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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大汉之帝国再起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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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被动局面
高柳军,从檀石槐青年时代在无数的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军队,也是自北匈奴覆灭后草原崛起的最强骑兵队伍。羽林第十二军团,前身为段在凉州的平叛军,靠着近十万羌人的血肉成就其勇猛之名的大汉铁骑。当这样两支军队在战场上相遇时,各自所爆发出的力量让各自的统帅都是出了凝重的神情。
檀石槐对羽林第十二军团展现出来的冲击力感到震惊,而段也为高柳军的凶悍所撼动,两支势均力敌的骑兵很快展开了肉搏战。
荀攸在身边士兵的护卫下,和突围的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汇合了,当他看到那些还活着的南匈奴士兵时,也不由吓了一跳,这些士兵几乎人人带伤,没有一个完整的,而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更是凄惨,浑身上下的刀口不下十处,让荀攸都不知道这位半百老人刚才是怎么挺下来的。
“大单于!”荀攸开口道,接着连忙让身后的部队抵挡住了跟着屠特若尸逐就单于而来的慕容家骑兵。
“收拢部队!”慕容平脱离战场后,立刻下达了军令,现在整个战场因为高柳军和汉国骑兵部队的加入而一片混乱,尤其是他的部队几乎被分割成了几块。
“呜!”号角声响起,慕容家的骑兵立刻撤离战场,在草原上能够做到令行禁止的部队也就他们和檀石槐的高柳军。
“乱而不溃,慕容家骑兵不愧是草原上有数的强兵。”荀攸护着屠特若尸逐就单于退入中军本阵时,看到慕容家的骑兵不顾撤离时被羽林第十二军团缠住的同伴,不由自语道。
战场的西侧,慕容平看着被汉国骑兵部队缠住的近五千部下,并没有下令救援,而是将剩余地一万骑兵聚拢到了自己旗下。
和高柳军正面对上的段看着撤离战场的慕容家骑兵。不由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慕容平地魄力这么大,宁可牺牲那一千部下。也不肯陷入不利于他们的肉搏混战中,这个人果然不愧是草原上仅次于檀石槐的骑兵将领。
被段付以指挥中军的荀攸和夏育没有派兵对慕容家骑兵进行追击,现在从兵力上来说,他们并不占优,维持混战的局势虽然初期有利。但是时间长了则对他们不利。趁着慕容家骑兵撤离战场地时候,段这个全军主帅亲自带领三千骑兵和檀石槐的五千高柳军杀在了一起。而荀攸和夏育则是领着剩下地大军盯住了离开战场的慕容家骑兵,防止他们袭击段带领的三千骑兵部队背后。
“大人,咱们什么时候上?”慕容家中军本阵,慕容头看着被缠住的近千慕容家骑兵部队因为各自为战,而被汉国骑兵部队不断歼灭,充血的眼睛看上去可怕得吓人。
慕容平没有回答。现在他心里正在剧烈地挣扎着,这一次出征,他已经损失了三千多骑兵,而这三千人不是那些随时可以抽调的普通控弦骑兵,而是他训练了很久地精锐骑兵,尤其是阵亡的近八百名本家子弟,他们都是慕容家的精英,可是被南匈奴那三千根本就是来送死的骑兵拼掉了近三分之一,让他心里愤恨。
“大人!”慕容头看着脸色阴晴难定的慕容平。不由加大了声音,已经杀红眼的他现在只想去杀了那些突然出现的汉国骑兵部队。
“住口。$$”慕容平看着慕容头吼道,接着看向了身边错愕的一众部下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擅自出兵。”慕容平打定了主意,在这支冒出地汉国骑兵部队和檀石槐的高柳军拼到两败俱伤时,绝不出手。
透过望远镜,荀攸看到了远处慕容家骑兵中军里出现的骚动。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猜得到,慕容平肯定是希望借他们之手削弱檀石槐的高柳军。因此压制住了部下,而做壁上观。
“慕容家骑兵擅长骑射,若是对上普通骑兵,其冲锋倒也称得上犀利,不过面对我军,他们的近战还不够看。”荀攸身旁,夏育说道,比起装备来,目前整个草原,恐怕也只有檀石槐的高柳军精锐勉强能和他们相比。
“局势变复杂了。”荀攸答了一句后,皱起了眉头,现在全军主力的一半正和檀石槐以及高柳军厮杀,如果没有慕容家骑兵的存在,他们就能倾尽全力去杀死檀石槐,可是现在他们只能随时做好准备撤退地准备。
段也明白眼前地局势,尽管他靠着凌厉的进攻暂时占据了上风,可是慕容家地骑兵在旁,让他不得不多有顾虑,如果可以杀死檀石槐,那么羽林第十二军团即使全军覆没,对段来说,也是值得的,因为檀石槐一死,鲜卑人的军事联盟内部的势力平衡会立刻打破,到时草原将回到以前的混乱局势,但眼下他没有把握能在短时间内杀死檀石槐,也不能肯定慕容平会不会一直袖手旁观。
对于慕容平指挥部队撤退,在一旁观望,檀石槐虽然感到不满,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能指挥部队和攻势凶猛的羽林第十二军团相持,他看得出对手的犹豫,不过现在的这种局势也是他无法掌控的,慕容平素来有雄心壮志,放眼整个草原,目前也只有自己才能压得住他,很难说现在他会不会生出什么心思来。
“撤退!”看着已然在不远处的狼旗,段最后放弃了在此将檀石槐斩杀的打算,而是选择了保住目前的战果。
“不愧是汉国名将。”看到羽林第十二军团突然往后退却,檀石槐不由叹道,段只是靠着刚才他闯入战场带起的混乱而得到了最佳的进攻时机,才占据了上风,可是慕容家骑兵的撤离战场,让他不能用全部兵力和自己战斗,反而要提防慕容家骑兵。可是要在这个最恰当的时机做出撤退的命令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全军追击!”檀石槐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因此在羽林第十二军团开始撤退地时候,就指挥全军压上了。他不怕慕容平敢在他背后搞鬼,因为若是不能一击杀了他,那么等待慕容家的将是毁灭,檀石槐确信以慕容平那谨慎的性格,是不敢冒险一赌地。
慕容家骑兵中军。慕容平看着攻守逆转,变成汉国骑兵部队且战且退的战场。他的脸阴沉了起来,汉国的那位名将段也是头老狐狸,看起来他不愿让自己占他的便宜,居然就那么撤退了。
“追!”慕容平咬着牙吐出了这个字,不管如何,他都打算从这支坏了自己好事地汉国骑兵部队身上讨回点利息。
荀攸的三千多预备队和残存地一千不到的南匈奴士兵跟着段一起后撤。对于成功撤离战场,荀攸并不担心,此时再有一个时辰,就会入夜,只要到了晚上,他们就可以借助军用司南,连夜撤退。
对于羽林第十二军团缓慢但却充满秩序的后退阵型,檀石槐和慕容平都觉得相当头疼,尤其是慕容平。他麾下骑兵所配备的强弓除非靠近到羽林第十二军团近五十步的距离内,才能给装备的盔甲防御超过高柳军地羽林第十二军团的士兵造成损伤,不过在这个距离内,面对羽林第十二军团随身携带的骑兵弩,慕容家骑兵受到的损失反而要更大,几拨试探性的攻击后,面对稳健撤退的羽林第十二军团,慕容平再也不愿让自己的实力受损。于是只是远远地跟着后撤的羽林第十二军团。看着高柳军的前锋和羽林第十二军团地后卫部队进行交战。
若是慕容家骑兵肯配合自己的话,檀石槐有把握留住后撤的羽林第十二军团。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慕容平按他说的那样做的话,他那剩下的一万骑兵最后完好的不会超过半数,他是绝不会答应地。
虽然对于突然冒出来地段和羽林第十二军团感到恼火,可是檀石槐还是压下了心里对韩遂的愤怒,不管怎么说,柯最他们至少应该能轻松地击溃南匈奴地主力部队,就算屠特若尸逐就不死,南匈奴也会变成没牙的老虎,再也威胁不了鲜卑人在草原的霸主地位。
“段比你说得高明多了!”檀石槐看了眼身旁一直不发一言的韩遂,冷声道。
“大王,这一次是我失算了。”韩遂看到檀石槐脸上已经没有了开始的阴霾之色,心里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位鲜卑雄主总算还有点容人之量。
“不要再有下一次了。”檀石槐沉声道,再次看向了前方的羽林第十二军团,眼前这支汉国骑兵部队所表现出来的纪律性让他感到惊讶,“像那样的骑兵部队,汉国有多少?”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如此精锐的骑兵部队,我想不会太多。”韩遂不敢再像以前说的那么肯定,只是模棱两可地说道,而檀石槐倒是没有对他这种说辞感到生气,毕竟在他心里,能和他一万高柳军精锐相当的骑兵部队,汉国能有眼前那么一支就该差不多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单纯论骑兵部队的数量,在刘宏治理下的帝国可能没有他那么多,但是刘宏一直走得都是精兵和参谋军官路线,目前整个帝国的五支骑兵部队里,能和段的羽林第十二军团相提并论的就有三支,而作为重骑兵军团的羽林第一军团更是绝对凌驾于他的高柳军之上的战力,当然真正让帝国部队能够胜过草原军队的还是,新的参谋军官制度的引入,虽然像荀攸,曹操这样的细柳营出身的参谋军官只是刚刚进入部队,可是他们带来的纪律性和对士兵战斗意志提升的作用不是过去的传统军官所能相比的。
作为参谋军官,除了像荀攸这样少数的太学生出身,绝大多数的参谋军官都是受过最严格的武技训练,而且他们每个都是最坚定的军人,在以军官带动士气的冷兵器时代,这样的一支参谋军官团体,对士兵地激励作用难以想象。
羽林第十二军团眼下在参谋军官带动下的战术动作和高昂的斗志就让檀石槐感到了一种隐隐地不安,目前两军的伤亡虽然都不大。可是对手居然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就让檀石槐不得不皱起了眉头,时隔数年。再次面对的汉国部队让他感到了陌生,和以前遇到的汉国部队相比,现在的这支汉军简直就像是传说中横扫匈奴地那支羽林军团。
檀石槐开始犹豫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放弃追击,因为在他看来。即使继续这样追击下去,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比起汉国那庞大得近乎无限的国力,这种一比一地伤亡比他消耗不起,在草原生出一个孩子,汉国就有一百个孩子出生,如果遇到汉国出个无能而且昏聩的天子,他们或许可以占到上风。可是从目前看来,和汉国进行消耗战无疑是很不明智的举动。


16楼2017-02-19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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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檀石槐下了决心,停止了追击,羽林第十二军团展现出来的战力,让他对自己原本制定的战略感到了怀疑,面对一个脱胎换骨般的汉国,再使用武力进行对抗或许是种愚蠢地行为,想到这几年汉国边境发生的巨大变化,檀石槐皱紧了眉头。他发现自己对现在的汉国缺乏足够的了解。
    “停止追击!”檀石槐果断地下达了命令,然后派出了斥候前去联络追击南匈奴主力的柯最等人,他决定在查明汉国的虚实之后,重新制定计划。
    对于檀石槐突兀地停止了追击,段不由感到了奇怪,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太多,眼下带兵安全地撤退到长城防线才是当务之急。
    慕容平也停止了近乎于跟随的追击,因为檀石槐派出了信使。约他晚上见面。这让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犹豫了很久。他才朝前来的使节道,“替我回禀大王,就说我晚上一定到。”
    “檀石槐这算是什么意思?”看着身后停止追击地鲜卑军队,段朝身边的荀攸问道,虽然这个参谋年纪不大,不过段承认他在政治上的见识却比自己高了不少。
    “这个,属下也不太清楚。”荀攸摇了摇头,他也猜不到檀石槐的用意,“也许是不愿做徒劳的损失。”最后荀攸说道,他认为檀石槐也许是舍不得麾下精锐受到损伤,算起来草原骑兵过去对付帝国部队最有利的武器说来说去还是其广阔的战略纵深,往往是引诱帝国部队深入草原,拉长后勤线,等到帝国部队补给不继的时候才发动进攻,至少以往数次帝国对鲜卑地征讨都是那样失利地。
    段没有多说什么,这一次的仗严格算起来是场遭遇战,一切都脱离了他地控制,打得让他很是郁闷,原本计算好的军略最后居然就那么失算了,着实让他的心情好不起来。
    段和荀攸都是各自想着心事,忽略了南匈奴人的主力部队,而这个时候,羌渠带领的三万多南匈奴主力部队已经在柯最带领的两万五千鲜卑骑兵的追击下崩溃了,和段以及羽林第十二军团的相遇,让他们失去了警戒心,结果被追上的鲜卑骑兵轻易地就给咬住了。
    乱军之中,羌渠看着混乱的战场,心里一阵冰凉,他知道南匈奴这回算是完了,那些见机不妙的贵族早就带着自己的部队逃离了战场,而那些鲜卑人则是死死地盯着单于庭的部队穷追不舍。
    羌渠本身并不是以勇武著称,最后他也只是在抵抗了一阵以后,带着亲兵队伍撤离了战场,而他这个名义上全军统帅的离开起到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还在奋战的一万多南匈奴士兵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溃散了,四散夺路奔逃,再也形不成有效的抵抗。
    最后,鲜卑骑兵整整抓到了近八千来不及逃走的俘虏,而自己的损伤不到两千,可谓是打了一场极大的胜仗。
    三天后,当段和羽林第十二军团护送着受了重伤的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回到单于庭时,面对的是一片愁云惨淡,三万五千多的主力部队,逃回来的只有两万多人,而属于单于庭的部队只有区区的三千人。
    本就伤得不轻的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得到这个噩耗,更是吐血不止,若不是羽林第十二军团随军的军医,恐怕直接就给气死了。
    田晏的偏师部队安全地回来后,段和荀攸才松了口气,不过很快他们就被田晏带回来的消息震惊了,田晏是在距离高柳一百二十里的地方被他们派出的斥候给截住,不过这个时候田晏提前派出的斥候队伍已经深入到了高柳五十里的范围内侦查,结果带了望远镜的斥候们发现高柳并不像原来所想的那般空虚,反倒是有重兵埋伏,惊得田晏当时就带军狂奔赶回。
    夜晚,军帐里,段的眉头深锁,这一次他感到了一种被挫败的感觉,檀石槐在高柳留了重兵,简直就像是看穿了他一样。
    “将军,恐怕敌军中有了解将军的人。”荀攸看着沉默的段,虽然他曾经考虑过泄密的可能,不过他很快就推翻了,段提出的计划一直都处于保密状态,直到全军进入草原才公布,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鲜卑有人很了解段,很可能是从凉州逃脱的几个地方豪强,荀攸很快就想到了被帝国通缉的凉州在逃叛军之首,韩遂。
    “的确。”段缓缓开了口,他不认为对自己所知甚少的檀石槐能完全猜到自己的意图,否则的话,这个鲜卑大王也委实可怕了些。
    “眼下,南匈奴可以算是被废了,不知道陛下会如何怪罪于你我?”段苦笑一声,至少在他看来,原本可以用来对抗鲜卑的南匈奴就这样一蹶不振全是他的失误,如果他一开始就带领全军火速和南匈奴大军汇合,南匈奴绝不会受到这种损失。
    “现在的局势也未必是最坏。”荀攸倒不像段那样悲观,在他看来虽然帝国失去了南匈奴对鲜卑的牵制,可是以帝国目前的长城防线要抵挡住鲜卑人并不是件难事,只是势必会影响到国内天子对政事的规划,不过南匈奴彻底衰弱,则让帝国以后吞并南匈奴的难度和阻力都减低了。
    段看了一眼荀攸,最后认为这个年轻的参谋只是在安慰自己,摇了摇头后,便开始写起了自请罪责的奏章。
    荀攸离开段的军帐后,回到自己的营地后,和随军的几个高级参谋一起写起了这次整个战局的情况,单独发往枢密院,供天子过目,然后交给细柳营进行总结讨论。
    “陛下会怎么做呢?”想到目前屠特若尸逐就负伤在床,南匈奴人心惶惶,鲜卑大军压境的情况,执笔的荀攸看着跳跃的烛火,出了思索的神情,现在鲜卑人无疑在整个局面上占了上风,若是他们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进攻单于庭,想到这里,荀攸不由暗自叹了口气,南匈奴现在还不能覆灭,到时候即使他们不愿意,也只有在雒阳的命令下达前,保住南匈奴。


    17楼2017-02-19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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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十一.阴谋
      帝国北疆,长城防线,从建宁三年陆续整编的戍卒部队总计十一余万人,全部进入了战时状态,而幽州,并州,凉州三地的边郡也开始动员百姓撤入这五年来在各处要地修建的堡垒中,不管是段,卢植还是李膺,在天子和枢密院的命令下达前,他们选择了谨慎。转载自
      雒阳,建章宫被命名为白虎节堂的偏殿内,枢密院的一众参谋将官都是神色肃穆地等待着天子。抬头看了眼帝座两侧的十四席位,曹操和袁绍还有孙坚等一批人都是心里明白,内阁省的七位宰相也将列席参与会议。
      “陛下驾到!”随着宦官尖利的嗓音,跪坐的曹操等人都是一起站立起来,朝走进来的天子行了军礼,“参见陛下!”
      “诸卿免礼!”刘宏还了一礼后,坐在了帝座上,内阁省的七名宰相坐在了他的右侧,而皇甫规,张奂,臧等几人则坐在了左侧。
      “曹操!”刘宏看向了座下的亲卫参军营,羽林第十二军团发回来的报告早已经向枢密院和近卫军团发下,而曹操等人更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今日他让内阁省七相列席白虎节堂,主要便是为了借这个机会让杨赐这些帝国的老一代官僚明白目前帝国需要的是霸权主义,而不是保守主义。
      曹操应声而起,让人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地图,向内阁省七名宰相做起了详细解说,“自光武皇帝中兴以后,帝国曾经三次夺取河中(中亚)霸权。第一次为汉元二七五年至二七六年(公元73——74年),奉车都尉窦固率同乌丸。鲜卑和羌胡辅助军分四道出师伐北匈奴,帝**队在各线俱取得胜利,其中窦固所指挥的一军,向西北深入,直达天山。击北匈奴呼衍王,追至蒲类海,不久虽退至天山以南。但仍置宜禾都尉之职,驻兵于伊吾(今哈密),是自王莽篡逆后帝国重新在西域取得的据点,不过孝明皇帝之后,孝章皇帝采取了和平保守地政策,不但废西域都护,并罢驻兵车师,又罢屯田伊吾。并命令留驻于西域的班超归国,将西域再次放弃给北匈奴。”
      看着一身戎装地曹操指着庞大的地图上进行讲述,七名不通武事的内阁省宰相都是皱起了眉头,他们不明白天子让这个年轻的参谋给他们说这些战史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虽然心中疑惑,可还是听了下去。
      “汉元二九一年至二九三年(公元91——93年),车骑将军窦宪合兵南匈奴,出塞三千里,大破北匈奴。于燕然山勒石刻功,记汉威跌回。次年,窦宪兵出镇凉州,掩击北匈奴之守伊吾者,复取其地,并经营西域,此时帝国本可以招降北匈奴,不过却因为南匈奴的破坏而作罢。之后窦宪再次派兵出击北匈奴。斩获甚众,出塞五千里而还。当时南匈奴曾渴望重新并有北匈奴故地。被窦宪所阻,最后帝国地北方形成了南匈奴,北匈奴,鲜卑三足鼎立的态势。班超死后,帝国再次失去了对西域的控制权,而北匈奴亦再度卷土重来,直到班超之子班勇重新经营西域,于汉元三二一年至三二九年(公元119——127年),帝国才再次击败北匈奴,迫使其西遁,不复出现。这三次大战,帝国每次都取得了胜利,可是却都不能长久。”
      曹操说完以后,恭敬地退下了,而这时杨赐,桥玄,陈球等人都是皱紧了眉头,他们已经听出了话里地深意,西域对帝国非常重要,帝国三次取得西域,又三次失去西域,其后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今鲜卑占据北匈奴故地,自孝桓皇帝年间,便屡屡侵略边境,荼毒百姓。”刘宏终于开了口,冷漠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心惊。
      “当年破胡壮侯陈汤曾有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之语,难道到了本朝,诸卿都忘了吗?”刘宏知道,对于杨赐等人来说,更加倾向于坚守长城,扶植南匈奴和乌丸对付鲜卑,可是这种政策已经被证明是失败的,当年为了对付北匈奴,帝国扶植了鲜卑,结果是鲜卑取北匈奴而代之,其凶残甚至超过了北匈奴,而且现在的南匈奴根本没有扶植的价值。转载自
      听着天子冷而含威的话语,在座的枢密院将官参谋都是起身高呼原提师荡平草原,灭鲜卑以彰汉威,让在座地杨赐,桥玄等人都是暗自惊心,他们当然知道这是天子在逼他们表态,虽然天子是整个帝国的独裁者,即使绕过他们同样可以对鲜卑发动战争,不过天子显然不愿意违反自己定下的规矩,枢密院虽掌兵事,可是想要发兵,依然需要得到内阁省的同意,刘宏不能肯定自己的后代会否如自己一般出色,所以他必须做出榜样,至少他不能破坏自己定出的制度。
      杨赐等人并没有犹豫多久,立刻便奏请天子下达对鲜卑讨伐的诏书,他们明白天子真实意图是将西域并入帝国的版图,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得而复失,鲜卑只是附带的一个借口,以帝国目前地态势,最多十年就能把鲜卑逼死。
      内阁省通过了开战的诏令以后,接下来便是枢密院的事情,杨赐等人退出了白虎节堂,具体的作战事宜,即使以他们宰相之尊也是不能干涉的。
      七位宰相离开后,殿内所有的宦官宫人都被斥退,整个白虎节堂内,只剩下皇甫规,曹操等人,大殿正中,巨大的沙盘旁,刘宏指着云中郡附近道,“朕本欲借南匈奴削弱鲜卑,却没想到南匈奴如此不济。”说话间,刘宏向众人透出,他打算趁此机会彻底灭亡南匈奴的打算,“如今南匈奴人丁不过四十万。贵族贪残懦弱,实乃天赐良机。”
      自南匈奴归附后。虽时有反叛,但是帝国过去一直都是对其抚恤有加,即使如孝武皇帝,当时有大臣劝其趁南匈奴投顺时灭其族以绝后患,也是断然拒绝。反施以怀柔,而刘宏和以前历代地天子不同,他根本不重视在这一方面地名誉。而细柳营自少年时代起便在封闭环境下受到熏陶的曹操等人也是秉持了相同地信念,只要于国家有利,个人荣辱当置之度外。
      虽然皇甫规,张奂,臧这样的老一代将领虽然有些觉得趁此时吞并南匈奴,从道义上实在说不过去,不过天子说得不错,放任南匈奴独立。始终都是祸患,南匈奴自归附后,也不过是帝国强势时附翼服从,帝国衰弱时则侵扰边境,帝国现在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刘宏最痛恨的莫过于帝国宽容敌人的传统,无论是南匈奴,还是北匈奴,过去只需要一次血腥残忍的背信弃义,就可以彻底铲除后患。可是除了少数人,其他人却都是讲究起仁恕来,就连孝武皇帝也一样。不过这种传统对刘宏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帝国过去累积地良好口碑足以让他可以成功地欺骗南匈奴人。(唐初突厥也是李世民为了彰显所谓的明君气度而罢魏征之议,导致自己死后,突厥再次作乱。)
      十天后,刘宏通过枢密院下达的密诏到达了羽林第十二军团驻地,而曹操也带着一批参谋官作为天子亲命使节前往并州处理南匈奴事宜。
      夜晚。段军帐内。荀攸看着枢密院下达地诏书,皱眉不语。天子并没有怪罪他们,只是让他们配合之后赶来的曹操,这让他很是奇怪,不知道天子和枢密院这次究竟打算怎么处置眼下的局势,此时已是秋季,檀石槐集结起了六万军队,压在和南匈奴的边境线上,一直按兵不动,而单于庭的局势则在恶化,由于幽,并,凉三州都进入了战时状态,而没有朝廷的命令,长城一线的帝**队都是拒绝了南匈奴的一些部落进入长城地要求,因此导致了一些南匈奴部落转而投靠鲜卑,现在南匈奴内部也有了投靠鲜卑的声音。
      若是不能尽快实施对策,荀攸恐怕南匈奴会彻底倒向鲜卑,在草原上,实力代表一切,所谓的深仇大恨,至死方休只是一个笑话,南匈奴不过是在帝国重新强盛后,不甘屈从于鲜卑才投靠帝国,根本谈不上什么真心,现在檀石槐亲引大军,又放话说只要南匈奴愿意臣服于他,便既往不咎,以南匈奴现在的状况,情况着实不容乐观。
      段倒是没有荀攸想得那么多,虽然和檀石槐碰上的那一场遭遇战打得颇为郁闷,可是也让他算出了檀石槐和鲜卑的实力,檀石槐号称拥兵十万,可真正拿得出手的骑兵部队绝不超过六万,能和帝国骑兵部队抗衡的也就他的高柳军和慕容家地骑兵,只要帝国出动三万以上的骑兵部队,凭借新的骑兵装备,一场会战就能击溃檀石槐。
      五天后,曹操带着一帮参谋官赶到了并州,而他们带给驻扎在并州的两支羽林军团的命令是,严密封锁长城防线。
      羽林第二军团原本是派往并州接管五万鲜卑奴隶,而现在五万奴隶中近两万的女子已经被分派给迁入并州的独身男子为妻,剩下的三万精壮则被分批带入了内地作为奴工挖掘运河,修建驰道。现在帝国在并州屯驻地兵力可以说是除了雒阳以外最雄厚地地方。
      九轧十七,曹操在段派兵护送下到达了南匈奴单于庭,此时南匈奴早已是人心惶惶,虽然单于庭再次聚集起了五万大军,可是就曹操所见,这里面能作战的士兵连一半都不到,而且最重要地是,南匈奴的高层对于战争的态度并不坚决,檀石槐作为自匈奴冒顿单于之后最杰出的人物,其政治眼光比起草原大多数部落的首领要强得多,现在他就是要靠兵势逼迫南匈奴倒向他,从而瓦解帝国孤立鲜卑的政策。
      骑在马上,曹操看着北面檀石槐屯兵的方向,脸上出了一抹冷酷的笑容。帝国今后需要地劳工不少,这些鲜卑人便是最好的奴隶。当然南匈奴人也不错,作为一个彻头彻尾地法家信徒,曹操一向在这种事情上不会有多余而且无谓的感情。
      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对于曹操的到来抱有一定的期望,和慕容平的一战,几乎耗尽了他地精力。若不是当时朝廷军队里的医官,恐怕他早已死了。
      曹操是在病榻上见到屠特若尸逐就单于的,当然此时他所扮演地角色是带给南匈奴希望的朝廷使节。“大单于请宽心。天子已经决定让贵部进入长城,并在并州划出了地方供贵部放牧。”曹操笑道,长期和袁绍在一起的他一旦做起伪来,看上去也是像极了一个谦谦君子。
      “如此就太好了,请替我转达向天子的谢意。”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强撑着起身朝曹操道,檀石槐和他的鲜卑大军一直压在边境线上着实让他心里难安,如今朝廷肯接纳他们迁入并州,实在是让他松了口气。


      18楼2017-02-19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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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道天子对我南匈奴可有何要求?”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不是冒失的青年。在被身旁的近侍扶着靠上背靠后,他看向了面前年轻的朝廷使节问道,他相信朝廷是不可能没有一点条件地。
        “也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只是希望贵部迁入并州后,能接受朝廷的治理。”曹操轻描淡写地说道,接着说出了几条条款,当然南匈奴大单于的位置仍然保存,只是依然要向朝廷称臣,此外最重要的便是希望削减南匈奴的贵族数目。
        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听着那条朝廷想削减贵族数目的条件。皱紧了眉头,支撑起南匈奴的便是这些贵族,不过现在看起来那些贵族对南匈奴造成的危害更大,这一次他兵败如此之惨,说起来便是因为这些贵族。
        看着沉默不语地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曹操虽然依旧脸上带着笑意,可是心底里已经将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归入了死人名单,帝国不需要太过有主见的单于。帝国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傀儡。不过曹操并不担心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会拒绝自己。因为在帝国和鲜卑之间,无疑帝国对南匈奴人更具吸引力。投靠鲜卑的话,先不说南匈奴人心理上不能接受,更重要的是鲜卑不能给南匈奴人实质上的好处。
        “大单于慢慢静养,不必忙着答复。”曹操最后离开了单于的王帐,对他来说,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并不重要,真正值得接触地人是现在地左贤王羌渠,这位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死后的继承者,从密谍司地情报来看,这位左贤王大人无疑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当然最让曹操欣赏的一点是,这位左贤王是个亲汉人士,他的两个儿子现在都在雒阳太学接受教导。
        吞并南匈奴,确切地说是肢解南匈奴无疑需要南匈奴高层贵族的配合,而拉拢一批打击一批则是最有效的办法,只是选择的对象必须慎重,这是曹操离开南匈奴前,从天子那里得到的指示,就目前整个南匈奴的情况来看,左贤王羌渠是最好的选择,第一他是名正言顺的单于继承者,第二他在此前和鲜卑人的战争里表现的很差,换言之他在南匈奴各大贵族眼中威望还不如屠特若尸逐就,这样的一个人最适合拉拢。
        当属下通禀朝廷派来的使节求见时,羌渠亲自出帐迎接了,和他的兄长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亲自带兵三千断后跟慕容家骑兵以及高柳军血战而重新博得各部的敬重不同,带领大军后撤却被鲜卑人击溃的他现在声望大跌,若不是眼下他手里的军队最多,恐怕他的左贤王位置也已经不保了。对羌渠来说,现在能保住他地位的就只有朝廷和天子。
        看到羌渠,曹操知道这位左贤王是个聪明人,当即便出了笑脸,和羌渠有说有笑的进了帐篷,对于羌渠的试探,他直接说出了只有单于才应该知道的事情,包括帝国不愿意南匈奴保留太多的贵族。
        “左贤王大人,您应该知道,一旦贵部迁入并州,天子肯定要对各部贵族进行赏赐,这可是笔不小的负担,而且贵部的一些贵族对于帝国并不是太友好。”曹操和羌渠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接着他翻起了旧账,建宁元年以前,曾经侵扰过帝国边境的南匈奴几个大部都被曹操点了名,事实上要在南匈奴里找出一支从未抢掠过帝国边境村庄的部落是不可能的。
        羌渠对此当然心知肚明,他也明白朝廷其实是不愿那些大部落在迁入并州后继续存在,不过他倒是没有像屠特若尸逐就单于那般犹豫,直接擂着胸膛说这些人早就该给灭了,对羌渠而言,以他目前在南匈奴的威望势力,即使他当上了大单于,这些大部落的贵族也未必会对他有多少敬意,说起来现在的南匈奴不过是名义上单于统治,实际上威权大不如昔。
        曹操有心,羌渠有意,两人一拍即合,对曹操来说,羌渠是帝国在南匈奴问题上最好的代理人,而对羌渠来说,有朝廷的支持,单于的位子非他莫数。很快两人便谈下了密约,当然这一切都是要在南匈奴迁入并州后才管用,不过两人并不担心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会拒绝迁入并州的建议。
        在考虑再三之后,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决定内迁并州,和投靠鲜卑相比,归顺朝廷对南匈奴更为有利,至少朝廷有能力养活四十万族人,而鲜卑人则做不到这一点。至于朝廷要除去的那些贵族,他也只有牺牲他们了,而且在他心里,这些贵族对南匈奴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当然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也向曹操提出了他的要求,他希望朝廷能支持他立自己的孙子做左贤王,他不打算让羌渠这个兄弟接任单于位,曹操自然是答应了下来,不过转口就告诉了羌渠,使得羌渠也更加坚定了对付自己兄长的念头。
        既然南匈奴同意内迁,那么接下来曹操所要面对的问题便是压在南匈奴边境线上的六万鲜卑大军,并州的驻军只有一支军团可以抽调出来,加上南匈奴的五万大军倒也和鲜卑人势均力敌,不过曹操知道若是檀石槐全力进攻的话,至少能让南匈奴在退入长城时损失十万人,对于已经把南匈奴看做帝国财产的曹操来说,他绝不允许遭受到这样的损失,因此他劝说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将军队指挥权交给他。
        面对曹操的说辞,屠特若尸逐就单于犹豫了一会之后,便将目前单于庭五万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了曹操,实际上他也无法信任单于庭内的将领有谁能跟檀石槐对抗,眼下他只有相信曹操和朝廷军队能够挡住鲜卑人,让族人可以安全地撤入长城。
        夜晚,曹操的大帐内,易装而来的羌渠将他写好的军队名单交给了曹操,对于某些亲自带兵的大贵族,在战场上除去他们是最好的办法。
        “左贤王大人,我保证您会得到您应有的地位。”对于羌渠,曹操并不吝惜自己的好话和安抚,这位左贤王的确帮了他很大的忙,至少他手里的这份军队里的贵族名单省了他很多事情,虽然不排除羌渠有公报私仇的嫌疑,不过他不在乎,若不是条件所限,他更希望能一举铲除南匈奴所有的贵族。


        19楼2017-02-19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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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道天子对我南匈奴可有何要求?”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不是冒失的青年。在被身旁的近侍扶着靠上背靠后,他看向了面前年轻的朝廷使节问道,他相信朝廷是不可能没有一点条件地。
          “也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只是希望贵部迁入并州后,能接受朝廷的治理。”曹操轻描淡写地说道,接着说出了几条条款,当然南匈奴大单于的位置仍然保存,只是依然要向朝廷称臣,此外最重要的便是希望削减南匈奴的贵族数目。
          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听着那条朝廷想削减贵族数目的条件。皱紧了眉头,支撑起南匈奴的便是这些贵族,不过现在看起来那些贵族对南匈奴造成的危害更大,这一次他兵败如此之惨,说起来便是因为这些贵族。
          看着沉默不语地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曹操虽然依旧脸上带着笑意,可是心底里已经将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归入了死人名单,帝国不需要太过有主见的单于。帝国需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傀儡。不过曹操并不担心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会拒绝自己。因为在帝国和鲜卑之间,无疑帝国对南匈奴人更具吸引力。投靠鲜卑的话,先不说南匈奴人心理上不能接受,更重要的是鲜卑不能给南匈奴人实质上的好处。
          “大单于慢慢静养,不必忙着答复。”曹操最后离开了单于的王帐,对他来说,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并不重要,真正值得接触地人是现在地左贤王羌渠,这位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死后的继承者,从密谍司地情报来看,这位左贤王大人无疑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当然最让曹操欣赏的一点是,这位左贤王是个亲汉人士,他的两个儿子现在都在雒阳太学接受教导。
          吞并南匈奴,确切地说是肢解南匈奴无疑需要南匈奴高层贵族的配合,而拉拢一批打击一批则是最有效的办法,只是选择的对象必须慎重,这是曹操离开南匈奴前,从天子那里得到的指示,就目前整个南匈奴的情况来看,左贤王羌渠是最好的选择,第一他是名正言顺的单于继承者,第二他在此前和鲜卑人的战争里表现的很差,换言之他在南匈奴各大贵族眼中威望还不如屠特若尸逐就,这样的一个人最适合拉拢。
          当属下通禀朝廷派来的使节求见时,羌渠亲自出帐迎接了,和他的兄长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亲自带兵三千断后跟慕容家骑兵以及高柳军血战而重新博得各部的敬重不同,带领大军后撤却被鲜卑人击溃的他现在声望大跌,若不是眼下他手里的军队最多,恐怕他的左贤王位置也已经不保了。对羌渠来说,现在能保住他地位的就只有朝廷和天子。
          看到羌渠,曹操知道这位左贤王是个聪明人,当即便出了笑脸,和羌渠有说有笑的进了帐篷,对于羌渠的试探,他直接说出了只有单于才应该知道的事情,包括帝国不愿意南匈奴保留太多的贵族。
          “左贤王大人,您应该知道,一旦贵部迁入并州,天子肯定要对各部贵族进行赏赐,这可是笔不小的负担,而且贵部的一些贵族对于帝国并不是太友好。”曹操和羌渠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接着他翻起了旧账,建宁元年以前,曾经侵扰过帝国边境的南匈奴几个大部都被曹操点了名,事实上要在南匈奴里找出一支从未抢掠过帝国边境村庄的部落是不可能的。
          羌渠对此当然心知肚明,他也明白朝廷其实是不愿那些大部落在迁入并州后继续存在,不过他倒是没有像屠特若尸逐就单于那般犹豫,直接擂着胸膛说这些人早就该给灭了,对羌渠而言,以他目前在南匈奴的威望势力,即使他当上了大单于,这些大部落的贵族也未必会对他有多少敬意,说起来现在的南匈奴不过是名义上单于统治,实际上威权大不如昔。
          曹操有心,羌渠有意,两人一拍即合,对曹操来说,羌渠是帝国在南匈奴问题上最好的代理人,而对羌渠来说,有朝廷的支持,单于的位子非他莫数。很快两人便谈下了密约,当然这一切都是要在南匈奴迁入并州后才管用,不过两人并不担心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会拒绝迁入并州的建议。
          在考虑再三之后,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决定内迁并州,和投靠鲜卑相比,归顺朝廷对南匈奴更为有利,至少朝廷有能力养活四十万族人,而鲜卑人则做不到这一点。至于朝廷要除去的那些贵族,他也只有牺牲他们了,而且在他心里,这些贵族对南匈奴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当然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也向曹操提出了他的要求,他希望朝廷能支持他立自己的孙子做左贤王,他不打算让羌渠这个兄弟接任单于位,曹操自然是答应了下来,不过转口就告诉了羌渠,使得羌渠也更加坚定了对付自己兄长的念头。
          既然南匈奴同意内迁,那么接下来曹操所要面对的问题便是压在南匈奴边境线上的六万鲜卑大军,并州的驻军只有一支军团可以抽调出来,加上南匈奴的五万大军倒也和鲜卑人势均力敌,不过曹操知道若是檀石槐全力进攻的话,至少能让南匈奴在退入长城时损失十万人,对于已经把南匈奴看做帝国财产的曹操来说,他绝不允许遭受到这样的损失,因此他劝说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将军队指挥权交给他。
          面对曹操的说辞,屠特若尸逐就单于犹豫了一会之后,便将目前单于庭五万大军的指挥权交给了曹操,实际上他也无法信任单于庭内的将领有谁能跟檀石槐对抗,眼下他只有相信曹操和朝廷军队能够挡住鲜卑人,让族人可以安全地撤入长城。
          夜晚,曹操的大帐内,易装而来的羌渠将他写好的军队名单交给了曹操,对于某些亲自带兵的大贵族,在战场上除去他们是最好的办法。
          “左贤王大人,我保证您会得到您应有的地位。”对于羌渠,曹操并不吝惜自己的好话和安抚,这位左贤王的确帮了他很大的忙,至少他手里的这份军队里的贵族名单省了他很多事情,虽然不排除羌渠有公报私仇的嫌疑,不过他不在乎,若不是条件所限,他更希望能一举铲除南匈奴所有的贵族。


          20楼2017-02-19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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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十二.屠特若尸逐就之死
            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曹操统帅的五万南匈奴大军在边境线上在随行参谋的指挥下,修建了坚固的营垒,和鲜卑人的大军对峙。对于士气低落的南匈奴士兵们来说,这种曾被他们视为胆怯的防御变得理所当然,他们已经失去了和鲜卑人一战的勇气。
            曹操通过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鲜卑大营,眼里出了几分惋惜,如果此时他手上有五支装备完全的羽林军团,完全可以正面击溃鲜卑人。
            “走吧!”曹操带着部下们离开了前线,对于配备了望远镜的他们来说,鲜卑人难以在白天对他们发动突袭,让目前的南匈奴人得以顺利地迁入并州。
            鲜卑大营里,檀石槐虽然看上去一脸平静,可是四周的各部大人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绝不会有多好,这十天里他们对南匈奴大营发动的进攻每次都被南匈奴人提前知道,在他们进攻的地方安排了重兵,一点好都讨不到。
            “大王,还是去长城吧?”试探的进攻全部作废,对于合兵来此的鲜卑各部大人来说,继续在这里跟南匈奴人对峙,只是徒然消耗粮草,倒不如进攻长城,他们六万大军,总能撕开道口子,闯入汉国边郡进行抢掠,何苦跟已经日薄西山的南匈奴纠缠。
            “长城。”檀石槐看着说话的弥加,冷哼了一声,“你们以为现在还是以前。”
            看着发怒的檀石槐,弥加和其他各部大人都是不再言语,他们也知道汉国在长城加强了戒备,尤其是用那种叫水泥的东西在内外两道长城间造了不少的堡垒,据查探的探子回禀,那些汉国人居然还在一些比较大的兵堡的城墙里面混入了钢铁,就算他们突破了云中外围地的长城。也要面对这些让人头疼的堡垒,若是不去理会这些堡垒,到时他们闯到雁门一线的长城时,这些堡垒里藏着的兵力足以切断他们地后勤,可若是分兵的话。他们的兵力根本不足以突破雁门关。
            国力上的巨大差距,让檀石槐感到心烦意乱,虽然汉国的骑兵部队不过在三到四万的规模,可是配合他们驻守长城的庞大部队,汉国在云中到雁门这两道长城防线之间,拥有绝对优势,而且这段时间对南匈奴大营的进攻每每被提前识破,也让他确信汉国一定有什么办法知道他们的动向。
            就在檀石槐举棋不定的时候,南匈奴则在曹操和羽林第十二军团地护送下,分部落进入了长城。迁入了雁门关以外到云中,五原一带的草原上。处于羽林第二军团地看管下。
            就在曹操等着檀石槐和鲜卑人发动的进攻时,檀石槐带着六万大军撤离了,让曹操颇有一种有力没处使的感觉。檀石槐的离开并不意味安全,对于段和卢植两人来说,六万鲜卑大军都足以在外围长城防线撕破一道口子,进入帝国的疆域。不过两人也早已做好了对策,现在帝国雁门至上谷的长城防线至外长城地中间地带上,各处交通要道上都修建了兵堡和烽火台,鲜卑人的动向瞒不过他们,再加上这一带的百姓也已经撤离完毕,若是鲜卑人要打的话,他们倒也不怕。
            檀石槐的确没有打算就这样无功而返。而是离开了重兵云集的并州,指挥大军移动到了幽州一带,幽州地广人稀,尤其是右北平一带的防御并不强,当然那里居住地汉人也少,对鲜卑人来说。抢掠这一代基本不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且要进入右北平,首先要通过乌丸的地盘。@@不过对檀石槐来说,已经打消了拉拢乌丸人打算的他,直接带着六万大军横扫了乌丸各部,根本没有想到檀石槐会突下杀手的乌丸各部几乎没有什么抵抗之力,就被六万大军给杀得溃不成军。
            檀石槐横扫乌丸的消息很快便通过溃逃地乌丸残兵传到了右北平郡,此时地右北平由于内迁的乌丸人补充,人口倒也有二十万之众,执掌幽州防务地卢植立刻就从内迁的乌丸各部征兵,拉起了一支两万人的部队,同时让内迁的乌丸平民退往渔阳檀石槐选择幽州做主战场,一来是为了教训乌丸,彰显鲜卑军威,同时也是因为幽州以北,汉国修建的兵堡不多,他可以发挥骑兵的优势,不过虽然横扫了尚未内迁的乌丸各部,可是檀石槐根本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一进入幽州,就发现自己的大军总是能被汉军提前查探到,使得内迁的乌丸各部得以提前躲避,让他们斩获甚少。
            由于数次被提前发现,几次担任前锋队伍的鲜卑各部大人都是和檀石槐同样发现了不妥的地方,因为一路上他们根本没有遇到过汉军的斥候,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难道那些汉人也驯养了苍鹰。”大帐里,柯最皱着眉道,可是很快其他人就否定了,苍鹰在天上最多知道哪一块地方有部队存在,一旦超过千人以上的规模,苍鹰就分不清楚了,他们发兵时曾经派出了不少疑兵部队,可是每次汉军都能提前知道他们的主力部队,这绝不是苍鹰能办到的。
            “不弄清楚,我寝食难安。”檀石槐沉声说道,自己大军的行踪被对手摸得一清二楚,可是自己却对敌人一无所知,绝对是犯了兵家大忌。
            柯最,慕容平等人也是一脸的深以为然,和汉军打了那么多年交道,他们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尤其是慕容平,当日檀石槐找到他,与他一番长谈,也让他觉得汉国才是鲜卑的大敌,如果他们二人继续勾心斗角,鲜卑日后绝对会覆灭在汉国手里,因此他接受了檀石槐的建议,拥立檀石槐为鲜卑之主,学汉人建立国家,而作为回报,他将成为鲜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臣。
            “可是如今汉国边境封锁得极严,而且我们的人,汉人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打听些普通的事不打紧,可是那些重要的机密。根本没有办法触及到。”慕容平看向了檀石槐,他知道檀石槐在汉国的边郡留有探子,可是说句实话,那些探子在汉国不过都是些小得不能再小地角色,能打听的消息极其有限。
            “这个不用担心,我会从高柳挑选几个汉人来刺探消息。”檀石槐摆手道,草原各族长相与汉人迥异,一眼便可分辨出来,虽然现在汉国接纳南匈奴和乌丸,可是也只能把他们留在两道长城之间。一旦进入内长城以南,他们这些在内地汉人眼中和禽兽无异的夷狄下场绝对不会比落在他们手中的汉人好过。
            “那些汉奴能信任吗?”其他各部大人都是出了怀疑之色。他们都知道檀石槐重用汉人,可是他们怎么也无法完全相信那些汉人一旦回到了故国,还会为他们办事。
            “他们的家人都留在高柳,量他们也不敢向汉国投诚。”檀石槐沉声道,一想起高柳地汉人,他不由恨起已经被他下令暗中处死的儿子。若不是他的胡来,又怎会让高柳的汉人不复往昔那般对他尽心尽力。
            听檀石槐这样说,各部大人方才放心了些,那些汉人极其重视家庭,只要他们的至亲留在高柳,他们就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大王,这仗咱们还打吗?”柯最看向了檀石槐。按照眼下这个情形,他们继续在右北平游荡,已经毫无意义。
            “继续打。”檀石槐眼里闪过了一抹凶光,“汉国玩坚壁清野,咱们就把他们留下的东西全都毁了,抢光能抢的一
            听着檀石槐的话。各部大人也都是狞笑了起来。那些汉人和乌丸人虽然逃了,可是他们留下的房舍而在。还有那些开垦好的田地,他们就全都毁了,而且各处总还有些来不及走脱地人可以供他们劫掠。
            在檀石槐的命令里,鲜卑大军开始了在右北平一带刮起了地皮,凡是看到地空房子全都推到,或者付之一炬,而那些空出来的农田更是花力气纵马践踏毁坏,而当地百姓幸苦修建起来的水利设施也全部毁坏。虽然右北平的百姓大部撤离到了安全的地方,可是他们的生产基础却被鲜卑人彻底破坏。对于鲜卑人地举动,卢植虽然愤恨,可是也没有办法,眼下他最首要的是保住右北平的二十万百姓,在二万乌丸骑兵和他抽调的三千羽林第十三军团士兵的护卫下,檀石槐不愿冒风险和扎下坚固营垒,同时有兵堡护卫的他们对战,因此避免了一场大战。
            就在鲜卑人在幽州右北平一带疯狂破坏的时候,三十多万地南匈奴人迁入了并州,按照曹操和羌渠的密约,那些被列在清洗名单上的部落被安排在了靠近两支羽林军团的驻地附近。
            幽州的消息传来后,曹操立刻找到了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希望能带领五万南匈奴士兵去幽州解围,当然帝国也不会让南匈奴士兵白白打这一仗,每个参战的士兵都能拿到军饷,若是能有鲜卑人地首级,也可以拿来换钱。
            “这个?”面对曹操地要求,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再次犹豫了,他很清楚现在南匈奴的情况,让他们赶到幽州和鲜卑人打仗,恐怕只会吃败仗,徒然增加损失。
            “既然大单于不愿意,那就算了!”曹操并没有将不满表达出来,只是笑着说道,接着离开了单于帐,只不过心里把屠特若尸逐就从将死之人定为了死人,他不能让这个靠着和檀石槐,慕容平拼死一战而重新在南匈奴声望大震地单于继续活下去,否则的话他迟早是帝国的祸害。想到这里,曹操眼里闪过一抹阴冷,既然这么不识时务,就只有送你去死了。


            21楼2017-02-19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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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特若尸逐就受的伤若是放在二十年前,在羽林军团随军的医官照顾下,恐怕早就好了,不过年老体衰的他在和慕容平的一战中消耗了太多精力,因此虽然被救了回来,不过伤势一直都没有起色,甚至有几次差点死了。都是随行的医官把他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曹操现在既然打算要屠特若尸逐就的性命,自然将主意放在了给屠特若尸逐就看病的医官身上,虽然他不太懂医术,可是也知道,那些医官只需要在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地药里稍微动些手脚。就能要了他的命。
              夜晚,曹操找到了留驻于单于庭的帝**医官,此时南匈奴的五万大军还未拔营进入长城,因此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依然留了下来。
              “我只问你,可有把握让他在三天之内死去。”看着替屠特若尸逐就主诊的医官,曹操地目光锐利,看得面前的医官背上被不停冒出的冷汗打得一片湿透。
              “下官有九成把握。”医官不敢把话说得不满,只是说了九成,对他来说,只要在南匈奴单于的药里加几味大补之药。就能让年老体衰的南匈奴单于虚不受补,一命呜呼。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记得千万不能让旁人看出马脚,等这件事完了,调你回雒阳,升官发财少不了你。”曹操起身,拍着医官的肩膀道。
              “多谢大人。”看到曹操神情缓和下来。医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如释重负般说道。
              “记住,我从没找过你,你也不知道这件事,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是病发而亡的。”曹操离开时,盯着那医官冷声道,接着离开了。
              等到曹操离开后。医官几乎瘫坐在地上,他不是蠢人,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分量,不过他没有选择,只有把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连续两天。屠特若尸逐就单于都喝下了动了手脚地药。为了不被人看出端倪,医官严格控制了两天里加入的药量。他要让屠特若尸逐就单于看上去尽量像是伤口迸裂而死。
              曹操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在办妥了医官一边地事后,便找到了如今在南匈奴并不被人看好的左贤王羌渠,和他商量起如何铲除那些需要清洗的带兵贵族。
              “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活不过明天了。”见到羌渠后,曹操在再无他人的帐篷里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自从羌渠给他写了那份南匈奴贵族名单,又写了向帝国效忠的血书后,他便不怕羌渠敢反悔,现在羌渠只有一条道走到底,否则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么快?”对于屠特若尸逐就这个兄长,羌渠自从知道他有意废掉自己左贤王的地位后便没有了半分感情,只不过曹操那么快就要除去他,让他有些疑惑。
              “我原本是想等你们地人撤得差不多时,再借鲜卑人之手除去那些人,只是想不到檀石槐居然会突然去了幽州。”想到撤走的鲜卑大军,曹操不由有些恼火,接着说出了自己不愿意留下屠特若尸逐就的理由,当然只是说了一半。
              听着曹操所说,羌渠才明白是自己的兄长拒绝了让五万大军去幽州才惹得曹操动了杀机,不由心里冷笑起来,这老东西也不看看眼下的情形,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不成,朝廷开出了军饷和人头赏金,条件已经够优厚的了,这事情询问你是给你面子,不然的话,只需要跟各部贵族一说,那些贪婪地蠢货也会答应下来。
              “总之,单于死后,你不要急着出来,一切都配合我,等除了那些人,单于便是你的位子,没人能抢走。”曹操心里已有全盘计划,只是眼下他不愿先告诉羌渠,先通声气足够了。
              “大人放心,我一定配合。”羌渠虽然没什么雄才大略,可是人却极圆滑,他知道自己只有靠着朝廷,才能登上单于之位,因此连忙表示自己到时一定配合。
              “好,那我就告辞了。”曹操也不多作停留,若不是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当日带着三千武士和慕容平一场血战,剩下的心腹不多,难以看管整个单于庭,他也不能那么顺利地和羌渠接触,不过他仍旧很小心,在大局抵定前,他片刻不敢马虎。
              夜半时分,单于的王帐内突然***通明了起来,呼号声不绝如屡,左贤王帐内,羌渠听到那嘈杂的喊声,想到就在几个时辰前曹操跟自己说的话,不由心里一惊,暗想朝廷果然厉害,说不让那老东西活过明天就活不过明天,对朝廷越发敬畏起来,同时心里也欢喜起来,老东西死了,他就是大单于,到时他非把那些嘲笑自己地贵族全都杀了,出口恶气。一边想着,羌渠飞快地穿起了衣服,做出了慌张地样子,带着几个随从赶往了王帐。
              等到羌渠赶到时,才发现左右谷蠡王,左右日逐王这些显贵都已经赶到了,自己进帐时,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十分不善,羌渠心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都在觊觎单于之位,他自然也不会给这些人什么好脸色,只是理所当然地走到了最里面,找那个一脸慌张地侍卫首领问起情形来。
              “单于他的伤口裂了,秦医官正在里面。”被羌渠揪住领子,在一群贵族虎视眈眈的目光下,那被新任命的侍卫首领结巴地答道。
              “伤口裂了。”一众贵族都是眉头皱紧了,以前单于的伤口就开裂过几回,不过都给救了回来,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还有没有得救,想到这里,几个有能力争夺单于之位的显贵都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羌渠,算起来他们也是虚连提一脉,和羌渠也算是兄弟叔侄的关系,不过在权力面前,谁都不会讲什么亲友之情。
              一时间气氛沉默得可怕,其他的贵族此时也俱是心中盘算起来,若是单于死了,自己该站在哪边,羌渠虽然是左贤王,可是他在鲜卑人手里连吃败仗,窝囊至极,而且现在他手里的五千兵力虽然是各部里最雄厚的,不过左右谷蠡王他们也不会比他差太多。
              就在一众贵族想着单于死后,如何争权夺利的时候,曹操终于到了,他刻意来晚了一些,现在南匈奴内迁并州,再加上南匈奴此时的情势,在大单于之位上,帝国才是最有说话分量的。就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他一进帐,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目光里藏着渴望。
              曹操只是和羌渠还有几个显贵打了声招呼,接着便出了一副沉痛的姿态道,“没想到我刚刚和大单于谈好出兵的事情,大单于便?”说到这里,曹操叹息了起来。
              “出兵?”一众贵族都是皱起了眉头,说实话他们并不愿打仗,不过当曹操顺势说出他曾像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提出的出兵条件时,那些贵族都是立刻目光炙热了起来,一个士兵三千钱军饷,每杀一个鲜卑士兵,就是一千钱,这让他们都是被这丰厚的条件给震惊了,对于将士兵当作私人财产的他们来说,这最后的得益都是归属于他们,想到这里,他们贪婪的内心都是蠢蠢欲动了起来。
              “大单于归天了。”这时,从内帐里走出的几个大单于的心腹和医官一脸惨淡的神情,顿时整个帐内都混乱了起来,不管是否真地为屠特若尸逐就单于的死感到哀伤,至少每一个人都出了哀戚之色。
              “诸位,我以为当务之急是重立大单于,发兵讨伐鲜卑,为老单于报仇。”贵族中,有人开口道。曹操看着那人,知道他是羌渠的死党,果然那人随后就以羌渠是左贤王,是名正言顺的单于继承人,要求所有人立刻拥立羌渠,同时请曹操帮他们上奏朝廷,确立羌渠的单于之位。


              22楼2017-02-19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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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十三.曹操的坏心眼
                看着嘈杂如闹市的王帐,曹操安静地站到了一角,就连羌渠向他投来的目光,他也故做不见,由着他们互相争吵。
                见曹操不言不语,羌渠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就连和其他人相争时底气也弱了不少,不过他总是左贤王,是单于之位名正言顺的接掌者,因此最后双方都是争执不下,一齐看向了沉默的曹操,谁都知道这位天子身边的近侍才是决定单于之位归属的关键。
                “诸位,大单于说起来也是死于鲜卑贼子之手,不如诸位随我一起兴兵讨贼,哪一位功劳最大,哪一位便是贵族之主如何?”曹操在众人的目光下,静静说道,“当然朝廷为贵族士兵开出的军饷和人头赏依然算数。”
                听着曹操的话,帐中有能力争夺单于之位的南匈奴贵族都是出了贪婪之色,此时没有一个人在意鲜卑骑兵有多么凶悍,檀石槐又有多么狡猾,现在他们所想得便是讨伐鲜卑所得到的实利,先不说朝廷拨下的赏赐,光是单于之位就足以让他们拼命了。
                羌渠一脸死灰,他怎么也想不到曹操会提出这样的提议,还未等他说话,势力不弱于他的左右谷蠡王和左右日逐王都是抢先答应了下来,几人看着羌渠的面色都是心里冷笑,对他们来说羌渠这个左贤王不过是靠着和大单于的兄弟关系才当上的,真要上了战场,也不过是个无用的懦夫,除了逃命什么都不会。
                对于左右谷蠡王和左右日逐王眼中流出的藐视和鄙夷,羌渠的脸变得很难看,可是他只能忍下这口恶气,“既然曹大人这样说了,我也没有异议!”
                曹操又提出了几条要求。无非是要各部出兵的贵族听从他的号令和指挥,而那些有意争夺单于之位的贵族都是明白所谓地功劳最大者多半还是要看曹操的意思,都是拍着胸膛表示一定唯曹操马首是瞻。
                半个时辰后,谈妥这次出征事宜后。各部贵族都是退出了王帐,回去整顿部队,等着跟鲜卑人大干一场,对于那些没有实力争夺单于之位的贵族来说,多杀些鲜卑人换钱也是好的。
                众人散去后,曹操看着留下地羌渠,笑了起来,走到他身边道,“左贤王。你何必跟那些将死之人计较,反正最后单于之位都是你的。”
                看着曹操朝左右谷蠡王等人离开的帐口出的讥讽笑意,羌渠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他们恐怕不会活着回来,当即笑了起来,原本沮丧的心情也变好起来。
                和曹操一起走出王帐时。羌渠瞥见远处几个非自己派系的贵族看向自己和曹操,连忙大声道,“大人若是喜欢那两个婢女的话,我马上便派人送来。“那就多谢左贤王大人了。”曹操也看到了那几个贵族,连忙顺着羌渠的话说了下去。
                第二日,就在整个单于庭地大军都在准备出征的事情时,曹操帐子里多出了近十位侍女,虽然匈奴的女子总体不如汉人女子,可是各部总还是能挑出美女地,曹操心知肚明。昨天那几个贵族肯定将话传了出去,左右谷蠡王,左右日逐王等人才送了人来,不愿落于羌渠之后,看着面前的十四位女子,曹操还算满意,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洁身自好,清高好名的名士君子。因此也就不做推辞。留下了这些女子。
                就在曹操坐享艳福时,那些心思活络地贵族也给随军的帝国参谋送去了女子。结果全给送了回来,算起来曹操也算是细柳营的异类,至少和其他刻板严谨的同僚比起来,他几乎算得上是个浪子了。
                “大人,您这样做不觉得有辱国体吗?”夜晚,曹操的副官董昭找到了正在和几位匈奴侍女调笑的主官,一脸的义正言辞。
                “公仁。”看着比自己大了三岁的副官,曹操挥退了帐内的侍女,笑道,“我这是为国捐躯,若不接纳这些女子,如何取信于那些匈奴人。”
                听着曹操的解释,董昭地目光犹疑了一下,不过他还是不相信这个平素就以风流著称的上司,不过曹操说得也不无道理,最后也只能说了几句请大人重视帝**人之名誉!的话就离开了。
                看着董昭的背影消失在帐口,曹操摇了摇头,说起来细柳营出来的同僚里,十个人里有九个都是这幅样子,虽然自律是件好事,可是像这个样子,又有何乐趣。
                “来,陪我喝酒!”曹操又唤进了那些侍女,继续喝酒作乐,只不过心里有些怀念袁绍这个好友,若是那个假正经也在的话,自己倒不至于一个人太孤单。
                单于庭的五万南匈奴大军在各自将领的鼓动下,士气高涨了起来,虽然为大单于报仇是一个因素,可是对这些南匈奴士兵来说,朝廷给予地军饷才是主因,虽然朝廷答应给他们每人三千钱地军饷在贵族的克扣下成了一千钱,杀一个鲜卑人三百钱,可是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少地钱财了。
                十天后,五万大军按照曹操的意思,其中三万人编成了十支队伍,作为主力,另外两万人则作为辅兵出征,负责大军的后勤和扎营等杂役。
                当檀石槐带着六万大军在幽州北部进行破坏的时候,曹操带着南匈奴五万大军出征了,名义上打着报仇旗号的南匈奴大军看上去个个双眼通红,其实心里都是算着鲜卑人的人头功,一个人头三百钱,斩杀数超过五人,只要愿意加入朝廷军队,就能带父母妻儿迁入内地,到时军饷更加丰厚,这对那些底层的南匈奴士兵来说,更加具有吸引力。
                十天后,五万南匈奴大军便出现在了鲜卑大军的身后,直到距离大约百里时,檀石槐才得到斥候送来的消息。让他大吃一惊。
                “被人摸近百里之内,才有消息送回来,留你们何用?”看着来回禀的斥候,檀石槐大怒道。他带兵打了二十多年仗,这还是头一回被人摸到身后这么近的地方。
                “大王,冤枉啊!”那名斥候叫了起来,按照往常的惯例,他们这些负责大营安全地斥候都是将查探范围扩展到三天的路程,只是那些南匈奴人总是能提前发现他们的人,安排在外围的斥候连消息都送不回来就给灭了,实在是怪不得他们。
                听着那名斥候地话,檀石槐的眉头皱得更紧。他觉得这仗不好打了,那些南匈奴人能把他们的动向摸清楚,说明这一次他们的队伍里一定有汉军同行。想到汉军那能查探他们行动的神秘方法,檀石槐心里忽然有了种不安的感觉。
                南匈奴大军的突然出现,让檀石槐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中。虽然幽州的汉军一直都在保护那些撤走地百姓,可是难保他们不会配合南匈奴人一起夹攻他们,本来他还可以佯做撤退或进攻的假象以迷惑对手,但是现在在汉军明显能探明他们的举动,这让他很是踯躅,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王,不如退兵吧!”看着檀石槐皱着眉头,难以做出决定,慕容平开口劝道,这段时间里他们几乎把右北平给翻了个底朝天。也就抓了五百不到地人口,其中还有近半是乌丸人,是这二十年来出征汉国最寒碜的一次,可以说是入不敷出,赔了老本,虽然说汉国受到的损失绝对在他们之上,可是和汉国地国力相比,他们根本耗不起。
                “退兵!”檀石槐看向了慕容平。他也知道眼下退兵才是正确的选择。可是现在南匈奴人把他们后路给堵了,想要撤兵他们就要把南匈奴人给解决。否则就算撤兵也撤不安全。
                “你们谁留下牵制汉国部队?”檀石槐看向了帐中诸将,卢植的军队可也有三万之众,若是他们伺机而动,和南匈奴大军配合,那就情势不妙了。
                “大王,我留下吧!”慕容平请命道,他这一出让在座的各部大人都是目瞪口呆,什么时候这桀骜的鲜卑之鹰变得这么忠肝义胆了。
                檀石槐只是错愕了一下,便答应了慕容平的所请,一时间他也猜不太透这个鲜卑人中仅次于自己的豪杰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南匈奴大营里,对于曹操下令不得擅自出战,南匈奴的贵族们虽然遵守了下来,可是却颇有微词,在他们看来若是直接对鲜卑人直接发动进攻,一定能杀檀石槐一个措手不及。
                对曹操来说,南匈奴大军败得太早或是胜得太快,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他要的是一场消耗战,而且眼下他也有很好地借口约束住那些南匈奴贵族,毕竟过去几年里他们和鲜卑人还没有打过一场像样的胜仗。
                南匈奴大军的按兵不动,让檀石槐感到了压力,他最怕的就是南匈奴人掐着他的退路,却又不主动出战,而是死死拖着他们。
                有慕容平主动请缨留下牵制幽州的汉军,檀石槐虽然不愿意去攻打南匈奴修建的坚固营垒,可是也只有硬顶着上了。


                23楼2017-02-19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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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在三天后爆发,鲜卑人对南匈奴大营发动了全线进攻,希望能够一鼓作气地击溃南匈奴人,不过在曹操和随行的帝国参谋地指挥下,南匈奴人一改他们以往地急躁,在鲜卑人的挑衅下,死死地守着营垒,当起了缩头乌龟。
                  中军地高台上,曹操用望远镜观察着整个战场,在帝国参谋的指挥下,南匈奴的士兵还算听从命令,依托着建造的营垒和鲜卑人厮杀。
                  檀石槐同样观察着战场,不过他可不像曹操那样惬意,而是在马背上不停地听着前方队伍的回禀,甚至要亲临前线,获取有用的信息。
                  檀石槐并不知道,自从袁绍从高柳活着回到汉国后,算得上是文武双全的袁绍把他的样貌给画了出来,现在整个汉**队,几乎没人不知道他位鲜卑大王长什么样,因此当他出现在战场前线时,躲在工事后指挥部队的帝国参谋们在看到他以后。先是愣了愣,接着就都狂喜起来,若是杀了这个鲜卑大王,鲜卑光是内部分裂就能让帝国省掉很多事情。
                  曹操也在望远镜里看到了檀石槐。他的目光顿时炙热起来,猛地从帅椅里站了起来,看向了坐在两侧的南匈奴贵族道,“诸位,前营战场三里外,檀石槐现身了。”
                  听着曹操的话,南匈奴地贵族们都是腾地跳了起来,对于曹操的话,他们并不怀疑。至少这些日子他们看到那些朝廷派来的叫参谋的军官们人手一架能看到极远地神镜,让他们一路上提前干掉了鲜卑人的斥候,才能顺利地摸近鲜卑人百里处扎营。
                  这些南匈奴贵族当然也有曹操带来的檀石槐的画像。自然认得出檀石槐,几乎不用曹操开口,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还有什么比檀石槐的人头更大的功劳。
                  “传令全军,杀一个鲜卑人,多赏三百钱!”看着那些带着本部精锐冲向前营的一众贵族,曹操让身旁的南匈奴士兵向全军下达了军令。
                  檀石槐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不打旗帜,悄悄地在阵前观战,也能被人发现,因此当南匈奴前营大门打开,冲出骑兵队伍的时候,还以为南匈奴人终于忍不住出营了,正打算调动本阵骑兵歼灭这些冲出来地南匈奴骑兵队。哪里料到这些冲出来的南匈奴骑兵队根本不管前营的战斗,只是朝自己地方向冲来,等他意识到不对劲时,那冲出来的南匈奴骑兵队离他距离不过里许,饶是他一向沉稳,也不由心里狂跳起来,立刻拨马掉头就跑。
                  “杀了檀石槐!”那冲出来的南匈奴骑兵队,都是南匈奴各大部贵族地直属的精锐人马。这一下子近五千的精锐骑兵死死地咬上了檀石槐。在左右谷蠡王,左右日逐王的嘶吼声里像发现猎物的恶狼一样。红了眼睛。
                  透过望远镜,曹操看着狼狈逃走的檀石槐,脸上出了满意的笑容,就让那些大贵族去追这位鲜卑大王吧,想必他的高柳军很快就会来救他,到时精锐对精锐,这伤亡越大越好。
                  檀石槐像被撵兔子一样给赶着走了,顿时整个鲜卑军阵就乱套了,一直未出动的五千高柳精锐,一下子闯出了中军前去救援自己的主子,而失去了檀石槐地统一指挥,全线进攻的鲜卑士兵立刻混乱了起来,而这时南匈奴营内,那些没资格争夺单于之位的贵族,在曹操提高了人头功的赏金后,也带着部下杀了出去,趁着这个机会打算大大地发笔横财,至于原本在各处防御的普通南匈奴士兵也都被重赏激得红了眼,嚎叫着跳出了营垒,反攻起来。
                  整个战场在檀石槐被发现行踪陷入窘境后,原本的攻守之势被逆转了,曹操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让鲜卑大军陷入了困境。
                  面对着红着眼睛,在战场上一边厮杀,一边争抢首级的南匈奴士兵,鲜卑士兵感到了陌生和恐惧,最后原本维持攻势地战线很快就崩溃了。
                  “再厉害也只是些乌合之众。”曹操看着在南匈奴士兵亢奋地进攻下溃逃的鲜卑士兵,眼里出了几分不屑之色,草原士兵就是这幅德性,若是能看到胜利地希望,则会拼死力战,可是一旦他们觉得没有赢得机会,或是气势上被压住了,也从不以逃跑为耻,虽然让人不齿,可是不得不承认,他们这种打不过就跑的作风让人很头疼,至少现在就是如此,看上去他这边攻势猛得很,可是却对鲜卑人造成不了太大的损失。
                  “也是一群乌合之众!”看着南匈奴人有追击到鲜卑人大营的趋向,曹操不由低声自语,这些南匈奴人真是太没脑子了,今天进攻的鲜卑人不过两万人左右,而且是全线进攻,摆明是一次试探,当然若是南匈奴人是软柿子,试探也会变成杀着,现在鲜卑人大营里还有两万左右的骑兵,真要一头杀过去,恐怕会碰得个头破血流。
                  曹操没有打算去提醒那些南匈奴人的打算,而且就算他说了,他们也未必听得进,还是等恰当的时候再说吧!两军大营相隔的战场上,现在呈现出了一面倒的局势,一向都是被鲜卑人压制的南匈奴人居然杀得鲜卑人抱头乱窜,当然最凄惨的莫过于檀石槐,被一群像是发了情公马一样的南匈奴贵族领着精骑没命地逃窜,本以为大营的高柳军过来,就能一下子击溃身后穷追不舍的南匈奴人,哪里知道对方根本一点不怕,直接狠狠地杀了上来,和他的高柳军厮杀起来,而他自己仍旧是被死死地缠在了战场中央。
                  羌渠并没有带兵去追檀石槐,有曹操保证的他很放心,就让那些蠢货去和檀石槐的高柳军硬拼好了,他们的直属亲军精锐死得越多,他以后的地位就越稳固,因此便大方地带着手下五千士兵去发财了,对他来说,自己手下的五千士兵才是根本。
                  一面倒的局势保持了半个时辰后,才在鲜卑大营里出击的骑兵队伍下逐渐逆转过来,而这个时候曹操也终于下达了鸣金收兵的命令,至少现在南匈奴人在盘面上占据一定的优势,见好就收还能保住旺盛的士气。
                  南匈奴的士兵在各自的贵族和将领带领下撤退了,他们还犹自有些不服气,不过那些贵族和将领里不少人都是清楚得很,若是继续打下去,吃亏的只是自己,因此都是识趣地带着部队回撤了,而那些不明白状况的人在看到大部队撤离,也只有愤恨地撤退了。
                  最倒霉的要数追杀檀石槐的左右谷蠡王和左右日逐王,他们就差一点点就能杀了檀石槐,可惜到最后关头给高柳军给破坏了,本来若是他们直接放弃的话,倒也没什么事,可是偏偏他们不肯放弃,都是打算拼着一口气把檀石槐给杀了,因此一开始倒也势头极猛和高柳军杀了个旗鼓相当,再加上当时本阵大军杀出大营,追着鲜卑人打,为他们分担了不少压力,不过现在本阵大军回撤,他们一下子就要面对腾出手来的高柳军全部实力,自然吃不住,最后从意气风发的追击者成了抱头鼠窜的溃兵,若不是檀石槐看到他们的本阵大军已经撤回大营,重新建立了防线,恐怕给高柳军一路追杀,损失会更大。
                  左右谷蠡王和左右日逐王他们灰头土脸的回了大营,先胜后败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曹操还要他们卖命,自然是不吝惜那些称颂他们武勇的话,最后败逃的他们成了和高柳军打成平分秋色,奉军令返回,让他们心里好过了不少。左右谷蠡王和左右日逐王他们觉得自己比起带着部下去抢普通士兵的人头功的羌渠,要高尚得多,也勇敢得多,在他们眼中,这位无能的左贤王恐怕已经放弃了争夺单于之位。却根本不知道在曹操心里,带着麾下士兵去抢普通士兵人头功的羌渠已经是彻底内定的南匈奴单于,帝国不需要一个爱民如子,勇敢善战的南匈奴单于,羌渠越混帐越好,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帝国对南匈奴人的仁政,所以尽管表面上曹操为着羌渠带兵抢夺普通士兵人头功一事斥责了他,可是私底下却是再次给羌渠以肯定的保证,帝国将毫无保留地支持他成为单于。


                  24楼2017-02-19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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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十四.撤退
                    幽州,渔阳境内,羽林第十三军团驻地内,卢植已经知道了曹操带着南匈奴大军堵住了檀石槐和鲜卑人的退路,对他来说,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反击机会,只是慕容平带着本部骑兵和另外六千人仍旧威胁着他。转载自
                    “将军,咱们有三万人,不如先歼灭慕容平的部队。”羽林第十三军团的中军帅帐内,几个将领都是跃跃欲试地说道,说起来羽林第十三军团成军以来,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而卢植虽然坐镇幽州六年,被北地百姓称为名将,不过真正的野战到没有指挥过几场。
                    戏志才和陈宫都没有说话,虽然说他们只是辅佐卢植这个主将,但是实际上他们这些参谋的权力不在各级军事主官下,而且对于部队的掌控比起幽州本地出身的军官也不差多少。
                    卢植本人对于权力没有太多的**,在整个帝国能够做到不贪权的将领也只有他和在凉州羽林第十一军团的李膺,因此对于天子派来的参谋军官,他一直都是暗中帮忙。
                    如今帝国在边境的三支以原地方部队为主的羽林军团,都已经成功地被枢密院派下的参谋军官所接管,三支羽林军团的主将,他和李膺都是那种正统的士大夫,洁身自好,刚正清廉,一心捍卫皇权,没有别的心思,而段知道自己日后必定入主枢密院,因此也是放任荀攸等人迅速掌握羽林第十二军团,至于他那些老部下,若是放以前,他们或许在帝国能算得上是不错的将领,不过现在在细柳营出身的参谋军官面前,他们最多只是中人之姿。他就算是想提携他们也是有心无力。
                    “慕容平素来以统帅骑兵灵活机动闻名,想要全歼他的部队可不是那么简单?”看着不开口的戏志才和陈宫,卢植朝底下摩拳擦掌,打算好好打上一场的将领说道。若是没有从右北平撤下来地二十万百姓,他倒是不介意和慕容平打场骑兵会战,不过现在他这里虽然号称有三万大军,可是其中两万人是从内附的乌丸人里临时拉起的军队,虽然有些战斗力,可是面对鲜卑人的正规军,还远远不够。
                    见卢植开口,戏志才和陈宫也开口附议,卢植坐镇幽州六年。目前地羽林第十三军团可以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目前全军改用新的帝**队操典不到半年时间,根本没有形成统一的战力,他们依旧带着过去卢植带给他们的作战方式,作为一支依托城池要塞反击的防御性部队他们非常优秀,可是论起打骑兵的运动战,他们不是慕容家骑兵的对手。
                    主将和参谋长的意见统一。底下好战地将领们也只有悻悻地放弃了大战一场的想法,只是继续守在渔阳和右北平的结合部,和慕容平的一万六千余骑兵对峙,虽然他们不能出战,可是同样也牵制住了慕容平和他麾下的骑兵。
                    卢植不愿意主动出击。主要是为了那从右北平撤出的二十万百姓,幽州本就是苦寒之地,人口虽有两百余万,可是大多都集中在涿郡一带,出了渔阳,到右北平一带广袤的地方,人口极其稀少,这几年天子行仁政,才让右北平人口增多,因此他绝不希望看到这些百姓受到损失。只要人还在,就能重建右北平。
                    戏志才和陈宫地理由则和卢植不同,在他们看来与其冒着风险出击,策应南匈奴人,还不如让他们和鲜卑人互相消耗,这样对帝国日后消化内迁的南匈奴各部也省些事情。====
                    可怜南匈奴人自以为能像以前从帝国得到全方位的援助,度过难关,却根本不知道在刘宏治理下的帝国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这一次他们注定要被肢解吞并。就像被投入大海的一颗石子,翻不起半点动静。
                    对于渔阳地汉国部队继续按兵不动。慕容平也感到了头疼,他本来以为幽州的卢植会策应南匈奴人,带兵跟他打野战,这样他就有把握打自己最擅长的运动战,消灭幽州的汉军。但是哪里想得到,卢植在局面占优的情况下,仍旧死守着渔阳,一步也不动。三天后,卢植收到了慕容平派人送来的战书,不过涵养极好的他对于那张试图激怒他的羊皮战书根本没有当回事,只是把前来的使节给赶了回去。
                    见不能激怒卢植出战,慕容平索性派出了军中会说汉话的士兵去汉军大营前骂阵,若是换了以前,说不定那些幽州出身,脾气火爆地军官会不遵军令,带兵出营和鲜卑人厮杀,不过现在有身边的参谋给死死地劝住,最后也只能愤懑地回营生闷气。
                    “好了,大家别生气,就当他们是在放屁好了。”参谋们开导着士兵,在细柳营的时候,他们曾经受过训练,比那些鲜卑人骂得难听百倍的话都听过,现在这些鲜卑人不过是小孩子的水平罢了,想要激怒他们,还远未够班。
                    大营前,陈宫和戏志才看着那些光着膀子,在那里嘶声力竭叫骂的鲜卑士兵,都是摇起了头,“翻来覆去,便是懦夫,胆小鬼,这些鲜卑人究竟会不会骂人?”戏志才掏出酒壶,喝了一小口后,叹气道。
                    陈宫脸上也是出了同样的神情,说起来他们也曾被曹操和袁绍他们带到细柳营见识过那些从大牢里调出的罪犯那些精彩地骂话,说起来对细柳营出来地参谋们来说,这种程度的挑衅不过是挠痒痒罢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陈宫从来都不是气量宽宏广大地人,尤其是面对敌人时,很快他便去了乌丸军的大营,不过从户籍上来说,这些乌丸人已经是汉人了,对于那些汉语说得很溜的贵族来说,理解帝国那博大精深的骂辞应该不是件困难的事。
                    日正当午,骂了一上午的鲜卑士兵已经没有了力气。而且汉军大营像死水一样没有半点动静,让他们很是气馁,就在带队地鲜卑百夫长打算带部下们回去的时候,汉军大营的营门打了开来。走出了一溜人,虽然穿着汉军以前守边部队穿的土黄色军服,不过他们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些人是乌丸人,个个手里拿着一样黑乎乎地怪东西,就在他们疑惑不定的时候,那些乌丸人将那怪东西凑到了嘴边,接着一阵无比响亮而且的难听的脏话响了起来。
                    乌丸和鲜卑毗邻,以前也算是难兄难弟,都是匈奴人的家奴。只不过自从孝武皇帝时候开始,卫青和霍去病把匈奴人打得分裂成南北两部以后,帝国一直保持着对匈奴的优势,最后两家也渐渐摆脱了主子北匈奴的控制,从原本的匈奴家奴成了帝国的附庸,跟着帝国一起打北匈奴,最后鲜卑人崛起以后。便欺负起乌丸人来,于是两家翻脸成仇,现在迁入右北平地乌丸人自以为成了天朝子民,自然看不起鲜卑人,这一次鲜卑人闯入右北平。毁了他们的新家园,早就让他们憋了一肚子的气,若不是卢植的威望够高,那拉起的两万乌丸部队早就跟鲜卑人拼命了。
                    陈宫挑选的那些乌丸士兵拿着铁皮做的喇叭,将帝国参谋们告诉他们地骂人脏话用鲜卑话使劲地骂了起来,而且越骂越起劲。
                    听到乌丸人那些难听至极的脏话,鲜卑人先是愣住了,可是很快便眼红脖子粗起来,他们平时骂人,最多也就是胆小。懦夫之类的话,哪里想得到骂人的脏话居然可以这般无耻。


                    25楼2017-02-19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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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来号人,拿着铁皮喇叭一字排开大骂,这声音是何等之大,整个鲜卑大营都能隐约听到那些半句不离他们女性亲人的脏话,简直气得肺都炸了。就连慕容平在听到那些无能地乌丸人说到他母亲时,也不由愤怒了起来,几乎忍不住要带兵硬冲汉军坚固的营垒。最后还是硬生生地压下了这口恶气。闷得他直想吐血,本来是想激怒汉军出营的。可是现在却成了汉军激怒他们去攻打坚固的营垒。
                      就在慕容平死死克制自己的时候,手底下的斥候却是传来了坏消息,和他一起留下的燕荔阳带着本部六千人马去攻打汉军大营了。
                      “他要去送死,让他自己去。”慕容平不耐烦地道,燕荔阳这个莽夫,他以为就凭他们的人马能冲破汉军大营吗,要是那些汉军不从那处乌龟壳里出来,他们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羽林第十三军团驻地中军,卢植在知道陈宫派了乌丸人去营前朝鲜卑人骂阵时,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段日子的相处,让他知道这个副参谋长虽然办事认真,可也是个不肯吃半点亏的人,不过当下属回禀鲜卑大营有骑兵来攻营时,他错愕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鲜卑人主动来进攻他求之不得。
                      在鲜卑骑兵靠近大营前,羽林第十三军团地士兵便在军官和参谋的指挥下,进入了战斗岗位,本就精于防御的他们最擅长这种战斗。
                      指挥着弩阵的陈宫看着远处黑压压一片过来的骑兵部队,出了满意的笑容,这还是他第一次指挥近五千人的弩阵,他一定要给那些鲜卑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燕荔阳在鲜卑各部大人素以豪猛著称,因此他地脾气很暴躁,慕容平可以忍住怒气,可是他办不到,再加上他本就看不惯慕容平地畏首畏尾,因此当那些乌丸人骂到他头上时,这位脾气暴躁的鲜卑将军立刻带着部下杀了出去,决定给那些无耻地汉军厉害尝尝。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汉军大营没有像以前那样有弩箭飞出,跟着燕荔阳的鲜卑骑兵们都是心中奇怪,不过他们仍旧按照习惯抽出了自己的强弓,朝汉军大营抛射起箭矢,掩护己方持盾的骑兵冲近汉军大营。
                      弩阵中,陈宫看着鲜卑人射出的箭雨,不得不承认,这些鲜卑的正规骑兵一起攒射时,还有些威力,不过可惜的是在他们那种距离抛射的箭矢还不足以伤害到拥有强盾的帝国士兵,计算着鲜卑人与大营的距离,陈宫指挥着近五千人地弩阵对冲来的鲜卑骑兵进行了扇面射击。几乎是同一时间里,五千多把弩弓同时发出了清脆的机括扣动声,羽林第十三军团这一次携带的都是蹶张弩这种重型弩,而且加上帝国太学院地改造。这种蹶张弩可以单发,也可以三发同射,而陈宫为了给鲜卑人一个下马威,这第一轮的齐射,全都装了三枚弩箭。
                      就在鲜卑骑兵还在惊讶汉军大营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时候,他们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眼前就出现了恐怖的一幕,黑压压的弩箭如同铺天盖地的蝗虫一样遮蔽了天空,发出着尖利的呼啸声朝他们落下。
                      先前还意气风发的燕荔阳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那么密集地弩箭,这得多少强弩才能射出来,就在他失神的一刹那,弩箭覆盖下的一片地带彻底化作了死域。
                      几乎连哀嚎声都发不出,那些被笼罩的鲜卑骑兵便连人带马给弩箭穿透,密密麻麻地身中几十箭,倒在了血泊中。鲜卑大营前。慕容平看着燕荔阳那前冲的队伍里,猛地空出了一片,也不由吓得打了个哆嗦,以前他们侵略汉国边郡时,也领教过汉人强弩的厉害。可是那时候最多是面对上百把强弩,哪像现在五千多张射程在四百步可以一次射出三枚箭矢的蹶张弩一同齐射,那些被弩箭覆盖地地方简直惨不忍睹。
                      一轮齐射,一万六千多枚箭矢一下子夺去了五百名鲜卑骑兵的性命,包括他们的座椅,一下子随着燕荔阳出击的鲜卑骑兵给吓住了,都是勒住了马匹,不敢再朝前冲,而燕荔阳也是面色发白,原本的骄狂全不见了影子。
                      陈宫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这样就吓住了那些鲜卑人,说起来这一轮齐射一下子能射死那么多人,可以说是那些鲜卑人自己队形凑齐在找死。
                      中军地卢植看着鲜卑骑兵出现了停顿的势头,连忙下令两翼的乌丸骑兵出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早就憋着一肚子火气的乌丸骑兵喊叫着杀了出来,从左右包抄向冲锋势头停顿下来的鲜卑骑兵。
                      鲜卑大营前,慕容平看着汉军大营前两翼扬起的烟尘。就知道事情不妙。燕荔阳这次怕是损失大了,他根本没有前去救援的意思。从汉军大营两翼奔出的骑兵最多六千人,汉军依然在大营里留足了足够的主力部队,这派出地骑兵队伍不过是趁乱捡便宜的。
                      两翼冲出的乌丸骑兵让燕荔阳回过了神,虽然脾气暴躁,可是他并非无能之辈,并没有选择撤退,而是带着全军杀向了左翼,打算先击溃一侧的部队,再回过头对付另一边人马。
                      “应对还算不错!”戏志才看着鲜卑骑兵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全军杀向了一侧的乌丸骑兵,不由自语道,鲜卑骑兵的素质不低,不过还不是帝国骑兵的对手,戏志才很快做出了判断。
                      戏志才看了眼中军地卢植后,目光便落在了前方弩阵地陈宫身上,自从孝武皇帝靠骑兵击败匈奴以后,原本的弩兵便不再像以前那般得到重视,步军地地位也一直在降低,可是实际上在这种正面的交战里,集中使用的弩兵绝对可怕,尤其是目前帝国正在强劲上升的国力让强弩大幅度配备军队变成了并不困难的事情,再加上新的帝**制训练的士兵和不断改进中的弓弩武器,足以让弩兵的杀伤力变得更加恐怖。
                      至于眼前的战斗,戏志才已经不关心,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战国时期秦国和赵国的长平之战,当时秦军就是用弩封住了四十万赵军,让他们难以突围,如果有足够的箭支支持,他们应该也能够封锁在鲜卑大军的主力。
                      可惜若是早知道檀石槐会来右北平,就应该调集整个帝国的主力部队,将他围歼在此地。戏志才心里感叹着,不过他也知道这不太现实,要彻底封锁住檀石槐的六万大军,帝国起码得出动二十万的精锐,而且还要有足够的箭矢,现在的帝国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
                      乌丸骑兵的士气的确高涨,不过只是从普通牧民里临时征召的他们和燕荔阳手下的鲜卑正规骑兵相比,根本不是对手,也就是片刻的功夫,左翼的乌丸骑兵就被击溃了,虽然燕荔阳也受到了损失,不过并不大,本来他可以趁势追击,不过想到汉军大营里那可怕的弩箭,他就打消了追击的念头,回过头击溃身后的乌丸骑兵后,便撤回了鲜卑大营。


                      26楼2017-02-19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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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退走的鲜卑骑兵,卢植倒没有多少不忿,这种结局多少在他的预料中,让乌丸骑兵出击,为的就是让他们清醒一下,当然若是他们能打胜就更好。
                        看着乌丸骑兵灰头土脸地回来,羽林第十三军团那些主战的将领们也都是没了声音,如今渔阳这边就全靠他们这一万多人马保着,那两万征召起来的乌丸军队最多也就是干些辅兵的活,根本指望不上他们。
                        燕荔阳退回大营后,也是少有地没有发脾气,他知道汉军大营是根本攻不破的,只要那些可怕的强弩在,他们就寸步难进,除非那些汉军主动出营和他们野战,不过看起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慕容平和燕荔阳在渔阳一筹莫展的时候,右北平,檀石槐率领的鲜卑主力和南匈奴大军却是拼得极为惨烈,实力大损的左右谷蠡王和左右日逐王这些南匈奴贵族们彻底听从了曹操的指挥,死死地看住了鲜卑大军的退路,逼得檀石槐和他们硬拼,而曹操和他手下的参谋们则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本来他们可以让南匈奴不至于蒙受太大的损伤,可是为了削弱南匈奴这最后的五万大军,他们在指挥的时候故意藏了一手。
                        半个月下来,檀石槐折损了近万的士兵,而南匈奴也差不多,最后檀石槐不愿意再打这种消耗战,居然壮士断腕,舍弃了全军的辎重,只带了数日的干粮,轻装强行撤离,让曹操毫无办法,他手上的南匈奴大军追上去也只会给善于轻骑机动战术的鲜卑骑兵玩死,不过他也没中檀石槐的计策,依旧守着大营。
                        在等待了三天后,不见南匈奴大军拔营去夹击慕容平,檀石槐只能无奈地带兵撤退,至于慕容平,他是无暇顾及了。
                        在收到檀石槐派人送来的消息后,慕容平倒是没有生气,南匈奴人死守住后撤的要道,只要他们不主动出战,檀石槐就没办法连后勤辎重一块带走,只能轻装撤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他一开始也就没指望檀石槐能救自己,他能在撤兵时,派人来送这个信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慕容平没有再等下去,因为只要南匈奴人确定檀石槐真地撤退以后,就一定会拔营过来,到时在他们和幽州汉军的夹击下,自己绝没有生路,因此在接到檀石槐派人送来的消息后,慕容平就和燕荔阳一起撤了,不过他们没有走檀石槐那条路,而是往辽西郡方向去了,打算从高句丽那里回鲜卑,顺道捞回点损失。


                        27楼2017-02-19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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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十五.人民需要娱乐
                          幽州战役,最后以鲜卑人的无功而返告终,这是自檀石槐组成鲜卑军事联盟以来,第一次失败,六万鲜卑大军不但没有从幽州,并州抢掠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反而折损了近一万五千士兵,而帝国付出的则是右北平一带的基础设施全部被毁,二十多万人流离失所。
                          雒阳,属于刘宏名下的两家报纸开始连篇累牍地刊登鲜卑人的暴行,此次鲜卑人入侵幽州,总计有两千人没有及时从右北平撤离到渔阳,被鲜卑人俘虏,最后由于羽林第十三军团和南匈奴大军的压力,在退走时处死了所有人。
                          帝国内地的人们,一直认为战争距离他们很遥远,对大多数人来说,鲜卑人入侵边境只是朝廷的事情,而以前更多时候朝廷则是隐瞒这些有损帝国颜面的事情。
                          血淋淋的文字记载,将鲜卑人在边境的暴行完全展现在了帝国内地的人们面前,刘宏对此根本不在乎所谓的天子颜面,这一次鲜卑人损失了一万五千士兵,实力已经大减,而帝国的基本主力军团已经成型,接下来就是遏制鲜卑人,让鲜卑人安分下来。
                          建章宫,刘宏躺在宽大的榻上,看着段送来的奏章,和鲜卑在幽州打了一场后,南匈奴的五万大军,剩下的不过三万多人,而左右谷蠡王,左右日逐王等人的直属军队更是伤亡惨重,他们已经着手在布置最后的善后事宜。
                          放下奏章,刘宏看向了一旁同样躺在大榻上的司马防和杨彪道,“建公。文先,运河修得怎么样了?”大运河地事情可以说是接下来帝国的头等大事,刘宏一直都盯得很紧。
                          “从魏郡到涿郡的运河段已经修了两成多,若是接下来五年内没有什么意外。应该能按时竣工。”司马防坐直了身体答道,虽然天子准许他和杨彪同榻理政,可是他不能得意忘形。
                          “江南段也很顺利。分到田地的流民进度很快。”杨彪也同样坐直了身体道,和北方地运河段全以以工代赈不同。迁入南方的中原流民,朝廷给他们分田的条件是,五口之家出劳工一名,修建运河五年,其间朝廷保证他们地吃穿用度,至于家里则免人头税三年,因此那些分到田地的流民干活非常卖力。
                          “让工部盯紧一点,验收时给朕把好关!”刘宏点了点头。大运河已经修了两年,再修个五到八年,基本就能开通,这样地话,就可以着手开发扬州和荆州,在他心里还是属意将南方作为帝国的粮仓,而北方则半耕半牧,着力发展畜牧业,以避免对草原输入马匹的依赖。
                          “桥梁司已经加派了人手去各地。”司马防应道,帝国的六部下各设六到十个司。以分门别类处理各种问题,现在帝国的选官虽然还是以察举为主,可是取得资格以后在太学的培训则更加严格,从原本的两年学习时间变成了四年学习加一年半下放到乡里一级的地方官吏,通过审核后才能被正式任命官职。
                          “陛下,御史台送来地。”担任刘宏身边幕僚团龙渊阁学士的张昭进入内殿,将一份奏章送到了他面前。
                          “出什么事了?”接过奏章,刘宏皱起了眉头。自从帝国新的权力层稳定下来以后。一直天下太平,御史台除了纠察地方的有些事情以外。简直可以说是无所事事。
                          “是桥宰相的侄子犯了事,刑部有徇私枉法之嫌。”张昭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桥玄的一个侄子在司隶当地方官,贪墨钱财,被人给告到了刑部,结果刑部只是草草调查了事,这事情不知道怎么给御史台知道了,由于事情牵涉到桥玄这个宰相,因此把奏章送到了建章宫,请求天子处置。
                          一边听张昭说,刘宏一边看着奏章,脸色虽然平静,不过一旁的司马防和杨彪都知道天子最讨厌的便是贪官污吏,不过桥玄是宰相,这事情也很难办。
                          “贪污十万钱,按律够得上斩刑了。”放下奏章,刘宏冷声自语,自从改元昭武以后,他给各级官吏又加了俸禄,就是希望高薪养廉,不过看起来有些人始终是贪念不改,那就怪不得他心狠了。
                          “张让,去传桥玄来见朕。”不管怎么说,刘宏都要跟桥玄打声招呼,他心里是希望桥玄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片刻之后,桥玄便到了,由于刘宏对宫里管得极严,再加上他平时给张让他们这些宦官宫人赏赐不少,因此桥玄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只不过一路上他从张让的表情上看得出,天子这次召见估计不是好事。
                          “坐!”刘宏对桥玄这个行事清正地宰相还算客气,赐座以后,让人奉上茶后,才把那本御史台的奏章给了桥玄。
                          看到天子递来的奏章,桥玄心里立刻便咯噔了一下,帝国如今的奏章凡是政务一类皆以黄封,军务则为赤封,而事关弹劾刑名则以黑封,而天子给他的正是御史台和刑部才能用的黑封奏章,接过以后,桥玄立刻翻开了起来,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贪墨入库官粮值十万钱,按照天子让人新制的法度,直接便可以判死罪了。
                          看着桥玄骤然变得苍白地脸色,刘宏缓缓开了口,“朕相信桥相不知道这件事,因此请桥相过来,想问问桥相地意思?”刘宏话说得很是客气,不过他身边没一个人认为他是打算把这件事淡化处置。“国家自有国家的法度,还请陛下按律处置。”桥玄坐直了身体,朝刘宏说道,接着摘下了自己官帽,伏身叩头道。“臣管束族中子弟不严,还请陛下免去臣地官职。”犯事的人是桥玄地族侄,那官位也是桥玄举荐的,而自从刘宏改了察举制度以后。凡是受到举荐的官吏在三年内犯了法,当初的推荐人也要受到处罚,而桥玄地这个侄子恰好差一个月就满三年了。
                          “那就只有委屈桥相了。”刘宏点了点头。沉声道,虽然他知道桥玄是被这个族侄牵连。可是当初那条凡受荐举官吏三年内犯事者,举荐者也当追究其责是他亲自定的,他自然不能朝令夕改,而且他也认为追究举荐者的责任有助于国家地吏治,因此毫不犹豫地准许了桥玄的辞官。
                          司马防和杨彪还有张昭站在天子身后,看着谢恩后离开宫殿地桥玄,心里都是一凛,天子也许是历代帝国皇帝里最公私分明的一位。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而姑息任何人。
                          在刘宏的亲自介入下,按照贪污万钱以下贬官去职,万钱以上收押坐牢,十万钱以上处死罪,桥玄的族侄很快被定罪,判了绞刑,这也是刘宏命人修改的刑罚,虽然斩刑死得比较痛快,不过对讲究入土为安的帝国传统来说,能够保留全尸下葬。更人道一些。
                          对于帝国的官僚们来说,一个地方官地死并不值得关心,不过当桥玄这位宰相因此而辞官后,所有的官僚都震惊了,天子要整顿吏治不是开玩笑的,因此在桥玄离开内阁省后,每一个曾举荐过人的官僚们都是紧张起来,纷纷写信警告这些人。$$
                          当然对于帝国成形的权力高层来说。桥玄的离去并没有给桥氏家族造成多大的损害。至少其他任职的桥家子弟都没有收到牵连,不过如杨赐。陈球等人都是更加约束家族子弟,以避免他们触犯国法,天子自改元昭武以后,对于吏治便开始严格起来,以前可以说是为了国家政务的平稳而对某些现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现在彻底掌握了军队,同时通过太学积累了不小的人才储备地天子,绝对有实力对吏治进行开刀。
                          在过去,帝国是豪族政治,尤其是外戚集团几乎可以干预国政,不过自从孝桓皇帝时代宠信宦官集团,将外戚和豪族打压下去以后,原本通过累世家传学问而崛起的士族走上了帝国的政治舞台,若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处于无序状态的帝国最后在战乱中失去了对士族的约束力,而导致了部分大士族取代原本的豪族,不过现在在刘宏的引导和压制下,原本地大士族失去了变为豪族地机会,而越来越多的中小地主转为士族,扩大了士族地范围,因此刘宏根本不怕杨家,袁家这样累世的大家族,所谓的大士族不过是靠门生故吏撑起来的,可是现在选官权在他手上,这些大士族又没有形成跨地域的联系,也就不足为患了。
                          桥玄辞去宰相之位,也被作为典型开始宣传,此时帝国的德治和法治之间的争论在刘宏暗中支持的情况下分出了胜负,至少大部分的人都认为法治优于德治,不过两者是互补的,对于帝国来说,最重要的是法治必须贯彻始终,要做到公平。
                          当然这些争论暂时对普通百姓没有什么用处,他们依然敬畏权贵,不过那些读书人,却是让各地的官吏颇为头疼,因为他们识文断字,而且胆子也比普通老百姓大,在通过报纸知道桥玄这个宰相因为律法而被迫辞去相位以后,都是欢欣鼓舞,倒是有不少人跑去官府状告那些在地方上横行不法的豪强。
                          地方上负责刑名的官吏对于这些诉讼,只有对那些地方豪强进行处置,要不然那些读书人跑去雒阳直接找御史台,到时倒霉的就是他们,这样一来那些平素行为不端的豪强地主就倒了霉,只能老实地接受处罚。
                          对于各地发生的这些事情,刘宏倒是颇为意外,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还是有些风骨的,这也是帝国一贯以来的传统,他并不介意民间形成一股监督地方的势力,中央集权,地方分权,才是帝国的长治久安之道。
                          为了适应这股风潮,刘宏正式批准帝国各地的读书人可以到郡一级的官府申请发行各种报刊,只要通过审核。就可以找开办在郡治地印刷坊出钱开印,销售报纸。
                          雒阳城,帝国礼部刊行司,袁绍和孙坚等待着审核结果。自从天子下达了私人可以办报纸的政令以后,他们便决定建立一份名为大风的内部刊物,以供细柳营的人员阅读。而内容主要以各种兵学讨论为主,此时细柳营也开始向正规地军事学院转变。除了日常的训练,进入细柳营的人可以选择战史,地理,情报,武器各种科目进行学习,而大风将成为大家交流心得地载体,同时也可以利用稿酬来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除了袁绍,孙坚他们。太学也申办了内部地刊物,以作为学术交流之用,总之在刘宏的一道命令下,帝国的文化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尤其是雒阳,由于人口众多,而且多为富庶之家,因此申请办理刊物,报纸的人特别多,而且种类也五花八门。让刘宏倒是有些意外。


                          28楼2017-02-24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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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刘宏在寝宫里,看着专门吩咐礼部送来的审核报告,笑了起来,果然如同他所预料那样,不少士族和豪强富户也都掺和进来了,那些普通的读书人怎么付得起审核费用和后期的排版印刷费用,正所谓树要皮。人要脸。攀比之风什么时候都不缺,刘宏下令开办报的政令。其实还是为了敛财,现在整个帝国地印刷业都控制在他手里,这些兴办的报纸刊物,都是要找他的刘氏工坊印刷,而现阶段买得起报纸和刊物的依然是有钱人,他不介意从他们身上再赚一票,至于让普通人卖得起报纸刊物,目前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帝国识字的人口还是太低。
                            “陛下,妾身能不能办份刊物?”就在刘宏看着那些某家报的审核报告,心里暗笑的时候,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后宋玉容忽然低声说道。
                            “皇后想办刊物?”刘宏看向了身旁低着头的妻子,略微有些讶异。
                            “其实也不是妾身想办。”宋玉容看着刘宏,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自从刘宏让那些大臣地女眷进宫陪她和太后,慢慢地也就形成了一个女眷***,对于这些平时无所事事的贵妇小姐来说,看书读报也是她们最主要的消遣活动,听说普通人也可以办刊物和报纸,她们也都是想办一份属于***内的刊物,但是怕可能审核不过,所以才找她来问刘宏。
                            听着妻子的话,刘宏也不由一愣,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说起来这个以帝国官僚的女眷为主的***也是一个有着相当强财力的团体,如果她们要办刊物,恐怕会风靡整个雒阳地富户大族地女眷***,这绝对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他根本没有不同意地理由。
                            “这很好,只要内容不诋毁朝廷和泄重要机密,就可以审核通过。”刘宏自然答应了下来,反正他自己名下如今也办了五份报纸,也不在乎妻子搞份刊物,更何况这也算是补贴家用。
                            “这样如何,朕做你们的主编如何?”刘宏朝妻子打趣道,这两年来,他也试着改变自己,至少他不想在至亲的人面前也总是冷冰冰的样子,当然这是以不违背他的原则和底线为前提。
                            “陛下,你不是在说笑吧!”宋玉容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脸认真的丈夫,她可是知道丈夫的本事,现在风靡雒阳,以小说连载为主的报纸千古就是丈夫的手笔。
                            “当然不是说笑!”刘宏答道,他现在手底下养了一批的文人,千古上连载的杨家将,也是他说了个大致的提纲和构思,让那些文士自己琢磨,丰满故事,润色写出来的,只是他不愿在剽窃之后,再填上自己的名字,因此除了少数人,没人知道这件事。
                            “那太好了!”宋玉容像个小女孩叫了起来,没有了平时的雍容仪态,不过她这种样子却是刘宏最喜欢的。
                            看着高兴的妻子,刘宏也不由觉得高兴起来,说起来帝国过去的娱乐方式太少,他认为那些弘扬正气忠义的通俗故事是种很不错的文化手段,当然从目前来看,也是很棒的敛财方式,对于那些生活空虚的富户豪强来说,根本就不吝惜花钱买书看,而且在他控制下的帝国学术主流也不排斥这种新体裁的文化方式,尤其是蔡邕这个对音乐和文艺非常喜欢的学术大师,同时兼任着他名下千古的主编,而白话文也开始借着这种新文体开始流行起来。
                            除了在报纸上连载故事以外,还有另外一种娱乐方式则堪称目前帝国最顶级的,那就是蔡邕在女儿蔡琰启发下想出来的戏剧,由于刘宏本人的趣味,这种提前了数百年产生的艺术,从一开始就向着揉合了后世西方歌剧,话剧,以及戏剧本身的方向发展,变得宏大而又细腻,由于目前这种戏剧只限于皇宫内部,因此布景服装场地都极为宏大,而说到细腻,则是由于蔡邕这位文艺大家在,不论是台词还是唱词都堪称精雕细琢。
                            现在整个雒阳的官僚都以受到天子邀请入宫观看戏剧为荣,而看过的人也都是极为震撼,像郑玄等一批太学的顶尖学者则是每次出演必到。
                            以刘宏的性格,自然不会让这种极具敛财潜力的项目只成为自己一人的玩物,更何况每演一出新戏,那些服装也是笔不小的花销,虽然对掌握了帝国近两成商业的他来说,这些钱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刘宏还是认为该省的地方就该省,能赚的钱就一定要赚,这也是他前世作为财阀掌门人的信条。
                            而刘宏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急着建立专门的剧院,便是要借着那些受邀的官僚,学者为戏剧造势,打响名头,到时光是收门票钱,就能把修建剧院的投入给赚回来。
                            第二日,在关照礼部刊行司通过了一份名为风华的刊物后,刘宏便直接到了内阁省,和七名宰相商量在雒阳修建帝国剧院一事,虽然他可以完全自己出资修建,然后盈利,不过把国库和内库分离后,刘宏就打算让内阁从国库里拿笔钱来修建一些可以用来赚钱的大型建筑,也算是为国家开辟财源。
                            听着天子的打算,杨赐,陈球等几个宰相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起来以前历代天子,哪个不是用国库的钱大兴土木,营造宫殿供自己享受,也只有现在的天子根本不避讳商贾之事,修建宫殿也不忘赚钱,不过这个帝国剧院,在看过皇宫戏剧的宰相们眼中,绝对是能够赚大钱的,再加上兴建剧院,并非强征劳力,而是采用雇工制,绝不会给帝国造成负担。只是商量了一下,几位宰相便拒绝了天子提出的若是国库没钱,可以参照大运河的模式,找雒阳的豪强融资,出卖一定年限收益权的做法,对杨赐他们来说,大运河一事上已经给那些豪强占了朝廷天大的便宜,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吃亏了,这几年国库里积累下的钱虽然说不多,可是修建那么一座剧院却是绰绰有余,在刘宏的影响下,杨赐,陈球他们这些老一辈的帝国官僚也开始变得市侩起来,不过他们自己倒是不觉得,谁若是坐在他们这个位子上,确切了解整个帝国的情况,再加上刘宏这个天子的引导,他们若是不变得精明市侩才怪。
                            对刘宏来说,修建剧院只是表象,实际上他只是希望帝国改变过去的理财观念,国库里并不是钱粮藏得越多越好,在这个储存条件有限的年代里,粮食藏久了会变坏,而铜钱也会生锈,钱粮只有充分地使用才能让国家的经济流通起来,在目前的时代里,只有国家掌握经济大权,才能让帝国走向强盛。


                            29楼2017-02-24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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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十六.帝国的‘普世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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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发饷风波最后在左右日逐王,左右谷蠡王等大贵族联手下给压了下去,参战的士兵每个人最后到手只有一千五百钱,在这种不满情绪的推动下,羽林第十二军团在三万大军里招募人员时,那些有人头功的南匈奴士兵大多都毫不犹豫地投靠了帝国,最后这三万多南匈奴大军里,一下子就有近四千名各部的勇士脱离了原本的部落,虽然那些部落首领对此颇有微词,可是看在朝廷为这些士兵出了赎身钱,再加上羽林第十二军团的武力威胁,也就只有接受这种安排。
                              秋末,四千被征入帝国羽林第十四军团的南匈奴士兵进入了长城,在带队的帝**官和参谋带领下,去各自的部落取了家眷,送往雁门关内的并州内地,为帝国蓄养牲畜。这样一来,大约两万多南匈奴人被打乱了原本的社会秩序,按照帝国的制度重新编了村落,以牧场的方式在并州内陆安家落户。
                              仅仅是四千南匈奴精锐进入雁门关的三天后,曹操和段便展开了收编南匈奴最后一步重要的计划,铲除所有他们认为有威胁地南匈奴贵族。一直以来,对于帝国来说,对付草原民族最大的难题便是他们分布于各处,一击不中,远遁千里。若是不能打成歼灭战。击溃战是毫无意义的,孝武皇帝时期,卫霍何等强横,可到最后,那一代的英豪故去,北匈奴便东山再起,重新侵略帝国边境。
                              不过现在,曹操和段不需要为此而担心。现在南匈奴四十万的人口都集中在两道长城防线之间,其主力军队在进入长城后便被遣散了,再加上有羌渠这个熟知南匈奴情势地左贤王在,他们根本不怕南匈奴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四十一万人丁,男子只有十七万。”曹操看着南匈奴人进入长城时,戍卒部队做出地统计,自语间脸上出了几分笑意,按照并州目前两百余万的人口,想要做到万无一失,这十七万男丁。起码要去掉一半。
                              看着曹操那不经意间出的冷酷笑容,段忽然觉得曹操很适合接替自己的职务,这个年轻人,做事雷厉风行,最重要的是心狠手辣,从不讲什么仁义道德,在战场上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统帅。
                              对于南匈奴各部的贵族来说,最重要地事情莫过于大单于的确立,按照规矩应该由左贤王接任,不过羌渠这位在鲜卑人手里屡屡吃败仗的左贤王在各部贵族中没有多少威信。因此大单于之位最后还是要看朝廷的意思。
                              三天后,南匈奴各部贵族们聚集在了王帐内,几乎整个南匈奴有点实力的人物都到齐了,而曹操则带着部下也赫然在座,本来这次大会就是他以天子之命召开的。
                              羌渠坐在曹操下首,看着左右谷蠡王,左右日逐王等人,面色阴沉。心里想着等会该如何处死他们。不过落在左右谷蠡王和左右日逐王等人眼中便成了他自知坐不上大单于之位而心情恶劣,因此看向羌渠时脸上都出了几分嘲讽之色。
                              “诸位。天子已经下达了旨意,确立了贵族的单于。”曹操看着到齐的各部贵族,站了起来,朗声道,接着从一旁部下的手中接过了早就准备好的诏书。
                              “接诏吧!”看着出了贪婪目光地左右谷蠡王等人,曹操眼中出了几分戏谑之意,展开了明皇色的诏书,顿时满帐的南匈奴贵族都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贤王羌渠忠公体国…”曹操只是念出羌渠的名字,跪在地上的南匈奴贵族们在一刹那间都是变了脸色,心里震愕。
                              诏书并不长,曹操又念得极快,几乎是那些南匈奴贵族还未回过神来,羌渠便已叩谢接旨了,拿着明皇色的诏书,羌渠看向了还规则地上的左右谷蠡王和左右日逐王,一脸的志得意满。
                              “我不服!”左右谷蠡王,左右日逐王几乎是同时跳了起来,看着朝他们阴恻恻地笑着的羌渠吼道,他们怎么想得到胆小如鼠的羌渠到最后会成了大单于,更何况他们以前没少奚落过这个没用地左贤王。转载自
                              “此乃天子之命,你们凭什么不服。”看着瞪着眼睛的左右谷蠡王等人,曹操原本还笑着的脸色一下子变冷了下来,细长的眼里出了凶光。
                              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曹操,左右谷蠡王和左右日逐王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们不是傻子,眼前这一出分明是早就安排好的,朝廷从一开始就打算扶羌渠上位。
                              见左右谷蠡王他们脸色一变,突然变得没有生息,曹操也不由心里冷笑,这几个人倒还不是太蠢,知道情势不妙,便打算脱身回去再做打算,不过可惜的是他不会放过他们。
                              看着强行忍耐,承认羌渠单于之位的左右谷蠡王他们,曹操看向了身旁地羌渠,“大单于,我想接下来您是不是该清理一下贵族地叛徒。”
                              “那是自然。”羌渠听着曹操的话,看向左右谷蠡王他们道,他本就不以武勇著称,相反是南匈奴各部里少有地具备政治眼光的人,他当然知道若是现在放过左右谷蠡王他们必然后患无穷,同样他也知道自己和曹操合作,等于是断送了南匈奴的半独立地位。不过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自己地荣华富贵和家族的前程,因此他毫无犹豫地选择投靠帝国,更何况他的两个儿子还在雒阳,若是自己不识时务的话。死的就会是他。在见识过屠特若尸逐就单于地死亡后,他地心里就跟明镜一样。
                              “羌渠,你!”看着羌渠阴恻的神情,左右谷蠡王和左右日逐王都是心里一紧,知道今日恐怕是鸿门宴,因此都是按上了腰间的刀柄,他们并不敢先动手,可若是羌渠想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不会束手就擒。
                              大帐里,南匈奴各部贵族看着帐子内剑拔弩张的气氛,都是明白过来,羌渠今日怕是要和左右谷蠡王他们撕破脸了,很快大帐内贵族们隐隐分成了两派,那些羌渠一党的人自然是站到了这位新晋的大单于一边,而那些小部落的贵族在掂量了一下曹操所代表地朝廷力量后,也是大多都站到了羌渠一边,至于其他贵族,只有少数人到了羌渠一边。
                              看着很快就泾渭分明的南匈奴贵族。曹操看向了羌渠,他倒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在南匈奴这么不得人心,那些中大贵族里几乎没多少人愿意跟着他,虽然说现在底线还没亮出,可也是在死不像样子了些,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让帝国以后省不少力气。====
                              檀石槐领着鲜卑大军在南匈奴边境时,曾派人要南匈奴投靠于他,一起劫掠帝国边境,虽然说南匈奴最后拒绝了他。可是当时还是有不少人动过心思,现在羌渠要对付左右谷蠡王他们的借口也很简单,那就是鲜卑大军压境时,他们曾和檀石槐暗中接触过,打算出卖南匈奴,由于有心算无心,再加上曹操和一群参谋的帮忙,一切人证物证。说辞都编得合情合理。由不得人们不信。
                              “羌渠,你这个卑鄙小人!”左右谷蠡王他们叫骂了起来。接着便鼓动起了手下和身边的贵族,他们不是蠢人,现在羌渠是摆明要给他们扣上一顶叛国的帽子,要至他们于死地,如今只有和他拼了。
                              看着连辩解都不辩解的左右谷蠡王等人直接动手,曹操也不由佩服他们的胆子和魄力,不过他也不急,就在他们刚刚拔刀,打算杀过来时,大帐四周的帐布被撕裂,一排排的帝国士兵端着连弩围住了所有地人。
                              看着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朝廷士兵,左右谷蠡王他们知道自己中了一个可怕的圈套,不过这时候他们才醒悟已经晚了,因为曹操已经冷酷地下令将他们全部射杀。
                              “叛国者,死!”对曹操来说,南匈奴已经是帝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左右谷蠡王他们的罪名就是最重的叛国罪,根本不需要废话,直接杀了便是。
                              帝国特有的连弩发出了可怕的啸声,左右谷蠡王他们只是挥刀格挡了几下,便被射得如同刺猬一样,倒在了血泊里,他们到死也想不到曹操和朝廷居然这般狠,敢直接杀了他们这些南匈奴大部落的贵族,不怕会激起叛乱。
                              此时先前站在羌渠一边的贵族们看着左右谷蠡王这些平素呼风唤雨地大人物只是片刻间便成了地上冰冷的尸体,一时间都是不由心惊胆颤,看着脸上犹自挂着笑意的曹操都是双腿有点发软,他们可还是记得这位年青的大人前一段时间还和左右谷蠡王他们交情不错,收了他们不少的美女财物,哪想得他居然是个翻脸杀人的狠角色。
                              “各位,不必害怕,我只是帮大单于除掉贵族的叛徒而已。”看着那些羌渠边上的贵族们都是战战兢兢地害怕样子,曹操脸上地笑意更浓,可是那些还活着的贵族心里只是愈加发冷,都是唯唯诺诺地点头,形势比人强,被那些持着连弩地朝廷士兵对着,他们就算胆子再大,也要掂量一下。
                              “如今左右谷蠡王,左右日逐王这些叛逆死了,自然要重新任命,不过这是贵族的内部事务,我就不插手了。”曹操手一挥,那些持弩的士兵一下子如潮水般退了个干净,而他自己则是和羌渠一礼后,也离开了大帐。


                              30楼2017-02-24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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