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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我爱的人二十一岁,这是他一生中的黄金时代。
三年前我在这地儿遇见他,现在,我一个人来完成一场漫长的告白。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7-04-10 17:24回复
    记录到什么时候呢,我今年十八岁,如果按跟他说的,那就应该写到三十五岁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4-10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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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的人姓沈,单名一个宣,沈宣。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4-10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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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记性越来越差劲了,怕哪天就除了他以外,什么都忘光了,一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记下来好一点点。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4-10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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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普森带着朋友来医院看我,到的时候是夕照时分,薄薄一层落日熔金敷在男孩们的脸上,有很青春的神采。我跟他们打了招呼,继续低头写字,已经两天了,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抄药师琉璃光本愿经,一遍遍写着同一句: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
          任小辛絮絮叨叨地说着,讲今天学校开家长会,场面有多盛大多热闹,后来听出他气息不稳,才抬头看向他,认识三年来都笑得一脸灿烂和煦的男孩子,第一次看到他眼眶微微发红的样子,还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地飞快说着:今儿我爸也来了,好家伙,我老早盘算着能让他看上你一眼,再到光荣榜上指着你名字告诉他,老马这是我喜欢了三年的姑娘呢,没想到你儿子能碰上这么美这么优秀的暗恋对象吧?我就想让我爸见到你一面,真的。可是你的位置是空的。谁都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回来。他别过脸不看我,狠狠吸了一把鼻子:没别的好说了,你快点好起来。身体好才能做你想做的事,见你想见的人。
          我的心像被浇了一把柠檬水,泛着酸楚,我觉得他真傻,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在一群哥们面前为这个流泪。而我,我是怎么对待他的呢,第一次,我摆摆手说对不起,不可以,第二次,我告诉他,我爱的人的名字。
          我跟那个人一样都不手软。人好像都习惯于对爱自己的人残忍。对为自己赴汤蹈火的人无动于衷,为对自己无动于衷的人赴汤蹈火。 从前我只伤别人的心,从不知道被伤心是什么滋味。这辈子一直都做被等的人。
          而到现在,终于也做一回等人的人。
          有过那么一场,想起来也会觉得,可能应该对爱你的人好一点,哪怕好那么一点点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04-10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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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床的小朋友名字叫敏言,觉得是很好的字,温良恭俭让,恭宽信敏惠。我给他讲希腊神话,他很喜欢里面的忒修斯,让我叫他theseus,说听起来自己就是个大英雄啦。可我偏偏要叫他皮卡丘,总是拍拍被子叫一声,“皮卡丘♪~(´ε` )”,他拧过头气嘟嘟地不理我,我就静静等着,果然不用多久他又把头转回来,很别扭地:“你要跟我讲什么啊!”
            皮卡丘的妈妈戴着眼镜,曾经在UCB读博,讲起话来轻声细语,习惯跟着皮卡丘叫我姐姐。她还不知道我的具体情况,闲聊间听说了我是高三生,问我:“姐姐想考什么大学呀?或许我的经验对你会有些帮助。”我如实将情况告知了她,她受到过的良好教育和自身修养,让她没有露出过分惊讶的神色。只是斟酌了又斟酌,最后手轻轻停在了我的肩上,像鸟的一根羽毛飘落下来。她说:“姐姐要想清楚,自己的理想是最重要的。”我笑了笑:“能在他的身边,甚至在他的城市也好,这就是我的理想。”又低下眼,看着摊在被子上的三岛文集,那双魆黑冷冽的眼睛带着穿过百岳千川的长风和刀口上的血光,默然回望着我。我说:“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能力上最好的大学啦。”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7-04-10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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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陆写三岛:
              过往在你怀中消磨,
              直到绵长的黑夜耗尽期待。
              挥刀、入腹、介错,旧国不在;
              升天、阎罗、坠海,逝人难改。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7-04-10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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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单是从电视里一片噪杂忙音中,偶尔听到一个宣字,我就要哭出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7-04-10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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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录片频道回放舌尖系列,皮卡丘只能吃清淡的小米粥和素菜,看得直咽口水,我就逗他:“这个菜我会做的呀,啊,这个也会,淋上蜜糖更好吃,想吃么皮卡丘?”他盯着屏幕草草地应了一声,我却很吃惊:“言言你真受刺激啦,之前我叫你皮卡丘你都不肯应的。”他飞快地,狠狠地剜我一眼:“我现在是了,我要放电,把你电到翘辫子。”我:“…那就没人给你做虾饺了呢。”他迅速地呆住,急忙改口道:“我不电你了,我保护你。”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7-04-10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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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侄女背了一书包作业,哼哧哼哧来病房见我,要我给她写作业,我说“不可以”,她立马瘪嘴,我“……不可以不帮,我口头指导一下。”写语文时碰到个很刁钻的问题,她拿来问我:“小宝,为什么龟兔赛跑,兔子要睡觉啊?”我想了一会:“可能那只兔子比较淡泊名利?。。。”
                    plus:小侄女是大宝贝,我是小宝,因为她觉得要在称呼上讨一点便宜,把我叫小了显得她很成熟很有气势的样子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04-10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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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小侄女念短歌行,她磕在“绕树三匝”上好一会儿,总念成“绕树山楂”,皮卡丘在旁边幽幽怨怨地飘来一句:“你再错,我很想吃冰糖葫芦了。”
                      念到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小侄女问我杜康什么意思,我让她先自己思考一下,反倒皮卡丘先开口了:“我觉得,是乐曲。”我忍不住笑:“你当是广陵散呀。”话刚出口就想到了些什么,笑意渐渐淡下了。以至于给小侄女揭晓答案的时候,还有点失神:“这个杜康啊,不是曲子,也不是思念的人,是一种酒。曹操在这句诗说的是,和志同道合的朋友痛痛快快饮了一场酒,就可以忘记不开心的事。”
                      虽然我觉得,分明是思念的人才可以纾解忧愁。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7-04-10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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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卡丘和小侄女很快打成一片,我觉得是很自然而然的事,对着这么可爱的大眼睛女孩子都不友善一点,我才要担心他是不是要英年早弯。正当我欣慰的时候,就听见他很义愤填膺又不得不压低嗓子地说:“你不要学她叫我皮卡丘,幼稚死了。”我:“……韦敏言我听得到。”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7-04-10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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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沉下去的,我在那一刻想起的,是《广陵》。里面有句话,两年以前我就在这里,在大庭广众下,当着众目睽睽跟你说过一次。后来,又断断续续说过几次,也都是为你。
                          只有你知道,但你或许又不知道,因为你总不会记得我。
                          嵇康的宽袍大袖被风吹起来,吹到藏瑛的脸颊上。
                          “遇见你,一定是我的一场梦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7-04-10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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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下来没有敢听过歌,今天终于点开了一首《三葉のテーマ》。可惜还是听着听着,眼前就一片水雾茫茫了。
                            总归也梦想过能和那个人一起去看一场电影。
                            一六年的尾声,洛洲生日,正巧碰上《你的名字》首映,包了场把一块玩的朋友全请了去。我却被小采悄悄拉到了另一个已然人头攒动的厅里,说“想和你单独看一场纯爱电影,终于等到了”。
                            影厅灯光尽数关闭后我环顾四周,人们的脸浸在淡蓝色的、荧荧流动的微光中,像深海里的鱼群。事先知道是RADWIMPS负责所有的插曲制作,很小心眼地想,illion大火起来该怎么办好呢,会有更多人蜂拥而至,那一首歌下我为那个人留下的话,很快就会被淹没掉。
                            而在他们的歌响起来那一瞬,我忽然非常非常希望在那个人能在我身边。希望握住我的手,给我那样熨帖而悠长的温度的,是他。
                            柳照歌曾经为看电影的事跟我急过眼,也是唯一一次他选择居高临下地逼视着我,一字一顿地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连看场电影都不愿意?”
                            我看着他被酒精熏得赤红的眼睛,一如既往地避重就轻:“你是不是又听他们说什么了,我只是不喜欢去那样的地方。”他的眼里有星光影影绰绰,在一息间灭得悄无声息。
                            以及分开很久后在muse再碰面,大概他表现得时过境迁云淡风轻,到底掩不住苦涩地弯起嘴角:“我后来才想明白,其实你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想等到和那个人一起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7-04-10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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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要说对不起的人,怎么说得完。
                              跨年那晚,几乎接近天色微白时才回的家,看见贺知行坐在门口长椅上,明明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诗句里走出来的少年郎,胡子拉碴,眼睑下方被抹了夜色,沉沉地发黑。他看到我,“你怎么才回家,我等了大半夜。”
                              当时我的脑袋还有点晕乎,只是皱眉:“你过来也不说一声。”他的唇向下抿,抿成了一道薄而利的线条,很久才说:“你看看手机吧,或者qq,我发了很多短信,电话也打了很多通。你没听没看而已。”没头没脑续了一句:“他们都以为他们会是例外,我本来也以为,轮到我了我才知道。洛少他们说的都是对的。”他抬头看向一言不发站在原处的我:“我现在信了,真的只有那个人可以。你只会把他放在心上。”
                              听了他的话我头更疼了,很无奈地讲:“既然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出来呢?”
                              没错,向来我是这么混账的。
                              即使在和对方交往,也很少会及时回复信息,互通电话,因为烦挂掉电话更是常有的事。如果太多消息积攒起来的话,索性就不看了。是这样无所顾忌,满不在乎。所以这样的我。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7-04-10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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