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
度过自己第四个生日后,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二的假期作业早就完成,最近几乎每天都和迹部一起,明天天还要帮他搬家。不二坐在房间把玩着迹部给他的生日礼物——迹部公寓的钥匙。迹部已完成在法国的学业,现在回日本继续学习,同时和朋友创业,为了接管集团事务,这也是必须的试炼。迹部选择的公寓离不二学校不远,方便不二留宿,他希望以后和不二多一些相处的时间,他们的感情需要进展。
不二带着母亲做的点心到公寓,工人们正往楼上搬家具。不二进门看到迹部和几个人正在客厅聊天,他认识其中一位,是迹部的国中同学忍足侑士。
“周助。”迹部看到不二,停下对话,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小周助,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么?”忍足看到不二褪去婴儿肥也长高不少,处于少年期的纤细身形,以及和以前一样的温和笑容,很讨人喜欢。
“忍足桑。”不二笑着打招呼,心里却碎碎念为什么迹部的朋友也长这么高。不二身高虽然已经突破170,但还是矮迹部一头。
“不用跟他那么客气,”迹部跟不二说道,“工人这边还要等一会儿,卧室已经收拾好了,你要去休息么?”
“你不用管我,”不二注意到另一边的两人手里拿的文件,知道迹部应该是还有重要的事情,“你先去忙,我去看家具怎么摆放。”
“好。”迹部和忍足他们要确定公司注册的事情,但又赶到今天搬家,好在不二来帮忙,不然可能要忙到晚上。
不二根据迹部的喜好,指挥着工人摆放家具,虽然中间加入不少自己的意见,但不二丝毫不担心,因为迹部说了,这间公寓也属于他。
大概是因为看到不二这边很顺利,迹部便专心和忍足他们又谈起公司其他事情。等不二忙完迹部他们还在谈,不二坐在另一边沙发上听他们讲话,但对话中那些难懂的金融术语,不二完全不懂,以前和迹部朋友一起玩的时候都没这种情况,毕竟学生时代话题不多,虽然知道迹部已进入社会和自己这个高中生差得多,但不二还是隐隐低落,和迹部分开的这几年,不二觉得和迹部越来越疏远,不是感情上,而是他没办法跟上迹部的脚步,虽然两人确实差几年,但小时候无论迹部学什么,不二都会跟着去学,柔道也好,网球也好,两人一起学习一起切磋一起进步,那样的日子让不二很快乐很安心。可是迹部去法国后,虽然也能知道他的生活和学习,可不二却没办法跟他一起了。
在生日的第二天,由美子曾隐晦问他有没有想过没有和迹部订婚约的生活,不二当时没在意,可这两天却有仔细想过。从出生那天,就和迹部订下婚约,迹部就像父母姐弟那样一直陪伴自己成长,甚至已经约定好未来的每一天,可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爱情,也许迹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爱他,或许只是履行父母的诺言而已。
不二的想象力大开越想越夸张,甚至猜想迹部在法国那几年正是青春少年期,说不定会喜欢上别人……想到这儿,不二回想起有一年圣诞节迹部并没有回来,而是说学校有事忙,难道那个时候是陪喜欢的人过节么?不二就这么盯着迹部,完全放任自己的脑洞,结果越想越生气,最后腾地站起来瞪了迹部一眼,转身走进卧室把门一关,躺在刚铺好的床上生闷气。
迹部几人都注意到不二,侧头看他走进卧室。迹部皱眉想不出不二突然怎么了,忍足打起圆场,说时间已经晚了,邀请其他两个合伙人去吃饭,然后跟迹部笑道:“快去哄哄你家小周助。”
迹部打发了几人,打开卧室门,见不二趴在床上盯着手里拿的钥匙。迹部不觉得不二会因为自己忙于工作忽略他而生气,不过忍足的建议到时可以试试。
“周助,一起去吃饭吧?”
不二满脑都在猜想迹部在法国和各色男女交往的事情,根本没听到人开门进来,突然听到迹部出声叫自己,吓一跳,从床上弹起来瞪着眼睛看向迹部。
迹部对不二这么大的反应很惊讶,难道真的生气了?走过去把人拉起来,“想吃什么?你之前说的那家有芥末寿司的店?”
“不去了,”不二赶走脑中那些臆想的画面,说道,“跟妈妈说好下午回家吃饭。”
“那我们一起。”
坐上迹部的车,不二还是兴致缺缺,歪着头闭着眼在睡的样子。看着不二微颤的眼皮,迹部没有揭穿不二在装睡,只是放缓车速,同时思考到底哪里惹了不二。
平时华丽的迹部大少在不二面前永远都是温柔模样,虽然小时候也曾打闹,但也不过是男孩子间友好的较量而已,但像这样情绪低落默默不语的不二,迹部还真是没有见过,也许是叛逆期?
到达不二宅,车子刚停稳,不二立马睁眼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迹部伸手抵住太阳穴,这个叛逆期的家伙还真是难办,干脆找时间直接问他好了。
迹部锁好车走到门口,见不二立在门口等他,心中烦躁消去大半,上前拉住不二两人一起进屋。
因为孩子多,所以不二家吃饭没那多约束,姐弟三人经常会聊些有趣的话题。不二父亲这几年外派到美国工作,今年给不二过了生日便返回了美国,因此饭桌上孩子们更为放松。不过今天,就连最为迟钝的裕太都察觉到哥哥的异常,连平时爱吃的菜都不动筷子只是闷头吃饭,裕太转过视线看向迹部,明明出门的时候不二还很高兴,能让他哥不开心的就只有这个自大的家伙了,虽然裕太对迹部意见不小,甚至觉得他们婚约不靠谱,可是他也知道不二是喜欢迹部的,如果迹部真做了对不起不二的事,他不会善罢甘休。淑子和由美子也注意到不二的情况,谈话时尽量不去牵扯到不二。由美子则隐约猜到不二的心思,大概是那天自己的试探让不二变得不安。于是晚饭后,等不二上楼回房,由美子跟迹部讲了前几天的事情,并提醒迹部要好好表现。迹部对此表示,本大爷的人自然会好好照顾。至于怎么让不二安心,迹部确实有了主意。
昨晚迹部因为一些事没有在不二家留宿,结果一早来接不二却扑空,被告知不二已经出门找同学去了。
不二一早被乾贞治电话吵醒,说是有重大事情,河村隆和女孩子在约会!不二总觉得这一场景似曾相识,印象中还是蛮有趣的事情,便答应前往。等到了乾贞治所说的公园,果然除了远在美国的小学弟越前龙马之外,青学国中部网球社全体正选都在。
不二挪到手冢身边,问道:“呐,手冢这次居然回来,是因为后悔错过上次么?”
手冢看着笑得像只狐狸的不二,淡然道:“我只是路过。”
管他是不是真路过,不二拽着手冢和大部队一起跟踪河村他们。虽然一行人已经小心谨慎,但似乎还是没办法躲开命运安排,于不知就怎么变成为了夺回河村女朋友的背包,和一群混混在街头网球场以比赛来做赌局。不二拿着网球拍站在球场上感叹,果然事情发展的越来越有趣了呢。
迹部到不二说的地方的时候,正好是不二他们和那群人开始比赛。虽然迹部和青学众人没见过面,但看过他们的比赛视频,迹部轻松认出不二这边的几人。比如站在不二旁边戴着眼镜面无表情的手冢国光,另一戴眼镜拿着小本本速记的是乾贞治,还有那个从背后搂着不二的菊丸英二……虽然迹部很想冲过去把菊丸扯下来,但还是忍住,继续站在场边树下观察。
青学网球部众人虽然并未继续参加高中网球,但毕竟是拿下全国冠军的队伍,而且还有手冢国光这位已经进军职网的选手,所以胜利是显而易见的。桃城武和海堂薰的双打虽然默契依旧差,但却有他们独特的配合方法,轻松拿下一局。不二有心和手冢一起比赛,于是拉着人上场打第二组双打比赛。
迹部看着场上两人,虽然都是单打选手,但配合默契一个眼神就立马变换位置,心里突然揪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不二的不安,这几年,他和不二错过了太多彼此的成长细节,不过,迹部扬起嘴角,他对未来很有信息,至于这几年就当是两人最后的单身记忆吧!
比赛结束,河村拿回女朋友的包,众人打过比赛神清气爽,几人拥在一起走出球场,迹部从树下走出迎上去。
“周助。”
菊丸打量站在前面穿着讲究的男人,双眼透漏出睥睨众生的高傲,只是视线转向不二时变得温柔。菊丸靠近不二,问道:“不二,你认识他啊?他是谁啊?”
菊丸声音不大不小,青学众人和迹部都能听到,大家安静地等待不二的回答。不二看到迹部勾起嘴角冲自己一笑,不禁心里哼一声,他才不会在大家面前说迹部是他的婚约者。
“呵呵,当然是……”不二保持微笑环视了一周,很好,大家都在脸上写着八卦,手冢也不例外呢,“我家亲戚啦,今天我就先走了,拜拜。”
说完不管大家不相信的神情,不二走过去跟着迹部离开。
“诶?亲戚?”菊丸回过神,转过头问大石,“大石,我怎么觉得他俩一点都不像呢?”
“英二,亲戚又不一定是近亲,也可能是不二姑父或者舅妈家的亲戚吧。”大石想了个靠谱的理由。
乾贞治眼镜一闪,快速在本子上记录什么,手冢看着两人背影若有所思。桃城和海棠则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不二会跟着那个人走。
到了迹部公寓不二才后知后觉迹部没有送他回家。
“呐,小景,我要回家。”不二下午打过球赛,身上除了不少汗,原本在公寓洗澡倒也没什么,只是不二现在还是在猜想迹部这几年是否和其他人交往,所以心里还是抗拒和迹部亲近,这会儿只想回家。
“你先去洗澡,”迹部从衣柜拿出一套家居服给不二,“我和淑子妈妈说过了,今天晚上你住这里。”
“啊?”不二有些惊讶,虽然小时候两人经常睡在一起,可是这两年即使迹部回日本,两人也没有同床留宿过。
“怎么,和‘亲戚’住一起,不放心么?”迹部靠近不二,低头顶住不二的额头,两个人的呼吸混在一起。
不二被迹部气息包围,心脏加快跳动,脸颊变得通红,身体发软下意识想要后退,被迹部发现立刻伸手揽住不二的腰贴近自己。
“景,松手……”不二知道迹部在意下午自己没有说出他和自己真正的关系,于是轻声说道,“呐,景,亲戚就是家人,家人就是最亲近的人啊。”
“亲近的人么?”迹部看着不二还不松口,直接吻上去,不想吓住不二,只是轻柔的含住不二的双唇。
不二心脏不受控制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脑袋只剩下嗡嗡的声音,但迹部拥着他的手和紧贴他的唇传给他暖意让他情绪不断稳下来。
半个小时后,不二坐在浴缸里脸上热度还未退去,想起刚才接吻结束后,迹部跟他说“周助,我们需要好好谈谈”,他隐约知道迹部要跟他说什么,可是又不想听,就这么纠结着不肯出去。
“周助,洗好了么?”迹部等了半天也不见不二出来,怕他晕在里面,敲了敲门,“你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别,我马上就好。”不二迅速擦干身体穿上迹部给他的衣服,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