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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生的屋内,现在只有小黑龙、南客、徐有容和唐棠。
“大师兄不会做这件事的!”徐有容态度很坚决,秋山君一向光明磊落,他怎么会行如此龌蹉之事。
“我也愿意相信他!”陈长生没有说我也相信他,而是说我也愿意相信他,多加了两个字,多加了猜疑。
“那么,也许,或者,明天离山掌门可以向我们,向离宫解释下,她!”唐棠指着小黑龙说:“怎么进的离山?离山的护山大阵,万剑成河,我们可是在几年前就领教过的。”
是啊,小黑龙就这样悄没声息的来到陈长生的住处,居然让离山的护山大阵没有任何反应!这就不是蹊跷两个字可解的了。这说明,离山有人故意关闭阵枢,放小黑龙进来,就为了给陈长生难堪。毕竟,现在很多人都知道,那么晚了,南客还在他房里。
“其实,当时我也在,”唐棠说:“你太冲动了,都没感觉到我。”刚才没有说出来,是因为那种场合,这种话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是在圆场,又有谁会真的相信。
“我知道你在,”徐有容的声音有些倦意:“要不,南客来的时候,我就过来了!”
陈长生有些吃惊,想你们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安了什么心思?原来都是这么看自己的吗?而且,有容你怎么也……
徐有容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也让南客跟着我吗?!
陈长生愣了,然后看着唐三十六。
唐三十六使劲打个大哈欠,说:“困死了!”然后开腿溜了……


85楼2017-03-19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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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山掌门带着秋山君和苟寒食回到洞府,他的面色不好。今夜看似小事,却隐着极大的阴谋,想离宫和离山相互猜忌的阴谋。如果这道裂缝存在,那就很难让它泯灭。
    “师父!”秋山君说:“您能猜到怎么回事吗?”
    掌门摇摇头,暂时还理不出头绪,但是,天亮之后,必须给离宫,给陈长生一个交代。
    “细想来,小师叔来离山,本是世人皆知的事,”苟寒食想安慰一下师父:“有人想动什么手脚也属正常!”
    “可这手脚动到了离山,”秋山君皱眉:“动到了离山大阵!这就不是离宫的问题了,是我们的问题。”是的,这是离山的问题,是今夜必须解决的问题,怎么向离宫和陈长生解释小黑龙就这么轻易的来到他门口的问题,而且,那里已然是离山深处,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没有推脱,必然是离山的问题。
    苟寒食觉得有些冷,不由的搓搓手,若是现在去查,也很容易,能动摇离山大阵阵枢的不会超过七位!去掉师父和师兄,只有五位长老。可是……
    “明早,我会向离宫解释,就说,因为今夜离山外来人众多,怕他们起夜时,误碰机关,引发大阵,伤及无辜,所以下令暂时关闭阵枢。”掌门叹口气,这么说,只不过是托词而已,想来离宫方面会理解,也会给他们时间去查明真相,又道:“小师弟的行事也该检点些,圣女犹在身畔。”
    “好在今夜,并没有与陈长生有矛盾的人在此,想来不会传出去,”苟寒食看到大师兄的脸色有些阴沉,知道他情绪很低落:“现在也只好按师父说的办,我会去传话,也只有这样,大约可以搪塞过去!”希望如此吧,陈长生身边从来不乏智谋的人,而且能说会道的也很多,更何况他本就不是庸人。只是不知道徐有容是否还会站在离山这边。
    掌门吩咐苟寒食,一定要自己去传话,不可假借他人之手。


    86楼2017-03-19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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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处山畔,苟寒食向某位长老通传师父的嘱咐后,行礼离开。
      “师兄不用陪我。”
      “我只是想找点事做,今夜怕是无法安睡了。”
      “师兄是在担心师妹么?”苟寒食微皱眉,大师兄一向是他们的骄傲,万千人中也可一眼发现的人中之龙,可是,他现在的光芒万千却被陈长生笼罩,而且,最让他难过的,大概就是师妹了。
      “陈长生身边,从来就不是只有师妹一个,而且,都不是凡人,”是啊,徐有容是真凤血脉,白帝城的落落殿下,南客是魔族的小公主,还有那条真正的玄霜巨龙:“陈长生身上有股与生俱来的亲切感。”秋山君突然停住,因为想起来养马场里那些傲骄的马匹。
      “大师兄,若是纠结这些,会影响到你的修行,”苟寒食无比认真的说:“情之一字,难解!还望大师兄早日明白。”他说明白,是因为知道他很难放下。
      “放心,我会让这些动摇我的道心,”秋山君笑道,只是有些感慨:“我早已知道,在这方面我没有竞争过陈长生的可能,只是希望他将来不要负了师妹才好。”
      苟寒食此时也不方便替陈长生说话,而且,今晚的事,确是像师父所说,陈长生行事却是有失检点了。
      谁成想,第二天,陈长生的门口又出事了。
      原是一早,唐三十六未及梳洗,就跑来陈长生的住处,看到陈长生盘腿坐床上,行早课。便尖酸刻薄的讽刺他几句。却不料被身后的小黑龙听到,因为语句涉及到她,一不高兴,就把唐三十六冻成个大冰块。然后,把他扛到门外空地上,展览!
      陈长生知道唐三十六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这样终归不大好看,便对小黑龙说,快点放出他来。小黑龙不乐意,唐三十六的眼珠子还可以转动,拼命的向陈长生使眼色。
      离宫众人过来向陈长生问安,可是安还没请,就被这个奇异的大冰块吸引,围了过来。
      “啊,唐院监,您这是在做什么?”
      “是啊,唐棠,这大早上的,山里露重,还有些寒凉,你怎么就玩起冰来了?小心着凉!”凌海之王不无讽刺。
      陈长生使不动小黑龙,他却感受到唐三十六想杀人的目光,而且,很明显这目光是冲自己来的,不由有些委屈,又不是我让小黑龙把你冻成这样,而且我也一直要她放了你。
      哎……陈长生抽出剑,准备自己动手的时候,徐有容说,我来吧——
      天凤真火绕着冰块,慢慢的烤化,冒着白烟还有些呲呲的声音。这些看起来,很像徐有容控制火候,怕伤到唐三十六。其实,陈长生知道,徐有容只要一息,就可以融化冰块,至于会不会伤到人,根本不用担心,想当年在他体内放的那把火,就明白,徐有容对天凤真火的控制有多强。
      唐三十六看着那些火焰,叫苦不迭,实是怕烧到自己身上,脸上不断留下的也不知是汗还是冰水,难熬至极。
      好在冰还是融化了,天凤真火顺便烤干了他的衣服,却没烧到他半根头发,然而,唐三十六还是摊在地上,如一堆烂泥。
      陈长生忙跑过来扶他,唐三十六说:“快,让我躺会……”


      87楼2017-03-19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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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陈长生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的问题,忙让把唐三十六送到自己屋里,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细细的替他诊脉。
        众人随进屋内,看着奇怪,怎么,真的冻出病来了?
        陈长生拟了个方子,让户三十二去向离山掌门抓药来煎。然后解下手指上缠绕的金针,解开唐三十六的衣服,刺了几处穴位。看着唐三十六的脸色有些好转,才略放心。
        众人不解,这是怎么了?
        “吓得!”陈长生说,看着徐有容:“大约是被你的天凤真火给吓得。心脉失常,不过,我已稳住他的心经,回来喝些药,也就无碍了。”
        没想到那么胆小!众人极力掩饰脸上的笑意,陈长生正色道,如果你们不服的话,也可以让天凤真火绕着你们飞几圈,感受一下。徐有容听到这话,指尖便冒出几朵火苗,笑盈盈的看着离宫众位。
        大家很明显的感到身畔温度的上升,便同时禁言。陈长生想说点什么,还是没有出口,只是看了看徐有容。
        徐有容收起手指上的火苗,说真的,她只是一时孩子气,想吓吓唐三十六,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不经吓,直接就躺倒了。她还真没有想到,天风真火对普通人的威慑又多恐怖,可以让你化灰化烟,也可以什么都没有,就这样消失在天地间……
        药煎好了唐三十六的感觉已经好很多,至少能正常说话了,而他说的第一句就是:“这是什么?怎么那么难闻?我不要喝!”
        即便从小喝惯了药的陈长生也觉得不太好闻,只得哄他说,闻着是难闻了点,但是喝起来还不错。唐三十六说,喝起来不错,要不你喝一口我看看!凌海之王觉得这一幕说不出的熟悉,他疑惑的看了户三十二一眼,户三十二不动声色的点下头:这一幕和周通骗薛醒川喝毒药的场景是何其相似啊!但是陈长生不是薛醒川,唐三十六更不是周通,因为他又说,你要喝就喝完,反正我不喝!
        “如果你不喝,以后有可能得心悸的毛病,这样,对你今后的修行有大碍!”陈长生解释道。
        “那也是你媳妇害的!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以后要是落了什么后遗症,就是你们两口子的事,你们要负责我一辈子!!!”唐三十六觉得自己的力气在慢慢恢复,口齿越发利索。
        徐有容的眉尾都扬起来了,想这家伙讲点道理真是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
        陈长生看着唐三十六,觉得手中碗里的药在渐渐凉去,便放下药碗,给刚和七间等离山弟子走进来的南客一个眼神。南客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陈长生,然后越众出来,端起药碗,拿起瓷勺,准备喂唐三十六。
        “等等——等下!”唐三十六慌的坐起来,众人才看到他后背全被汗湿了:“你做什么?”
        陈长生用被将唐三十六的后背围好,免得受风:“如果你不愿意自己喝药,那就劳烦南客来帮忙了!不过,后果可不是我能担的起的……”
        唐三十六眼珠一转,便知道陈长生打的什么主意:要南客服侍自己吃药,要是哪天这个魔族的小公主神识大开,恢复如常,想起这件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我自己来,不劳您大驾!陈长生,算你狠,我就看你有没有那天!”唐三十六捏着鼻子喝了这碗巨难闻又奇苦的药,简直想问候陈长生的八辈祖宗,好不容易咽下:“水,给我点糖啊……”
        神国七律只来了关飞白、白菜和七间,看到这一幕,关飞白很开心,他已经打听到是怎么回事,唐三十六被吓一事,让他格外开心,看唐三十六把药喝了,料他无大碍,便忍不住出言讥讽几句。
        唐三十六觉得这次真的很丢脸,可是天凤真火的高温仿佛依然缭绕在身前,心有顾忌,听得这些话,又忍不住想反驳,一时急了,竟咳嗽起来,脸也憋的发红。
        于是,引来更多的嘲笑,这实在是唐三十六平时讥讽别人多了,糟个报应罢了。陈长生不这么看,刚才关飞白的话已然让他不喜,因是离山弟子,不好多言,这会看到离宫众人也跟着取笑,便开口道:“这件事没什么好丢人的。如果谁也想试试天凤真火的高温,我可以成全他。”
        徐有容看了陈长生一眼,这火是我的,凭什么你想怎么用,我就得听你的?陈长生回了她一眼,因为这是你惹出来的麻烦!好吧,徐有容嘴角上扬,表现很顺从的样子。
        于是,安静了。因为,这很有可能,一言不合,就被烧的节奏。唐三十六很满意陈长生的做法,想这夫纲振的好!


        88楼2017-03-19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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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效发作,唐棠昏睡过去,陈长生安排人在这里看着他,要求,一定要盖严被子,不能被风吹。
          众人随陈长生离开屋子,徐有容问南客,你真准备服侍唐棠吃药吗?南客摇摇头问为什么她会这么问?众人惊奇,说你刚才不是准备这么做的吗?南客想了想说,刚才陈长生让她把药灌进唐棠的嘴里,她正准备这么做,唐棠就自己把药喝了!!!
          众人对视一眼,然后看到陈长生已经走远了,不由暗叹,教宗陛下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哎——厉害、厉害!!
          徐有容跟上陈长生的步伐,小声笑道:“你好本事啊,唐棠这样的,居然也被你唬住了!”
          “他自己心虚而已!”
          “那么,那个药……”
          “药是一定要喝的,否则真有可能落下心悸的毛病。对了,你以后不要随便用天凤真火吓唬人了,真有可能出问题的,”陈长生认真的说,然后看到徐有容一脸的不以为然,只好招认:“我不过是多加了两味,并不影响药效!你知道,唐棠今早说我的话太刻薄,实在听不过,我只是给他一点教训……”
          对于今早发生的事,离山保持沉默,因为完全是离宫的家事,而且昨夜的事,更像陈长生的家事,可是,这个家事发生在离山,而且因为离山的原因才得发生所以,离山掌门便给了离宫一个交待,或者更像是一个拙劣的借口。陈长生保持了沉默,所以众人无语,更是因为白天离山热热闹闹的认小师叔,至晚就阴了陈长生一招。当然,这样说,离山剑宗未免觉得委屈,但是,离山护山大阵被关闭阵枢的事,是怎么也脱不开关系的。
          陈长生终于开口了,他说,离山对这件事不用太在意,护山大阵也不是第一次被关闭阵枢,而且既然是为了大家好,说明离山剑宗用了心的。
          这些话很诛心,很让离山知道昨夜事的几人觉得难堪,陈长生没有说他在并不在意,他说请离山不要在意;而且他说离山剑宗是用了心的,用了什么心?根本是在表明他完全不相信掌门的话,但是他愿意接受这种说法。
          离山掌门心中有愧,却不好表现出来,想陈长生对离山,素来交好,且有不轻的恩情,只说万里送苏离南归,已是他们还不上的,所以,在其后他与商行舟的对峙中,即使有王之策,也完全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而且他这次送回了《离山剑法总决》,离山掌门知道,真想离山弟子从妖域要回,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而且他还知道,若干年前,妖域的落落公主拜陈长生为师时,《离山剑法总决》就是拜师礼之一,虽然后来陈长生到底把它还给了妖域。不过这才是他最担心的,担心那位任性的公主不知道又要拿去送给谁,所以,才找机会请陈长生帮忙。只是他没想到,小师叔会一意孤行的认下陈长生这个唯一的传人,倒是成全了苏离当年说的话。


          91楼2017-03-25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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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局面,不知该怎么解。掌门昨夜以想清,离宫来了三位大主教,必然不会只是为了送剑法,定然还有重要的事,而这件事,陈长生是不方便跟去的,便开口留陈长生在离山多住两日。
            陈长生婉言谢绝,因为王破在槐院等着与他小聚,所以,就不多打扰了。离山掌门知道罅隙已生,只求能弥补才好,便不多做挽留,用过早饭,便送离宫众人与徐有容下山。临行,陈长生拜托掌门照顾下唐棠,等他苏醒后便去槐院找他。离山掌门应允。
            一直送到山脚,又多行十里,礼数劲尽,离山掌门才率众弟子归山。徐有容也带领南溪斋的弟子和陈长生做别。离宫众人才和槐院人等往槐院去了。
            陈长生遣小黑龙速回京城,吱吱虽然满脸不高兴,还是扭身走了,可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回来了。陈长生独自坐在车撵里,端起一杯茶问:“怎么又回来了?忘了什么?”
            “我知道,端茶是送客的意思,”小黑龙难得那么谨慎的态度。
            “我只是刚好想喝茶,就端起来,”陈长生笑道。
            “这个,我来之前,师兄让我带封信给你,我给忘了,现在给你不晚吧!”小黑龙说着把一封信掷到陈长生怀里,眨眼不见了。
            陈长生的茶碗悬在嘴边,他想起来,安琳大主教当初极力反对他亲至离山,现在,想来,很有道理啊。


            92楼2017-03-25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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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生看了信,便侧身躺在毛毯上,把身子蜷起来,闭上眼睛,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封信的内容。
              聊聊数语,师兄说的是一件看似与谁都无碍的事,朝廷的恩科已经结束,而且前几天在京城挎马游街,很是风光。而有位更是在考取功名后做了一首诗来表达自己的心情:《登科后》昔日龌蹉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两年,陈长生决定奉行离宫不涉朝政的规矩,自己不问朝政,更不允许离宫有人参与朝政,以免落人口实。所以,万幸,莫雨不是国教中人,而且深谙此道;所以,他不知道做这首诗的人是谁,但是师兄既然很想自己早日读到这首诗,肯定有其深意……
              (郊寒岛瘦,所以孟郊的诗基本都是思苦奇涩的,多反应世态炎凉,民间疾苦的诗。最为大家熟知的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游子吟》。所以,我第一次知道这首诗也是出自他手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93楼2017-03-25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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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午后,方远远的看到槐院的青砖碧瓦,王破早已率领槐院上下在大路旁等候,二人许久未见,甚欢。迎至院内,先安排陈长生等人的歇息住处。
                陈长生被引领到一处幽僻的小院,一处小巧的住房,推门见屋内放着一个沐浴用的大木桶,走进才见到木桶里的水中夹杂着一些嫩绿的叶子。钟会态度极恭敬吗,他说,这是槐院特意为教宗陛下准备的,知道教宗陛下旅途劳顿,请先歇息更衣。
                傍晚时分,未到晚饭,陈长生在槐院的书楼顶层见到王破,彼时槐院弟子都已离开书楼,所以,并未见到其他弟子。
                王破打量下陈长生,便转头看向窗外,夕阳独是圆圆红红的,只管延挨着挂在天际,陈长生走至与王破并肩:“没有晚霞,明日还是个好天气。”
                “好天气,就该成全些好事情!”王破笑道。
                陈长生脸微红不语。
                “柚子水怎么样?”王破又问。
                陈长生一愣,旋即明白就是木桶里的那些叶子,刚才犹豫了好一会,洁癖这个事,有时候是很让人尴尬的,因为他很想着人问问能不能换桶水,又觉得不好,想这可能是天南的习惯,后来仔细观察,觉得泡了叶子的水还是很干净的,而且有一种特殊的清新气息,才决定试试。
                “很好。”陈长生答。
                “呵呵,”王破笑道:“这是他们想起来的法,天南这边是有这个习惯,说是与你去去晦气。”
                去什么晦气?陈长生的脸着实红了,想着那事果然还是传开了。
                王破安慰他,槐院还是只有那晚上的人和自己知道,所以,不用太过担心。
                陈长生看着夕阳慢慢的落下去,心里有些憋闷,却不好说出口。
                王破却道,自己不喜欢多事,但是也喜欢有事直说,所以,今天虽是陈长生落住槐院的第一天,有些话,他还是要先说出来。
                陈长生默默的听着,没有答话,却不知怎的,又想起师兄的信,想起那首诗。


                94楼2017-03-25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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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离宫三位大主教打点好行装,与陈长生和王破告别,往南溪斋去了。
                  王破便邀陈长生参观他的槐院。昨日该说的话已说尽,王破更不是啰嗦的人,今日便再没提。只谈剑术、刀道和对两段刀决的感悟,如何应用到自身。
                  槐院弟子中还有不少人修习剑道,今儿落得便宜,着实让陈长生指教一番。
                  不提陈长生在槐院,也不提离宫众人前往南溪斋提亲,直说唐棠在离山剑宗只睡到午后方醒。
                  睁眼便看到南客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双略带迷茫的眼睛盯着自己,忙要起身,却被南客一把按下:“陈长生走的时候,要我看住你。”
                  “陈长生走了?他去哪了?我睡多久了?”唐棠懵了,不是事先说好他在离山等着他们去南溪斋提亲的吗?睡了几天啊,这是?
                  “半天!”南客说:“你躺好别动,我通知掌门。”
                  ……
                  唐棠洗澡更衣完毕,才来与离山掌门见礼。
                  此时,只有离山掌门和秋山君与苟寒食在,南客完成了陈长生的任务,就回去七间那边,不过,她让唐棠问,陈长生什么时候来接她走。
                  按常理来说,总该有些愧色,可是,唐三十六什么时候有过羞愧的自觉?他向离山掌门施了一礼,道:“陈长生把我留下,是为一事。”离山掌门便问何事?
                  唐棠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于掌门:“我想,我们都需要一个解释。”
                  离山掌门抖开信纸,不由大惊,看向秋山君,又看向苟寒食,犹疑不定。
                  二人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可是,他们又是何等样的聪明人,这封信必然是昨夜里陈长生手中的那封,便交换下眼神,心中猜疑信的内容。
                  “秋山君不想知道信的内容吗?看看啊!”唐棠的态度已经很端正,却不知为什么看的人只想打他的脸。
                  离山掌门只得把信递于自己心爱的大弟子……
                  安静、沉寂……
                  还是苟寒食打破了这片死寂:“不可能是大师兄,你们不要随便冤枉人。”
                  “教宗陛下是何等样人物,”唐棠难得如此恭敬的称呼陈长生:“若是相信是秋山君所为,又为何留下这封信来由我转交呢?”
                  离山掌门心道,若不是对我离山有疑,为何匆匆离开。
                  “离宫对此信是如何看待?”秋山君盯着唐棠的眼睛。
                  “呵,”唐棠笑了一声,不尴不尬的说:“哪里有几人知晓,陈长生自然是愿意相信你的。而且离山和我离宫本就该同心同德。既是出了这样的事,他也是很愿意相信你们,即便没有苏离前辈也是一样的。”
                  好吧,是陈长生愿意相信他们,不是离宫。离山三人不发一言,静静的等着,唐棠的后话。
                  “当然,愿意相信和相信还是有点区别的。事已至此,你们总该给我们的教宗陛下和离宫留些颜面才是。”确实,真的不是太好称呼,似乎哪个都不是太确切,唐棠只好找个最官方的称呼。
                  秋山君和苟寒食都不是刻薄的人,而且同为谦谦君子,实在说不出来类似:教宗陛下和离宫那么在乎颜面,行事为何还如此不检点之类的。离山掌门突然觉得有个唐棠这样的弟子也不错,至少很多别人无法出口的话,他可以很自然的说出来。
                  离山三人会做此想,便知道唐棠的话里话外有多少別音,他明明算准了他们无法开口反驳,所以轻松的步步相逼。
                  “好吧,老夫会查明真相的,”离山掌门说:“还请唐院监转告,离山和离宫却是同心同德。我不敢说此事是误会,但终有大白天下的那天。”
                  “有那天就行了,至于大白天下,就不必了吧。莫不是掌门想宣扬此事?不好吧!”
                  “为何?我离山蒙冤,大师兄蒙冤,为何我们不该求个明白于天下?”苟寒食问。
                  “这个吗?”唐棠抬手揉揉鼻子,很认真的说道:“离山已经正式对外宣布陈长生是离山弟子,虽然他还没有答应,但是作为苏离前辈的唯一真传弟子,”说着,他瞄了秋山君一眼,你也和苏离学过剑,他怎么不认你啊:“不管他是否同意,在世人看来已是你们离山的小师叔。这个,这个,所以嘛,陈长生丢脸,离山又能好看到哪去是吧?而且,你们也知道,我们此次这么大阵仗,也不光是为了来送剑法总决的,更是为了去南溪斋,为教宗陛下和圣女的婚事,提亲的吗?”
                  明知道这事,现在突听唐棠就这么提出来,秋山君觉得自己再多的心理准备都毫无用处,不由的轻蹙眉尖。
                  苟寒食看着秋山君,心里暗叹:情之一字,不知所起,却为何要如此一往情深?
                  目的达到,唐棠也不再这事上多做纠缠。只简单说了两句客气话,便告辞了。


                  95楼2017-03-25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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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山脚下,有辆离宫的马车等在那里,来送唐棠的却是只有关飞白,两人嘲笑一番,约着再见,便分手了。
                    马车行至离山脚下的小镇,在这座小镇最大的茶楼前停下来,唐棠信步走入某个房间,贱贱的笑道:“你们约我来这里,可是又什么不为人知的打算?”
                    “事是不是可以为人知,还是要看唐院监愿意相信我们多少。”
                    “呵,我愿意相信你们啊!很愿意相信你们,真的。我比陈长生那家伙诚意多了。”
                    “何意?”
                    “你们要我来,我就来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没让陈长生来过?”
                    “你们大概也是听说过陈长生在京城里,经常出入茶馆、酒楼;可那是京城,这里是离山,又出了这么档子事,离宫的人不可能放陈长生单独和你们见面。如果还有陪客,想来你们也都不愿意吧。”
                    “来,试试我们离山的茶,比你们离宫的如何?”苟寒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真心不怎么样,”唐三十六喝了一口:“莫说陈长生素日饮的茶,当然,他都是进贡的上茶,就连我平日喝的也不如啊。”
                    “我们的茶如何能和唐家大少的茶比,当然更不敢和教宗陛下的茶比。”还是这个称呼心里接受度最高。
                    “呵,教宗陛下?哎——不是你们小师叔吗?怎么,出了离山就不愿认了。”
                    “怎么?教宗陛下什么时候同意做我离山剑宗弟子的?”
                    “少来,知道你们这声师叔叫的多不甘心。折袖就没敢怎么和我们多说话,这个没良心的,重色轻义,陈长生还那么惦记他的病,早死早托生算了。”
                    “离山门规森严,如果教宗陛下真的愿做离山弟子,这声师叔当然要称呼他,唐院监就不要操这份心了。”
                    “我和陈长生亲如兄弟,当然要操心了。”
                    “唐棠,不占别人便宜会死吗?你与关师弟喝着酒,忙着管闲事都还不忘作弊,心思实在是多啊。”
                    “怎么这件事你们都知道?你们都什么人啊,自己一堆事都没弄清,还有心情管别人喝酒作弊的事。”
                    “那是我师弟。这样,下次,有机会,我来领教下唐家大少的酒量。先说好,在我面前作弊,我的剑可不答应。”秋山君笑道。
                    “替师弟出头啊?我打不过你,不过,你能打赢陈长生吗?”
                    “重点是,我确定,这件事,陈长生不会替你出头。”
                    “哎——这么说,就很没意思了。我赶着去槐院,不能耽搁太久,若是这些淡话,还是免了吧。”唐棠摆出一副无赖,因为秋山君说的话真心不好反驳,是的,喝酒还要作弊这种事,陈长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替他出头的,到时最多帮他治伤,当然还会借此教训他几句。
                    “那就直说了吧。”秋山君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封信不是我写的,世间可以模仿我笔迹的人大约也有些。”
                    “秋山君这话说的就更没意思了。陈长生和我,当然还有你们那个师妹——徐有容,我们是很愿意相信,不,是相信,相信不是你秋山君所为;”不知为何,唐三十六觉得背部有些不舒服,想陈长生不知给自己喝的什么药,回来要问问清楚:“现在,我们知道,你们肯定也知道,这么做的目的何为,只是让陈长生难堪吗,不过这算什么?又不是捉奸在床对不对?”


                    96楼2017-03-27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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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词,也只好唐三十六这样的人,可以如此无所顾忌的说出来,要知道,那两位可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苟寒食和秋山君对视一眼,开口道:“我们担心的是,有人想借此离间我们离山与教宗陛下的关系。”
                      “其实,你们多虑了。你们担心的,也是离宫担心的。这次的事做的太明,反而很容易让人疑心是故意为之。所以,请转告掌门,说,陈长生的话,他对离山和秋山君并无半点疑心。只是有些担心离山剑宗。你们,明白?”
                      担心,离山剑宗?担心什么?苟寒食的脸色有些暗沉,秋山君便道:“我们明白,想来师父会好好查问。这事没有公开,便是最好的。不过,他若不这样匆匆离开离山,就更好了。”
                      “呵,得寸进尺是不是?”唐三十六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看了秋山君一眼:“陈长生自然是最好脾好性的,不过,也架不住你如此的不知羞耻啊。”
                      “你说什么!”
                      “说什么?好歹也是你们的小师叔啊,对不对?留点颜面吗,对不对?那晚上的宴会是热闹,可也不代表你偷偷摸摸做点什么,别人就不知道。”
                      “知道什么?你不要乱讲话!”秋山君自然不是凡人,唐三十六没有把话挑明,他又怎么会随便承认。
                      “乱讲话?你和徐有容在那里眉目传情,以为谁都没看见?”挑明就挑明,省的在这里装的烦人;这么说,是因为已经知道那晚徐有容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陈长生的眼里,想自己还在那里多管闲事,便有些着恼:“跑去崖边说什么悄悄话,可不可以说来听听,你们不是希望事无不可对人言吗。”
                      “唐棠!”秋山君沉声道:“话不要乱讲,那天我不过是和师妹交换了两次眼神,而且,我也只是想,这几年少见,她在京城是否过的顺心。”
                      “顺心,肯定很顺心。怎么天南没听说过国教夫人教宗陛下,还没娶亲,就已经很惧内的事吗?我以为这个天下,都知道这件事呢。还有,南客是我让她去的,不要记在陈长生的头上。”
                      唐三十六突然叹了一口气,认真道:“我一直很想问你,你是不是觉得陈长生横刀夺爱了?”
                      “没有。师妹的心思从来没在我身上,所以,对陈长生,就更加谈不上。”渐渐恢复最初平等身份的称呼,才能显得真的在心平气和,是啊,没有陈长生,师妹也不会接受自己,这点,早就明了于心。
                      “不愧是秋山君,若是我,肯定会把这笔账算在陈长生头上,真的,嫉妒是可以让人发狂的。”
                      “大约你是会如此?”
                      “呵;”唐三十六想,不用说的自己这么超凡脱俗,有你承认的那天:“最初见到那封信,我就是这样想的。可是,陈长生说,若是秋山君所为,也就不是秋山君了。他很了解你啊!”
                      “我不是太了解他。”秋山君皱了下眉,他说的不了解是指,陈长生已经有了徐有容,又怎能和那么多姑娘牵扯不清呢。
                      “这点,是不太容易理解。不过,我是陪他经历原委的,我知道,这些都是——都是……”唐棠一时找不出形容词,似乎哪个都不是陈长生主动示好,有意为之;不过,他有时候的举动,真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吧,就是这个意思。
                      “说来,大约还是太年轻的缘故,”苟寒食替唐棠倒了一杯茶:“年轻,没有太多的涉世经验,虽然有股闯劲,但也难免行差走错。”
                      唐棠点点头,这话母亲进京不久就对他说过,陈长生身边都是年轻人,离宫所谓的六巨头的年龄也是偏轻,这样,很容易做事不周到。当时,觉得母亲多虑了,现在是他们的天下,哪里还敢有公开和他们做对的?暗中也不行!可是,就这么件小事,就这么件经不起推敲的小事,就足以打了他们所有人的脸。


                      97楼2017-03-27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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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方向不错就好。”苟寒食道。
                        “大方向?你是指王之策给陈长生定的方向?哈哈哈哈,你们不懂,王之策临走为什么要陈长生发誓吗?”他不想恭敬,所以只叫名字。因为苟寒食的君子作风,也不想惹他多言,所以没加老匹夫。
                        “??”
                        “陈长生从来也不想做教宗,他师兄自然也不想做什么皇帝。可是,如果他们就这样撂挑子不干,大周会乱成什么样?内战不断,还是百姓流离失所?那些王爷们,哪个是好相与的?哪个是没有私心的?娄阳王这样的都会悄悄的和他的心腹说,皇帝陛下若是没有后人,会不会从兄弟中选出继承大统的人?所以啊,陈长生必须做这个教宗,他也必须帮他师兄坐稳帝位。哎——要不然,我很肯定,商行舟离开不久,他就会昭告天下,宣布让位,然后带着徐有容一生一世一双人。”唐棠盯着桌子上一块木头的纹路看,又用手摸摸:“这是什么木头?”
                        “柚木,”秋山君不想计较唐三十六怎么知道娄阳王对心腹说的话,更不想知道真假。天子之家,从来没有什么真情,不过都是可不可以利用罢了,便说:“倒是谢谢唐院监今天来把话说开。”
                        “不用谢我,陈长生让我来的,有些话,他不好说,所以由我来说。不然,你们真以为我会那么好心,在这里和你们说那么多?”
                        说什么?告诉他们他不曾疑心离山;还是告诉秋山君,他要和徐有容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知道我们会单独找你?”
                        “嗯,因为一开始,他觉得你们会单独找他谈。所以后来,他才灌了我一肚子药,把我留在离山。该死的药真苦,还有徐有容,她是真想烧死我啊!”唐棠想着,心有余悸。
                        “师妹只是吓吓你,陈长生什么时候安排你这些的?”
                        “喝完药以后。不行,这个仇我得报,我做什么了,先被冻住,再被烧,还要喝那么苦的药?这些人,真是没良心啊!这笔账,我的记着。”
                        苟寒食想你唐棠真是,正经不了一刻钟,又恢复本性。
                        ……
                        唐三十六离开以后,秋山君默默的喝了一杯茶,然后对苟寒食说,你先回去向师父复命,我要回家一趟。苟寒食点点头,明白大师兄的意思,秋山家涉事离山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此次,也难保和他家无关。


                        98楼2017-03-27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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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楼2017-03-27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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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山君见到父亲,并未急着开口,因为路上,他觉得此事疑点太多,目标太明确,实在不像是父亲所为,尤其是那封信。陈长生和徐有容的婚事,已然让秋山家成为很多人背后的笑柄,一对从小就被看好的金童玉女,龙凤呈祥,世人每多赞扬的秋山君,在情事上却多次被打脸,父亲怎么可能再把脸送去与人打呢?
                            秋山家主见到儿子突然到来,也没什么意外的神色。父子二人在书房饮茶,随便谈谈,就谈到离山发生的事。虽然此事知道的人不多,掌门又再三的封口,可是,对于父亲知道,秋山君还是毫不意外。
                            秋山家主说:儿子啊,年轻是好,可以轻狂,可以放纵,自然也可以被别人算计。陈长生身边,徐有容,唐棠、莫雨,哪个不是人精啊!每逢大事,他们都会同心同德,自然战无不胜。可是,逢到这样的太平盛世,个人都有各人的打算,人心一本账啊,可惜,他们只有一个算盘,陈长生就是算盘的架子,其他的种种不过是算盘上的珠子,算盘架子没有了,也只不过落一地的珠子罢了……
                            苟寒食回山向师父复命,师父的话,差点将他惊倒在地——为师可以告诉你,待会你大师兄来了,你转告他,阵枢是我让关闭的,那条小龙也是我让放进离山的,只是,我没想到还有那么一封信……
                            原来离山掌门在陈长生等到来的前一天,接到一封信,信中要求离山掌门配合一些事情,离山掌门思虑再三,觉得有理就按信中要求做了,没想到还牵出心爱的大弟子蒙受不白之冤。
                            “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师叔祖要是知道师父你这么对大师兄,还有——小师叔,会怎么样?”
                            “陈长生不会同意入我离山剑宗,所以这个小师叔,你们不叫也罢。”
                            “师父——”
                            “小师叔虽然是陈长生剑道上的师父,但是他修习的道法却是商行舟的顺心意。这是门实在强大的法门,不过,世间,大约只有他师徒三人修行。”
                            “是啊,有时我也在想,为什么,陈长生没有把这道法门传出来?传给国教弟子。”
                            “这道法门很危险,非常危险!我了解了一些——顺心意,和别的法门一样,基本都是从小就要开始修习。但是,又一点不一样的,它的强大,在于它的独特性,顺心意为之,就会强大,反之,就会受挫。而心意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只要你愿意,万事都可顺心意。”
                            苟寒食大约明白了,可是,有一点不懂:“既然可以通过改变心意来保证自己的顺心意,又有什么危险的?”
                            “我们离山的法门,还有其他名门正派的法门,都讲究道心通明,,即使被某些事动了道心,也会因为通明而愈加稳固,不会坏了其大道。而顺心意不然,若是真被动了道心,为保其通明,修习的人就要付出多别人几倍的修习来弥补,而弥补不了得时候,大约就是命陨的时候了。而商行舟预谋天下,他的道心就很难保持不被动摇,所以,他认为陈长生会动摇自己的道心,所以才那么想毁灭他,却苦于不能自己动手。终究商行舟是败在自己的道心上,而不是陈长生的剑下。他们师徒都清楚,都明白。在西宁小镇,那个单纯的环境下,陈长生和他那个师兄也是极单纯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道心的动摇;自如京后,被卷入各种纷争,而后又作为教宗,责任重大,陈长生的道心要这么去保持?大约,这也是他不会轻易传于别人的原因。”
                            “可是,师父,我们修习道法都知道,道心,实在是很难守住,完全不动摇的,除非一切外事外物都不见,只一心修行。”
                            “就是这样,我才被说动,要借此警告陈长生一下,让他日后行事更加妥帖,不要轻易被动了道心。你们师叔祖大约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想了个拙劣的法子,想让陈长生入我离山,以此来保他的道心,可是,陈长生又怎么可能一辈子待在离山呢?”掌门叹了口气,三天都待不住,哎……又道:“现在想来,他们大约也是想借此警告一下你大师兄,要他保持自己的道心,不要被外事所扰。那晚吃饭时,他做的事,你也都看见了。”
                            “可是,师父,谁会推演的这么准?知道大师兄会和徐师妹……还有,知道南客一定会在深夜出现在陈长生的屋内;那条小龙一定会来离山;还有师父您一定会配合?”实在不可能,这些事,差一环,都不会让那夜的事发生,怎么就发生了呢?
                            掌门拿出一封信给苟寒食……
                            苟寒食在山麓拦住回来的秋山君,把事情说的极尽详细,包括那封信,最后说,师父要你去思过崖闭关。
                            秋山君想了想道:“我明白师父的苦心,谨遵师命。”
                            苟寒食看着大师兄往思过崖的方向,身影消失的弯处,便抬头看向圣女峰,不由得为他们担心……


                            102楼2017-03-31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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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生带领离宫众人与王破和槐院的人告别,登上车撵,往北而来。这次由不得他们任性,因为陈长生只在自己车撵里,基本不出来。唐棠觉得很闷,不愿一个人,只懒在关白车撵里,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关白也甚少理他,只看自己的书,偶尔看看车外的风景。
                              第二日,午休后,陈长生上车就再无动静。唐棠便坚持四人一起乘车。
                              车内人多,却很安静,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户三十二说:“教宗陛下那里很安静啊。”
                              “那是因为他一直不在车里。”唐三十六终于等到有人先开口。
                              “嗯?不会吧!”关白很吃惊,明明看到他上车后就再没出来,怎么会不在呢。
                              “随便想一下就知道,在周园啊!笨!”唐三十六翻个白眼。
                              “哦。”关白答应一声,如果不答应,他怕唐三十六还有很多话说。可是,答应了,不代表没话说。
                              “他就美了,在周园看风景,留我们在这里傻坐着。”
                              “你也可以要求去啊!”
                              “唐院监才不会去,他怕教宗陛下把他留那里……”
                              “做什么把我留那里?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出来现世,丢你们离宫的脸面?”
                              真是无法聊天,一说,就死。于是再次沉默。
                              沉默不是唐三十六想要的,想着回京的路漫漫,要是这么死寂,岂不是要命的事。
                              “你可以打坐,休习。你现在的修为可真不怎么样。”
                              “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怎么样了?”
                              “我原以为,你和离山七律里的关飞白,就算有差,也不会太大,现在看来,是差的远了。虽然你们同为通幽巅峰。”
                              “我又没和他动过手,又没和你动过手,你凭什么这么说?”
                              “是这样,”户三十二神色严谨:“离山演武,我看关飞白练剑的时候,教宗陛下看你比看他的时候还多。”
                              “我也看到了。”“嗯,当时却是如此。教宗陛下看你的眼神很不善啊!”“啊,应该是不满吧?”“都一样。”
                              “什么就都一样?什么就不满了?你们懂什么?”唐三十六没想到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你们能不能不要把关注度放在我身上?我打不打的过关飞白有什么关系?”
                              “教宗陛下现在有可能做离山七律的小师叔,如果有一天,你和关飞白打起来,你说,教宗陛下会帮谁?”
                              “帮谁?做裁判好了。不过,应该打不起来,谁会和比自己弱那么多的人打?”
                              “我哪里比他弱了?谁告诉你们的?陈长生一个眼神就说了那么多?你们都看懂了?”
                              “看懂了。”“教宗陛下的意思非常明白。”
                              唐三十六很恼火,便预下车,奈何这时车速正快,而且随车的阵法也让他无法轻易跳车,于是,夹着真元大吼一声:“停车!!!”
                              车队不知发生了什么,急忙停下,随车的教士满脸困惑,想这是怎么了,午休不久才启程,怎么又喊停车。
                              唐三十六率先从车里跳出来,关白他们随后也出来,正预说话,便见陈长生从前面的车撵上下来问,出什么事了?
                              看到陈长生,大家都愣住了,想唐棠你不是说教宗陛下在周园吗?这是被你一嗓子喊出来的?
                              唐三十六愣愣的看着走过来的陈长生:“你,怎么在这里?”
                              陈长生被问的愣了,他不在这里,能在哪里?
                              一阵风夹带着春天的气息还有春天特有的灰尘扑面而来,陈长生皱皱眉,问:“怎么回事?”
                              众人看着唐三十六,想你惹的事,你说啊。
                              “我要出恭,行不行啊!!!”唐三十六说完,转身向车后走去。
                              “他怎么了?”陈长生觉得这个借口真是拙劣,如果只是这样的小事,停下自己的车撵就好,何必要用真元大吼一声。
                              “不知道,”凌海之王安然道:“大约是坐车太闷了。”
                              “我们原想劝说唐院监借此路上修习,不知他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户三十二觉得还是应该解释清楚。
                              陈长生听了,没说话,转身回自己车撵去了。
                              三人相互笑笑,还是人多力量大啊。
                              果然,唐三十六转一圈,坐到了陈长生的对面。
                              “怎么?想来我这里坐坐?要不要喝茶?自己倒。”
                              “……”
                              “怎么了?被欺负了?哎——早就劝你,要积些口德。不过,他们就三个人,你怎么就会输了呢?”陈长生端着茶杯,喝一口,继续说道:“不应该啊!”
                              “怎么就不应该?我怎么就不积德了?”
                              “是口德。你不要误会。这样,你就在我这里坐着好了。”陈长生放下茶杯,拿起那卷西流典继续看,不再理他。
                              唐三十六觉得无比郁闷,可是,又能怎么样?他也不想面对这样的陈长生,于是下车回了自己的车撵,坐一会,就躺下睡了。
                              须臾,又坐起来,狠狠的诅咒一番,又躺下,又坐起来,不知怎么好。


                              103楼2017-03-31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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