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白浅醒来,第二日,狐帝狐后,她的四位兄长,侄女都来看她,当然折颜也来了。
寒暄一番,白浅受了通父母和四哥的教训,开始说起了正事。
“因着不知你的想法,想着等你醒来再说,我们并没有去退婚。现下问问你,是真的决定好了?”白真望着妹妹,问道。
白浅坚定地点点头,“他并不爱我,我也不爱他,在一起不过互相折磨。”
“你终于想清楚了。”白奕叹息着开口了,自家女儿是早熟,自家妹妹却是迟钝。
狐帝狐后,白真和折颜两两对望一眼,“你既如此说,我们自是随你,可退了这门婚,日后这四海八荒谁敢娶你。”折颜故意道。
白浅看了眼自家师父,“我本来就想要一辈子呆在昆仑虚。”这般说,也算是给阿爹阿娘一个提示了。
狐帝和狐后早看出自家女儿对墨渊的感情不一般,如今听女儿这般说,看来是板上钉钉了。“我这女儿,自幼调皮,以后就由你来管着了。”白止夫妇并非迂腐之人,只要女儿幸福,他们就会支持,何况了解墨渊,女儿交给他也是放心的。
“放心。”墨渊郑重道。
折颜摇着扇子,调侃道:“当年我将小五送上昆仑虚,是想找人管束她,哪知这一管,就是一辈子了。”
白浅转了转眼珠,对着墨渊娇嗔道,“师父,你看,老凤凰欺负我,等我好了,我们去搬空他的桃花酿好不好?”
墨渊看了眼折颜,轻轻笑了笑,“好”语气宠溺。
折颜变了脸色,“小祖宗,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那桃花酿已经不剩多少了。”
“反正你那儿桃花多,再酿便是。”白浅满不在乎道。
折颜没法只能认了,之后几人商量了下,等白浅恢复后再一同到天宫去退婚。
人逢喜事精神爽,白浅恢复得很快,只休养了几个月就如从前般活蹦乱跳了。
“我们去哪里?”白浅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墨渊。
“去了就知道了。”墨渊笑着道。
清秋已降,澄空中飞散几缕白云,群山披上五彩霞衣,斜风吹拂,层林舒展。山脚下,湖水波平如镜,远远的雾气簇拥群山,仿若仙人腰间飘带。
秋分刚刚过去,眼见着就是寒露,今年气候和暖,除开那一场场凉下来的秋雨,万物仿佛还眷恋着夏日的荣华之气,不舍凋零。连这湖畔的繁花碧树,也仍是郁郁葱葱,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香气,映着水光潋滟,碧空辽阔,越发显得绚烂端方,虽静谧却仍有勃勃生机。偶有飞鹤冲天,由极高远处传来一声清啸,尽扫秋日寂寥之意,恍惚更胜春发时节。
“好美的湖。”白浅感叹道。
月湖坐落于昆仑群山深处,地处僻静,少有人烟,清气鼎盛,别有洞天,亦助于修行。月湖湖心坐落着一座凉亭,隐藏在结界之内,也无通路可达,只有知道如何打开结界的人方能进入。
此时,两人就在湖心亭中倚栏而坐,观赏着风景。
白浅正用法力操纵着水在空中组成一个个图案,各色花草,房屋,以及各类的小动物,甚至不乏灵兽和妖兽。忽而熟悉的悠扬空灵的琴音缭绕在耳畔,白浅转过头,就看到墨渊的手在琴弦上游走,流畅自然。
调皮一笑,白浅出现在了湖面上。衣袖拂动,随着乐声缓缓起舞,漾起水花四溅,而水花全然没有打湿她的衣裙,起承转合间,婉约中却又带着不可忽视的灵动。她的神情虔诚,周身仙气环肆,仿佛笼罩着如月光般柔和的微光,柔美却透着无法忽视的高贵气度。
墨渊抚琴的双手不停,眼睛却紧紧锁在白浅身上,不曾移开分毫。两万载师徒,十七一直做男儿装扮,是以他从不曾看过她跳舞。
一曲终了,白浅的一舞也近尾声,一个旋转,收袖停步,回到了凉亭中。
“师父,我跳得好吗?”白浅眨眨眼,略有些忐忑。
“为师竟从不知小十七会跳舞,还跳得这般好。”墨渊道。
白浅心中的石头落下,莞尔一笑,“那是因为我在昆仑虚是男儿身啊!”顿了下,“师父送我一曲凤求凰,这一舞作为回赠如何?”
墨渊唇边扬起淡淡的笑意,起身走到十七身边,拿出一个花环,递到她面前。
虽然上古史的课白浅大多都在睡觉,但还是知道些东西。
比如,上古时期,男子赠予爱人花环是为求亲之意。
红着脸接过,戴在了头上。花环是用桃花枝编成的,极显白浅之清灵。
墨渊笑意温柔,将她带到怀里,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