个按钮上拍了下。
迷你喷头的喷嘴立刻冒出细细的白烟，Loki离得近，鼻尖感受到那种刺骨的寒气，差点一个喷嚏打出来。
等白烟不再喷出来了，Loki凑近看了看那颗水晶，嗯都冻上了。啧。要是还有魔法就好了，霜巨人什么冻不上。他一边腹诽一边抬起爪子，拍了下右边的按钮。喷头的喷嘴里伸出了两条细细的机械臂，那机械臂大概是像足了设计它们的人，动作缓慢又骚气，扭搭扭搭地伸向那颗水晶，把人家拆下来之前还特别风骚地抖了抖。
Loki由此推断，复联成员们出任务的时候也是不怎么靠谱的。
现在可没有时间再想东想西了，Loki飞快地原路返回，滑下窗帘还没落地就被人凌空一捞，宽厚有力的手掌揉了揉他的脑袋。Loki抬起脑袋，看到了昏暗灯光里Thor的笑脸。
“真棒。”Thor抱着他在他额头“MUA”就是一口，接着Tony把他接过去又是“MUA”一口。
Bucky在一边凉飕飕地提醒，“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十五分钟……”
被抱在Tony手里感受着急速奔跑带来的风力，Loki眯起眼睛——刚才太紧张现在还真有点虚……
在他们到达那间空房间的时间，Loki感觉到自己项圈上的那颗水晶轻轻地震了一下，像是什么东西被突然唤醒了一样，有一种诡异的心跳。
这就是启动装置和那颗炸弹间的感应？那么恶心？Loki的毛都炸了起来。
Tony感受到Loki的异常，低头一看，那颗水晶已经开始一下一下闪着幽蓝色的光。他示意Thor和Bucky，“就是这里。”
Thor示意他们靠后，然后很有技巧地打开了反锁的门。
Loki在那一瞬间特别感慨，他那个莽撞的哥哥，要按照以往肯定是惊天动地撞开这扇门的，可是现在……习惯了惊天动地的雷神竟然也学会了细腻和沉稳。
可是脖子上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细微震动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向同样看着他的Tony，瞪大了自己的绿眼睛跟他对视——这颗东西不简单！
Tony摸摸他的脑袋，进了房间抱着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示意负责拆弹的Bucky，“在沙发中间。”
Bucky点点头，拿出藏在衣服里精巧又全能的工具，破开沙发的布料，开始干活。
Thor靠在门口随时留意外面的声音。
Loki被Tony放在另一张小沙发上，他按住Tony要给他拆项圈的手，喵了一声。
“怎么了？”Tony轻声问，Thor也看了过来。
这个东西有问题。Loki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可惜，两双大眼睛对到一起……并没有脑电波通上电。
Loki颓然垂下了脑袋，任由Tony把项圈拆下来。
“是不是这颗水晶有问题？”Thor看了眼不远处专心致志的Bucky，放低了声音。
Loki的眼睛又亮了，他点了点头。
Thor摸了摸他的脖子，将他抱了起来。Loki趴在他肩上，蹭了蹭。
这次换成Tony纠结了，他捧着那颗水晶坐在地上冥思苦想，从所有的测探到现在的行动，完全没有漏洞啊……可是为什么团宠会觉得这颗东西有问题呢？他眯起眼睛，看着隔着薄薄的冰层一闪一闪的蓝光，那种感觉很微妙，像什么呢……就像是在孕育着什么有生命的东西……一跳一跳的，跳得特别瘆人。
真的有问题啊。
停止拆弹吗？不行，Tony的眼睛瞥了眼Bucky，十五分钟之后那颗炸弹必爆。
拆了就不会爆了啊，这个也冻起来了不会爆了啊，为什么那么诡异呢？Tony的眉头越皱越紧。
那边负责拆弹的Bucky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炸弹结构是他所无比熟悉的，因为他曾经拆过这种炸弹。那是跟Steve还是战友的时候，他们一起出一次任务，放在某个电影院里的炸弹，也是这个构造。那时候他技术娴熟地当场拆除了这颗炸弹……
等等。
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浑身一激灵，出了一身的冷汗。
“Tony，”他的声音有点抖，“离十五分钟还有多久？”
Tony猛地抬起头来，“怎么了？”
“十五分钟，如果我拆不了这颗炸弹，它就会爆。”Bucky抿了抿嘴唇，“可如果我拆了它，那一颗就会爆。”
这一刻，没有人问为什么，一个房间里的四双眼睛都看向那颗水晶。
深红色天鹅绒上，闪着不怀好意的幽蓝色光芒。
3
那种一闪一闪的幽蓝色光芒，像是一种嘲讽，也像是一种挑衅。
——无论如何都会来的结局，你选哪个？
Bucky的嘴唇用力地抿着，拿着工具的双手都在抖。这时候，三人随身佩戴的耳机里传来了Steve一如既往冷静的声音，“你们还有七分钟，把房间里的炸弹拆掉，Tony你带着水晶炸弹出来在河边引爆。Natasha和Clinton在去接应你的路上。”
在听到队长的声音时，Bucky觉得自己心里猛地松了一根弦。
Tony已经悄无声息而迅速地出去了，Loki还趴在Thor肩膀上，绿莹莹的眼睛看着Bucky的背影。
他的心已经静下来了，但是手依旧在抖。这时，Thor轻轻将Loki放在了一边，而他自己自身后将Bucky整个人圈住，两只手握住他的，下巴架在他肩膀上注视着眼前拆了一半的炸弹，轻声道：“来，你告诉我剪哪根线，我们一起剪。”
Loki安安静静地蹲坐在两人身边，仰着脑袋看着那两个人。他抬起一只爪子放在Bucky腿上，轻轻地喵了一声。
Bucky嘴角微微一挑，真是对不起了邪神，借你哥哥用一用吧。
接下来的两分钟过得平静而缓慢。
直到Bucky突然间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是他很快又继续拆解工作。
Thor甚至还没反应过来，Bucky就已经随身的联络话筒叫道：“Steve！疏散歌剧院群众！”然后转向Thor，“你和那只黑猫也出去。”
Thor才不肯，狠狠地捏着他的手。
Bucky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他该做的事。雷神真的是……仗着自己是神什么都不怕啊……
还有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以歌剧院的警力安排和复联的效率，疏散群众不是问题。但问题是，Bucky又发现什么了？Loki想探头看一下那颗让他们劳心劳力的炸弹，顺便在心里问候玛勒基斯极其大佬。
“这不是两重联动那么简单。”Bucky现在倒是轻松了，一边剪断电线一边解释，“这里其实有三个炸弹。第一个是那颗水晶炸弹，第二个和第三个在这个沙发里。第一个炸弹和第二个炸弹之间有十五分钟的延缓，但这个延缓不是白给的。”
他微微一笑，像是陷进了某种回忆里，“在这十五分钟里，如果把这第二个拆了，第一个会爆，但是十五分钟一到，第三个也会爆。偏偏第三个总是到最后才发现……真是卑鄙。”
“群众疏散完了吗？”他停住动作，问道。
耳机里传来Steve的声音，他很冷静，“疏散完了。还有十五秒。”
“嗯哼，我剪断线之后，赶紧跑。”话音刚落，Bucky动作轻快地剪断了最后一根线，Thor立刻将他整个人捞起来冲向门口。Loki飞快地跟上。
他们身后传来急促的滴滴声，Loki从未像此刻这样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在最后一声消失时，世界仿佛静止了那么一瞬。
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一股热浪，伴随着一声巨响。
Thor抵抗不了强大的冲击力，最终还是趴倒在地上；他怀里的Bucky顺势摔了出去。然而，天花板上一段横梁却直直冲着Bucky砸了下来。
“Loki！”Thor眉头一皱，整个人像豹子一样扑了过去，横梁啪的一声，漫天灰尘将他兜头罩住。
Thor身后，有一声轻微的猫叫声和那声“Loki”混在了一起，但是他没有听见。
层层堆叠的碎片中，动弹不得的Loki透过仅有的一点点缝隙，看见他哥哥扑向别人。
……我明明在这里。
现在，三人一猫已经成功进入了歌剧院内部，表演也已经开始，为了演出效果，顶上的水晶吊灯并没有亮着，整个演出厅洋溢着柔和的光。
Loki趴在Thor手臂上舔着嘴唇环顾这个殿堂，想起了上回的斯图加特歌剧院，也是这样含蓄的富丽堂皇，还有虚伪的衣香鬓影。他突然有点想念阿斯加德，以前的宴会虽然自己不爱去，别人也不欢迎自己，但是至少自己以外的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就算不身处其中，看着也令人欢欣，这里……除了音乐和灯光，都是假的。
“怎么了？”Thor敏锐的感受到Loki似乎有些失落，想挠一挠他的下巴，但是发现它脖子上挂着Tony给它的仪器，项圈一样，“你也会紧张？”
Loki伸爪子拍开他的手。
Bucky在旁边瞄了瞄黑猫，“可能是你的胳膊比较舒服，他想睡觉了。”刚才他毅然决然不顾Loki反对把黑猫塞给了Thor，开什么玩笑，那只猫重死了！他一会儿还要拆弹的，手抖了怎么办？
Thor对他弟弟的嘲讽见怪不怪，走到隐蔽的角落，将Loki轻轻放到地上，“乖，去吧。”
……去你妹。Loki甩甩尾巴，灵巧的身影刺溜一下顺着曳地的窗帘到了天花板的横梁上。
Tony仰着脸端着酒杯，啧啧啧赞叹，他再一回头，就看见Bucky也端着酒杯，但是他的目光却落在那间空房。
“邪神也会紧张？”
我不是邪神我当然会紧张。Bucky在心里暗暗吐槽，嘴上却转了个话题，“啊，上去了。”
Tony闻言抬头，就见吊灯上，有一团小小的影子。他眯起眼来，这只黑猫，果真是团宠。
下面那三个人看得爽快，吊灯上的Loki可是心惊胆战。且不说跳上来的时候他多怕自己踩空，这么大一吊灯，要是稍稍晃一下，发出的动静都有可能惊动下面的人。不过还好，这只黑猫不算胖。就是这死鬼吊灯看着大，其实结构都是镂空的，不大好落脚。Loki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接近目标，终于到了项圈上的喷头的有效射程。
嗯……按哪个来着？他抬起爪子，在左边第一个按钮上拍了下。
迷你喷头的喷嘴立刻冒出细细的白烟，Loki离得近，鼻尖感受到那种刺骨的寒气，差点一个喷嚏打出来。
等白烟不再喷出来了，Loki凑近看了看那颗水晶，嗯都冻上了。啧。要是还有魔法就好了，霜巨人什么冻不上。他一边腹诽一边抬起爪子，拍了下右边的按钮。喷头的喷嘴里伸出了两条细细的机械臂，那机械臂大概是像足了设计它们的人，动作缓慢又骚气，扭搭扭搭地伸向那颗水晶，把人家拆下来之前还特别风骚地抖了抖。
Loki由此推断，复联成员们出任务的时候也是不怎么靠谱的。
现在可没有时间再想东想西了，Loki飞快地原路返回，滑下窗帘还没落地就被人凌空一捞，宽厚有力的手掌揉了揉他的脑袋。Loki抬起脑袋，看到了昏暗灯光里Thor的笑脸。
“真棒。”Thor抱着他在他额头“MUA”就是一口，接着Tony把他接过去又是“MUA”一口。
Bucky在一边凉飕飕地提醒，“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十五分钟……”
被抱在Tony手里感受着急速奔跑带来的风力，Loki眯起眼睛——刚才太紧张现在还真有点虚……
在他们到达那间空房间的时间，Loki感觉到自己项圈上的那颗水晶轻轻地震了一下，像是什么东西被突然唤醒了一样，有一种诡异的心跳。
这就是启动装置和那颗炸弹间的感应？那么恶心？Loki的毛都炸了起来。
Tony感受到Loki的异常，低头一看，那颗水晶已经开始一下一下闪着幽蓝色的光。他示意Thor和Bucky，“就是这里。”
Thor示意他们靠后，然后很有技巧地打开了反锁的门。
Loki在那一瞬间特别感慨，他那个莽撞的哥哥，要按照以往肯定是惊天动地撞开这扇门的，可是现在……习惯了惊天动地的雷神竟然也学会了细腻和沉稳。
可是脖子上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细微震动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向同样看着他的Tony，瞪大了自己的绿眼睛跟他对视——这颗东西不简单！
Tony摸摸他的脑袋，进了房间抱着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示意负责拆弹的Bucky，“在沙发中间。”
Bucky点点头，拿出藏在衣服里精巧又全能的工具，破开沙发的布料，开始干活。
Thor靠在门口随时留意外面的声音。
Loki被Tony放在另一张小沙发上，他按住Tony要给他拆项圈的手，喵了一声。
“怎么了？”Tony轻声问，Thor也看了过来。
这个东西有问题。Loki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可惜，两双大眼睛对到一起……并没有脑电波通上电。
Loki颓然垂下了脑袋，任由Tony把项圈拆下来。
“是不是这颗水晶有问题？”Thor看了眼不远处专心致志的Bucky，放低了声音。
Loki的眼睛又亮了，他点了点头。
Thor摸了摸他的脖子，将他抱了起来。Loki趴在他肩上，蹭了蹭。
这次换成Tony纠结了，他捧着那颗水晶坐在地上冥思苦想，从所有的测探到现在的行动，完全没有漏洞啊……可是为什么团宠会觉得这颗东西有问题呢？他眯起眼睛，看着隔着薄薄的冰层一闪一闪的蓝光，那种感觉很微妙，像什么呢……就像是在孕育着什么有生命的东西……一跳一跳的，跳得特别瘆人。
真的有问题啊。
停止拆弹吗？不行，Tony的眼睛瞥了眼Bucky，十五分钟之后那颗炸弹必爆。
拆了就不会爆了啊，这个也冻起来了不会爆了啊，为什么那么诡异呢？Tony的眉头越皱越紧。
那边负责拆弹的Bucky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炸弹结构是他所无比熟悉的，因为他曾经拆过这种炸弹。那是跟Steve还是战友的时候，他们一起出一次任务，放在某个电影院里的炸弹，也是这个构造。那时候他技术娴熟地当场拆除了这颗炸弹……
等等。
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浑身一激灵，出了一身的冷汗。
“Tony，”他的声音有点抖，“离十五分钟还有多久？”
Tony猛地抬起头来，“怎么了？”
“十五分钟，如果我拆不了这颗炸弹，它就会爆。”Bucky抿了抿嘴唇，“可如果我拆了它，那一颗就会爆。”
这一刻，没有人问为什么，一个房间里的四双眼睛都看向那颗水晶。
深红色天鹅绒上，闪着不怀好意的幽蓝色光芒。
3
那种一闪一闪的幽蓝色光芒，像是一种嘲讽，也像是一种挑衅。
——无论如何都会来的结局，你选哪个？
Bucky的嘴唇用力地抿着，拿着工具的双手都在抖。这时候，三人随身佩戴的耳机里传来了Steve一如既往冷静的声音，“你们还有七分钟，把房间里的炸弹拆掉，Tony你带着水晶炸弹出来在河边引爆。Natasha和Clinton在去接应你的路上。”
在听到队长的声音时，Bucky觉得自己心里猛地松了一根弦。
Tony已经悄无声息而迅速地出去了，Loki还趴在Thor肩膀上，绿莹莹的眼睛看着Bucky的背影。
他的心已经静下来了，但是手依旧在抖。这时，Thor轻轻将Loki放在了一边，而他自己自身后将Bucky整个人圈住，两只手握住他的，下巴架在他肩膀上注视着眼前拆了一半的炸弹，轻声道：“来，你告诉我剪哪根线，我们一起剪。”
Loki安安静静地蹲坐在两人身边，仰着脑袋看着那两个人。他抬起一只爪子放在Bucky腿上，轻轻地喵了一声。
Bucky嘴角微微一挑，真是对不起了邪神，借你哥哥用一用吧。
接下来的两分钟过得平静而缓慢。
直到Bucky突然间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是他很快又继续拆解工作。
Thor甚至还没反应过来，Bucky就已经随身的联络话筒叫道：“Steve！疏散歌剧院群众！”然后转向Thor，“你和那只黑猫也出去。”
Thor才不肯，狠狠地捏着他的手。
Bucky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他该做的事。雷神真的是……仗着自己是神什么都不怕啊……
还有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以歌剧院的警力安排和复联的效率，疏散群众不是问题。但问题是，Bucky又发现什么了？Loki想探头看一下那颗让他们劳心劳力的炸弹，顺便在心里问候玛勒基斯极其大佬。
“这不是两重联动那么简单。”Bucky现在倒是轻松了，一边剪断电线一边解释，“这里其实有三个炸弹。第一个是那颗水晶炸弹，第二个和第三个在这个沙发里。第一个炸弹和第二个炸弹之间有十五分钟的延缓，但这个延缓不是白给的。”
他微微一笑，像是陷进了某种回忆里，“在这十五分钟里，如果把这第二个拆了，第一个会爆，但是十五分钟一到，第三个也会爆。偏偏第三个总是到最后才发现……真是卑鄙。”
“群众疏散完了吗？”他停住动作，问道。
耳机里传来Steve的声音，他很冷静，“疏散完了。还有十五秒。”
“嗯哼，我剪断线之后，赶紧跑。”话音刚落，Bucky动作轻快地剪断了最后一根线，Thor立刻将他整个人捞起来冲向门口。Loki飞快地跟上。
他们身后传来急促的滴滴声，Loki从未像此刻这样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在最后一声消失时，世界仿佛静止了那么一瞬。
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一股热浪，伴随着一声巨响。
Thor抵抗不了强大的冲击力，最终还是趴倒在地上；他怀里的Bucky顺势摔了出去。然而，天花板上一段横梁却直直冲着Bucky砸了下来。
“Loki！”Thor眉头一皱，整个人像豹子一样扑了过去，横梁啪的一声，漫天灰尘将他兜头罩住。
Thor身后，有一声轻微的猫叫声和那声“Loki”混在了一起，但是他没有听见。
层层堆叠的碎片中，动弹不得的Loki透过仅有的一点点缝隙，看见他哥哥扑向别人。
……我明明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