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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塞夏,最萌】Give me a sweet 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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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浪漫的爱丽丝》R18,有少数血腥/暴力/色情等情节。由【黑执事ova仙境版】改编,有部分原著人物设定改动。属于黑童话型。
这儿新号不新人,喜欢怎么叫都行,还请多多指教。♡
白雪公主镇楼。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3-16 19:35回复
    1.
    凝视黑暗深处,久久驻足,诧异、惊惧、莫非自己在做着以凡人所不敢做的梦。
    ——埃德加·爱伦·坡
    ——————————
    昏暗冗长的寂静将所有希翼连皮带骨吞入腹中,尖锐的哭喊声夹杂沉沉的低笑似浪潮拍岸竭嘶底里哀嚎着想要挽留细沙却再一次被拖进深渊。
    夏尔温热的脸颊紧贴玻璃落地窗,嘴中咕噜咕噜滑动的糖果蹭过牙床,红舌乐此不疲地描摹圆润的形状。余光瞥见不自主抖动长耳朵的黑衣执事,唇角勾起足够分量的讥讽又因肌肉酸乏向两边下塌。
    眉角颤动的白兔执事佯装丝毫没有在意小主子弯下腰贴在玻璃窗上作伸头乌龟状的滑稽动作,微笑着将轻薄外套裹住对方瘦削的双肩。看着对方将外套领口收紧后依旧紧盯着燕尾服的血渍,才故作困扰地缓缓摘下手套。
    “按您的要求,卷轴已送至白王后手中。”
    少年少有的停顿引得执事抬头,眉眼低垂露出脖颈微微弯曲的柔软弧度,沉默着仿若对纯净清冷月光报以愧涩的诗人。哈欠声绵长地从夏尔的咽喉处爬出,下一刻已经紧绷成苍白的直线。
    “塞巴斯蒂安,我要你改变命运。”
    心软。
    “这是我的游戏,所有棋子不允许脱离国王的掌控,生或是死,只能由我决定。”
    “这是命令。”
    才怪。
    ————————
    破裂的瓷器碗碟摔上光滑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艳丽红裙在地板上倒映出一团快速移动的焦躁的色彩,伴随高跟鞋践踏阴影的清脆声响以及走廊外逐渐远去的狂笑声,偌大的客厅乱作一团,除了钟摆依旧在正常运作。
    “…安阿姨。”
    “夏尔!噢我亲爱的侄子——我要被快气疯了。”
    夏尔狠狠剜了一眼红眸内尽是波动的执事,不住地抖了抖眉角收回踩到透明不明液体的脚。
    “那该死的寄生虫!!我应该早点砍下他的头。”安洁莉娜抬手托着下颚,食指翘起不断轻敲着丰满圆润的下唇。双眼突然紧眯,高喝着颤抖双肩“萨特克里夫——去……”
    “红王后!请你注意点!”瞳孔紧缩无礼打断女人旁若无人的残暴话语。“你还想要继续屠杀下去吗?”
    “夏尔……”安洁莉娜回头定神看着幼小的侄子,哑然无言地张了张嘴遂还是叹了口气。“我……对不起。”
    『对不起……』
    “呼——该说对不起的……”放松紧绷的双肩,突如其来的疲惫感缠上身。夏尔闭紧眼晃了晃头,踉跄着向后倒去。陷入黑暗。
    『对不起……』
    “夏尔!”
    『对不起……』
    是谁?
    『对不起,但我唯有这样做,才能保护你。』
    是谁在说话……
    『我所深爱的人。』
    那是……
    『爱丽丝。』
    ——————————
    “夏尔·凡多姆海恩!你为什么要杀害红王后?”浑沉的男音回荡在耳畔,混沌的视线只能识别出纯白与血红的交替。
    “夏尔·凡多姆海恩!你为什么要杀害红王后?”洪亮而整齐的声音在耳边轰炸。
    “夏尔,你为什么要杀害安阿姨?”女孩悦耳温柔的声音颤抖着传出,是花瓣被嚼碎后的柔软。
    安阿姨……死了?伊丽莎白……不是的……不是我……
    夏尔挣扎着睁开眼想要安慰娇弱的小未婚妻,即使他不清楚一切,但作为爱人的身份,未婚夫的责任。入目的却是深不见底的墨绿色,金发碧眼的女孩面无表情的模样,身着白裙似一只高贵骄矜的金丝雀,没有丝毫伤心之色。
    “夏尔,你杀害了安阿姨。”
    我……杀害了安阿姨。
    为什么?
    『为了复仇。』
    复仇…为谁?
    『为了我的父母。』
    为我的父母复仇,我杀死了安阿姨。
    为我的父母复仇,我杀死了红王后。
    『我是谁?』
    我是夏尔,夏尔·凡多姆海恩。
    我是……
    『我是爱丽丝。』
    ——————————
    夏尔,做个好梦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3-16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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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因为是以《爱丽丝梦游仙境》为全文主干,会出现大幅度的时间跨越以及梦境变化。第一章是属于真正的“仙境”,而篇尾便已经进入夏尔的“美梦”,也就是“崩坏的仙境”。所以——有阅读困难请提出来,我会认真修改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3-17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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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时间的无情敲击缩短了我们的身躯,用坏了的弹簧卡住了机械,头脑就会出毛病,舌头和理智都会颠三倒四。
        ——卢克莱修
        ——————————
        “圣湖啊,可是个相当美妙的栖息之地——呀。”
        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耳畔再次想起,夏尔忍着发眩作呕的压抑感觉,微抽嘴角低声咒骂后挥手拨开聒躁的蚊虫,眯眼环视所谓“圣湖”。
        比冬天更枯槁更凄惨更寂寞的死天,湖水却如一锅腥臊的热汤,野鸭群扑腾着翅膀嘶哑地吵嚷着飞离。
        还真是个美女,干血痨的美女。
        “死在这种地方……”抿了抿干裂的唇瓣低语着,汗液浸湿衬衫紧贴背脊。突然增重的左脚踝令夏尔险些向前倾倒,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抵上握紧踝骨的枯手,耸动双肩作深呼吸。湿濡的手打湿夏尔的鞋袜,静默得如同死物,似从未有过动静。
        “蝴蝶……咕…梦见…咕咕…蝴蝶……”低低地呢喃被揉进腥臭的热浪,像新鲜芦管做成的,不自然的尖锐,仿佛淹在喉中的热汤,下一秒就会烫出一串狰狞的血泡。
        夏尔微诧,试探着向前一步看清浑浊水中的活物。墨黑长发如水藻散作一团浮在水面,半青不白的面庞将下颚搁置在湖畔,一片死气也掩不住其艳丽美貌。“你知道蝴蝶在哪?”
        水中之物只是半阖眼眸,逐渐松开手沉回湖底。
        ——咕噜咕噜
        “喂!蝴蝶在哪?”
        再次浮出水面的仅是一团乱藻,以及瓦蓝色带花纹的不规则碎页。
        ……
        被烧伤的肩胛骨终是长不出翅膀,又何来蝴蝶。
        哥哥。
        骗子。
        ——————————
        “啊呀……伯爵您回来了?”蜷在轮椅内的男人露出一口白齿,朝着浑身湿透的狼狈少年招了招手。即便对方什么都看不见。
        夏尔强忍着心中恼火,仰头向着高耸入云的蘑菇林高喝。“送我上去!”他的靴内灌进腐臭的湖水,靴底是淤泥。
        半晌,蘑菇顶上才传来软绵绵的回应。“啊……我做了些小蛋糕,伯爵要吃吗?您实在太矮了,得长个子,长个子。”
        “…该死的寄生虫。”
        “没有蝴蝶了我也非常困扰啊——咦?我的蝴蝶呢,伯爵您还没找回来吗?”
        “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蝴蝶,只有个半死不活的女人——”高处坠落的物体砸在夏尔的头上,还未等他运足力气丢回去,上边又传来男子的声音。
        “我知道。”突然温柔的语调如微风蹭过夏尔的耳边,也没由来的降下了夏尔的恼怒。
        “你说什么?”夏尔这才拾起脚边的不明物体,翻过面看清上面的字条。
        ——eat me!
        凝视硬邦邦的“小蛋糕”片刻,再三犹豫后啃下一口,连着牙龈都疼痛不已。突然变大的躯体使得夏尔还未屏住呼吸便已经撞上蘑菇顶,仅有头颅捅破几乎是遮天的蘑菇林,露在外边的海蓝色瞳仁微微眯起紧盯面前倚在轮椅内张着嘴故作惊愕的“小巧”的男人。
        “……”
        刘涛颤抖着手稳住杯盖,小嘬一口清茶打破尴尬寂静。“咳,这个,下边有门。”
        “我很早就想捏爆你的头了。”
        “蓝猫是被淹死的。”刘幽幽睁开双眸,与面前巨大的头颅对视。眼中涌动不知名的情绪,却冷得彻骨。“与鱼同眠*,嗤。”
        “你知道?那你还让我——”
        “这不是您所期待的吗?白王。一切都按照卷轴进行着。鲜花与王冠不会属于罪人,光荣与您同在。”
        刘打断了夏尔的话,以防对方一时激动让他人头分离。“血腥大头——您母亲的妹妹。那个弑父*的冷血女人。”刘抬起头望了望苍白得令人焦躁的天,轻哼着拉长语调,食指轻敲抖落烟灰。抬手将茶杯递给沉思着的夏尔,在对方厉利警惕的目光下耷拉嘴角,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不是用来喝……您会有用的。但我不介意伯爵的间接接吻呐。”
        未等夏尔回应,拢袖靠进轮椅。轮子自动转动向着背离对方的方向行去,久久漾着刘清晰的话语,似还未完全舒张开的柳叶,喀嚓几声被风打乱在白昼之下。“我只是想看看,她是否还记得我……罢了。何必要记得。”
        “您可以去找帽客,若您想要寻找您的骑士爱丽丝。噢对了——别让那疯子敲碎我的茶杯,很贵的。”
        *“与鱼同眠”又称水泥鞋。这一酷刑源自美国黑手党,其执行方法是将受刑者的脚放入煤块中,而后填充湿水泥,最后将受刑者扔入水中淹死。
        *电影版《爱丽丝梦游仙境》里,有草草交代红王后弑父的情节。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3-17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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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阻碍我们前进的砖墙,不会无缘无故挡在我们面前。这砖墙存在的目的,不是把我们排除在外,而是要让我们有机会证明自己多么想要一件东西。
          ——兰迪·鲍许
          ——————————
          别让那疯子敲碎我的茶杯……
          别让那疯子敲碎茶杯……
          别敲碎茶杯……
          “嘭!嘭嘭!”
          夏尔站在长桌前亲眼目睹垂着两条兔耳的男士奋力敲碎了杯底,为了确保缺口美观还再敲了两下。回想起刘的话不免垂下头,单手掩面遮起不停跳动的眉角,但巨大的体型似乎不太适合作此动作。
          餐桌另一头的帽客更是伏下身捶桌,在野兔一声大喘气之后狂笑不已,带动桌面上的餐具和枯萎的褐红色花朵颤巍巍地抖动,水瓶便被打翻在高矮不一的桌面上流窜开分支,融着嫩粉色的怪味果酱向着夏尔的方向冲去。
          夏尔向后连退两步,接着便被丢至过来的小蛋糕不痛不痒地砸中头。——Fuck!!
          “这模样实在是太令人发笑了——那是窗帘吗?我的小伯爵!噢,不算小不算小。稍微小点吧,您怎么没有裸着来?哈哈哈哈哈!”
          抖了抖两腮如皮面鼓的细嫩肌肤,夏尔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瞟了一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古雷特,用指尖抹下一些蛋糕碎屑含入口中,捂住胸口的衣物逐渐变回正常身高。
          “来吧,小伯爵。这是属于您的茶会!”古雷特踩上餐桌,脚步堪堪躲过可怜的餐碟走到夏尔身边,拽着对方的手腕。桌上的银质刀叉再次凄惨地碰撞在一起,发出尖锐清脆的集体哀叫,被夏尔拖在桌上的衣摆甩到地上,险些砸中昏昏欲睡的睡鼠。
          “疯帽子!我来是有事找你,告诉我爱丽丝在哪?”夏尔踉跄着落座在软椅上,喘着气反手抓住男人的手腕。
          “嗯……原来伯爵是有事相求呀。那么报酬——嘻嘻嘻嘻。”疯帽子眯起眼点了点唇瓣,亮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
          夏尔沉默着咽了口口水,不详得预感使脊骨一凉,开口道:“什么报酬?”
          “笑话,至高无上的笑话!”古雷特一边说着一边往漏底的茶杯里倒红茶,水流四溢。
          “……一个笑话?”微微松了一口气,试探着问道。
          “不,是十个。”
          “几个?”
          “一百个。”
          “……”
          “一千个也不多啦,伯爵要不要再来一杯红茶?”古雷特殷勤地举着茶杯端到夏尔面前,随后将一罐方糖倒进杯里。
          幸好茶漏了!夏尔这么想着。
          ——————————
          在夏尔几番挣扎过后,野兔端起茶杯望着漏风的杯底,字正腔圆地说着:“茶杯,梦里的时间总是很怪*。”
          “梦里?”夏尔接话。
          “死了。”
          “死了?”秀气的眉目皱紧,不禁拔高声调,双手撑着桌子离开软椅子。
          “爱丽丝死了。”威廉随手一丢将茶杯抛给疯帽子,拿起一只完整的茶杯扣在打呼的罗纳德的鼻尖,自顾自地翻起一本拿倒的书,动作连贯得堪称完美。“——我很忙!”
          轻轻地呻吟一声,古雷特揽过夏尔的肩头,纤长手指交叉起伏着敲着他的肩骨,只手捏起手柄。“看这里夏尔——一只,白兔子。”气息吐落在夏尔洁白纤长的脖颈处,刻意压着嗓子如毒蛇吐信,低声道:“一只兔子……杀死了爱丽丝!”
          ——————————
          *摘自电影版《爱丽丝梦游仙境》野兔的台词。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3-17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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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Now, let the day.Just fade away.So the dark night,may watch over you
            现在就让白昼,悄悄地溜走。让那黑夜,注视着你。
            ——《Nocturne》
            ——————————
            夏尔颓然地重新跌回椅内,略微发白的脸颊映在银灰色的圆面汤勺上显得浮肿。
            “白兔子……”
            抿了抿唇低语着吐露浊气,手背上的青筋突然狰狞暴起又在短时间内放松开。
            古雷特将脸贴着夏尔的面颊,双眸微眯在满是艳色绸带的帽檐下泛着微澹幽光,语调随意轻慢。“您该怎么办呢?失去骑士的小伯爵。认输吗——向您的敌人。”
            “笑话!”
            “呵,别告诉我你没有办法?坏家伙。”目光扫过对方戏谑勾起的嘴角,夏尔猛地拽过古雷特的衣领,微笑着却已经是咬牙切齿。“别再耍我。”
            “这是命令吗?”男人答非所问。
            夏尔微微发愣挑高眉角,松开无礼的手,抬腿叠加在另一条大腿之上双手抱臂,双肩轻耸重重哼吱一声。“你什么意思?”
            “这不是您最喜欢玩的游戏吗?主和狗啊,嘻嘻,这回没带狗了……咦?”
            “汪!”
            几乎是从天而降的猩红在两人面前划过,嘹亮的声音在夏尔的耳边炸开。
            “真过分啊——我的小帽客!!”手举马头长柄巨斧的男人抖动头上的猫耳,偏头剔了剃粉红刺眼的指甲咧嘴吹了一口气,顿足跃起躲开迎面砸来的餐桌。“好久不见,威廉——你是想让人家毁容吗?真是狠心冷酷的男人。”
            “嘿嘿嘿…这不是格雷尔嘛?”
            早已搂过夏尔躲到一旁的古雷特掩嘴闷笑,使得靠得极近的夏尔被尖锐古怪的笑声折磨得翻了个白眼。威廉这才缓缓收回长腿,抬手扶正镜框冷哼一声,仿佛刚才运用蛮力将桌子踹出去的是他人一般。“哼,红王后的走狗!”
            夏尔紧盯着被仅剩木头碎屑的一个成年男人头颅大小的坑洞,不禁头皮发麻。一只浑身通黑的野犬蹲坐在一旁,吐着猩红的舌头。
            “啊哈,别这么说嘛。虽然人家不介意做威廉你的狗——身下的狗。”丝毫没有害臊地搂过野兔的脖颈俯身撅臀咧嘴说着淫荡无礼的话语。格雷尔朝着对方的耳垂相当轻挑地吹了一口热气,在威廉的拳头凑上鼻尖的前一秒如野猫一般灵活的跳回红心随从的身前。
            “实在难以选择啊!都是令人着迷的男人。噢,可爱的小睡鼠。”细眉向两边微微塌下,放软声调。“工作真是太麻烦了!”格雷尔歪着头脖颈向后弯出诡异的弧度倒视着黑压压穿着燕尾服的红心骑士,勾起嘴角高声喝道:“抓住那个小鬼!”
            “我带着伯爵先走了——!”
            古雷特直接抬脚踹开两个动作迅速的红心骑士,连拖带拽最后直接将夏尔拦腰抱起,脚步飞快的窜进树林。
            “麻烦!”修长的手指夹着书本将硬壳书面拍上涌上来的兵卒脸上,耳边尽是高低起伏的惨叫声。威廉瞥了一眼跨坐在罗纳德身上扭腰嬉笑的柴郡猫,嗫嚅唇瓣轻嗤一声。
            Birth.
            ——————————
            “疯帽子!停下!停下!”夏尔回过神看着对方跳跃着迅速穿过树林,忍不住叫出声抬手拽了一把古雷特的长发。
            “吁——!!”
            “…什,什么?”
            “到了,萨拉齐格露姆*。”
            ——————————
            *《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红心城堡的名字。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7-03-18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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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本文中格雷尔的武器私自改动了。不是原来的电锯,而是借用了游戏版《爱丽丝》的设定。如下图↓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03-18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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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邪恶进攻正直的心灵,从来不那么大张旗鼓,它总是想法子来偷袭,总是戴着某种诡辩的面具,还时常披着某种道德的外衣。
                ——卢梭
                ——————————
                夏尔呼出一团不成型的白色热气,张了张无法分泌足够唾液来润湿两颊内侧的嘴,眯着眼将隔着一条死气沉沉的河流的城堡,细数盛入蔚蓝的瞳仁内。眼眸里似搅不开化不尽的蓝色怪异糖浆,也如这雾中的建筑物的棱角一般——略显冷漠。
                “来这里做什么?”
                “噗哧,不是您要找爱丽丝吗?”古雷特掩着青白的嘴唇轻声嬉笑,那只纤长的手被艳红的袖口花纹衬得更加苍白。
                “你说她死了。”柔软的咽喉似乎也被呛进薄雾,夏尔的声音出奇的低哑。
                “您也知道爱丽丝是被白兔杀死的啊,又有谁会对这可怜的孩子动手呢?”古雷特抛出的问题带着明晃晃的富有丰满色彩的答案,如同高挂枝头的果实等着路人摘拾,却惹得这位年轻的路人在树下沉默着,犹豫着。
                “您在犹豫什么?”
                “您要……”
                “——放弃游戏吗?”
                “啰嗦!你怎么——”
                跟那家伙一样啰嗦?
                夏尔皱着眉头低喝,那如大海深邃而诱人的瞳孔因激动而颤抖着,里边儿倒映着男子干净洁白的下颚以及极近完美标准的微笑。绯红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整齐的上齿,神情逐渐变得错愕恍惚,不自觉向后退后两步。
                “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伯爵的表情真是太到位了——不枉小生辛苦一趟…伯爵是想到谁了吗?”嘴角咧开夸张弧度放声大笑,古雷特的双肩如筛子抖动,低头摘下礼帽扣在夏尔头上。双手捏着帽檐沉下声收起表情,俯身郑重地吻了吻帽顶,自顾自说起没由头的话。
                “毒蛇总是窥视着鲜红的果实。”
                “伯爵,接下来就看您自己的了。可别辜负小生的期待。”
                抬起双臂摘下使夏尔头晕脑胀的帽子,古雷特将一整块小蛋糕塞进对方嘴里,煞是认真地拍拍纤瘦的肩部。在夏尔拍开他的手侧过身狼狈咳嗽的时候露出一丝揶揄的笑意,看着逐渐缩小至巴掌大小的少年,弯下腰捏着对方一根指头粗细的腰部,动作迅速地提起放在黑礼帽上。
                “那么抓紧了?一路顺风——!”
                古雷特抬手一甩,令帽子旋转着朝着对岸飞去,却被迎面一阵柔弱的微风推着往回飘了几分,晃晃悠悠落在一只人骨头颅上。
                “啊…哈哈。”
                “疯帽子!”
                罪魁祸首拱着手掌贴着耳边状似要认真听清夏尔的声音,随后向着夏尔挥了挥手不带任何歉意地耸肩偷笑。
                “伯爵您加油!!”
                夏尔咬牙切齿地将腿从漂浮在污浊河面的人类头骨中拔出,低头凝视一会儿比他此刻的脑袋都要大的黑色空洞眼眶,仿佛连着灵魂都要被吸进了,蹭了蹭手臂压下莫名的鸡皮疙瘩。深吸一口气连跳带爬地挪离头骨,狼狈地爬上岸。
                ——————————
                拧着湿漉漉的裤脚钻进草丛,一路踉踉跄跄到达砖墙的另一端。夏尔听着清脆有规律的声响抬起头,看着面前场景不忍倒抽一口冷气。
                “啊…啊……”
                随意挂在矮树上的男子头颅还滴着血液,顺着黑色发丝流进地上的铁桶内。
                滴——哒。
                滴——哒。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03-21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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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由于从上个月起我的账号就登不进贴吧,很长一段时间停更,在此给各位看官道个歉。下周恢复更新。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7-04-06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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