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深入龙潭晓缘由

　　柴房毕竟是放柴火的，没有想象中的潮湿，却也格外的冷。柴火整整齐齐剁在一起，好在没有什么老鼠，蜘蛛，蟑螂什么的。
两位大哥把我押进来，把门牢牢关上，自己在门外站岗。
“听王大人说了吗，里面关着的可是朝廷命犯，今儿个就算是困死，也得在这守着，要是叫他逃走了，咱俩估计都不用回京城了。”
“是的是的。”另一个瘦一些的连声附和。
“诶，我说二位大哥，你们知道他们是从哪搜到那把带血的匕首的吗？”我趴在门上想仔细打听。
瘦侍卫开口：“听说是……”
“诶，慢着。”壮侍卫也说话了，“我们凭什么要告诉你？”
“您看我这估计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您就在最后满足一下我这个小小的心愿，让我死个明白呗。”
“嗯……听说找到匕首时，匕首是在一个包着青菜的包袱里，要不是搜的仔细，估计还找不着这么重要的物证。”
物证……物证个脑袋啊……
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就王佑仁最精了，全天下就他精，就他精。
可反过来一想，就算当时我说不是我的包袱，又能怎样呢？李婉青也不会承认，那是她硬塞给我的。
一腔热情付错人。
我就说怎么一和她掏心窝子说话时怎么总觉得怪怪的。我说皇帝来之前那夜和她谈天时，什么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我说她怎么总想让我赶紧下山，我说来葵水那夜遇到慧园师太，问她婉青在哪怎么还给我指路不忌讳男女大防……
原来一切都是预谋已久了的。
若没有提早下山，那这个替罪羊，形单影只图谋不轨混进寺里的吴家少爷，再合适不过了。
这一夜，躺在柴火上的我，听着窗外雷雨，注定难眠。
　　

　　已是白日，光亮透过墙壁缝隙投进来，落在地上成一道绵长的发光的线。
外面一阵喧嚣吵嚷声，我抬了抬眼皮，定定地盯着门。
“啪――”被打开了。
“纤尘兄。”首先进来的是王元芳。
“啧，没想到吴少爷还有心情躺着睡大觉，佩服佩服。”狄仁杰紧随其后，还不忘说句风凉话。
“过奖过奖。”我抬抬手装了装客气，“二位此次前来，想知道什么？”
“我们想知道，你昨晚的话是什么意思？”狄仁杰道。
“字面意思呗。”我把手枕在脑后，懒洋洋地闭上眼睛。
“那你是说，我的父亲将会有性命之忧？”说话的是王元芳。
“不知道，我就说说吓唬那老头儿一下。”
“那你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人遇害？”狄仁杰问。
“不知道，瞎猜的。”
“那把匕首是你的吗？”狄仁杰继续问。
　　我睁开眼，盘腿坐了起来。
“不是。”
“那是谁的？”
“说了你会信？”我抬头，看着狄大黑少有的严肃面孔，戏谑地勾起嘴角。
“李婉青的。”
一阵预料之中的沉默。
“…先让我要好好思考一下。”狄大黑摸着耳朵，匆匆离开了。
“你说，匕首是李婉青的？”王元芳站在原地，抱胸思考。
“嗯。”
“你能仔细说说细节吗？”
“诶，”我摸了摸瘪瘪的肚子，这一夜再加一个早晨，它不知叫了多少回，“你说人一饿，记性咋就不大好了呢。”
王元芳挑了挑眉。
　　

　　.
“事实就是这样，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说过，我要杀人，就直接买凶雇人，没必要让自己双手沾血……”我毫无形象地抹了抹嘴巴上的馒头屑，拍了拍手。
“我信你。”王元芳看着我的眼，认真地说，“而且我相信，你也不会雇凶杀人。”
“是么，”我的嘴角悄悄扬起，“那元芳兄真是，高估我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
“那就先谢谢元芳兄了，我也为之前那一脚给你道个歉。”
他呆了呆，好像根本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半晌才回一句：“其实，那天晚上我回床上睡，是有原因的。”
“什么？”
“你半夜的时候，一直嘟囔着冷，不知是说梦话还是什么的，我想被子本来只有一床，便抱回去睡你旁边，把被子给你盖上了。”
原来是这样啊……
莫名其妙的，一股暖意在心底蔓延。
王元芳走了，我挠了挠头，挠了一手油。
“这油头。真该洗了。”我有点汗。
话说自从来了就没着过家，先跑德云堂，然后又一竿子支到感业寺，没洗澡也没洗头……我低头，闻了闻衣服。
还行，没有什么味道。
别说洗澡洗头了，自从洛月走后，连梳头都是个问题，于是她走了我就从来没梳过头，每天睡醒觉得乱了，就蘸点水捋一捋……下回出门，一定要带着个丫鬟，不然岂不是废废的。
唉，从来没有如此的想念那个小丫头。
　　

　　想“孟德”，“孟德”就到。
当洛月神奇地出现在我面前出现时，我不禁仰天长啸然后热泪盈眶。
“没想到我家洛月如此神通广大！”所有的路都被天时和人为阻断了，你还能再一次进到这感业寺！
“本来来过一回，看见山路被阻便回去告诉了五位少夫人，三少夫人告诉我感业寺后山有一条小路也可以上来。却没想到几日不见少爷竟成了杀人凶手……”
“你信？”
她摇头，说着就要把我从地上拽起来：“少爷我们赶紧走吧，时间紧迫。门口倒下的侍卫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
“走？去哪？”
“我们下山啊，您在这里这样被人冤枉囚禁着，跟咸鱼有什么分别？”
“呃呵呵……”洛月你不会是穿来的？
我拒绝，义正言辞：“不不不，如果我走了，更没有清白可言了……而且这山上风景很好，让人流连忘……”
“少爷莫不会是因为那个李婉青不想走的吧……您别忘了您已经有了五位夫人了！”
“怎么突然提她呢，当然不是。”
“那是和您见面就吵的童梦瑶？”
“美丽端庄的明空师太？”
“……我特喵的穿男装扮少爷不是真少爷好吗？”非要百合一下才开心？
“开玩笑啦少爷，谁不知道是那个……”她贱贱地凑近我的耳朵，慢慢说出那三个字。
“……”
“怎么样？”
我一下便站好，扫了扫衣服上的草屑：“下山就下山。不过我要说一句我才不是为了某个人才不走……”我是顾及大局！
“这就对了，毕竟少爷的身体才是重中之重嘛……”洛月难得不笑了，像个正经人一样侍立一旁。
“你嘟囔什么？有时间给我拿纸笔来，我要给他们留言。”我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
一声不吭就走岂不是太失礼了？
.
跟着洛月躲过所有人的视线，感业寺走起来竟然像自家后院一样顺畅，不多时，我们出了后山，顺着小路来到了山脚下。
回忘山路，一时无限感慨。
千算万算，到头竟是被最信任的人算进去。
我自嘲地笑了笑。
用点感情买教训，也算值吧。
小路因雨水冲刷得泥泞，靴边沾着斑驳泥渍点点。来时多风光，走时就有多狼狈。
感业寺的故事还在继续，“天王”还在复仇，而狄仁杰和王元芳最后也一定会找出真凶，给世人一个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这不是我的自信，而是故事本来的结果。
“我的非马怎么办？”我突然想到我骑来的小白马，来的时候骑在上面风流倜傥，好似一代大侠。
“等寺里风波平息了，洛月自然会去寺里帮少爷取回府里，少爷不必担心。”
“所以，现在，回家咯？”回家我要先好好洗个澡，再美美睡一觉，其他都好说！
“不。”洛月沉静得有点诡异，我这才发现天也阴沉得厉害，好像又要下雨了。
“少爷还是……先去解毒吧。”

――第九章完――
（天王杀人终于要结束了，虽然还没怎么开始）

第十章.深入龙潭晓缘由

　　“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王佑仁睨了一眼慌里慌张跑进来的侍卫。
“京城第一呸，被关押的吴纤尘……不见了！”
“什么？”王佑仁抓住侍卫，“什么时候？”
“就是刚刚守门的兄弟们突然晕了，等醒过来进柴房一看人就不见了，只留下了这个――”侍卫颤抖着把纸张递过去，不知是吓得还是累的。
纸张上朱色的痕迹张牙舞爪，似要溢出纸外。而内容，则叫人心中一紧。
“啊啊啊啊啊――救我啊！！！小爷我还不想死！天王你要干什么！！！啊啊啊啊快来人啊天王杀人了――――”
王佑仁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狄仁杰接过纸张，左看右看，和王元芳研究起来。
“父亲，我和狄兄怀疑，这只是一个恶作剧罢了。”王元芳陈述着推断。
“恶作剧？”王佑仁抹了一把额头。
于是王元芳便解释现场无打斗痕迹和血迹，字迹潦草但清晰，吴纤尘为人和性格特点等等。
“那他为何要留这么一张纸，他人又去哪了？”
“回父亲，”王元芳抱拳行礼，“纤尘兄可能只是离开了，而他留下这信，应该只是觉得自己被冤枉了而一时作出的恶作剧，想来并无恶意。”
一句话倒是引得狄仁杰频频侧目，这王大公鸡还会给别人求情了？求情的对象还是吴大纨绔？稀奇稀奇。
“哼！真是纨绔难改！”王佑仁刚才被吓的自知有些失态，又无处发泄，便在心中暗自骂了吴纤尘几百个来回。
“父亲，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尽快解决天王杀人的案子，至于纤尘兄的事应暂时搁置，倘若真的是他杀的人，那到时候我们再去他家抓人也不迟。”毕竟今日从早到现在找到的其他线索都一一指明杀人的根本不可能是吴纤尘，而最后一句，也只是给王佑仁找个台阶下罢了。
王佑仁在证据面前也不得不承让自己的确误抓好人，可是面子又过不去，便一直都没提放人的事。
“哼，为父自有决断，你以后也少在为父面前提什么‘纤尘兄’，那竖子太过顽劣，芳儿，切不能与这种人为伍。”
“是。”王元芳听父亲这般生气，只得答应。
　　

　　.
置身于一片漆黑，把自己的小命托付给一个陌生人的滋味并不好受，双手被捆在一起被人拽着，眼上被蒙上一道黑布，整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小心翼翼走着，只怕下一秒会跌入万丈深渊。
“到了。”冰冷的女声再一次响起，眼睛上的束缚终于被摘去。
这是哪里？？！
“别来无恙啊……四姑娘。”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回荡……回荡……这声音好似蒙上一层灰尘，从远古时破旧掉落的古籍中压抑着喑哑。
正坐在高处椅上的人，睥睨一世，金色的苍鹰面具遮盖住他的整张脸，余下一双铜铃大的混浊老眼和花白的胡须头发露在外面。
烛火幽幽嵌在冰凉的墙壁上，散发黯淡的光，头顶的遮天石壁似乎不算太厚，因为有一些昏惑光亮只有从那里透进来。
我回头望了望四周，四个好像长的一模一样的蓝衣女子……貌似就没再有别人了，于是想都没想下意识来了一句――
“李承道你叫我？
“……”
“大胆！”四个女子齐声开口，一齐拔剑，动作整齐到令人发指。
“呵呵呵呵，对四姑娘……不得无理……怎么说我们还是要继续合作下去的伙伴嘛……”李承道挥手示意她们收回。
我眨了眨眼，心中有了计较，抬了抬仍是捆在一起的双手。
“那安王就是这样对待合作伙伴的？”
“倒是怠慢姑娘了，含莱，去给姑娘解开。”
其中一个姑娘闻言给我松了绑，我看向李承道那一双略带笑意的慈祥大眼，大殿里刺骨石阶的凉意透过鞋底向上蔓延。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当时在原地突然从草丛里蹦出来几个人，“哐嚓”一下，像抓鸡一样把我抓住。洛月没什么意料之外的表情，相反还跟我挥挥手。
“喂，你们干啥？你们谁啊？？”
我挣扎无果，几个人也不回答，二话不说把我蒙上眼睛绑走了。
“洛月洛月！”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诶，少爷加油！我回府等你……”
“……”
摸黑走路时我在心底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我也用尽了人生中所有的恐惧。我想了无数个可能，虽然都没有结合剧情，但也都比眼前这个喜欢戴面具装13的boss可怕。
他是boss又怎样？金毛鹰王又怎样？凭我见招拆招，以万变应万变的机智小脑瓜……我……我一定会活着，出去的……
“焚心蛊毒的滋味可还好受？”boss把玩着手中玉笛，阴测测一笑。
　　

　　“我身体的毒……是你下的？”
李承道：“没错。”
“你……”
“怎么？”
我微笑：“您您您可真大方啊，这么贵重的毒药都舍得拿出手。”
李承道沉默了片刻：“是毒药，就要有它的用武之地。不过你说的很对，焚心蛊毒的确是本座手上最烈的毒。对待最尊贵的人，就要用最好的毒药。呕吐致死，无法进食，肝脏溃烂。”
“那么请问我有什么需要下毒的价值？”我打了个冷颤提问道，“难道是合作得有什么不愉快，您不满意？”
“四姑娘是个聪明人，本座也很欣赏你，”李承道伸出布满皱纹却强劲有力的手掌，狠狠地抓了一下空气，“只不过本座更喜欢……一切尽在掌握里的感觉。”
……这样毫无合作信誉可言的人当初为啥要跟他合作，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别这么看着本座，本座本来也不想对合作伙伴做这样的事……可谁叫本座的精灵意外听到姑娘对于为父母报仇雪恨，竟有退缩之意。”
我心中一紧：“你怎么……”
“本座……如何？！！”掌风尚未被察觉便迎面而来，粗糙的大手直对我的面门，我仰头躲过，另一掌直奔我胸膛。
“咳咳……”我趴在地上，用袖子擦嘴，一片血红。
“靠，出番茄酱了……”
“不知姑娘对报仇，还有什么想法……”不知何时李承道又坐回了椅子上，像看**一样，看着地上的我。
敢有什么感想？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又吐了两口血，终于舒坦许多，终于恢复了些力气坐了起来，“小女子本来就没有放弃报仇的想法，不知安王从何处听来的疯言疯语，竟敢挑拨你我二人的关系？”
“是么……”李承道又笑了，“没有，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没忘了前来的主要目的：“不知安王能否给我解药，今后我必定为安王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秋绶。”他唤一女子领过一粒药丸，转眼便来到我的手上。
“这是解药之一二。余下的，本座希望你有能力吃到。”
“我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中毒的？”
“秋绶，告诉她吧。”
“主上英明，一直都派我监视着你，当洛月给你准备治腿的药时，主上便将计就计，把毒药混在了里面……”

――第十章完――
鸢尾谷预备！

第一章.神奇吴府

　　把我叫醒的不是别的声音，而是女人的哭声。
凄凄切切，哀恸婉转，一声应着一声，不知有多少个人。
“好吵……哭什么……”
“啊……”回应我的是一阵惊呼，“少爷醒了！”
一句话又引来无数叽叽喳喳的声音，“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醒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毛毛你醒了哪里不舒服……要喝粥还是喝水？”“终于舍得醒了？武功不好还四处瞎嘚瑟你可长点心吧……”“少爷你终于醒了都是洛月不好……”
我环顾四周，一群女人为着我，嘴里不住地嘟囔着各自的，什么类型的都有，冷艳的温柔的性感的邻家的……
我低头揉了揉太阳穴，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我那五房小妾？
“呦，瞧瞧这可怜见儿的，又脑袋疼了不是。”一个年龄最长的白衣美妇说道。
“哪里疼，姐姐揉～”另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美女上来就搂着我的脑袋。
“月儿去给少爷倒水……”洛月仍止不住地小声啼哭着。
“切，她这是活该。”最后一个不认识的黄衣妹子吐槽。
“停！”我实在受不了养鸭场的感觉，“各位姐姐夫人都先出去好吗，我想要静静。”
美女们都走了，只剩下黄衣姐姐。
莫非是……
“哈，那个，静静姐好。”我朝她点点头，从我醒来就发现她是最暴躁的那个，现在又只剩她和我了，自然是要谦虚谨慎一点。
“好你个头啊，你才叫静静。”
“那你怎么没走？”我说的是“我想静静”啊。
“要你管？本少奶奶想怎样就怎样。”
“说得对，说得对。”

　　.
黄衣姐姐走后，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源源不断涌入脑内，就好像有人按了一个按钮，在特定的时间和机遇触发，我便会得到许多之前的记忆。
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衣美妇是双生子，一个叫白水水一个叫白衣衣，分别是我的一房和二房。黄衣那个是五房黄黎。
至于三房和四房……
不存在的。
为了能让自家后院人数上有压倒性的胜利，娶完二房不久后，吴纤尘直接对外放声自己已经娶到五房了。
而这三人，和洛月一样，也是郁家军将士的后代。为了为父母报仇，便联系在了一起。
所以目前的情况是怎样的呢？
我借床边桌上的毛笔，在纸上画线分析开来。
我，吴纤尘，一心复仇，然后和李承道达成联盟，他杀李治，我杀他最得意的大臣兼国丈王佑仁。
但现在我郁卯卯来了，我已经知道父母之死与王佑仁无关，而李承道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于是不想复仇，这被监视我的李承道手下听到……
于是李承道怕我不会跟他合作，于是下毒威胁……他说以后他有什么计划会通知我，让我和他配合……
“啊啊啊啊啊……怎么这么乱……脑袋大了啊啊啊……”
原本是合作关系——吴家有钱，而且郁家军旧部匿于京城边郊，郁家女儿一声令下，万声应和。李承道呢，没落皇族贵胄，培养了上千精锐死士，更有安王大名，最擅给人下毒，不知已经笼络威胁了多少朝廷命官。
一个要杀当今皇帝，一个要杀当今尚书国丈，这本不冲突，而且合作起来关系本应非常融洽。却因为一时风声走漏，李承道不再信任我。
他怕我不想杀王佑仁，而和他的合作都没了意义，放弃和他合作。他就会少了潜伏京城这一条势力，在谋权篡位的道路上前进会更加困难。
“嗯……应该就是这样了……”我半天终于理清来龙去脉，“那现在我和李承道的关系，明面上还是合作关系，实际上却已经成了上下属的关系，因为毒药受他牵制……我特喵的怎么办啊怎么办！”
我还想改结局，我还想活下去啊！
我不会真要杀王佑仁？
虽然那老头子一无是处，可他是圆圆的爹啊，他要是死了，他会很难过的啊……
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李承道不说等他通知听他指挥嘛，我就见机行事吧。嗯，况且我还知道所有剧情。
郁卯卯加油！你不会这么快死翘翘的！
大不了我就把你供出来，来个鱼死网破！
.
“我的少爷哟～”白水水白衣衣一左一右搂着我，“现在好些了吗？”
我感觉快被挤成肉饼，无声地点点头。
“那快告诉我们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洛月背着你进来时可把我们吓得……衣服上都是血，闭着眼怎么都不睁开……”
“你的内脏之前受到了很强烈的打击，不过吃了药应该已经没事了，是谁干的？”
看着她们担忧心疼的神情，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信任。她们……都是我的亲人啊。
“洛月，去看看门外……然后把门关上。”吃一堑长一智，我吩咐着洛月。
在她们疑惑不解的注视中，我把从上山到下山的事一一道出，包括最后的分析，和不想复仇的决定。
“少爷……对不起……我寻你下山就是听了安王的指示，他说你中毒了，我以为他是好心帮你解毒，再和你像往常一样聊下一步计划，谁知道……”洛月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起来洛月，”我有点心疼她娇嫩的额头，“这本就跟你无关。”
我看了看坐着的三位，想让她们帮忙扶一下，谁知看指甲的看指甲，捋头发的捋头发，根本没人理我。
“唉……你快起来罢。少爷我会心疼的。”我伸出手，紧接着却被一个庞然大物扑倒。
“呵，真当自己是少爷了，一句不想复仇就不复了？你枉费我们多少年的心血！就算他王佑仁不是幕后主使，那他就可以脱得干干净净？！百万精忠将士不是人命？他们的妻儿老小不是人命？我爹我弟弟，你爹你娘，不是人命？！我看李承道打你打得轻了！！”黄黎美目圆睁，狠狠地拽着我的衣领，唾沫星子乱飞中，我看见她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的点点泪光。
“黎儿！”白衣双子呵斥。
“这仇，我黄黎必报！你们过你们的好日子！我黄黎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黄黎一把推开我，骄傲地扬起头，“什么李世民李治李承道王佑仁，我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