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开窍
张艺兴说一定要见识见识是怎样的“活罪难逃”,被边伯贤一脚踹回了屋子,“你先睡,别等我。”
张艺兴明天就回X市了,还有蛮多话想跟边伯贤聊一聊,摆摆手,“不碍事,我打几把游戏,顺便等你。”
边伯贤欲言又止的,朴灿烈在电梯口等了半天,见边伯贤还磨磨唧唧的,走过去替他说了,“你别等了,他今晚上应该是没时间睡觉了。”
张艺兴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半晌,最后他咽了口口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所谓的“活罪难逃”原来是……
他看向边伯贤的目光不禁多了一丝同情,哥,看来你不仅会栽女人身上,连男人也得栽。
边伯贤跟他这么多年的交情,一个眼神就知道他肚子里是什么坏水,当即一巴掌拍上他脑门,“卧槽,你他妈能别乱想么!”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平常这种基友来基友去的玩笑开得多了去了,但是朴灿烈……他可是十足十厌恶同性恋的。如果因为张艺兴这种猜测而让朴灿烈心里膈应……边伯贤挠挠头发,那他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朴灿烈率先走进电梯,按下楼层,边伯贤晚了一步,电梯门差点合上,里面那只修长白皙的胳膊替他挡了一下。电梯门又开了,边伯贤挤进去。现在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今天逃课的疙瘩还横在两人中间,边伯贤想道歉,又觉得太跌份,只好眼巴巴瞅着电梯顶上的数字一个个挨着降下来。
终于到了四楼,电梯叮地一声开了,边伯贤率先窜出去,朴灿烈跟在后头,笑,“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边伯贤心想反正不想这么安静地跟你呆着。
朴灿烈掏出钥匙开门,也不跟他客气,拉开书包把今天的作业本都捧出来,厚厚一叠,扔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边伯贤傻眼,这他妈是真不让他睡觉了啊?
“我能不能就写一半?”
“不行。”朴灿烈拣出数学作业本,“先写这个。”
边伯贤老老实实地埋下脑袋,“我果然还是讨厌你。”
朴灿烈没接他的话茬,手掌托着下巴,低着头看边伯贤在演算纸上写写画画,偶尔出声提点一下。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而这样连贯的沙沙的写字声竟出自于自己手下,边伯贤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等到好不容易把数学老师留下来的五道大题写完,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边伯贤放下笔,横出胳膊,想伸个舒服的懒腰。结果猛一抬头就直接对上朴灿烈低着的脑袋,他眼里的神色依然很专注,甚至有一抹温柔的颜色。朴灿烈放下撑着下巴的胳膊,嘴角噙着一抹笑,“给我再检查一下。”
边伯贤依言递过去,莫名其妙就嘀咕了一句,“我爸妈都没这么陪我写过作业,连幼儿园都没有过。”
朴灿烈翻着他的作业本,逐行扫过去,闻言顺口接着,“那你是不是该叫我声爸?”
“你想得倒美。”
薄薄的本子又被翻过去一页,发出一声哗啦,边伯贤心意有点忐忑,总怕朴灿烈检查出什么毛病。但其实吧,有毛病也是正常的,朴灿烈也不会取笑自己,但心里有个诡秘的声音,似乎不愿意在朴灿烈面前出丑。
“那就叫老师。”隔了好久,朴灿烈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写得不错,第二题计算上有个小错误,待会儿你自己检查一下,我就先不跟你说了。”
“要不你先去睡吧,不用陪我了,朴、老、师!”边伯贤故意说得一字一顿的。
“既然你叫我老师,那就更要督促你了,不能让你白叫。好了,接下来是这张物理试卷。”
“卧槽,牛志军凭什么在周三就叫我们做试卷!”这简直是惨无人道!
朴灿烈把试卷在他面前摊平,“物理书太重了就没拿回来,有什么公式记不清楚就问我。”
边伯贤一头栽在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给我一刀吧,せんせい(老师)。”
“等高三了,每天都最起码有四张试卷等你。”
边伯贤一愣。高三?距离他来说那么遥远又陌生的词汇。周围的一切,那些心惊胆战的家长,忙碌的老师,埋头苦读的学生,仿佛都与自己无关。不参加高考也无所谓,反正可以买大学读,还能出国继续玩。暑假里张艺兴还和他诉苦,转眼就高三了,再不上进也得博一把了。那时候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从看台的台阶上跳下来,一脚踢飞一只空的易拉罐,罐子在水泥石阶上一阵滚动,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他看着从看台的雨檐一直延伸出去的碧云蓝天,嗤之以鼻,“什么大不了。”
他庆幸自己会投胎,有那么强悍的爹妈,一辈子都用不着自己操心。
没道理自己这种与生俱来的劣根性就被天翼高中轻轻松松地改变了。他很想哈哈大笑一声,说小烈老师,到高三了哥就是路人了。
但他只是讪讪笑笑,拿起物理试卷抖了抖,“卧槽我要算到什么时候!”