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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楼2017-05-12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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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0楼2017-05-12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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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这两日的方子我仔细的看了,目的无一不是我刚才所说。师父他老人家,大约当初看到你医术天赋极佳,却未曾想你的医德如此之坏。医术是用来救人,你却极巧妙的用来害人。想来沈明也不是全冤枉你们。”
      陈长生摇了摇头,便在凳子上,盘膝坐下,闭上双目,俨然不再想听任何言语。
      唐三十六不懂陈长生说的那些医理,便问沈明,你给我说的简单些。
      沈明便道,历来医理都有虚不受补之说,过度虚弱的人,若是一味的用大补之剂,反而适得其反。
      唐三十六便懂了,这少奶奶洗髓成功,已不是那么容易身死,所以要用这个隐蔽的法子,让她虚耗内元气血,到生产之时,精力耗尽……真是毒啊,想来沈明说的那些事,也并非虚言,只是,要拿到实证,却是有些难。王主教说,这是个由头,想来大有深意,他必知道的还多。这个老狐狸,不能客气,吓一吓他总是要的……
      众人等看陈长生如此,便不敢再多言,各自心中思量,想今日的事,自己要承担多少?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是,膝盖在这硬砖地跪的久了,又酸又痛,哎——这要跪到多早晚?跪的过久了,麻木了,大约就没什么感觉了……
      老孙头和刘老爷等快速的交换眼神,心中恼恨,一时无法。想这一把年龄,历来都是受尽尊崇,现在却受尽折辱……他们未想过,那个盘坐着的青年,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而且是不容挑战的权威……
      唐三十六看到户三十二正在忙着把脸上的易容之物洗掉,便笑了,又想了想,索性拖过一个凳子,也学着陈长生盘膝坐着,闭目养神。这种场合,他真的没本事做到心定,哎……
      突然想到一事,便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沈明道:“你帮我看看这个方子,有什么问题没有?”


      211楼2017-05-12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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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便谨慎的接过方子,仔细的揣摩,须臾,才对唐三十六道:“大人啊,这个方子开的极好,应是出自高人之手,”说着兀自点头,赞叹道:“真好,君臣佐使,配比无一不精。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其中的两味药,草民感觉……”
        “你知道这是治什么的方子吗?”唐三十六心中有数了。
        “应是急火攻心,惊厥心悸之症。历来急火攻心,说的都是肝气内火,这个方子看起来倒真像是……”沈明沉吟不语,这个实在像是被火烧给吓的,但他没有明说:“像是开给修道之人的方子。草民资质过低,无法修道,但是,替很多修道之人看过病,所以,还是可以看出来,服用这个方子的人,想来境界不低。”沈明说话尽量保守,他现在最在意的是,这个方子出自谁手,难道是教宗陛下,不会吧,教宗陛下乃是大周朝数一数二的杏林圣手,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你刚才说,有两味药,有点问题是吧?”唐三十六又问,瞟了一眼陈长生,眼花了?怎么觉得他闭上的双目,眼皮动了一下……
        “是的,就是这两味——苦柏和白花蛇舌草,”沈明既已认定方子不是出自教宗的手,胆子也有些大了,很肯定的说:“去了这两味,这方子已然很完美了。”
        “你的意思是,根本不需要这两味药?那么,多这两味药,会有什么不同?药效?”
        “药效不影响,影响的是口感。加了这两味药,这个汤药会十分……嗯……十分难喝,都不足以形容。”
        “哎——”唐三十六拍拍沈明的肩膀道:“好郎中!这么着吧,这里的事完了,你也不用在这里待了。带上家眷,跟我回京。”
        “啊?这,这——当真?”沈明早已想明,教宗离开后,他是万万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正思忖往哪里去逃难,却不想,有个天大的好事落下来。
        “当然当真,跟我回国教学院,做个院内的大夫,虽不是高官,却是厚禄。而且,你还有机会和京城内的名医,皇宫内的御医多做交流,离宫的就更不用说了。”
        沈明看着唐三十六的脸色,这皮笑肉不笑的,能当真吗?
        “怎么?还有什么疑问吗?”
        “这,这,大人啊,您说的这些,这些也太好了,我,我……”其实沈明想问,您什么身份啊:“我不是修道之人,国教学院乃是离宫青藤六院之首,我,这个,怕是不合规矩吧?”
        “什么规矩?实告诉你,我是院监,我说合规矩,就合规矩!”
        “不是,还有院长吗?”沈明苦着脸说,他其实是很想去的,但是,背井离乡,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吧,列如,了解清楚状况等等……
        沈明果然不是修道之人,有些事纵使知道,却事到临头,反应不过来。全天下都知道,国教学院的院长是教宗陛下,他这会子,却没想起来,想到的只是,院监肯定没有院长大啊!院监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我没意见,”陈长生开口道,同时看了沈明一眼:“沈郎中的医术和人品都还算是信得过的。你就随了唐院监进京,入国教学院吧。”
        沈明这才反应过来,忙忙的跪下谢罪,心中后悔不迭,想平时也记得教宗陛下还有个身份,怎么这会子倒忘了?刚才的话,仿佛是故意试探:“草民该死,草民该死!忘了圣上是国教学院院长一事,妄揣圣意,请圣上宽恕啊!”
        “起来吧。你也说是忘了,我又怎好多加怪罪,”陈长生故意不看唐三十六:“你只好好的安排家眷随我们入京,其他,不用多想。”
        唐三十六伸手拉起沈明道:“记住了,从今儿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我的药方子,必要过你的手,你万不可对不起我,听到没有?”
        沈明这会子也想起来这位唐院监是何等样人物,忙连连点头应允,只是一事不明:“唐院监,那么在意自己的药方子,是不是怕有人下……”
        “我不怕有人下毒,再说了,谁敢给我下毒?九族人都活得不耐烦了?”唐三十六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郎中:“我怕的是,把什么不需要的药也加进我的方子,给我改改口味。”
        沈明便知道唐三十六说的刚才那张方子原是他的,只不知道是谁开的。
        事后,在道殿,户三十二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才明白那张方子真的出自教宗之手,悔的肠子都青了。转眼又想到,若不是这样,自己又怎能攀上这高枝,去往京城……


        212楼2017-05-12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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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史接到刘家报信,已然知道此事不妥,却不知道详情,本欲前往,却被夫人拦住:“老爷现在去做什么?向教宗陛下表明您和刘家关系非凡吗?”
          “当初,我已知此事不妥,劝他们千万要等教宗陛下离去,才可行事。偏偏怎么就这么等不及?”
          “这是刘家任性胡闹,一个洪州,就只他们作耗,哪个不是老老实实的。我原劝过,说不好就合离算了,偏又有了身孕,也不好深劝,只等孩子出世也就算了。”
          “刘家心眼小,只看重眼前的利益。哪里会合离?送回嫁妆不说,还要赔上一笔。哎——账算的太清,却是只认银子的主。”刺史想,这样的人家却在洪州维持着体面,落得个乐善好施的名声,也真是难得……
          “倒真是难为他们,装的如此之好。只是我娘家也太不争气,怎么就看上他们……还有那老孙头,每日清高的模样,想着就心烦。教宗陛下这次治治他也好,省的老拿道尊说事。全天下谁不知道,教宗陛下和道尊的关系,也就他,真是不知死……”
          “哎——夫人,你看此事该如何……”
          “老爷,我原本想着,装不知道算了。可是,刘家的人来报信,想教宗陛下神通广大,怎会不知?所以,老爷您还是去看看……”
          “你刚才还拦我……”
          “我这会子才想明白。刘家和老孙头他们的行事,想来也不是死罪。老爷只做不知原委,听说教宗陛驾临到了刘家,便去伺候。到时见机行事,好不好的,都先带回牢里,只说慢慢审问。教宗陛下在洪州能耽搁几日?还有那齐家,要找人去恩威并施,想来一个县丞,能有几多本事?”
          “夫人说的有理。”
          “老爷,最重要的是,您可不能落入这趟浑水。想想您自己的身份,真的牺牲几个郎中算什么?”
          刺史便大悟,连连道,夫人提醒的是。这些郎中这些年,行的事,好不好的,若是抖了出来,我自有办法摘的干净,让他们去……做了一个动作,夫人便点头称是。


          213楼2017-05-12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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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满屋跪着的人,正自叫苦不迭,偏唐三十六又说:“这天虽不热,可这一屋子人,这汗臭腌臜味道,真是……把门和窗户都打开了!”
            室内跪着的两个仆人哪里敢违,偷偷看了眼刘老爷,看没甚反应,便忙忙的将这厅里的窗户和门都打开了。这天气,白天太阳底下热得很,晚上又生凉,极不稳定。这会子一阵夜风吹来,颇为凉爽。只苦了那些郎中,本吓的冷汗淋漓,不知怎么好,这会子,被这夜里凉风一激,忍不住哆嗦……
            唐三十六却说,好风啊,清爽多了!陈长生看了唐三十六一眼,又闭上眼睛。本在门外偷听的那些刘家仆人们,只得作鸟兽散……
            忽报刺史大人来了——


            214楼2017-05-12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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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法总比困难多,发了几张截图,凑乎看吧,实在没办法了!
              亲们,千万帮我回帖啊!!!!


              215楼2017-05-12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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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州刺史身着官服,仪容规整,大步走了进来,撩起衣袍,拜倒行礼。
                陈长生只闭着眼,无甚反应。刺史倒也老道,端正的跪着,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唐三十六心里冷笑,到底是官场老手,果然和那些乌合之众不一样啊……
                “刺史大人请起。”陈长生不多话,毕竟是朝廷官员,而且身为刺史,一方大吏,总是要留些颜面。何况,目前看来,不过是一群乱用药物的郎中,刺史是完全可以推脱不知情的。
                刺史站起身,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一个郎中侍立,且站的位置非常有意思,最后多看了盘膝坐在陈长生脚边兀自吃着青梅的南客一眼,遂低下头,恭谨道:“教宗陛下,听闻您,半夜来了刘家,不知所谓何事?下官特赶来伺候。”
                “所谓何事?哎——呀,不过是生孩子的小事,”唐三十六笑道:“这原不是我们该管的事,可是,”他随手一指,落在沈明身上:“这个,郎中,和我极有缘。怎么说,我和教宗陛下也有些交情,既然知道了,少不得说个情,请教宗陛下移步前来,帮着照看他家这妹子产子,”遂向沈明道:“你这也真是,又不是你亲妹,至于这么上心吗?这大半夜的,搅扰这么多人不得安睡。”
                刺史听这话,牙缝里的冷气,真好的理由啊!和教宗陛下有些交情,全天下都知道你们那是什么交情,偏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倒是不好再多问。
                沈明原是聪明人,即刻明白了唐三十六的意思,想着自己反正是不在洪州待了,索性都认了,忙答道:“大人啊,原是我心急,没有说清。这里的二少奶奶,他娘家的兄长,与我和我内人,都在他们齐家一同长大的,我们通共就这一个妹子,自小格外心疼。不想,嫁人,遇到这些事,齐兄离得远些,我只好多做主。只是惊扰了教宗陛下,实在是心里惶恐啊……”


                221楼2017-05-14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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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史听着,鼻子里直出冷气,想你惶恐,惶恐个屁啊。你们刚才那话,说的清楚,你和那唐院监根本就是刚认识。至于,怎么就走到这一步,刺史也搞不清。他进门的时候,看着跪这一地,原想着说个情,为曾想,自己也差点跪那里起不来。心里盘算着,说话要格外当心,这位教宗,虽则外头的名声好听,实则也是位心狠手辣的主,只不过,世人了解不到罢了。眼眸转动,便继续恭谨的开口:“教宗陛下,您……”
                  “刺史大人,怎么那么没有眼力劲的,”唐三十六直接打断他的话:“教宗陛下,一夜未眠,就这会子养养神,你有什么急事吗?”刺史似乎觉得教宗陛下的眼皮动了一下,也未敢细看,忙惶恐道:“没有,没有。只是,看到圣上这般辛苦,所以想关心一下……”
                  “那就不要出声。”南客瞥了一眼刺史,然后向唐三十六举下匣子,招呼他吃梅子。唐三十六忙摇摇头,又伸手拿了一颗,递给沈明说,你也去去火。
                  沈明便恭谨的接过青梅放入口中,然后他诧异的看着唐三十六,唐三十六便笑道:“是不是很想吐?”沈明摇摇头,然后看得出他仔细的品味,才说:“这梅子的制作还真是精细,不下十来种药材腌制的。不仅是生津止渴,还有很多的好处,嗯……修道之人,没事含服,应该还有清心静气的效果吧?”沈明最后一句显然是在征询陈长生的意见,但是他很聪明的没有明示。陈长生闻言,点点头,然后看向唐三十六:“现在知道这梅子的好处了?”
                  “谢了!”唐三十六不屑道:“再好,我也不吃。我说,你们娘们俩在离山没事,好好修道习剑多好啊,没事腌制什么梅子。”
                  “秋山君教我们的。”南客回道。
                  陈长生便不再多语。
                  唐三十六却是不依:“你那大师侄很闲吗?在离山。没事瞎琢磨什么?要制也要讲究些口感。”
                  “大人,俗话说的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吗。”沈明好心提道。
                  “你哪边的?”唐三十六问:“搞清楚状况,你只能替我说话。”
                  沈明便有些尴尬,只得低头不语。


                  222楼2017-05-14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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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史心里急,却不敢表示,想我开口就是打扰陛下,你们这会子聊天说梅子就不是打扰吗?又听到他们说这梅子的好处,倒十分想吃一个静静心,可是,再借他两胆子,他也不敢开口。若是梅子在教宗陛下手里,或者还可以试试,不过在那个小魔女手里,想想都不寒而栗。只是,眼下,这个局面该怎么解?
                    内室传来女子的闷哼声,户三十二盘膝坐在那门口守着,只管闭着眼念道藏,诸事不问的样子。
                    满屋子跪着的人里,有一个耐不住了,刘家的二少爷,他一直跪在父亲身后垂着头,大约是下了什么狠心,微抬头,却未敢高声:“教宗陛下,贱内,这个,我是不是可以去那边守着?”
                    陈长生现在实是搞不清这对夫妻的状况,不便答言,只不睁眼,装看不见听不见。唐三十六冷笑一声:“大胆,刚才的话,你没听到吗?还敢多言!”一边使个眼色给南客……
                    刘家二少爷正自琢磨,想这事教宗陛下他们究竟知道多少?是不是可以把自己摘干净?到底是夫妻恩爱一场,想来她就算有教宗陛下撑腰,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所以才出言,想显示自己的关爱之心。未曾想被唐三十六这么一喝,便愣住了,随后脸上着了一掌!这掌真的很重,且清脆,满屋里外都可听得清楚。刘家二少爷的嘴便再难张开。更难接受的是,包括刺史在内的所有人,却只听到这声音随即看到的是二少爷嘴红胀异常,并未看清是谁人打的这下。
                    刘家二少爷只觉疼痛难忍,遂倒在地上,捧着嘴,呜呜直叫。地下众人便慌做一团,想着不知出了什么事。
                    “啪、啪”两声脆响,满屋子突然安静下来。
                    两个刚才闹的最大声的郎中,这时捂着脸倒在地上,呜咽不住。唐三十六便冷笑道:“谁要是还不能保持安静,那就请他也试试这滋味。自己的嘴,怎么都喜欢被别人管着?”
                    满地的人立时整整齐齐跪着,不敢再出声,只不过,经刚才一乱,都借机换个姿势跪着,可是,跪着又有什么姿势好换?还不是一样难过。刺史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心惊不已:那小魔女明明还坐在那里,什么时候出的手……这速度,实在是……
                    南客只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对陈长生说:“手脏了。”


                    223楼2017-05-14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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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生便看了南客的手:“原是和你说过,吃东西的时候,不要乱碰其他的东西。”唐三十六便笑着让候在门口的仆人去打盆干净的水来。
                      沈明暗暗心惊,想这位教宗陛下和他的手下果然行事与众不同,不对,应该说,现在的教宗和离宫与以往的教宗离宫有太多的不同。看着很随和,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实则是根本没有几人入得他们的眼。他们现在的说话行事,看起来完全没当这屋子里有这些人。于是,他同情的看了一眼刺史,发现这个历来官架子十足的人,也只是微垂着头,连眼皮都不敢高抬。想着,自己也算离宫的人了,便立即觉得神清气爽,还好见机的快,未敢露出丝毫的得意之色。
                      天微亮的十分,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只是这啼哭声,明显的比其他孩子响亮,且底气十足。陈长生便看了内室那边一眼,心中疑惑。沈明心里高兴又悬心,想着,孩子无事,只不知大人如何?
                      地上跪着的郎中和刘家的爷们们却是暗暗交换着眼色,彼此猜测,越发难耐,却只能忍着。
                      内室门开了,柳依依一脸喜色走出来,向陈长生行礼道,是个男孩子,母子平安。她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唐三十六的眼神止住,便不再多言。
                      随即有两个丫鬟捧着两个打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些精致的碗勺,碗里是略有些暗红色的稠粥样物品。随着进来的想是刘家的主母,她无视屋内跪着的众人,直走过来,行礼向陈长生道:“教宗陛下,这些是我们南边特有的藕粉,加了些经霜的桂花,却是难得。这东西,历来被做为补气养血的佳品,且温和不过,产妇吃着也好。想陛下一夜操劳,我刘家实不敢当,备下这些,与陛下和众位大人们吃些,养养精神。”
                      南客便走过来,从推盘上端了一碗给陈长生。沈明便去端了一碗给唐三十六,又端了一碗给刺史,方自己也端一碗吃了。
                      柳依依便端两碗进了内室。
                      陈长生吃着这藕粉,略有香甜,觉得很对胃口,想这东西不错,有容在天南大约经常吃,怎不见京城有呢?看见南客还在吃梅子,便道:“你怎么不吃一碗?梅子少吃些吧。”
                      南客摇摇头。
                      唐三十六便道:“想来是在离山吃的厌烦了。”又看到陈长生的神色,便明白他想什么。陈长生不明白,他却清楚:藕粉并不是什么值钱物,所以不在进贡之列。而且这东西,哪里有杭州那边的好?回来传个话往杭州,让那边进贡好了。
                      唐三十六不喜欢这清淡的口感,更不喜欢这粘稠的感觉,只略吃了两口便罢了。放下碗,远远的给户三十二一个眼神,户三十二心里明白,只在那里吃着这藕粉。
                      天色转明,陈长生终于起身,他望着门外渐渐通透的天色,说:“都起来吧。”说着便向门口走去。


                      224楼2017-05-14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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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千万劳您贵手,看完回个帖啊!!!
                        实在不想再被禁了!
                        能更文多好啊,写的也有动力!!!


                        225楼2017-05-14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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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跪着的众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让路,却没敢再发一言。突然柳依依慌张的跑出来,脸色煞白:“不好了!”陈长生便觉奇怪,他已拿丸药给产妇服下,应该不会有大出血等症……
                          沈明却顾不得什么忌讳,马上跑进内室查看。唐三十六便问刘家的人:“你们胆子真大啊,教宗陛下在这里,都敢动手脚?刺史大人,你看这……”
                          “来人啊,把这些郎中都带回衙门,慢慢审问,必要问个明白。”
                          可是陈长生站在门口,衙役们哪里敢进来。刺史一愣,想这事坏了,果然听到唐三十六不无讥讽的声音:“刺史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洪州刺史马上跪倒在地:“教宗陛下赎罪!教宗陛下赎罪!是下官冒失了……”
                          “知道自己冒失,还敢让教宗陛下赎罪?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唐三十六感慨道:“怎么你们洪州,眼里都是这么没有圣上的?还是你觉得教宗陛下管不得你们洪州的事?离宫不涉朝政,可是刺史大人不是国教的人吗?怎么,只当自己是朝廷的官员了?眼里没了离宫,没了教宗不成?”
                          早有传言,这位唐家的未来家主生就了一张巧嘴,专管强词夺理,刺史这是领教了,刚才的问话,句句扎心窝子。他当然是国教信徒,而且他年轻的时候,在宗祀所学习了十年,相比较而言,他更应该敬重的是教宗才对。可是,这些年,做官成了习惯,渐渐把自己当成了朝廷的人。而且离宫历来不干政,从没有过这样的事……
                          陈长生正自思索,哪里出了岔子。可是,对于生产一事,他完全是外行,只寄希望于沈明能探查出什么。
                          “南客,这藕粉有什么问题?”唐三十六问,这是众人第一次听到离宫的人亲口说出南客的名字,原只是猜测,现在是实证。
                          南客摇摇头。陈长生刚才也想过这个,旋即否定了。当年唐三十六的父亲中毒,任谁也看不出,是南客闻出来的。若是藕粉里动了手脚,南客又怎么会端给陈长生喝?而柳依依端的那碗藕粉,一样是同个托盘里的……
                          沈明走出来,略有悲哀,看见陈长生,整了整衣冠,行礼道:“已经无碍。目前看,还好。到底是底子都进上来了,寿命是肯定受限。”说着握下拳头,终是抬眼看向陈长生:“还请教宗陛下仁慈,准许小妹回娘家养身,小妹还哀求陛下,让她把孩子一起带回娘家,否则,她说——即便是虎狼窝,也要和自己孩子在一起。毕竟母子连心,请陛下垂怜。”
                          陈长生点了点头,算是应允。刘家主母便欲上前阻拦,被自家老爷瞪了回去。
                          柳依依抱着婴儿出来与陈长生看,说:“比我妹妹出生时,壮实多了!”陈长生看那婴儿,不由的皱起眉,他伸手给那婴儿摸下脉,转身向那些郎中道:“我原说医者父母心你们没有倒罢了——?说着摇摇头……


                          237楼2017-05-17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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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郎中大惊,又忙跪下去,却不只该怎么求饶,因为,这次他们也不明白,这教宗陛下怎么突然翻脸了。
                            陈长生便向户三十二道,你与刺史带着这些郎中回去衙门好好问话吧。又向唐三十六道,你只在这里,等着娘家人来接他们母子。唐三十六便应允,又向沈明道,你与我在这里守着。
                            陈长生撑着黄纸伞,走出刘家后,看了南客一眼,南客便消失了。
                            洪州街道上,因为时间尚早,冷冷清清,陈长生觉得这样倒好,他可以想写事情:天机老人说,自己在娘胎里被毁了日轮,所以伤了经脉……那么,当时,娘亲是否知道关于自己的这些事?也许,她像这刘家的少奶奶一样,什么都不知,任由摆布?自己出生时,她是否也苦苦哀求过,想保住自己的孩子,她一定没有那么幸运,碰到能替她做主的人,她一定很痛苦的看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所发生的那一切,大约都不是娘亲能改变的……陈长生移开伞,抬头望望天,不知什么时候阴暗下来,朝阳未出,似要落雨,沉闷的就像他现在的心情,极难形容……也许,他心里一直有这个疑惑,一直有这个不甘,所以,昨晚才会如此坚持在刘家看着这一切,他很想知道,一个女人,做了母亲,会怎么对待自己初生的婴儿……


                            238楼2017-05-17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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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生突然看到苟寒食他们从自己身边走过,像赶早的路人,便叫住他们,然后一起寻了间早点铺,找个墙角的位置坐定,撑起黄纸伞挡住外人视线,一边用些早点,一边叙话。
                              得到一些讯息:洪州果然很不简单,这里的很多郎中都加入一个秘密组织,他们用不同的人试着各种药物,目的却是不清。不过,这两年已大约有近一百人不明不白的死在他们手里。苟寒食心情有些沉重,那些枉死的人,大约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何丧命,而他们的亲人,悲痛之余,还要感谢那些明面上极力想挽救亲人的郎中。官府显然是知道这些事的,而且很肯定是参与进去的。
                              “为什么你们会那么容易探听到?”陈长生问。
                              “应该说,有人很想我们知道。列如有些良心未丧尽的郎中。”
                              “若是这些郎中倒罢了,”陈长生想到沈明,显然他也知道点什么:“只怕还有些什么人,想故意让我们知道这些事。”师兄和莫雨显然也知道些什么,才会如此急切的让自己留在此地。中山王,他想做什么?还是,这些王爷们到底不甘心?师兄的皇位,该怎么帮他坐稳?
                              “小师叔,现在怎么办?”关飞白问。
                              陈长生未答话,他还很不适应这个身份,就像他初做教宗时,对于别人的参拜,会一时愣住,忘了说免礼,或者他总是弄不清什么时候该说些什么才更符合圣人的身份。
                              而离山弟子却觉得陈长生在想这个问题,于是不再多言,埋头吃着小笼包……
                              “这藕粉里的桂花并不算好。”梁半湖小声说。
                              “我吃过一回放经霜桂花的藕粉”关飞白面露得色:“那次去大师兄家,吃了一回。”想着那味道,很是陶醉:“不过,就吃了那一回。大师兄说离山太偏南,没有经霜的桂花。”
                              “你们说什么?”陈长生听到这个桂花,很是熟悉,仿佛才在哪里听到过。
                              “啊?”
                              “那个桂花?”
                              “哦,经霜的桂花。其实,是很特殊的一种桂花酱,”苟寒食笑道:“它性大寒,修道的男子吃着最好,最能清心养性,安定心神。天南这边,凡有闭关修炼的,这个便是吃食的上品,不过,也却是少见。”
                              “女子吃会如何?”
                              “女子怎么会吃它?天南这些修道院的都知道,”关飞白道:“未修道的人应该都没听说过,寒气太重,渗入肺腑,而且极难除去。修炼的男子阳气重,也要慢慢暖化。所以,这不是常吃的东西。基本放在藕粉里吃一点。”
                              “你们的意思,这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吃食?”陈长生理出头绪:“女子不能服用,即便是修炼的,洗髓成功的。”若是产妇……
                              “是啊。不过,小师叔若是想尝尝,我们可以告诉师父……”
                              “不用了,我今晨已经吃过了,果然是精妙无比的吃食。”陈长生说着站起来:“各位师兄弟,我先告辞,有话后说。”拿起黄纸伞,身形一晃便出了早点铺。
                              ……


                              239楼2017-05-17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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