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图渣，莫嫌弃，糊我王上将军副相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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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良将难求
　　一日案牍，公孙钤颇为疲惫，走出书房金乌渐西斜。庭院幽静，廊间仆役穿行，见到主人步出书房，便停足敛衽行礼，待公孙钤应声后，方起身离开。
　　案牍劳形，可公孙钤的腰板还很挺直。他踱步院中，时下秋菊初绽，暮风吹动，满园热闹，可他神色凝重，无心观赏。绕过假山，公孙钤越走越慢，他忽停步道：“来人，备车。”
　　“大人可是要去丞相府？”耳后传来温厚的声音。
　　公孙钤转身，见是府中门客秦旻正躬身作揖，讶道：“仆役何在，怎劳烦你来做此事？”
　　秦旻笑了笑，恭声道：“适才来找大人，仆役说大人不在书房，我是照那仆役指示寻来了。”
　　“倒是叫你费心了。”公孙钤歉然，明白他来必有事相商，邀至前方的六角亭中坐下谈事。
　　“你找我所为何事？”两人前后，步入亭中。仆役手脚麻利，在两人未到之前，备好茶具，放下旧岁采摘的茶叶。
　　秦旻沉声道：“月前大人让我寻访民间有能将才，在下实在有负大人所托，至今……尚未寻获。”他垂着头，面露赧色。
　　仆役握住壶柄，缓缓沏入二人的茶盏。公孙钤端起茶盏，片刻又放下，心下有些失望，却平和道：“这本非易事，怪不得你。”
　　秦旻再躬身作揖：“在下谢大人不责。”公孙钤微颔首，半晌不语。
　　“大人方才要去何处？”秦旻饮完茶，见公孙钤仍是沉默，想起他此前唤人备车，怕误了要事，便出声询问。
　　公孙钤边摩沙茶盏，边道：“我打算进宫面见王上。”
　　“原来如此。我当是仆役告知大人，日中丞相大人来访，现在要回访。”
　　公孙钤皱着眉头：“丞相大人来过？为何不见通禀？”
　　秦旻道：“丞相大人看您现在处理公事，没着人通禀，让在下与之手谈几局。”
　　“我的失礼，今日有劳你了。”
　　“是在下的荣幸。”秦旻又问，“大人进宫，是要与王上说吴小将军率军抗击遖宿之事？”
　　公孙钤长叹一口气，语重道：“吴小将军确是猛将，冲锋陷阵尚可，却无统军之大才，实非良将。”他连连摇头，接着道，“可自吴老将军故去，朝中再无能堪大任之人。王上选吴小将军为统帅也是不得已之举”他的话里竟透着苍凉与无奈。
　　秦旻听得专注，怅然道：“大人早前怀疑吴小将军与遖宿的几场战中遖宿军力有所保留，有意迷惑我天璇，令我等大意，果有先见。如今遖宿王野心毕露，国力更非寻常国家可比，当初他若真有心攻取天璇，只怕现在半数国土沦陷亦未不可。”
　　公孙钤苦笑：“我只盼吴小将军能记得我的话，切莫听军中将士之言领兵冒进，累这二十万兵士尽数丧命。”他顿了顿，继续沉声说：“他领军打得遖宿节节败退此事上，我颇有微词，此番抗击遖宿怕也听不进我的话。”
　　秦旻沉思片刻，正色道：“天玑国的齐将军乃不世奇才，可遇而不可求。吴小将军……需人提点一二。”
　　“我何尝不知，只是该派谁去？”
　　“在下虽区区文士，然国难当头，若得机会，愿意只身前往军中。”秦旻目光坚定，似再难动摇决心。
　　公孙钤正想说话，管家匆匆赶来，急道：“大人，王上遣宫中内侍来府，召大人进宫。”管家上了年纪，匆匆来此早已大喘，公孙钤重新沏茶，递与他，应声道：“我知道了。你且在此休息片刻。”
　　他看向秦旻，秦旻起身道：“王上召见，想来是有要事，在下便不多叨扰。”
　　“如此，失陪了。”公孙钤回到房中，稍整衣冠，打起精神，掩去日间的倦意，由内侍在前领着入宫。
　　暮色笼罩，内侍燃起长明灯，陵光的手轻轻一挥，内侍便敛眉垂目毕恭毕敬退出宫殿。与往日无差，陵光没甚精神，支着头颓倚在矮几上，昔时好友裘振的短剑鱼藏仍被他握在手中。这位意气风发、谋算天下的君王亲睹好友自尽于君前却无能阻拦，自觉愧对裘氏满门，雄心壮志竟也随着好友故去一夕不复。他抚着鱼藏剑身，喃喃道：“裘振，你若还在，必可解天璇燃眉之急，是孤王误了天璇……”闭上眼睛，他又想起裘振最后对他说的“惟愿吾王，长享盛世”，泪光涌动，心绪难平。
　　公孙钤踏进宫殿，上前恭声行礼：“微臣见过王上。”

“起来吧。这里没有别人，无需这些繁文缛节。”陵光少年登位，从来认为君臣礼仪繁复，能简则省。
　　“到这里来。”陵光指着离自己不远的蒲垫，示意他坐在那里。公孙钤揖礼后跽坐于蒲垫上。
　　几上累叠着奏折，陵光随意拨动：“这是今日的奏报，你来看看这个。”说着将奏折递给公孙钤。
　　公孙钤双手接过奏报认真细读起来，他面上越发凝重，紧锁眉头：“天枢行程再慢，援军理应也该抵达截水城才是，怎会……怎会迟迟未到？”
　　陵光眯起眼，指尖轻敲案几道：“听说天枢督军的是仲堃仪？”他虽是垂询，眼中却很是笃定。 公孙钤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思来想去，沉声道：“王上，天玑若亡，于天枢绝无半点益处，这一点仲堃仪比任何人都清楚。微臣以为他不会如此糊涂，怕是有人从中作梗，令他滞阻，企图破坏四国盟约。”
　　陵光看着公孙钤缓缓道：“孤王前日授命吴之远领兵抗击遖宿，反复思量，需得再派稳妥之人前去督军，公孙，你可有适合的人选？”他的话不轻不重，公孙钤刚好可以听到。
　　公孙钤稍作思虑，道：“微臣府中的士子秦旻，可作担此任。”
　　“你举荐的人，孤王信得过。”陵光随即唤来内侍，差他们去副相府召宣秦旻。
　　“微臣谢过王上。”为君王深信不疑，公孙钤自是感动万分。
　　坐得久了，陵光身子有些不适，站起走动，公孙钤起身跟在陵光右侧。架几陈放着各类典籍，有些书微微破损。陵光负手沿着架几缓步而行，走到角落处，翻阅起架上的残书，纸页泛黄。他抚平褶皱，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公孙钤觉察到陵光的低落，忧心道：“王上……”
　　“这残书是裘振所编，只不过他还未来得及编完，孤王就派遣他到啟昆帝身边做细作。”陵光的声音低了下去，泪水盈眶，更添悲戚。“是孤王的错，若知结果，孤王不会让他去的。”这句话他似在对公孙钤说，又像在对自己说。
　　公孙钤垂着头，沉吟良久，道：“王上，微臣认为这并无错处，裘将军是难得的忠义之士。他为天璇尽心竭力，身在钧天朝堂仍心系天璇，一举刺杀啟昆帝以保天璇寸土不失，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啟昆帝的知遇之恩，擢升之情裘将军无以为报，唯有舍生还恩。裘将军乃将门之后，想来忠义二字早烙身髓。”
　　陵光闻言，淡笑道：“裘家确是满门忠烈，他们于孤王、于天璇皆有大恩。”他又叹了一口气，缄默无话。
　　“王上，眼下局势不稳，万不可沉溺过往，当早日振作，谋算前路。”公孙钤忽跪在陵光面前，直视着陵光谏言。
　　陵然看了他一眼，回到矮几，颓然坐下，无力摆手道：“你起来吧，有些事孤王还未想明白。”公孙钤还想说些什么，见陵光无心再听，只好默然起身，站在一侧。
　　不到半刻，内侍进殿回禀秦旻已带到。
　　“草民秦旻见过王上。”
　　陵光神思倦怠，不欲多说，抚着额头直言道：“公孙副相举荐你为随行督军，你可愿前往军中监督吴之远？”
　　秦旻眼睛一亮，欣喜叩拜：“能为国略尽绵薄，草民义不容辞。”
　　陵光点头道：“甚好，前线战况不明，你明日便动身吧，孤王也会命内侍带着孤王谕令与你同行。”
　　“草民领旨。”秦旻朗声道。
　　“孤王今日有些乏了，你们都回去吧。”公孙钤与秦旻躬身退出宫殿。陵光晃着身子，由内侍搀着回到寝宫的床榻边坐下，愣愣的出神。
　　公孙钤与秦旻同乘马车，秦旻感念公孙钤，诚心谢道：“大人举荐之恩，在下铭感五内。”
　　公孙钤微笑道：“何须言谢，是你有能，我只是据实举荐。吴小将军与我隙，若知晓你是我府中的人，怕难有好脸色，你此番前去，多加小心。”
　　“在下谨记大人教诲。”
　　说毕，公孙钤拉开车帘，虽是晚上，街道却热闹非常，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街上小贩的吆喝声、孩子的嬉戏打闹声、更有绵绵不绝的丝竹声，他不由感慨，天璇若能一直如这般国泰民安、百姓自得其乐便好了。

　　第二章 人间惆怅客
　　马车一路稳行，公孙钤放下帘子，倚壁而思，脑中浮现的不止是前线抗击遖宿之事，更想到终日不振的陵光，百感交心。秦旻半途下车，只道是知会一声家中父兄。
　　府门口的灯笼高高悬起，恭候着主人安然归家，大门尚开，仆役肃立门前，笔直如松，这里看上去是这么美好。管家在门口来回徘徊，不时望向街道。车马声传来，便立刻赶去迎接，急道：“大人，慕容大人的信使来了。”
　　公孙钤从容步下马车，听到庚寅来了，心忖他来此定是慕容离授意，便道：“现在人在何处？”
　　“他此刻在厅堂等候。大人，可要在书房见他？”
　　“好，你马上请他过来。”公孙钤沉吟着，心头突跳，徒生不安，不觉加快脚步。
　　庚寅此时面有尘色，衣上风霜，略显狼狈，显然是长路奔行，半刻未歇，他呈上信，道：“大人，这是我家主人命小人带给您的书信。”
　　“有劳了。”公孙钤取出帛书细看，脸上凝色渐重。他合上帛书，缓缓道：“慕容可还好？”
　　“回大人，我家主人尚好，只是行路多番受遖宿阻碍。大人既看到这信，若是无话，小人即刻回去向主人复命。”庚寅低着头回道。
　　公孙钤松了口气，道：“你稍等片刻，我有封信需与你带去。”
　　宝华泻地，宫檐上皆如银霜白瓦。陵光屏退内侍，深殿孤影，烛火摇曳，映着陵光的身姿修长却又萧瑟，俊秀的面容散不尽无尽的忧愁，握着剑的手苍白如雪。案上摆放着酒坛子，这是他命内侍取来的，酒坛未开，他拿起又放下，最后还是拿起酒坛转身走入宫殿下的密室。密室甬道狭小，昏暗无光，陵光燃起火折子，向前走去。
　　偌大的密室并无他人，案台上停放着一具棺椁，白幔低垂，是个灵堂，严肃庄重，棺木是上好的棺木，可见陵光极看重棺中之人。密室沉寂无声，牌位赫然写着“天璇上将军裘振之灵位”，棺中人正是故去的裘振。香炉几缕青烟飘浮，烟火将尽，陵光取出三支香火为它续上。
　　酒入喉，陵光只觉苦涩，两行清泪更止不住落下。他将剑放在棺椁上，抚着棺木，双眼泛红，喃喃道：“裘振，眼下孤王该如何是好？”密室里回荡着陵光的泣声，他又道：“你为孤王揽下弑天下共主的罪名，不惜身死以护孤王名誉，而今的局面是不是让你大失所望？从前裘老将军为孤王担下贻误战机的罪名时，我终日寝食难安，他生前愿孤王独霸天下。”说到此处，他有些哽咽，又回想那日在天牢中看望裘天豪时说的话，“这些年我勤勉为政，总想着不能有负裘老将军所望。可是到头来，我还是没能做到，连你也无法保全，你们如此以命待我，我……实在对不住你们裘家。”陵光看着牌位上的名字，心犹如针扎般刺痛，他未曾注意到棺椁上的剑的符印又闪现光芒，转瞬即逝。
　　“公孙钤说我是天璇的王，应该早日振作。只是谋夺天下，白骨垒山，裘振，这到底是对是错？我不知道自己还要亲手葬送多少身边忠臣良将的性命？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受得住？”他自嘲道，“若是看到我这副样子，你可会怪我？”他摇了摇头苦笑着。裘振受命离开王城前，他也想问裘振可还恨他抄没裘氏满门，裘振却打断他的话，只说“旧事莫要再提”，而今空对灵堂，无人作答。
　　密室的地冰凉沁骨，凉进人心，陵光颓然坐地，增生无力之感，何况又有酒，酒入愁肠愁更愁，眼前又现裘振自尽的场景，挥之不去。
　　月至中天，酒坛已空，陵光对着棺椁絮絮半晌，香火渐微，为它续上后方抱起剑，晃着身子缓缓离开密室。泪痕未干，身心俱疲，陵光还未唤来内侍更衣便卧榻而眠。他枕边的剑再度闪现符印，符印渐强，竟化作一道白光飞出宫殿之外，陵光依旧睡着，不为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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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钤的书房灯火通明。庚寅传来的消息，慕容离押送粮草的路上多番遇到遖宿伏击，粮草没能及时送达阵前。案上的茶水凉透，管家歇下许久。公孙钤诸事萦心，百忧难疏，心绪不宁，攥着绢帛，抬头看着墙上的钧天地图，愁眉莫展。恍惚间置于架上的剑有所异动，又现符印，隐隐有出鞘之势，忽然只闻“沧”的一声，剑身离鞘，破窗斜飞而出。他猛然回神，暗道不好，破开房门疾追。
　　剑通灵性，总有意无意停留在空中等待身后的主人。公孙钤料定它必是有意为之，便跟着剑缓步而来。穿过曲折的廊苑便是一片清幽的竹林，夜来无声，风过竹梢，涛声阵阵，落叶翩飞，更觉幽静神秘。林下静立着一名黑衣男子，他不曾说话，屹立于天地间的气势却如奔赴疆场上久经戈马的大将，不可忽视。剑引来公孙钤，便插入地下再无动静。公孙钤打量此人形容，却是从未见过，不知引他前来所为何事，又见此人面色淡然，直视公孙钤的目光坚毅坦荡，便知眼前之人虽暗含隐忍之色，不辨喜怒，也绝无半点恶意。
　　未等他开口，黑衣人走近出声询问道：“公孙钤？”
　　公孙钤一怔，原来这人也不识他，他抱拳揖礼道：“在下正是公孙钤，可是阁下引我来此？”
　　黑衣男子微微颔首，拔起地上的剑，送到公孙钤眼前，沉声道：“在下裘振。深夜来访，多有冒昧。”
　　公孙钤接剑的手略顿，拂袖皱眉道：“裘将军故去多年，所谓死者为大，阁下莫要开此等玩笑。”
　　裘振看着落下的叶子，目光沉静，淡淡道：“裘振确实自尽身亡，在你眼前的只是亡魂罢了。”
　　公孙钤听他的话仿佛是在叙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心下惊起不小的波澜，也有几分相信，赔礼道：“在下失言了。”
　　“无妨。”裘振摇头浅笑着。
　　“在下听闻人死后皆入阴间，魂灵留在世间，生前必有夙愿未偿。敢问裘将军生平可有未尽之志？”公孙钤将剑悬在腰间正色道。
　　裘振忽躬身行礼：“公孙副相，我此番是为王上来寻你的。”
　　“王上？”公孙钤见他行如此大礼，又为王上而来，不免大惑。
　　“王上因我的事不理朝政，想必你们在朝政上也是苦恼万分。”
　　公孙钤叹道：“诚如丞相大人所言，王上不理政事，我们行事终究名不正，言不顺。王上重情，见他终日忧心忡忡，我甚是惭愧，为臣者不能为上分忧。”想到陵光郁郁寡欢，公孙钤眉间愁绪更浓，手捏得更紧了些。
　　“我为王上而来。公孙副相，可愿帮我？”裘振恳切道。
　　“将军请说，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必倾力相助。”公孙钤微笑看着裘振，目光友善真诚，他已相信裘振所言。
　　“我想劳烦副相去上将军府府取样东西。”提起裘府，裘振的目色黯淡了几分，整个人也煞时低落。
　　“上将军府！可是将军的府上？这……这怕是不妥……”裘振的话着实让公孙钤大惊，自裘家抄门后，陵光便命人不得靠近宅院半步。
　　“上将军府，我去不了，只能托副相施以援手。”
　　“这是为何？”公孙钤狐疑道。
　　“因为你的剑，你应当也注意到你的剑每每靠近王上的剑时便生异样。王上手中的剑乃是我父亲送我的宝剑……”他望着公孙钤腰间佩剑略有所思。
　　“竟是如此。”公孙钤为这两柄剑的牵绊查阅过古今铸剑书籍，在一本古籍中看过说机缘巧合可使剑生灵，裘振没有完全道出其中缘由，公孙钤细想之下也猜到一二。
　　“我不知这是何种道理？今日侥幸一试，便到你这来了，其他地方我却去不得。”
　　他拿出发皱的羊皮图，沉声道，“这是将军府的宅图，你照着我所绘的路线走便可找到一支断箭。”
　　“断箭？”公孙钤接过宅图，不解问道。
　　“你把这箭给王上，他看了自会明白。”裘振似在回忆些什么，眼中沉痛之色更重。
　　“将军放心，在下定不负将军所托。”
　　“多谢。……请帮我告知王上，裘振此生所尽一生，只愿回护王上与天璇长安。”不愧是出生于将门世家，他的目光如磐石般坚毅，一言一行无不带着大将风范。
　　“裘家的事，是父亲的决定，大家都该放下……”话还没说完，他忽化作白光隐去，白光夺目，公孙钤目不能视，只得以手护眼，急呼道：“裘将军……裘将军……”
　　公孙钤伏在案前突然惊醒，口中还唤着裘将军。见自己仍在书房中，案前的纸笔乱作一团，他想起裘振，抬眼望去，四下无人，满庭寂声，心忖道：难道刚才只是梦？梦境太过于真实，公孙钤又不得不相信。起身找寻架上的剑，架上空有剑鞘，不见剑身，踱步沉思时乍见自己手中多了一张羊皮图，惊喜有之，更见自己的剑无故在地，摊开羊皮图，与梦中所见并无二致，当即肯定裘振到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