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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心意已明长袖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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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雷雨交加，屋内烛火跳跃，暖意融融。
“姐姐种的青菜，洗净了什么佐料都不搁，白口干吃，清新爽口得很。”我赞不绝口，这是真真儿的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食品啊。
“小馋猫，”婉青开心地点了一下我的鼻子，“难得你这么喜欢，我这里还有许多，不如你带回去些，等回家给家人们尝尝？”
“不用了不用了，”我摆手，“我还不知何时下山呢。”放在我那放坏了岂不是可惜了姐姐的好意。
“纤尘，我问你，你到底为什么来这感业寺？”
“我？我闲的没事干啊。”我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馒头，囫囵不清地说。
“你的腿伤，看似严重，其实根本没伤及筋骨，也就是根本就没有折，我配合你们说很严重，其实也是想看看你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能有什么想干的啊。斗鸡，喂鸟，养鱼？然后拿他们下酒是我最想干的。”我思索片刻，认真道。没想到腿根本没折，那洛月打完我怎么就跟折了一样？还有，既然没折她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而更奇怪的是，你辛辛苦苦伪装得腿折，理应过十天半月才能好，你怎又突然正常行走，是装不下去了？”
我扶额：“还不是因为王元芳。”要不是他，没事大半夜突然出现在我床上，我能一脚踢暴露了吗……
“王元芳？”
“没事没事，”我讨好地贴过去，“姐你是不是累了，我给你捏捏肩吧，我手艺可好了。”
那些鸡毛蒜皮的烂事，不想也罢，现在主要的是跟婉青姐姐促进一下感情，顺便让狄大黑闹闹心，其他的以后再说。
说干就干，我把她扶正，两只手有节奏地拍打揉捏：“姐，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有一些我自己也弄不清楚的苦衷，你相信我就好。对了，轻了还是重了？这个劲怎么样？”
“好啦好啦，”她拍了拍我的手，“你不用卖乖啦，我相信你。我要是不相信你，一开始就会直接揭穿你。”
“说得对啊，每个人都有苦衷。”
“姐，你怎么了？”我不懂，她怎么好像突然难过了，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之仇了吗？
这可不行啊，要知道结局之所以那么坑，跟婉青心中一直没放下的复仇有着很大的关系！
如果她不趁乱去袭击李治，童梦瑶就不会因此受伤而死，如果童梦瑶没有死，王元芳也不失踪，如果王元芳……
总而言之，一环套一环，根本问题就出在了李婉青这里。
“姐，我跟你说。人活着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人不能总活在黑暗里，他应该走出来晒晒太阳看看这个世界……”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呢？”她淡淡一笑。
我猛然惊醒。
是啊，什么意思呢？难道要说我已经知道你的仇恨了？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她转身进了小灶房，再出来，手上端着个用粗布包裹的小布包。
“这是你爱吃的菜，拿着吧。做姐姐的也只能给你这些了。”
“真的不用了。”
“拿着吧，饿了的话，今天晚上就打开吃些吧。”婉青姐姐说完，把门关上了。

　　.
坐在床边思前想后，总觉得婉青姐后来说的几句话有点怪怪的。可到底是哪里怪了呢……
“呕……”
一阵干呕过后，我又把婉青的事抛掷脑后，开始担心起自己的身体来。
这到底是什么无理取闹的毒……幸亏是女扮男装，不然穿女装被人看见了，指不定以为我是怀娃几个月了呢……
摊上的都是什么事啊！
你等着，下毒的，你看等我找到你，我一定跪求你给我解药，然后再原地起跳把你暴揍一顿！
“唔……”我打了个哈欠，倒在床上。
有点困了，先睡会吧，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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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吗？开门！”
“谁呀……大晚上不睡觉……”我没好气回道，好不容易刚睡下就被吵醒。“wc烦死了！”我爬起来坐着清醒几秒还没清醒完，几个人“嗖”的破门而入。
“吴公子，”侍卫抱拳，“张大人在房间里发现被人杀害，跟我们走一趟吧。”
呃呃呃呃呃……我怎么又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
我答应道：“行行行，走，你们开路。”
侍卫几个互相使了一个颜色：“得罪了。”
“什么意思……诶？！你们拖我干什么我还没穿鞋啊喂……”
　　

　　.
“我说，我就在屋里睡个觉，啥都没干，就被你们叫来了，怎么，还怀疑是我杀的人？”
“好好站着！站没站相！”王佑仁脸臭的像那什么似的。
我装作看不懂的样子，不以为然。
“吴纤尘！方才李婉青说她来的时候恰巧遇见杀人凶手，那人给了她一刀，她看那人身形和体貌特征，跟你有些相似，你作何解释？”
“我？”我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惊诧地看向被狄仁杰护在身旁的女子，她垂眸不语，一只手捂着手臂鲜红的伤口，似是被吓坏了。
“婉青姐？你说，是我？”
她的脸虚弱得发白，终是点了点头。
“…对。”
对？竟是这么一个“对”……
我开心地扬起唇角，不知不觉竟笑了起来。
“那，王大人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杀张晋鹏吗？我的作案动机作案手法和作案工具又是什么呢？”
“问得好！”王佑仁拍了两下手，“来人！把他的作案工具拿出来给他看看！”
一把锋利的匕首，沾染了大片鲜红色印记的匕首。
“这是刚才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人赃并获，你还想怎么抵赖？”
“我……”这根本不是我的。
我抬头，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或冷眼旁观，或惊慌未定，或充满好奇，或幸灾乐祸……
李婉青仍是低头。
杀人凶手站在人群中，念着心中根本不存在的经文，逍遥法外。
“无话可说了吧，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混个这种下场……果然是扮纨绔扮久了遭报应了吗哈哈哈……
我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等着来人把我带走。
“等一下！”没想到竟然有人为我说话了，我侧目一看，原来是王元芳。
“父亲，我相信纤尘兄……”
“芳儿！”王佑仁直截打断，“这事不用你管，为父自有打算。若是这几天审不出个结果，就把他押到京城，听从陛下发落！”
“慢着，”我突然也想说些什么了，“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吴纤尘，不是杀人凶手。就算我想杀人，那也不会亲自动手，我家里有的是钱，于是买凶杀人？不，我拿钱砸死他都够用。”
众：“……”
“还有，天王分别是广目天王、多闻天王、增长天王、持国天王。而被害者呢，是赵双全大人张晋鹏大人，两位朝廷命官，相信接下来还会有两位朝廷命官将要遇害吧……不知道，会不会是您呢，王大人？”
墙壁上泼洒的鲜血，地上放横的尸体，一柄泛黄的纸伞，一副神色狰狞的多闻天王。
“一派胡言！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押下去！”王佑仁怒不可遏。
呵，既然敢陷害我，那我为什么不帮你增加一些困难呢。
慧园师太。
　　

――第八章完――
（这次的第八章才正常啊）

第九章.深入龙潭晓缘由

　　柴房毕竟是放柴火的，没有想象中的潮湿，却也格外的冷。柴火整整齐齐剁在一起，好在没有什么老鼠，蜘蛛，蟑螂什么的。
两位大哥把我押进来，把门牢牢关上，自己在门外站岗。
“听王大人说了吗，里面关着的可是朝廷命犯，今儿个就算是困死，也得在这守着，要是叫他逃走了，咱俩估计都不用回京城了。”
“是的是的。”另一个瘦一些的连声附和。
“诶，我说二位大哥，你们知道他们是从哪搜到那把带血的匕首的吗？”我趴在门上想仔细打听。
瘦侍卫开口：“听说是……”
“诶，慢着。”壮侍卫也说话了，“我们凭什么要告诉你？”
“您看我这估计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您就在最后满足一下我这个小小的心愿，让我死个明白呗。”
“嗯……听说找到匕首时，匕首是在一个包着青菜的包袱里，要不是搜的仔细，估计还找不着这么重要的物证。”
物证……物证个脑袋啊……
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就王佑仁最精了，全天下就他精，就他精。
可反过来一想，就算当时我说不是我的包袱，又能怎样呢？李婉青也不会承认，那是她硬塞给我的。
一腔热情付错人。
我就说怎么一和她掏心窝子说话时怎么总觉得怪怪的。我说皇帝来之前那夜和她谈天时，什么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我说她怎么总想让我赶紧下山，我说来葵水那夜遇到慧园师太，问她婉青在哪怎么还给我指路不忌讳男女大防……
原来一切都是预谋已久了的。
若没有提早下山，那这个替罪羊，形单影只图谋不轨混进寺里的吴家少爷，再合适不过了。
这一夜，躺在柴火上的我，听着窗外雷雨，注定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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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有点虐心了

　　已是白日，光亮透过墙壁缝隙投进来，落在地上成一道绵长的发光的线。
外面一阵喧嚣吵嚷声，我抬了抬眼皮，定定地盯着门。
“啪――”被打开了。
“纤尘兄。”首先进来的是王元芳。
“啧，没想到吴少爷还有心情躺着睡大觉，佩服佩服。”狄仁杰紧随其后，还不忘说句风凉话。
“过奖过奖。”我抬抬手装了装客气，“二位此次前来，想知道什么？”
“我们想知道，你昨晚的话是什么意思？”狄仁杰道。
“字面意思呗。”我把手枕在脑后，懒洋洋地闭上眼睛。
“那你是说，我的父亲将会有性命之忧？”说话的是王元芳。
“不知道，我就说说吓唬那老头儿一下。”
“那你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人遇害？”狄仁杰问。
“不知道，瞎猜的。”
“那把匕首是你的吗？”狄仁杰继续问。
　　我睁开眼，盘腿坐了起来。
“不是。”
“那是谁的？”
“说了你会信？”我抬头，看着狄大黑少有的严肃面孔，戏谑地勾起嘴角。
“李婉青的。”
一阵预料之中的沉默。
“…先让我要好好思考一下。”狄大黑摸着耳朵，匆匆离开了。
“你说，匕首是李婉青的？”王元芳站在原地，抱胸思考。
“嗯。”
“你能仔细说说细节吗？”
“诶，”我摸了摸瘪瘪的肚子，这一夜再加一个早晨，它不知叫了多少回，“你说人一饿，记性咋就不大好了呢。”
王元芳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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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顶顶顶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