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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狗子x助理茨木
带荒目,鬼使黑白
欢脱
一楼放授权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4-30 18:50回复
    (一)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4-30 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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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4-30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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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说酒吞友情向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4-30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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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茨木看到大天狗的时候真的是百感交集。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老来得子的父亲,孩子没来之前拼了命用尽一切方法让孩子来,等孩子真的来了以后,又发现自己没钱养他。
          他知道自己怪不了大天狗,大天狗初来乍到的,就认识他和酒吞。酒吞也是艺人,肯定没时间照顾他,那就只有茨木来了。
          啊……大天狗现在心里一定充满了惶恐与不安吧。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四处都是不认识的人,连个一起吃饭的人都没有,真是凄凉极了。
          想到这里,茨木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他挺起胸膛,一副“我很可靠”的样子。他对大天狗说:“大天狗,你别怕!以后在这里就我照顾你,晴明都不敢动你半根毫毛的!”
          大天狗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他惊讶地看着茨木。
          很好。茨木心想,他一定感觉到他的助理很负责很可靠,心里一定充满了温暖与感动。
          可大天狗认真的看了看他,然后说:“茨木,你早上洗脸没洗干净。”
          我他妈早上都没洗脸。茨木心说,为了谁啊,还不是因为你吗安倍晴明大清早的把我喊来。
          可现在大天狗是他的艺人,他不敢得罪他的艺人。
          “走吧。”他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
          大天狗没有说话,顺从地站了起来。
          等电梯的时候茨木打了个哈欠。
          大天狗怎么都不问我要带他去哪儿呢。茨木心想。
          他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一点一点向上升着,又打了个哈欠。
          “你生气了?”大天狗突然问。
          茨木一愣,他努力回想大天狗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令他生气的事情。可他实在想不起来大天狗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于是他只好老实地摇了摇头。
          可大天狗却笑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眼睛里像是汪了一整片海,笑起来亮晶晶的。他的眼神沉静温柔,茨木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头发乱糟糟的自己。
          电梯门开了。
          “走吧。”大天狗显然心情很好,连语调都微微上扬。
          于是茨木愣愣地跟进电梯。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大天狗心情变得这么好。他想自己好像没做什么蠢事。
          “几楼?”大天狗问。
          茨木赶紧把自己从胡思乱想中拔出来:“四楼,带你去看看你的练习室。”
          他想了想,又改口道:“还是一楼好了,我先回去洗个脸换身衣服……你在晴明那儿等我一会儿?”
          大天狗没有说话。
          “那你跟我一起去?”茨木只当他是不乐意一个人呆在这儿,又问道。
          “好。”大天狗说着,手指飞快地按下了楼层。
          “我以为让晴明把你从酒吞身边换给我,你会生气的。”
          他们在等红灯的时候,茨木坐在副驾驶上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就听到大天狗声音沉沉地说了一句。
          他努力撑开眼皮。
          “没有啊。”他说,“想想也是啊,你一个人初来乍到的,也就跟我们还算熟一点,不找我找谁啊。更何况,是我让你来的嘛,照顾你是应该的。”
          他这么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大天狗没有回答,茨木便奇怪地看过去,“大天狗?”
          他的新艺人线条好看的手臂搭在方向盘上,浅茶色的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夏天的太阳透过车床照在他脸上,在他发顶上投下了一个淡淡的光圈。
          他看了看茨木好像要说什么,但这时候绿灯亮了。
          “算了。”大天狗转过去发动车子,“是我想多了。”
          他的声音又恢复到了冷冰冰没有温度的样子,他好像突然心情不好,连嘴角隐隐的笑意都消失了。
          茨木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大天狗生气了,他也不知道大天狗所说的“想多了”是什么意思。
          两人一路无言地到了茨木家。茨木的房间是典型的单身男人房间。杂乱无章,到处扔着酒吞的策划表和活动安排,床头放着一堆酒吞的唱片和杂志采访。
          大天狗皱了皱眉毛。
          茨木有点尴尬地搓了搓手:“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就没怎么理……你可以到处走了看看,就是那里别去。”他指了一个房间,“那是酒吞的房间。”
          大天狗这才发现茨木房间和客厅里都有明显不是他的尺码的衬衫和西裤,他眯了眯眼睛。
          “你和他住一起?”他问。
          “嗯……”茨木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里房价这么高,我来这里工作也还没几年……酒吞说他这里治安好一点,就让我住过来了。”
          大天狗没有说话。
          “然后酒吞也不怎么回来……他一般都住他自己家的酒店,这里基本也就我一个人住……”
          大天狗还是没有说话。茨木觉得大天狗在生气,可他不知道大天狗为什么要生气。
          “况且我是他助理嘛……住在他这里处理点事情总会方便很多……”
          “可现在你是我助理。”大天狗打断他。
          “啊?”茨木看向大天狗。大天狗面色平静,看不出表情。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好像没有任何感情。
          “噢……”茨木又搓了搓手,“你要是觉得我跟酒吞住在一起传出去丢脸的话,我等等就跟酒吞说我搬出去住,我租一套普通房应该还是够的。”
          大天狗安静地听他说完,又重复了一遍:“你是我的助理,现在。”
          茨木看着大天狗,他不明白大天狗到底要说什么,自己也已经明确表示了会搬出去住。可大天狗看起来并不满意。
          “你和他住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是他的助理,所以这样更方便不是吗?”大天狗问。
          茨木点头。
          “可你现在是我的助理,茨木。”大天狗又一次眯起了眼睛,他看着翘着头发一脸不解的茨木,继续说,“所以你现在应该过来跟我住。”


          IP属地:美国6楼2017-05-04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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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茨木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赶紧摆手:“不不不我还是自己租房好了不麻烦你了………”
            他语无伦次地拒绝大天狗的提议,但被后者一句“不是说对艺人有求必应吗”给堵了回去。
            茨木现在想吃掉自己的心都有了,他小声嘟囔:“这算什么要求啊,对你又没什么好处……”
            “有啊,”大天狗煞有其事,“我一个人住很冷清,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有时候会有私生饭找上门……很可怕。”
            茨木抬头看大天狗。
            “真的。”大天狗又强调了一句。
            茨木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大天狗抱着胳膊看着他。
            “干嘛?”他把毛巾在湿漉漉的脑袋上胡乱揉了两下,问道。
            “理东西。”大天狗朝着茨木的房间抬了抬下巴。
            “不是,”茨木惊讶,“现在啊?我还没和挚友说过呢,至少……”
            “从我进入公司的第一秒起你就是我的助理了,”大天狗打断他,“按理来说你应该搬出来到我这里住,茨木,还是说——”
            他灰蓝色的眼睛盯着茨木:“你根本不想搬出来?”
            茨木老老实实地摇头。
            住在哪里对于他来说真的没有多大关系,他住在酒吞这里,也纯粹是因为方便。但是大天狗说的也没错,现在他是他的助理,反正也没地方住,搬去他那里也方便。
            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绕来绕去竟然是把自己说服了,茨木搔了搔自己半湿的白发,东翻西翻,终于翻出来一个行李箱。
            “这就够了?”大天狗问。
            茨木点头,他住在这里用的大多是酒吞的东西,除了几套衣服是自己的,几乎没什么要带走。
            于是大天狗点点头,从茨木手上接走了行李箱。
            他们一路无言地下楼,出门,上车,茨木几次皱眉想说话,但都没能说的出来。
            “你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大天狗坐在驾驶座上,一边发动车辆一边问。
            茨木刚好纠结地要死,听到大天狗这么问,也是一愣。他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试探性地问:“大天狗,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啊……?”
            大天狗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僵了僵,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茨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很难以表述,“你对我和酒吞好像很亲近……”
            大天狗没有回答。茨木就突然觉得自己像个***似的,可他确实觉得大天狗对他有点不一样,但他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大天狗好像微微叹了口气,他拉过安全带扣好,又够过去帮茨木扣安全带。他浅茶色的头发被太阳照的微微发光,与发色同样浅色的睫毛软软地蹭上了茨木的侧脸。
            “大概吧。”大天狗说。
            “没有酒吞,只有你。”他又补充了一句。
            茨木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感情,他也不知道大天狗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开口问,但大天狗专心致志地开车,并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茨木想了想只好无趣地摸出了手机。
            他打了个电话给酒吞。
            他磕磕绊绊地跟酒吞说明了自己要搬出去住,那边的酒吞好像很惊诧:“说什么呢,茨木?你搬出去?搬去哪儿?”
            茨木开了扩音,大天狗听到酒吞的话之后微不可察地皱起了眉,但仍然一言不发目视前方。
            茨木老老实实地回答:“搬去大天狗家。”
            “那小子?”酒吞惊诧之余显得很烦躁,“那小子他……”
            他话还没说完,茨木就听到了电话那边荒川的声音。
            “大天狗?对家公司的那个大天狗?”荒川好像很惊讶。
            酒吞不耐烦地对着荒川“嗯”了一声,接着又喊了一声茨木。
            茨木赶紧“哎”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酒吞好像还要说什么,但他那边很嘈杂,茨木听到鬼使黑和荒川的笑声,还有酒吞恼怒的声音。
            他没有说话,安静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电话那头就出现了荒川的声音。
            “茨木?”
            茨木“嗯”了一声。
            “你放心跟大天狗走吧,说服酒吞的事就交给我了。”
            tbc


            IP属地:美国7楼2017-05-04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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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茨木不知道荒川对酒吞说了什么,反正当他和大天狗在公司碰到酒吞的时候,酒吞正好在和鬼使黑聊天,见他俩过来,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扭头继续和鬼使黑讲话。
              茨木吃惊极了。他以为酒吞会给大天狗摆脸色的,可酒吞非但没有,而且还主动和他们打了招呼。
              鬼使黑在酒吞身边探头探脑,被酒吞不耐烦地按了下去。
              他看着茨木一脸欲言又止。
              “怎么了?”茨木觉得莫名其妙,“鬼使黑你干嘛啊?”
              “茨木你,还好吧?”鬼使黑看了一眼酒吞,又看了一眼在茨木身后一言不发的大天狗,把茨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昨天晚上在大天狗家睡得好吗?”
              “挺好的啊。”茨木更莫名其妙了,“我不认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儿都能睡觉。”
              “我是指,”鬼使黑一脸难言,“大天狗没对你做什么吧?”
              “大天狗?他对我做什么?”茨木听的稀里糊涂,于是他转过去看着大天狗,问:“你要对我做什么吗?”
              大天狗摇头,一脸戒备地看着鬼使黑。
              茨木看着大天狗充满戒备的样子,心想大天狗一定很紧张,于是他转过去责备鬼使黑:“胡说什么呢你,他会对我做什么啊,他又不会吃了我。你听着啊鬼使黑,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我们家大天狗,”他说着晃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小心我小拳拳捶你胸口噢。”
              他跟酒吞关系亲,所以跟公司一票艺人玩的都很好,晴明家的艺人又都是放养式的,没多大规矩,所以茨木和鬼使黑荒川几个关系特别好。
              “别,你这一拳头下来我们公司都得塌。”鬼使黑愤愤不平,“茨木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这家伙……”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酒吞按回座位上塞了一嘴饼干。
              “我不会相信你的。”茨木冲鬼使黑做了个鬼脸,转身拉着大天狗往他的练习室走。
              结果没走几步他们就碰到了荒川和一目连。
              荒川本来整个人懒洋洋地压在一目连身上,见茨木他们走过来立马直起了腰打招呼:“哟,茨木!……卧槽大天狗?!”
              大天狗皱了皱眉,一脸冷漠。
              茨木跳脚:“干嘛啊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过来!”他忽然又想起了酒吞的态度,连忙问道:“荒川你昨天到底和挚友说了什么啊,他今天态度特别奇怪。”
              荒川本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大天狗,听茨木这么说,就神秘兮兮地冲茨木招手:“想听?”
              茨木赶紧点头。
              荒川神秘地笑了,他凑近茨木小声地说:“不告诉你,***。”
              茨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荒川就直起腰朝着大天狗抬了抬下巴,说:“你要是实在想知道就去问你家艺人吧,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他伸手搭在一目连肩膀上,冲他们摆手:“快走快走,我这儿办正事呢。”
              然后茨木优雅地对着荒川翻了个白眼。
              他们到了练习室之后不久,就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大天狗靠在练习室的镜子前在玩手机,茨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好友群里夜叉发的今天食堂的菜单,对着手机龇了龇牙。
              晴明公司的艺人待遇很不错,但是不包括餐饮。他在公司呆了这么久,早就习惯食堂仿佛中奖得了一箱子盐一样咸到崩溃的饭菜了。但大天狗不一样。
              大天狗刚来公司,况且茨木还拍着胸脯跟他说过公司待遇可好了。
              茨木想了想,决定带大天狗去外面吃。
              大天狗没有明确表示自己要吃什么,于是茨木兴高采烈地带着大天狗去了公司后面那条小吃街。
              因为离公司近,他经常会跑去那里买宵夜吃。有时候是和酒吞,有时候是他自己。
              荒川和鬼使黑很少自己出来,但每次都会让茨木给他们带一大袋吃的,说是怕自己出去引起小吃街的骚动。
              每次这样茨木就特别不平:“凭什么啊!我挚友出去才是真的危险好吗!挚友那么俊美潇洒……”
              荒川和鬼使黑齐齐捂耳,酒吞一脸习以为常,一目连则好奇地问茨木怎么能记得这么多成语。
              他带着大天狗七绕八绕地绕到了一家卖炒年糕的店前,熟稔地跟老板打招呼,点了一份炒年糕,再三叮嘱老板“多加辣”。
              “你吃吗?”茨木偏着头问大天狗,大天狗微微摇了摇头。他的皮肤在阳光下白的近乎透明,浅茶色的发丝看起来柔软极了,茨木没忍住就上手呼噜了一把。
              大天狗微微有点吃惊,他转过来看着茨木。
              大天狗比茨木酒吞都要小一点,茨木照顾他的时候也就自己带上了一份做哥哥的觉悟。他觉得大天狗这样看着他的样子可爱极了,像是个被欺负了委屈唧唧的小孩。尽管对方仍然面无表情。
              他想把大天狗被他弄乱的头发弄好的时候,老板已经把炒年糕递了出来,茨木赶紧把钱递过去。
              “以前一直跟你来的那个红头发的呢?”老板接过钱,一边翻开旁边的泡沫盒子找零钱一边问。
              “那是我挚友啦,现在他是我搭档噢。”茨木用竹签戳了一个炒年糕,一脸愉悦和享受。他伸手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钱,笑眯眯地跟老板道别。
              大天狗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
              茨木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大天狗还没吃饭,他从自己的小杯子里叉起一块炒年糕递到大天狗嘴边。他嘴角还粘着辣椒油,脸上因为吃辣而微微发红,嘴唇也辣的亮亮的。
              大天狗犹豫了一下,还是就着茨木的手吃下了那块年糕。
              “好吃吧?”茨木眼巴巴地盯着他。
              大天狗低着头吸了一下鼻子,哑着嗓子说好吃。
              “是吧,这家店辣椒放的特别足,挚友还一直嫌弃来着,”茨木心满意足地又喂了自己一块年糕,转头东张西望,“走吧,我们去吃午饭了。”
              他自顾自走了两步,突然意识到大天狗没有跟上来。
              于是他慌忙回头看,大天狗蹲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脸埋在手臂间。
              茨木慌了,手上的炒年糕吃了一半被他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他三步两步跑到大天狗身边,急急忙忙地蹲下来就要看大天狗的脸色:“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大天狗把头埋得低低的。
              茨木更无措了,大天狗不肯抬头,他蹲在旁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大天狗不是酒吞,大天狗比他小,茨木总觉得照顾大天狗就像在照顾一个弟弟似的。
              于是他伸手摸了摸大天狗的头发,像哄小孩子那样说:“你抬头给我看看啊,你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大天狗动了动,然后慢慢把头抬了起来。
              他一张好看的脸涨的通红,眼角也是红红的,浅色的睫毛上还沾着水。
              茨木恍然大悟道:“你不能吃辣吧?”
              大天狗点头。
              茨木又好气又好笑,他把大天狗额前散乱的头发理好,问:“你不知道自己不能吃辣吗?干嘛不跟我说?”
              大天狗摇头,什么也不说,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茨木被他弄得没了脾气,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然后又伸手去拉大天狗。
              “走啦,去给你买点水消消味。”
              大天狗顺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他的手指修长纤细,因为刚才的忍耐微微有些汗湿,茨木好笑地捏了捏大天狗的手指。
              他没有松开手,他把大天狗拉到自己身旁让对方走在路的内侧。大天狗一言不发地任他牵着,茨木又想起了上午刚见到鬼使黑时大天狗充满戒备的样子,心想大天狗再怎么红也只是个成年不久的孩子,听信自己的怂恿孤身一人来到这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自己要是再不好好照顾他,简直天理难容。
              于是茨木拉着大天狗的手,再一次诚恳地说:“大天狗,你要把我当家人来看待,千万不要感觉到拘束,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真的。”
              大天狗挑了挑眉抬头看他。
              他目光诚挚,语气认真地强调了一遍:“真的。”
              大天狗盯着他耀眼的金瞳看了一会儿,忽然心情颇好地扬了扬眉。
              “知道了。”他说。
              tbc


              IP属地:美国11楼2017-05-05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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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茨木本来以为大天狗刚来公司,是要休整到很长一段时间的,但哪知没过多久,大天狗就接到了戏。
                大天狗本来是歌手出道,之前在对家公司时,电影资源基本全给了演员出道的雪女,所以这次拍摄算是他的银屏首秀。
                茨木随手翻了翻资料,突然“噢”了一声。
                “青行灯啊。”他说,“我高中同学呢。”
                他生怕大天狗会紧张,伸手拍了拍大天狗的肩膀,安慰道:“鬼使黑和荒川一目连也有戏份呢,挚友有个友情出场,大家都在呢。青行灯这家伙虽然平时脑子不大正常,但是工作上还是挺靠谱的。”
                “第一部戏就演男主角,青行灯还是蛮看好你的。”茨木放下资料,下了个结论,“没事,别紧张,我会陪着你的。”
                大天狗本来面无表情地翻着自己的剧本,听到茨木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
                茨木笑眯眯地去摸他的脸。
                他和大天狗在一起住了有一段时间了,慢慢地也就摸清了大天狗的脾气。
                大天狗其实很好相处,没事的时候,他会窝在阳台上的吊椅里看书。茨木就靠在落地窗旁边玩手机,过了一会儿,大天狗就会喊他的名字。
                也不做什么,就是喊一声,得到茨木的回应之后又开始安安静静地看书。或者他会直接走过来,给茨木递一个坐垫,然后自己也靠在茨木身边坐下来。
                很多时候茨木都会觉得大天狗好像已经跟自己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一样,比起助理,他觉得自己更像是大天狗的哥哥。
                “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他把资料放齐摞好,“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休息。”
                大天狗没有说话,他从茨木手上接走那沓并不重的资料,点了点头。
                半夜的时候茨木出去上厕所,路过客厅时他看到大天狗坐在沙发上,开了盏幽黄的落地灯,颜色很暗,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里。他被吓了一跳。
                “你这是在进行什么招魂仪式吗?”他拍了拍胸口,好奇地走了过去。
                大天狗没有说话,他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个黑色的木质盒子。
                茨木摸了摸鼻子,在大天狗身边坐下,也学着他的样子严肃地盯着那个盒子。
                这气氛实在诡异。大天狗家很大,那盏幽黄的落地灯根本照不亮这个客厅。大天狗一言不发地坐着,两人地盯着那个黑色的盒子看,茨木终于忍不住要开口说话了,他觉得再这样看下去盒子里可能真的会钻出什么东西。
                “那个,我说,”他支支吾吾地开口,“这盒子里有什么东西吗……?”
                大天狗点头。
                他的沉默实在诡异,虽然平时他话也不多。
                茨木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他接着问:“那这里是什么呢?”
                大天狗慢慢地转过来看他。
                茨木被看的毛骨悚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大天狗说这里是骨灰他也不害怕了。
                “笛子。”大天狗说。
                “笛子?”茨木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嗯。”大天狗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客厅的吊灯,气氛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你为什么要盯着一个装笛子的盒子这样看?”茨木不解。
                大天狗言简意赅:“怀念故人。”
                怀念故人?你这样子像是在悼念他一样。茨木心说。
                “没开灯,怕吵到你。”大天狗说,“怎么了吗?”
                茨木赶紧回答,“没什么,只是……”他挠了挠头,“我认识一个人,也会吹笛子。”
                大天狗把落地灯关掉,转过来安安静静地看着茨木。
                “我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然后有一天,有一个什么企业的老板来我们孤儿院做慈善,”茨木有点不好意思,他怕大天狗会不喜欢他孤儿院出身的身份。他迅速地抬眼看了看大天狗,后者只是认真地看着他。
                “晚上有晚会,都是大人们的发言,我实在是坐不住,就偷偷溜了出去。然后在小花园里看到了她。”
                “就是这样,”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这里是一个小池塘,她就站在旁边,在吹笛子。”
                大天狗挑了挑眉,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猜她是老板的女儿,因为我们孤儿院里没有那么可爱的小女孩。她的眼睛跟你一样,也是蓝色的,非常好看,”他说到这里笑了起来,“她非常乖,她喊我茨木哥哥。”
                “我和她一起玩了很久,直到后来老板出来找她,姑姑也来喊我睡觉了。她离开之前,我还把我自己捏的小人偶送给了她。”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语气也变得失落起来,“她那时候说她会经常来看我的,可是后来没多久我就被收养了。所以我再也没看到过她。”
                茨木有点苦恼地皱了皱眉毛,他似乎真的为没能再次见到小姑娘而遗憾着。
                灯光柔和地打在他们身上,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茨木小声说。
                大天狗听着茨木讲完自己的回忆,抿了抿嘴。他的蓝瞳掩在发丝的阴影之下,看不清感情。“那你喜欢他吗?”他突然问。
                茨木一愣,想都没想,立马回答喜欢。
                “特别喜欢。”他补充道。
                大天狗闻言眯了眯眼睛,他看了茨木一会儿,然后伸手去拿那个盒子。
                “你想听吗。”
                茨木赶紧点头。
                笛音很快响了起来,圆润饱满,缠绵悱恻,如流水一般倾泻下来。
                茨木莫名地觉得熟悉,可他想不起来自己在那里听过。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拉着刚认识的新朋友,在并不大的孤儿院里四处乱跑,给她介绍各种东西。他叽里呱啦地说着,对方却一言不发,只是用一双好看的蓝瞳认真地盯着他。
                年幼的他看着那双眼睛,第一次有了身为男孩子的自觉。他觉得自己要保护这双好看的蓝瞳。
                蓝瞳…
                茨木偏头看向大天狗,对方认真地吹着笛子。那双好看的眼睛闭着,浅色的睫毛因为主人的动作微微颤动着。
                他没看到自己想看的蓝色,于是他把视线稍稍抬起,看向了落地窗。
                窗帘没有完全拉好,月光从缝隙里泄了进来。
                多美啊。他想。
                tbc


                IP属地:美国14楼2017-05-06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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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茨木和大天狗刚到公司就碰到了鬼使黑和荒川。
                  鬼使黑青着个嘴角面无表情,荒川站在他旁边噼里啪啦按着手机。
                  “哟鬼使黑,”茨木招手跟他们打招呼,“你这怎么回事啊,被黑粉打了?”
                  鬼使黑撇撇嘴没说话。
                  茨木乐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鬼使黑旁边,掰着对方的脑袋细细地看了看,“下手挺狠啊,这脑袋上还有一块呢。”
                  “那是磕的。”荒川把手机按灭,伸手去摸鬼使黑嘴角的淤青,被后者一脸不爽地挡了回去。
                  “你们知道什么啊,”鬼使黑不满,“这叫爱的印记你们懂不懂?”
                  “那我也很爱你,让我也在你脸上留下点爱的印记吧,”荒川说着一巴掌拍在鬼使黑背上,转头看着茨木,“被咱公司的新人打了。”
                  “噢,”茨木恍然大悟,“就是那个白头发的新人啊——鬼使黑,也难怪你要被打。我要是他天天被个不认识的人逮着喊弟弟我也得动手。”
                  鬼使黑梗着脖子不说话,一副死不认错的小学生样。
                  “行了行了,”荒川拍了拍小学生鬼使黑的肩膀,安慰道,“我让一目连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给你带药了,弟弟的事儿你先搁着别想啊。”
                  “我就知道连连是大好人,”鬼使黑嘟哝了一声,又立马反应过来,“等等——你还告诉一目连了?!”
                  “我跟一目连之间没有秘密。”荒川摊手,坦诚地说,“他不仅知道你今天被打了,他还知道你好几天前被踹了一脚。——你先别动手,我得告诉你,你那小情人是一目连学弟。”
                  鬼使黑要扑过去拧荒川脖子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他歪着脑袋想了想,一脸严肃,“我刚才想了一下通过你拜托一目连帮我约鬼使白吃饭的可能性,虽然连连很可靠,但他这种男神级别的人应该不屑于搭理你这样的屌丝,所以我决定还是先打你一巴掌再说。”
                  “开什么玩笑,”荒川动作飞快地挡住鬼使黑,“他可是我的搭档,怎么可能不搭理我,不搭理谁都不可能不搭理我。把你的爪子挪开。”
                  小学生鬼使黑听到荒川的话后立马乖乖地缩回了爪子,“大佬,荒川男神,那可不可以麻烦你……”
                  “不可以。”荒川冷漠地拒绝。
                  “为什么!”
                  “你刚才说我是屌丝。”
                  “我没在说你!”
                  “那你在说谁?”
                  “我说的是连……”后面一个字还没说出来,荒川就已经眯着眼睛看了过来,显然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鬼使黑反应极快地改口,“我说的是茨木!”
                  “哈?!”茨木本来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小学生吵架,冷不防被点了名,反应过来之后也是一脸不爽,“我靠鬼使黑,你能不能有点志气?你就这么屈服于恶势力了吗?”
                  “胡说八道,”鬼使黑看着茨木一脸认真,“荒川男神代表的明明是光明的力量,荒川男神明明是大义的化身,是正义的代表……等等,这些羞耻的话怎么这么熟悉?”
                  荒川低头做作地咳了一声,一边拿手肘捅鬼使黑一边用眼睛偷偷地瞟了一眼茨木身后站着的大天狗,发现后者也正一脸不爽地看着他们俩。
                  于是荒川立马挺直腰站好,拍了拍鬼使黑的肩膀,“很好,鬼使黑,你说的我都听到了,我会帮你跟一目连说说的。”
                  “我靠?!”茨木一脸不可置信,“你们两个就这样达成了一项肮脏的交易?!我相信连连是绝对不会帮你们约小白的!”
                  “他会约的,”荒川一脸嘚瑟,“只要是我提的要求,一目连都会答应的。我说茨木,”他伸手指了指黑着脸的大天狗,“你把你的艺人晾在一边不管真的没问题吗?他脸都快黑的跟我的车一样了。”
                  茨木这才想起来自己后面还跟着个大天狗。
                  没有荒川说的那么夸张,但茨木感觉得到大天狗是真的心情不好。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垂着眼看着地面,听到荒川的话之后也没有抬头。
                  茨木赶紧伸手去拉他,“都怪荒川和鬼使黑太聒噪了,我没有忘记你,我们现在就回家。”
                  “喂!”荒川抗议,“茨木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疼我的!”
                  “对啊对啊,”鬼使黑帮腔,“你以前都是把我们当小公主宠的!”
                  茨木简直没嘴搭理他们两个,回头优雅地冲他们翻了个白眼,“胡说,明明是当儿子。”
                  他拉着大天狗穿过公司练习室的走廊。这条走廊里挂着公司已经出道的艺人的海报,茨木走的时候瞟了两眼,就在上面看到了大天狗。
                  那是一张舞台抓拍。大天狗生的好看,那张不知哪里来的抓拍也好看的紧,可茨木就是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便放慢脚步多瞟了两眼。
                  “怎么了?”大天狗在他身后问。
                  茨木摇头,干脆停在海报前认认真真地看。大天狗也跟着他停下来,站在他身后耐心地等着。然后茨木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
                  “你,”他转身看大天狗,伸手在自己额前比划着,“你把刘海掀上去了啊。”
                  大天狗抬眼看了看自己的海报,认认真真地点头。
                  于是茨木又转头去看那张海报。
                  “不喜欢吗?”大天狗问。
                  “没有没有,”茨木赶紧摆手,“就是觉得你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刘海掀上去之后居然这么……”
                  大天狗抿着嘴等待着茨木的下文。
                  词汇匮乏的茨木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好好学习的重要性,他挠了挠头发,拼命回忆着自己高中的时候学过的几个形容词。
                  英俊魁梧,冷静睿智,貌美如花,如花似月……
                  呸!!!
                  他揪了揪头发,突然想到某次聊天的时候青行灯看着舞台上的荒川和一目连对他说,“这么一看咸鱼还蛮攻的”。
                  “……这么攻。”
                  大天狗迅速地抬了抬眉,有点诧异地看着茨木。
                  “呃……我不是……”茨木简直想一巴掌拍死瞎说八道的自己,这算什么,在夸大天狗看起来很gay吗?
                  但大天狗的心情看起来好像诡异地好,连之前因为自己被茨木忽略的低气压也完全消失不见了。
                  “嗯。”他简短地应了一声。
                  茨木简直要钻到地里去了,大天狗越是不跟他计较他就越是觉得自己又干了什么蠢事。
                  一目连带着鬼使白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茨木捂着脸一脸生无可恋,大天狗靠在另外一边的墙上一声不吭。
                  “怎么了啊,”一目连好笑地伸手去拉茨木,“你被打了?”
                  “连连啊,”茨木有气无力地靠在一目连身上,“没有,但我倒宁愿被打。”
                  一目连赶紧扶稳快要摔下去的茨木,“被谁?”
                  茨木指了指另外一边靠墙站着的大天狗。
                  “他不会打你的。”一目连安慰道他,“你战斗力这么强,没人来打你的。”
                  茨木哼哼了两声,眼睛瞟到了后面安安静静站着的鬼使白。
                  鬼使白是今年刚进晴明公司的艺人,“这幅样子怎么可能是鬼使黑的弟弟呢,”茨木在一目连耳边嘟哝,“长那么好看,跟鬼使黑一点都不像嘛。”
                  “好了好了,”一目连拍了拍茨木的背,“快点站好了,我要去找荒川了,他让带的药还没给他呢。”
                  “急什么,”茨木挂在一目连身上没动弹,“反正受伤的不是荒川是鬼使黑。”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看鬼使白,“好大一个青块呢,看着都疼。”
                  鬼使白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我知道,”一目连说,“荒川电话里大惊小怪的,严重吗?”
                  “不知道,估计换别人肯定受不了,鬼使黑皮糙肉厚的,大概多被打几下也没事吧?”
                  鬼使白沉默地听着。
                  “小黑也不是个光挨打的人啊,”一目连纳闷极了,“他不是超会打架的吗?”
                  “谁知道呢。”
                  “我还是去看看吧……”一目连摸摸并不想动弹的茨木的脑袋,朝一边的大天狗招手,“大天狗,过来把茨木接走。”
                  茨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天狗就已经长腿一跨过来把茨木拉到了自己身边。
                  “注意点鬼使黑额头那一块儿啊,我怀疑磕太重把他磕成***了。”茨木嘱咐道,互损归互损,关心也是真的,他还是很担心鬼使黑的伤势的。
                  “知道啦,”一目连笑,“我们小白可是医学院毕业的,没事的。”
                  互道了再见之后,茨木和大天狗也一前一后地往公司大门走。
                  茨木一路琢磨着怎么委婉地向大天狗表达出“不是在说你gay”的意思,大天狗跟在他后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茨木,”他突然喊了一声,“你喜欢那样的我吗?”
                  “嗯?”茨木根本没反应过来大天狗在说什么,但当他看到大天狗澄澈的眼睛的时候,他便不自觉地说出了更羞耻的话,“喜欢,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虽然羞耻,但这是真心话,大天狗长的好看,什么造型做出来都好看,什么风格都把握得住。
                  大天狗抿着嘴没有说话,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分明写着“我很高兴”四个字。
                  他浅茶色的头发被风吹的有点乱,茨木竟然诡异地觉得这样的大天狗也很好看。
                  “我知道了。”风在一瞬间变得喧嚣起来,“茨木,我也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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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22楼2017-05-14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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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互怼归互怼,到家了之后茨木还是暗搓搓地打了个电话给荒川,问他鬼使黑的情况。
                    荒川不满极了,“那还用说?人亲自过来了,他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甚至想把我和一目连赶出去。组织决定对于鬼使黑同志的这种行为要严加批评,太丢我们这一批艺人的脸了。”
                    茨木心说你他妈现在知道了,当初把我从连连房间赶走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说。果然天道好轮回。
                    鬼使黑在那边嗷嗷乱叫,问是不是茨木,得到了荒川肯定的答复之后,又嚷嚷着让荒川把手机给他。茨木撇撇嘴说我才不要和他说话,用脚趾头想我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但茨木的拒绝并没有什么卵用,那边的声音很快变成了鬼使黑的,透过电波有种诡异的兴奋感,茨木已经做好对方一吹鬼使白就挂电话的准备——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要夸什么了。
                    “茨木,你今天是不是夸大天狗很攻啊?”
                    ……这他妈我的脚趾头还真没想到。
                    “哈哈哈哈哈你默认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语文老师谁啊怎么能这么夸人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喂笑死我了。”
                    茨木咬牙切齿:“你怎么知道?”
                    那头鬼使黑声音轻快,“旁边就是夜叉的休息室啊。”
                    那边夜叉大叫,“鬼使黑你出卖我!说好了不告诉茨木的!”
                    茨木脑袋上掉下六根黑线,磕磕绊绊地辩解道:“我…我不是……”
                    鬼使黑:“我靠夜叉!你竟然欺负小白!别动!单挑!我的肱二头肌已经压制不住了!”
                    “屁咧!明明是你先出卖我……嗷嗷嗷!连连你为什么打我!”
                    ——结果那边闹成一团,根本没人在听他的解释。
                    茨木恨恨地想自己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这几个不孝子的食物里下毒。
                    那边鬼使黑回过来毫不留情地嘲笑茨木,茨木恼羞成怒,“笑笑笑,再笑我就去跟晴明申请调过去带鬼使白,天天虐待他,看你还笑不笑。”
                    他本来只是想灭灭鬼使黑的威风,话出口也没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可偏偏大天狗的声音冷冷清清地从后面传来,“你要申请做谁的经纪人?”
                    鬼使黑突然不说话了。
                    觉得自己戳了鬼使黑痛处,茨木正一脸得意地准备教训鬼使黑——爸爸到底是爸爸,不出拳头也能让你小子心服口服。冷不防被大天狗喊了,愣愣地转了过去。
                    大天狗正在把饭往桌子上放,没得到茨木的回答,又问了一句,“你刚才,说要申请调去做谁的经纪人?”
                    茨木努力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说的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摆手结结巴巴地解释,急得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弯下腰一阵猛咳。
                    大天狗绕过沙发走过来拍着茨木的背给他顺气,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好心地替茨木回答,“因为我不好,不喜欢我吗?”
                    茨木咳嗽涨得满脸通红,两只手胡乱地摆着,“不不不,我我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不是认真的,你特别好,真的,长的好看又体贴人,我特别喜欢你,刚才只是因为鬼使黑太欠揍了,我……”
                    大天狗准确地抓住了重点,“你刚说什么?”
                    “刚才只是因为鬼使黑太欠揍了。”茨木老实地回答。
                    “上一句。”
                    “上一句?”茨木眯着眼睛努力回忆。他习惯有啥说啥,诚实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经常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对于自己说过什么也经常没什么概念,酒吞不止一次叫他改改这个毛病,他都没往心里去。现在他突然无比后悔自己当初没听酒吞的话。
                    大天狗循循善诱,“就是你说我特别好,然后……”
                    茨木茫然地看着他。
                    “你说你很喜欢他。”默默听完了全程的鬼使黑好心地提醒他。
                    “哦,对,是我说的。”茨木点点头,又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突然把手机举到了眼睛前面,“卧槽鬼使黑!你他妈怎么……”
                    “你自己没挂电话。”鬼使黑无辜极了。
                    “对啊。”荒川也无辜极了,“你早点说你要告白我就给你把免提关了。”
                    “我……”好像确实是自己没挂电话,也是自己说话不过大脑惹出的事情,鬼使黑他们又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呸呸呸!
                    茨木赶紧晃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东西甩掉,捏着手机恶狠狠地威胁道,“鬼使黑,你听着——还有荒川,这件事情你们要是再给我抖出去,我就——”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鬼使黑就急促地“啊”了一声。然后茨木清楚就地听到那边夜叉的声音跟自己威胁的话语重叠在一起,“喂,妖琴啊,你知道刚刚茨木说……”
                    “让妖刀摧毁你们的星途……”
                    夜叉顿了几秒,“他还说要让妖刀摧毁我们哎,妖刀?就是那个妖刀姬啦,现在最火的娱乐杂志的主编,之前跟青行灯一起跟我们出去吃过饭,你不记得啦?哎……”
                    “我操,夜叉。”茨木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不孝子气疯了,“我要是在公司gay出名气我就不活了。”
                    大天狗轻轻巧巧地从气得发疯的茨木的手里抽走了快被茨木捏碎的手机,又轻轻巧巧地挂掉了电话,最后轻轻巧巧地把蹲在地上的茨木拉了起来,“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茨木酝酿了好一会儿的气势就这么被大天狗像打棒球一样打了回来,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地吊在嗓子口。
                    “要继续跟他们在一起玩,也等你吃完了饭再说。”大天狗坐到椅子上,把筷子摆在对面茨木的碗旁边。
                    “噢。”茨木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乖乖地走过去坐下吃饭。
                    酒吞以前说茨木好像有多动症似的,一刻都没得消停,包括吃饭的时候。他安安静静地扒了两口饭就闲不住了,坐在凳子上东瞟西瞟。
                    视线滑过落地窗上大大的深色窗帘,地板,电视,沙发,挂画,水晶吊灯,茶几,屏风,落地灯,以及他们围着的漂亮的小圆桌子,然后撞上了一双比小圆桌子更漂亮的蓝色眼睛。
                    哎?!
                    茨木愣了两秒,飞快地把视线收了回来,继续低头扒饭。
                    只一会会儿,他又闲不住了。漂亮的金色眼瞳转了一圈,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大天狗。
                    大概是因为热,也可能是因为刘海长长了遮眼睛。大天狗把额前的头发在头顶扎成一束,蓬蓬地翘着,像个忙着准备考试没空打理自己的高中生似的。
                    “好好吃饭,”大天狗往茨木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顿了顿,接着说,“别看我了。”
                    茨木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咳了两声,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啊,你看到了啊,啊哈哈……”
                    “我没看到,”大天狗伸手给自己倒了点水,继续吃饭,“但我感觉得到,你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我都能感觉得到。”
                    tbc


                    IP属地:美国25楼2017-05-19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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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大天狗病的毫无征兆。
                      前一天晚上他还答应带茨木去吃那家很好吃的火锅,第二天他就发烧了。
                      茨木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但他刚洗完大天狗那件被他弄脏的衣服,油渍是真的很难洗,他查了很多种办法,洗了很久,一双手又红又冷,根本试不到温度。
                      他皱着眉毛想了想,大天狗眯着眼睛想提醒他书房的抽屉里有温度计,就看见茨木撩开刘海,把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大天狗的额头。
                      大天狗脑袋里“嗡”了一声,觉得自己更烫了。
                      茨木感受了一下他的体温,无知无觉地直起腰,摸了摸大天狗的脸,“好像温度还挺高的,脸都烧红了。要不要去医院?”
                      大天狗摇头。
                      “那好吧,”茨木说,“那我去给你找点药,吃完退烧药后睡一会儿……今天好好休息,别担心。”
                      他说着把大天狗的被角掖掖好,轻轻地关上了门。大天狗迷迷糊糊地躺着,脸上被茨木冰凉的手摸过的地方烫的快要烧起来了。
                      他感觉自己躺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会会儿。迷迷糊糊中似乎睡了一觉又醒了。他不知道茨木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是要丢下自己了吗……他乱七八糟地想着,直到他闻到了米饭的味道,茨木端着一碗粥打开了门,小心地探出一个脑袋。
                      “大天狗?”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大天狗没有回应。
                      于是他把粥放到床头柜上,又伸手探了探大天狗的额头,“你稍微喝点粥吧,”他说,“我熬了点粥……我不会炒菜,但我想白粥肯定喝不下去,所以我稍微拌了点蜂蜜……我知道发烧吃甜的会反胃,可你稍微吃点儿吧,不然直接吃药伤胃……”
                      他把大天狗扶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又小心翼翼地端起那碗粥,坐在大天狗床边,对着小小的勺子小心翼翼地吹气,又抿了一口,确定不烫了之后才喂给大天狗。
                      大天狗顺从地张口喝粥,茨木应该熬了很久,米粒松软香糯,甜度刚刚好,一点都不腻。
                      等到大天狗咽下刚刚那口粥,茨木才又舀了一小勺,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在确定不烫了以后准备喂给大天狗时,大天狗哑着嗓子喊住了他。
                      “茨木,”他说,“你别碰那个勺子,我在发烧。”
                      茨木愣了愣,然后立马反应过来大天狗是害怕把感冒传染给他,一下就笑开了,“没事,我身体可好了,”他说,“你要是怕传染给我的话,就快点好起来吧。”
                      伺候着大天狗喝完粥吃完药,又让大天狗重新躺下之后,茨木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拿过床头柜上的碗和杯子,又抽纸巾擦刚刚放勺子的地方。大天狗沉默地看着他收拾这儿收拾那儿,茨木看他的时候刚好撞上他的视线,那双金瞳里立马就漾开了笑意,“你睡一会儿,出点汗,醒了就好了。”
                      他哑着嗓子答应,然后看着茨木走了出去。
                      “咔嗒”,门又被关上了。
                      他烧的昏昏沉沉,呼吸都是滚烫的,脑子里出现了很多以前的画面。小时候的,初中时期的,高中时期的,大学时期的,练习生时期的,到后来出道之后的……很多人的声音,笑容,眼神,动作都在他眼前晃过。嘈杂纷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暗了下去,只剩下一双耀眼的像太阳一样的眼睛。
                      啊……茨木啊。
                      再醒来的时候茨木已经把床头的灯打开了,坐在他床旁边的地板上在玩手机,额前柔软的白发被他用皮筋束了起来,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眉毛淡淡的,眼睫毛弯弯长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色的原因,茨木的睫毛颜色也显得略浅。头顶那撮翘起来的小辫子一颤一颤的,看的人直想抓着揉一把。大天狗这么想了,也确实这么做了。
                      感受到动静茨木立马抬头,按灭手机半直起腰来摸大天狗的额头,“你醒啦?有没有舒服一点?”
                      大天狗任着茨木来探自己的体温,看了看窗帘,又看了看茨木担心的表情,眨眨眼睛,“几点了?”
                      “七点多,快八点了。”发现大天狗的体温还是跟之前一样烫,热度一点都没有退下去,茨木的眉毛都拧成了一个结,“你这体温一点都没下去啊,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大天狗摇摇头,轻声说了点什么。
                      茨木没太听清,干脆从地上爬起来坐到大天狗床边凑过去听,“什么?”
                      “已经这么晚了,不能带你去吃火锅了……”
                      语气里是满满的后悔和自责。
                      茨木看着大天狗皱着眉毛一脸苦恼,挑挑眉半是心疼半是好笑,“你都烧成什么样了还惦记着带我去吃火锅,先自己好起来吧小祖宗,咱俩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别说火锅了,什么都能一起吃。”
                      大天狗好像很满意茨木的回答似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茨木看他脸都烧的红红的,被蓬松柔软的枕头和被子遮了一大半,头发也是乱乱的,一双眼睛就这么湿漉漉地盯着自己瞧,跟个小孩子似的。没忍住伸手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心都快化成水了,“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大天狗摇头,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茨木把大天狗刚刚伸出来抓他头发的那只手塞回被窝,仔细地掖了掖被角,又给他喂了两口水,哄小孩一样哄道,“那你再睡一会儿,醒了之后想吃饭就跟我说,我去给你弄。”
                      想了想,他又把自己稍微有些凉的手贴上大天狗的额头给他降温,“我一直在这儿呢,你放心地睡觉啊。”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盯着茨木没有动,大天狗用气音小小声地喊,“茨木。”
                      “嗯。”茨木往下压了压腰离他更近,“难受?”
                      大天狗摇摇头,又喊了声“茨木”。
                      “我在呢,”茨木换了只手贴在大天狗额头上,“我在呢啊,不走。”
                      “一直?”
                      “一直。”
                      “真的?”
                      “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大天狗好像安心了许多,灰蓝色的眼睛眨了两下就闭上了。
                      外面开始起风了,窗子被吹的哐哐地响。茨木突然想起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暴雨,还会降温。
                      看了看大天狗身上盖着的并不厚实的小被子,茨木皱了皱眉毛喊了两声大天狗,大天狗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
                      “你有没有厚一点的被子了?今晚要降温,睡那么久没出汗是不是因为热不起来?你冷吗?”他捏捏被角,小小声地询问。
                      大天狗疑惑地眯着眼睛,高烧状态,又是半睡半醒,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茨木的话。
                      “你冷吗?”茨木凑近了又问,“你冷的话我过来跟你一起睡?”
                      哎?!大天狗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样,眼角红红的看着茨木没说话。
                      “呃,不是,”茨木也是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尴尬地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睡出不了汗的话我来跟你一起睡好了,我很暖的,这样你退烧退的快一点……”
                      茨木磕磕绊绊地解释,七上八下的,大天狗吸吸鼻子,一双好看的眼睛直盯着茨木瞧,不知道在想什么。
                      果然太唐突了吗……大家也没有熟络到可以睡一张床盖一条被子。茨木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垂死挣扎了一下,“我……我睡相很好的…你要是怕我闹腾,我等你睡着了再睡,实在不行等你出汗了之后我再……”
                      要被拒绝了吧,这种莫名其妙的提议根本就不会有人接受,更何况对方还是清清冷冷不愿意与人接触的大天狗。会答应吗?怎么可能答应呢?谁会答应呢?没有人会答应吧。茨木垂头丧气。
                      他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
                      “不要紧,”大天狗打断他,“你上来吧,我特别冷。”
                      tbc


                      IP属地:美国29楼2017-05-27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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