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快乐

17（上）
晚上，云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点睡意也没有。白天发生的一切一幕幕不断在她脑海中重播。太美好！太梦幻！令她好象做梦一样。
虽然城主一向待人都不会摆架子，但是今天竟然与她平坐。那一刻，她感觉到了他前所未有的温柔，而那温柔竟然属于她！真的不是梦吗？
城主还拉着她的手放在他身上！太不真实了。可偏偏却是真的。不过城主的心跳得那么平静，一直都那么自然专注地在教导，根本就不象有逾越之心。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产生的错觉，肯定是呀！城主怎么会跟我这种凡夫俗子一样总是想入非非？更加不可能喜欢我。
哎哎哎……我又在想什么呢？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城主，就连我也嫌弃你了——云牙！一个姑娘家尽想着歪心思。羞不羞？！可是，即使城主并非对我有意，也太幸福！太甜蜜了！那种感觉让她沉迷，让她贪恋，让她上瘾。让她奢望时光可以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如果城主是对着他心爱的人，恐怕更加……啊！不行，我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了。
反正睡不着，赶紧起床找些事干。她走向窗边的桌前想继续做准备送给媚儿的泥人。在养伤期间，她整天躺着无所事事，已经做得七七八八了，打算再过几天跟媚儿见面的时候就可以送给她。给她个惊喜。挺期待第一次跟她约在山洞玩的。
刚走到桌边还没坐下，就看见窗外有一个黑影！她习惯了每天睡前都会到窗边看向无垢的寝室，确定他休息了，才会睡下。
以前，她不时总觉得会看见他寝室外有一个黑影，不过每次都是天色昏暗，相隔又有一段距离，仔细看又不见了。一直都以为自己眼花，把树荫花影看错了。
这次就在她房间外，肯定没看错！“谁？”她担心惊扰无垢，轻声喝问。
那黑影听见声音飞快向殿外逃去。
在无垢宫人人都清楚规矩，怎么会这么晚来莲心殿，就算有急事，更不可能一叫就跑。还不是心里有鬼吗？她猛的一惊，不会又是想来趁城主熟睡伤害他吧？
云牙随手在托盘里抓起一把小刀追了出去。那黑影跑得很快早没影了，她出了莲心殿，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听不到脚步声，只有花园旁边一条小径隐隐传来一阵连贯的声响，“隆隆隆……”云牙往那边疾跑过去。
追出好远，果然看见那个黑影，那个黑影体型很大，却很矮，速度很快，它跑动的样子似乎是贴在地上爬行。那隆隆的声音就是它的脚步声。云牙奇怪到底是什么怪物？
云牙心里发毛，紧紧的握住手里的小刀给自己壮胆，这个怪物三更半夜鬼鬼祟祟，肯定不是干好事！不能让它跑了！云牙虽然害怕，脚步却更加快了！“你站住！再跑我喊人啦！”
前面那个黑影突然停了下来“云牙姑娘不要追了。我并无恶意。”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黑影会说人话？“那你跑什么？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我跑是不想吓到姑娘。你为了保护城主受伤，在无垢宫谁不知道姑娘的名字？”
“你是无垢宫的人？那你叫什么名字？这么晚了，你偷偷摸摸到莲心殿想干什么？如果你是无垢宫的人，怎会不知道规矩？”
“我叫无名。被城主好心相救一直都无法报答他的大恩，只有每逢月缺的时候来给他磕个头。我真的是无垢宫的人，不信，你看，我身上穿着宫服。”
“要谢城主怎么不在白天他醒的时候，还专挑月缺夜深之时？”云牙没有消除戒心，她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既然他是人，怎么好象只有半截？一个大男人，比我还矮？而且人走路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姑娘别过来！我长相丑陋，会吓到你的。”那人抬手遮挡。
靠得近些云牙终于看清楚，那人只能看见上半身，他坐在一个有滑轮的托板上，看不见腿。手臂异常粗壮，肌肉结实。不过上面似乎有许多坑坑洼洼的疤痕。脸被挡住了，不过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这位大哥放心。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无名转过头避开，“姑娘，我真的只是想去磕头答谢城主。听说姑娘的事，敬佩你舍身护主也去给你磕了个头。请你相信我。我走了。”他说完，两臂撑地，不一会就跑出好远。
“哎……”云牙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肚子疑惑。不过，她相信他真的是没有恶意。
在无垢宫，每一个被城主收留的人，背后都会有他的故事。而且还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在以后的日子，每逢月缺，云牙都会在莲心殿外放上一些糕点，小吃，这是后话……
…………

17（下）
到了跟媚儿约好的日子，云牙早早就带上做好的泥人出了莲城。每次外出，她都会换上便服。担心宫衣会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脏损。
那个山洞在城外绿洲的紫竹林内。她们在一次玩的时候避雨时无意中发现的。以后就成了她们在绿洲玩累了的休息落脚处。云牙沿途摘了许多平时爱吃的野果，还特意采了各种各样的野花。直到拿不了才作罢。
到了山洞，媚儿还没到，她把东西放下，又捡来一根断竹，改成好几个竹筒。找了些干草捆成扫帚，把山洞打扫干净。拿着竹筒到附近取了水，其中一个用来插上野花，其余的当作水杯。还顺带摘了几片大叶子一并洗干净，盛好野果和糕点。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嗯，这样一布置，舒服多了。还差什么呢？哦，对了。坐的地方。她又到外面找了些细软的干草铺在地上。这样就全了。她刚想出去再多找些就看见了媚儿。
“媚儿你来啦！想死我了。”云牙兴奋的叫着。
“云牙？你今天这么早就来了？”
“是啊。我还已经布置好我们的小窝了。你看！”云牙拉着她走进山洞。
“不错哦。你竟然把这里收拾得这么干净。还有吃有喝。”
“当然，这里以后是我们两个的私属小天地了！”
“云牙，你真是，在无垢宫整天打扫还没够？在这里还这些干嘛？怎不知道爱惜自己？你的伤都好了吗？”
“我的伤早就全好了。只不过城主知道我笨手笨脚，才一直不放心。”云牙拍了拍后腰道。
“云牙，上次我走了以后，他有没有说你什么？没有连累你受罚吧？”
“没有。城主是个很宽容的人。何况，我也跟他说了，你不想以后误会，再也不会来了。”
“啊？我这些话是对你说的，你跟他说做什么？”媚儿毕竟心虚。
“我就是想城主知道你是个懂道理的人。这样他就清楚你只是无心之失，不会怪责你了。”
“那他怎么说？”
“放心。城主夸你了。他说，你真会说话。解释清楚已经没事了。媚儿，快坐下来吃点东西，等下我们再到外面看有没有些适合当凳子，桌子的石头。一起搬回来。”
媚儿也从怀里拿出了一包干果，“我也拿了些方便带的零食。唔。你这个好吃。”
“当然了，这个是专门做给城主的点心，其他人都吃不到。是他赏我的。你喜欢，以后要是有再给你留着。”云牙一脸幸福，又递上一块。“喜欢多吃点。等下还有惊喜。”她故作神秘的说。
媚儿伸嘴接过：“什么惊喜？”
“你猜？要是告诉你了还叫什么惊喜？”
“说不说？说不说……”媚儿抱着她呵吱着，摸到她身上藏着……“硬硬的？是什么？”
“不*要……”云牙吃痒连忙护着。
两人一个躲，一个追，玩到了洞外。
“啊……我没气了，暂停暂停。”云牙举手。
“啊……我也是……云牙，你确定我不会只有惊没有喜吗？”
“啊？不会的。你不会也是这样的。上次送给他的时候，已经是只有惊没有喜了。”
“上次？送给他？我知道了！泥人。是泥人！”
云牙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猜到的？”
“切～这么好猜。你除了你的城主还有谁让你想送东西给他？你除了泥人，还送过什么给他？那不是泥人是什么？”
“你的脑筋怎么就这么好使？这么快就猜中了，一点都不好玩”云牙扁起了嘴。
“好玩。好玩。怎么不好玩？从来都没有人给我捏过泥人，快拿出来让我看看，你把我做成咋样了？”
云牙从怀里取出泥人递了过去。
“⊙∀⊙！哇，哈哈哈……好象啊！就象我自己照镜子一样！”媚儿把泥人放在脸旁比照着。“云牙，其实当初你跟我说，城主看见那个泥人警告你的时候，我有想过，肯定是你指着一坨泥巴跟他说那是他，他看着你做的丑八怪，所以气得……哈哈哈……只是你当时哭成那样，才没说，哈哈哈……”
“坏人！我不是说做得很象他了吗？”云牙抬手就打。
“嘻嘻……谁不会觉得自己做的东西是最好的呀。你当然觉得象了。现在我相信了。云牙，你这手艺好得可以拿去卖了。”
“要是靠卖这个我恐怕会饿死。城主那个我用了整整一年多，这两个是我养伤期间根本不用干活做的，也是刚刚才做好。”
“云牙，谢谢你。我真的很感动你花那么多时间，心思送给我的这个礼物真的比能花钱买的要珍贵许多。我一定要把它放在随时都可以看得见的地方。”
“媚儿，你喜欢就好。”
“喜欢。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云牙送的。真的很喜欢。”
云牙抽出被媚儿握着的手。“其实。我做了一对。啦啦啦……你看。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惊喜吧？”云牙从怀里又拿出了另一个泥人。
“啊？原来你还学会留了一手啊？云牙，你开始变得滑头咯。让我看看。”媚儿望向云牙举着的泥人。“象，真的象本人一样傻傻的。”
云牙把泥人转过来看了看，又转了过去，一脸疑问。“不是啊，这明明就是我微笑的样子。”
媚儿指着她笑翻了：“你看。跟你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傻丫头，别人说什么都信以为真。”
“原来你又在取笑我。”两个直到玩累了才又停了下来。
两人微喘着闲聊了起来，“云牙，我觉得你比前段日子开心了许多。那时候你连宫门都不敢出。看见你这样真替你觉得难受。”
…………

在网上找到的没有播出的剧照。媚儿房中两个小泥人的出处。

17、（下补充）
“嗯。自从我受伤后，一直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在做梦一样。我感觉城主他对我比以前关心了。不过这样总是让我更加胡思乱想。那天，他竟然还教我吹箫。我心里明明高兴得想大叫，却又要逼着自己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那种感觉仿佛把自己撕成了两半！我都“”快要疯了！偏偏在无垢宫跟谁也不可说。害怕被他发现我非但没放下对他的那份心思，还越陷越深，不能自拔。那就完了。”云牙的这些心事真的憋了许久。她急切地渴望有人能分享她内心深处的秘密与喜悦。话一说开，便停不下来……
“媚儿，你不知道，我在无垢宫那么久，从来都没见过城主那样，那时候的他是多么细心，温柔，体贴……”云牙完全沉浸在回忆中，她模仿着无垢那天的话语和模样，一遍一遍重复着那一幕幕深深铭刻在她心中最美好的画面，每每想起依旧陶醉其中，早已泛起红晕，一脸女孩子沐浴爱河的娇羞之态。
连媚儿也第一次被她的幸福感染。看见云牙眼内隐隐的希冀，她算是终于守得云开了吗？云牙嘴中的那个人跟自己那天所见的那个，完全感觉是两个不同的人！那座冰雕竟然会关心人？哎～是也好，不是也好，起码，她现在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她很快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女人啊，难怪师姐们一个两个都……
…………

18、（上）
无垢的玉箫原本是对箫。一石同出，一翡一翠。龙箫管身较*粗*长，凤箫管身则略微短细，音孔相距较短，更适合女子或初学者。
众所周知，翡玉是因为褐铁矿浸染所致，一石竟能双色共生本就罕见，颜色还如此泾渭分明更加稀有。翠色饱满，浓而不过，正而不邪；翡玉本属较次，尤其是黄翡，因为褐铁通常令玉色略显棕黄，但这石的翡玉不但颜色竟是金黄，还玉地通透，可谓尽得金之色泽玉之细腻。
虽然，翡翠因同名翡翠鸟之故，素有翡为公，翠为母之说。但无垢偏爱翠玉，因为只要稍加修琢，咋看之下便仿若一竿天然的翠竹。于是让工匠反其道而行，把它做成龙箫。
如此通透无暇的玉料，既然不需要工匠费煞心思保料破形，剜脏遮绺，又是做成对箫，于是，工匠为显示别出心裁，巧具匠心，在管壁内以线刻的技法分别琢上腾龙和飞凤。
更为巧妙的是，俩箫单独看时，以为是因箫管空间所限，所以青龙藏角，飞凤隐羽。但只要把俩箫合拼，一副完整的游龙戏凤立现眼前！青龙金角；金凤翠羽。那团单独看似云似火的原来是一颗被龙凤追逐嬉戏的鸳鸯色珠子。如此一来就令彼此真正成双成对。
…………

18、（中）
无垢只取了龙箫，而凤箫一直收藏在藏宝阁内。这天，他特意去把它取了出来。
云牙在这段日子也很勤奋。只要许可，她总是一边做事一边练气。无垢也教了她一些其他调息的心法。有纯正心法相助，她身体的元气也恢复得更快，甚至比以前更好。
“云牙，过来。”
正在殿内打扫的云牙听见呼唤连忙放下手中的抹布，应道：“是，来了。”
“你练气已经有些时日，该开始练箫了，试试。”
“哇！城主，这箫好漂亮啊！”云牙赶紧撩起群摆擦干净手接了过去。心中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她下意识的看向无垢。那双平素淡然的眼睛竟似乎看到鼓励与期盼。顿时令她感到一下子充满了力量！
尝试了几次，玉箫终不负所托的……响了。虽然根本就不在调上听起来还刺耳。
“响了！响了！”云牙兴奋得忘乎所以的跳了起来。
她感觉无垢眼内似乎掠过了一丝笑意，可当她一脸期待希望能得到他肯定时，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看花眼了。无垢脸上一如既往并没有任何表情。还对她说。
“你高兴得太早了，等你能真正吹奏曲子才作数。”
“是。”云牙也惊觉到自己的失态，马上肃然站好。把箫双手递还给无垢。
“你留着吧，以后就用这箫练习。”
“哦。是。谢城主！不过云牙也清楚自己笨手笨脚，还是放在你那里安全。我练习的时候再来取。”
无垢看了看她，并没有接。“要想学会箫，没有捷径。只有箫不离手，曲不离口。不停反复的练。要是你能学会，这箫就是奖赏。”
“啊？！怎么可以？这箫太贵重了。云牙不能收。”
“贵重与否岂能单用金钱衡量？再贵重放着无用也只是死物。在对的人手中才会显得它有价值，才是它最好的归宿。况且，你能不能学得会也还未可知。”
“就算没有奖赏，云牙也一定要学会它的！”
…………

终于写到这张了

18（下）
接下来的日子，无垢从旁教导了她如何持箫吹奏的正确姿*势，又陆续教会她指法。更手把手地教她如何吹出震音、颤音……纠正着她按错的音孔，还有不自觉竖*起的兰花指……可他却很少听见云牙练箫的声音。以他对她的了解，知道她并不懒惰。果然，她每次都会抽空跑到后山练习，莲心殿都刻意没吹响。
他当然明白她这样做全因为他。他知道他喜欢安静，况且她还经常破音跑调。
一直令无垢迷惘的并不是为何最近总是会留意她，和与她有关的事。他越来越费解的是他自己。为何经常有关于她的疑惑。不过，既然每次都有合理的答案，他也渐渐开始忽略这些困惑，任其顺其自然了。
平静的日子在悄悄地飞逝。
云牙在俩人日渐频繁的亲密接触中虽然还难免不时会意乱情迷，但也慢慢能勒住那匹心猿意马专心学习。工多技熟，她已能够完整地把曲子吹奏出来。
看她日渐娴熟，那天无垢要考考她学得怎么样。
喜欢音律的人最惜知音人，也最喜遇到同道中人。从前还有子画，那已是许久以前了。无垢此刻在凉亭听着她的箫音，竟不觉手痒，他取出玉箫切入了旋律……
云牙一惊，抬眼看着他。
无垢并没有停下来。他微微点了点头，对她眨了眨眼示意她继续。那丫头眼睛一下亮了，眼中的疑惑顿时化作了惊喜。
云牙毕竟初学，难免生硬青涩，被无垢带着自然流畅了许多。但还是只得其音不得其韵。即使无垢特意迁就，不过云牙刚开始因为紧张、兴奋、心慌意乱总跟不上。
无垢与她相对而立，不时用眼色表达提示着，透过眼神交流，云牙慢慢适应了他的节奏。渐渐知道如何配合他。
四目交投，无垢诧异平时显得有些迟钝，懵昧的云牙竟然能完全读懂他的想法，清楚他想要什么。
自玉箫流淌出圆润清幽的箫音萦绕在空气中互相交织相缠，仿若化成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彼此，俩人注视着对方越靠越近，款曲既通，心意更通。他们已不再需要透过眉目传意，最终亲密无间的并肩而立。
忘了今夕何夕，忘了此地何地，也早忘记了自我，天地间只剩下耳畔音，身边人。
无垢精通箫。更玩起了花样。他甘愿作辅，把自己的调子稍稍一改，顿时令音色更层次分明。
龙箫发音宏亮，凤箫侧柔和含蓄。两种箫音同时鸣奏如喃如诉，时抑时扬，间或秀雅，间或委婉。轻时如恋人融融细语互诉衷肠；亢时若玩闹中嬉笑怒骂。
无垢发现，双箫同奏的和谐互补与子画琴箫产生的效果完全不同。利用不同乐器发出不同声音碰撞产生的是交响。而双箫的是和鸣。他没想到，俩箫合奏的效果如此奇妙的和谐相配。
一曲了了，余音袅袅竟欲罢不能，又再重来……
悦耳悠扬的箫音所及之处，人们都不禁停下了动作，凝神细听。
虽然，无垢并没有用内力催动箫音，云牙的气息当然更弱些，箫声传出并不远。但仍逃不过听觉敏锐的生灵。
莲心殿内出现了奇观。
到处落满了各色鸟儿，密密麻麻却鸦雀无声。
它们双双对对挤拥在一起，互相啄爪理羽，交颈依偎，侧首静听。陶醉在箫音之中。
到底是这千年不遇的天籁之音竟能吸引得让平常叽叽喳喳的鸟儿安静聆听，还是受到一对璧人灵犀互通共谱心曲的感召？答案还重要吗？
…………

鸾凤和鸣篇希望没写崩。

19、（上）
不过……只要有云牙在，所有事就会有例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牙箫音骤停，接着听见她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无垢侧过头去，只见她用两只手捂着腮帮子，一只手上还抓着箫，嘴巴不停在动却似乎受到限制，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不停在重复着什么。云牙第一次这样随意跟他说话，不，更准确的说是在嚷嚷。无垢看着她的嘴型，终于明白，原来她一直在说：“城主不行了，嘴巴抽筋……”
长时间吹奏对无垢来说当然是小菜一碟，但对于云牙来说……看着她姣好可爱的模样又急又无助，一脸无辜，僵硬的表情，怪异又十分有趣。（有趣？）是的。无垢再忍俊不禁，“噗！”的一下嘴鼻的气息全喷进箫管之内，“忽！”的一下刺耳的响声尖锐地划破了和谐，把院子里的鸟儿吓飞了一半，剩下的那些是因为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
“我竟然令城主分心跑调了？！”云牙嘴巴还没合得上，现在连眼睛也睁得有多大就瞪多大。
无垢脸上一热，慌忙背过身，假装轻咳几声掩饰真因为笑在抽动的肩膀。云牙脸皮薄，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笑话她，还因为笑话她跑调了。传了出去，成何体统？！
平复了心神，才回过身，一手替她拿着箫，另一只手轻轻为她揉按着：“放松。不要急着说话，这样揉揉，一会就好了。”
云牙嘴巴被捏住只能“嗯嗯……”的应着。不是亲身感受，真是想不到城主那骨节分明的手是那么暖，那么软，那么舒服……其实云牙最想说：“不要停。”
“好些了吧？”无垢感觉到肌肉不再紧绷。
“好多了，谢城主。”
无垢把玉箫递还给她：“是我方才太过专注投入，忽略了你。云牙，这箫以后就属于你了。”
“啊？！不行不行！城主，这些日子要你经常抽空教我吹箫，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应该是我送什么答谢你才对，哪还有反倒要你奖赏的道理？云牙不能要。”
“你，不是早谢过了吗？”
“啊？！什么？”云牙一脸懵懂的看着他。
无垢瞥了瞥殿内的那个方向。
云牙愣了一下，忽然惊觉……是泥人？！她瞬间满脸通红，低声回着：“那个、那个不算。那个是很久以前的了。城主，我在你案上放那个泥人真的没别的意思，我、我那时候只是很想送你点什么，想表示心意。又不知道该送什么，就依着你的模样，给你塑了个像。真的。真的就这么简单。”想起无垢那天的训斥，云牙仍旧忐忑不安，慌忙抓紧解释。
这丫头对我还是如此的敬畏。看来那日我真的错怪她了？她的惶恐，她的解释都令无垢感到不太自然，内心深处隐隐有些失落。
“收下吧。这箫放着也是放着。除了你，没人用的上它。”
“可这箫实在太过贵重了。云牙受不起。我用竹的就可以了。”
“这俩箫是对箫。若是双箫合奏，不可能有另一管能与之更匹配。”
“啊？对箫？箫原来也有一对的？”云牙心中一甜。可以跟城主手中的玉箫一对吖？她心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