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鲜有如此勤快的时候,白真白日里忙于公务,白浅时时围着菀姈转,倒也暂时忘记了失师父之痛。
到了5个月时,菀姈已然显了怀,行动也有些受限。只是,她明显感觉,身体大不如前,手脚软绵绵的,也没那么精神,幸亏折颜配的药她一碗不落的喝,不然浅浅天天拉着她散步,早被浅浅看出破绽。
已然7个月了。菀姈越发无力,倒更加嗜睡了。
桃林里,菀姈白浅折颜三人,坐在树下喝茶。菀姈只觉得体内十分燥热,不停地擦汗。
“四嫂,你怎么出这么多汗?这天,也不热啊?”白浅。
“哦,这是怀孕时都会有的,没事的。”
“不对。这几日你越发没精神了。嫂嫂可是有不适?”
“来,我且看看。”折颜。
折颜为菀姈摸了脉。许久,才收手,蹙眉端详了菀姈许久。
“我看,你也不必瞒着浅浅了。”折颜
白浅并不解折颜之意。
“老凤凰,是不是我的小外甥病了?”白浅问道。
“姈儿,不是我说你。当日是我与墨渊同在这桃林发现的你,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可现下,你已出现消渴之症,你……唉。”
消渴症?
“折颜,嫂嫂为什么会这样?!”
“折颜,我能否撑到生下孩子?”菀姈开口了。
“我拼尽医术,应可保你顺利产子,但之后……”
“之后如何?”白浅问道。
“气血耗尽,撑不过一月。”
白浅脸上尽是惊愕。
“折颜,若舍了这个孩子呢?”白浅朗声问道。
“浅浅!”菀姈挣扎着站起来。
“四嫂,我现在就去告诉四事,这个孩子,你留不得!”
“浅浅!我若是现在舍了这个孩子,也不过多活那么几个月。你可知,一个母亲的心啊?!”
“可这孩子会要了你的命!”
“浅浅!难道,要我跪下求你吗?”
两人脸上全是泪。许久,白浅才止住哭,答应了菀姈。
日子一天天过去,菀姈连走都走不了几步了。这肚子里的小家伙倒日益健壮,她却一日一日地憔悴下去。为了瞒过白真,她脸上的妆,一日比一日浓。白真虽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未察觉异样。
一天半夜,菀姈再次从梦中惊醒。她轻轻下了床,坐在妆台前。
镜子里的人,哪有半点像个上神?眼晴深深地陷进去,脸色腊黄,嘴唇干裂,全然没了以往的风采。
“姈儿在想什么?”白真不知何时环住她。
菀姈慌忙灭了烛台。
“没……没什么。找水喝罢了。”
两人躺回床上,白真搂着她。
“姈儿,你在我怀里,便不会做噩梦了。”
菀姈的头埋进他的胸口,湿了眼眶。
我多想在你怀里赖到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