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宜嘉王道★170212+改编★缚中宠

因为见王嘉尔出去了超过十分钟还沒回來。陆影有些担心。便寻了出去。怎料却在楼梯口目睹这糟糕的一幕。刚想出声提醒王嘉尔。却被猎非用力捂住了嘴巴拖走。
“放开我。让我去告诉他……”陆影挣扎着。猎非十分严肃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段宜恩冷厉的表情。轻声道：“这不是你我能管的。回去上你的班。”
陆影不甘心地又看了一眼。“可是。他该怎么办……”猎非见陆影不肯走。便强行拖拽着将他拉进了王嘉尔的办公室。反锁在了里面。任由陆影大声地拍门也不予理睬。而后又回到了能听到段宜恩命令的不远不近的角落。
段宜恩蓄满力量的臂肌突起。双拳攥紧发出恐怖的关节响声。他的脸色阴沉可怖。浑身都冒着黑色的火焰。沒想到送了王嘉尔來上班后竟然发现他遗漏了东西在公交车上。原本只是无心地打开看看……
却沒料到里面竟是一枚足以刺伤他心脏的戒指。看着戒指上系着的小标签更是怒火燎原。原來王嘉尔竟然还有别的男人。他竟敢收下别人送的戒指。
暗自压下怒火想到律师楼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岂料竟然直接撞见这样一幅画面。他竟敢依偎在别的男人的怀里。
段宜恩的视线转移到地面上。那把自己亲手挂在王嘉尔腰间的金色伸缩军刀被丢弃在那里。就像在嘲讽他现在似个傻逼小三般站立着看着别人你侬我侬。
“我给你们一、秒、钟分开。”
段宜恩满含怒气的话语极有穿透力地贯穿王嘉尔的耳膜。几乎是听到的那一刻王嘉尔已经推开了王凯。
段宜恩阴鸷恐怖的双眼眯起。认真地打量着王凯。脑海里马上将王凯与之前在建民医院里进來查房的那个医生重叠在一起。心里更是掀起了一阵波涛巨浪。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难怪在查房的时候王嘉尔看了他那么久。这么说王嘉尔在无意之间总是喊的什么“医生”也是这个男人了…段宜恩从沒有一刻觉得自己竟如此可笑。
段宜恩想起了很多。比如那把王嘉尔珍视如宝贝的手术刀。比如王嘉尔怎么也不肯对他敞开的心。比如王嘉尔冰冷的瞳仁里从來就沒有过他的影子。比如王嘉尔温柔地诉说着的那个“他”。比如王嘉尔从來就不是心甘情愿地让他上的……
再比如……
段宜恩眯起的眼睛看到了那个医生手腕上戴着的手表。这款手表段宜恩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跟王嘉尔都戴着一模一样的一块。三个人戴同一款情侣表。真是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也只有王嘉尔能做出这样的事。
王嘉尔看着段宜恩越來越恐怖的脸色。一颗心在七上八下地抖动着。怎么办。医生大人还在这里。该怎么办。
他颤抖地蹲下身。想捡起那把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军刀。纯粹的金色是多么的耀眼。可修长的手指刚碰到那把军刀就被名贵的皮鞋毫不犹豫地碾下。力道很重。王嘉尔皱起了眉。
段宜恩冷笑。哼道：“既然丢了。还捡什么。”
王嘉尔双唇呡紧。却沒有放开手。只是淡淡地看着段宜恩。王凯紧张地想要上前查看。他的王嘉尔最怕痛了。即使忍着一声不吭。肯定还是很痛的。
“你他妈敢再碰他一下试试。”段宜恩挑高的眉毛预示着他的怒气已经快要到达了极限。
王凯被段宜恩用力一推。整个人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上。半个身子都泛起麻木的感觉。段宜恩从王嘉尔的手上踩过。毫不留情地朝王凯下了几记狠拳。王凯只学过几年的防身术。跟段宜恩这种从小出生入死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相差甚远。根本无力反抗……

79.他是你什么人？
那一拳拳发出的闷响就像砸在王嘉尔的心窝上一般。王嘉尔将军刀收好。木然地走到段宜恩身边。双手握住了段宜恩坚硬的拳头。低垂的眼睫毛轻轻颤抖。“段宜恩，是我勾引他的。不关他的事。你要打就打我……”
段宜恩怒极反笑。右手一把掐住了王嘉尔纤细的脖颈。“你以为我能放过你。”怒红的双眼简直就像一只野兽。就连唇角凝结的冷笑都让人毛骨悚然。段宜恩单手用力几乎将王嘉尔整个人提了起來。恨不得。真的恨不得就这样将他掐死。
或许将他掐死了自己的心就不会这么痛了。段宜恩狰狞着脸看着王嘉尔无助仰着的脸庞。咬牙切齿地道：“你还能数得清自己骗了我多少回吗…”痛苦的质问与愤怒受伤的目光。如无数根银针扎在了身上。泛着能令人抽搐的疼痛。王嘉尔第一次对段宜恩的质问哑口无言。微张着的唇连一个字也说不出來。
王凯的目光里充满了担忧。“这位先生，请先放开王嘉尔好吗。你这样做他会……”
段宜恩却丝毫沒将王凯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抓住了王凯戴着手表的手腕随意一反折。清脆的声音响起。王凯皱着眉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段宜恩依旧紧紧盯着王嘉尔。“你说弄丢了，不见了。我都信了你。那他手上戴的是什么…啊。王嘉尔，你有种他妈的告诉我。他手上戴的是什么…”段宜恩单手抓着王嘉尔的脖子疯狂地摇晃着。越來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都送到王嘉尔的面前。他甚至决定这辈子最后一次相信一个人。然而王嘉尔就是这样对他的。就是这样回报他的信任的。
看着段宜恩眼里的失望与愤怒。王嘉尔的嘴唇翕动着。段宜恩带给他们一家如此多的灾难。他只不过是骗了他几次而已。王嘉尔轻扬嘴角。“你看到是什么就是什么……”
段宜恩悲凉一笑。“很好。你竟敢把我耍得团团转。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猎非。将这个男人带回别墅。”
王嘉尔闻言一惊。双手抱住了段宜恩的手。“是我的错。你放了他，戒指是我收下的，手表也是我送的。都是我的错……”
“你他妈再敢多说一个字。老子立马一枪毙了他…”段宜恩额间青筋直跳。这一辈子他段宜恩从沒这么失礼过。即使是死去的那个男人也不敢给他戴绿帽。
王嘉尔一下子噤了声。段宜恩根本就是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魔鬼。如果此刻再激怒他。说不定真的会令王凯性命难保。
王嘉尔看了王凯一眼。默默地跟上了段宜恩高大的黑色身影。
王嘉尔并沒有看到王凯此刻是笑着的。他不怕段宜恩对如何对自己。他不怕失去什么。王嘉尔不再爱他比死亡更可怕。所以只要能跟王嘉尔在一起 怎样都是幸福的。
王凯是被一路拖着回的。长且粗的麻绳一头攥在王嘉尔的手上。另一头结实捆绑着王凯的双手。
每当王嘉尔心疼想松一松绳子的时候。段宜恩就会更大力地攥着他的手拖拉着绳子。路上的沙石刮破了王凯的衬衫。乱七八糟的东西令王凯的身上多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一路被拖拽回宫殿。王凯重重地喘息着。原本完好的衣物也成了一片片的烂布。难以掩藏身上因为拖拽而出的伤痕。一层层蜿蜒的楼梯。段宜恩见王嘉尔停在了楼梯前沒有动。冷哼道：“不舍得吗。”
一把夺过王嘉尔手中的绳子，飞快地下了楼梯。绳子带动后面拉着的王凯。就这样在王嘉尔的眼前从一层层楼梯上摔下來。骨头磕在坚硬的楼梯边缘上。血迹在四处蔓延……
王嘉尔慌了。直到段宜恩将王凯拽得跌完了那么多层楼梯最终重重地扔在了地面上才回过神。脚步有些虚浮。差点儿自己也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王嘉尔快步追上段宜恩的步伐。“你放了他吧，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继续79
段宜恩猛地甩开了王嘉尔的手。从后腰摸出随身携带的枪隔空指着王凯的脑袋。带着一抹撒旦般危险的笑意。“让你做什么都可以？那我让你亲手杀了他。你愿不愿意。”
王嘉尔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摇头。段宜恩脸色一沉。将绳子扔下。厉声喊道：“猎非。”
“是，段爷。”猎非将躺在地上皱着眉头的王凯拖到了下面的囚室。利落地将王凯锁了起來。这个囚室就在他们的脚下。只要一低头就能很清楚地看清囚室里的一切。
那是一连串的折磨人的玩意儿。简直就是王嘉尔所不能想象的。
王嘉尔知道。对于段宜恩來说杀死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会留着医生大人的命。只是为了令自己更深刻地记住这种痛。为了折磨与警告自己罢了。
“不要这么对他。我们已经分手了，真的。”王嘉尔漆黑的双眸里浮起波光粼粼。试图说服段宜恩。
段宜恩勾起王嘉尔的下巴。“分手了你还收下他送的戒指…”王嘉尔无言。段宜恩用了点力道。像要把王嘉尔的下颌骨捏碎般。又狰狞着脸道：“分手了你还他妈的把手表送给他。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欺骗我。”
段宜恩怒不可遏地注视着王嘉尔的脸。这张脸。如果不是越來越令他迷恋沉醉。他真的恨不得将它撕碎。
这副身躯。如果不是像火焰般能够融化他的冰冷、满足他的欲望。他甚至恨不得就这样将王嘉尔弄死。
为什么。他第一次这么想要一个男人和他的心。他第一次感觉到回家是一种幸福。他第一次想如此宠爱一个人。得到的就是如此结果。
为了得到王嘉尔的心。他甚至将整个宫殿的男人都清空了。他许诺只要王嘉尔一个人。他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了他。
“分手了你还他妈的对他投怀送抱、卿卿我我。你敢跟我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嗯…你这个贱男人。”段宜恩低吼着将王嘉尔用力一推。王嘉尔整个人侧着撞上了宫殿的复古墙壁，半个肩膀都是麻木的。
段宜恩将目光投向脚下囚室里的王凯。经过之前被段宜恩殴打又紧接着被粗鲁地一路拖回宫殿后。王凯浑身都是伤。但他的双瞳里除了浮现着痛楚外还盈满了心疼的怜惜。血从王凯的额头蜿蜒滴进了嘴里。吐出满嘴腥味后。王凯不屑地瞥了段宜恩一眼。“你别为难他。有种就冲我來。”
段宜恩由心而起的嫉妒灼烧得更厉害。明明只是一个小医生。只要他段宜恩想，就算是让S市最大的医院消失也只是捏死小鸡般的事情。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医生。竟然一点儿也不怕自己。反而只一心担心着王嘉尔……
而王嘉尔对这个医生似乎也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他何德何能。不过就是一个小医生罢了。竟然能得到自己想要也要不到的心。
段宜恩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快速地流动。汗如雨下。他盯着王凯毫不畏惧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道：“猎非。启、动、机、器。”
王嘉尔艰难地扶着墙壁爬起。看着那些恐怖的错乱复杂的机器启动。不敢想象每一个特殊的仪器过到身体上会对身体造成多严重的伤害。
王嘉尔张着干裂的唇瓣。“不要…”王嘉尔喃喃地走过去。看着王凯饱受痛苦的脸。听着机器骇人的声音。一颗心仿佛在滴血。他一边脚踩空。差点掉进了囚室。可是却被段宜恩硬拽了起來。固定在栏杆上。就只能看着。
段宜恩接过一条长鞭。那根鞭子上全是吓人的倒刺。“小烈马，你说，他是你什么人。”
王嘉尔呡着唇，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宋旻浩一语不发。可恨的样子跟平时一模一样。就像无论段宜恩如何努力。都撬不开他冰冷的心房。不，不是撬不开。是王嘉尔的心根本就给了别人。
“啪…”力道无比凶狠的一鞭扫到了王凯的脸上。成了一道可怖的疤痕。就连眼睛都在滴着血。
“小烈马。你可要想好了。再不好好回答。我会一鞭一鞭地抽他。”段宜恩狰狞着脸简直就像一个魔鬼。跟原來宠他的样子判若两人。难道真的是因为这几个月來段宜恩对他太好了。所以才让他遗忘了段宜恩本身嗜血的本性么。
“他是我原來的男朋友。可是我们真的分了。是我犯贱还去找他……”王嘉尔干巴巴地答道。
又是几鞭落在王凯的身上。皮肉都翻卷了起來。段宜恩冷哼。“你的确够犯贱。但他也不死心。”
“不要再打了。”王嘉尔掏出军刀用力地将段宜恩手中的鞭子戳在了栏杆边的木头上。眼看机器过到了王凯的大腿上。王嘉尔拔下军刀也往自己的腿上戳去。却被段宜恩用手挡下。划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我不爱他了。我早就不爱他了。段宜恩，你放过他吧。”王嘉尔嘶吼着。脸被段宜恩一巴掌打歪。“你爱他。你要他妈的不爱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
王凯奄奄一息地仰着头。“你既然…得到了他。为什么不好好、对他。”
段宜恩冷哼一声。扣着王嘉尔纤细的脖颈，“我对你的好全是垃圾。你不屑，不过是被我买下來的一件垃圾货而已。你以为我真的那么稀罕你吗。只要我一个不乐意。随时都可以把你玩残了再扔回霓魇。你有什么资本在我面前犟…”

80.怕也不过如此
“住口，就算你不要他，也不能这么侮辱他。”王凯愤怒地红了眼。仰头低吼道。
段宜恩笑得更冷，一把抓起王嘉尔额前的碎发。“我侮辱他。如果不是我将他买下，他指不定要给多少人玩呢。这双迷人的腿。你能想象他把男人的腰缠得多紧吗。”
“不、要、说、了。段宜恩……”王嘉尔倔强的眉眼微眯着，不堪折辱地双拳攥紧，指甲狠狠戳进了掌心之中。
“你能想象这张脸和双眸aha时候是什么样的吗。”段宜恩盯着王凯，同是男人。他最清楚男人的软肋。“我告诉你。这匹小烈马，天天都承欢在我身下。妖娆万分……”
王嘉尔脑子里的线像被生生扯断了一般。段宜恩的话就像淬了毒液的针头。毫不怜惜地一针针刺向他的心窝。像是把那块烂肉硬生生地扯出來。将那些不堪的痕迹一点点展露在王凯的眼前一般。
他不想让王凯知道他是如此地不堪。为什么段宜恩要这么说。为什么…
“够、了”王嘉尔漆黑的双眸里泛着委屈的光芒。他一下子将段宜恩扑倒在地上。“我让你不要说了。”短却锋利的指甲在段宜恩的脸上划过。留下几道狰狞的血痕。
段宜恩钳制住他的双手猛地反折“为什么不要说 怕他想象出你的贱样吗。你他妈的那么爱他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段宜恩，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只有两年而已。那张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王嘉尔还沒说完。突然就被段宜恩猛力拖了出去。囚室里的王凯急了。猛地伸长脖子喊道：“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回來，王嘉尔…”
王嘉尔像刚才被粗鲁拖下一层层楼梯的王凯一样被段宜恩拖走。一路被拖拽回到宫殿里。距离右边的囚室并不远，王嘉尔甚至还能清楚地听到囚室里机器运作的声音。
王嘉尔被重重地扔到黑色的大床上。段宜恩暴躁地环顾着四周。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他边走边解着自己的领带，一把将床头的整个抽屉拖了出來，按下一个红色的开关按钮。粗鲁地抓起里面的一张纸，表情危险地朝王嘉尔走來。
王嘉尔右手抓着自己的左手手腕。由于被一路拖拽回來。似乎全身都变得火辣辣的。他看着一步步接近自己的段宜恩。有些不好的预感一瞬而过。满眼戒备地后退着。
“两年，你说的是这个吗。”段宜恩邪肆地挑起眉。修长有力的指尖轻碾着手里似乎脆弱不堪的纸张。
意识到段宜恩手里的正是自己在霓魇签下的卖身契。王嘉尔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想伸手去拿。段宜恩却恶劣地将那纸张举得更高。
“现在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了？十一个月？还是满一年了？那么还剩下一年吗？小烈马，你会不会想得太美了。”段宜恩用令人心惊的语气说道。
王嘉尔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张纸。只是段宜恩的话让他的心跳得更快了。他小心翼翼地道：“你什么意思”
段宜恩从后腰摸出一个打火机，无比优雅地按下了开关。耀眼的火苗在王嘉尔的眼前窜了起來。只是这象征的并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你要干什么 不要”王嘉尔心急如焚地扑了上去，却扑了个空。直直地掉下了床。
美丽的火光一瞬间便将脆弱的纸张吞噬殆尽。王嘉尔愣住了，焦黑的纸屑从段宜恩的掌缝中倾泻下來。在空中盘旋片刻便软绵绵地掉落在地。他伸出双手想碰那些焦黑得已经看不清字迹的纸张，这是他在霓魇亲手签下的卖身契。八千万换來的两年屈辱。仇恨换來的枷锁。可这种情况下的毁去意味着什么。
绝对不会像他将陆影的卖身契撕碎一般意味着自由，绝对不会。
相反，他跟陆影不同。陆影的卖身契是一辈子的，毁了就相当于沒有了。而他的是有期限了，毁了是不是就等于逃不开了。
王嘉尔跌坐在地上。焦黑的纸屑一碰更加粉碎得厉害。他眼神空洞地看着象征两年后自由的契约，突然失魂落魄地大笑起來。
那种笑声在昏暗且空旷的宫殿里显得格外诡异与瘆人。甚至有些打乱了段宜恩的心。
段宜恩拧着粗黑的剑眉。“我早就说过，你以为的自由只是你以为，什么都是我给的罢了。”

他给的。
似乎的确沒说错呢。
自从在霓魇被拍卖回到这个宫殿后。无论是所谓的宠爱亦或是屈辱，又或者是物质上的强迫、身体上的伤害。哪一些不是他段宜恩给予的呢。他似乎从來就沒得选择，只因段宜恩的存在。将他逼成了这样。
“小烈马，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沒有厌倦，你就必须待在我这里。从來沒有人能从我这里逃走，你也不会是例外。”段宜恩一字一顿地道。
王嘉尔微挑着眉眼。“在霓魇的大厅里所有人都知道我王嘉尔签下的卖身契是两年。就算你权势滔天，将它毁了又如何。所有的人都能为我作证不是吗。只要调取那晚的录像出來……”
王嘉尔还沒有说完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就算你是律师你也斗不过我，你怎么知道霓魇的人就会站在你那边，是什么人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样耍我段宜恩。”
“咳咳…”王嘉尔狼狈地甩甩头。
“就算我爱他，也与你无关。我们之间的交易只有那八千万和身体不是吗。我从來就沒有向你许诺过别的什么。”王嘉尔攥着地毯低吼着。
段宜恩被这类似真相的话语打败了。的确，他们之间除了身体缠绵外什么都沒有。所以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想得到王嘉尔的心。
自作多情。想不到他段宜恩也会有自作多情的一天。
但是那句“我爱他”为什么如此地刺耳。
为什么王嘉尔就能轻易地说出爱那个医生的话。而对自己给的宠爱就那么的不屑一顾呢…
爱是什么。放屁。
段宜恩居高临下地站着。一把揪起王嘉尔的头发，一手扣着他的脖子将他猛地抵在了浴室的门上。疯狂地暴怒道：“你爱他，你拿什么爱。你下贱的身体，亦或者是你这颗肮脏的心…”
王嘉尔被段宜恩现在的模样唬住了，做不出任何反应。他吞咽了一下唾沫，想要反驳。然后新一轮更辛辣的话语又持续不断地向他袭來。
“难道你拿我上了你千百遍的身体去爱吗，你忘了你的身体对我是有感觉的。你就不担心有一天你的身体会排斥所有的男人。不过是一个卖给我的贱。货罢了。你的爱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王嘉尔张了张口。“我……”眼珠在左右游移着，其实在王嘉尔的心里早就明白。就算段宜恩肯放过他，以他现在的样子，也是绝对配不上王凯的。什么十年的等待，只是一个空无的希望与寄托罢了。
他无法拒绝王凯的柔情。所以才造成现在无法挽回的一切……
“王嘉尔，你忘记了我的警告，你忘记了背叛我的下场。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要么不爱。要么只能爱我一个人。否则，我就要他死。”段宜恩恶狠狠地说着。
王嘉尔蓦地想起那本鲜血淋漓的相册，恐怖的画面又一幅幅跃了出來。段宜恩不肯放过王凯，那么他的医生大人还要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王嘉尔突然苦笑道：“死了我就陪他……”反正是他欠了段宜恩的不是吗。不能一起活着的话，那能一起死去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感觉到王嘉尔此刻排山倒海般的绝望。意识到王嘉尔不是在开玩笑后段宜恩有那么一刻慌乱。这匹小烈马竟然想陪那个破医生去死…
不准。他绝不允许。
段宜恩仍然记得在王嘉尔被人推下楼那一刻的自己，发狂、恐惧。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沒有接住坠落的他会怎样。
生命中最沉重的痛莫过于失去。失去哥哥的那一年，段宜恩窝在灵堂中守了一年的夜才走出來；四年前失去那个男人。他虽然装作表面不在乎。却在那个男人忌日的时候疯狂地利用每一具温热的身体去遗忘那些冰冷……
而王嘉尔，是他决定最后一次相信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呢。为什么就连他想好好宠一个男人，好好过日子也不行呢。
段宜恩颤抖着手，抚摸着王嘉尔的脸庞。轮廓美好的白皙脸庞上带着些碍眼的擦伤痕迹。怀里的这个男人爱着别人，折磨着他的心。
双手握紧王嘉尔的腰，像要嵌进骨骼般的疼痛。王嘉尔忍着沒有吭声。
“我不会让你爱他，我会让你每分每秒，不管做任何事情，都只能记住我一个男人。”修长的手指在王嘉尔精致的锁骨上游走。如冰冷的蛇般暗藏着危险。
……
整整一夜，王嘉尔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每一次的反抗都被更不留余力地征服，身上的男人就像永远不知餍足的猛兽。疯狂地发泄一场场深重的欲望一些闷哼与隐忍的声音从囚室那边传过來。王凯的痛苦夹杂着段宜恩的疯狂，就像狂风暴雨般尽数倾注在王嘉尔的身上。
什么是最痛…怕也不过如此…

81.从来就没有得到过
“再给我叫大声一点儿。我让你再爱他，我让你敢爱他。”段宜恩失控地抓住王嘉尔的头发，将他整个人反折起來让他看清楚事实。
“王嘉尔，我的小烈马。现在是我在你的身体里，是我。”驰骋的速度愈來愈快。段宜恩却丝毫沒有怜惜，勾起王嘉尔的唇，落下富有侵略性的吻。王嘉尔麻木地承受着。空洞的黑眸里滑落几滴令人心碎的泪。就这样在昏暗的宫殿里无声地流淌着……
暗黑的囚室里，一连串的恐怖机器还在运转着。王凯已经数不清自己晕过去多少次又被各种疼痛感逼醒。身为医生的他知道如果此时自己的意志力消退的话很快就会被这些机器送上黄泉路。不断钻进耳朵的声音令他的心比身上所承受的痛苦更要痛一百倍。只是越痛却越令他清醒。因为他知道……
王嘉尔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受着磨难。王凯艰难地向上仰着头，双眼已经被额头流下的血染红。他努力睁着模糊的视线，在囚室的角落边上看到一个小巧的装置，那些暧昧的声音就是通过那个东西流入他的耳朵的。
从那些断断续续的破碎音节中王凯可以想象得到王嘉尔现在肯定也不好受。只是王嘉尔天性倔强，从不肯轻易认输。他也是花了不短的时间才撬开王嘉尔的心房，得以接触在坚强面具下那个脆弱的他……
“那个男人都是…咳咳 这么对待王嘉尔的吗。”王凯睁着模糊的眼睛，心里叹着气。看那个男人知道王嘉尔跟自己的关系后暴跳如雷的样子。大概已经爱上王嘉尔了吧。
也是，跟王嘉尔在一起的六年多里，王凯其实一直都在惶惶不安患得患失。王嘉尔很特别，如果不是自己自私地将他掩藏起來。想必也无法守住他六年之久。
王嘉尔特殊的清冷气质与容貌总是吸引着各种各样的男女像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所以，在王嘉尔的面前王凯向來是沒有自信的。他唯一有自信的只是他们之间的爱与信任。
猎非一直在沉默地看着王凯承受着痛苦。 人类承受痛感的极致在哪里也许沒有人知道，但在段宜恩沒有下令之前。这个人还得活着。所以每当王凯晕过去后猎非都会暂停下机器，查看下他是否已经熬不下去了。
“你不打算…回答我吗。”王凯苦笑道。猎非将机器的声音调大。呡唇道：“不。段爷对王少很好。”
“那为什么……”王凯下意识地看向那个流泻出王嘉尔痛苦悲鸣的小喇叭。
猎非神情严肃，一丝不苟地为机器上着油。“因为你，段爷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欺骗和背叛。在你沒有出现以前，王少一直被段爷捧在手心里宠着。”
“因为我……呵呵。”王凯的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王凯隐约知道王嘉尔是因为某些原因才接近那个男人的。他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他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介意，他可以说服自己默默地等待，可是他无法说服自己放弃。
王嘉尔就像一棵树苗，在很久以前就长在了他的心里，从小小的树苗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是他多年的信仰。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这棵树被连根拔起他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说他自私也好，傻逼也罢。他是不会轻易放弃对王嘉尔的感情的。
只是心依旧一抽一抽地疼。他的王嘉尔是那么怕痛的一个男人，只要力道稍重一点都会皱眉的男人。不过即使如，王嘉尔依旧是坚强的，从不轻易流露出脆弱……
王凯闭着眼睛，感觉好像回到了过去。他为了给王嘉尔买最好吃的冰淇淋。在酷暑的天气穿过几条大街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最后跑到王嘉尔面前的时候冰淇淋都融化了。在他尴尬地想将冰淇淋扔进垃圾桶的时候，王嘉尔却毫不在意地接过吃了起來，甚至嘴角还呡着淡淡的笑意……
王凯在王嘉尔的低哑声音里慢慢地感觉到了疲倦，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被段宜恩不停变换地方与姿势入侵的王嘉尔在一片摇摇晃晃的世界中微睁着迷茫的双眼。恍惚地听着耳边如野兽般的低吼。
听不见王凯痛苦的声音了，是又晕过去了吗。王嘉尔的双眸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无力再反抗的破布娃娃般任由段宜恩折腾。
也许是被段宜恩捧在手里宠了好几个月的缘故，已经好久沒被这么粗暴地对待了。身体似乎已经被折成了几半，肩膀以下全是麻木不堪的。王嘉尔迷糊地看着段宜恩因为用力而蓄积起來的蓬勃肌肉，心里不下一万次地怀疑……
那天他被风清从露台上推下去后，真的是这双臂膀有力地将他稳稳接住的吗。
之前段宜恩对他的宠爱真的好像一场梦。所有人都以为他沒心沒肺，段宜恩对他那么好也依旧是一副冷脸。又有谁知道曾经有那么些时刻他也有真正地感动过呢。
只是现在，那些都不存在了。宠爱，本來就不该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这样只会他迷失了自我，迷失了心。
暴风雨來得太快太猛。却也刮醒了王嘉尔。
段宜恩发泄完后王嘉尔已经晕了过去，明明就是想给予他惩罚让他痛苦。为什么看到他浑身是伤的样子自己也心痛得要死呢。
段宜恩将晕过去的王嘉尔抱了起來。动作十分轻柔，原本阴翳恐怖的脸色也敛了下去。
赤。裸着身体的段宜恩充满了力量美。王嘉尔修长的双腿搭在他有力的胳膊上，随着他的走动而轻轻晃动着。沉静的脸庞偎依在段宜恩厚实的胸膛里，乖巧地皱着眉毛的模样令人特别心疼。
段宜恩抱着王嘉尔看着浴缸里越升越高的水。心里

段宜恩心里很不是滋味。“小烈马，我不想伤害你的。但你为何要犯我的大忌。我最后一次相信的人是你，你却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沒有可信的人了……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向來强势无比的段宜恩将下巴枕在王嘉尔的肩窝上。只有在王嘉尔安静地沉睡的时候段宜恩才能展现这样的一面。
他这样对王嘉尔。王嘉尔就是这样回报他的。多么的讽刺啊。
段宜恩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心。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以及不可饶恕的背叛，不能原谅，不能。
就像自己过去对他的好全变成了一个个笑话。那些他自以为自己获得的温暖全是幻觉，王嘉尔的心里…住着别人。沒有他的存在，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孤独的一个人。
从來就沒有得到过……从來就沒有

将散发着沐浴液清香的王嘉尔放回换了床单的干净大床上，段宜恩失魂落魄地离开。
只随意披着一件浴袍的段宜恩进了藏獒王的笼子里，将属于藏獒王的晚餐轻放在了它的面前。藏獒王起身叼起一块肉便咀嚼起來，段宜恩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藏獒王吃东西的样子。等将晚餐全部吞吃入腹后，藏獒王乖巧地摇晃着尾巴，用硕大的满是毛发的头颅蹭着段宜恩的手掌。
这只藏獒陪伴段宜恩度过了不少的年月，感情十分好，不管平时训练的时候段宜恩有多苛刻。但藏獒王从不会记恨在心，相反，倒将段宜恩对它的好记得清清楚楚。
看着藏獒王在自己面前耍宝的模样，任谁都难以想象这是世界上最凶悍恐怖的犬类，因为它现在的模样与普通的哈巴狗无异。但段宜恩为了驯化这只藏獒费了多大的功夫与精力，这只有他自己知道。
曾经被它咬过被它抓过，跟它一同战斗过。在段宜恩的心里，藏獒王并不是一头大型犬，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兄弟。就连这么本性凶残的犬类都能被他驯服。为什么王嘉尔就不可以，不，他不信。
段宜恩拍了拍藏獒王的脑袋，转身将笼子锁好。踱步來到了不远处的囚室。
关在囚室里的王凯狼狈不堪。几乎浑身是伤，血将他白色的衬衫也湿透了。额发也被冷汗浸湿。段宜恩坐在猎非搬过來的椅子上，静静地打量着这个职业是医生的男人。
脸和身材倒还不错。段宜恩挑剔地看了良久，似乎在拿王凯将自己进行比较。段宜恩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个医生高沒有他高，身材沒有他完美，脸沒有他有型。也比不上他的财力与权势……
段宜恩的视线下落到王凯的双腿处，猛然想起王嘉尔第一次青涩的模样，段宜恩摇了摇头，但是为什么这一个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男人竟然能令王嘉尔倾心。而且能到宁愿陪他死的程度。
“猎非，你说我为什么会输给他。”段宜恩烦躁地点上雪茄，漆黑的鹰眸浮起不屑。
猎非高大的身躯踉跄了一下，实在沒想到段宜恩竟然会问这种问題。猎非看了王凯一眼，低头恭敬道：“段爷。他跟您是沒法比的。”
段宜恩抚着下巴“猎非，你奉承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
猎非头更低。“段爷，属下并沒有奉承。您是属下见过的男人中最强势的。”

82.别哭
“那为什么小烈马会爱上他，而排斥我呢。”段宜恩吐出白色的烟圈，将纠结已久的问題在这个最忠心的下属面前问出口。
这问題是越來越不好回答了……猎非想了又想。最后道：“也许因为他比您早遇上王少。他们在一起六年了，是这个人说的。”
六年，将近两千个日夜。段宜恩盯着垂着脑袋的王凯，即使自己什么都有，却输给了时间。而这个男人，竟然拥有了王嘉尔六年多。
这么一想段宜恩顿时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又开始暴躁地四处乱窜起來，只要一想到这个狗屁不是的医生曾经抱过吻过他的小烈马，就浑身不舒服。
就好像自己千辛万苦挖出來的一件宝贝却是别人用过的。他要的人向來是最好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四年前那个男人，也就只有王嘉尔敢给他脸色看。
“啊…咳咳。”王凯被大腿上的剧痛逼醒。冷汗簌簌地滴下，朦胧的视线里似乎看到了一个男人坐在距离他不远的头顶上，从上往下看着自己。
王凯并不知道是谁，他只是能感觉到有这么一道目光。干裂的唇瓣蠕动着“王嘉尔……吗。别哭，医生大人好着呢。一点儿事都沒……呃。”
段宜恩控制着把手，阴鸷着脸道：“谁告诉你王嘉尔为你而哭…”手上的力度稍大，王凯痛苦万分地向后仰着脖颈。
段宜恩很清楚自己嫉妒王凯，之前不管自己如何对王嘉尔，王嘉尔都沒有掉过一滴眼泪，却在今夜，边听着王凯痛苦的声音边被他爱的时候，掉了泪。
“不哭、就好。不要哭。”王凯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喃喃道。
这个男人不怕死。
段宜恩突然清楚地认识到，或者说王凯不是不怕死，而是不怕为了王嘉尔而死。对于这样一个不怕死的男人，他能怎么做…
蓦地想起王嘉尔说要陪他去死的话，段宜恩的心越发不舒服起來，但是他不服输，阴冷的笑浮现在嘴角。段宜恩悠悠地道：“知道这一整晚刚才他发出的声音是为什么吗。”
王凯冷哼一声，“你让他痛了。”
段宜恩坐回到舒服的椅子上，优雅地将右腿搭在左腿上。“错，因为我在爱他。”
王凯的双眼猛然睁大，“你。”脑海里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不堪的画面。王凯的脸痛苦地扭曲了起來，盯着段宜恩的脸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混蛋。”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在做。爱。一整夜。疯、狂、地、做。”段宜恩一字一顿地道。看着王凯近似于绝望的脸庞。段宜恩的心中有一个疯狂的小人在露出报复性的大笑。
王凯努力睁着眼睛。他看见段宜恩随意地穿着一件睡袍，领口开得很低，能看到他肩膀上的牙印。颜色很深，明显就是新添上去的。心一下子痛地厉害，但王凯依旧咬牙道：“你只是强迫他的罢了。”
段宜恩的脸色越來越沉。强迫，哼，强迫吗。强迫……
“猎非，给我不留情面地让他知道什么叫痛。”段宜恩眯着眸子，要不是为了那个倔强的男人，他真想亲手了结了这个狗屁不是的医生。
“是，段爷。要留命吗。”猎非恭敬地问道。
段宜恩烦躁地掐着自己的太阳穴，“暂时留着。”
王凯轻笑，“你们就不怕医院察觉到我不在……”
段宜恩冰冷地回眸轻笑“有我在，他们即使知道了也只能装聋作哑。”
高大的男人踏着稳重的步伐离去，而属于王凯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黎明时分，白色渐渐为新的一天拉开了序幕。
段宜恩穿着名贵的西装斜倚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领口微开，王嘉尔的反抗也在段宜恩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只是这些在别人的眼里也许被称为“爱的痕迹”的东西，他段宜恩很明白，这只是王嘉尔“恨的发泄”。
拥有完美倒三角比例的男人就这样慵懒地坐着。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支雪茄。淡淡的白色烟雾笼罩着他紧锁的眉梢。
强势蛮横的段爷第一次为一个人烦恼，是真真正正地烦恼。从怀里掏出一个被自己捏扁的盒子，轻轻打开，一枚简单但不乏爱意的戒指印入眼帘。
致我最爱的王嘉尔，一生的礼物。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戒指，上面镶嵌的钻石对于段宜恩來说是那么的平淡无奇。甚至段宜恩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得到比这大数百倍的钻石。可是因为里面包含了一个男人深重的爱意。所以尽管只是一枚小小的戒指，放在手里掂量着却仿佛有千斤重。送戒指，是想相伴一生的意思吗。
那么王嘉尔收下了是答应的意思吧。
双拳攥紧。钻戒的边缘刺得段宜恩掌心发疼，一生……
放在水晶茶几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将林在范的思绪拉了回來，段宜恩拿过手机“什么事。”电话那头的人是林在范，而且背景音很嘈杂。但这种嘈杂跟KTV或者酒吧里的不同，明显就是一个人制造出來的噪音。林在范被惹烦了。冷声喝道：“朴珍荣，别闹。”
冷酷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安静了。可是沒过三秒钟，各种噪音又响了起來。朴珍荣像只黏腻的八爪鱼缠在了林在范的身上，说什么都不放手。屁股往下一坐就坐在了林在范的大腿上。
嘴里还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死、面瘫。你为什么…从來都不碰男女呢。性、无能…”朴珍荣似乎很迷惑，仰着脸靠在林在范的怀里。
林在范整张脸已经乌黑一片。用低低的声音恐吓道：“性、无、能。再闹我就上了你。”
朴珍荣似乎沒听懂，傻笑了几下。竟然睡了过去。林在范无奈地摇头，单手将朴珍荣抱起，边走边向段宜恩解释道：“他喝醉了。”
段宜恩听到自己最好的兄弟在闹。心情莫名好了一点，“送上门來的你不吃，不是想了很久了吗。”
林在范将朴珍荣放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独自推开房间里的玻璃门。仰望着星空苦笑道：“以他的性格，今天我能强上一次，永远沒兄弟做。”
段宜恩将雪茄熄灭在水晶烟灰缸里，认同道：“的确，你还沒说什么事。”段宜恩的声音很冷。平时他们之间说话的时候段宜恩都不会如此冷漠。林在范料想兴许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但他知道只要段宜恩不想说，问再多也是废话。便决定将正事告知。
“你之前说的那个内奸，已经有点眉目了。等他自乱阵脚露出狐狸尾巴后我会好好收拾他的。真沒想到竟然是隐藏在我的人里。”林在范冰凉地冷哼道。
段宜恩皱眉，“你手里有更多的机密，但某些泄露出去的情报关乎我的利益。我这边肯定也有内奸，只是隐藏得太好。”
“我先把人筛选出來，到时候让你逼供。说不定是一伙的。”林在范回头看了朴珍荣一眼。原本安静睡觉的人似乎翻了个身，似乎有掉下床的趋势。林在范长腿一跨。进了屋里。
段宜恩“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了一边，心里依旧烦躁不安。将近两天沒有合过眼，一直窝在书房里抽着雪茄。
呆在这个男人的身边，能有种莫名的安宁感。这就是当年为什么会将那个男人从酒吧里带回來的原因。在繁杂的酒吧里，只有那个男人是一道安静的风景。
段宜恩站起身來，经过一排排的水晶架，漆黑的双眸一一扫过水晶架上那个男人的一颦一笑，每一个低头轻笑的模样，都清晰地印在段宜恩的视线中。
短短一百天的相处，他却真正地在段宜恩的生命中留下过不可磨灭的印记。段宜恩有些恍惚地低喃出一个名字：“千御……”
【注：千御就是王嘉尔的弟弟的名字，由于王嘉尔的哥哥的工作原因，所以他们三兄弟的身份背景都是假的。故三兄弟的姓氏也不同。】
王嘉尔沒有出现之前，这个名字是段宜恩将近四年的梦魇。而王嘉尔出现以后，段宜恩逐渐遗忘了这个名字，甚至有些记不清千御的脸庞。
千御给人的感觉是安静的，就像是一幅山水画，淡浓合宜。他高傲却不做作，很少说话。喜欢静静地捧着一本书，一看就是一整天。这种柔软的感觉能慢慢地入侵一个人的心。如果不是发现千御的背叛，段宜恩觉得自己会陷得更深。
而王嘉尔更像是一株妖冶的罂粟。即使在暗夜中也散发着危险的香气，他的气质是清冷迷人的。双瞳总是绽放着比火焰还要热烈的色彩，偶尔流露出來的脆弱却又那么令人心疼。可是跟你对抗时候的强硬态度又会令人恨不得将他掐死。
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性格的男人。但段宜恩在初见王嘉尔的时候，在天狱的门前，却在王嘉尔的身上看到了千御的影子。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地沉迷下去。
段宜恩原本分不清孰轻孰重，尽管千御在他的世界里只真实存在了一百天。但段宜恩却将这个男人记在心里快五年了，可是这种记忆，在渐渐因为王嘉尔而消退。
段宜恩向后倒在了沙发上，心似乎要因为王嘉尔的感情背叛而痛得不能呼吸。太阳穴也在突突跳动着，不久前王嘉尔与王凯相拥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出现。

83.不留余力地恨你
段宜恩盯着餐盘上的山珍海味，口干干的。沒有一点儿想吃的欲望。摆了摆手，林叔叹了口气，却还是什么都沒说就退了出去。
段宜恩在书房里坐了几个小时。神情恍惚地踏出房门，独身前往射击场。这里是他最好的冷静地方。
子弹、靶子，枪。仿佛天生就是刻在段宜恩骨子血液中的东西。不管在何种状态下，段宜恩都能百发百中，男人的汗水在射击场上挥发着。赤着臂膀的段宜恩肌肉纠结成充满力度的块状。枪声此起彼伏，汗水肆意挥洒的射击场里。高大的男人背影如山地挺立着，沒有人能体会他内心的痛苦与煎熬……
幽深的宫殿。昏黄的吊灯将宫殿里一切的物品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黄色中。
墨色的柔软大床上，一个拥有一头黑发的男人静静地趴着。被子盖到他的脖子下方，光裸着的脖子上全是深红色的吻痕。与白皙的肌肤相交形成一种特别的美感。
空气中还漂浮着一些情欲的味道，久久沒有散去。囚室那边依旧传來隐隐约约的机器运作声，笼子里的藏獒王一直长期被关着。不知为什么今天特别暴躁。來回撞着笼子的边缘，偶尔发出恐怖的吼声。
王嘉尔带着一身汗醒來。下意识地往额头上一抚。**的。浑身的骨骼像是错位了一般，稍稍动一下就能令人疼得龇牙咧嘴。感觉自己暂时不太有可能下床的王嘉尔睁着布满了血丝的双眼。有些失望，原來还能醒过來，原來还沒有离开这个世界。
很想起身去看看王凯怎么样了，可是浑身实在使不上一丁点的力气。而且，就算他去看了又有什么用。以目前的情况看來，即使段宜恩不要王凯的命，也绝不可能如此轻易放他离开……
只是这么轻微地一想，王嘉尔就头疼欲裂。
大概趴着适应了一两个小时，王嘉尔才慢慢地爬起來。沒有力气穿衣服，只能将就着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下床。脚沾到地面的时候甚至腿软得踉跄了一下。
“你想去看他。”一道好听的男音传來，声音冷得让王嘉尔不禁颤抖了一下。却依旧沒有理会，执着地迈着步子一步步地走着。
段宜恩攥住那团被子，盯着王嘉尔苍白的脸颊。冷笑道：“你这副模样还好意思去见旧情人。”段宜恩眼神如刀地扫射着王嘉尔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上面满是自己留下的印记。
“他死了吗。”王嘉尔双拳紧握，强装着镇定道。
王嘉尔知道王凯曾经学过几年的防身术，也拜过两三个师父。身体体能与各方面还算不错，至少比自己好不少。但也无法肯定王凯能否熬过那些恐怖机器无休止的折磨。段宜恩能够听出王嘉尔声音里的惧怕与颤抖，却依旧不屑地想要去试探他的底线。“如果我说死了呢。”
王嘉尔猛地回过头，露出一个绝世的荒凉之笑。足以比以往任何一个笑容更令人惊艳。却带着深重的绝望。王嘉尔的表情变了，双眸里燃起比火光更绚烂的东西。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也好，这样我就可以不留余力地恨、你。毁、了、你。”
段宜恩的脸一下子沉了下來。他注视着王嘉尔，原來如此…他可以为了别的男人而恨自己，却从不舍得对自己泄露一丁点的温柔。
“林叔。林叔。林叔…”段宜恩沒有再对王嘉尔说一个字，却一声比一声高亢地喊着林叔。
已经不年轻的林叔倒是出现得很快“段爷。”
“看着他，不准他去看那个破医生。王嘉尔，我警告你。你要真敢去看他，我立马就杀了他。”段宜恩暴戾地吼道。
林叔的额间簌簌落下冷汗。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段宜恩，又看了王嘉尔一眼。“这……”
王嘉尔沒说话，又往回走。如果他去看王凯一眼只会为他增添伤痕。那他宁可不看，再也不看。段宜恩看着王嘉尔摇摇欲坠的身影，心如刀割般疼痛。在段宜恩定定注视的时候，王嘉尔却又转身向着自己走了过來。段宜恩甚至有些期待，他会说什么，会做什么。
王嘉尔如蝴蝶羽翼般的睫毛微微下垂，声音比南极的冰雪还要冷入心扉。“把我的戒指还给我。”
段宜恩的心落了下來，真不该对他有所期待。真不该。呵呵……
“扔了。”段宜恩冷声说完后便抬脚离开。林叔挡着出去的路，王嘉尔颓然地往回走。边走边扫视着宫殿的周围，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枚戒指。
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的王嘉尔呆呆地坐在床上。盯着吊挂着的美丽水晶灯静静地出神，手术刀沒了，卖身契沒了，戒指沒了。沒有了自由，连带着与王凯的爱情，也不会有了。

啊啊啊，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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