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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飞扬跋扈为谁雄
正在唐棠大悟的时候,突然有个黑衣人闪现,唐家大爷和夫人吓了一跳,更惊恐的事,那个黑衣人带来的消息:商行舟受了重伤,就在傍晚,性命堪忧……
谁干的?嗯!可以理解!
唐棠眼中因母亲的话而略显黯然的神色,此时大放光。眼眸微转,不及问细节,只知道,自己的消息比离宫略早一点,马上吩咐到,去徐府通知徐有容,自己忙忙向父母告辞。唐家大爷奇道,道尊受重伤,应该算是好事吧?棠儿忙着报信?唐夫人笑笑,儿子是去保住他唯一的羊……
深夜入离宫,唐棠不是一次两次,所以也没有太多的麻烦,很顺利的来到那所他跑惯了的偏殿,果然,看到衣冠整齐的陈长生。
“你去哪里?这半夜的不睡觉?穿那么整齐,幽会啊?”
“我没打算去哪?”对于唐棠如此快的速度出现在面前,陈长生一点也不奇怪,唐家的消息本来灵通,而且,刺客组现在他手里,消息比离宫快,是应该的:“我只是还没睡。”
“哦,那还睡不?要不去喝两杯?就我们哥俩?”
“不用了,”陈长生笑道:“我不擅长豪饮,而且夜深,还是算了。”
“要不,我们聊聊?你看,这么晚,我来都来了!”
“我们聊的日子多了。你也知道夜深了,不如都早些睡吧。”
“我睡不着。而且我说了,我来都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
陈长生看着唐三十六,很是无奈。
“这样吧,您教宗陛下想夜半时分出去走走,视察星光下的民情,我也不好阻拦。你只把你袖子里那个瓷瓶交于我保管,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这么金贵的东西,还是留在离宫里比较好。”
陈长生看着唐棠,想,自己在他面前就是透明的,想什么,做什么,好像都瞒不住他,不由的头疼。后来,他向徐有容提出这个疑问,得到了更让他觉得难过的答案:你在很多人眼里都是透明的,王之策说的对,这个世界,了解你的人很多,多到你都无法想象。陈长生当然不同意这种说法,这就是说,一件事出来,自己会做什么决定,会怎么做,都已在世人的心里,只等他说了做了,然后大家再来相互夸耀:我说教宗陛下会这么做吧……这个感觉太糟了,还有改变的可能吗?
陈长生只得说,你拦的住我么?这是设问句,答案是肯定的,我想走,你拦不住。
我打不过你,可是拦得住你。唐棠说,握紧汶水剑。
“你这样真不好”陈长生感到很无力:“你从什么时候学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别人?”好吧,莫雨说过,这和那些市井泼妇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什么区别?
“我的命很值钱啊,”唐三十六才不管什么泼妇还是刁民:“如果教宗陛下您喜欢,只管拿去。不过,我也不介意先帮您保管着。”
有这么威胁别人的么?用自己的性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又满不在乎?
陈长生看着唐三十六,只能看着他,然后往前走了一步……
唐棠的汶水剑挽了一个很漂亮的剑花,然后横在肩上,一脸笑意,你奈我何……
陈长生看着唐三十六,心里默默计算,夺剑不伤人的成功率,可惜,太低,毕竟那是汶水剑,不是他从周园带出来的剑,它不听他的……
须臾,陈长生慢慢念出两句:“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北征。”这是当年唐棠被带回唐家老宅后寄给他最后一封信里的句子。
唐棠神情不变,答道:“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这是陈长生把他救出祠堂后的那个晚上,面对唐三十六对自己的诸多感慨,陈长生说了这一句。那时的他,只看过很少的诗句,这一句,他记得。
一片寂静……
殿内传来轻微的声响,那是拐杖点地的声音,陈长生转身,看到三个身影。
“怎么来那么慢?我差点就没了。”唐三十六抱怨道,只是没想到徐有容会把陈余人带来。
“已经很快了,”后面跟着的林老公公手捧着个什么东西:“陛下已经睡了,被圣女叫醒的。”
陈长生看了徐有容一眼,你把师兄叫来做什么?那么晚,他都已经休息了?徐有容回了陈长生一眼,我管不了你,就找个人来管管!
林老公公把手中的事物放在案上,大家看清了,那是围棋盘……
陈余人打个手势,叫师弟陪自己下棋。陈长生只得走过去,围棋真是个好东西,若要下好,极费心神,而且你费尽心力排兵布阵,一着不慎,却满盘皆输,很考验人的心理承受。
陈长生也是这两年才学会,可是和打牌不一样,围棋他是一学就精,很快在京都出了名,京都的棋坊都喜欢他的光临,每次围观众多,有几次闹出事来,陈长生就再不到棋坊去下棋了……
陈余人比他早些学会,棋艺自是了得,所以,师兄弟无事,就会坐在一起走两盘。围棋很适合余人,因为别名手谈,不用说话,一切尽在棋中。
唐三十六知道陈长生是不可能离开了,便收了剑,可是他也不会放心到离开回去睡觉,便呼喊近身服侍陈长生的妈妈,叫她拿些夜宵来。
陈长生长在西宁小庙,一直照顾他的便是余人,吃穿用度极简朴。上京后,即便和唐棠这样的富家子一起,改变也是极少。唐棠的母亲自在唐家见过陈长生后,便惦念这个从小无父无母的孩子,想他的成长自是心酸,又想到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便觉不安,从娘家精心挑选了两个妈妈,送上京都。
陈长生不懂,觉得很不需要,唐棠说,有句俗语:进城三年,方学会穿衣吃饭!你进京都几年了?拜托,你现在是教宗,很多事,不好再自己做了。比方说,洗衣服,被褥等等等等……陈长生想了想,也对,就留下了。一个负责近身起居,一个负责饮食。说来,这两个妈妈,及其能干,只到岗两天,就让大家见到了不一样的陈长生。
陈长生以前给人的感觉是干净,因为他本就是个有洁癖的人,虽然他只承认是轻微洁癖,可是,很多人不这么认为。现在的陈长生给人的感觉就丰富很多,以穿着例:他虽然还是以道袍为主,但是为道袍搭配的头冠,鞋袜就讲究很多。莫雨说,教宗总要有个教宗的样子,即便麻布道袍,也不能像是哪个道观里的小道士。徐有容对此到没什么特别的意见,她从小生在太宰府,长在皇宫中,即便在南溪斋,也从不少人服侍。
唐棠吃着点心,喝着茶水,打着哈气。徐有容说,那么难过,还不如回去睡。唐棠说,不敢,今儿就是死,也死在这里,哪都不去。陈长生专心和师兄对弈,他们不用说话,他们想问的,想说的,都在棋里……
已经是第三盘了,这哥俩想下到什么时候?
林老公公看看外面的天,只得来打断他们:“二位陛下,快五更了。”皇上,您要早朝了啊。
陈余人抬起头,微微笑下,向陈长生打个手势,说我们下次接着下。便在林老公公的陪同下,通过密道,回他的寝室。
这条密道,还是上次大战后,唐棠安排唐家的好手,专门挖的。从皇宫陈余人的寝室直通离宫陈长生的寝室。
“可以休息了吧?”陈长生问唐棠。
唐棠算算时间,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遂摇摇头说,我就在你这里睡一会,你哪里都不许去。
陈长生不同意,怎么都想睡他的床,这不行!
徐有容开口打发了唐棠,她说,她在这里守着。
唐棠相信徐有容,因为他们的目标一致,而且,他也想离开再去仔细打听打听。
唐棠走了,陈长生对徐有容说,你到床上去睡会吧。
徐有容说,你不嫌我脏啊?
陈长生看着徐有容调笑的脸,心里难免动情,便笑着说:“有嫌自己媳妇的么?你睡吧,这盘棋,我好像已经很被动了,我再看看,还能不能翻?”
徐有容看看桌上的残局,她心里虽知道,陈余人定在棋里和陈长生谈过许多,奈何这个她不擅长,想着如果师兄在,大约能看出点端倪。打个呵欠,徐有容再次强调陈长生不许离开,不许把她独自留在这里,便真的去睡了。
徐有容不是唐棠,陈长生答应她的事,自是要做到。便真个的在那里研究棋局……


42楼2017-02-24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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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百度,所以没有章节了,受不了


    48楼2017-02-27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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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有容第一次睡陈长生的床,想莫雨说的对,被子枕头都极干净,有股很好闻的味道,是什么?皂叶?还是阳光?还没想清楚,就熟睡过去。可是,只一个时辰,徐有容便醒了,她翻身起来,吴妈妈听到动静,马上过来,伺候徐有容洗漱,穿上外衣,做到桌子边,移过一面镜子,笑说:“圣女啊,教宗陛下只有这个,将就些用吧。”
      徐有容笑笑,随手拿起一个檀木小梳子,慢慢的整理她因为睡觉而略微凌乱的头发。吴妈妈接过徐有容手里的梳子,开始替她仔细的梳头。徐有容对着镜子,刚才睡前,卸了钗环,忘了摘耳环,耳朵难免有些不舒服,这时便摘下来,揉揉耳垂。
      陈长生走过来,在一边看着徐有容,就这么看着,心里越发的喜欢,随手拿起桌上的耳环细细的看起来,不过是个金丝镂花的式样,京都里流行的差不多都是这样,只不过多镶嵌了一颗红宝石,圣女的耳环也不能免俗。
      吴妈妈手脚麻利,很快就帮徐有容盘了个简单大方的出云髻,昨夜徐有容来的匆忙,钗环只两个细小的,而出云髻最后是需要一个大簪来固定的。所以吴妈妈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好。
      徐有容在镜子里看到吴妈妈的为难,轻声道:“没有簪子就算了,再换个简单的。”
      陈长生明白过来,忙到,我有。
      徐有容的眉毛挑了挑,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谁来睡觉,忘这里的?
      陈长生抱了一个四方的匣子,打开,徐有容看到里面各种男人常用头冠,款式差不多,材料和工艺相差极大。便随手拿出一个,这个是和田青玉的,配套的簪子只是一个圆珠,可是珠圆玉润,大概就是形容这个的。
      陈长生拿出一个羊脂白玉的,簪子花色却是很少见的凤舞祥云。他对徐有容说,这个是唐夫人送的,因为觉得太过华丽,一直没有戴过。现在把簪子给徐有容用,倒是再合适不过。


      49楼2017-02-27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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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有容离开离宫,在上马车时,看到转角有个黑影一闪,遂向那里招招手,问,你家主子去哪里了?答曰桔园。
        莫雨看着饭桌上的两个人,及其郁闷:“离宫现在那么穷了吗?还是说我们教宗陛下连一顿早饭都管不起你们了?这一大早的,约好到我这里打秋风来了?”
        “莫大姑娘,”唐三十六打着呵欠,说道:“我们辛苦一晚上,你在干什么?抱着你男人睡大觉!吃你顿早饭,那么多话!”
        “唐棠,我真该割了你的舌头!”莫雨说:“你们闲的啊?管陈长生那么多!”
        “他是我男人,怎能不管?”徐有容的精神比唐棠好很多,她细细的品着紫米粥:“没有陈长生煮给我的好喝!”
        “那你怎么不在他那里吃饱再来?”
        “他还在睡吗。”徐有容很自然的说出来。
        还在睡?还?唐棠和莫雨对视一眼,心里打起了鼓。想,圣女你好大胆啊,虽然民风开放,可是,到底是没有成亲,这个,是不是不大好?莫雨和唐棠又对视一眼,装没听懂?
        “唐棠,你不是早就里离开了?怎么这时候才到桔园吃早饭?”徐有容问。
        “嗯,”唐棠喝口粥答道:“我查清了。是茅秋雨,他昨夜去了长春观。”
        徐有容笑笑,茅秋雨手里有三颗朱砂丹,不是他,还能是谁?其他分在各处的朱砂丹,都在唐棠的严密掌控之下。难怪,林老公公会忽然把自己请进皇宫。原来,昨夜不是他们把陈长生留在离宫,是陈长生师兄弟把他们留在了离宫。
        莫雨不懂,茅秋雨应该是陈长生这边的,当然,他也不可能就希望商行舟死。可是,她更想知道商行舟是怎么受伤的。
        “苏离前辈知道了陈长生和商行舟之间的事,他便写了一封信给商行舟。”
        事情是这样的,商行舟接到苏离的信时,并没有感到信里的剑意,可是生性谨慎的他还是没有亲手拆开,而是吩咐长春观的道人代为拆读,所以,唐棠才能知道信的大概内容是:
        商行舟既然那么不待见陈长生,干脆将他逐出师门。那么他苏离就会收陈长生为唯一的真传弟子。可以想象那封信是多么的自信及自恋,语言又是多么的难看难听,以至于商行舟勉强听到最后,便吩咐烧了此信。当然,灰烬里的强大剑意显露,重伤了毫无防备的商行舟。就是这么简单,商行舟还是轻视了苏离,轻视了陈长生在苏离心中的位置。以苏离的个性,没有亲自杀来,已经算是给面子了。不过,这个面子是给陈长生的。因为,若是商行舟死在他手里,那么无论如何,陈长生这个固执而且有点死心眼的小白痴是不会认他这个师父的。
        苏离想的简单,以陈长生的个性,他不弑师,当然也做不出叛出师门的事,那么就让商行舟将他逐出师门好了。可是,他还不够了解那些老不死的,商行舟现在怎么可能将陈长生逐出师门?!
        三人感慨苏离前辈的为人,就是这么任性,又忍不住埋怨他,真是没用,居然还让那个人活着。
        “怎么找到苏离前辈的?”这个大陆没有他的踪迹已经好久了,莫雨问:“唐家找到的?在哪里?”传说他和前圣女去了圣光大陆,不知道是否属实。
        “还真不是唐家,”唐棠叹道:“虽然唐家也找了他很多年!”
        “是四知堂。”
        四知堂?莫雨愣住了,这么多年,她仅仅在很年轻的时候,听圣后娘娘提过一次,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中的存在。那么,四知堂为什么要帮他们?因为徐有容?
        “我母亲,是四知堂的大小姐。”唐棠说,谈谈的语气,掩不住的自豪。
        陈长生在第一次见到唐棠的母亲时,就觉得唐棠长的非常像她。只是他不知道,唐棠的个性也更多的来自他母亲。莫雨想起来,当年圣后娘娘评价唐棠的时候,提到他的母亲,圣后娘娘说,生出这样的儿子,踱其母,必定不凡。


        50楼2017-02-27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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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侍女匆匆的跑进来,向他们汇报,教宗陛下去了天书陵!
          “这一大早的,生什么疯?”唐棠奇道:“你不是说他在睡觉?”“我离开的时候,他只送到殿门,说是,要回去睡会的。”徐有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离开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去天书陵应该是临时起意或者什么……
          又一个侍女进来汇报,皇帝陛下早朝后,也要去天书陵。所以,天书陵要清场了。
          天书陵清场?这真是闻所未闻的大新闻,怎么清场?那些碑侍到哪里去?还在天书陵里观碑悟道的人到哪里去?
          “这哥俩,想做什么?”莫雨说:“没事去天书陵做什么?”
          “去天书陵观碑悟道,很正常,”唐棠看着徐有容,想你们是不是都喜欢到天书陵里约会啊!揉揉自己的脑袋:“不正常的是,突然就这么去了。昨夜,他们两个下棋,谈的什么?”
          “我怎么知道。”徐有容对陈长生突然去天书陵而事先并没有给自己打招呼,实是有些不舒服。
          又一个侍女进来,送给徐有容一封信,陈长生写给她的信。信中说,师兄约他去天书陵三天,因为事出有急,不及面辞,特意留书信给她。
          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超预期,莫雨揉着手指,慢慢的理这件事的各种细节。
          徐有容拿出命盘,开始推演。
          唐棠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波一波的消息传来:
          天书陵并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清场,观碑悟道的人继续他们的修行,只是不得在天书陵里随意走动。
          皇帝陛下和教宗陛下在很多石碑前都发生了争执,没有人知道争执的具体内容,但是都看到争执结束后,他们二人同时把手放在天书碑上,同时消失,又同时出现……
          “你是感悟过前碑陵的,”莫雨看着徐有容说:“你能做到吗?”
          “不能。”徐有容回答的很干脆。
          世间万种解碑法,所修道法不同,对天书碑的理解感悟不同,解碑法便不同。
          徐有容也曾和陈长生一起在天书陵观碑悟道,但是,解碑的时候,哪有那么默契。对天书碑的理解感悟要得到天书碑的认可,自然是有先有后的,如此一致,即便同门,也因悟性不同,几近不可能。
          可是陈长生和他师兄做到了。三天里,天书陵传出的信息,大同小异,没什么新鲜可讲。所以,离宫和皇宫同时选择了沉默。王爷们不这么想,他们暗自联络,互通有无,主旨是:这二位陛下,根本是想以此立威……
          娄阳王问莫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两位陛下想表达什么?莫雨自是心烦:“我怎么知道?不要问我。”
          京都表面的平静预示着内里的波涛暗涌……
          今天是陈长生和陈余人出天书陵的日子,徐有容却只待着家里,因为她接到苟寒食的一封信。陈长生出了天书陵就来到徐府是因为他接到白帝的一封信。
          “我这几天要去一趟离山。”陈长生说。
          徐有容没有回答,她想到二师兄信里提到的事,便仔细看着陈长生:“去做什么?”
          “践诺!”陈长生要去实践他的诺言。
          徐有容沉默了一会道,我也想回南溪斋看看,我们一路吧。


          51楼2017-02-27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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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生撑着黄纸伞,徐有容陪他默默的走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他们都有话要说,但是,却都不先开口。
            到底是陈长生忍不住:“那天的棋,师兄走出一间高挂,我就输了;可是,他偏偏走的一间低峡。师兄想我们好好谈谈,所以,我决定去了天书陵……”
            徐有容不是很懂围棋,但是知道围棋之所以被誉为手谈的美名,自是有它的道理。而且,陈长生和陈余人之间的事,她不想多管。陈余人不是商行舟,陈长生对于他来说,易弟易子,所以,他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先考虑陈长生的利益,可能是他们的方式方法不太一样,不过,方向一致便好。所以,徐有容问起另一件事,为什么要去离山?和白帝的信有何关?
            “你准备怎么去离山?”唐棠问,是像上次那样只带几个人孤身前往,还是要离宫出面?
            陈长生犹豫了,俩个都行的通,却各有利弊。
            徐有容说,这件事,还是离宫出面的好。不过,她看向陈长生,陈长生也望着她,于是,陈长生决定,关白和凌海之王、户三十二及唐三十六带着离宫轿撵从大路前往离山,而陈长生和徐有容就二人结伴另走,在离山附近的小镇汇合后,再一起去往离山。


            54楼2017-03-01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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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对奸夫淫妇!唐三十六对关白愤愤不平,他们两个纵情山水,要我们带着这帮呆子上路!陈长生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那么好意思说出口!
              关白无语,教宗陛下还轮不到他们来评说对错,而且还有圣女在。不过,说起脸皮这件事,天下还有比得过你唐棠的吗?
              “喂,你们就这么美了,那条小龙怎么办?”唐三十六问,他不能轻易放过陈长生,任何添堵的事,他都很乐意做,总得给他找些麻烦才好:“她刚回来,就被你惹得不高兴。现在你又这样,怎么办啊?”
              好吧,刚刚,小黑龙从南海回来了,去见了陈长生,然后,她很生气。被别人欺负了,当然这都是她自己认为的,可以找陈长生告状;如果觉得被陈长生欺负了,该找谁呢?
              唐三十六正在英华殿里,和关白发着牢骚,小黑龙突然出现了。
              “怎么了?”唐三十六问,因为那张本该雪白的小脸,极罕见的红光满面!那个,是气的?
              “陈长生这个该死的!!!!”小黑龙异常气愤。
              嗯?关白愣住了,教宗陛下做什么事了,让龙使大人这么生气。
              唐三十六大约猜到了,他一副我很理解你的样子,刚想开口,“啊——”
              一阵风雪袭来,关白放下挡脸的衣袖,看到英华殿内狼藉一片,然后,他沉默了。
              盯着英华殿的教士被冻的发抖的手,哆哆嗦嗦的收拾满屋的乱七八糟,关白说:“你们记住,从现在开始,不准唐院监踏入英华殿半步!”
              “如果,如果,他来找您……”
              “我去见他!”关白觉得自己的后牙都要咬断了,这都第几次了?还有完没有?


              55楼2017-03-01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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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生自有主意,不知道他怎么劝服的小黑龙,把她送去余人身边,美其名曰是他不在的时候,帮他好好保护师兄。
                唐三十六对此很是佩服,说,你现在哄小姑娘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陈长生说,还不是你逼的?!!
                唐三十六马上接道:“我不坏你好事,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要不,我马上就去皇宫,说服她和你同路。”
                陈长生发现唐三十六有时候,真是无耻啊!!!这个也可以拿来威胁他?好吧,你赢了。
                “什么事?”陈长生问。
                “你们走你们的,我们去我们的。离山脚下汇合!”
                陈长生不懂,原来不就是这么安排的吗?
                “哎——你和圣女,你们美你们的!我和关白及凌海之王,我们三个单走。户主教会独自带着车撵上路。”
                “你们去哪?”
                “当然是离山!”唐三十六翻了个白眼。
                陈长生接着这个白眼,想说什么,又停住,然后压低声音问:“你们三个想怎么去?不许乱来!不许坏了国教的声明!”
                “哎!”唐三十六怪叫一声:“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关白和凌海之王吗?他们可是把国教看的比性命都重要。”唐三十六继续他的白眼。
                陈长生叹了一声,他不是信不过他们,实在是唐三十六有时候,太不靠谱!可以想象,如果不是离宫的轿撵,他是很可能带几个歌舞姬一路玩乐到离山的:“总之,你不许太过分!”
                “知道,知道!”
                出发的日子,大家规规矩矩的各自坐在轿撵里。第一辆是凌海之王和户三十二;第二辆是陈长生;第三辆是徐有容;第四辆是唐三十六和关白,后面还有很多的马车,关琳大主教在离宫外带着众人恭送这浩浩汤汤的车队。京都里,沿途的教众跪了一地,就这么慢慢的驶出京都,来到已经废了的磨山。
                “前面怎么了?”凌海之王问。
                “禀告大主教,磨山发现了温泉!好多民众围在这里!”
                “什么时候发现的?”户三十二问。
                “好像,刚确定!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出!”
                凌海之王沉默了,离宫没有收到消息,应该是真的刚发现,磨山已毁,教宗陛下也没有重建的意思,现在发现了温泉……
                陈长生已经带着徐有容下撵,走了过来。原本围观温泉的民众,现在跪服在地,虔诚的向他们年轻的教宗和圣女问安。
                陈长生带着国教众人走过去看了看,果然好一股温泉水,咕咕的冒着白烟,流淌出来,印着日光,分外的耀眼。
                民众已被隔离开,唐三十六看着温泉,格外眼热,他道:“在这里建一所温泉行宫,想来极妙!我们有福了!”
                “可是,这地,怕不是那么容易……!”户三十二说。
                “当然不容易,可也不难,”唐三十六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弄清一切他想弄清的事:“这里是磨山的范畴,想来也是那些民众的宅地什么的。不过,没有关系,很容易处理。”
                看着唐三十六眉眼带笑,陈长生沉默了。然后,众人都选择了沉默,因为陈长生的脸色看着平静,可是,微锁的眉头,证明他现在很不高兴。
                “怎么了?”唐三十六问。他一时想不出陈长生不高兴的理由。
                “唐棠,我不反对唐家在这里建个温泉客栈,或者别的什么!”加后一句是因为唐三十六的脸色变了。是客栈,不是行宫,那么,这意味着……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准借我的势,也不准借师兄的势!”在唐家大房,唐棠的母亲借过陈长生的势;唐家老宅,唐棠借过陈长生的势;还有很多时候,唐棠都借过陈长生的势。陈长生是教宗,他的势就是离宫的势,是国教的势。而他师兄,是皇帝,他的势是皇族的势,是朝廷的势。现在,陈长生说,不能借他们的势。就这么简单,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不能借我们的势。
                唐三十六瞠目结舌,这什么意思?没有他们的势,怎么赶走这些民众?怎么要他们交出地契?然后,他看到陈长生身后的徐有容微微一笑,便应道:“没关系,我们唐家有钱!有钱还有办不来的事?”当然有很多用钱办不来的事!就像,有些人那样,死也不愿意卖祖产!再多的钱,有什么用?仗势欺人,也要有势仗才好!不过,没关系,去了两位陛下,还有圣女吗!
                去离山的途中,陈长生对徐有容说,在他小时候,见过西宁镇上,那些恶人,那些仗势欺人的人,为了霸占别人的屋宇……
                徐有容有点不安,也许她做错了这件事。从小就高高在上的生活,只知道自己的使命、责任和压力;她并不能完全体会普通民众的疾苦;她和陈长生不一样,锦衣玉食里长大,只知道各大政权间的博弈,不知道民间的险恶……
                唐家做事迅速,温泉的事很快便完成。没有什么冤屈,因为唐家给了足够的钱;心甘情愿,因为圣女,还有他身后的那个男人。可是,终究是借势啊……


                56楼2017-03-01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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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提户三十二一路规规矩矩的向离山进发,也不说唐三十六、关白和凌海之王乔装改扮,吃喝玩乐到离山。只表表陈长生和徐有容这一路的情意绵长。
                  大家分三路向离山进发,而表面上看来,教宗、圣女和各大主教依然是所乘离宫轿撵,不紧不慢的前行。可是,不过十天,便有消息传的漫天飞扬:因为国教信徒众多,作为教宗陈长生的各色画像到处都有,虽然陈长生和徐有容特意的低调的行走,还是免不了被认出来,还好,各处道殿没有接到离宫关于教宗陛下亲临的指示,所以两人一路遮遮掩掩还算过得去。不过,这样也拖慢了他们的脚步,从而只得放弃走进任何稍热闹的城镇,只在山野荒原行走。
                  这两天,两人一路嬉笑着走在山间地头,可是,都想找一个小城歇歇脚。却在这时,看到一座低矮的城墙。这里地处天南,陈长生被认出的几率也小了很多,两人决定到城里走走,找间客栈,洗洗澡,换换衣服。
                  城很小,可是很热闹。徐有容便拦住一个大婶,向她细打听。胖大婶看看眼前的姑娘,清秀可人,但是,面生的紧,便问道:“姑娘外地来的?走亲戚还是路过?往哪里去?我们这里,这两天热闹的紧,逛逛再去。”
                  胖大婶热情无比,徐有容很快弄清了这两天出的什么事。原来该城名为金州,城中首富张老爷新的了重长孙,摆百日酒,大宴三天,今天是第二天。张老爷的长孙娶的是金州知县老爷的二千金,这个又是重长孙,所以,格外高兴。虽在府内设宴,款待亲朋好友、达官贵人,又在府门前摆了各色食品果子,供路人食用;更搭了戏台,唱三天三夜大戏。所以,一向清净的小城热闹无比。
                  两人觉得这一路,难得碰到这样的热闹,想来也不会被轻易认出,便准备看看热闹再去。
                  找了一家很像样子的客栈,要了两件上房,两人便分开洗漱更衣,然后在汇合了,慢慢向那张老爷家走去。街道两边也很热闹,很多卖东西的小贩,很多来来往往的人们。
                  徐有容停下,看一些姑娘感兴趣的东西,陈长生则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徐有容,她现在又是他的初见姑娘了,想起周园,陈长生嘴角忍不住上扬。忽然看到,有国教的车马经过,忙转过身去。须臾,偷眼望去,车马想是往张老爷府上赴宴的,走的很急,只落得一路的马蹄声。陈长生松口气,想来,这肯定是金州道殿的马车,便想回去客栈。徐有容不同意,她说,道殿里的贵人肯定被请进府,而他们只在府外离远些,看看热闹好了。陈长生想了想,便同意了。
                  金州道殿的主教确实坐在马车上,风吹过车帘,看到一个背影,隐约觉得眼熟,又想不起是谁,因为赶着赴宴,便没理论。
                  离张府还有段距离,隔着好远,就听到锣鼓喧天,叫好声不断,很是热闹。人碰到喜事,无端就会觉得高兴,两人也好兴致,便往前挤挤。人真多,陈长生努力护着徐有容不让人挤到她,可是,他自己都被挤的转了向,不由后悔凑这份热闹。突然胳膊一紧,转眼已在路边一棵大梧桐树上,看到徐有容正冲自己笑,知道是被她带上来的,便也笑笑,这里真是好地方,阴凉还没人挤,而且看的清楚。梧桐树很大,低处的树桠被很多人占据,这里是高位,没人上来。两人便安心坐下来,徐有容拿出路上买的蜜饯凉果来吃,陈长生便捡了个蜜渍青梅放口里呷着,一边看着他听不懂但是很有意思的戏。
                  时近正午,府内院子里正该开席,不知为什么,迟迟未见动静,陈长生说,是不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人来啊?徐有容抬眼望去,叫声糟糕!怎么了?陈长生马上循声望去,他们的高度,正处在张府一座精致小楼的视线内……两人正准备离开,忽见树下人群分开,张府跑出众多小厮,将人群隔开,那位张老爷和金州道殿的主教带着府内宾客忙忙的赶到树下,大礼参拜。
                  陈长生和徐有容此刻也不便就此离去,只是这样出现的众人眼中,也实属不雅,可是,能怎么办呢?陈长生有些后悔来这座小城,原只是想凑个热闹,没承想还是被认出,而且,是这样的局面。徐有容难免在心里怪那主教多事,想来是在那小楼上认出了陈长生。她不知道,这次真的冤枉了金州主教,原张老爷也只是疑惑树上的人有些像教宗,他只听到张老爷的疑惑,马上断定在街上的那个背影是陈长生。
                  虽然离宫否认教宗离队单行,但是,道友间依然传着小道消息,教宗陛下和易了容的圣女独自前往离山……所以,各处通往离山路上的道殿,都严阵以待。不过,陈长生一直未往城镇去,才使得这种谣言只被当成谣言。
                  原来真的是无风不起浪啊!


                  58楼2017-03-02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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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生这次出行,第一次被认个正着,第一次无法否认,大概也是唯一一次被从树上如此请下来。难免有些愧色,倒是徐有容,一派云淡风轻,反正她这个样子,谁也不好也不敢贸然相问。就这样,很自然的,微低着头,跟再陈长生身后,进了张府客厅。
                    外面的戏文停了,台上台下跪了一地的人,微风拂过,带来隐隐的议论声,仔细听,又听不清说的什么。道殿的教士出来宣与众人,一切继续。可是,怎么继续?教宗陛下不计较,总有不乐意的人啊,如此这般吵闹,如何使得。众人面面相觑,不敢擅动。张府的管家出来,忙着安排,继续开戏。众人打听着,教宗陛下等已被张老爷请去后园,那里离得远,听不真切,没那么吵。众人才从新开戏,却有些心不在焉。
                    在内室,金州道殿主教、张老爷等人,从新参拜完毕,奉上早春新茶,方敢开口说话:“这位是……”
                    “我只是教宗陛下的随行女侍!”徐有容答道。
                    陈长生看了徐有容一眼,想,易容果然是好,即便被怀疑,也大可否认,自己将来是不是也要学一下。
                    徐有容回了陈长生一眼,我是不好再暴露身份的,有伤体面,你自己来吧。
                    虽有传言,也有揣测,可是,被对方一口否认,众人也不敢再有怀疑也不敢相问。
                    这时,一个奶妈模样的女子,抱来一个小娃娃。陈长生只看了一眼,便差点把手里的茶碗扔了,饶是镇定的快,还是把茶水泼出来,溅到手上,众人惶恐,想不知教宗陛下怎么了?忙接过茶碗,徐有容很从容的拿出一块手帕,帮陈长生擦掉手上的茶水,说:“换点子茶叶来!”
                    张老爷忙着人换了一碗茶水,想教宗陛下可能不喜欢这茶味。陈长生又看了那孩子一眼,然后看向徐有容,这,是怎么回事?徐有容仔细看了看那个小娃娃,开口夸了两句,暗示陈长生不要失态。陈长生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又不得开口询问,实在是难受的紧。
                    因想着快点离开,陈长生对于张老爷提出的一点子要求,没做任何犹豫,给孩子赐福吗,又不是很麻烦的事……


                    59楼2017-03-03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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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容易跟随金州主教回到道殿,陈长生想快些支开众人,哪成想金州这里地处天南,教宗轻易不会到这么个偏僻小城,也正是因为偏僻,陈长生和徐有容才会走进来。道殿众人哪里能放过这么个和教宗陛下亲密接触的机会,便一再拖延不肯离开。
                      徐有容示意主教:教宗陛下一路风尘仆仆,需要换洗更衣,好好休整一下。主教方想起来,这份年轻的教宗,是有些洁癖的。这事在国教各处道殿流传已久,所以,各处道殿都备着供教宗陛下亲临时,专用来洗澡的大木桶,以及新的各色物品。
                      好容易,找个理由赶出众人,陈长生却不想徐有容离开。徐有容便以陈长生随身女侍的身份,留在了内殿。她确定殿外无人,便走过来,帮陈长生宽了外衣。
                      陈长生却转身握着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不说话。
                      “怎么了?”徐有容笑靥如花:“一个刚满百天的小娃娃,就把我们教宗陛下吓的这么着?”
                      “太像了!太像了!!”陈长生叹道:“真真的像是缩小了几倍的唐棠!你说,会不会是唐棠的儿子?”
                      “我不知道,”徐有容抿嘴笑道:“回来见了他,可以好好的审审!”
                      “不,不太可能!”陈长生又否认了自己的看法:“唐棠虽然看似胡闹惯了,却是个极有责任心的人,不会做出这等事来,”然而,那个孩子实在是太像了:“会不会他自己都不清楚?以为当时两情相悦,一时不能自己,做出的事,过后也就忘了?”
                      徐有容无法回答陈长生的话,这一路,两人虽是两情相悦,但终是发于情止乎礼,并未有过什么越距之事。而且,她终究是一个姑娘,这种事,怎么好随便说。
                      陈长生自己在那里各种猜度各种否定,终不得答案,只恨不得马上找到唐三十六,问个清楚。 徐有容知他心里的念想,如果真是唐棠的儿子,那么他肯定会想办法让这个孩子脱离张家,认祖归宗。可是,这些,看来不过是无稽之谈,而且没有见到孩子的母亲,也许和唐棠有什么亲戚关系也说不定。并且,天下,还是有很多没有任何关系,而长的像的人。更何况,这只是一个百日小儿。
                      说服陈长生去洗澡,徐有容走出内殿,忍不住想拿出命盘推演一下,因为她也十分好奇,可是,看到金州主教站在月亮门那里,很虔诚的恭候着,只得问问,什么事!金州主教说,这里,从没有过教宗陛下亲临,但是,他们宣道有功,所以,信众极多,想明天开个道法大会,请教宗陛下宣讲道义。“时间不长,仅一个时辰!”徐有容不答应,说,教宗陛下赶着去离山!金州主教哪里肯依,赶时间?赶时间你们还有心情凑热闹?便一再请求。徐有容只得应允回禀教宗陛下。
                      现在,陈长生和徐有容只得留宿道殿而不方便出游,还好随身的物品都在藏锋和桐宫里,所以,只叫道士去客栈退了房。道士回来向主教汇报,开了两间房。主教心内猜度,真的不是圣女?看着又不像一般的女侍,难道是教宗陛下的那位龙侍大人?不是,传说是位小姑娘的模样吗?这分明是位大姑娘!正疑心不定,忽报张老爷来了。
                      晚饭在道殿里用的,主教陪侍陈长生在桌旁坐定,陈长生便示意徐有容一起用膳。桌上几样清淡精致的小菜,因为素闻教宗陛下的口味清淡,不喜过于油腻之物,可是中间却摆了一样,灰白又有些褐色的块状之物,而且闻起来,肉香扑鼻!主教介绍:这是张老爷亲自送来的粉蒸肉,是他们家的不传秘方。
                      陈长生夹了一块,刚想给徐有容,又醒悟过来,自己先吃了,果然满口留香,外层米粉粒粒分明却不干涩难咽,裹着的肉,肥瘦相间,却不油腻,很是上口。便随口赞了一声。可是,他实是不喜太多肉食,所以,只吃了两块。徐有容吃着很满意,便多吃了几块。陈长生看徐有容喜欢,便对主教说,我回来可不可以带两份到路上吃?
                      主教大喜,忙应承了。又像是顺口说的,张家想到京都开家食坊,来卖这种粉蒸肉。陈长生却是大惊,张家要去京都?会不会找唐棠算账去的?徐有容笑道,说这是个极好的打算,她和娄阳王府走的近。可以修书一封,让张家带去京都,请娄阳王府帮忙,开个酒楼都行。陈长生看着徐有容想,你不会就为了这几块肉,把唐棠给卖了吧!徐有容淡淡的回了一眼,放心,唐棠还是比粉蒸肉值钱的多。


                      60楼2017-03-03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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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金州后,两人决定不再进任何城镇,再小的也不进,而且身份暴露一次已经很麻烦了。金州主教知道两人要独自上路,骇的一蹦,马上摇头说不妥。徐有容说,你只传话出去,说我们走的另一条路就好,难道你这里有比我们修为高的吗?况且你怎么知道只有我们两个人,而没有暗中的护卫?主教想想,觉得有理,便打点些东西,送教宗陛下和他的侍女悄悄离开。
                        这里距离山已不远了,夜晚,两人便找了个避风的山石后面,陈长生生了一堆篝火,煮了一点粥,又把张家给的粉蒸肉拿出一些,用嫩荷叶抱着,埋在篝火灰里加热,再拿出些干粮放在一旁。肉香味很快传出来,陈长生招呼暗处的人,一起来享用。刘青也不客气,走过来,和他们一处吃晚饭。
                        突然,刘青直起身,陈长生和徐有容也警惕的看着四周,从黑暗里慢慢走出个人,确切的说,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他慢慢的走过来,低着头,问,能否给他一点吃的?
                        三人对望一眼,想这里已经偏离人烟,这孩子哪里来的?
                        “你是妖族?”刘青问:“哪一族?”
                        “狼族!”


                        61楼2017-03-06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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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生和徐有容对视一眼,然后问那个孩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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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生这样的人,是无法想象食物的诱惑,所以,他楞了一下。
                          徐有容递给他一块包着肉的饼,陈长生才醒悟,然后递给那个少年。
                          能看出少年已经劲量文雅的吃饼了,可是,那副样子,还是让陈长生惊到,他最熟悉的折袖,也没这么吃过东西。徐有容很感兴趣的样子,很麻利的又裹好一个夹肉的饼递过去,就这样,五个夹肉的饼下肚,狼族少年才开口说话:“水……”
                          这次递过水去的是刘青,因为陈长生煮的粥实在不多。
                          “我想去离山!”少年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
                          果然,“为什么要去离山?”陈长生问:“你可以走另一条路。”是的,这条路根本不是路,荒无人烟只是方向对而已;那条路,穿街过巷,有很多的城镇和人气,至少,有很多的东西吃。
                          “我没有钱!”真是个绝佳的理由,陈长生似乎明白折袖为什么那么在意钱了。
                          可是,就算把吃食都给他,也不够他吃饱的,所以,少年问清方向,便准备离开。
                          “你现在走,大概明天上午就可以到离山,”徐有容说,因为她知道他的速度:“可是,你这样,就以为离山会收你做弟子吗?”
                          “折袖在那里,他会帮我的。”
                          “离山从没有过妖族的弟子,折袖也不是,”徐有容说。
                          狼族少年看着徐有容,这个姐姐生的很好看,格外的清秀,而且笑的样子更好看:“我会在山门前请求他们答应我,一直……”
                          “不用那么可怜,”徐有容笑了,看了陈长生一眼,说:“让离山小师叔给你写封信吧,保证你可以吴无障碍的成为离山弟子。你想做第三代还是第四代?”


                          62楼2017-03-06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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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青因为徐有容话里提到离山小师叔一词,所以,多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陈长生不懂,苏离前辈会帮这个少年帯信?当然,三代弟子还是四代弟子,都是他一句话的事,问题是,哪里寻他去?难道徐有容知道他在哪里?还是说,他已经回了离山?陈长生慎重起来,苏离前辈回了离山?那么自己再去离山,好像不适合在用教宗的身份了吧,怎么说也算是自己剑道的授业恩师,而后,陈长生想到此行的目的,想来苏离前辈知道了,会很高兴……
                            徐有容看着陈长生面色,不停变幻的眼神,便知道他想多的,于是道:“我们和折袖很熟,也要去离山,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狼族少年,想了想,同意了,而且显得很高兴,他也很累了,从西方妖域,一直走到这里,天知道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妖族单纯的性格,让他即使上过当,受过骗,也依然愿意相信眼前的人,大概因为夹肉的饼太好吃了。
                            徐有容觉得暗夜里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眼神极不善,她明白,收留这样一个陌生的少年,让刘青极为不爽,因为这个少年离陈长生太近了,而他的任务是保护陈长生。徐有容目光回转,不去理会刘青,你可以护着他,我也可以,即便这个少年隐藏实力,突然出手,徐有容也有自信在刘青不及的情况下,安然带离陈长生,对于速度,她有绝对的自信。然而,她还是礼貌的请少年到那边去歇息,劲量的保持一点距离,小心使得万年船。
                            看着星空,陈长生不知在思索什么,徐有容也没问,只是靠着他的肩膀,缓缓的睡去……
                            陈长生不知道,他离开离宫的第三天,司源道人回了离宫。


                            63楼2017-03-06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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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源道人听着安琳大主教对他离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的一些叙说,没有说话,末了说了句,教宗陛下太年轻了。是的,太年轻,做事就会随性而为,这是好事,有时候,也不是好事。安琳也觉得这事不妥,可是,当时没有反对,现在又有什么用?有徐有容在,陈长生会听他们的?
                              然后,司源道人说起另一件事,前不久,离山发生的事,就在商行舟被苏离剑意伤到的第三天,离山剑宗也收到了苏离的信。
                              “哎——若是我早回来,定要与他们同去,想来到时候离山肯定热闹的紧。”
                              安琳笑了笑,想离宫里各大主教,现在年龄最大的就是自己,司源道人还是太年轻的,碰到一些事,也有稳不住的时候,便道:“你现在赶过去,也还来得及。”
                              “算了,”司源道人有些惋惜:“还是留在这里吧,皇宫那边还得看着些。”
                              突然教士来报,莫大姑娘来了。
                              “我收到一点消息,不知道真假,特来询问,”莫雨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关于离山的。”
                              司源道人和安琳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果然,你们都知道了,那陈长生知不知道?
                              “我们也是刚确定这个消息的,圣女应该也知道。教宗陛下那里……”如果有意瞒之,陈长生当然不会知道离山发生的事。
                              “那,离宫的意思?”
                              “现在的天南,长生宗势微,以南溪斋和离山剑宗为首。圣女是天南的精神领袖,离山剑宗却是影响最大的那个。所以,我们还是希望教宗陛下可以答应。”
                              是的,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如此。南北合并,但是,并不完全的合心,大家都有自己的利益往来。虽然陈长生和离山剑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真要到切身利益的时候,离山还是离山,陈长生是陈长生,离宫还是离宫。这就是,为什么这次,陈长生要以教宗的身份去离山,因为他要离山领离宫一份情,而不是他陈长生的。他在为将来离开离宫做准备,将像他说过的,他从来也不想做这个教宗,以前不想,现在不想,将来更不想。他修的是顺心意,可是,有几多顺心意?以前是被各方逼的做教宗,现在是被王之策用星空之誓压着做教宗,将来呢?将来,他还是想过自己顺心意的日子。所以,他开始做一些事,一些他可以安然离开的事……
                              “可是,陈——教宗陛下不一定会同意。”莫雨说,私下里,叫名字成了习惯,一时难改口。
                              司源道人和安琳也不在意这事:“是的。这才是麻烦。不知道圣女对这件事的看法,如果圣女可以劝说,想来,应该可以……”
                              了解陈长生的人太多了,因为他是个很干净的人,从内到外,都很干净,他的脾性就在那里摆着,不会变,也不会改,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知道他不会同意。可是,就像做教宗一样,这件事,也是如此……


                              64楼2017-03-06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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