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各自沉默地站着,封景还是先开了口,“厉睿,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我不会轻易选择放弃,但我现在真的做不到将之前一切忘得干净。对不起,我还没办法说服我自己。”
“我懂,我都懂,你不想回来,就先不回来吧。你记得照顾好自己,不要酗酒,不要不吃饭,注意保护好自己。”厉睿违心地说着理解的话,厉睿如何不想将封景就这样如从前一般拥入怀里,揉一揉封景的脑袋,轻声叫他一声小狐狸。可厉睿是真的怕了,厉睿的自以为是,带给了封景这样多的伤害。不是秦世海,不是秦楚,甚至不是那些网上的谩骂,而是厉睿曾经的态度,将封景伤得最深,最重。
“听说你最近总是熬夜,是太忙了还是睡不着?长期熬夜也不是办法,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就算是为了云修,你也要保重身体……”
“够了,厉睿你听着,我会考虑你说的,可你要再敢拿你自己和ESE的未来做筹码以此逼我,我就绝对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回去。今天这种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可你没有权利让ESE为你的任性买单。我也不是次次都会心软。”
厉睿听着封景的警告,心里却充满了满足,这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厉睿知道了,封景的心里还是有为厉睿而柔软的一隅。
封景看着厉睿如今的模样,心中一阵喟叹,厉睿要是能早一点想通,哪怕只是在封景的绝望里留下一丝温情,二人便走不到今天。
封景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稳,“你先回去吧,今天是ESE的庆功会,你是ESE总裁,没理由无故退场,别让人说了闲话。”曾经说了无数次的话,如今说来,却又难免生出许多感慨。
物是人非事事休,概莫如是。
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那时封景张扬无畏的模样还近在眼前,但无论如何厉睿也难将眼前这个通身寂寞的男人与封景联系在一起,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厉睿。
厉睿此时恨透了自己,恨自己忽略了封景的脆弱,忽略了封景只为他一人敞开的心。厉睿自以为的保护,却将这个与他相守相伴十七载的人变得遍体鳞伤。
也只有厉睿,才能伤到封景。而厉睿这一生,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封景了。
转身的片刻,厉睿克制已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厉睿此时心里只有后悔与庆幸,后悔曾经的自以为是,庆幸如今还可以挽回。
而封景此刻却远没有在厉睿面前时的平静,精致的眼睛里仿佛失去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