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club之后,梁洪硕就和吕畅九一起坐上车。完全沉下来的夜色配着江南区四处闪耀的霓虹灯,倒也把首尔点缀地颇是漂亮。
“不比日本差吧。”
梁洪硕看着望向车窗外沉默不语的吕畅九,笑着指指窗外匆匆而过的夜景:“你离开的这几年,首尔也弄的越来越繁华了。”
“嗯,挺好的。”
吕畅九点点头,黑眸漂亮地像幅水墨画,在车里沉沉的阴影下显得愈发深沉,“日本再好,也比不过自己家啊,要不是我家生意重心转移到那头,我也不用离开这么久了。”
“我倒真没想过你今年就能回来。”
听他这句话,吕畅九挑挑眉笑道:“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吗?”
梁洪硕摇摇头,“欢迎啊,这么久,我...们很想你。”
太久压抑的情绪涌上心头,看着和记忆中那个青涩少年相比已然成熟太多的人,梁洪硕忍不住试探着想要抚上吕畅九随意支撑在座位上的手。
一寸一寸接近,却在碰到的瞬间被吕畅九略显惊慌地躲开了。
“洪硕呐...”
吕畅九游移不定地看着他,紧紧握起手指,像是被方才梁洪硕触碰的温度给灼伤了般:
“不要这样...我们...”
“我们已经分开好多年了”,梁洪硕知道他想说什么,自嘲着接了一句。
这个结果并不出人意料,毕竟从畅九跟着他父亲举家搬到日本之后,畅九便和他分了手再没联系。以畅九的性格,重温旧梦这种事也不太可能。
只是被对方惊慌的眼神给刺痛了一下,他颓丧地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靠在车座上避开吕畅九的视线,静静望着车窗外。
“抱歉,我可能喝酒喝得有点不清醒了。”
他认得吕畅九刚才那个眼神,那个眼神分明是在说——
我们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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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受着情伤的人也并非只有梁洪硕一个。
那边梁洪硕被年少时的旧恋人拒绝,这边金晓钟满腔怨气地拒绝了郑禹硕要送他回去的念头,赌着一口气跑到路上拦住一辆出租车。
他这么大一人了,难道还非得要郑禹硕或者洪硕送他才能回家吗?
“司机师傅,我去宜川别墅区。”
金晓钟越想越气,就算不是真爱吧,好歹昨晚也和他在床m上抵死缠m绵了一宿,怎么今天看见旧情人就给把他抛在一边了呢?
恼怒地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姓吕的他们全家,本想也照样问候一下洪硕家里,但说到底还是有些不舍得,只好小声念叨了一句:
“混蛋梁洪硕。”
前边的的哥司机听见他像是低低说了句什么,还以为是在和自己说话,便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烟嗓粗声粗气地问道:
“您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事儿,我没说话。”
金晓钟郁闷地靠在靠背上解释,一想着回家还要一个人面对着空空荡荡的房子,原本就很烂的心情愈发烦躁。
他想了想,往前探着身子说道:“...算了,师傅,我不去宜川别墅区了。”
“那您要去哪儿?”
“呃...就近找家酒店吧——贵点儿的那种。”
金晓钟招呼了一句。反正是刷梁洪硕的卡,他也无所谓。今晚的情伤就用钱来赔偿也不错,这才符合自己小狼狗的身份不是么。
让梁洪硕那个混蛋回家的时候,也感受一下家里空无一人的感觉——
如果...他今晚还回去的话。
的哥司机又朝前开了几分钟,慢下车速指着右侧的一栋华丽的高层建筑:“这位小哥,您看这个酒店行么?来来往往的都是百万千万的豪车,够贵了吧?”
“够了够了。”
金晓钟从窗口瞄了一眼,等车顺着入口开到酒店大堂门口时,还没等他自己开门,酒店门口穿着英伦制服的门童便主动走过来开门:
“您好,是要住酒店吗?”
“是。”
付了车钱,走进酒店大堂被里边金光闪闪的装修布置给震惊了一会儿,金碧辉煌这么个做作的词语用在这里也丝毫不显得浮夸。
果然,殡仪馆长虽然说出去是个“馆长”,但这么豪气的地方还真没怎么见识过。
吐槽了一下自己大惊小怪,装模作样把手里的白金信用卡伸出去的时候,那位漂亮的前台小姐脸上还是露出了微微的讶异。
好不容易能装一把土豪,金晓钟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财大气粗地要了一间最贵的套房——这套房住一晚上的价格,几乎已经快和殡仪馆一个星期的收益持平了。
也就是说,他辛辛苦苦烧一个月的尸体,才差不多能在这里住不到五天。
金晓钟馆长在心里计算了一番,为洪硕心疼了一下他的信用卡之后,便理所应当地坐上电梯准备上楼。哦,这是洪硕在为被他伤害的小情人赔偿,何必要内疚。
自尊心这种事,早就已经被他自己消磨得连渣都不剩。
“嘀。”
电梯红色的数字显示到了一楼,门缓缓打开。
他迈上电梯倚在墙上无所事事地等门再关上,而就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那一瞬间,他恍惚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匆匆走过。
快得仿佛只是金晓钟的一段幻觉。
那身影无端勾起他的伤感,像条鱼钩一样,勾住他的咽喉想要把他拉离能够躲藏逃避的湖水。疼痛难忍又无力挣脱,只能让自己在干涸的陆地上渐渐缺氧,窒息,死亡。
他没有傻到追出去,因为他知道,一定是他看错了。
因为——
被他错看的那个身影,已经离开很久,并且永远也不会回来。
怎么办?
炯求,忽然间就想起了你。
--一个可爱的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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